第 31 章
第二天,五条悟,安室透和木下三人前去医院探望太宰治。
一进入医院,木下就被一种淡淡的药水和消毒剂的味所包围。医院的走廊上,不时传来脚步声和轮椅滚过的声音,医护人员的制服在墙壁上掠过,形成一道道安静而迅速的影子。
走廊两侧是许许多多的病房,每一个病房都几l乎一模一样,有着两个床位,一张桌子,和几l个椅子。病床边,是一扇扇的窗户,让自然光照亮了病房。
每一个病床上都铺着洁白的床单,病人们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他们的面色或是苍白,或是沉睡,或是痛苦。
木下快速地穿梭过走廊,受医院的氛围影响,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担忧。
本来木下代替费佳走剧情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太宰治像原剧情那样真的受到伤害,但最终太宰治还是没能幸免于难。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会真的被撞得失忆了吧?
想到这,木下沉重地站在太宰治的病房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才一把把病房门拉开。
随着病房门的开启,一阵清风迎面吹拂而来,片片玫瑰花瓣从开启的门缝间飘出,带着清香柔软地拂过木下的脸颊。
就在木下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玫瑰花时,病房内的场景映入眼帘……
只见太宰治躺在病床上,一条手臂上和腿上打着石膏,病床被一束束火红的玫瑰花簇拥包围在其中。
从病房门口到病床前,地上铺满了堆积成山的玫瑰花束,其中不乏夹杂了祝愿贺卡和情书,把可以前进的路全部堵死,让人无从下脚。
太宰治像是出道成为了全国知名,完美且究极,天才般的爱抖露sama(偶像大人),是一等星的来生转世,万千少男心中的那个梦,被“粉丝”送来的鲜花所淹没。
显然,在木下三人来之前,太宰治已经经历了一波“热情”的探望。
听到开门的动静,太宰治身体动弹不得,艰难地扭过脖子,幽怨地看向木下三人。
在太宰治快要具现化的目光下,五条悟率先咧出笑容,他笑得简直要弯下腰:
“唔哇,真有你的啊!”
他一脚踩进玫瑰花的海洋,不顾被踩扁破碎的玫瑰花,稳定且毫不犹豫地向前推进。
五条悟用腿扫开挡路的玫瑰,开出一条道来。那花朵被五条悟踢到半空,在空气中犹如受到攻击的蝴蝶,玫瑰花瓣在半空中舞动,四散飘零。
他来到站病床前站定,嘲笑道:“不过你这也太逊了吧?就一辆小小的救护车就能把你搞成这样?”
安室透踩在五条悟开辟出来的小道上也跟着来到病床前,叹息道:“和你不一样,普通人是躲避不了突如其来的车祸的。”
木下同情地附和道:“是啊,太宰治又不是咒术师,能和你一样用咒力强化保护自己。”
太宰治半躺在病床上,郁闷地哀叹:“所以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五条悟咧开嘴,露出他那一口大白牙:“还不是因为你太弱了的原因!真是逊毙了!”
他自信地放话:“如果是老子的话,就算再有什么突发情况,老子也必不可能弄成像你这样!”
太宰治眨眨眼,不动声色道:“诶~那么自信啊。”说着,他另一边完好无损的那只手向身旁摸去。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了,毕竟老子是最强的。”
一间病房内有两张病床,随着“唰”的一声,太宰治身旁的帘子被他拉开。
坐在帘子后的人闻声看了过来。
五条悟原本还想说出什么自夸的话的喉咙猛地哽住,只能喷出尴尬的气音:
“嘎!”
那个人……是夏油杰!
【夏油杰怎么也在这个病房!?】
木下下意识朝太宰治看去,太宰治却往后一躺,闭上了双眼,一副本人已死,有事烧纸的模样。
夏油杰惊喜地坐起身,望了过来:“悟,果然是你!你是来看我的吗?”
五条悟没想到这FLAG回收得又急又快,刚说完太宰治,他就送他一个突发情况。
夏油杰不等五条悟回复便急忙剖析道:“悟,在那之后我思考过了。”
“你跟我走吧,五条家不适合你。我带着你避开五条家的耳目,一起离开。”
他的眼眸里藏着对未来的热切期待,他的渴望像一团火在他体内燃烧,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深情。
“我们一起远离咒术界,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什么咒灵,咒术界,对我而言,都没有你重要!”
他的声音拔高又缓缓降低。
“我们去国外,或者找一个无人知晓的教堂,去办属于我们自己的婚礼!”
夏油杰低声诉说描绘起理想中的未来。
阳光温和地透过窗户,斑驳的光影洒在坐在病床上的夏油杰身上。光线在他的眼眸中跳动,像星星在夜空中闪烁。
就在这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
阳光、窗户与那个人,形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那份宁静与和谐,仿佛能感染到每一个人的内心,让人愿意在这个瞬间停留,与他一起感受生活的美好与温暖。
直到夏油杰图穷匕见,振振有词道:“再怎么说,孩子是不能没有父亲的呀!”
“悟,要为孩子以后的路着想!单亲家庭的孩子会有可能出现性格缺陷的!”
“等会我就陪你去做产检!”
五条悟立马垮上了个小猫批脸,手臂蠢蠢欲动,想给夏油杰的脸来发苍。
猝然,一道声音抢先一步代替五条悟断然拒绝道:
“呵,不要妄想了,他是不会跟你走的!”
一名黑发挑染着金色的年轻男子进入这家病房。
【这不是剧情里的恶毒炮灰,禅院直哉吗!】
木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发展,在夏油杰出现时,他就隐隐预感到剧情可能会到来。
【接下来《霸爱》的剧情要开始了吗。】
【剧情中,在五条悟和夏油杰分开后,五条悟痛不欲生,天天以泪洗面。而夏油杰本想自己一人离开,但仍放心不下五条悟,在经历过内心的挣扎后,为了爱情,他甘愿放弃自己的事业,愿意带着五条悟私奔,却在半途被禅院直哉发现并阻止。】
想到这,木下偷偷摸摸地戳了戳五条悟,五条悟会意地微俯下身侧过脸来。
木下贴近五条悟的耳朵,把具体的剧情剧透给五条悟。
接下来在禅院直哉这个恶毒炮灰放完狠话后,他就会被夏油杰狠狠打脸,被揍得六亲不认,而“五条悟”将会因此对夏油杰刮目相看,与其重修于好,感情更上一层!
就在木下与五条悟说着悄悄话时,《霸爱》剧本正在同步上演……
禅院直哉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与讥讽:“真是世风日下,现在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敢扒上我们御三家了。”
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咒术师,便想娶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犹如神子一般高贵的五条悟!?
作为五条家那高不可攀的少主,无数咒术师将之视为心中男神,雪山上的高岭之花,池塘里的莹莹荷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平日与其见面,五条悟都始终保持着淡然出尘的精致脸颊,任何人想要与之进一步接触,都将会以失败而归,而夏油杰竟然想凭借一场露水姻缘,就成为五条悟的丈夫?
真是不自量力!
只有身为同是御三家之一,禅院家少主的禅院直哉,他,才是配得上五条悟的人!
轻蔑与畸形的嫉妒在禅院直哉的内心燃烧。
他阴声道:“御三家纯净的血脉不容玷污。”
“就让我来帮五条家除掉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臭虫!”
说完,似是觉得无论如何夏油杰的命运已然注定,禅院直哉不再分去一丝目光,转而望向五条悟,傲慢地指点道:
“五条家在搞什么?竟然任由你去做这些蠢事?”
他轻喝:“还不快赶紧把胎打掉?你到现在竟然还留着那孽种?”
“等你打了胎后,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我可以不嫌弃你是个二手货。看在你作为五条家嫡子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可以娶你为我的正室。”
“在禅院与五条联姻后,你要记住你自己的本分,老老实实帮助禅院成为御三家之首,不要老惦记着你的娘家!”
五条悟听完木下给他的剧透,再听完禅院直哉的话,感到一阵邪火攻心。
感情在那个《霸爱》的同人小说里,他五条悟,一个千年难遇,德艺双馨,史上最强咒术师的极品大帅哥,就是个天天等着被人拯救,柔弱不能自理的花瓶,一个傻白甜!?
形容傻白甜女生的蔑称是胸大无脑,那他是什么?叽大无脑!?
五条悟缓缓回头盯着禅院直哉,眼珠一动不动。
不用等夏油杰,他自己来打,他最擅长的就是揍像禅院直哉这种人了!!!
五条悟撸起袖子,就想把不知死活的禅院直哉揍成彩云猪猪!
“等等,你冷静点。”
太宰治闭着眼却仿佛知道五条悟想要做什么,开口阻止道。
“一旦你出手,这段剧情就成功不了了。”
五条悟不满地呲着牙:“那怎么办?就让老子干看着吗?老子一秒都不想忍!”
安室透把手握拳举在嘴边,干咳一声:“……你不能,但有人应该可以。”
太宰治睁开眼,顺势向五条悟身边看去。
太宰治转头凝视木下。
安室透转头凝视木下。
五条悟慢了半拍,转头凝视木下。
木下沐浴在太宰治,安室透,五条悟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我来!?】
木下朝旁边望去,夏油杰和禅院直哉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此时,夏油杰已经说完了……
“如果你是想故意激怒我,告诉你,那你成功了。”
“悟,原谅我吧。我本不想再卷入,今后就和你过上平静的生活。奈何我不犯人,人便犯我。”
“禅院……哼,今日之后,我会灭你满门!”
“记住,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等台词。
两个人手臂上青筋鼓起,眼神狠厉。一人背后浮现出猛虎般的图案,另一人背后浮现出青龙般的图腾!
两人各不相让,背后无形的气场激烈对冲,火花四溅。
木下甚至好似幻听到了猛虎的咆哮和龙吟!
太宰治还在那好像看不懂局面似地怂恿道:
“太好了,之前没能成功试验,这次我们就再来看看木下到底能不能代替小说中的人物来完成剧情吧~”
五条悟重重拍了拍木下的肩膀:“木下,就靠你了,快给老子狠狠地揍他的脸!”
木下被拍得身体一晃,他看了看杀气四溢的夏油杰和禅院直哉,再看看显得额外弱小可怜的自己。
【听听,你们说的是人话吗?37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来?】
【……我来打。】
木下绝望地在心中呐喊。
【我拿头来打!!!】
第 32 章
木下下颚绷紧,疯狂眨眼:“不不不,还是不了吧!”
“要试验的话有的是机会,这次就算了!”
【你们这是在为难我!】
【臣妾做不到啊!!】
木下头顶浮现的文字泡控诉地挨个作势顶向太宰治,五条悟,安室透三人。
五条悟和安室透隐晦地交换了个眼神,安室透闭上眼微微颔首。
五条悟回头给木下递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就在木下以为自己将会被放过一马时……
五条悟朝对峙的夏油杰和禅院直哉呼喊道:“喂,那边的那两个!”
他表情夸张:“你们在那自说自话些什么呢?”
“一个个脸大如盘,告诉你们,老子肚子里的可是这个人的!”他大手一挥,指向一旁呆滞的木下。
“要走老子也只会跟他走,大白天做什么美梦呢?”
五条悟两手一摊,一只肩膀提起,脖颈歪斜,墨镜下的蓝色眸子嚣张地看向夏油杰和禅院直哉:
“不好意思,不要误会了,老子并不是针对某个人。”
“老子是说,对他而言,你们两个都是辣鸡!!!”五条悟一脸吸仇恨地嘲讽道。
不过这仇恨……是给木下吸的。
夏油杰和禅院直哉的眼神霎时恐怖地望了过来。
木下:……
木下:啊啊啊啊啊啊!!!
【五条悟!我们什么仇什么怨啊!!!】
木下难以置信地瞪向五条。
五条悟一脸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的模样,活脱脱就像是扯完前桌女孩子小辫子后的后座男生,还无耻地对木下吐吐舌。
禅院直哉打量完木下,鄙薄地摇摇头:“厚~现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种跳梁小丑也敢大放厥词了吗。”
夏油杰认出了木下,但也不以为然道:“是你!就凭你也想阻拦我吗!”
在夏油·龙傲天·杰面前,挂上了五条悟未婚夫的头衔的木下简直就是天然的打脸对象!
木下跳出来,正好他可以一次打两个!
求之不得!
看着两人沙包大的拳头,木下只好在那卑微地妄图澄清:“误会,都是误会!”
但夏油杰充耳不闻,表示这脸他是打定了:“无所谓,你们要上一起上吧,我今天是一定会带悟离开的!”
禅院直哉也不理会木下,反而对夏油杰嗤笑道:“呵,别降低我的格调了,就那个懦夫还不配与我站在一起!等我先解决了他,你也逃不掉!”
现在再怎么不情愿,木下也明白他无论怎么解释也都会是无用功。
而禅院直哉和夏油杰在五条悟的鼓动下,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木下垂下头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任由发丝垂落,遮住他的眉眼。
【……】
禅院直哉姿态轻松写意地走向木下,打算像弹掉一粒灰尘般,先解决掉这个胆敢无脑挑衅自己的人,正好也给夏油杰一个下马威,让他见见他和御三家出生的自己之间宏大的差距!
禅院直哉语气语重心长又居高临下地对看不清神色的木下说:
“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偶然间攀上了了不得的人,就飘飘然地以为自己也站在了同样的水平上。”
“可做人要明白自己的地位,虫子生来就是虫子,一辈子也成为不了狮子。记住这个教训,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
面对禅院直哉侮辱性的话语,木下宛如雕塑般静默,一动不动。
五条悟站在木下的身旁,好奇地想要弯腰看看木下的表情。
【……】
禅院直哉伸出手,他马上就可以亲眼看到面前这个人凄惨的命运。
这就是挑衅他,禅院家少主的下场!
禅院直哉露出怜悯的笑容,他的手向木下的头,木下的头炸开的场面已经在他脑海中播放……
此时,木下忽然出声道: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禅院直哉一愣。
太宰治的眼神顿时深沉了起来,他完好的那只手轻轻敲击病床,坐在病床上静静地注视着木下。
木下抬起头来,与禅院直哉想象中临死前的战战兢兢,惶惶而不得终日不同,他神色冷淡,气场不同以往。
木下迥异的气势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他站在原地抬首,近距离与禅院直哉对视。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喉结滚动,对方的眼睛好像磁场般牢牢吸住了他的视线,他拔不开眼,浑身也像是被禁锢了般动弹不得。
他重重地呼吸着,奇怪……他怎么有些看不清木下的长相了?
病房的吊灯散发出来的炙热光芒刺得他眼睛疼,余光中所有的东西好像也都变成了别的什么。
人们的身体在奇怪地扭动着,桌椅变得歪歪扭扭,周围的物体也全都东倒西歪,好似是哈哈镜里的倒影,连脚下的地面和身旁的墙壁也扭曲着变了形,朝各个方向延展拓宽,扩张到几乎荒谬的地步。
……木下好像也离得他越来越远了。
在对视中,木下微微张开口。
与禅院直哉相反,木下感觉一切低声细语,一切喧嚣,连同他脑海中的嘈杂,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感受到一种平和,一种亲切的,持续的宁静。
禅院直哉屏息凝神,汗水划过他的鬓角,滴入他的眼睛,他却不敢眨眼。
现在木下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都在拨动他脆弱的神经。
木下到底想说什么!?
安室透身体向前倾,注意力高度集中。
五条悟的心脏也开始兴奋地跳动,浑身血液加速循环,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木下的一举一动。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木下淡淡启唇:
“其实我给五条悟戴了绿帽子,他肚子里的是我和安室透的。”
五条悟震惊地惊叫:“什么!?万万没想到,我辛辛苦苦怀胎的不是自己的,而是……”
五条悟:……?
禅院直哉:……?
太宰治&安室透&夏油杰:???
所有人的大脑上好像都浮现出了一个正在加载中的符号。
什么玩意!?
绿帽子?
木下和安室透?
……五条悟?
嗯嗯嗯呃呃????
……少顷,禅院直哉甩手恨声道:“这怎么可能!?”
他捂住额头,连连后退,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竟然被这种人所吓到:
“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招了,刚刚是我不小心被你一时迷惑……”
木下理不壮气还直地坚持道:“这怎么不可能!?”
【拜托,在这小说世界里你都能相信男人可以怀孕,那为什么不能相信我是秦始皇(划掉),五条悟肚子里的不是他自己的!?】
【既然我和五条悟拉个手就能让其怀孕,那我和安室透有感而孕,把孩子托生在五条悟腹中也是非常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
听完木下的话再看到文字泡里的内容,五条悟大脑一片混乱,胸闷气短,感觉自己六眼使用过度,脑浆被榨干也不至于如此!
安室透感觉自己像是在漆黑的小巷子里被人用棒球棍朝头部敲了个闷棍般眩晕,这喜当爹的滋味足够震撼安室透一辈子!
太宰治四肢无力,瘫软在病床上,痛苦地闭上双眼,像是在吸氧般进气多,出气少地喘息。
就在这荒缪的气氛中……
“这怎么不可能?”一道年轻的女声响起声援道。
一名短发身披白大褂的少女进入病房。
她叼着烟,两眼放光,表情显得兴致盎然:“怎么不可能?历史上可是有过白人夫妻生出黑人宝宝,以及生出的孩子是基因契合体的真实案例!”
“既然如此,五条悟身为一个男人能怀孕,那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专业人士的到来和举例说明的举证,让这场包含伦理,逻辑,常识,科学的思维漩涡变得更加混沌。
五条悟:小脑萎缩。
其它人:CPU要烧了。
木下合上自己掉下去的下巴,一本正经道:“……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五条悟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委顿在地,生无可恋地闭上了双眼。
夏油杰赶紧回过神来,冲到五条悟面前扶起五条悟像面条般瘫软的身体:
“医生!医生!你快救救他!”
他悲痛欲绝地咆哮:“悟他是不是不行了!”
“治不好,我就让全医院给他陪葬!”
医生看着这以全医院生命威胁要求给病人看病,还没看就要医闹的人,抽了口烟后,非常具有医德地淡定蹲下身给躺在地上的五条悟把脉。
她表情凝重,半响都没有说话。
夏油杰忐忑不安地问:“悟他还好吗?”
医生摇摇头叹息,夏油杰心里顿时一咯噔。
【完了,五条悟他不会真的不行了吧!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的吗!?】
木下霎时也提心吊胆起来。
五条悟闭着眼,虚弱地抓住医生的手,语气苦楚:“医生,我怎么了?”
“我感觉我有只耳朵听不见了,我只能听见一半的声音。”
【什么!?打击都大到有一只耳朵聋了!?这能不能治啊?】
木下犹豫地看向蹲坐着的医生。
【这么年轻的医生,头发还那么茂密,医术真的靠谱吗?】
医生泰然自若:“是吗?那我测试一下。”
医生:“50。”
五条悟即答:“25。”
医生:“648。”
五条悟斩钉截铁:“324。”
医生:“14.747。”
五条悟毫不犹豫:“7.3735。”
医生:“√(5)*cos(30)。”
五条悟脱口而出:“0.172458364……”
木下敬佩地望向那位年纪轻轻的女医生,决定回头就打听女医生的办公室在哪,送其一个锦旗,上面单走一个6!
【大夫,妙手回春啊!】
第 33 章
医生诊断完站起身来,确信无疑地开口道:“我懂了,他患上的是一种绝症。”
夏油杰惊愕抬头:“什么!?绝症!”
【什么!?五条悟真的生病了?而且还是绝症!?】
【不可能的吧?】
木下朝平躺在地上的五条悟看去。
五条悟来到医院时还活蹦乱跳的,刚刚还在那装病,怎么可能会患上绝症呢?
“是的。”
医生肯定道,她专业地向病人和病人家属询问。
“他是不是最近有时会心悸,出汗,惊恐发作?”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五条悟情不自禁点点头,肯定了医生的话。
没错!
这短短一个月内,他已经反复出现了好几l次医生说的这种情况!
医生继续发问:“他是不是最近性格发生了变化?”
想到最近对自己态度大变的五条悟,夏油杰情不自禁点点头,肯定了医生的话。
没错!
这些天来悟对他一点也不温柔,反而好似看他格外不顺眼,处处与他作对。
他本来以为是正常的青春期问题,结果竟然是因为病痛吗!天哪,他竟然没有发现悟的痛苦,他真是太不称职了!
医生再次发问:“他是不是最近认知能力受损?”
想到五条悟竟没眼光到选择了夏油杰,禅院直哉情不自禁点点头,肯定了医生的话。
没错!
他就说身为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嫡子,从小金枝玉叶的五条悟,怎么会看上平民出身的穷小子夏油杰,原来是因为患病从而认知上出现了问题!
医生最后发问:“他是不是最近出现了回避行为?”
想到自从见面以来,五条悟搞的骚操作,木下情不自禁点点头,肯定了医生的话。
简直是太对了!
五条悟一直都不肯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夏油杰的!难道就是因为怀孕,生理上产生了变化导致的病症吗!
医生深深吸了一口手上的烟,把烟圈缓缓吐出,下了定论:“那就是了。”
经过多方面的肯定,医生确信她的诊断没有出差错!
夏油杰难掩焦急地逼问道:“医生,你快说啊,他到底患了什么绝症?”
五条悟也不由睁开眼,紧张地看向医生。
医生沉重地科普道:“这个绝症十分棘手,一旦患上这个绝症,患者往往都会遭遇人生巨变,再也回不到从前。”
“目前为止,患了这个绝症动手术的只有1%的人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五条悟赶紧举手,煞有其事地请求道:“医生,那务必等前面99个都治疗失败了,再让老子成为你们第100个接受治疗的人!”
【你以为是抽卡垫刀,还有保底的吗!!】
木下嘴角抽搐,没想到都被确诊绝症了,五条悟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木下重新把紧张的气氛拉回:“医生,所以他到底是患了什么病?”
医生取下嘴里叼着的烟,神色笃定:“没错了……”
木下双手紧握,嘴唇紧闭,舌头抵住上颚。
只听医生掷地有声地盖章定论道:
“是婚前恐惧症。”
【婚……婚前恐惧症?】
听到这个词木下差点咬到舌头。
要是小说里的那个“五条悟”木下还真信了医生的邪,但现在的这个?
木下斜睨地上的五条悟。
五条悟随着医生的话,竟还恬不知耻地连连点头,一副她说得对的模样。看得木下心头火起,恨不得踹其一脚。
而夏油杰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在询问道:“医生,那该怎么治才能治好?”
“无论是要换血,换肾,换心还是换脊髓,我都能帮悟找到合适的!”
【……为什么治疗婚前恐惧症要换那些玩意儿啊!】
五条悟郑重其事地说:“医生,就用杰的就可以!”
【你还真当要换吗!!】
但面对五条悟和夏油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医生只冷淡地甩下一句:“没救了,等死吧。”就想转身离开。
夏油杰赶忙起身拽住医生的白大褂,语气悲痛:“医生,你快想想办法吧。”
“要是出了事,那可是一尸两命啊!”医生站在原地,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新的,头也不回地点燃,咬着烟语气含糊地道:
“那好吧。你要保大还是保小?”
禅院直哉立刻抢答道:“保大!那还用说?必须得保大!”
医生另一只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就要作势蹲回五条悟身旁,语气兴致勃勃:“好,这就开始剖腹。”
“正好让我看看男人是怎么怀孕的?”
五条悟闪电般半坐起身,双脚拼命蹬动地面,连连后退至墙角,不复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背靠在墙角惨叫到:
“别啊啊啊!”
他眼神可怜:“医生,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医生神色惋惜地收回手术刀,注视着五条悟的表情像是注视着不小心从手边溜走的猎物:
“……也行,我这还有另一套更加保守点的方案。”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管。
【是说打针吃药吗?】
木下在心中猜测。
五条悟顿时抗拒地把头摇出了残影。
医生注视着手中的针管,轻描淡写道:“只要用这个就可以了!”
她嘴角挂上一丝微笑,露出一排洁白而细小的牙齿,手指在针管的表面轻轻划过,动作仿佛在抚摸情人般温柔。
她的笑容愈发温柔,仿佛在期待某个画面的出现,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场。
“只要用我手中这个空的针管把空气注入人体的血管内,我就能帮你解决你的结婚对象。”
“没有结婚对象,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婚前恐惧症了。”
“怎么样?是个不错的方案吧。”
她手持针管,眼里冒出精光:“刚刚是谁说要和他结婚来着?”
夏油杰和禅院直哉齐刷刷后退一步。
见两人简直是不打自招,为了摆脱嫌疑,禅院直哉迅速地指证夏油杰:
“那自然是他了。他刚刚说要带五条悟去私奔,找个小教堂结婚。”
夏油杰连忙反驳道:“不不不,那你还说想要悟正式嫁入你禅院家呢。”
禅院直哉一脸理直气壮地呛声:“你都让五条悟怀孕了,怎么不是他的结婚对象?”
夏油杰坚持立场,毫不动摇:“就算悟怀着孕,但毕竟我是要带他私奔,不经结婚登记。比起我,你才更称得上是悟的结婚对象!”
“为了悟,你就安心的去吧!”
就在夏油杰和禅院直哉激烈辩论让谁去壮烈牺牲时,木下甩出右手,指向禅院直哉和夏油杰两人:
“异议阿里(反对)!”
纳尼!?
禅院直哉和夏油杰同时转头望向木下。
木下义正言辞地说:“为了真相与正义,让我来呈上证词!”
木下表情严肃地看向禅院直哉:“禅院君,你之前说要阻止夏油杰带五条悟离开,并要求五条悟嫁入你禅院家,成为你的正室,这分明就是想要与五条悟达成婚姻关系!”
“因为只有拆散夏油杰和五条悟,与其达成婚姻关系,五条和禅院两家才能成功联姻!”
“你无疑就是想要成为五条悟的结婚对象!”
“除非你能当面对五条悟订下自己绝不会与其结婚的束缚!”
禅院直哉仿佛被人隔空揍了一拳般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和普通人的发誓不一样,咒术师的束缚可是绝对不能违反的!
他要是敢发誓,束缚就敢让他完完全全地做到!
夏油杰见状舒了口气,看来木下还是很明理的。
木下的眼睛里划过一道诡异的光,缓缓转头看向夏油杰:
“夏油君……你之前说要带五条悟私奔。”
夏油杰脸颊肌肉一抽,额角滑下一滴冷汗,辩解道:
“是啊……但我只要能和悟在一起生活就行了,结不结婚的无所谓。”
“那我自然就称不上是五条悟的结婚对象了。”
木下双手一拍不存在的桌子:“异议阿里(反对)!”
“即使未登记或未领取结婚证,以伴侣名义同居生活依然按照有关规定,能够被认定为合法婚姻关系!”
“不是只要一直不领证就不算婚姻关系!”
“除非你敢当面与五条悟订下不以伴侣名义进行同居的束缚!”
夏油杰的脸色变得僵硬,像是受到隔空的攻击般往后仰倒!
木下的表情胜券在握:“你们一个想要和五条悟达成法定婚姻,另一个想要达成事实婚姻!”
“真相只有一个!”
木下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这两个都想和五条悟结婚,他们都是五条悟的潜在结婚对象!”
医生:“原来如此。那这两个都抬走!”
话音刚落,一大波医护人员涌入病房,围住夏油杰和禅院直哉二人。
禅院直哉恼怒地浑身颤抖:“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禅院家的嫡子!你们敢动我!??”
木下听闻后直接举起病床旁的板凳,趁其还在朝医护人员大肆口吐芬芳时,给禅院直哉来了个迎头痛击,让他脸朝地,败者食尘!
夏油杰脸色苍白,身为咒术师,他是绝不会对普通人出手的,但如果要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风格。
夏油杰正要劝说周围的医护人员,表明自己不想伤害他们时,木下看准时机,把一颗糖果弹射进夏油杰嘴里。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夏油杰胃部痉挛,不堪回首的翻江倒海感再次袭来,他瞬间两眼翻白,昏倒在地。
医护人员们像兢兢业业的蚂蚁般把两具昏倒在地的尸体(划掉),身体拖运走。
五条悟摇着手挥别夏油杰:“杰,我会记得你的付出的!”
木下听着耳边剧情完成的“铛铛铛~”声,露出了深藏功与名的微笑。
随着医护人员的陆续离开,病房里只留下了木下和五条悟,太宰治,安室透三个人。
现在没有其它人了,木下的脸一下子挂了下来,面色不善地看向其余三人。
病房内的气氛刹时压抑了起来。
木下就算不属于脑子特别灵光的聪明人但毕竟也不是傻子,不管怎么说,这次他们都表现得太明显了。
现在剧情也成功完成,是该秋后算账的时间了。
在木下的死亡视线下,安室透率先顶不住压力,尴尬地小声开口道:“抱歉……”
在这一声后,像是打破了什么封印。
五条悟也压抑不住,他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脑后侧过头避开木下的视线,甩锅道:“……这其实都是太宰治的主意!”
坐在病床上的太宰治勉强举起双手,打哈哈道:“我没有坏心眼哦。”
“这……这不是想让你帮忙过剧情吗……”
他讪笑着,完好的那只手比出食指:“木下君,你看……你也没有受伤,也成功完成了剧情,这是HappyEnding啊!”
“而且我都已经在病床上躺着了,你不会再对我做些什么了吧?”太宰治试探性地观察木下的表情。
木下微笑:“当然了,我是那种人吗?”
太宰治咽了口吐沫。
“太宰……我记得你之后的剧情是失忆吧?”
木下嘴角上扬,保持着一种扭曲的笑容,那笑容宛如湖面上的冰层,牢牢地冻结在木下的脸上。
“你不是想过剧情吗?我这就帮你过!!!”
木下一脚蹬在病床上,高举板凳就想制裁这个到现在还装作一脸无辜的黑泥精!
猝然,安室透的手机发出了“叮”的一声。
他掏出来一看,是一条没有显示发信人的短信……
……
在医院的另一间病房内。
夏油杰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陌生的天花板。
夏油杰立马警惕地支起身朝四周环顾。
他此时正躺在一张病床上,一名医生坐在他的不远处。
年轻的女医生穿着白大褂,背对着夏油杰坐在旋转椅上,指尖的烟头跳跃着猩红的光。
“……硝子?”
夏油杰迟疑地开口,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
“……这里是哪?”
女医生,也就是家入硝子,歪头吸了一口烟,她将烟从唇间夹了下来,低头静默了一会儿,坐在旋转椅上带着椅子转过身来。
她左腿翘在右腿上,手心朝上,中指和食指夹着烟,轻笑着开口: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夏油杰:“?”
硝子弹了弹烟灰,声音中难掩笑意:
“恭喜,你已经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了。”
夏油杰:“…………诶?”
下一瞬,夏油杰触电般地低头向下看去。
第 34 章
“饶命!饶命!”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太宰治汗如雨下地看着发出恐怖低笑的木下。
就在板凳要像铁锤一样给太宰治来个小锤40,大锤80时……
“停!!”太宰治叫得差点要破音。
他低下头把双手合十并拢,高举过头:“请给我一次上辩的机会,拜托了!!!”
木下眼冒凶光,高举板凳,漆黑的怨念在身后张牙舞爪地伸向太宰治。
他的声音宛如从喉咙里挤出:“你说,我听着呢!”
太宰治抬头,正色地开门见山道:
“其实我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不信任你。”
木下微怔,气势一松,不由地放下了一点手中的板凳。
【……竟然打算说实话吗。】
太宰治语气诚恳地开口:“你可以通过谜之声所提供的同人小说来大致了解我们的情况以及我们各自的世界。但与此相对的,我们却对你一无所知。”
“而且,木下君你一出场就是作为谜之声的“帮凶”。与我们不同,迷之声是委托或者说威胁了你来帮助他,并向你许诺了成功后可以回家的报酬。”
“对于关于谜之声的情报也是你单方面提供给我们的。我们三个人都没有遇见过所谓的迷之声,现在对其也只能是单方面的猜测。”
“我们怎么能确保你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而不是那个谜之声呢?”
他淡淡道,神色变得几l乎可以称得上是冷淡。
“抱歉,木下君。”
“但不管怎么样,在这种几l乎一面倒的不利的局面下,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多了解你一点了。”
“……是吗,我明白了。”
木下缓缓放下手中的板凳,踩在床边的脚也落回了原位。
【确实,换位思考的话,我能理解太宰治的想法。】
【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尽可能地获得外界的情报这点,从任何人的角度来说都无可厚非。】
【并且在我明确表达反感时,他也诚实地全盘托出了,反倒是我……没有那么坦诚。】
【但这样的话,接下来……我要和他们坦白自己的情况吗……】
木下思绪万千,脑子一片纷乱,零碎的片段在记忆里跳闪……
不同人嘴边的微笑,温暖的手,白色的鸭舌帽,结出果子的枯树,手背上的红色纹路,圆月,平静的湖面,紫藤花,如火般的刀光,在月色下悲伤的眸光……
还有……黑色……
完全漆黑的,不透光的,不详的……黑色。
【……得到的瞬间,也意味着将要失去。】
悲伤像破土的嫩芽,不可阻挡地攀爬着往上生长。
木下垂下眼,眼前一时对不上焦。
【……但只要这种痛苦有意义。】
太宰治的声音,扯回了木下的注意力。
“当然,我这么做的原因,还有另一方面是因为……”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眼神一直没有丝毫游移半分,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木下。
木下抬眸回视,他的眼神仿佛他曾见过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全都融化。
太宰治一本正经地道:
“……你的表情真的会很有意思啊。”
木下:……?
霎时什么悲伤全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油然而生的恼怒。
木下一脚重新蹬住病床,双手猛地掐住太宰治的脖子摇晃:
“你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还有一种原因单纯是因为你自己的恶趣味吗!!!”
五条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拱火道:“真的诶,之前你那个表情简直要笑死我了,你完全有资格去参加颜艺秀了哦!”
“到时候我肯定会去观看的!”
木下回首,嘴巴就差要像哥斯拉一样喷出激光来:“你也别想逃!!!”
五条悟顿时像个跳跳虾似地,向后连连弹跳而去。
太宰治被木下摇得口吐白沫,无力地伸出尔康手:
“先…先……快救救我……”
“被……被人掐死可不是我理想中的死法!”
五条悟拖长了音:“不要——谁管你要怎么死啊——”
“五条悟!还有你,你给我等着!!!”
木下双手卡着太宰治的脖子,回头像个喷火龙一样咆哮道。
五条悟此时已经跳出了病房,躲在门后面探出一个脑袋:
“开玩笑,老子怎么可能站在那等你来打?”
“等等,木下。”
还是安室透出声打断了木下。
他朝木下举起自己的手机。
手中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条没有备注姓名之人发来的邮件:
“下午3点,在老地方碰面。”
木下见状扔下半死不活,就只剩下一口气的太宰治,来到安室透的身边:
“是《卧底》的剧情来了吗!”
木下表情严肃地审阅那封邮件:“这应该就是你在剧情里所卧底的那个组织发来的信息。”
他回忆道:“剧情里,你需要为组织去码头完成一个走私药品的交易,并转头背地里把交易来的货在商场交给来自公安的接头人,但在离开之际,不幸地被赤井秀一发现,为了不暴露,你只好假装是偶遇,被赤井秀一强取豪夺,试衣间Play!”
安室透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一时间竟不知到底是组织走私药品的事,还是赤井秀一搞试衣间play的事更让他感到恼火。
太宰治捂着喉咙咳嗽了几l声:“木下君,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之后也不会再用那种办法来试探你了。”
“既然话都说开了,接下来就大家一起帮助安室君过剧情吧?”
太宰治卖乖般地露出笑容。
木下嘴角下拉,假笑道:“一起……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是老老实实呆着病床上吧。”
太宰治:“我现在确实动不了。不过,我可以给大家提供技术支持哦。”
太宰治用没有绑石膏的手在身上一摸,像变魔术般,手上就多了几l个黑色的小圆点。
“这个粘在耳朵上可以当成小型的对讲机来使用,我们可以用这个来联络。”
木下看着太宰治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口袋的衣服,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破绽,他瞪大了眼睛:
“……你从哪掏出来的???”
太宰治眼睛弯成月牙状:“秘·密。”
五条悟一听还有这种好玩的东西,也不躲在门后了。
他从门口三步两跨快速地冲到病床前,高兴地接过那小巧的仪器后,二话不说别在耳朵上。
他试探性地甩甩头,轻巧精致的仪器像是一枚耳钉般牢牢地粘在了他的耳朵上。
五条悟脸上浮现红晕,兴致勃勃地道:
“这样一来,不就像是电影里的特工一样了吗!”
“GOGOGO!007大作战开始!”
五条悟仿佛是马上要去玩什么真人版特工游戏一样,兴奋得手舞足蹈。
太宰治语气纵容:“一路上注意安全,我会时刻关注的~”
五条悟旋转跳跃,迫不及待地就要离开病房,安室透赶忙跟了上去。
还停留在原地的木下,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太宰治。
太宰治保持微笑,像是突然看不懂眼色般没有问木下为什么这么看他,也没有给木下任何示意。
木下转身,为了追上五条悟和安室透,走向病房门口。
他脚踏在病房的门槛上,扶着门框,没有回头。
少顷……
“太宰……”
木下清朗的声线在病房内响起。
“关于我的事……有时间来听我讲吧。”
说完,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这间病房。
太宰治坐在床上,半响没有作声。
他闭上眼躺靠在病床上,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人,歪头露出了一个真心的浅笑。
……
“白菜,白菜,我是喜久福。收到请回答!”
“收到,这里是螃蟹哦~”
“收到,这里是芹菜。”
“……”
“白菜白菜,我是喜久福。收到请回答!!”五条悟不满地再次对起暗号。
“……收到,这里是白菜。”
木下沉默了一会,还是忍无可忍地低声开口道:
“……所以说,为什么我是白菜啊?”
“而且我不就在你身边吗!??”
木下蹲在房梁上,目光向身边暼去。
五条悟在木下身旁以理所当然的口吻小声回道:
“当然是因为你才刚正式加入我们的无敌大帅哥三人组,你可是新人诶!要记得尊敬前辈哦,以后就叫你小白了!”
木下槽多无口地移开视线,不想费那个心力与五条悟争辩,转而看向房梁底下的安室透。
安室透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按照计划在木下的视线下缓缓进入他和五条悟所蹲伏的废弃仓库。
一进入这座阴冷潮湿的仓库中,寒冷的气流扑面而来,仿佛带着从墙壁深处渗透出来的湿气。
仓库内部昏暗不明,只有一盏摇摇欲坠的灯泡提供微弱的光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年的味道,混合着湿气、灰尘和不明物质的异味。一阵冷风吹过,带着湿气的声音在仓库的四周回荡,更增添了几l分阴森的气氛。
安室透在仓库空地上站定,谨慎地环顾四周。
倏然,左前方放出动静,一人从阴影中走出。
赤井秀一,或者说黑麦威士忌眼神冷厉地出现:“你来了吗。”
他缓慢地,咬字清晰地将名字念出声:
“吧蹦(波本)。”
第 35 章
赤井秀一从阴影中走出,站在灯光下,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冷漠又疏离。
安室透:?
之前赤井秀一对他不是还一脸油腻吗,怎么突然变了脸?
安室透迟疑地上下端倪赤井秀一:“又见面了……莱伊。”
赤井秀一面色冷淡,不苟言笑地回应道:“好久不见,波本。”
……好久不见?
他们不是之前刚在大街上见过吗,赤井秀一怎么会说出好久不见这个词?
难道……他恢复正常了!?
想到这,安室透试探道:“莱伊,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赤井秀一顿时深深地看了安室透一眼,压低了声音:
“……你竟然也发现了吗?”
安室透精神一振,心中大定。
虽然他和赤井秀一的关系并不是非常友好,但在这种情况下,同伴是越多越好。
赤井秀一双手抱胸,不愉快地承认道:
“是的。”
“一进来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安室透递给了赤井秀一个眼色,想要打断赤井秀一的话,让他回头再与其缓缓道来。
毕竟这里不是合适谈话的地方。
不料,赤井秀一浑然不觉,接着严肃地道:
“你也发现了吧……”
“这个仓库太黑了。”
“这里这么黑,我又这么帅,好怕别人看不见啊!”
安室透将要说出嘴的提醒,卡在喉咙口。
“哈?让我看看有多帅!呿,果然还是老子更帅吧,木下!”
安室透的耳麦里传来五条悟和木下对话的声音。
“呃呃呃……你帅你帅。”
“那老子和安室透谁更帅?”
“阿这……”
“嗯?你竟然敢迟疑?吃我一招挠痒痒肉刑罚!”
“啊啊哈哈哈,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安室透默默把话咽回去,表情像被冻住了一样。
……看来是他想多了。
不过既然还是之前的那个,那为什么赤井秀一会说好久不见呢?
安室透尽力无视耳麦里还没有停歇,压抑又吵闹的笑闹声,向赤井秀一问道:
“……我们不是才刚不久见过吗?”
赤井秀一满脸莫名其妙:“你恐怕是记错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何时近期碰过面?”
安室透尝试勾起赤井秀一的回忆:“就在几天前的商业街。”
赤井秀一不耐烦地回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在大街上见过?”
安室透:???
安室透扶住额头,险些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你那天不是在大街上还专门大张鼓舞地抓我……”
赤井秀一立马眼神不善地看了过来:
“竟然被你知道那件事了吗!但我那天找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与你不同,那个人可是我今生唯一遇到能让我心跳加速,念念不忘的男人!”
他不容置疑地道:“我抓安室透和你波本有什么关系?”
“我警告你,不许动他!不然就算我们都是组织的成员,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安室透……安室透松了口气。
太好了,出了问题的不是他,是赤井秀一的脑子。
不过……竟然是完全没有认出他来吗!
可他就只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这就认不出来了!?
可恶,好想在以前也能拥有这项技能!
安室透思考起保留这项技能的可行性。
蓦然,他感受到一阵强大的气场袭来。
安室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心跳加速,眼神变得锐利而警觉,他朝仓库门口望去。
那个人,竟是……!
从耳麦里听到安室透微微絮乱的呼吸声,木下和五条悟双双停了下来,关切又好奇地从房顶的缝隙中往下偷窥。
“竟然是琴酒!”
安室透的耳麦里,木下惊呼出声。
“怎么了,他很厉害吗?”
五条悟奇怪地质疑道。
当然!
安室透在心中肯定地点头。
琴酒不仅是黑衣组织里的顶梁柱,还是里世界的顶尖杀手!
他性格沉稳,谨慎果断,处事冷静,并且疑心重,是个非常棘手的敌人。
安室透暗自思忖。
就是不知道同人小说里会怎么塑造琴酒了……
“琴酒,是一位魁梧的男子,身形高大强壮,双臂有力,步履稳健,身躯壮硕得好似一堵墙。他是一个粗线条的男子,浓眉大眼,肩膀宽阔,身材高大,站着像一座石塔,跑起来有如一阵狂风。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肩膀好似双开门冰箱,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好一个能让黑衣组织依偎的宽大肩膀!”*
安室透耳机里的木下声情并茂地朗诵了起来。
五条悟克制不住的小声嬉笑声也随之传来。
安室透表情一呲,差点破功,还好忍住了。
……不愧是琴酒!
安室透在心中真心实意地敬佩到。
双开门冰箱琴酒来到安室透面前,阴翳地说:
“波本,这次有个任务要交给你来完成。”
“最近组织里老鼠很多,希望你能好好地完成你的任务,不要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
冰冷的枪口抵在安室透的头上。
安室透被枪口抵住头也面色不改,沉声道:
“我不会做出那种像间谍一样的行为。”
琴酒冷笑一声:“希望如此。”他的枪口微微收回。
下一秒,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划过安室透的脸颊,洞穿他的发丝,打向了他的身后。
些许金色的头发飘落,琴酒收回枪,吩咐道:“既然如此,记得去码头把药安全地带回来,我会盯着你的。”
安室透没有扭头查看,镇定自若地回视道:
“这种小事,毫无难度。”
“……顺便问一下,这个药,有什么作用?”
琴酒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他的枪:“作为组织一员,你应该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不过,这个告诉你也无妨。”
他冷酷地勾起嘴角,露出宛如鲨鱼般的微笑:
“吃了那个药后,一开始会神经兴奋,接着体温下降,呼吸困难,最后神经系统就会瘫痪,并迎来痛苦的死亡。”
“是专门赏给组织内的老鼠的好东西!”
竟是这么恐怖的毒药吗!他之前竟然没有听说过!
安室透捏紧拳头。
没问题,他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安全地把药带给公安的!
琴酒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透露出一股深深的不满和厌烦。
“最近组织里的老鼠越来越多!”
他说着竟然又举起出枪,往身侧发泄般地再次开了一枪。
“伏特加前阵子买的毒药根本不够用。”
安室透眉头一皱,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一开始的那枪还可以说是在警告他,那这枪就开得有些不明不白了。
根据他的了解,琴酒并不是那种会因为发脾气而浪费子弹的人,难道这也是同人小说里ooc的一环吗?
若有若无的违和感一直缠绕在安室透的心头。
安室透眉头紧锁,心中疑云重重。
循着直觉,他锐利的目光向着子弹落地的方向投去。
透过昏暗的灯光,他看到一只死老鼠静静地躺在地上,如同一幅凄凉的画卷。
安室透:?
安室透想到了什么,回头一望,只见他的身后也躺着一具死不瞑目的老鼠尸体。
琴酒铁青着一张脸,注意到安室透的视线,没好气地催促道:
“快点把药带回来,这些老鼠繁殖得越来越多,都快把整个仓库填满了!”
“我琴酒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老鼠!看见老鼠就烦!”
“波本,赶紧把进口的最新款鼠鼠畏带来!”
安室透眼神定在半空,久久回不过神。
所以要交易的毒药……竟然是老鼠药吗!?
琴酒表情烦躁,似是用手.枪不过瘾,他竟从怀里掏出一把步.枪开始扫射,一时间仓库里的老鼠尸横遍野。
“杀老鼠,杀老鼠,杀到现在还有那么多!”
“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哥,我提醒过你,不要在仓库里……”
琴酒神色狠厉地回头:“不要怎么样!?你是在怪我吗?”
伏特加用右手摸了摸后脑勺,老实巴交地摇头:“没有,我哪敢。”
看着一地的老鼠尸体,琴酒勉强满足地收回步.枪。
“伏特加,快给我来一只。”
他伸出右手,比出要夹住什么的姿态。
伏特加听闻后赶忙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烟盒,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琴酒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下去。
低气压在他身边蔓延,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沉重和压抑,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伏特加畏缩地开口:“大哥……好像没有了。”
琴酒死死咬着牙:“什么,没有了?”
“伏特加……”
他的双手握成拳,紧得指节都开始发白,肩膀上鼓起了一块块的肌肉,身体就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
他深深地呼吸,尽力压制这股怒火,让它在心中翻涌而不是爆发出来。
“我的棒棒糖呢?”
“你知道我生气时没有棒棒糖,会怎么样吗!?”
伏特加低头哈腰:“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大哥,我马上去买!”
过了一阵后,伏特加举着着一把棒棒糖回来。
琴酒嘴里含着三根棒棒糖,腮帮子都被糖果顶的鼓起,仍咬字清晰地说:
“真是不愉快的一天……”
“越来越多的老鼠啃食着组织的财产。”
“我专门放在仓库里,满满一仓库的零食竟然不知不觉中少了一大半!”
“都怪这些该死的老鼠!”
“这些老鼠都已经进化到连包装都啃食殆尽的地步!连个包装纸都不给我留!”
“这些可是组织专门从海外进口的高价零食!”
“要不是因为我在箱子里发现了鼠毛,我都会怀疑是不是有人擅自挪动了属于组织的财产。”
听到这,赤井秀一身体一颤,可疑地移开了视线,低声附和道:
“是啊,这些老鼠真是太可恨了,人人得而诛之。”
琴酒愤恨地咬碎嘴里的棒棒糖:“这次等最新款鼠鼠畏到手,我会叫它们好看!”
临走前,琴酒眼神冷冽地回过头,看向安室透:
“波本……你要牢记得我们组织的规定。”
“如果被我发现你违反了的话……”
安室透本应感到戒备,但经历过老鼠以及棒棒糖事件后,安室透完全认真不起来。
是不许偷吃组织的零食吗?
他不由在心中开玩笑似地猜测到。
琴酒风衣一甩,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射出漆黑的倒影。
他背对着安室透,深沉地说:
“记住!在组织内……”
他磁性的男声回荡在这阴冷的仓库里。
“下属不准啵上司的嘴!”
安室透:……
……谁要啵啊!!!!
第 36 章
下午的港口码头,空无一人,只有海鸥在空中盘旋。
海风带着咸鲜的味道,一阵阵冷风从海面吹来,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寒意。海浪在岸边涌动,拍打着码头的堤岸,发出沉闷的声响。
安室透代表黑衣组织,孤身一人(并没有)前往这孤寂的港口与要交易的对象碰面。
他站在两侧大型货物中间形成的小巷子里,用手机的灯光打出相应的接头暗号。
不一会儿,一个黑瘦的身影出现。
那是一个拥有着尖下巴和瘦长脸的男人,眼睛细长,个子矮小,拥有一副一看就不是亚洲人的面孔。
他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是一种久经沙场的老练交易者才会有的目光。
他的眼神在安室透的脸上快速扫过,声音沙哑而低沉,就像冬天的寒风在枯枝上划过,带给人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感觉:
“你就是要交易的人吗?”
安室透沉稳地自我介绍道:“是的,我的代号是波本,代表我们组织来和你购买约定好的药。”
药贩子低沉地闷笑:“我可不管你来自什么组织,既然想要与我交易,就要遵守我的规矩。”
“我可是道上鼎鼎有名的商人,我有我自身的原则,不是区区钱就能收买的。”
他傲气地微抬下巴。
“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没有什么地方是我没去过的,到处都有我留下的足迹,我在马达加斯加打过卡,甚至在巴基斯坦也打过卡。”
“我的客人们还专门给我送了个外号。”
药贩子拖长了声音,尾音带着点得意洋洋的味道,看来别人为他起的这个外号令他十分满意。
兀地,安室透的耳麦里传来声音。
“就是那个吧,那个!像是什么猫头鹰,骡子之类的动物代号?”
五条悟和木下蹲在大型货物的顶部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声音透过耳麦传递到安室透的耳朵里。
“不,也有可能像是水客,死亡商人之类的?”木下也猜测到。
确实。
一般像这种走私药品的药贩子为了安全起见,都不会使用自己的真名,而是使用自己起的代号,或别人送的外号。
简单一点的就尊称为XX先生,复杂一点的,就像五条悟或木下所猜测的那样。
而往往一个人的外号也能看出这个人的处事风格。
俗话说得好,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这位药贩子又是一位什么样的人呢?
药贩子在安室透的目光下,自豪地宣告道:
“人送外号——玛卡巴卡!”
安室透:“噗…咳。”
安室透抿住嘴角,用卧底的自我修养努力保持住严肃:
“玛卡巴卡先生,我是诚心来买药的。”
药贩子神秘地说道:“我的药可不是那么好买的,我只卖给有缘人。”
“要想买我的药,就必须对上我出的暗号。”
“如果你对不上我的暗号,无论你出再高的价格,我都不会卖给你。”
安室透见怪不怪地说:“请讲。”
其实,像是这种对暗号的手段也是私下交易中非常常见的行为之一。
为了杜绝是条子在钓鱼执法,导致前脚拿钱,后脚进局子,这些走私商人们往往有自己一套辨别的方法,以此来判断与自己交易的人到底是不是同道中人。
不过以安室透这么多年来在里世界混的经历,他已经浑身上下都浸满了属于黑暗的气息,他熟知里世界的各种潜规则。
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试探出他其实是来自公安的卧底!
药贩子紧盯安室透的表情:“只要你能对上我接下来这句话,我就承认你。”
安室透微微颔首,表示他做好准备了。
不外乎是一些里世界的黑话罢了,根本难不倒他。
药贩子压低了声音,对安室透郑重其事地低吟道:
“爱你孤身走暗巷~”
安室透:……?
什么东西?
药贩子见安室透没有立刻接话,瞬间露出怀疑的眼神:
“怎么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安室透张了张嘴,大脑急速运转,可他翻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没想出这到底是哪条里世界的黑话。
安室透里的耳麦里,五条悟激动的声音传来:“这个我知道,我知道!”
“下一句是,爱你不跪的模样~”
木下疑惑地开口:“你为什么会知道?而且还是唱出来的。”
五条悟顿了一下,理直气壮地道:“因为老子是最强的。”
木下:“???”
木下狐疑地审视五条悟,嘴上对安室透确认道:“……是的,剧情里就是那句。”
安室透干巴巴地说道:“……爱你不跪的模样。”
“很好。虽然你没有唱出来,但我勉强认可你了。”
药贩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搓了搓手指,比出了个金钱的手势。
安室透沉住气,把带来的一箱子现金递给药贩子。
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安室透成功拿到了最新款进口鼠鼠畏。
药贩子美滋滋地提着箱子就要转身离开,他的脚尖向后转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了回来。
“对了,你还要不要别的?”
药贩子暗示性地递了个眼神,露出“懂的都懂”的表情。
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下,凑到安室透耳边悄声道:
“我这还有一批新进的粉,卖得可好了。”
本来因为交易了结,终于松了口气的安室透,心猛地向下一坠。
粉!?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仔细想想,所谓的老鼠药其实用在人身上也是一种毒药!
难道这个药贩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安室透不动声色道:“哦?可一般的粉,我们组织可看不上。”
药贩子果然上钩:“哼,你可别小看我了。”
“我这不仅有粉,还有管状的,固状的,甚至还有吹起来让人飘飘欲仙,吹了还想吹的,保管是好货。”
安室透心中警铃大作。
没错了,就是他想的那个!
没想到这个药贩子不仅在卖老鼠药,还有一些别的活!
安室透微笑:“是吗,那你得先给我看看样品,如果够劲的话,钱不是问题。”
当然了,终身铁窗泪,VIP单人间也不是问题。药贩子见安室透似乎有购买意向,顿时来了劲,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保证够劲,我这儿的货最纯了。”
他稍稍后退,面对安室透,“唰”地拉开自己的风衣大衣,把藏在风衣里的好东西展示给安室透看。
只见药贩子的风衣里,挂着各种五颜六色,小袋子装的……
跳跳糖,吸吸乐,软糖,泡泡糖……
“怎么样?吓了一跳了吧?”
药贩子邪魅一笑。
“我这儿的货可是最全的!顺便一提,蜜瓜味的卖得最好哦。”
“看在是我们第一次交易,我可以请你免费尝一个,你自己挑吧!”
安室透:……确实吓了一跳。
见安室透似乎不为所动,药贩子推销道:“这可是我从全国各地精心挑选的销量最好的产品,甚至还有断货的限定口味。好评率和回购率都是100%哦!”
耳麦里,五条悟声嘶力竭道:“什么?我全都要!!!”
就这样,安室透带了一箱子鼠鼠畏和一大包各式各样的糖果,离开了这个冰冷的港口。
接下来,他需要前往商场,把鼠鼠畏交给公安的人,让老鼠把黑衣组织的财产全部啃光!
木下和五条悟也从大型货物上下来,随着安室透一同前往。
五条悟一路上像个无底洞般不停地从袋子里掏糖果往腮帮子里丢。
木下犹豫地提醒:“你这样吃……真的不会蛀牙吗?”
五条悟满不在乎地回复:“呆胶布(没关系的)~只要在牙齿上附上一层无下限就可以。”
木下: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商场时,四个人突然跳了出来,拦在了他们前进的路上:
“哦豁,站住!打劫!”
“听说你们和著名的玛卡巴卡先生交易了一批药?”
“快把药交出来!”
“不要不知好歹,我们可是道上鼎鼎有名的四大天王!”
第一个人站在中间,侧身双臂抱臂:
“我是大哥金吒。”
第二个人半蹲在左边,双臂都向左上方伸展:
“我是二哥银吒。”第三个人半蹲在右边,双臂都向右上方伸展:
“我是三哥木吒。”
第四个人蹲第一个人的身前,双臂呈v字形向上伸展,说:
“我是小弟……”
“等等!”
五条悟嘴里含着糖打断道。
“让我猜猜看,你是水吒?”
第四个人摇头:“不是。”
五条悟再次猜测:“那是火吒?”
第四个人摇头:“也不是。”
安室透加入答题组:“呃……土吒?”
木下自信满满:“肯定是哪吒!”
不料,第四个人依旧摇头:“都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
木下,五条悟和安室透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第四个人在三人的虎视眈眈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我是大毛。”
木下&五条悟&安室透:!
“你……你这是被霸凌了吧?”
木下心痛地打抱不平道。
“没错啊,这是赤.裸.裸的职场霸凌啊!”
五条悟嚷嚷道。
安室透欲言又止:“大毛君,你要不还是……”
金吒凶神恶煞地抢话道:
“哼,遇上我们四大天王,你竟然还有心情关注这种小事?”
“交出箱子!如果你能把你手中的箱子放下,我还能饶你一命。”
“不然我手上的刀可不长眼!”
金吒摸出一把小刀来,举在脸颊旁。
“我这刀上可是涂满了毒药的毒刃,可别被我这把毒刃灼烧了。”
说着,金渣把举在手边的小刀示威般舔了一口。
金吒:……
银吒&木吒&大毛:“大哥!!!”
金吒握着小刀的手颤抖:“……我刚刚干了什么?”
大毛诚实地回答道:“大哥,你刚刚舔了毒药。”
下一瞬,金吒轰然倒地。
寄!
银吒&木吒&大毛,仰天长啸:“大哥!!!”
明明眼前突然寄了一个人,安室透在心中却没有丝毫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大毛跪在地上,扶着金吒的身体眼含热泪,悲愤地喊道:
“我记住你们了,你们竟然暗算我大哥!”
“我要和你们拼命!”
“等等!”
木下举起右手向上方平伸,掌心向前,像个交通管理员般站了出来。
“请听我一言。”
木下宛如正道的光,义正言辞道。
“这件事不是我们干的。”
五条悟露出看弱智的眼神:“是啊,关我们什么事。”
安室透无奈地说:“这怎么想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吧。”
“那是谁?是谁害了我大哥?”大毛傻傻地问道。
“我知道是谁害的。”木下严肃地说。
安室透和五条悟诧异地望过来。
【实话实说是他们大哥自己作死,他们肯定不愿意相信,但又实在没有必要和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所以,这时候就应该说……】
木下右手指向天空,食指朝上,整个人比出“乆”的姿势,大喊:
“这一定是太宰治干的!!!”
大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什么!?竟然是太宰治!”
五条悟故作恍然大悟:“什么!?原来是太宰治!”
安室透笑着附和道:“噗……没错,就是太宰治!”
耳麦里忽然响起一阵杂音。
太宰治:“………呐,我说。”
“我是能听到的哦。”
第 37 章
在太宰治“自愿”的帮助和背锅下,木下与安室透和五条悟三人成功摆脱了四大,哦不,三大天王。
成功抵达了商场。
为了不引人注意地与公安的接头人碰面,在交接鼠鼠畏之前,安室透需要先换掉他那一身在商场里显眼的黑色西装。
不以波本,而是以安室透,或者说降谷零的身份出现在商场。
安室透熟练地挑选了几件衣服,闪身进了服装店的试衣间。
他刚把外衣脱下,就发现自己原本挑的日常服上堆了一件白色的衣服。
五条悟在试衣间外解释道:“哟,安室,老子凭借卓越的眼光给你挑了一件让你魅力四射的衣服,赶紧换上吧,不用谢。”
以五条悟一副大少爷的作风,安室透相信他的眼光应该不会差。
不过五条悟竟然还有会有这种好意?
是因为这几天来,他一直在给其提供饭后甜点吗?
安室透欣慰一笑,他拿起那件衣服,抖开来一看,是一件……
女仆装。
安室透:……
看来某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五天不打,浑身难受。
安室透顿时衣服也不换了,一把拉开试衣间的帘子。
五条悟挑起一边的眉毛,眼睛透过墨镜扫射朝安室透,看见安室透只脱下了外套,还穿着里面白色衬衫后,表情透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之色:
“你怎么没穿?”
“穿了后保证你成为人群中最靓的那个仔!”
安室透笑眯眯地一拳重重砸在五条悟的头顶:“那真是谢谢你啊。”
在五条悟捂着头地惨叫声中,安室透无情地宣布:“今后你的饭后甜点取消。”
“唉!??”
五条悟的头上鼓起了个大包,眨着眼想要努力挤出眼泪,软化安室透。
“不要啊!!!”
安室透丝毫不为所动,转身把试衣间内的女仆装丢到五条悟的头上,就重新拉上了帘子。
五条悟抓下盖住自己脸的衣服,见安室透心如铁石,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能可怜巴巴地望向一旁地木下。
他就差在地上打滚撒泼:
“木下,木下,我就指望你了!小悟不能没有饭后甜点啊啊啊!!”
“小悟就是由99%糖分和1%的天赋组成的!”
五条悟双手合在一起做出祈祷状。
“如果小悟不能得到饭后甜点的话,那么他的一些美好品德,社交礼仪,容貌身材,甚至灵魂都会被毁了的!”
木下是眼睁睁看见五条悟鬼鬼祟祟地窃笑着把一件衣服丢进了试衣间内,但没想到竟然是一件女仆装。
木下半虚着眼,淡淡吐出:“但是我拒绝。”
五条悟一把拉住木下的衣摆,控诉哀嚎道:
“怎么这样!太过分了!你们一块儿欺负我!”
“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这是霸凌!职场霸凌!”
木下像拔河般努力拽回自己的衣角:
“霸不了一点,那是你活该!!!”
唰——
试衣间的帘子再次被拉开。
木下和五条悟停止拔河,一齐抬头望去。
这一次,安室透身着时髦的休闲服出现。
他的上身是一件蓝色衬衫配浅色马甲,衬衫的材质轻盈柔软,衣服的领口微微敞开,展现出他的颈部线条。
下身则是一条深色的直筒牛仔裤,裤子的两侧各有一条浅色的条纹,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鞋带系得整整齐齐,显得十分清爽。
整体看上去既时尚,又不失舒适和自在的感觉。
安室透出了试衣间就要提着放着鼠鼠畏的购物袋去与公安的接头人碰面,倏然,一个文字泡凑到他的眼前。
【……要不要说呢?】
安室透:?
【要不还是不说了吧?】
安室透疑虑地看向木下,只见木下垂着头,满脸纠结。
【毕竟剧情还没有到那儿。】
安室透心中泛出不祥的预感。
木下到底想说什么?
……剧情又怎么了?
他也不急着去走剧情了,而是站在原地装模作样地开始整理袖口,想看看文字泡里还会写些什么。
【等会儿与安室透接头的人是风见裕也。】
【作为安室透的下属,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接头人竟然是风见裕也吗。
安室透手中动作不停,沉思起来。
风间原本就是他的下属,现在在同人小说里沿用了这个设定也十分合理。
更重要的是,风间性格忠厚,办事认真,值得信赖。与其交接的话,不出意料应该会非常顺利才对。
【但在《霸爱》的简介里,他也是玩强制爱的其中之一啊。】
五条悟:噗!
安室透:!???
【前期是深情隐忍忠犬攻,后期就会因为爱而不得黑化,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成为强制爱天团中的一员。】
【忠犬变恶犬,爱你就要保护你,和“安室透”大搞一些铁笼囚禁Play!】
【不过,既然现在还没有进行到那儿,我就不要说出来给他增加不必要的心理压力了吧?】
终于在心中下好了决定,木下抬起头来:
“你放心地去吧,有什么情况,我和五条都会帮忙的!”
安室透的沉默震耳欲聋,他像是一片枯萎的树叶,丧失了原本的颜色。
谢谢,不必要的心理压力已经增加了。
他现在感觉已经无法直视风间那张脸了!
安室透感觉手中的购物袋像是装了一吨石头般重,他差点要提不起来。
但为了完成剧情,他别无选择,只能提着购物袋前去与风间碰面。
走OOC剧情哪有不疯的?硬撑罢了!
安室透一见到人就像丢烫手山芋般地把购物袋甩到风间的怀中,留下一句:
“这就是组织最新买的药。”
然后脚下生风,头也不回地就想离开。
风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安室透的手:“……等等!你最近还好吗?”
他无视安室透僵硬的神色,表情难掩心疼地说:
“我知道你的志向,但请你不要一个人承担所有伤痛。”
“你知道的……不管怎么样,你都还有我。”
安室透感觉他被握着的手仿佛被灼烧了一样,隐隐幻痛。
本来应该是正常的一段关心的话,但自从看到文字泡里的剧透后,安室透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了起来。
他头皮发紧,心脏伴随着一阵阵抽痛,呼吸不畅。
风间眼眸深情,款款叙说起自己的思念之情:
“和我说说你最近的事吧……这么久不见,我真的很想你……”
安室透胃部紧缩,但又不好直截了当地揍风间一顿。
安室透扭头朝躲在墙后观望的五条悟和木下发出求救的眼神。
接收到信号,五条悟和木下双双探出头来,比出OK的手势。
五条悟率先走出墙后,做出一副恶人相,动作活脱脱像个极道大少爷,或不良少年般走到风间的面,一脚蹬在风间身后的墙壁上。
他趾高气扬地用手刃切断安室透与风间相连的手:
“不好意思,大叔,这里不允许拉拉扯扯。”
“大……大叔!?”
风间戒备地打量五条悟,质疑道。
“你是谁?”
“我是卡面来打(假面骑士)!”
五条悟潇洒地向后摸刘海,炫耀般展露出脸上的面具。
由于没有像安室透那般只要换了身衣服不需要易容,别人也认不出来的技能,五条悟为了凑热闹(划掉),伪装,往脸上扣了一个奥特曼面具。
并且这个奥特曼面具上,还又挂了一个奇怪的尾眼上挑的绿色猫眼型太阳眼镜。
不得不说,五条悟这么一伪装,更显眼了呢。
风间被五条悟这奇怪的造型辣了眼睛,又被这理直气壮的话一梗:
“不允许拉拉扯扯?这是什么规定?”
五条悟的手比出大拇指,看也不看地向旁边一指:
“没错!就是有这个规定!”
木下适时立起画好的牌子。
牌子上赫然画了两个像男卫生间标牌似的人牵着手在一起的图案,以及覆盖其上的一个红色的禁止符号。
五条悟语气恶劣:“看见了没?那边有告示牌,说这里不允许拉拉扯扯!”
“男男授受不亲,懂不懂啊。”
他指指点点道:“要守男德!男德男德,歪如古德!”风间推了推眼镜,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和那个告示牌是怎么回事,但毕竟他现在是在与人接头,最好不要做出太大的动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他面色冷淡:“我知道了,但你的态度没必要这么差吧。”
五条悟双手插兜,身体前倾,脖子向前梗:“我态度差?”
“我态度差!?”
五条悟表现得仿佛像是街头的小混混向放学后的优等生要零花钱不成,马上要将其揍一顿出气似的。
木下立马疯狂地给五条悟使眼色。
【冷静,冷静!五条你可不能把人给打死了!】
【之后的剧情还需要他啊!】
五条悟不满地在心中轻哼。
打死?
他是那种下手没轻没重的人吗?
嘿……他还真是。
不过没关系,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他的。
看他不把人狠狠拿捏!
五条悟计上心头,他掐起嗓子,翘起兰花指,欺身而上:“先生~~~”
“请你不要再拉拉扯扯了,这里是公共场所,有伤风化~”
他那戴着绿墨镜的奥特曼脸,怼到风间的鼻子前,伸出食指隔空点了点空气,宛如撒娇般继续道:
“万一你再这样做的话,很有可能会伤身体,伤荷包,还有伤我的心~”
带着绿色墨镜的奥特曼身段妖娆,一手叉腰,一手撑在风间身后的墙壁上:
“这样有好好说话了吗?”
商场内路过的小女孩停住脚步,指着五条悟,语气天真地说:
“麻麻,快看!奇怪的奥特曼在壁咚一个叔叔诶!”
牵着小女孩的人赶紧捂住小女孩的双眼,抱起她脚步不停:“别看,我们快走!”
看到这一幕的木下大受震撼,这种艺术形式对人类而言还是为时过早。
风间:有时候一个人来接头真的很无助。
风间遭受了此等恐怖的精神攻击,san值滑落,耳边仿佛听到了不可名状的低语。
他腿脚虚软,眼前恍惚,踉踉跄跄地逃离了此地。
五条悟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和太阳镜:“不愧是老子,短短一席话就能让敌人羞愧而逃。”
木下:“我敢肯定以及一定,他不是因为羞愧而走的。”
安室透深感丢脸地把头磕在墙壁上,面壁思过。
他怎么会想不开让五条悟来帮忙呢?
别问,问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木下上前安慰道:“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剧情顺利进行下去了,我们赶紧进行下一步吧。”
听到木下的话,安室透靠在墙壁上的脸微微侧过来,从上往下地看着木下。
他的眼神流露出一股耐人寻味:
“木下……你知道的吧?”
木下:?
安室透的声音清亮,音量不大但清晰,有条不紊地传递到木下的耳膜里:
“关于接下来你要走赤井秀一的剧情,这件事。”
木下:“……?”
“你的意思是说,接下来……”
木下的表情像慢动作般从茫然变得震惊,眼睛逐渐瞪得溜圆。
“是要我来和你进行试衣间play吗!???”
第 38 章
木下眼神躲闪,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合适的逃脱路线:“认……认真的吗?”
他来和安室透进行试衣间play!?
木下一想到《卧底》里的情节,并且他要作为强取豪夺,主动强制爱的那个人就感觉呼吸不过来,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出演这场戏将这是对他的男德和属于正常人的羞耻心的双重□□!
木下怀抱着侥幸,推辞道:“不,不了吧……我恐怕不能胜任。”
他极力想要说服安室透,信誓旦旦道:“就像之前一样,有什么特殊情况,我和五条再出面!你不会怎么样的!”
安室透站直了身体,气定神闲地否决道:
“不。”
“像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会帮我,不会临阵脱逃的吧?”
安室透微笑起来,他的背后仿佛盛开了黑色的百合花,一股不动声色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由木下来出演肯定是最好的,要是换成ooc剧本里的赤井秀一,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他可不想冒那风险。
木下手足无措,面部肌肉紧绷,仿佛所有的神经都在紧张地工作,试图解决这个问题。
噫呜呜呜!
让他打人甚至他都还可以接受,但让他像小说中的“赤井秀一”一样,他的心脏真的承受不了啊!
“对,对了……让五条来怎么样!?”
木下想到刚刚五条悟所表演的超前艺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提议道。
要是五条悟的话,木下相信那种程度对他而言就是毛毛雨,他肯定能完美地出演!
安室透像是想到了什么,眉毛一抽:“……不。”
五条悟耳朵微微一动,大声抗议:“不要!”
面对木下自信满满的提议,两人几l乎是斩钉截铁地前后脚同时拒绝道。
五条悟不知从哪又搞来了一副奇怪的墨镜,在那低头摆弄着:
“才不要,做出那种事可会是破坏老子英俊的形象。老子也是有偶像包袱的。”
【你还有什么形象啊!你刚刚不是还玩得很开心的吗!?】
木下瞪着五条悟的背影,在木下像针一般的视线下,五条悟自顾自地动作着,不为所动。
木下气不过,专门绕到五条悟的身前瞪他,五条悟身体向左转,拒绝与木下对视。
木下再绕到左边,五条悟又向后转。
木下再再绕到五条悟的正面,五条悟再再转……
木下像个向日葵般绕着太阳转,而五条悟望天望地,望左望右,就是不与木下对视。
没办法,再这样下去要没完没了了。
安室透提醒道:“……木下,你是不是忘了。只有你拥有谜之声赋予的权利,能影响剧情,并让剧本判定成功?”
“五条的话……就算他上场,也不一定能帮忙过了这段剧情吧。”
这下木下终于停止了这场来找找五条悟的眼神在哪的游戏,呆愣在原地。
【对哦……】
【但迷之声之前明明说的是我只需要作为路人,不用作为主演的!】
【现在弄得我连主演的戏份都要上了!?】
【……可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木下想到这,悲从中来。
安室透的手轻轻拍了拍木下的肩,温声道:
“放轻松,就像你说的,我们速战速决。”
他推着面露难色的木下的肩一路来到试衣间前。
木下注视着没有拉开帘子的试衣间,仿佛注视着龙潭虎穴。
安室透一马当先,拉开试衣间的门帘。
狭小的空间内摆设不多,只有一张板凳,一排挂衣架,和一面镜子。
木下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仿佛在给自己壮胆。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像一团纠结的线,他拼命地试图解开这团乱麻,但越理越乱。
木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向试衣间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未知的深渊,步伐沉重而犹豫。
他像是在问安室透,又像是在问自己,语气犹疑不定:“真的要这么办吗?”
安室透暼了眼木下垂在身侧,不自然攥着的纤长手指,眯着眼睛微笑起来。
木下的脸庞白皙,因此安室透一眼就注意到他的眼角和耳垂都因为害羞发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真是……
安室透喟叹似地呼了一口气。
至于这样吗?
不就是演戏,木下的反应也太大了。
搞得他都有点起坏心眼了。
安室透本来打算就让两人在试衣间对一下台词看看能不能把剧情过掉,但现在的话……
安室透存了心思想逗逗木下,他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语气严苛地说:
“是的,而且保险起见,除了真的做些什么外,我们最好一举一动都尽量严格地按照剧本里的来!”
“木下,你也不想剧情过不了吧?”
木下正悄悄地通过那面镜子观察身后的安室透,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急忙移开眼,语无伦次地说:
“我……我知道了。”
安室透轻轻一推,就把木下推入了试衣间。
再把帘子一拉,两人就被隔绝在了单独的空间内。
弧形的吊顶灯悬在试衣间的上方,光斜斜地照下来,让安室透的眼神变得有些令人琢磨不透。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条墨绿色的领带,暗示般地递给木下。
木下手指颤抖,双手捧过那条轻飘飘的领带。
安室透伸出双手握拳,手腕靠拢,像是面对警察无情的手铐,忏悔自首的犯人般,把并拢的手腕向木下的方向举起。
木下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但还是比了两次后,才把领带正正好比在安室透的手腕上。
领带被仔细又轻柔地缠绕在安室透的手腕上,一圈又一圈,像一条精致的锁链。
“再紧一点。”
安室透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沉闷的空间中乍响。
木下浑身一颤,整个人差点蹦起。
他默不作声又听话地把手中的蝴蝶结又系紧了一点。
在被绑好手腕后,安室透顺从地转过身面朝墙壁,背对着木下,缓缓双膝着地。
跪下。
他双手手肘像做平板支撑般撑在试衣间的墙壁上,侧过脸望过来。
安室透两只手腕被墨绿的领带绑起,半跪在地上,整个腰身微微往下塌,修身的裤子勾勒出圆润紧俏的臀部。
这一切……就像《卧底》里的剧本中那样!
安室透扭过头带动腰身旋转,衬衫外的马甲泛起皱褶,勾勒出他的精瘦的腰。
他眨动眼,低声下气地说道:
“你想干什么,我喊人了……”
这声低喃让木下浑身一电,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木下在安室透眼神的示意下,像是个被牵线的木偶般,动作生硬地上前一步,弯下腰来。
他像剧情里描述的那样,将身体虚伏在安室透的背上,把右手轻轻地拢在领带系成的蝴蝶结上。
但就算是虚伏,木下还是难免会碰到安室透的身体。
他伏在安室透背上,身体僵硬成一块石头,舌头都差点捋不直。
木下努力想要表现像剧情里的那样游刃有余,但语气还是难掩弱气。
他强忍内心的古怪,在安室透耳边耳语道:
“你……你说我想干什么?”
木下的身体其实并不瘦弱,他虽然不像安室透或五条悟一般强壮,但也拥有轻薄的肌肉,胳膊与双腿软中带硬,腹部虽然没有腹肌,却也有几l条蕴含力量的肌肉线条。
他伏在安室透的身上,安室透能明显感受到木下胸膛急促的起伏,和他因紧张而紧绷的肌肉。
不知是受氛围感染还是空气原因,木下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逐渐上升的热度,右手心里领带的触感似乎也变得格外粗糙。
身下安室透的温度也变得烫人。
过度的紧张感让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柔的搅动他的大脑,让他的思维运转变得缓慢。
木下感觉他的背后开始细微地发汗。
为了不与安室透对视,他不自觉地向试衣间内的镜子看去。
镜子里,木下看不到安室透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与自己的姿势。
单这么看,安室透被罩在木下的身下,好似处在弱势地位被木下牢牢控制住,不得脱身。
木下的心中产生了恍惚的错觉,仿佛自己真的是在试衣间用领带控制住了安室透的行动,现在正在强迫他。
再一想到五条悟就站在试衣间门外,而太宰治也能从耳麦里听到他们的对话……
木下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的大脑无法运转,只能机械性地复述剧本里的台词。
木下的声音抖得像寒风中颤抖的叶子,无法控制自己的战栗:
“你乖乖的……别动。”
安室透压了压嘴角的笑容,望着木下湿润动摇的眼睛,说出那句名台词:
“你就算得到我的人……”
安室透专注地注视着木下。
他的吐息湿润,像是刻意折磨木下般慢吞吞地咬字。
“也,得不到我的心。”
安室透的身影倒印在木下的瞳孔中,木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剧情完成的BGM宛如天籁,木下虚脱般地赶紧远离安室透,后退背靠在试衣间的墙壁上。
终于结束了,明明只是短短几l分钟的对话,木下却宛如过了一两个小时。
他腿脚发软,险些就要沿着墙壁滑落在地。
安室透站起,转过身来,双手随意一挣,手腕上的领带就飘然落地。
他踱步到木下身前,灯光下打出的黑色倒影映射在木下的身上。
木下感觉到从头上打下来的阴影,喘息着抬头,此时安室透的左手正抚摸着右手的手腕。
木下的耳朵一烫,嗫嚅着想说些什么。
下一秒,安室透把手掌压在木下的头上,压得木下的头微微一沉。
他垂下头来,凑到在木下的耳边轻声细语道:
“木下,做得不错,辛苦了。”
木下微怔,尴尬羞耻的心情略微得到缓解。
是啊……本来就是为了剧本的演戏。
安室透这句话就像是娱乐圈的老前辈在和新人对完戏后的鼓励一般。
君不见娱乐圈那么多床戏,也没说演员们都真的在镜头前DO了啊。
他确实不应该这么在意的……
木下松了口气,想要抬头对安室透不好意思又感激地微笑。
可安室透说完那句话后就松开手,不等木下的反应,转身一把拉开了帘子。
他抬脚迈出试衣间,头也不回地又说了一句:
“顺便一提,多谢款待。”
木下:……?
带着笑意的话消散在试衣间,却纠缠在了木下的脑海里。
木下:!
木下浑身一激灵,追出试衣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安室透在前面走着,笑而不语。
……
不远处,赤井秀一在墙角后收回视线。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商场,但那个人……
果然就是波本吧……
赤井秀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沉思。
没想到……那个波本,私底下竟然喜欢那种类型的吗?
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
赤井秀一在又暼了一眼后转身离开。
算了,与他无关。
现在更重要的是……
第 39 章
医院的病房内。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坐在病床上的太宰治循声望去。
门被打开后,不见人影,取而代之的是鲜艳的红毯滚了进来,一路铺到太宰治的病床前。
太宰治从病房外望去,一路铺来的红毯望不到底,红毯的两旁站满了神情严肃,戴着墨镜的黑衣人。
少顷,两侧的黑衣人齐齐90度鞠躬,声音嘹亮地大喊道:
“恭迎暗夜帝王!”
太宰治:噗!
太宰治死命地掐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受不了地笑出声来。
千呼万唤始出来,暗夜帝王中原中也从红毯的另一头出现。
太宰治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不想错过一丁点乐子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
中原中也满脸烦躁地在港.黑成员的恭迎下踏入病房。
这里就是太宰治那个混蛋的病房?
原本他就是做了个噩梦,梦见所有的酒都被太宰治偷走了,结果一觉醒来现实竟然变得比噩梦还要恐怖!
不仅周围的人都变得奇奇怪怪,还都说他与太宰治有一腿。
这怎么可能?光听着他都要吐了!
是敌人的什么异能力吗?
本来以为是幻境或是精神系异能,但尝试了各种办法后也没有出现什么改变。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很不想找他,但毕竟是太宰。
那个混蛋肯定知道点什么!
中原中也站在病房门口抬头一看。
在医院的白色小房间里,有一位年轻的男子孤独地坐在病床上。
他的脸色苍白如雪,仿佛冬天里还未消融的雪片,带着一种冰冷而透明的美。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像是被厚厚的雾气笼罩,看不透,也猜不出他的心思。
他就这样坐在病床上,眺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他的表情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让人心生怜悯,就像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充满了柔弱和无助。
中原中也猛地后退一步,以快要挥出残影的速度“啪”地关上大门。
有脏东西在里面!!!(震声)
中原中也闭了闭眼,掐住自己的人中,心有余悸地缓了下神。
不……可能是他看错了。
那个混蛋青花鱼怎么可能柔弱无助?
果然是他出现幻觉了吧。
不对劲,再看看。
中原中也,犹豫地再次拉开门。
屋内的场景原封不动。
甚至与之前相比,太宰治的背景仿佛还飘起了落叶,浑身的气氛忧郁凄美。
中原中也:……(心脏骤停)
他再次把门关上,满脸惊恐地转身背靠在门上。
啊啊啊啊啊!
退!退!退!退!
中原中也感觉他的大脑在颤抖,小白花太宰治的形象以一种卑鄙的方式进入了他的大脑。
这种伤痛,他需要一生来治愈。
中原中也深呼吸,他想到来这里的原因,鼓足了勇气把门打开进入,尽量避免直视太宰治,坐在太宰治病房前的板凳上。
太宰治的双手紧紧地攥住床单,仿佛在寻找一种安全感,满脸柔弱害怕地望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感觉他面前坐的不是太宰治,而是一个不可名状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中原中也忍耐地攥紧拳头:
“……别装了,太宰!你给我正常点!”
太宰治肩膀微微颤动,像是被中原中也的话吓到了。
他整个身体像海面上孤独的灯塔,在风雨中孤独地摇曳。
太宰治语气恐惧不安地开口:“你……你什么意思?”
中原中也强忍着内心的惊悚感,认真地思考起来。
难道太宰治也和其他人一样出问题了?
联想到周围除了他自己,一切都变了,也不是不可能。
可太宰治是在装,在故意看他笑话的可能性也很高!
中原中也刚想试探一下,蓦然,奇怪的文字泡出现在他的面前。
中原中也定睛一看。
【一场车祸后,太宰治失忆了。
他记得所有人却唯独忘了他。
但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太宰治的心密麻麻地刺痛。心理学中有一种神经现象叫"普鲁斯特效应",只要闻到熟悉的气味,就会开启当时的记忆,无论是否已经忘记。
太宰治嗅闻道眼前男人身上的气息,一股悲伤又熟悉的感觉袭来。
这个人……难道他以前见过吗?
太宰治眼眶微红,情不自禁地问道:“我……我认识你吗?”
太宰治忘了他!?
哪怕只稍微一想,中原中也已经觉得无法忍受。
中原中也眼底一闪而逝阴逸的戾气:“哒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我是谁?”
太宰治无助地摇头,神情脆弱:“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没想到太宰治竟然忘了他,但没关系。
他能让太宰治爱上他一次,他就能让太宰治爱上他第二次!
太宰治是逃离不开他这个横滨的暗夜帝王身边的。
中原中也紧绷下颚,半响,启唇:“哒宰,我就不该给你自由。”
“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
中原中也的声音冰冷,带着令人胆寒的凶狠。
“从今往后,我要你只能在我身边。衣食住行全都由我一个人安排,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成为独属我一个人的金丝雀!”】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感到他的大脑被QJ了。
他怎么可能希望那个死青花鱼天天在他身边,那不得被气得脑溢血!
还金丝雀!?
天天不分昼夜地叫,不让你睡觉,把你折磨到精神衰弱的那种吗?
哪个大冤种敢养太宰治这个金丝雀?
这个文字泡是什么鬼!???
这是什么狗血脑残的小说P上了他和太宰治的名字吗!?
不过这么一来,似乎就说得通为什么港.黑的人叫他暗夜帝王,以及周围的人突然都说他与太宰治有一腿的事了。
难道这个太宰治就是文字泡里说的那个?
此刻,太宰治像文字泡里描述的那样,朝中原中也颤声问道:
“我……我认识你吗?”
中原中也痛苦地捂住脸。
破案了!真的是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肯定不会像文字泡里那样做。
再说了,他根本就不是文字泡里说的那个人!
不知道这个“太宰治”和文字泡里的“中原中也”有什么渊源,但他毕竟不是那个人,还是和面前的这个“太宰治”说清楚吧。
中原中也垂着头,抹了把脸:
“虽然不知道之前的那个我到底做了什么,但……”
倏地,中原中也听到一声不美妙的笑声。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放下捂住脸的手,狐疑地望向太宰治。
太宰治无辜地回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望着中原中也就像一个迷失在森林中的孩子。
在一阵沉默后,中原中也……
暴怒!
“太宰——!!!”中原中也恶龙咆哮。
咚!
下一秒,太宰治就被一记友情破颜拳揍得摔下病床。
中原中也胸膛起伏,嘴角向下倾斜,露出牙齿,揍过太宰治的那只手握成拳,另一只没揍过太宰治的手,手指用力的指向太宰治:
“装!你再接着装!!”
中原中也的声音从牙缝间挤出:
“太宰……你很得意是吗?”
太宰治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捂着脸颊嘟囔:
“还不是中也你太好骗了啊。”
中原中也脚重重地踩在地板上,一步步向太宰治逼近,看样子是还想平等地让太宰治的另一半脸也尝尝拳头。
太宰治赶忙正色道:“好吧,不开玩笑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大概也知道了吧?”
中原中也拳头松开又握紧,半响,他不甘地甩了甩手,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情。
他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沉声道:“不,我到现在也还一知半解。”
太宰治没有立马为中原中也解惑,而是转头呼叫道:“木下君,你们进来吧。”
说完,木下和安室透,五条悟一个接一个地通过病房的窗户,从室外翻进室内,出现在这间病房。
在完成《卧底》的剧情后,木下一行人返回病房与太宰治汇合,但却在医院里发现了中原中也的踪影。
为了不干扰到剧情,也为了太宰治有什么紧急情况他们可以及时提供帮助,三个人在红毯铺进病房时就跳出窗外,蹲在病房外的窗户下,排排坐地偷听。
太宰治被木下扶起坐回病床上,对中原中也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我们共同的伙伴。”
“是和我们一样情况的人哦。”
“看,像我说的,我们的新同伴这就不就来了?”太宰治耸耸肩,嘴角的笑意带着尽在掌握之中的意味。
【竟然是真的!那既然有本人在,是不是就不用我出演属于主演的戏份了?】
木下两眼放光,望着中原中也的眼神饱含期望。
中原中也在木下的炙热的目光下,倏然感到一阵恶寒地打了一个冷颤。
他警惕地回望木下,上下端倪后勉强收回视线。
接下来,中原中也初步与其他人互相认识,并简单了解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也就是说,接下来要照着那什么剧情演下去?”
中原中也又扫了眼木下,没有提关于文字泡的事情。
“是哦,这个给你。”
太宰治递给中原中也一个小黑点,也就是那个可以用做对讲机的仪器。
没有多问什么,中原中也顺手地往耳朵上一粘:
“通讯器吗……还真有你的风格。这东西不会还有别的功能吧。”
太宰治没有正面回答,轻描淡写道:“必要时刻就稍微忍耐一下吧。”
他深深叹息,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还专门在小说中一个易怒的性.瘾患者身上放了一个。”
“毕竟这样的人很有可能会对剧情以及我造成危害,必须严密监听。”
竟然还有人设是易怒的性.瘾患者!?
是谁这么倒霉?
【易怒的性.瘾患者?】
听到太宰治这么说,木下苦思冥想起来,剧情里有这么个人设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中原中也一惊,诧异又有些同病相怜地询问:“是谁啊?”
是他认识的人吗?
在同人小说里竟然是这种形象,简直是惨绝人寰!
太宰治递过来一只监听器:“你自己听听看吧。”
中原中也接过监听器,放在耳边。
所有人都好奇地仔细聆听。
过了一阵,没有听到丝毫动静。
中原中也奇怪地开口:“怎么没有声音啊?”
“……怎么没有声音啊?”监听器里几乎同步传来熟悉的声音。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手中的仪器咔嚓一下被他捏得粉碎,粉末从他手指尖滑落,他额头青筋鼓起。
中原中也身体不动,缓缓回过头,眼神恐怖地锁定了蹑手蹑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下床,来到窗边的太宰治。
“太·宰·治——!!!”
第 40 章
太宰治站在窗边还没来得及翻出去,就迎来了中原中也饱含怒气的制裁。
他接连两次躲闪过中原中也的袭击后,还是没能幸免于一击踹到腰上的飞踢。
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中原中也恢复了平静。
他无视太宰治好像半身不遂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模样,双手叉腰转头看向木下。
现在可不是和太宰治计较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尽快地过完剧情,完结剧本,把所谓的谜之声钓出来!
这个诡异的世界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木下注意到中原中也的视线,上前一步与其不约而同地想商讨一下剧情的事宜:
“中原,关于接下来《哒宰》的剧情……”
还没等木下说完,中原中也颔首回应道:
“嗯,交给我吧。虽然不擅长演戏,但我会尽力的。”
木下呆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天哪,这是我能拥有的队友吗?】
中原中也此刻在他眼中仿佛头上带上了一个光圈,背后有洁白的翅膀。
在经过了那么多离谱的操作后,他竟然还能听到这么动听靠谱的话,木下心中的感动难以言喻。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正常反应啊!】
【我经历了那么多奇葩,今天总算找到组织了!】
木下猛地双手抓住中原中也的一只手,郑重其事地说:
“你真是个好人!”
中原中也登时面色复杂。
太宰治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出声调侃道:
“哈哈哈,不错哦,中也,身为港口mafia的干部竟然被发了好人卡。”
“记得再接再厉,再创佳绩!集满99张好人卡,说不定可以召唤神龙许愿长高!”
中原中也复杂的神色瞬间变得面无表情,他毫不犹豫地在太宰治的后背上又踩了一脚。
太宰治:“嘎!”
【踩得好!踩得妙!】
【简直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木下心中为中原中也欢呼喝彩。中原中也望着那旋转跳跃的文字泡,移开视线,犹豫后感叹道:
“你……也不容易啊。”
木下迷茫地回视,不明白中原中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中原中也抽回手,捏住头上的帽沿:
“别在意……你就说我接下来要怎么做就行。”
木下赶紧把剧情里的情节告知中原中也,而除了中原中也已经在文字泡里知道的外:
“在那之后你需要和太宰治进行……”
木下的声音掷地有声,清晰地回荡在病房里。
“病房play!”
中原中也:!?
五条悟发出吃瓜的惊呼:哇唔~
安室透同情地扫了眼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失声惊叫:“病房play!??我和太宰???”
他有想过剧情会离谱,但没想到会如此之离谱!
认真的吗?
剧情中的“太宰治”可是刚遭遇完车祸,身受重伤到失忆了,就这样还得进行病房play??
就不怕下一步直达ICU,试试就逝世!?
木下笃定地点头:“是的,剧情里就是这么写的。”
“中原中也在发现太宰治唯独忘记了他后,希望身体力行地用这种方式让太宰治深深地记住他,再也忘不了!”
中原中也裂开。
通过直接把人搞死的方式吗?
确实会让人再也忘不了了。
可要现在这么做的是他和太宰啊!
不过还好木下否决了中原中也心中最糟糕的那个猜测。
木下:“不用担心,你不需要完完全全地还原,真枪实战地做些什么,就是像演电影一般地做些动作和对话就可以了。”
太宰治蛄蛹着远离中原中也,露出嫌弃的表情:
“恶~要和中也对戏已经够恶心了,还病床play?”
“不——要——!如果和中也对戏的话,我也会变成黏糊糊的蛞蝓的!”
他撒娇般拖长了音。
太宰治蛄蛹到木下的脚边,示弱般躺在地上仰视木下,乞求道:
“木下君,要不还是你来吧?”木下虚起眼,根本不买账:“不,我相信由本人饰演更加合适。”
之前和安室透的试衣间play已经是很难忘的回忆了,他并不想增加新的羞耻记忆。
而且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有机会逃离出演主角的这个大坑,怎么可能会主动跳回去?
参加play?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中原中也冷笑道:“你以为我就很想和你演戏吗?”
他踩住太宰治的衣角:“你最好乖乖地配合!”
太宰治还不死心地抹□□:
“木下君,中也根本不会演戏,肯定会拖累进度的!”
“还是由你来吧!”
中原中也揪起太宰治的领子,将其从地上提起:“别小看我啊!不就是演戏吗?”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对视。
太宰治明明被中原中也从地上拖起,矮了半个头,却露出宛如高高在上般的质疑眼神。
中原中也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沉声道:“这种程度,轻轻松松。”
太宰治挑眉,挑衅地回道:“哦~是吗?”
两人在对视了一段时间后,双双都露出了险恶的微笑。
木下松了口气,太好了,看样子是不用他亲自上演了。
从今天起,他就是导演木下了!
安室透识趣地拉着五条悟往病房外走,给他们留出发挥的场地。
五条悟伸长了他那两条大长腿,被安室透拖着衣领离开,抗议道:“我想看!”
安室透像个成熟的大家长般告诫道:“哒咩。禁止凑热闹加捣乱。”
在安室透和五条悟离开后。
《哒宰》中病房失忆的剧情……
正式ACTION!
太宰治躺在病床上一秒入戏,声线颤抖:“我……我认识你吗?”
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被柔弱的太宰治辣到的眼睛,没有丝毫感情地棒读道:
“太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我是谁?”
霎时,太宰治高举那只完好的手,以丝毫不符合小白花人设的语气,像是在回答什么抢答游戏般高兴地即答:
“我知道,是暗夜帝王小矮子!”
中原中也瞬间破防:“无路赛(啰嗦)!!!”
CUT!!!
木下无奈地摇头。
看来这两个人的对戏一上来就出师不利。
中原中也脚趾抓地。
第一次被港.黑的下属称作暗夜帝王这么中二的称呼时,他已经要恨不得当场抠出一栋港.黑大楼,现在更何况是由太宰治嘴里道出。
杀伤力加倍!
太宰治故作无辜地歪头:“中也你也太容易受到影响了,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该做的。”
中原中也不忿地呛声:“你在教我做事?还不是因为你说了超出剧本的话!”
鲜红的十字架在中原中也的脑门上跳动:“而且你是故意的吧!?”
太宰治露出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欠揍表情。
中原中也……
忍!
他知道太宰治就是故意的!一旦他破了功,太宰治就有理由让他一遍一遍地重来,好看他笑话。
他是不会上当的!
中原中也感觉到本能的怒火和理智控制力在他的体内剧烈地对抗,像一头被束缚的大象正在企图挣脱一样。
但要是他真的和太宰治计较,他就输了!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气氛紧张地对视,两人的视线之间仿佛有电流火花在四溅。
木下急忙打起圆场:“没事,没事,我们接着往下就可以了!”
最终还是太宰治率先移开视线,他游刃有余地无缝回归到角色,矫揉造作地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中原中也咬着牙接下去:“太宰,我就不该给你自由。”
“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
他的话越来越慢,甚至出现了卡壳停顿。
“从今往后,我要你……只能在…我身边。”
中原中也的话兀地哽住了,不单单是因为接下来的话他有些难以说出口,更是因为……
眼前的太宰治!
太宰治的表情嘲讽,眉毛压低,嘴角弯成一种特有的弧度。
太宰治:金馆长笑.JPG他的表情仿佛在说,中原中也是在想peach。
相信要不是他现在躺在病床上不方便动弹,他都能现场在中原中也面前表演一段嘲讽电摇。
中原中也……
忍!!
他反复深呼吸:“……衣食住行全都由我一个人安排,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成为独属我一个人的金……丝雀!”
在中原中也的视线下,太宰治变得愈发过分了。
他无声地做出口型,嘴巴一直反复默念:别开玩笑了,中原中也一辈子都是太宰治的狗。
中原中也……
忍!!!
他总有一天要弄死太宰治这个家伙!
中原中也喘了口气,好不容易说完台词,气势汹汹地走向病床。
太宰治见势不妙,立马故意做出一副少女姿态,把手背靠在额头,语气自艾自怨地假哭道:
“啊,真是太糟糕了。”
“我的第一次竟然是要给中也吗?”
太宰治语气娇滴滴的:“记得要对我温柔点哦~”
中原中也……
忍无可忍!!!
他爆发道:“滚啊!!!”
“谁要和你发生什么啊!”
中原中也脸色铁青,颈部肌肉绷紧,目光如刀,狠狠地刮在太宰治身上。
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随着他的愤怒而上升。
他怒吼道:“既然木下可以代替我的戏份,那也可以代替你的吧,混蛋太宰!!!”
“那就让木下来和我过剧情!”
“你给我滚一边去!!!”
太宰治&木下:!
木下: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出现了!!
等等!说好的今后是导演,不参加任何play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