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行动
天生牙最终同意打开冥道, 不过五条悟没有立刻出发，而是认真地思考起了战斗策略。
倒不是他怕了鬼王，主要是鬼的弱点只有太阳，只能用日轮刀斩杀。
他手头没有日轮刀, 真要斩杀鬼王就得用天生牙, 可天生牙都受伤了, 他哪里还敢用对方。
——鬼王既然能伤到天生牙, 那就说明鬼王的攻击强度已经超过天生牙的承受极限。
那么现在摆在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一是进入冥界后再次开冥道前往鬼杀队所在的世界, 找鬼杀队要日轮刀。
这个办法可行但有点麻烦。
天生牙早就收回给炼狱杏寿郎的环扣了，现在再去那个世界是无法准确定位的，那边的交通还不方便，找到鬼杀队估计得废些功夫。
老实说，他现在完全没有任何耐心，他无法忍受少女如今这副浑身是伤的状态, 想立刻解决鬼王。
二是进入冥界后想办法把鬼王引出来，然后借助阳光杀死对方。
这个办法可行但有一定的风险。
想要引出鬼王不难, 毕竟鬼王不可能乐意待在冥界，但鬼王也不可能看见外面大太阳还出来，他们需要在天黑的时候就将对方引出来, 然后拖到太阳升起。
鬼王有哪些能力尚未可知, 如果中途计划出现意外, 鬼王得以逃脱，那后续可就麻烦了。
五条悟仔细询问了天生牙所知道的关于鬼王的所有信息, 并和夏油杰商讨了会儿, 最终决定将鬼王直接引到这个世界来。
正好夏油杰之前在列车上收服的那只咒灵能派上用场。
——等鬼王出来, 直接将鬼王困入时间循环中，直到太阳升起后再放出来就行了。
当然, 这期间他准备好好收拾下对方出气。
真的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居然趁着他不在打伤他老婆，这不得把对方打到后悔来到世上。
“地点就定在后山那边，免得引起学校注意。”
“时间定在凌晨两点吧，小天生不确定鬼王的具体位置，得预留些找人的时间。”
五条悟和夏油杰很快将细节全部敲定。
因为现在时间还早，五条悟随后带着天生牙去吃东西，夏油杰则直接回去休息了。
家入硝子在战斗上帮不上什么忙，只等着鬼王被解决后再来替天生牙治疗。
……
凌晨两点。
五条悟带着天生牙和夏油杰一起来到后山，这边已经不在高专结界的范围内，夏油杰召唤出咒灵也不会触发警报。
五条悟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树林，忽然觉得这个地点选的不太好。
——这些树木会遮挡阳光。
不过他懒得找更合适的地点了，直接伸手释放术式「苍」，毫不犹豫地开始大范围搞破坏，准备用术式清理一片空地出来。
夏油杰的嘴角抽了抽，倒是没说什么。
他知道现在的五条悟只是看着平静，其实心里别提多暴躁了，天生牙伤成这样，对方能平静才怪。
五条悟很快用术式清理出一大片空地，随后随手将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暂时交给夏油杰保管。
这样天生牙等会儿可以直接定位回来。
“杰，那你在这里等我们。”他说着示意天生牙开冥道，“小天生，走了。”
“嗯嗯。”天生牙听话地打开冥道。
两人进入冥道，但进入后并没有看见鬼舞辻无惨的身影，于是只能沿着冥道向冥界深处走去。
冥道是进入冥界的单行道，沿着走总能找到鬼王的。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在冥道久留，看着上空高悬着的黑月，还有前方无边的黑暗，他依旧面色淡定，非常冷静。
倒是天生牙担心他出事，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并再次不放心地提醒道：“悟，你别离我太远。”
五条悟看她这么紧张自己，高兴之余又有些想笑，刚想安慰对方几句突然神色微沉，察觉到了靠近的危险。
远处传来奇怪的鸟叫声，他皱眉看过去，随即看见数只怪鸟正向他们袭来，那些鸟体型巨大且浑身只有骨架。
不等那些怪鸟飞到，冥道下方的冥河也有了动静，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怪物自水中冲出，目标同样是他们。
虽然天生牙总说冥界很危险，但他始终不明白哪里危险，现在总算明白了。
“小天生，这要怎么处理？”五条悟皱眉问道，同时抬手准备释放术式。
“我来解决就好了。”天生牙直接释放出数道刀气，瞬间将所有冲过来的妖怪斩落。
“这些是冥界生物，普通的攻击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但我的力量可以。”
“然后活人的气息会源源不断地吸引冥界生物，所以悟绝对不可以离开我身边。”
“好的，我知道了。”五条悟笑着应道，面色依旧很淡定。
两人沿着冥道走了许久，路上遭遇了无数冥界生物的袭击，不过都被天生牙轻松解决了。
终于他们看见了不远处漂浮在空中的无限城，此刻无限城外围密密麻麻的全是冥界生物。
正如天生牙所猜想的那样，鬼王也遭遇了冥界生物的袭击，不过鬼王躲在无限城内，无限城是全封闭的空间，冥界生物进不去。
“那个就是无限城。”天生牙当即指着前方开口道，“里面有个弹琵琶的女鬼，她每次弹琵琶都会转移我的位置，超级讨厌。”
如果不是鸣女，她是可以轻松逃走的。
“那里面的空间估计受鬼的操控，那我们就不进去了。”五条悟说着双手交握，活动了下指骨，随后摆出弹指的手势。
术式顺转，苍。
术式反转，赫。
伴随着「苍」与「赫」的重叠，假想的质量倾泻而出，耀眼的能量波迅速袭向不远处的无限城。
这是虚式「茈」，拥有着足以切割空间的力量。
下一秒，轰的一声巨响，无限城直接被庞大的能量波击穿，大抵是里面的鸣女受了重伤，漂浮着的无限城随即开始下沉。
“哇，悟好厉害！”天生牙忍不住发出赞叹。
“那是。”五条悟毫不谦虚地应道，同时警惕地看着下沉的无限城，等待里面的鬼王做出反应。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条布满尖刺的触手迅速抓住冥道，鬼舞辻无惨无限城中逃出并爬上了冥道。
他大半个身体都被术式轰没了，此刻血肉尚未完全长好，看起来格外渗人。
天生牙在看见鬼王后明显身体僵住，本能地感到害怕，为此忍不住握紧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见状安抚地回握了下，没说什么安慰的话，毕竟……
等他宰了那家伙，对方自然就不会再害怕了。
“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来是没办法解除我血液的毒。”鬼舞辻无惨目光冰冷地看向少女，说话间身体迅速再生完毕。
“呵，想要活命的话就带我出去，不然……”
“我说啊。”五条悟直接打断对方的话，同时伸手捂住了天生牙的眼睛，“自说自话前能不能先去找条裤子穿上，不要污染小天生的眼睛啊。”
鬼舞辻无惨的身体都被轰烂了，衣物自然不可能幸免，这会儿几乎全|裸。
“小天生，不要看这家伙，会长针眼的。”
天生牙眨眨眼，任由对方捂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好奇地问道：“针眼是什么？”
“就是眼睛会烂掉。”五条悟随口回答道。
鬼舞辻无惨：“……”
“区区人类，你找死！”鬼舞辻无惨暴怒，右手瞬间化作刺鞭袭向两人。
作为活了上千年的鬼王，他自然不会在意身体的裸露，只是被人用这种嫌弃的语气吐槽，让他感觉受到了冒犯。
五条悟毫不畏惧地抬起一只手抵挡，准备先确认下对方能不能破自己的无限。
天生牙虽然被捂住了眼睛，但听见了熟悉的刺鞭破空袭来的声音，她条件反射地展开了结界。
“砰——”
结界应声而碎，刺鞭抽在五条悟的手上，然后因为无限的阻挡偏移路线，抽了个空。
“小天生，不用再开结界了，这家伙打不到我的。”五条悟笑着开口道。
既然对方无法突破无限，那他可就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了。
鬼舞辻无惨也察觉到自己的攻击落空了，脸色阴沉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这是我的能力，我的能力是让垃圾无法碰到我。”五条悟微笑着挑衅道，“尤其是你这样的垃圾。”
鬼舞辻无惨这下彻底被激怒，身体开始发生变化，黑色的头发瞬间变白，随后四肢和下半身被鲜血和毛发覆盖，身体各处冒出一张张布满利齿的巨口。
这是他作为鬼的完全形态，也是最强的形态。
“我要杀了你。”他说着背部陡然长出九根管鞭，腿上也长出八根管鞭，鞭子齐齐抽了过去。
“啧，还真是个怪物。”五条悟嫌弃地皱了皱眉，随后抬手就是一发术式「赫」。
他现在已经能够做到不结印直接发动「苍」和「赫」。
他的攻击很快，然而鬼舞辻无惨的速度更快，居然借助管鞭一跃而起躲开攻击，并迅速朝他们冲来。
与此同时，那些冥界生物也逐渐聚拢过来。
五条悟当即让天生牙开冥道，假装想要撤退，准备把人带回去再教训。
天生牙照做，他立刻抱着人闪身离开。
鬼舞辻无惨只犹豫了几秒，确认外界是夜晚后直接跟了上去，他的确不想继续留在冥界。
“杰。”五条悟出声提醒道。
“知道。”夏油杰召唤出咒灵。
鬼舞辻无惨于是在进入现世的瞬间，也同时进入了咒灵制造的时间循环中。
刚刚还假装逃跑的五条悟停下脚步，转身微笑着开口道：“你想好要怎么死了吗？”
第62章 战国
鬼舞辻无惨拥有非常变态的再生能力, 并且是无限再生，无论身体被如何重创，他都能迅速恢复。
但……
再生归再生，疼痛可不会因为能再生而消失。
更何况五条悟有心替天生牙报复回来, 加上在时间循环的结界内, 不用担心破坏山体, 完全是怎么凶残怎么来, 后面更是直接用他测试术式强度。
夏油杰见状也觉得这是个不错机会, 操控近期收服的咒灵加入战斗，趁此机会用他来熟悉咒灵的能力。
鬼舞辻无惨既破不了五条悟的无限，也无法杀死夏油杰的咒灵，于是虽然看起来双方打得有来有往，但真正受伤的只有他。
肉|体被反复摧毁又再生，无休止的疼痛让他暴怒。
天生牙在边上看着都觉得痛, 所以她选择不看，去睡觉, 正好大晚上的本来就困。
她直接抱着膝盖坐在安全的区域，将脑袋搭在膝头，迅速沉入梦乡。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好, 所以哪怕背景音是鬼王的各种无能狂怒还有打斗的声音, 她也能安心睡着。
等再次睁眼的时候, 天生牙被五条悟打横抱在怀里，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 让她有些恍惚。
耳边传来奇怪的像是婴儿发出的痛苦哀嚎。
她本能地看过去, 就见空地上有个小山般大的巨型婴儿, 婴儿的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正在逐渐化作灰烬。
那是死婴之姿的鬼王，鬼王试图找地方躲避阳光, 然而夏油杰召唤出来的咒灵死死禁锢着他，让他无法动弹，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叫。
“小天生，醒了啊。”五条悟注意到了少女的苏醒。
“嗯。”天生牙点点头，从对方的怀里下来，然后继续好奇地看着正在消散的鬼王，直到鬼王彻底消失。
她其实挺记仇的，所以完全不觉得对方可怜。
“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的毒解除了吗？”五条悟第一时间确认道。
“嗯。”天生牙再次点头，能感觉到身体里属于鬼王的细胞已经随着鬼王消失而消失。
五条悟终于放下心来，随后立刻带着人去找家入硝子治疗。
这次的治疗很顺利，少女彻底满血复活。
因为时间已经是早上，天生牙还要和日暮戈薇回战国，治疗结束后，她立刻提出要去日暮神社。
五条悟虽然对此不爽，但还是同意了，并且准备陪着去。
——才经历这样的事情，他哪里放心就这么让少女自己去，至少也得跟着去了解下那个时代的情况再做安排。
他直接把自己的任务都拜托给了夏油杰，然后拍拍屁股离开高专，都没给个具体的归期。
……
日暮神社。
日暮戈薇已经在等天生牙，在见到天生牙和五条悟并知道五条悟也要去后，她明显有些不赞同。
“五条君，那个时代是真实存在妖怪的，对于普通人而言很危险。”她忍不住提醒道。
——她不知道五条悟是咒术师，甚至都不知道咒术师的存在，以为对方就是个普通高中生。
“我知道。”五条悟无所谓地摆摆手，“放心吧，我不是普通人。”
“嗯嗯，戈薇不用担心，悟是超级厉害的咒术师哦。”天生牙帮忙解释道。
日暮戈薇虽然不知道咒术师是什么，但听天生牙这么说，倒是没再反对，最终带着两人一起回到战国。
“戈薇，这次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奇怪，有陌生人的气味。”
三人都还没从食骨之井出去，外面就传来了犬夜叉的声音，随后上方投下来一片阴影，半妖少年的身影将井口的光挡住大半。
“这家伙是谁？”犬夜叉蹲在井口问道。
“等我们出去再说啊。”日暮戈薇无奈地开口道，随后示意对方别在井口挡着。
犬夜叉乖乖让开，三人爬出食骨之井。
当然，日暮戈薇是自己爬出来的，天生牙和五条悟都是轻松跳上来的。
“犬夜叉，这位是天生在现代认识的朋友。”日暮戈薇介绍道，“五条君，这位是我的同伴。”
“你怎么带个人类过来？”犬夜叉不满地问道。
“五条君不放心天生，所以想过来这边看看，可能会跟我们一起待几天。”日暮戈薇如实解释了原因，顺便提醒道，“不要表现得这么失礼。”
五条悟倒是完全不在意犬夜叉的失礼，因为他表现得比对方更失礼。
“这家伙是什么妖？犬妖吗？”
他这么说着直接上手揪了揪对方的耳朵，又逗狗般地伸手示意道：“握手。”
犬夜叉有些懵，反应过来后瞬间炸毛：“你这家伙！”
犬夜叉气得想打人，不过被日暮戈薇拦住了。
“等等。”五条悟这时突然确认道，“小天生的主人是这家伙的哥哥是吧？所以那家伙也是犬妖？”
“是的。”日暮戈薇如实点头，“而且杀生丸是非常厉害的大妖。”
“切。”犬夜叉听见对方这样评价杀生丸很是不爽，虽然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
五条悟露出思索的神色。
嗯，犬妖也是犬，都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应该不难沟通吧。
他没再说什么，跟着回到落脚的村子，然后在那里认识了队伍里剩下的人，大家都友好地对他表示了欢迎。
为了尽快集齐四魂之玉，一行人很快再次踏上旅途。
这里是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相对于现代而言自然是非常落后的，什么汽车，火车，地铁的，想都不要想，他们大部分时候得靠两只脚赶路。
然后晚上大部分时候得露宿野外，三餐只能吃日暮戈薇从现代带来的速食，吃完了就吃这个时代的干粮。
五条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但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可不乐意委屈自己，更不乐意委屈天生牙。
因此他直接让日暮戈薇拿了个环扣，又在自己的宿舍留了个环扣，然后开始了通过冥道往返两个时代的生活。
三餐回高专拿吃的，晚上回高专拿野营帐篷，甚至洗漱都是回宿舍洗漱。
因为都只是短暂的离开，倒是不担心会错过杀生丸。
他的生活质量瞬间回到现代人该有的水准，连带着还帮忙提高了其他人的生活质量。
——他会顺便给其他人带食物，然后还给队伍里的女孩子带了顶帐篷。
两个野营专用帐篷，日暮戈薇和珊瑚一个，五条悟自己和天生牙一个，犬夜叉和弥勒没有份。
七宝因为年幼的关系倒是可以跟着日暮戈薇和珊瑚睡。
弥勒对此表示不公平，但五条悟没理，他其实只乐意照顾天生牙，照顾日暮戈薇都是看在对方帮过天生牙的份上。
这么过了四天后，深夜，犬夜叉忽然表示闻到了奈落的气味。
大家当即起身赶往气味传来的方向，五条悟虽然不知道奈落是谁，但还是捞起睡觉的天生牙跟了上去。
第63章 主人
因为事发突然, 大家都没管留在原地的行李。
犬夜叉跑在最前面，日暮戈薇骑着单车跟在后面，七宝搭顺风车坐在单车前的篮筐中，弥勒和珊瑚则坐上了云母的背。
云母是珊瑚饲养的二尾猫又, 可以载人飞行, 不过正常情况下只能承载两人。
五条悟淡定地抱着天生牙跟在队伍后面。
弥勒有提议让天生牙坐云母, 但被他拒绝了, 后面大家见他抱个人还能游刃有余地跟上, 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你们说的奈落是什么人？”五条悟好奇地问道。
“是我们的敌人，一个非常邪恶的半妖。”弥勒说着简单解释了奈落和他们一行人的渊源。
说起来，他们一行人几乎都和奈落有着深仇大恨。
“难怪你们这么激动。”五条悟听完后无所谓地承诺道，“嘛，要是等会儿能追到那家伙，我可以帮忙哦。”
“五条君, 奈落非常危险。”日暮戈薇听见这话提醒道。
虽然已经同行多日，这几天也有遇到妖怪, 但都是犬夜叉冲上去解决的，五条悟至今没动过手。
“放心。”五条悟随口敷衍道。
这时珊瑚注意到了始终在睡觉的天生牙，担忧地问道：“天生牙怎么没醒？是生病了吗？”
无论是人还是妖, 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这样还能继续睡觉才对。
“没事, 她一直以来都这样。”五条悟淡定解释, “只要是在我身边，天塌下来都能继续睡。”
“那不叫醒她吗？这么抱着跑总归不方便吧。”弥勒忍不住提醒道。
“不用, 让她睡吧, 不然明天没精神。”五条悟无所谓地回道。
“五条君对天生牙还真是好啊。”珊瑚忍不住有些感慨, 神色间还明显有些羡慕。
闲聊间，一行人已经跑了很远的路。
五条悟都有些诧异了, 这么远都能闻到气味，该说不愧是狗吗？
“还没到吗？”他忍不住问道。
“就在前面。”犬夜叉说着猛地提高了速度。
这下日暮戈薇把单车踩冒烟都跟不上了，渐渐被甩在后面。
珊瑚和弥勒坐在云母背上倒是能跟上，但他们担心戈薇的安全，不敢把戈薇独自留在后面。
“你们先跟着犬夜叉过去。”日暮戈薇见状开口道。
“不行，要是你这边也遇到妖怪就危险了。”珊瑚坚决反对。
“不用担心，还有五条君和天生牙在呢。”日暮戈薇觉得问题不大，虽然她不清楚五条悟的实力，但天生牙可是刀妖。
“那好吧。”珊瑚犹豫着选择了同意提议，只是还不等她让云母提速，五条悟开口了。
“算了，我带你过去吧。”五条悟说着叫醒了怀里的少女，“小天生，醒醒，变回刀再睡。”
天生牙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虽然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但听话地变回了刀。
五条悟握住刀形态的天生牙，然后随手将单车篮筐里的七宝丢给珊瑚，又随手提溜起日暮戈薇。
和对待天生牙的公主抱不同，他只单手用术式苍吸住对方的后背，把人像行李一样提着。
“先追上去。”他说着直接瞬移追上犬夜叉。
日暮戈薇整个人都是懵的，只觉得眼前一晃，她已经被带着追上了犬夜叉。
珊瑚和弥勒也很懵，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来就看见五条悟和日暮戈薇已经在前面，两人赶紧让云母追上。
犬夜叉更是因为被人陡然靠近而吓了一跳。
“你怎么过来的！”
“用术式。”五条悟随口解释道，“嘛，说了你也听不懂的，我的术式原理涉及阿基里斯悖论，需要受过高等教育才能理解。”
犬夜叉的确听不懂，但莫名感觉自己被瞧不起了，有些不爽地表示道：“你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让人讨厌？”
“大概是因为老子长得太帅了吧。”五条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你嫉妒是正常的，不用太在意。”
众人：“……”
“谁嫉妒你了！”犬夜叉瞬间炸毛。
“那个，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吧。”日暮戈薇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还有前面有结界。”
她的话音落下，犬夜叉和五条悟已经来到结界前，同时停下了脚步，两人自然也都看见结界了。
“是奈落的结界，奈落肯定在里面。”犬夜叉说着抽出了腰间的铁碎牙。
五条悟没抢着干活，看着对方用铁碎牙将结界破开。
结界消失后，隐藏在结界中的城堡展露了出来，犬夜叉毫不犹豫地往里冲。
五条悟刚要跟上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六眼发现地下有活物，当即提醒众人：“下面有东西。”
他说完直接提着日暮戈薇飞到空中。
下一秒，地面开始剧烈晃动，唯一留在地上的犬夜叉差点摔倒，几根粗壮的触手从地下钻出，直接将犬夜叉抽飞。
“犬夜叉！”日暮戈薇担心地出声喊道。
犬夜叉瞬间飞出去十几米，好在作为半妖，他的抗击打能力还是很好的，倒是没受什么伤。
“飞来骨。”珊瑚反应很快，已经第一时间丢出飞来骨将一根触手斩断。
弥勒见状也丢出符咒攻击妖怪。
五条悟没有立刻动手，目光看向城堡深处，六眼察觉到那里有人，大概率是大家找的奈落。
他果断决定直接去搞定罪魁祸首。
“戈薇，帮我拿着小天生。”他闪身来到目标上空，随后将手里的天生牙递给日暮戈薇，抬手发动了术式「苍」。
因为完全没有收敛力量，出力最大的「苍」堪比小型黑洞，下方的房屋瞬间全部坍塌，一时间烟尘弥漫。
日暮戈薇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好厉害！
“咦？”五条悟突然皱起眉头，直觉问题不对。
他察觉到下面的活物已经在攻击中消失，但好歹是大妖怪，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掉吧。
等烟尘略微散去，他带着日暮戈薇闪身来到地上，准备再仔细查看下情况。
这时日暮戈薇眼尖地看见了废墟中露出的狒狒毛，激动地开口道：“这是奈落的衣服！”
“哈？所以这家伙真的是你们找的奈落？这么弱吗？”五条悟表示不解。
——这么弱的家伙，这些人居然追杀这么久都弄不死吗？
日暮戈薇闻言赶紧解释道：“这应该不是奈落的本体，是奈落用傀儡之术制造的替身，看来他已经提前逃走了。”
五条悟微微挑眉，刚想继续询问，被成功解决妖怪后赶来的犬夜叉、珊瑚、弥勒打断，三人看见这边的废墟都很是震惊。
“这是你做的？”犬夜叉难以置信地确认道。
“嗯。”五条悟随意地点点头，随后懒洋洋地提议道：“既然问题已经解决，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天生牙身上发出白光，随后直接变回了人形。
“小天生，怎么醒了？”他诧异地问道。
天生牙没有回答，只怔怔地看着远处。
犬夜叉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也陡然看向同个方向，大家见状都看了过去。
有白色光球正在以极快地速度接近这里，眨眼间已经来到他们跟前，光球消失，来人露出真容。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一张俊美无双的面容，额生月印，左右脸颊还各有两条红色妖纹。
对方身穿考究的白色和服，和服上绣有六角梅，肩上搭着毛茸茸的皮毛，配上冷漠的神情，看起来贵气逼人。
天生牙愣愣地看着对方，脑海里那个模糊的背影突然有了清晰的正脸。
这是她的主人。
真正的主人。
第64章 冲突
“杀生丸。”
“主人。”
犬夜叉和天生牙几乎同时开口喊人, 然而杀生丸没有理会他们中的任何人，只面无表情地问道：“奈落呢？”
“我凭什么告诉你？”犬夜叉不配合地反问道。
杀生丸平静地看了眼自家弟弟，然后抽出来别在腰间的斗鬼神：“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这次不会手下留情。”
“少说废话, 想打就打。”犬夜叉不甘示弱地抽出铁碎牙。
日暮戈薇见两人要打起来了, 赶紧帮忙解释道：“杀生丸, 奈落不在这里, 在这里的只是傀儡替身, 傀儡已经被解决。”
她说着还指着废墟中露出的狒狒皮证明自己的话：“那是替身身上的衣服，下面应该还能找到傀儡。”
杀生丸听见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日暮戈薇趁机上前拉住冲动的犬夜叉，阻止对方动手。
杀生丸沉默地看了眼众人，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天生牙，随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主人。”天生牙见状忍不住再次开口。
杀生丸没有停下脚步。
天生牙赶紧跟上去，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自己的情况：“主人, 我，我是天生牙, 但我来自五百年后。”
她已经看见对方腰间佩戴着的两把刀了，其中一把，看见的第一眼, 她就知道那是自己, 是五百年前的自己。
“我之前一直在冥界, 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我一直在找你。”
“我找了主人好久, 遇到戈薇才知道你在这里, 我……”
“不要跟着我。”杀生丸突然停下脚步并打断少女的话。
天生牙愣在原地, 刚想询问对方原因就听见对方再次开口了，语气平静, 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不需要两把没用的刀。”
刹那间，少女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像是察觉到未来的自己的心情，那把被对方别在腰间的天生牙发出细碎的嗡鸣声，宛如哭泣。
因为觉得这种主人和刀相认的事情，外人不适合掺和，犬夜叉一行人没有跟上来，只有五条悟不远不近地跟着。
五条悟于是也听见了杀生丸的话，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按理他应该高兴的，毕竟杀生丸这种态度对他而言是好事，对方不想要天生牙，他正好能将人带走。
但……
他果然见不得天生牙受委屈。
天生牙那样喜欢主人，为了找到主人，各个世界到处跑，还差点因此死掉。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主人，却只得到这样一句话。
他完全不敢想象少女此刻是什么心情。
见杀生丸说完伤人的话就要走，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上前将人拦住。
“喂，你不要太过分啊。”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指责道，“会不会说人话？这是对费尽千辛万苦找到自己的刀说的话吗？”
说起来，他一直在怀疑天生牙的关于主人不喜欢自己这个信息的真实性。
——他完全无法想象有人会嫌弃这样一把，能复活人，能开结界保护自己，还绝对忠诚的宝刀。
现在亲眼见到杀生丸后，他总算是相信了。
这家伙居然对天生牙这种态度！居然是真的不待见天生牙！有病吧！这家伙绝对是有病吧！
“人类，让开，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挡道。”杀生丸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五条悟自然不会让开。
“就算真的不想要小天生，你也给老子好好和她说清楚。”他不爽地要求道，“你不想要，有的是人想要。”
杀生丸闻言神色间终于透露出了些许不耐，并伸手握上斗鬼神的刀柄。
“悟，你别和主人吵架。”天生牙赶紧开口劝道。
五条悟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加上这会儿在气头上，他不仅完全没听劝，还直接进一步出言挑衅。
“你要是非得挨顿揍才能学会好好说话，那就赶紧动手，啧，要不是顾及小天生……”
他没完后面的话，但话里的意思谁都能听出来。
——他早就想动手打人了。
杀生丸自然不可能容忍这样的挑衅，当即真的抽出了斗鬼神。
“主人，你别生气。”天生牙赶紧挡到两人中间。
“让开。”杀生丸冷喝一声，手中的斗鬼神竟是毫不犹豫地挥下。
五条悟果断将少女拽到身后，单手输出咒力，庞大的咒力袭向对方，连带着地面都全部被掀起。
杀生丸神色明显有些诧异，随即一跃而起避开攻击。
远处的犬夜叉等人这时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纷纷向这边跑过来。
“悟，你别……”天生牙焦急地想要劝架。
五条悟见状提起她的后衣领，直接将她丢向跑来的众人，随后闪身至半空中，对着杀生丸就是一脚。
杀生丸用斗鬼神挡下，并毫不犹豫地挥刀反击。
两人直接打了起来。
五条悟到底顾及对方是天生牙的主人，只单纯用体术和对方打，并没有动用任何攻击类术式。
杀生丸明明看着很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也只是单纯用斗鬼神进行反击，并没有动用任何招式，甚至没有调动太多妖力。
犬夜叉本来想上去帮忙的，见状有些懵地停下了脚步。
“这两个家伙在干什么？”他有些不解。
“看着都没有动真格啊。”弥勒也看出了问题，并伸手拉住了想要去劝架的天生牙。
“怎，怎么办？”天生牙急得不行。
一个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主人，一个是她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两人对她而言都非常重要，她不想看见任何人受伤。
“天生牙，不用担心，这种程度的打斗不会出事的。”日暮戈薇安慰道。
“对，让他们打吧，等他们冷静下来就好了。”珊瑚也跟着安慰道。
天生牙抿抿唇，目光紧紧地盯着两人，因为距离有些远，她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
五条悟正在边打边替她打抱不平。
“你知道小天生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吗？”
“什么都不记得，还脑子不好，傻愣愣地就从冥界跑出来找你，看见个白发的就以为是你。”
“被人骗了还替人数钱，前段时间还差点死在鬼王手上……”
他越说越气。
明明这时候好好和对方商谈是最好的选择，正好对方不想要天生牙，让对方把天生牙交给自己就行。
但他就是生气啊，超级生气，仿佛被辜负的那个人是自己。
杀生丸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控诉，听到后面似是有些不耐烦，终于出声打断道：“不关我的事。”
“我说了，我不需要两把没用的刀。”
五条悟本来还想着告诉对方天生牙有多努力，对方可能会良心发现，会有所触动，没想到得到的依旧是这样的回答。
他突然收起了所有情绪，并对对方真的冒出了杀意。
“你这种家伙，根本不配当小天生的主人。”
杀生丸察觉到了杀意，金色的眼眸沉了下来。
“喂，如果被老子打败，你就给老子好好的和小天生道歉。”五条悟沉着脸要求道。
“区区人类，大言不惭。”杀生丸露出不悦的神色。
两人的战斗于是陡然升级了，直接从小打小闹升级成了正经对战，杀生丸挥出的刀带上了妖力，五条悟也开始动用术式。
“什么情况？”
围观的众人意识到情况不对。
天生牙这下看不下去了，当即冲过去阻止，然而才靠近就被爆炸的气流掀飞。
妖气凝聚成光球袭向五条悟，并发生了爆炸，战场瞬间烟尘弥漫。
那是杀生丸的招式，妖气弹。
“悟！”天生牙本能地出声喊道。
所幸五条悟用无限挡住了攻击，下一秒就毫发无损地从爆炸中冲出，再次袭向杀生丸。
两人的战斗还在升级。
天生牙再次想上去阻止，被赶来的犬夜叉强行拉住。
“我去吧，你上去也没用。”犬夜叉抽出腰间的铁碎牙。
“犬夜叉，你没问题吗？”日暮戈薇有些不放心。
“当然。”犬夜叉这么说着拿着铁碎牙冲了上去，然后被杀生丸随手凝聚出来的光鞭抽飞出来。
“滚开。”杀生丸冷冷地呵斥道。
“可恶。”犬夜叉这么说着再次拿着铁碎牙冲上去，然后被五条悟一脚踹飞了出来。
“碍事。”五条悟不满地抱怨道。
犬夜叉：“……”
“喂喂喂，你哪边的！我可是来帮你的！”犬夜叉直接炸毛。
“算了，算了，你也别去了。”弥勒见状上来将他拉住，“看来他们不分出胜负是不会停手的。”
“还是再看看吧。”日暮戈薇这么说着和珊瑚一起死死地拉着天生牙。
这种等级的战斗冒然插手的确很危险。
就在这时，杀生丸意识到五条悟的能力很特殊，普通攻击根本破不了对方的防御，他没有耐心继续和对方纠缠，终于决定不再手下留情。
他的身上陡然开始妖力涌动，庞大的妖力被注入刀锋，身后开始汇聚出亮蓝色巨龙。
巨龙盘旋在空中，气势惊人。
五条悟察觉到了那夸张的力量，明白对方这是要放大招了，当即也决定不再留手，准备直接用杀伤力最大的虚式。
反正死了还能复活，而且是对方先动的手，天生牙不会怪他的。
“奥义，苍龙破。”
“虚式，茈。”
天生牙瞳孔猛地收缩了下，直接甩开日暮戈薇和珊瑚的手，化作白光迅速冲入战场。
轰的一声巨响，两股力量交汇发出震聋欲耳的爆炸声，一时间天地失色，远处围观的众人全都被无形的力量掀飞。
等烟尘渐渐散去，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杀生丸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身上是腰间的天生牙展开的结界。五条悟同样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挡在他身前的天生牙也展开了结界。
两人的力量大部分互相抵消了，剩下的余波则全被结界挡下。
五条悟没想到天生牙会选择过来保护自己，虽然猜到了可能是因为杀生丸腰间已经有一把天生牙的缘故，但还是对此很高兴。
他瞬间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又在看清少女的神色后瞬间笑容凝固。
少女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杀生丸静静地看了眼护着五条悟的天生牙，金色的眼眸始终显得平静无波，最后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
这次天生牙没有追上去，只愣愣地看着主人远去的背影。
她的确是因为杀生丸腰间有着过去的自己的缘故，想着那个自己会保护主人，所以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护五条悟，但不管怎么说，这种行为都相当于背主。
她背叛了自己的主人。
第65章 背主
“小天生, 那家伙都这么对你了，你就别管他了。”五条悟忍不住劝道。
“也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你可是能复活人的刀诶，怎么都谈不上没用吧。”
“他不要你是他没眼光, 是他脑子有病, 不是你的问题。”
天生牙没说话, 还在失神地朝着杀生丸离开的方向看, 尽管杀生丸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她背叛了主人, 主人肯定再也不会要她了。
五条悟还在再接再厉地劝说，然而无论他说什么，少女都没反应。
他有些担忧，忍不住直接伸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将人强行转过来面向自己，皱眉确认道：“小天生, 你没事吧？”
天生牙眨眨眼，慢半拍地回过神来, 可怜巴巴地开口道：“悟，主人不要我了。”
五条悟闻言想安慰对方，然而刚要开口就被对方的哭声打断。
少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得超大声。
“没事没事, 既然他不要你, 那你也不要他。”他赶紧安慰道。
“呜呜呜。”天生牙哭得泣不成声。
“你可以跟我回去，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他继续安慰道。
“呜呜呜。”天生牙哭得泪如雨下。
“别哭了, 你就当没找到他好了。”他努力安慰道。
“呜呜呜。”天生牙哭得伤心欲绝。
五条悟：“……”
五条悟没辙了, 最后只能无奈地将人揽进怀里, 放任对方发泄情绪。
天生牙委屈巴巴地反手抱住他的腰，继续哭着。
犬夜叉一行人过来的时候, 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大家露出不解的神色。
他们既不明白刚刚五条悟和杀生丸为什么突然打起来，也不明白这会儿天生牙为什么哭成这样。
“五条君，天生牙怎么了吗？”日暮戈薇担忧地问道。
“那家伙不要她。”五条悟臭着脸解释道。
众人面面相觑，对于这个消息倒是没有太意外，毕竟他们都知道杀生丸想要的是铁碎牙。
“切，不要就不要呗，直接换个主人不就行了。”犬夜叉当即吐槽道，“杀生丸那家伙有什么好的。”
五条悟对这话简直不能更赞同。
就是嘛！那家伙有什么好的！虽然长得的确很好看，但他也很好看啊！虽然实力的确很强，但他也很强啊！
他完全可以当平替……呸，他才不是平替，他明明比那家伙更好。
那家伙会帮忙整理房间吗？那家伙会带她出去玩吗？那家伙做饭能有他好吃吗？
“整天都冷冰冰的，就会板着张脸，好像我们都欠他钱一样。”犬夜叉继续吐槽道。
“你不许这样说主人。”天生牙都已经难过成这样了，还不忘维护主人。
“他都不要你了，你还帮他说话。”犬夜叉扎心地提醒道。
他都不要你了。
天生牙瞬间哭得更大声了。
“犬夜叉，你别说话了。”日暮戈薇赶紧阻止道。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犬夜叉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坐下。”日暮戈薇果断念出言灵。
犬夜叉被脖子上的念珠猛地拽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这下总算肯闭嘴了。
日暮戈薇看向泪眼汪汪的少女，想安慰对方又不知道怎么安慰，珊瑚和弥勒也同样不知道说些什么。
于是所有人都没说话，只安静地看着少女哭。
“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五条悟见状安排道，“等会儿我直接带小天生回现代了。”
既然已经见过杀生丸，虽然过程不愉快，结果也不愉快，但他们暂时是没必要待在这个时代了。
“好的。”日暮戈薇理解地点点头，随后和大家一起先行离开。
他们的行李都还丢在原地呢。
等犬夜叉一行人离开后，五条悟耐心地等了会儿，见少女短时间内不可能消停，无奈地提议道：“小天生，我们先回高专吧。”
天生牙虽然完全沉浸在自己被主人抛弃的结果中无法自拔，闻言还是听话地打开冥道，乖乖跟着回了高专。
高专这边现在也是晚上，但时间上比战国稍早些，刚过晚上十一点。
五条悟看着还在哭唧唧的少女，开始苦恼接下去怎么办。
对方的情绪其实已经有所缓和，没再毫无形象的大哭，只是委屈巴巴地掉着眼泪，一颗接一颗，仿佛永远掉不完。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难过，还有隐隐的茫然和不安，像是被弃养的小动物，看着就让人心软。
他其实觉得对方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停止胡思乱想，先好好睡一觉，一切等冷静下来后再说，但显然对方不可能做到。
“小天生，我们出去吃夜宵吧。”他想了想提议道。
“嗯。”天生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五条悟于是牵着少女的手往外走，路过夏油杰房间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思考三秒后敲响了房门。
这个点夏油杰已经上床睡觉，他最近一个人负责两个人的任务，本来就累，被吵醒后脸色就很臭。
“悟，你最好给我个合适的理由。”夏油杰不爽地打开房门。
“我要带小天生去吃夜宵，你送我们去呗。”五条悟笑眯眯地解释道。
大晚上的郊区不好打车，他向让对方送自己到市区附近。
夏油杰：“……”
夏油杰的嘴角抽了抽，刚想开口骂人，眼角余光瞥见满脸泪水的少女，骂人的话瞬间憋了回去。
怎么回事？
他震惊地用眼神询问好友。
“回头和你解释，你先赶紧换身衣服送我们。”五条悟催促道。
“行吧。”夏油杰心塞地答应下来。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怨种，对方追女朋友，他不仅要帮忙做任务，还得大晚上给对方当司机。
怨种夏油杰迅速换好衣服，随后召唤出飞行咒灵载着两人离开，将两人送到了靠近市区的地方。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不要跟来当电灯泡。”五条悟一下咒灵就赶人。
夏油杰的拳头都硬了，不过看了眼还在掉眼泪的天生牙，到底还是忍住了，憋屈地独自返回高专。
五条悟丝毫没有对好友用完就丢感到愧疚，扭头询问天生牙想吃什么。
天生牙这会儿其实根本没心情吃东西，自然也说不出想吃什么。
五条悟见状只能自己决定，他记得这边有家火锅店很好吃，当即决定带对方去吃寿喜锅。
正好距离也不远，直接走过去就行。
两人走在马路上，所有路过的人都会悄悄看他们，然后再和同伴窃窃私语。
本来两人就因为长得好看，很容易成为人群的焦点，这会儿天生牙还一直在哭，哭得眼眶通红，满脸泪水，自然更加引人注意了。
“小天生，你再哭下去，说不定会有人报警抓我。”五条悟开玩笑道。
天生牙愣了下，随后努力地吸吸鼻子，瞪大眼睛不让自己眨眼，试图把眼泪憋回去。
可惜泪水还在不停地涌上眼眶，蓄满眼眶后依旧会滚落下来。
控制眼泪失败，她一边胡乱地用手抹去眼泪，一边可怜巴巴地道歉：“对不起。”
五条悟有些无奈，注意到少女脸上全是泪痕，刚好边上有家便利店，就走进去买了湿巾，然后直接用湿巾给对方洗了个脸。
天生牙全程任由他折腾，并且还在努力控制眼泪，就是收效甚微。
“就这么难过吗？”五条悟突然问道。
天生牙没有回答，但还在往外冒的眼泪已经说明一切。
她是真的很难过，找到主人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现在目标实现了却也结束了。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到底不忍心对方这么难过，开始昧着良心替杀生丸找借口：“要不再去找他一次？他当时不是心情不好吗？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才说那样的话的。”
“你看他也没有不要过去的你啊，那把天生牙，他不是好好带在身上了。”
他这么说着，心里同时在思考下次见面和杀生丸好好谈谈的可能性。
嗯，可能性很低呢。
他觉得自己没见面就动手就不错了，不过为了天生牙，他会努力控制好自己的。
天生牙听见这话垂下眼眸，许久后小声拒绝：“不用了。”
五条悟有些不解，他觉得对方不是会轻言放弃的性格。
对方就像忠诚的小狗，就算被主人一脚踹开，也会在伤好后小心翼翼地再次凑上去。
“主人肯定不会要了。”天生牙小声解释道，“我当时没有去保护主人。”
五条悟瞬间僵在原地。
他当时只高兴于少女选择了保护自己，觉得自己也很重要，直到这一刻，他才突然明白对方当时的选择对对方而言意味着什么。
对方为他背叛了主人。
第66章 开导
五条悟应该高兴的, 但看对方难过成这样，又完全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些后悔。
他并不想逼对方做这种选择。
现在想来，对方这么难过应该不全是因为杀生丸的话, 估计也有觉得自己背叛了主人的原因。
他想了想开始正经地开导对方：“那种情况下, 你选择保护我很正常。”
“你是在知道他有人保护的情况下选择保护我的, 这不是背叛, 你只是做出了当时最合适的选择。”
他是真的觉得这种行为称不上背叛, 应该说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这是背叛，但天生牙是刀。
对方以主人的意志为意志，认为违背主人的意志就是背叛主人。
“小天生，你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刀，你已经是独立的个体。”
“你需要吃东西，需要睡觉, 会说话，会交朋友, 你的生命里已经不仅仅只有主人。”
“你有其他想要保护的人很正常，想要大家都不受伤也很正常。”
五条悟说着再次语气认真地强调道，“所以这不是背叛, 你不需要为此感到自责。”
天生牙微微睁大眼睛, 愣愣地看着对方。
五条悟想了想又补充道：“那家伙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怪你的。”
虽然和杀生丸才有一面之缘, 虽然他还完全不了解杀生丸，虽然他觉得杀生丸性格比自己还糟糕, 但使用天生牙的前提是拥有慈悲心啊。
拥有慈悲心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保护同伴的行为生气。
“主人真的不会怪我吗？”天生牙难以置信地确认道。
“不会。”五条悟回答得非常肯定。
这样的回答让天生牙瞬间心情轻松了不少, 认为自己背叛了主人的想法的确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心理负担。
她的眼泪总算是勉强止住了, 只是心情依旧低落，毕竟杀生丸明确地表示了不需要她。
五条悟见状悄悄松了口气, 他可不擅长开导人，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极限。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他没再多劝，拉着少女向前走去，试图用吃的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天生牙乖乖跟上。
两人一起吃了寿喜锅，随后又去附近的小吃街逛了一圈，逛完后打车返回高专，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五条悟将天生牙送到女生宿舍门口。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其他的事等明天再说。”他安抚地拍拍少女的脑袋，示意对方可以进去了。
天生牙站在原地没动，低垂着眼眸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现在情绪还很低迷，不想一个人待着，想和对方待在一起，想去对方的宿舍睡觉，但以前每次提这样的要求都会被拒绝。
五条悟见她始终没动，倒是立刻猜到了她的想法，见状主动提议道：“要去我的宿舍睡吗？”
天生牙立刻抬头，眼神期待地确认道：“可以吗？”
“可以。”五条悟好笑地应道。
平时要求对方住女生宿舍，是出于为对方着想，现在对方真的需要他陪，他自然不会拒绝。
“回去把睡衣和枕头拿上。”他笑着补充道。
“嗯嗯。”少女立刻听话地跑回卧室拿东西，动作非常快，生怕他反悔。
五条悟随即将人带回男生宿舍。
天生牙在他的宿舍向来很自在，就跟在自己宿舍没区别，该洗澡洗澡，该换衣服换衣服，然后非常自然地爬上床。
他本来是准备像以前那样，直接将宿舍让给对方睡，自己去夏油杰那边凑合下的，然而要走的时候被对方抓住了衣角。
“悟不能也在这里睡吗？”少女可怜巴巴地问道。
五条悟瞬间脑海里天人交战。
他当然愿意留下来陪对方睡，谁不想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睡觉啊，但对方完全不懂这些，他要是答应会有故意占便宜的嫌疑。
他其实不是什么很有分寸的人，但架不住对方实在太没分寸，他要是不注意些就完了。
他这是在保护自己岌岌可危的道德底线。
“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等你睡着再走。”他最终给出了个折中选项。
“嗯。”少女的眉眼弯了弯，明显对此感到高兴。
五条悟于是拉来椅子在床边坐下。
天生牙乖乖闭上眼睛睡觉，然而怎么都睡不着，安静的环境让她忍不住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主人已经找到了，但主人不要她，而且主人是五百年前的主人，对方身边已经有五百年前的她了。
仔细想想，这种情况下她的确显得很多余，主人不想要她其实很正常，所以……
五百年后的主人去哪里了？
主人是犬妖，妖怪的寿命大多漫长，短短五百年肯定还没到生命尽头，主人应该能活到现代。
可现代没有主人，甚至连妖怪都几乎没有，唯一一只遇见的妖怪还是借助四魂碎片复活的。
妖怪似乎已经成为历史，如今的时代只有诞生于人类负面情绪的咒灵。
天生牙后知后觉地抓住了重点，并且脑海里陡然冒出个不好的猜想。
——主人不会出事了吧？
“悟。”她突然激动地起身坐了起来。
“怎么了？”五条悟疑惑地问道。
“我，我怀疑主人未来会出事。”天生牙担忧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主人是妖啊，他可以活到现在的，可是现在好像都没有妖怪了。”
五条悟陷入沉默，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
他其实早就有关于对方的主人已经死亡的猜想，如今见过杀生丸后更是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杀生丸虽然的确明显不怎么喜欢天生牙，但依旧随身带着天生牙，说明对方没有丢弃的想法。
——杀生丸的实力不比他差，应该不存在天生牙被人抢走的可能性。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人用手段抢走了天生牙，以杀生丸表现出来的高傲，那肯定是无论如何都要抢回来的。
不是主动丢弃，不是被人抢走，那就只有对方已经死亡这种可能了。
杀生丸未来会因为某个原因或者某件事死亡，并在死前将天生牙留在了冥界。
至于现代几乎没有妖怪这件事，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深究的，估计就是顺应时代的变化，逐渐消失了。
就好比千年前曾有过咒术全盛的时期，但后面随着时间的流逝，无论是咒灵还是咒术师都在减少。到现代，咒术师都已经是稀缺资源了，高专每年的新生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这些话都不好直说，毕竟说了对方十有八九会哭。
“你现在胡乱猜测也没用。”五条悟想了想回道，“既然已经找到主人，说不定你过段时间就会恢复记忆。”
“嘛，等恢复记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用着急。”
天生牙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听话地点点头，重新躺下睡觉，只是这回更加心事重重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直到凌晨三点多才迷迷糊糊睡去。
五条悟耐心地在边上陪着，确定她睡着后，才打着哈欠起身离开，然后敲响了夏油杰的房门。
夏油杰：“……”
怨种夏油杰大晚上梅开二度被吵醒，简直气得想杀人。
……
天生牙梦见了个奇怪的人。
那是个极漂亮的女性，身材高挑，四肢修长，一双深红色的眼眸与冥界格外相配。
梦里对方拿着细长的烟斗，轻轻用烟斗敲了敲她的脑袋。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但你需要付出相应的报酬。”
“不行哦，你的刀鞘作为报酬远远不够，我需要收走你更加珍贵的东西。”
“比如，记忆。”
第67章 梦境
天生牙这一觉睡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是被叫醒的。
“小天生，怎么睡了这么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五条悟担心地问道。
天生牙茫然地看着对方，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好半天才渐渐从梦境中抽离。
“悟, 我做梦了。”少女呆呆地开口道。
“梦见什么了？”五条悟顺势问道。
天生牙刚想开口告知, 却发现梦中的一切正在逐渐变得模糊, 她又开始遗忘了。
她赶紧努力回想还记得的事。
“有个很漂亮的大姐姐, 她，她说能实现我的愿望，但是需要我支付报酬。”
“报酬是……是……”
她费劲地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了梦中对方索要的报酬。
“是我的记忆。”
天生牙说完自己先愣住了，原来她的记忆是这样失去的吗？
五条悟也同样愣住，随后赶紧追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代价只有失去记忆吗？没乱答应什么要求吧？”
天生牙努力回想, 然而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我不记得了。”少女挫败地回答道。
五条悟忍不住皱眉，但还是安慰道：“想不起来就算了。”
其实对方会许什么愿望不难猜,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杀生丸没有活到现代，那对方的愿望很可能是再次见到主人。
对方用自己的记忆换取了这场跨越五百年的重逢。
他这么想着有些不受控制地感到嫉妒, 同时也替对方感到难过, 昨天的重逢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天生牙听话地点点头, 没再回忆梦境的内容，但随后陷入到了另外的思绪中。
许久后, 她肯定地得出结论：“悟, 主人肯定真的出事了。”
她少见地头脑清醒, 思路清晰，自己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主人没能活到现代, 她为了再次见到主人，改变主人的命运，用记忆和梦中的女人做了交易。
她说完再次陷入沉思。
五条悟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小天生，别难过。”
天生牙回过神来，如实回答道：“我不难过啊。”
五条悟有些懵，他看对方这副走神的模样，以为对方是在为主人的死难过，居然不是吗。
“那家伙未来可能会死，你不难过？”他难以置信地确认道。
“我不是许愿了吗？”天生牙有自己的脑回路，“我的愿望肯定是再次见到主人，现在见到了，我肯定会改变未来的啊。”
她说着露出苦恼的神色：“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在想要怎么才能让主人避开未来的危险。”
“只是提醒主人未来会有危险有用吗？”
“不行，不管有没有用，我都得赶紧告诉主人这件事。”
天生牙自言自语了半天，然后做出了立刻再次去战国的决定。
五条悟看着突然打起精神来的少女心情复杂。
大概是因为更在意主人的生死问题，对方已经完全不在意昨晚被拒绝的事了。
可恶，好嫉妒啊!
五条悟嫉妒得不行，但嫉妒归嫉妒，依旧选择陪着去战国，只是临出发前，他接到了紧急任务。
夏油杰已经在外面做任务，他不去的话，任务就得暂时搁置，等夏油杰完成手头的任务再去。
在知道任务需要救助被困人员后，他到底还是选择了先去做任务。
反正战国那边还有日暮戈薇他们在，那么多同伴，就算遇到危险，天生牙也不至于都没办法回来求助他。
“小天生，你自己先去，晚点过来接我。”他安排道。
“嗯嗯。”少女听话地点点头。
……
天生牙的环扣还在日暮戈薇身上，所以走出冥道就和大家汇合了。
大家见她回来，并且看着情绪稳定都松了口气。
日暮戈薇注意到只有少女一个人后，疑惑地问道：“五条君呢？五条君怎么没来？”
“悟有任务，我晚点回去接他。”天生牙如实回答道。
日暮戈薇闻言了然地点点头，随后犹豫着问道：“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我还是要找主人，我得提醒他注意危险。”天生牙说着简单解释了缘由，坦白了自己的梦境和对此的推测。
“你说什么？杀生丸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犬夜叉听后明显有些激动。
到底是兄弟，虽然关系很不好，但他心底还是不希望对方出事的。
“犬夜叉，冷静点。”日暮戈薇无奈地开口道，“天生牙已经失去记忆了，她也不知道啊。”
“嗯，我记不起来了。”天生牙失落地点点头。
“杀生丸最近不是也在追杀奈落吗？不会是被奈落害死的吧？”弥勒合理地推测道。
杀生丸那样的大妖，和他有一战之力的人都屈指可数，更别提能够杀死他的人了。
奈落的话，不仅实力强大，为人还阴险狡猾，加上杀生丸目前在追杀对方，的确是最有可能的凶手。
“的确，上次奈落就想吃掉杀生丸那家伙。”犬夜叉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事。
奈落曾经试图吞噬杀生丸，得到杀生丸身上完美的妖力。
天生牙听见这话立刻提议道：“那我们赶紧把奈落杀掉吧。”
本来她只是想着得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主人，让对方警惕未来可能遭遇的危险，现在她决定直接帮主人解决敌人。
“我们一直在找。”弥勒无奈地回答道，“但奈落实在太狡猾了，我们很难找到他的藏身之所，目前只知道他最后是消失在丑寅方向。”
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目前在朝丑寅方向前进，边收集四魂之玉，边寻找奈落的踪迹。
“那怎么办？”天生牙忧愁起来。
“你也不用急，奈落也在收集四魂之玉，我们最后肯定会对上的。”弥勒见状安慰道。
这事急不来，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快收集齐四魂之玉。
天生牙勉强按下心中的急切，老老实实地跟着大家行动，同时心里盘算着一旦遇到奈落，立刻回去找五条悟帮忙。
她也算是被惯坏了，现在遇到问题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五条悟，完全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这会儿已经快到傍晚，大家商量着今晚去附近的村子借住，能有地方借住，自然没必要露宿野外。
一行人很快到达村子，不等他们找村民提借住的事，他们先听见了村民们讨论的传言。
是关于七人冢亡灵出来作祟的事。
鉴于这种事情很可能涉及到四魂碎片，大家过去了解具体的情况，听着像是单纯的亡灵作祟，但弥勒猜测可能和奈落有关。
“那要去看看吗？”天生牙积极地问道。
她的话音落下，日暮戈薇突然表示附近有四魂碎片。
与此同时，云母突然变大并朝前跑去，珊瑚赶紧跟上，两人直接脱离了大部队。
大家想要跟上，奈何云母直接带着珊瑚飞到空中，他们没办法跟，只能待在原地等对方回来。
等了几分钟后，他们这边再次出现意外，前方居然传来了枪声，大家果断前去查看情况。
他们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地上倒着数十具尸体，一位手持大刀，穿着女士和服，身材纤细的男人站在中间。
对方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不是因为对方男扮女装，而是明明看着是个大活人，身上却没有活人的气息，全是死人和坟地的味道。
大家见状立刻想到了刚刚听到的传闻。
难道真的是邪恶的亡灵从坟墓中跑出来作祟了吗？
“犬夜叉，他身上有四魂碎片。”日暮戈薇突然出声提醒道。
这下不用猜测了，对方肯定是借助四魂碎片复活的，并且四魂碎片还可能是奈落给的。
犬夜叉抽出了腰间的铁碎牙，战斗一触即发。
第68章 出手
眼看着要打起来了, 天生牙自觉地站到日暮戈薇身边保护对方，她对自己在队伍中的定位很清晰。
犬夜叉见状安心地开始和敌人战斗，然而才交手不过几招，有另外的敌人出现, 向众人释放了毒雾。
黑色的毒雾瞬间弥漫整条道路。
天生牙反应很快, 直接抱起日暮戈薇飞到空中, 七宝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衣服, 也跟着被带到空中。
犬夜叉被毒雾阻挡, 敌人趁机逃跑。
“你们在这里等我！”他这么说着果断选择追击敌人。
“犬夜叉，小心点。”日暮戈薇担忧地喊道，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犬夜叉消失在道路尽头。
大家只能耐心在原地等着。
等了会儿后，七宝想喝水却发现水瓶已经空了，这边离村子很近, 日暮戈薇于是决定过去打点水。
天生牙陪着她去。
等来到村口的水井附近，三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村民意识到不妙, 然而为时已晚，日暮戈薇突然也无力地倒在地上。
天生牙倒是完全没事。
一个矮小又丑陋的身影走了出来，对方手上拿着个罐子, 里面正在往外冒毒雾, 正是刚刚出现的敌人。
他是七人帮中的一员, 名叫雾骨，擅长用毒。
“戈薇, 你还好吗？”天生牙担忧地问道。
“快, 快逃。”日暮戈薇艰难地提醒道。
天生牙闻言没动, 而是皱眉看向敌人：“你给戈薇下了什么毒？快点给戈薇解开。”
“你居然也是妖怪吗？”雾骨有些诧异。
“你要是不解开，我就打你了。”天生牙不高兴地警告道。
虽然她的本体没有伤人的能力, 但用拳头打人还是可以的。
“你不会以为我会怕你吧。”雾骨突然笑起来，得意地开口道，“刚刚的毒是专门给人类制作的，可以让人浑身无力，保持清醒直到死亡，唯一的缺点就是对妖怪无效，但……”
“我可不是只会制作对付人类的毒。”
他说着打开了腰间的另一个罐子，诡异的红色雾气喷向少女。
天生牙皱了皱眉，随后直接无视喷向自己的毒雾，上前一脚就踢飞了对方手中的罐子。
雾骨见少女完全没事，手忙脚乱地又打开了个罐子。
天生牙依旧是一脚踢开，随后伸手抓住对方的衣领，故作凶狠地再次威胁道：“把戈薇的毒解开，不然我就杀你了。”
她长得好看，这么威胁人其实毫无威慑力，但好在对方似乎怕死。
“可，可以，你先放开我。”雾骨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天生牙没有多想，伸手放开了对方，结果对方掏出一个巨大的木桶，释放了更强的毒气。
“天生牙，小心！”赶来的珊瑚丢出飞来骨，用飞来骨将敌人逼退，随后迅速来到她身边。
“珊瑚，这些雾气有毒。”天生牙赶紧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你快走，我来对付他。”珊瑚说着指了指自己戴着的防毒面具，然而下一秒，她不受控制地倒下。
带她过来的云母也同样倒下。
本来在远处等待的弥勒见这边情况不对，毒气遮住了他的视线，他不放心地屏住呼吸冲过来，于是倒下的人又多了一个。
因为弥勒倒在毒雾外围，七宝试图将他拉出毒雾范围，结果跟着倒下。
天生牙看着全部倒下的同伴有些傻眼。
“嘿嘿嘿嘿嘿。”雾骨发出得意的笑声，“这个毒可以通过眼睛和皮肤进入身体，防毒面具是没用的。”
“而且不仅对人类有用，对妖怪而言也是剧毒……你怎么没事？”
天生牙依旧毫无反应地站在原地。
大概是因为本体的材料来自犬大将，她和犬大将一样抗毒性很强，除非鬼王那种特殊的毒，一般的毒都对她无效。
“你骗我。”她有些生气，这次不再废话，抡起拳头就想揍人。
“你敢打我，他们就死定了。”雾骨赶紧威胁道。
天生牙的动作一滞。
雾骨趁机抽出藏着的刀，直接捅向少女的胸口。
下一秒，血液飞溅。
天生牙诧异地看着缓缓消散的敌人，目光落在突然出现的杀生丸身上，眼神瞬间明亮起来。
“主人！”
她其实刚刚就有察觉到杀生丸在附近，本来想着解决敌人就去找对方，没想到对方会过来，还帮她解决了敌人。
“愚蠢。”杀生丸冷淡地评价道，显然是看到了她刚刚的表现。
天生牙不解地眨眨眼。
“为了区区人类，被这种东西威胁。”杀生丸说完转身就走。
天生牙本能地想要跟上去，然而想到中毒的同伴们，她不能抛下他们，只能鼓起勇气拉住对方的衣角。
“主人，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杀生丸停下脚步，意外地没有甩开她的手，只是非常冷漠地要求道：“松开。”
天生牙抿了抿唇，没有放开，委屈巴巴地强调道：“真的很重要。”
杀生丸没再说话。
“是关于未来的事，我必须告诉主人。”天生牙继续强调事情的重要性。
杀生丸依旧没说话。
“真的真的很重要，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天生牙再接再厉地强调事情的重要性。
杀生丸终于忍无可忍的吐出一个字：“说。”
他停下脚步没走其实就是给对方说的机会了，然而天生牙是个死脑筋，根本意会不到这些。
天生牙愣了下，这才赶紧开口道：“我昨晚做了个梦。”
她将梦见自己用记忆和陌生女人做交易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末了，非常认真地请求道：“虽然我不记得自己许下的愿望了，但，但我很确定是和主人有关的。”
“主人，请一定要警惕未来可能遇见的危险。”
杀生丸面无表情地看着拽着自己衣角的少女，虽然觉得对方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但对方是他的刀。
“愚蠢。”他再次用了这个词评价对方，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天生牙失落地站在原地。
怎么办？以前只是被主人嫌弃没用，现在还被嫌弃笨了。
她是真的有些发愁，但没有愁太久，因为身后倒了一地的同伴们还在等着她救。
空气中的毒雾已经随风消散，她将大家全部搬到一起，然后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众人思考怎么办。
如果想要救人其实可以找家入硝子帮忙，但中毒的人太多了，她没办法将人全部带回高专。
要不拜托硝子过来帮忙吧？
不行，现在也没办法回去找硝子，要是有敌人刚好过来就麻烦了。
天生牙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先等犬夜叉回来，然后自己再去找五条悟，到底是将大家带回去还是将硝子带过来，让五条悟帮忙决定。
第69章 灵山
犬夜叉那边的情况大概比较棘手, 天生牙等了许久才等到对方回来。
时间拖得有些久了，她能察觉到大家的呼吸都已经变得微弱，当即将情况告知对方，并提出要回去找人帮忙。
犬夜叉闻言立刻让她去。
天生牙没再耽误时间, 直接打开冥道去到了五条悟身边, 也是时间赶巧, 五条悟刚做完任务回到高专。
在了解那边的情况后, 五条悟果断决定喊家入硝子过去帮忙。
——将家入硝子带走最多被上面骂一顿, 将人带来高专后续会很麻烦。
同时考虑到那边比较危险，他还带上了同样刚做完任务回到高专的夏油杰，拉对方去当免费劳动力。
——他可不想到时候又要保护自己人，又要应对敌人。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没有拒绝，他们早就想去那边看看了，一方面是对战国好奇, 一方面是对天生牙的主人好奇。
一行人于是集体来到战国。
因为稍稍耽误了点时间，大家过来的时候这边已经再度遭遇袭击, 犬夜叉正在和七人帮中的银骨和炼骨对战。
二打一，他被打得很狼狈。
“杰，你保护他们。”五条悟说着闪身上去帮忙。
夏油杰其实很想和妖怪交手看看, 但五条悟已经上了, 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留下来负责保护工作。
七人帮是靠四魂碎片复活的, 只要失去四魂碎片就会瞬间化为灰烬，而六眼能够看见四魂碎片。
五条悟轻松地秒杀了敌人, 很快就拎着重伤的犬夜叉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 家入硝子正在治疗中毒的众人, 天生牙蹲在边上看着，夏油杰则在好奇地摸七宝的尾巴。
“硝子, 这个也治疗下。”五条悟随手将人丢过去。
“嘶。”犬夜叉摔在地上，因为刚好牵扯到伤口，痛得龇牙咧嘴，耳朵上的毛都炸了。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同时看过来，然后同时伸出手，一人揪住了对方的一只耳朵，并捏了捏。
“手感真好。”
“还会动诶。”
两人一本正经地感慨。
犬夜叉瞬间窜出去老远，炸毛炸得更厉害了。
“看来伤得不重。”五条悟见他还能活蹦乱跳，招手示意道，“小白狗，来说说敌人的情况。”
天生牙只说大家遭遇了敌人，全都中毒昏迷了，具体的情况还没说。
“可恶，不要把我当狗对待啊。”犬夜叉气得不行，但还是臭着脸说明了七人帮的情况。
算上刚刚死亡的银骨和炼骨，还有被杀生丸解决的雾骨，敌人应该还有四人。
五条悟看着经过治疗陆续苏醒的众人，想了想决定帮忙解决剩下的敌人再回去。
毕竟就这只队伍，在他看来，除了犬夜叉的战力勉强还算看得过去，其他人都没太大用。
等治疗结束，他让天生牙把家入硝子送回了高专，夏油杰则被留下来帮忙。
因为赶时间的关系，五条悟和夏油杰商量了下，决定让大家分头寻找敌人。
五条悟的六眼能看见四魂碎片，他直接单独行动，天生牙作为随身挂件跟着他。
日暮戈薇可以察觉到四魂碎片，夏油杰负责带她行动，七宝作为随身挂件跟着两人。
犬夜叉的狗鼻子能够闻出敌人的气味，他负责和剩下的人一起行动。
这样的战力分配相对合理，三支队伍随后分三个方向寻找敌人，约定半小时后原地集合。如果哪边的人没回来就说明遇上了敌人，其他队伍再去支援就行。
半小时后，所有人原地集合，谁都没有找到敌人。
“怎么回事？难道都逃了？”五条悟忍不住皱眉。
“那个，我们刚刚遇见了桔梗。”日暮戈薇突然举手表示道，“她告诉我白灵山可能有问题。”
“桔梗是谁？”五条悟随口问道。
众人听见这个问题诡异地全体陷入沉默。
“是个和日暮长得一模一样的女性，不过气质看起来完全不同。”夏油杰说着看向日暮戈薇，“你们是双胞胎？”
“……不是。”日暮戈薇尴尬地摇摇头。
五条悟和夏油杰见她这个反应，倒是更加好奇了，不过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他们决定先去白灵山。
直接飞着过去。
日暮戈薇和珊瑚坐云母过去，其他人直接乘坐夏油杰召唤出来的飞行咒灵。
路上，夏油杰想起来地开口道：“那个桔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五条悟顺势问道。
“说不上来，就给人的感觉不太像活人。”夏油杰皱眉回答道。
“因为桔梗小姐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死亡了。”弥勒叹了口气，解答了两人的疑惑。
五条悟和夏油杰瞬间看向对方。
弥勒想了想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他已经见识过五条悟有多强，加上五条悟表示愿意帮忙解决奈落，他觉得对五条悟没什么好隐瞒的。
犬夜叉沉默地坐在最前面，什么话都没说。
这就是个狗血的故事。
五十年前，桔梗和犬夜叉相爱，然而在奈落的设计下自相残杀，最后犬夜叉被封印，桔梗带着四魂之玉含恨死去。
五百年后，桔梗转世成了日暮戈薇，日暮戈薇因为四魂之玉被带回战国，又被人设计夺走部分灵魂，复活了如今的桔梗。
五条悟和夏油杰听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不让她们合体回去？”夏油杰好奇地问道。
“桔梗小姐并不愿意回到戈薇小姐的体内，她有自己的想法。”弥勒如实回答道，“你可以把她们当成两个人看待。”
五条悟闻言抓住了奇怪的重点：“小白狗和戈薇在交往吧，那多个桔梗怎么办？”
“犬夜叉总是因为桔梗忽视戈薇。”七宝见状小声为戈薇抱了句不平。
大家齐齐地看向前面的犬夜叉。
犬夜叉感知到了后脑勺的众多视线，有些炸毛地回头道：“我哪有这样！”
“你有，你还总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让戈薇难过。”七宝更加抱不平了。
犬夜叉自知理亏，但还是试图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不想让桔梗再次死去，过去是我没保护好她。”
五条悟和夏油杰露出同情的神色。
真惨啊，看得出来对方应该不想脚踏两只船的，但架不住船自己裂开了。
大家八卦了一路，等抵达白灵山后才结束这个话题。
白灵山被巨大的结界所保护着，因为结界可以净化妖气的缘故，整座山都散发着圣洁的气息。
作为纯正的妖怪，才来到山脚，云母和七宝就因为吸入灵气而难受地倒下了。
天生牙比他们好些，但也因为妖气被压制而肉眼可见地变得精神萎靡。
“小天生，怎么了？”五条悟赶紧问道。
“难受。”天生牙委屈巴巴地开口道。
“是因为白灵山的结界。”弥勒说着简单解释了这里的情况。
五条悟眉头紧皱，随后果断决定让天生牙留在外面，自己单独进去查看山里的情况。
“杰，你陪他们在外面，我进去看看。”
“行。”夏油杰无所谓地答应下来，倒是完全不担心对方会遇到危险。
不过天生牙会担心。
“不行不行，我也要去。”天生牙不放心让五条悟独自进去，坚持跟着去。
哪怕对方真的很强，一直以来都是她需要对方帮自己解决麻烦，对方从来不需要她的保护，她还是想跟着去。
“不是难受吗？那就在外面等我吧，我很快就出来。”五条悟劝道。
“我没事的，只是有点难受。”天生牙坚持。
她虽然被结界压制得很难受，但也只是感到难受而已，她觉得问题不大。
五条悟见她坚持，想着不行可以立刻退出来，最终还是答应带她一起进去。
这样的话，夏油杰自然也跟着去。
一行人随即分开行动，他们三人进入白灵山，日暮戈薇他们去附近的村子，负责打探关于白灵山的消息。
第70章 奈落
因为现代已经几乎没有妖怪, 五条悟对妖怪并不了解，也不清楚灵气对妖怪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见天生牙进入结界后，虽然神色蔫蔫的，但能正常行走说话就放下心来。
三人沿着山路往白灵山深处走去。
随着深入, 天生牙能明显感觉到妖力被压制得越来越厉害, 等到半山腰的时候, 她已经连维持人形都感到辛苦了。
结界对她的影响比预想的要大。
事实上, 布下结界的白心上人生前是非常德高望重的高僧, 法力强大，所布置的结界可以轻松将普通妖怪净化，她能安然无恙的走到这里已经很厉害了。
“悟，六眼没发现什么吗？”夏油杰看着眼前云雾缭绕的山路问道。
整座白灵山都笼罩在大雾中，他们无法看清整座山的情况，甚至无法看清稍远点的路。
“没有。”五条悟摇摇头, “整座山都是灵气，干扰到我的眼睛了, 不过山体的内部应该有东西。”
六眼的获取信息方式说到底是捕捉力量的流动，周围全是力量后就不容易感知到敌人了。
“啧，早知道就带上小白狗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没带上犬夜叉, 毕竟这种时候对方的狗鼻子估计会很有用。
“山体内部有东西的话, 那应该有进去的洞口, 再往上找找吧。”夏油杰说着略微加快了步伐。
五条悟拉着天生牙跟上，却发现少女完全跟不上, 于是才走两步就停下了脚步。
“小天生, 你确定自己没事吗？”他皱眉确认道。
天生牙实在难受得厉害, 倒是没再逞强，软软地开口道：“我走不动了, 悟，你能抱我走吗？”
“我可以抱你走，但是你确定自己没事吗？”五条悟再次确认道。
“没事。”天生牙摇摇头。
“你这样也帮不上什么忙。”五条悟无奈地提议道，“难受就去冥道里待着吧，反正随时能出来找我。”
“不用担心悟，还有我在呢。”夏油杰跟着劝道。
天生牙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挥手打开冥道，然而……打不开。
——妖力被完全压制住了。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五条悟无奈地弹了下少女的额头，“你跟着杰下山吧。”
天生牙委屈巴巴地捂住额头，解释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妖力被压制住了。”
这种情况，只要离开结界就能立刻恢复。
五条悟拿她没办法，加上觉得自己身边最安全，到底还是将她抱起，带着她继续往山上走。
天生牙蔫耷耷地趴在对方的肩头，整个人都萎靡得不行，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很快，三人来到靠近山顶的地方，然后发现了位于断崖处的洞口。
五条悟毫不犹豫地决定进去看看，夏油杰也没意见，而在走进山洞后，萎靡的天生牙瞬间精神起来。
山洞内居然没有灵气。
“看来这里面的确有问题。”夏油杰说着再次问道，“悟，有什么发现吗？”
本来还觉得这样灵气充裕，完全克制妖怪的地方，应该不可能是敌人的藏身地，现在看来反而很大可能是。
五条悟看着山洞内部皱起眉头，随即神色严肃地提醒道：“里面有很多妖怪，而且……”
他看向脚下的地面，若有所思，“这里很奇怪。”
“哪里奇怪？”天生牙好奇地问道。
她的话音落下，山洞深处传来动静，大家看向前方，黑暗中，一双双诡异的眼睛亮起。
密密麻麻的妖怪瞬间将通道挤满。
因为三人还站在靠近洞口的地方，外面就是圣洁的灵气，妖怪们不敢靠近。
“这么多？”夏油杰露出震惊的神色。
“里面还有更多，少说也有上千只。”五条悟难得觉得有些棘手。
倒不是对付不了，只是在这里动手的话得注意控制力量。
——如果造成山洞坍塌，结界消失，让这些妖怪逃出去，附近的村子可就遭殃了。
夏油杰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了，提醒道：“别把山洞弄塌了。”
五条悟有些头疼，毕竟他的术式大多破坏力惊人，想了想开口道：“有带咒具的吧？”
夏油杰点点头，召唤出了当初被伏黑甚尔当做武器库的那只咒灵，如今咒灵归他所有，包括里面的咒具。
他随手从咒灵口中抽出把长刀递过去。
五条悟刚想接过，注意到少女的视线，自觉地要求道：“你用刀，给我游云。”
天生牙听见这话立刻弯了眉眼，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
夏油杰沉默了两秒，然后取出游云给对方，自己用刀，顺便召唤了几只咒灵出来。
三人向洞穴深处走去。
这里的妖怪虽然数量庞大，但其实都不是什么厉害的大妖，大部分妖怪还没靠近就会被夏油杰的咒灵撕碎。
少部分突破防守进来的，也会被五条悟和夏油杰轻松解决。
等走出长长的通道，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陷入震惊。山体内部是空的，并且被改造过，一层一层的木制走廊环绕着整个山洞，走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点着一根火把。
山体上方，此刻源源不断的妖怪正在向他们冲来。
五条悟皱眉看向四周，目前有两个可疑的地方。
一个是左前方的新洞穴，那里被结界笼罩，里面的情况无法探查，但结界是和外面一样的神圣结界。一个是山体的底部，那里冒着夸张的邪气，混杂着很多不同的妖力。
“悟，有什么问题吗？”夏油杰出声问道。
“有两个地方有问题。”五条悟如实说明了自己的发现，并顺势提议道，“分头行动？”
“可以。”夏油杰无所谓地应下。
纵然是在陌生的时代，面对的是完全不了解的妖怪，两人也毫无畏惧。
“那你和小天生去下面吧，我去调查那个洞穴。”五条悟随即安排道。
下方是已知的危险，前方是未知的危险，他觉得拥有六眼的自己更适合探查未知。
天生牙听见这话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于是神色变得纠结起来。
——她自然是想跟着五条悟，但也不放心夏油杰。
“那边有结界，你进去会难受。”五条悟解释道，“你们在外面，如果情况不对就开冥道撤退。”
“可是……”天生牙可是不出来，但就是不想让对方独自去。
“悟，那换下吧。”夏油杰见状开口道，“我去调查结界里的情况，你们去调查下面。”
“也行。”五条悟说着将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递给对方，“你拿着小天生的戒指，方便定位。”
他说着补充道：“放口袋里，不许戴手上。”
夏油杰：“……”
夏油杰的嘴角抽了抽，拿上戒指转身离开。
五条悟看了眼仿佛深不见底的洞穴，随后伸手抱起天生牙，直接带着少女跳了下去。
天生牙的妖力已经恢复，其实自己能飞，但对方抱她，她就心安理得地被抱着，丝毫不觉得有问题。
洞穴很深，越到下面，妖气越重，还有明显有毒的紫色瘴气。
天生牙见状自觉地展开结界，用结界帮忙隔绝瘴气。
两人成功抵达下面，无数妖怪堆成的尸山映入眼帘，密密麻麻的尸体，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五条悟忍不住皱眉，随即想起来日暮戈薇他们提到过的事。
——奈落是很多妖怪的集合体，可以重组自己的身体。
看来对方是躲在这里重组身体了，就这个数量的妖怪，估计重组出来会是个麻烦，最好在对方重组完成前找到对方。
所以对方到底藏在哪里了？居然能逃过六眼的查看。
五条悟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突然他灵光一闪，开口道：“小天生，你攻击石壁看看。”
天生牙不解地照做，刀气划过石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五条悟当即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这座白灵山就是他们要找的奈落，或者说白灵山已经成为奈落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