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立场
这个世界还处于比较落后的时代, 手机尚未出现，因此在场的众人并不理解他的举动。
不过这不妨碍当事人感受到挑衅。
五条悟拿出手机的瞬间，猗窝座已经来到他的身前，速度之快让天生牙都来不及展开结界。
五条悟倒是第一时间捕捉到对方的行动了, 但他选择不躲不避, 任由对方的拳头迎面袭来, 随后被无限轻松挡下。
“冲过来是想和老子合照吗？”他笑着问道。
猗窝座看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对方的拳头, 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炎之呼吸, 壹之型，不知火。”这时边上的炼狱杏寿郎极快地挥出一刀，瞬间将对方的手斩断。
猗窝座见情况不对，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你是什么人？”他皱眉问道，目光看向的是五条悟，同时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的手已经再生完毕。
五条悟微微挑眉，随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是名摄影爱好者, 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给眼睛里有字的人拍照，所以你愿意配合我拍张照片吗？最好能比个剪刀手。”
他说着还做了下示范，俏皮地比划了个剪刀手。
回应他的是猗窝座的第二轮攻击, 事实证明, 他在气人这件事上是有点天赋的。
不过炼狱杏寿郎没再给他表现的机会, 上前挡下攻击，直接和猗窝座对上。
五条悟对此倒是完全无所谓, 有人负责和敌人打, 他正好乐得清闲, 老神在在地带着天生牙围观。
炼狱杏寿郎有意保护这边的大家，将战场带到了稍远的地方。
两人越打越激烈, 看起来势均力敌。
猗窝座肯定了炼狱杏寿郎的实力，有意邀请炼狱杏寿郎变成鬼，可惜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不行，体能比不过。”五条悟突然开口道，“这样下去要输啊。”
他已经判定了这场战斗的结果。
旁边的灶门炭治郎听见这话当即想要冲上去帮忙，嘴平伊之助也本能地握紧了日轮刀。
“你们别去。”五条悟见状出声阻止，并且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你们去了也是送人头。”
灶门炭治郎还想说什么，他先朝对方伸出了手：“刀给我。”
一直安静围观战斗的天生牙猛地抬头，表情带着质问。
——你怎么能用别的刀！
“这个世界的鬼只能用这种特殊的刀解决。”五条悟赶紧解释道，“我就借来用一下。”
天生牙这才收回视线。
两人愣是谁都没觉得这样的质问不合理。
灶门炭治郎已经见识过五条悟的实力，因此毫不犹豫地交出了自己的日轮刀。
五条悟伸手接过，目光看向还在激战的两人，开始寻找帮忙的机会。
这样的战斗并不好插手。
他倒是不怕被波及，主要是担心冒然出手会干扰到炼狱杏寿郎，或者误伤炼狱杏寿郎。
所幸机会很快出现。
就在炼狱杏寿郎放弃防御，选择优先确保重伤对手时，五条悟闪身加入战斗。
他直接单手搭上炼狱杏寿郎的肩膀，迅速为对方套上无限，同时另一只手挥刀砍下，砍的却不是猗窝座，而是炼狱杏寿郎的刀背。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转瞬间。
猗窝座的拳头被无限挡下，炼狱杏寿郎的刀则在外力的作用下迅速劈下，直接将对方的整个身体斜着切开。
五条悟随后更是毫不犹豫地补刀，将对方的脑袋斩下。
上弦叁宣告死亡。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炼狱杏寿郎看着逐渐消散的敌人，再次认真地道谢，“如果不是你，单凭我一个人应该无法斩杀上弦鬼。”
“不用谢。”五条悟随意地摆摆手，转身回到天生牙身边，随手将刀还给灶门炭治郎。
“悟真厉害！”天生牙眉眼弯弯地夸赞道。
“那是必须的。”五条悟笑得张扬，对于喜欢的人的夸赞还是很受用的。
“这位先生。”炼狱杏寿郎来到两人身边，目光灼灼地开口道，“你真的非常强，请问有意愿加入鬼杀队吗？”
“我们非常需要你这样强大的同伴。”
他的语气真诚又热烈，是真的希望五条悟能加入鬼杀队。
“不行。”五条悟毫不犹豫地拒绝，想了想坦白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找人。”
在场众人都有些懵。
“嗯嗯。”天生牙配合地点点头，“悟是来陪我找主人的。”
“原来是这样。”炼狱杏寿郎最先接受了这个回答。
他是亲眼见过天生牙从冥道出现又离开的，所以接受得相对良好。
“你们见过我的主人吗？”天生牙顺势问道。
“主人？是指家人吗？”炼狱杏寿郎显然对主人这个称呼有些不理解。
天生牙刚想解释，五条悟直接替她回答道：“差不多吧，她失忆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她疑惑地看向对方。
五条悟觉得没必要解释太多，暗示性地拍拍她的脑袋，继续替她说道：“她记不清要找的人的样貌了，反正应该是个白发，长得不错，实力也不错的家伙。”
他说着又补充道：“然后应该和你们一样，擅长用刀。”
炼狱杏寿郎听见这话露出思索的神色。
白发，长得不错，实力不错，擅长用刀……他还真的有认识这样的人，并且不止一个。
鬼杀队中的音柱和风柱就都是白色头发，作为柱，实力自然也是毋庸置疑，并且都擅长用刀。
他这么想着又突然想起来天生牙似乎是稀血，而风柱不死川实弥也是稀血。
“除了这些特征还有别的信息吗？”炼狱杏寿郎认真地问道。
“没了。”五条悟无奈地回答道，“她只能记起来这么多。”
“我倒是认识两个符合要求的。”炼狱杏寿郎如实回答道，“而且其中一位和这位少女一样是稀血。”
“稀血是什么？”五条悟好奇地问道。
“是一种特殊血型，对鬼有着莫大的吸引力，鬼吃掉稀血的人类会实力大增。”炼狱杏寿郎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天生牙听见这话瞬间眼睛都亮了。
她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个想要吃掉她的鬼的确有说她是稀血。
现在有个白发，长得不错，实力不错，擅长用刀，然后和她一样是稀血的人，怎么想都很可能是她的主人啊！
“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她当即请求道。
炼狱杏寿郎有些犯难，不死川实弥最近应该是在总部，但他不能擅自将外人带去总部。
“这件事我需要先汇报给主公，如果主公同意，我会带你们去总部见他。”
虽然五条悟帮忙斩杀了两只鬼，甚至其中还有上弦鬼，但为了以防万一，这件事依旧需要经过主公的同意。
“行，按你们的规定来吧。”五条悟随意地点点头。
他其实不觉得有这么巧的事，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能找到人，不过是随天生牙折腾罢了。
炼狱杏寿郎见状喊来鎹鸦，将这边发生的事跟鎹鸦说了，让鎹鸦转述给主公产屋敷耀哉。
鎹鸦是鬼杀队专门培养的用于联系的乌鸦，拥有极高的智商，能够复述人言。
等鎹鸦离开后，炼狱杏寿郎带着灶门炭治郎他们去救助还受困在列车中的乘客们，五条悟和天生牙见状也去帮忙。
传讯的鎹鸦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回来了，同时带回来了产屋敷耀哉的回答。
对方同意他们去总部。
既然主公已经首肯，炼狱杏寿郎当即决定带大家一起去总部。
不过鬼杀队的总部在非常隐秘的深山中，这个时代的交通又还没那么发达，一行人过去预计要花费上两三天的时间。
“小天生，还能留点什么定位的东西吗？”五条悟想了想提议道，“不行就把我的戒指留在这里，你过两天再来就行了。”
“可以的。”天生牙点点头，然后取出了本体上的最后一个环扣。
五条悟简单解释了环扣的作用，并表示他们会在三天后直接通过冥道过来。
炼狱杏寿郎点头表示明白，并收下环扣。
……
忙活了这么大半天，五条悟和天生牙回到原来的世界时，这边的时间已经是傍晚，他们干脆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的高专。
山脚下，两人踏着月色慢吞吞地往山上走去。
这边已经是咒术高专的结界范围内，外来的车辆不允许进入，他们只能步行上去。
五条悟有些享受这样的时光，不自觉地放空思绪，只专心听着两人交错的脚步声。
他的步子比较大，他走两步，天生牙需要走三步跟上。
“小天生。”他突然停下脚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件事，“你不想看到我用别的刀吗？”
天生牙疑惑地眨眨眼，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但还是如实点点头。
“为什么？”五条悟笑眯眯地问道。
天生牙愣住，不是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而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立场这么做。
她不想对方用别的刀，因为她很喜欢对方，看见对方用别的刀就是会不高兴，但她没立场这么做的。
她不是对方的刀啊。
第52章 约定
天生牙沉默了许久, 最终选择委屈巴巴地道歉。
“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觉得自己要讲道理，不能无理取闹，既然不是对方的刀, 那就不能因为这种事不高兴。
五条悟人都傻了, 怎么也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不是, 为什么要道歉！
还有什么叫以后不会这样了！他现在有种玩galgame不小心打出了be结局的感觉啊！
“等等,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赶紧解释。
这件事必须解释清楚, 不然对方以后因此和他保持距离怎么办。
“我知道。”天生牙点点头，“我知道悟没有怪我，但我不是你的刀，我不应该阻止你用别的刀。”
“你有权力用别的刀，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会改正的。”
这怎么能改正！
“等等, 我也不需要你改正。”五条悟头都大了，“你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天生牙无辜地眨眨眼, 有些不理解对方的话。
她没有胡思乱想啊。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想到对方一根筋的脑回路，决定直白些解释清楚。
“我觉得你这样很好, 不需要改正, 你可以要求我不能使用别的刀, 我会照做的。”
天生牙露出不解的神色，想了想提醒道：“可是这样对悟不公平, 我不应该提这种过分的要求……”
“你可以提。”五条悟打断少女的话, “什么公不公平的, 这种事难道不是本人说了算吗？”
“我说你可以提，你就是可以提。”
他说着苦恼地叹了口气, 小声嘟囔道：“平时傻乎乎的，怎么在这种事上反而认真起来了。”
他问这个问题只是想让对方发现自己在吃醋，而不是让对方反思自己不应该吃醋啊！
天生牙愣愣地看着对方，突然开口道：“悟，你真的是我的主人就好了。”
如果对方真的是主人就好了。
虽然她依旧忠诚于真正的主人，但心底就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她真的好喜欢对方啊。
“我可不想当你的主人。”五条悟心塞地回道。
天生牙听见这话微微睁大眼睛，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失落。
原来对方不想当她的主人啊。
“你就不能往其他方面想想吗？”五条悟见状无奈地提醒道，“我是不想当你的主人，但我想要其他的身份。”
“我要往什么方面想啊？”天生牙虚心地问道。
她是真的完全没开窍。
五条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老实说，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不是他的风格，果然还是直接问吧。
想当初对方打直球的时候打得多直啊，他不能输。
他这么想着果断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开口道：“我不想当你的主人，我想当你的恋人。”
天生牙明显愣住，表情逐渐震惊。
“我还想和你结婚，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他要把对方打过的直球全打回去。
天生牙震惊到瞪大眼睛。
五条悟被对方的反应逗笑，笑着追问道：“不是说很喜欢我吗？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天生牙震惊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确认道：“悟，你想和一把刀结婚？”
五条悟：“……”
虽然对方的确是刀，从结果来看的确是和一把刀结婚，但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怪呢！
还有，他算是明白对方为什么始终不开窍了，感情是从始至终地都单纯把自己当刀来看啊。
“我是想和你结婚。”五条悟无奈地强调道。
“可我是刀啊。”天生牙忍不住皱眉。
“你现在不是能变成人吗？”
“那我也是刀啊。”
“我把你当人不就行了？”
“可我就是刀啊。”
五条悟不想争论这种没意义的问题，果断改口：“对，我就是想和刀结婚。”
天生牙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没有法律规定人和刀不能结婚吧？”五条悟一本正经地忽悠道，“只要我们结婚，你就有立场不允许我使用别的刀了。”
天生牙被忽悠得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有立场不允许对方使用别的刀这点真的很让她心动，她是有点小心眼的，喜欢对方就不想让对方用别的刀。
“可，可是我有主人……”她磕磕巴巴地提醒道。
“主人是主人，恋人是恋人，这两个身份又不冲突。”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道。
“可，可是我得跟着主人……”
“我会帮你找到主人的。”五条悟直接打断对方的话，“以后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去帮忙，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跟我在一起。”
“这样不就完美解决问题了。”
“你是救人的刀，他总不可能天天都有人要救吧。”
天生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她的确很喜欢五条悟。
所以她最终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只是有个前提。
“主人同意的话可以。”
她是把无法伤人的刀，主人的确不怎么需要她，如果主人同意，她当然是愿意和五条悟在一起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
五条悟完全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他并不担心对方的主人会不同意。
先不提对方的主人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就算还活着，到时候威逼利诱全用上，总有办法让那家伙答应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迫不及待地试图将事情说定，“只要你的主人同意，你以后就和我在一起。”
“嗯。”天生牙眉眼弯弯地应道。
两人就这么愉快地约定了未来。
她其实对恋人没什么概念，只是被对方的理论说服，觉得自己可以既拥有主人又拥有恋人。
五条悟其实也知道少女估计不懂，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人忽悠到手再说。
……
因为关于未来的约定，五条悟对于帮天生牙找到主人这件事更加上心了，三天后再次陪天生牙去了异世界。
虽然他其实觉得这样找主人堪比大海捞针，但万一捞到了呢。
第53章 游郭
鬼杀队, 总部。
天生牙顺利地见到了可能是主人的风柱不死川实弥，然而见到对方的瞬间，她就判定了对方不是主人。
因为对方的脸上有三道非常长的疤痕，完全破坏了那张本来俊秀的脸。
——虽然已经记不清主人的样貌, 但她确定主人的脸上是没有疤痕的。
不死川实弥本人也表示完全不认识她。
天生牙对此着实有些失落。
“那还有一个白发的呢？不是说有两个吗？”五条悟见状问道。
“宇髄先生的话, 目前正在外面执行调查任务。”炼狱杏寿郎如实解释道, “暂时不会回来。”
“如果你们想去见他的话, 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目前的位置。”
“这是主公大人允许的。”
五条悟微微皱眉, 随后看向少女：“小天生，那你想怎么做？过段时间再过来，还是直接去找人？”
“我想直接去找主人。”天生牙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五条悟想着能早点确定也好，于是看向炼狱杏寿郎：“能帮忙安排个人带她去吗？”
“当然可以。”炼狱杏寿郎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事就这么定下。
天生牙随后送五条悟回高专，自己则留在这边，跟随炼狱杏寿郎安排的鬼杀队普通成员前往目的地——吉原。
音柱宇髄天元目前在吉原游郭调查潜藏其中的鬼。
她其实可以直接让人带自己的环扣去, 等到地方了再通过冥道过来，但她觉得这个世界很危险, 担心帮忙的人会出事，因此决定一起前往。
五条悟对此也不反对，只让她晚上回高专睡觉。
……
这个世界其实已经有火车和汽车, 但还没普及, 加上鬼杀队总部是在隐秘的深山中, 天生牙第二天晚上才赶到目的地。
虽然时间是晚上，但作为特殊区域, 这里亮如白昼, 人来人往, 热闹非凡。
天生牙跟着带路的猎鬼人走在路上，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就在这时，她突然敏锐地感知到了某道视线，本能地扭头看过去，随后就对上了一双漂亮的眼眸。
漂亮，但不怀好意，看她的眼神像看猎物。
那是个极美的女人，穿着华美的服饰，画着精致的妆容，倚靠在二楼的窗口，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她毫不畏惧地对上对方的视线，有些不解地眨眨眼。
带路的猎鬼人见她停下脚步，礼貌地出声提醒道：“天生牙小姐，请这边走。”
“好的。”天生牙当即收回视线。
猎鬼人带着她穿过热闹的街区，来到相对清冷些的角落，最后走进了一家门上有着紫藤花家纹的人家中。
“音柱大人应该是出去调查了，暂时还没回来，您在这里等待就行了。”
“藤之家曾受过鬼杀队的恩惠，会无偿为我们提供服务，您可以安心在这里等待。”
“我还有任务要做就先走了。”
猎鬼人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天生牙听话地坐下等待，主人家贴心地为她提供了茶水和点心，她也不客气，边吃边等。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就在她快吃完点心的时候，她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像是绸带摩擦的声音。
她猛地看向身后，发现窗外不知何时钻进来两条粉色的绸带，不等她细想，一个身影出现在屋内。
“找到你了，稀血。”
天生牙愣住，是刚刚盯着她看的女人。
不过对方现在的样子跟刚刚完全不同，不再是优雅的艺伎装扮，穿着暴露的衣物，左脸和额头右边都刻有刺青，身后两条绸带如同触手般微微摆动着。
最关键的是对方眼睛里也刻有字。
——上弦陆。
“还是个漂亮的稀血，我可不能错过你。”对方说着舔了舔嘴唇，身后的绸带猛地如同长蛇般向她袭来。
天生牙见状挥手释放刀气，试图用刀气斩断那些绸带，却惊讶地发现无法对绸带造成任何伤害。
这些绸带居然是活的。
因为攻击无效，绸带顺利卷上她的身体，并迅速地将她包裹，不过下一秒被结界弹开。
天生牙展开了结界，并好奇地确认道：“你是十二鬼月里的鬼？”
对方没想到会遭遇反抗，明显愣了下，随后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危险，同样确认道：“你是猎鬼人？”
“知道我是上弦陆，居然还是这副平静的表情，看来是柱吧。”
对方自顾自地猜测着。
“我不是。”天生牙如实地摇摇头。
对方却完全没听她的话，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居然自己送上门来，那正好，又能多杀一个柱，无惨大人会高兴的。”
“我已经吃掉七个柱了，你将会是第八个。”
天生牙刚想再次否认，对方已经操控着绸带发起攻击，绸带抽打在结界上，泛起流水般的涟漪。
一波攻击结束，结界完好无损。
“真是气死我了！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打不破？”对方突然开始发脾气，“我命令你，把这个龟壳收起来。”
“这是我的结界。”天生牙如实解释道，“你要攻击我，我不能收。”
她这副淡定的模样似乎让对方更加生气了。
“那我就把你连同这个龟壳大卸八块！”
绸带铺天盖地地再次袭来。
天生牙淡定地待在结界中，她其实不确定结界能不能抗住，但依旧完全不怕对方的攻击。
毕竟她的本体是刀，普通攻击根本伤不到她。
不过这次结界还真的没能抗住，她很快听到来了细微的喀嚓声，结界出现了裂痕。
“哈哈哈，你的龟壳也不怎么样嘛。”对方笑得嚣张。
不过下一秒，有道身影闪过，对方的笑声戛然而止，那颗漂亮的脑袋缓缓落地。
天生牙惊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白发！
帅哥！
很强！
这应该就是她要找的音柱宇髄天元。
“喂，你是谁？怎么会在藤之家？”宇髄天元完全没看被自己轻松斩首的鬼，目光落在天生牙身上。
“我是天生牙，是来找你的。”天生牙眉眼弯弯地回答道，“你是我的主人吗？”
“哈？”宇髄天元有些懵。
天生牙刚想详细解释下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地上的脑袋却发出了尖锐的叫喊声。
“你居然敢砍掉我的头！”
宇髄天元看向上弦陆的脑袋，嫌弃地开口道：“不要大呼小叫的了，既然已经被砍掉脑袋了，就赶紧低调地去死吧。”
“我可是上弦，我才不会输给你这种家伙！”
“可是你已经被砍掉脑袋了，而且你的实力完全不够格吧，哪有你这么弱的上弦。”
“你说什么！我就是上弦，你没看见我眼睛里的数字吗？”
一人一鬼莫名其妙地吵起来了。
天生牙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人吵架，不过这样的吵架没有进行太久，因为被气哭的上弦陆喊出了自己的哥哥。
现任上弦陆是双子之鬼，一直和他们打的是妹妹堕姬，她的哥哥妓夫太郎藏在她的体内。
两人中真正强大的拥有上弦实力的人是哥哥。
妓夫太郎出现后，宇髄天元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天生牙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血红色的镰刀已经击破结界来到面前，眼看着就要击中她，最后关头被宇髄天元用刀挡下。
“居然敢弄哭我的妹妹，你们还真是可恶。”妓夫太郎声音低沉地开口道。
宇髄天元戒备地看着对方，语气严肃地对着天生牙开口道：“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
天生牙没有动，并再次问道：“你是我的主人吗？”
好吧，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回答。
宇髄天元有些无语，忍不住抬高声音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什么主人不主人的？还不赶紧跑。”
“哥哥，她是稀血，不要让她跑了，我想吃。”堕姬说着突然跳上妓夫太郎的肩头。
妓夫太郎稳稳地将妹妹接住，任由妹妹坐在自己的肩头。
“放心，都跑不了。”他猛地发动攻击。
宇髄天元眼神微变，随即和这对兄妹对上。
天生牙在打架这件事上帮不上忙，只能在边上看着，在注意到宇髄天元明显处于弱势后，她果断决定喊五条悟来。
不过她担心对方撑不到那时候，想了想取出了体内的刀鞘。
“主人，接住刀鞘，刀鞘可以保护你。”虽然还没确定对方的身份，但她还是暂时直接喊对方主人了。
她说着用力地将自己的刀鞘丢向对方。
然而……
刀鞘还没落下，直接在半空中就被堕姬的绸带卷走了。
天生牙人都傻了。
宇髄天元这时才注意到她还在，有些抓狂地喊道：“你怎么还不跑啊！赶紧跑！”
天生牙看看已经开始挂彩的对方，再看看明显还状态良好的双子鬼，倒是没再废话，赶紧打开了冥道。
不过她刚要进冥道，那边的堕姬以为她要逃跑，当即再次操控绸带袭来，绸带迅速缠上她的腰，并将她拽出了冥道。
刀鞘不在，她没办法用结界弹开对方。
这样下去不行，天生牙果断变回了刀身，瞬间脱离绸带的禁锢，随即飞入冥道。
冥道入口消失。
她在冥道中变回人形，并且浑身赤|裸。
——她身上原本穿着的衣服在变回刀身时脱落了，然后刀鞘不在体内，她也幻化不出和服。
不过她对此毫不在意，直接再次打开冥道，并直接定位到五条悟身边。
“悟，快来帮忙。”
这边的时间是凌晨，五条悟正在宿舍睡觉，她直接跑到对方的床边，伸手就想拉对方起床。
五条悟听见声音睁开眼睛，在看清少女后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情况！
是他睡懵了吗！
第54章 上陆
五条悟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做春梦了。
好在六眼让他很快清楚地意识到这是现实, 见少女还在试图拉他起床，赶紧开口阻止对方。
“等等！小天生，你先冷静！”
他说是让对方冷静，但其实更需要冷静的是他。
讲道理, 大晚上的看见喜欢的女孩子赤身裸体地出现在床边, 简直挑战男高中生的道德底线。
天生牙听见这话停下动作, 无辜地看着对方。
“你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对, 你先穿衣服。”五条悟无奈地要求道。
“这里没有我的衣服。”天生牙提醒道。
她现在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睡在这里, 她的衣服自然也就都放回女生宿舍那边了。
“先穿我的。”五条悟随手将自己放在床边的外套递过去。
“哦。”天生牙乖乖接过，然后也不知道稍稍侧身避一下，直接坦然地面对着对方穿衣服。
五条悟默默地移开视线，但其实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看到了。
嗯，老婆的身材真好。
虽然早就发现这点了，他还是想再感慨下。
天生牙很快将制服外套穿好, 还认真地扣上了扣子。
因为对方的身高比她高不少，制服对她而言有些长, 倒是能刚好遮住屁股，直接当裙子穿。
五条悟见她穿好衣服后，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随后再次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找到主人了, 不对, 还不一定是主人，然后我又遇到了眼睛里写着字的鬼。”天生牙赶紧解释道, “不一定是主人的主人打不过, 我就来找你了。”
“那你的衣服呢？”五条悟其实更关心这点。
“我担心不一定是主人的主人的安全, 就想把刀鞘留给对方，但被坏人抢走了。”天生牙继续解释道, “然后坏人还不让我进冥道，我就变回刀跑回来了。”
虽然解释起来依旧有些抓不住重点，但好在解释清楚前因后果了。
五条悟听完都顾不上换睡衣，直接让少女开冥道：“走，现在过去，先去把你的刀鞘抢回来。”
“嗯嗯。”天生牙当即挥手打开冥道。
两人就这么一个穿着睡衣，一个穿着外套，跑回战场。
因为冥道出口开在距离刀鞘最近的地方，而刀鞘被堕姬收进了绸带中，他们于是出来就正面对上了妓夫太郎和堕姬。
铺天盖地的绸带瞬间袭来。
五条悟单手揽过天生牙的腰，刚准备瞬移避开，却见有个浑身染血的身影冲至身前。
他啧了一声，反应极快地揪住那人的后衣领，把人一起带走。
宇髄天元只觉得眼前一晃，人已经出现在屋顶，那边堕姬的攻击落空，八重带斩瞬间将地面斩出交错的裂痕。
什么情况？
他震惊地看向五条悟和天生牙。
五条悟没理会他，正皱眉看着远处的双子鬼，思考怎么拿回刀鞘并解决他们。
天生牙则眉眼弯弯地解释道：“主人，悟是来帮我们的，悟很厉害的！”
宇髄天元其实还想细问，但现在明显不是问的时候，确定是来帮忙的人，他当即开始分享情报。
“他们是双子鬼，哥哥是主体，只斩掉妹妹的脑袋没用。”
“妹妹的能力是操控绸带，哥哥的能力是操控血，并且血有毒，不要被碰到。”
五条悟点头表示了解，并向对方伸出手：“给我把刀。”
宇髄天元有些为难，他是二刀流，日轮刀是用锁链相连的双刀，没有多余的刀可以给。
不过正常情况下，没有武器对上鬼就是找死，所以他只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斩断锁链，让出一把刀。
五条悟伸手接过，这时双子鬼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并迅速向这边冲来。
“小天生，保护好自己。”他随口叮嘱道，随后突然瞬移过去，一脚踹向哥哥肩头的妹妹。
他的速度太快，堕姬根本来不及躲避，直接被踹下肩头。
“居然敢踹我！”
“居然敢踹我的妹妹。”
兄妹俩都怒了。
妓夫太郎直接掷出了手中的两把镰刀。
五条悟敷衍地用手中的日轮刀击飞一把镰刀，任由另一把镰刀擦着自己的脖子飞过。
镰刀因为无限偏移了路线。
妓夫太郎很确定不是自己打偏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他伸手接住飞回来的镰刀，随即和五条悟交战。
堕姬在旁边协助，不停地操控绸带袭击五条悟。
五条悟在确定绸带破不了他的无限后就没管，只专心对战妓夫太郎，致力于将对方的脑袋砍下。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普通人根本无法捕捉到他们的动作，只能看见利刃相交时产生的火花。
因为无下限术式的完美防御，优势明显在五条悟这边。
本来想加入战斗的宇髄天元愣在原地，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震惊地向天生牙确认道：“上弦叁是你们杀的？”
他是知道上弦叁死亡的消息的。
不过他被告知的是炼狱杏寿郎和人合作斩杀了上弦叁，并且想当然地觉得主力肯定是炼狱杏寿郎。
现在看到这么强的五条悟，他立刻猜到帮忙斩杀上弦叁的人很可能是对方。
“嗯。”天生牙如实地点点头，然后与有荣焉地开口道，“悟很强的。”
宇髄天元心情复杂地重新看向战场。
五条悟到底不是专业用刀的，所以废了点时间才成功砍下妓夫太郎的脑袋。
“完工。”他将对方的脑袋踢开，随后看向边上的堕姬，不耐烦地开口道，“喂，赶紧把小天生的刀鞘还回来。”
堕姬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白发少年，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在亲眼见证哥哥被斩首后，她到底是产生了惧意。
不过在意识到自己在害怕后，她又开始恼羞成怒：“区区人类，我们才不可能输给你！”
“哥哥，你还不快点杀了他！”
她的话音落下，五条悟表情微变，发现身后被砍头的妓夫太郎居然重新站了起来，并将自己的脑袋接上。
“喂喂喂，不是说砍头就可以了吗？”他头疼地朝宇髄天元喊道。
宇髄天元也没想到妓夫太郎被砍头后还能恢复，但他很快猜到了真相。
“我知道了，我们需要同时将他们砍头。”他说着准备加入战斗，“那我们一人对付一个。”
五条悟瞥了眼对方，注意到对方因为中毒而发紫的脸色后，毫不客气地拒绝道：“别来碍事。”
空气静默了一秒。
宇髄天元直接炸毛，气急败坏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居然说我碍事！我可是华丽的祭典之神！”
五条悟没理会他，再次提刀对上妓夫太郎。
妓夫太郎不敢大意，当即分出一只眼睛给妹妹，操控妹妹的身体进行战斗。
这是他的能力，他能控制妹妹的身体，同时整合自己和妹妹获得的情报，从而在战斗中做出更正确的判断。
五条悟微微挑眉，能察觉到两人的实力明显提升了，但并不在意。
毕竟只要对手没办法突破他的无限，他就始终立于不败之地，结束战斗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他忽略了个问题。
——他扛得住攻击，他手中的刀扛不住。
加上他本身不是专业用刀的，战斗时不会注意保护刀刃，于是一轮混战后，日轮刀不堪重负地断了。
五条悟看着手里的断刀有些懵。
“呵，没有刀你要怎么杀我们？”妓夫太郎露出笑意，这个意外也让他明白了现下最好的应对策略。
宇髄天元看见了断刀这一幕，当即想要将另一把刀丢过去，但被身边的天生牙拦住了。
“主人，刀给我。”少女说着直接伸手拿刀。
宇髄天元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想着她不可能害自己的同伴，顺从地将刀给了她。
天生牙拿到刀的下一秒，将刀捅向了自己的腹部。
“你，你，你在做什么！”宇髄天元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把刀不够好，悟用它打架肯定还会断，我要吸收它。”天生牙如实解释道。
宇髄天元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注意到了捅进对方腹部的刀刃没有从对方背部出来，刀消失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他刚想进一步询问，天生牙已经迅速将整把刀吸收进体内，随后身体化作一道光飞向战场。
五条悟伸手接住变回刀身的天生牙，笑着宣告道：“好了，你们没有胜算了，乖乖去死吧。”
这回战斗结束得很快。
天生牙作为宝刀，还是已经能够化形的宝刀，本体的强度超乎所有人想象，切什么都跟切豆腐一样。
妓夫太郎和堕姬纵然再不甘心也还是被砍下了脑袋，身体随之消失。
堕姬消失后，被她吸收进绸带内的刀鞘就出来了。
五条悟赶紧过去捡起刀鞘，给天生牙套上，随后才示意天生牙变回人形。
天生牙乖乖变回人形，身上穿着刀鞘幻化的和服，眉眼弯弯地开口道：“悟真厉害！”
“老子是最强的。”五条悟笑得张扬。
“是，悟是最强的！”天生牙配合地夸赞道。
两人说得正高兴，突然听见砰的一声，扭头发现宇髄天元从屋顶上掉下来了，当即跑过去查看对方的情况。
宇髄天元状态很糟糕，毒素已经在体内蔓延，他的大半张脸都是紫色的。
“悟，怎么办？”天生牙焦急地问道。
“我不会解毒啊，硝子的反转术式可能可以，不过应该来不及了。”五条悟说着提议道，“等他死吧。”
“哦。”天生牙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在宇髄天元身边蹲下，等待对方咽气，准备等对方死后再复活对方。
宇髄天元虽然中毒已深，但意识尚且清醒，知道自己快死了就想留点遗言，然而刚要开口就被打断。
“别废话，赶紧死。”五条悟催促道，“大晚上的，我们还要去休息。”
宇髄天元：“……”
这说的是人话吗？
第55章 教主
宇髄天元被气得想吐血, 但想到自己漂亮的妻子们，他还是试图留下遗言。
“我有几句遗言想要留给我的三个老婆。”
“别遗言了，你又不会死……你说什么？”五条悟的话卡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说他有几句遗言想要留给三个老婆。”天生牙帮忙复述道。
“三个老婆？”五条悟震惊。
“没错, 我有三个老婆。”宇髄天元露出笑容, “我很爱她们, 她们也很爱我……”
“停, 老子不想听你秀恩爱, 赶紧死。”五条悟不爽地再次打断对方。
他还没追到天生牙，根本听不得这种话。
“哈？有你这么对待将死之人的吗？”宇髄天元被气得直接坐了起来，“我就要说。”
“我不仅有三个老婆，我的三个老婆还都很漂亮！”
“看你这种糟糕的性格，你肯定没老婆吧，一个都没有。”
五条悟被戳中痛脚, 直接炸毛：“谁说老子没有的！我和小天生迟早会在一起的。”
“你三个老婆了不起啊，你三个老婆加起来都没小天生漂亮！”
“还有都说了别废话, 赶紧死。”
宇髄天元就是不死，并继续活力十足地吵架。
“迟早在一起就是还没在一起，还有三个老婆就是了不起, 你嫉妒也没用。”
“谁嫉妒你了？谁嫉妒你了！老子超级专一, 根本不想要三个老婆。”
两人越吵越起劲。
天生牙看看这个, 看看那个，实在不知道帮谁, 只能默默地当个听众。
好在这样的吵架没能持续太久, 毕竟宇髄天元是真的快死了, 完全是撑着一口气在吵架。
“总之，替我告诉我的老婆们, 我活到现在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她们。”
宇髄天元最后说完这句话后麻溜地咽了气。
五条悟一脸不爽地看着对方，咬牙切齿地开口道：“可恶，完全不想复活这家伙。”
不过说是这么说，他还是伸手示意天生牙变回刀。
天生牙乖乖照做。
他随手将冥界使者斩杀，于是才咽气不过半分钟的宇髄天元一脸懵逼地睁开了眼睛。
宇髄天元：“……”
什么情况？
五条悟臭着脸解释了所有的事情，随后确认道：“小天生觉得你可能是主人才来找你的，不过看样子你应该不是吧？”
宇髄天元虽然对于能够复活人的刀有些心动，但无意冒充身份，所以如实地点了点头：“我的确不是。”
天生牙有些失望，但接受良好。
“小天生，那就先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说。”五条悟安排道。
“嗯。”天生牙听话地点点头。
“你们就这么走了？”宇髄天元忍不住出声阻止。
“不然呢？”五条悟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老子都替你们打白工，弄死两只上弦鬼了，不要得寸进尺啊。”
宇髄天元：“……”
宇髄天元想邀请对方加入鬼杀队来着，闻言只能遗憾放弃。
五条悟和天生牙随即回到高专。
此时距离天亮还早，两人决定去食堂吃点东西后再去睡觉，这个点食堂自然没人，所以是五条悟去做饭。
天生牙惯例坐在边上等着。
“小天生，以后不要随便把刀鞘给出去。”五条悟边做饭边叮嘱，“尤其是像今天这种情况。”
今天得亏是晚上，他在宿舍睡觉，这要是白天，他又刚好在外面怎么办？或者他身边有其他人在怎么办？
对方这么赤身裸体地跑出来，那不得当场走光。
“为什么？”天生牙不解地问道。
“因为刀鞘是你的衣服。”五条悟有些无奈，“你不能像今天这样不穿衣服。”
“虽然你是刀，但既然现在是人形，那你就要把自己当女孩子看待。”
“不要随便让异性看见自己裸露的身体。”
天生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确认道：“悟也不行吗？”
五条悟听见这个问题可疑地沉默了几秒，到底还是守住了道德底线，艰难地给出肯定回答。
“对，我也不行。”
不过他说完又立刻补充道：“暂时不行。”
主打一个严谨。
“好吧。”天生牙虽然完全不在意这种事，但还是听话地答应下来。
五条悟见少女答应，稍稍放心了些，虽然总感觉自己亏了，血亏。
……
因为睡得晚，天生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五条悟大早上的就被安排了任务，这会儿已经不在高专，要下午才能回来。
她给对方打了电话，知道对方暂时回不来后，自己一个人去食堂吃了午饭，然后跑去继续找主人了，还是去的之前那个世界。
——虽然鬼杀队里已经确认没有主人，但其他地方还不确定，她想再找找。
这次从冥道出来是在荒无人烟的郊外，她随便选了个方向走，准备先去到有人的地方。
在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后，她见到了袅袅升起的炊烟，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你好，请问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她随便拉住了个路过的青年，眉眼弯弯地询问对方。
她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加好看，对方瞬间红了脸，忙不迭地点头：“当，当然可以。”
天生牙于是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我在找人，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只知道他是白色头发，长相非常帅气，实力非常强大，然后应该还很擅长用刀。”
因为每次解释身份都很麻烦，在五条悟的建议下，她现在不会上来就说自己是刀了。
青年在听见白色头发的时候，表情明显有所变化。
天生牙见状期待地问道：“请问你有见过这样的人吗？”
“我没见过，但有听说过。”青年憨厚地摸摸脑袋，如实地解释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万世极乐教。”
“我有个朋友是极乐教的信徒，我有听他提起过，他们的教主就是白发，并且仪表堂堂。”
“不过他的实力强不强大，擅不擅长用刀就不清楚了。”
天生牙闻言立刻问道：“他在哪里？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
青年露出为难的神色，但又不忍心拒绝，于是提议道，“我带你去见我的朋友吧，看看他能不能带你去。”
“好的，谢谢！”天生牙开心地道谢。
青年再次红了脸，随后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带着她去了自己朋友家。
朋友刚好在家，得知他们的来意后立刻答应下来。
对方是极乐教的狂热信徒，巴不得所有人都信奉极乐教，并坚信所有人在和教主大人交谈后都会入教。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对方笑着提议道。
“教主大人是神之子，能够听见神明的声音，你无论有什么苦恼都可以告诉他。”
“他会为你提供指引的。”
天生牙听见这话眼睛都亮了，当即跟着走了。
第56章 鬼王
极乐教本部。
天生牙在信徒的带领下来到会客室, 然后被安排在这里等待，说是教主大人有事在忙。
她乖乖坐下等待，结果这么一等就从白天等到了晚上。
她的耐心很好，倒是不介意继续等, 只是等的时间实在有些久, 把她给等饿了。
“教主还没回来吗？”她忍不住起身走到门口, 询问守在外面的信徒。
信徒刚想回答, 余光瞥见缓步走来的身影, 立刻恭敬地低头问候道：“教主大人。”
天生牙也察觉到了有人过来，当即转身看向对方。
四目相对，两人都明显愣住。
来人有着白橡一般无垢的发色，还有一双七彩虹眸，面容俊秀，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单看外表完美符合她的要求。
只是对方那双漂亮的虹眸里刻有三个字。
——上弦贰。
这人居然是鬼，还是比之前遇见的上弦叁和上弦陆排名还高的鬼。
天生牙瞬间有些纠结要不要问对方, 感觉没有问的必要了。
她其实不确定主人是什么物种，也许是人类，也许是妖怪, 但肯定不是鬼, 毕竟鬼是吃人的, 主人肯定不吃人。
不对，好像不能直接下定论。
她之前遇到的灶门炭治郎的妹妹是鬼, 但不吃人, 说明也有鬼是不吃人的, 主人说不定是不吃人的鬼。
而且来的路上，那位带路的人跟她说了好多关于极乐教的事。在对方口中, 这位教主是非常伟大的存在，会聆听信徒的苦恼，指引信徒的人生，是来拯救世人的。
她这么想着最终还是决定问问。
“你好，请问你是我的主人吗？”她礼貌地开口道。
“是哦。”童磨笑着回答道，回答得毫不犹豫。
虽然他都还没弄清楚此刻的情况。
事实上，他才从无限城回来，因为接连死掉两位上弦，鬼王大发雷霆，再次将所有上弦召集起来骂了一顿，然后下达了命令。
——找到并解决「凶手」。
上弦陆死前将信息传递给了鬼王，他们已经知道「凶手」的信息，一位白发蓝眸的少年，还有一位黑发金眸的稀血少女。
黑发，金眸，稀血。
童磨笑眯眯地打量着天生牙，稍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呢。
天生牙在听见肯定回答后露出惊喜的神色，但没有立刻相信对方，而是期待地确认道：“你真的是我的主人吗？”
“是哦。”童磨再次给出肯定回答，“我就是你的主人。”
“那，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天生牙犹豫着问道。
在错认两次主人后，她多多少少还是长了点脑子。
“名字啊。”童磨做出思考状，随后很快笑着回答道，“你叫白姬。”
“我不叫白姬。”天生牙忍不住皱眉。
“你原来的名字我忘了，这是我新给你取的名字，喜欢吗？”童磨笑得人畜无害，“不喜欢的话可以再换一个。”
天生牙愣愣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该不该信。
最后想到自己也忘记主人的名字了，她再次犹豫着问道：“主人，那你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我不是想怀疑主人，就是，我之前认错主人过……”
她的声音小了下去。
童磨没有立刻回答，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对方，随后笑眯眯地开口道：“你是我的刀啊。”
这也是上弦陆传回来的信息。
——稀血少女可以化身为刀。
天生牙听见这话立刻相信了对方，眉眼弯弯地开口道：“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是呢，你终于找到我了。”童磨笑着附和道，随后亲昵地揽住少女的肩膀，将人向屋内带去，“我可是非常想念你呢。”
“来，跟我说说你的情况，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天生牙不疑有他，当即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童磨于是知道了几乎所有的事情，包括异世界的存在，并且对异世界非常感兴趣。
“啊，这可怎么办呢？好难抉择啊。”
他本来准备问出对方同伴的位置就吃掉对方的，这下都舍不得吃了，话说对方应该不算人类，能吃吗？
不过闻着是稀血的味道，看起来也很好吃，好想尝尝。
“主人，怎么了吗？”天生牙关心地问道。
“我在纠结一个问题。”童磨露出苦恼的神色，也不说自己在纠结什么问题。
天生牙不解地看着对方。
“好吧，我决定了。”童磨自己做出了决定，“我要带你去见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是谁？”天生牙好奇地问道。
“等见到就知道了。”童磨笑眯眯地回答道，“我们现在就去吧。”
他决定带少女去见鬼王，然后请求鬼王将对方变成鬼。
如果鬼王同意，那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他可以让对方带自己去其他世界玩。如果鬼王不同意，那他就吃掉对方。
“现在就去吗？”天生牙看了眼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
“没错，现在就去，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呢。”童磨点点头。
“主人，那我能先回趟高专吗？”天生牙见状请求道，“我想回去跟悟说一声。”
两个世界有时间差，这边虽然才天黑不久，但算算时间，那边应该已经是深夜了。她要是不回去说一声，五条悟会担心的。
“不行哦。”童磨笑着拒绝，“我是主人，你应该会听我的吧。”
“可是悟会担心我的。”天生牙不想违背主人的命令，但也不想让五条悟担心自己。
“啊，那就等见完那位大人再去吧。”童磨见状提议道，“正好到时候你应该需要进食。”
“哈哈，想想那样的画面应该很有意思，到时候带上我一起去吧。”
天生牙有些听不懂对方的话。
童磨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直接自顾自地向前走去，见少女没跟上，笑着扭头招呼道：“快跟我来呀，白姬。”
“主人，名字可以不换吗？我还是喜欢叫天生牙。”天生牙忍不住问道。
“可以啊，那你就还是叫天生牙吧。”
“嗯嗯，谢谢主人！”
天生牙开心地跟上。
她以为对方会带自己出去，然而却被带去了更深的院落，然后在那里看见了一只眼球。
一只会用触手走路的眼球，眼珠子上还刻着肆字。
童磨直接蹲下身，笑嘻嘻地对着眼球说话。
“呐呐，琵琶小姐，无惨大人应该还在无限城吧。”
“麻烦把我们传送过去吧。”
“我这次可是非常有效率地完成了任务呢，不知道无惨大人会不会表扬我。”
那眼球动了动，随后人性化地点了点头。
天生牙刚想询问主人这是什么东西，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琵琶声，随后眼前一晃，四周的场景骤变。
她突然出现在了陌生的地方，放眼望去，全是精致的亭台楼阁。
“童磨，解释一下。”
上方传来说话声。
天生牙震惊地抬头，发现上面居然站着人，并且那人相对于她而言是倒立的，完全违反了重力规则。
“无惨大人，我来将功赎罪了。”童磨说着展示般地指向少女，“快看，我带来了你想要找的人。”
“我记得我下达的命令是解决。”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这个孩子真的非常有意思。”童磨笑着解释道，“比起直接解决，把她也变成鬼怎么样？”
“主人，你在说什么？”天生牙震惊地看向对方。
“正好现在上弦不是空出两个位置了吗？”童磨继续提议道。
他的话音落下，无形的力量席卷而来，他的半个脑袋突然就炸开了，血溅了身旁的少女一身。
“你在命令我吗？”鬼舞辻无惨不悦地反问道。
童磨的脑袋正在迅速复原，在嘴长好后无辜地解释道：“怎么会呢，这只是提议呀。”
天生牙愣愣地看着对方，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57章 受伤
“无惨大人, 她不仅能够变成刀，还能够打开前往其他世界的通道诶，听起来就超级有意思。”
“我好想去其他世界玩啊，不知道其他世界的人是什么味道。”
“拜托了, 把她也变成鬼吧。”
童磨自顾自地请求着, 完全没在意少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不是主人。”天生牙终于意识到了这点, 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质问道, “你为什么骗我？”
她很生气,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骗，但之前无论是五条悟还是坂田银时，都是出于善意欺骗她的，只有这次不一样。
听对方的话，这是想把她也变成鬼，然后利用她前往其他的世界, 甚至去吃其他世界的人。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抱歉，抱歉,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童磨当即笑眯眯地道歉，只是话语间完全没有任何歉意。
“原谅我吧，作为谢罪, 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哦。”
天生牙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童磨也不生气, 亲昵地弯腰凑近少女, 直视着少女的眼睛提议道：“我帮你杀掉你原来的主人怎么样？”
“然后我来当你的新主人，这样就不算我骗你了。”
天生牙的瞳孔收缩了下, 脸上瞬间浮现妖纹, 妖气随之开始翻涌。
凛冽的刀气袭向对方。
童磨迅速后退避开, 但脸上身上还是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鲜血迅速将衣物染红。
他低头看着已经在愈合的伤口, 表情有些诧异。
——他在伤口中感知到了日轮刀的力量。
“你要伤害主人的话，我就杀了你。”天生牙沉着脸警告道。
她是认真的，正好她之前吸收了日轮刀，如今拥有伤害鬼的力量。
不过哪怕她不具备伤害对方的力量，只要对方意图伤害主人，她无论如何都会杀掉对方。
“诶——”童磨拉长着声音劝道，“不要这么绝情嘛，我和你的主人不是很像吗？那换一个又没关系。”
“如果你不舍得原来的主人的话，你可以吃掉他啊，这样你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回应他的是几道更加凛冽的刀气。
“不许你再提主人！”
天生牙彻底被激怒，周身涌动的妖力带起无形的气流，像是风暴般席卷四周，附近的房屋瞬间全部坍塌。
伴随着理智流失，她的妖化更明显了。
那双漂亮的金眸变成了竖瞳，指甲开始疯长，尖锐得仿佛能轻易撕开猎物的胸膛。
童磨对此只觉得好玩，刚想继续劝说，上方围观的鬼舞辻无惨终于不悦地开口了。
“够了，解决她。”
这是拒绝了童磨的将天生牙变成鬼的提议。
他对于其他世界并没有多大感兴趣，毕竟未知意味着危险，现在察觉到天生牙拥有日轮刀的气息，他觉得还是杀掉比较稳妥。
“好吧。”童磨有些孩子气地撇撇嘴，到底无法违背鬼王的命令，伸手取出了别在腰间的两把折扇。
这是他的武器。
“既然无惨大人不愿意将你变成鬼，那我就只能吃掉你了。”他遗憾地宣布道。
“放心，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你将和我一起永生。”
“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吃掉你的主人的，然后让你们在我体内团聚。”
他是真的完全不怕刺激到少女，或者说就是故意在刺激少女，因此反复提及要杀掉对方的主人。
“我要杀了你。”天生牙终于理智全无，直接冲上去和对方打。
童磨笑眯眯地接招，轻挥手中的折扇，锋利的扇缘如刀刃般划过少女的脖颈，却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倒是天生牙尖锐的指甲在他的胸膛留下深可见骨的抓痕。
“哇，好厉害。”童磨真诚地夸赞道，顺带再次向鬼舞辻无惨提议道，“无惨大人，她要是变成鬼肯定会很强的，你真的不再考虑下吗？”
“再废话，你就和她一起去死。”鬼舞辻无惨不耐烦地开口道。
童磨叹了口气，随后再次挥动折扇，数条缠有冰莲花的冰藤蔓出现。
天生牙本能地用刀气将所有藤蔓斩断，再次欺身上前，试图用尖锐的指甲撕开对方的胸膛。
她的体术其实还算不错，毕竟被五条悟和夏油杰训练过一段时间，不过这会儿理智全无，只会像野兽那样无脑进攻，并且完全不躲避攻击。
童磨尝试了几次攻击，发现物理攻击无法对少女造成有效伤害后，挥动折扇将自己的血液变成雾状冰晶挥洒出去。
天生牙没有察觉到异样，直到肺部传来刺骨的疼痛，冰晶开始破坏肺部，导致她呼吸困难。
“这是我的能力哦。”童磨饶有兴趣地开始介绍自己的能力。
天生牙却没有听的欲望，既然呼吸会痛那就不呼吸了，因为本体是刀，呼吸对她而言不是必须的。
“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主人的，我要杀了你。”
她再次毫无顾忌地冲上去。
“这样会加速自己的死亡的哦。”童磨一本正经地提醒道，不过刚说完他就注意到少女没再呼吸了。
“啊，你果然不算人类，居然可以不呼吸，那你到底能不能吃啊？”
他开始担心这个问题，不过担心归担心，他手上的攻击丝毫没有停止。
血鬼术，莲叶冰。
血鬼术，散落莲华。
血鬼术，结晶之御子。
面对敌人花里胡哨的血鬼术，天生牙的打发就很简单了，用刀气斩断所有阻拦自己的东西，然后冲上去试图撕碎对方。
很快，两人身上就全都是血。
不过天生牙身上的是对方的血，她只在最开始不经意间吸入冰晶的时候，肺部有被造成损伤。
她妖力强盛，那点伤害算不得什么。
童磨完全处于了下风，他是个厚脸皮的，见状直接开口向鬼舞辻无惨求助。
“无惨大人……”
求助的话还没说完，上方传来破空的声音。
一条血红色的刺鞭袭。
童磨完全来不及躲避，直接被这条鞭子拦腰斩断，身体随之倒下。
天生牙也在攻击范围内，刀鞘自动展开结界，刺鞭击打在结界上，结界应声而碎，她因此被击飞，狠狠摔进一间屋子内。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间。
“没用的东西。”鬼舞辻无惨生气地呵斥道。
“抱歉，但是她真的很厉害啊。”童磨被腰斩也没死，这会儿身体已经自己接好，“所以您真的不考虑……”
又是一道鞭子破空的声音。
这回童磨的脑袋被击碎，没说完的话直接说不出来了。
鬼舞辻无惨是真的嫌弃自己的这位下属，要不是现在上弦人手紧缺，他就真的弄死对方了。
天生牙从废墟中起身，因为结界卸掉了部分力量，加上本身的身体强度够高，倒是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只是脸颊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她茫然地摸了下自己的脸，摸到血后愣住，理智终于渐渐归拢。
“我要告诉悟。”她委屈巴巴地开口道，果断挥手打开冥道，决定回去找五条悟告状。
不过她才要跑进冥道，异变发生。
随着一声悦耳的琵琶声，近在咫尺的冥道消失，她被传送到了一个空旷的平台上，抬眸就能看见不远处的鬼舞辻无惨。
这里是异空间无限城，整个空间都在鸣女的掌控下。
天生牙愣住，来不及多想，破空声再次响起，刀鞘再度自动展开结界，但同样再次应声而碎。
好在这次她反应过来了，及时用刀气斩断对方的刺鞭，刺鞭被斩断后卸去了力道，没有对她造成伤害。
她知道自己完全不是鬼王的对手，再次打开冥道试图撤离，然而琵琶声响起，她又被转移了位置。
“区区妖物，死在这里吧。”鬼舞辻无惨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少女。
天生牙抿了抿唇，眼泪涌上眼眶又被她努力憋了回去。
她还没找到主人，她才不会死在这里！
鬼舞辻无惨再次发动攻击，天生牙只能狼狈地躲避，很快身上不可避免地多了些伤口。
这些伤口其实问题不算大，问题是对方的攻击中带有对方的血。
鬼王的血带有剧毒。
天生牙在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时，嘴角已经开始流血，得亏她不是人类，不然早就被毒死了。
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下去，她注定被杀死。
不行，她不能死在这里。
天生牙再次被击飞后，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一定有办法的。
一定有办法的。
一定有办法的。
她这么想着突然将力量全部凝聚，用力地向地面挥出，冥道再次被打开。
只是这次冥道的入口在无限城下方，并且入口前所未有的大，且还带着吸力，直接将整个无限城往里吸。
鸣女意识到不妙，试图将无限城往上抬，却完全抵不过冥道的吸力。
“蠢货，将我传送出去。”鬼舞辻无惨赶紧命令道。
不过来不及了。
天生牙这次打开的冥道和平时的不同，拥有巨大的吸力，可以瞬间将所有东西吞噬。
整个无限城坠入冥界。
在进入冥界的瞬间，她同时用刀气击穿了无限城的地面，任由自己掉出去，往冥界深处下坠。
鬼舞辻无惨自然不可能放她离开，当即跳下去试图将她抓回来。
天生牙的力量已经透支，但见状咬牙再次打开冥道。
太阳。
鬼害怕太阳，她要去有太阳的地方。
冥道开启，她顺着重力坠入出口，与此同时，鬼舞辻无惨手臂化作的长鞭也抓住了她。
下一秒，阳光照在她身上，她身上的长鞭瞬间自燃。
“你这该死的家伙！”鬼舞辻无惨发出怒吼。
吼声随着冥道合拢消失。
天生牙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刺目的阳光让她微微闭眼，也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终于放心地陷入昏迷。
昏迷前她似乎隐约听见了女生的说话声。
“犬夜叉，快来，这里有个受伤的女孩儿。”
“奇怪，她怎么穿着现代的衣服？”
第58章 真相
天生牙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耳边有人在说话。
“她的伤怎么完全没有好转, 还是带她去现代看看吧。”
“喂，戈薇，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家伙是妖啊, 不用管她, 肯定死不掉的。”
“但是她已经昏迷不醒两天了, 而且她穿着现代的衣服, 感觉应该和我一样是因为意外来到这里的。”
“切, 你管她哪里来的，我们还要收集四魂之玉，已经为她耽误很多时间了。”
“犬夜叉，别这样，这么漂亮的小姐受伤，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理。”
“弥勒法师, 不要见色起意！”
“不过，戈薇, 带回现代这件事还是再考虑下吧，毕竟是妖，万一她是个危险的家伙怎么办？”
“也是, 从妖气来看, 她应该是厉害的大妖。”
好吵。
天生牙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因为身体还没恢复，她的大脑昏昏沉沉的, 眼前的场景也是模糊的。
随着眼睛缓缓聚焦, 她终于勉强看清眼前的场景。
她躺在一间有些破旧的茅草屋中, 屋内有一群人围着火堆坐着，两男两女, 还有一只人形小狐妖。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穿着水手服的女生身上，惊讶地发现自己曾经见过对方。
是那个曾经让自己莫名其妙跟着走的女生。
就在这时，白发犬耳的少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突然扭头看过来：“哦？这家伙醒了。”
这下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来。
天生牙无辜地朝着众人眨眨眼，慢吞吞地问道：“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
“啊，那个，我叫日暮戈薇。”水手服少女笑着自我介绍道，并简单介绍了其他人。
拿着锡杖的男性法师名叫弥勒，背着大型回力镖的女性除妖师名叫珊瑚，白发犬耳的半妖少年名叫犬夜叉，那只人形小狐妖则名叫七宝。
日暮戈薇。
天生牙记得这个名字，就是五条悟替她查到的人。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日暮戈薇友善地询问道，“那天看见你的时候，你身上全是血，吓了我一跳呢。”
“戈薇，既然这家伙已经醒了，那我们就走吧。”犬夜叉催促道。
日暮戈薇没理会他，继续解释现在的情况。
天生牙从对方的话中清楚了现状，她那天从冥道出来后被他们一行人捡到了，他们给她处理了伤口，还喂了药，但她始终昏迷不醒，伤口也不见好转。
日暮戈薇因此想带她回现代接受治疗，但他们现在距离能通往现代的食骨之井很远，来回很耽误时间，加上她的危险性未知，他们暂时没能统一决定。
好在她现在醒了。
“你也来自现代吗？对了，你叫什么？”日暮戈薇解释完后好奇地问道。
天生牙如实地点点头，随后自我介绍道，“我叫天生牙，谢谢你们救了我。”
她的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哈？你这家伙怎么是刀的名字？”犬夜叉说着突然用鼻子使劲嗅了嗅，“这么一说，你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
“因为我就是刀啊。”天生牙直接点头承认了。
“你说你叫天生牙，然后你是刀妖是吗？”日暮戈薇确认道。
“嗯。”天生牙再次点头承认。
虽然才经历过被童磨欺骗还差点被害死的事，但她的脑子依旧简单，觉得会救她的人肯定是好人，没有隐瞒的必要。
所幸这次她的运气不错，在场众人的确都是好人。
“那，那你认识杀生丸吗？”日暮戈薇忍不住问道。
“杀生丸……”天生牙复述着这个名字，莫名觉得很熟悉，但还是想不起来，“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珊瑚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天生牙于是直接说了自己的情况。
说了自己醒来后记忆全无的事，说了自己一直在寻找主人的事，说了自己因为寻找主人遇上鬼，然后被打伤的事。
在场众人听完纷纷陷入沉默。
“我记得，杀生丸上次来找犬夜叉的时候，天生牙还佩戴在腰间吧。”
“对啊，而且杀生丸就是用天生牙击败的豹猫。”
所以为什么会有两把天生牙？
对方真的是天生牙吗？
众人对此表示怀疑，但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犬夜叉是个无所顾忌的，见状直接要求道：“那你变回刀给我看看，我记得天生牙的样子。”
天生牙听见这个要求没有拒绝。
因为她也隐约从大家的话中明白，他们似乎认识她，或者说认识和她同名的刀，她对于这样的情况也很懵，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光闪过，她直接变回了本体。
她的本体很漂亮，从刀柄到刀身，不过现在刀身上有几道细微的裂痕，彰显着她的伤还没恢复。
“哦，的确是天生牙。”犬夜叉震惊地给出肯定回答，“所以这是什么情况啊？那家伙的刀什么时候变成刀妖了？”
天生牙急急忙忙地变回人形，迫切地问道：“你们真的认识我吗？你们说的杀生丸就是我的主人吗？”
因为太过激动，她的妖气都有些混乱起来，妖气一混乱就压制不住身体里的毒，嘴角缓缓流出鲜血。
“喂喂喂，你流血了。”犬夜叉大呼小叫地提醒道。
“我没事，你先告诉我主人的消息。”天生牙随手抹去嘴角的血。
她的身体还没好，身上的伤好不了是因为毒还没解，毒还没解是因为鬼舞辻无惨的毒不是普通的毒。
那些毒实际上是鬼王的细胞，对方的细胞在进入她的体内里一直在肆意地破坏她的细胞，导致她的伤口无法用妖力自愈。
换成普通人早就死了，但她是妖，所以只是伤口愈合不了，人倒是死不了。
“天生牙，你先别激动。”日暮戈薇赶紧提醒道，“我们会告诉你的。”
天生牙听话地点点头，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日暮戈薇随后再次条理清晰地说明了情况。
犬夜叉有个哥哥名叫杀生丸，两人的父亲曾经有两把宝刀，一把名叫天生牙，一把名叫铁碎牙。
父亲死后将宝刀留给了他们兄弟二人，犬夜叉拿到了铁碎牙，杀生丸拿到了天生牙，所以杀生丸的确是天生牙目前的主人。
但现在有个奇怪的点。
——他们前不久才见过杀生丸，对方的腰间还好好地别着天生牙呢。
“天生牙这样的宝刀应该不可能有两把吧。”珊瑚不解地开口道。
“当然不可能。”犬夜叉对此表示肯定，“铁碎牙和天生牙都是老爹用自己的牙齿打造的，怎么可能有两把相同的刀。”
天生牙听得一愣一愣的，也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等等，我想到了个可能！”日暮戈薇突然打断众人的谈话。
“什么可能？”
大家齐齐看向了她，天生牙也期待地看过去。
“天生牙穿着现代的服饰啊，而且之前是待在现代吧，有没有可能她是来自五百年后的天生牙？”
“杀生丸现在带着的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天生牙。”
大家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的确是最大的可能了，本来刀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变成妖，除非遇上什么特别的机遇。
如果眼前的少女是来自五百年后的天生牙，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不过真相到底是什么，最终还是需要天生牙亲自见到杀生丸后才能弄清楚。
“那主人在哪里？我想立刻去见他。”天生牙当即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日暮戈薇如实解释道，“那个，犬夜叉和杀生丸的关系其实不太好。”
天生牙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想到主人就在这个世界，而且这次大概率没有找错，她又打起精神来。
“虽然我们不知道杀生丸在哪里，不过你想见到杀生丸的话，可以暂时跟着我们。”日暮戈薇提议道，“说不定很快就能见到了。”
“主人会来找你们吗？”天生牙好奇地确认道。
“算是啊。”日暮戈薇露出尴尬的笑容，没好意思说出真相。
——杀生丸因为想要得到铁碎牙，曾经数次来找犬夜叉的麻烦。
天生牙没有多想，立刻开心地点点头。
“喂，戈薇，干嘛要收留那家伙的刀。”犬夜叉不满地嘟囔道。
“你别说话。”日暮戈薇不满地提醒道，随后再次看向脸色苍白的少女，“天生牙，你的伤……”
天生牙看了下自己的手。
左手手背上有道伤痕，虽然没有在流血，但能看见里面红色的血肉，伤口新鲜得仿佛才抽出来的，而这样的伤口她身上很多，甚至脸上都有一条。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少女露出苦恼的神色。
她其实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也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杀死鬼王就行了。
但她打不过鬼王，真想解决鬼王只能找五条悟帮忙，可在被鬼王按着一顿打后，她清楚地意识到了鬼王有多强，并不想让五条悟去冒这个险。
“不过我不会死的。”她这么想着决定暂时不管自己的问题了。
反正不会死，还是先找到主人吧。
话说她其实很想回去和五条悟报个平安，可是回去得通过冥道，很可能会遇到鬼王，她不敢进去。
“戈薇，你是怎么回现代的？”天生牙突然想起来地问道。
对方也能回现代，并且明显不是通过冥道。
“啊，我是通过食骨之井穿越的。”日暮戈薇如实回答道，并且非常善解人意地提议道，“你想回去的话，下次可以跟我一起，正好我过几天就准备回去一趟。”
“谢谢你！”天生牙的眼睛瞬间亮了。
第59章 现代
“对了, 我能看看铁碎牙吗？”天生牙礼貌地问道。
按照犬夜叉的说法，铁碎牙和她都是老主人用自己的牙齿打造的，她想看看和自己同源的刀，觉得说不定能因此想起什么。
“可以是可以。”犬夜叉无所谓地将别在腰间的刀抽出, 在将刀递出去前提醒道, “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 铁碎牙被施加了拒绝妖怪触碰的结界。”
“嗯。”天生牙点点头, 毫不犹豫地直接伸手接过刀。
触碰到铁碎牙的瞬间,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铁碎牙也陡然发出嗡鸣声，双方像是产生了某种共鸣。
她感知到了熟悉的力量，这下彻底相信了犬夜叉的话。
本来她虽然也选择了相信犬夜叉，但到底还没亲眼见到主人，加上已经失望太多次, 心底深处是抱有一丝怀疑的。
——她真的要找到主人了！
“哦，铁碎牙居然不排斥你。”犬夜叉有些惊讶。
“很正常吧, 毕竟都是你父亲打造的宝刀。”弥勒笑着说道，“说起来，如果铁碎牙也能化形的话, 它和天生牙应该算姐妹关系。”
“哈？铁碎牙化形的话, 肯定是男子汉, 怎么可能是女妖。”犬夜叉不满地撇撇嘴。
“嘛，那就是姐弟关系。”弥勒无所谓地改口。
“凭什么是姐弟, 就不能是兄妹吗？”犬夜叉抓住了奇怪的重点。
“既然是天生牙先化形了, 那天生牙肯定是姐姐啊。”
“这家伙很可能来自五百年后, 铁碎牙说不定也早就化形了。”
两人争论了起来。
日暮戈薇有些无语，没好气地开口道：“你们两个, 不要因为这种奇怪的问题吵架啦。”
两人这才消停。
天生牙没在意吵吵闹闹的大家，确定自己的确和铁碎牙有关系后，她很快将刀还给了犬夜叉。
虽然和铁碎牙同源，并因此和对方有着天然的亲近感，但她依旧不怎么待见对方，也不是讨厌，就是独占欲和嫉妒心作祟。
说白了，她就是小孩子心态，不喜欢有人和自己抢主人。
因为已经完全确定彼此的身份，天生牙正式加入了队伍。
他们这一行人的目标是收集所有的四魂碎片，而所谓四魂碎片是指四魂之玉的碎片。
四魂之玉是颗强大的通灵宝玉，据说拥有实现任何愿望的能力，它的碎片可以大幅度增强妖怪的实力，因此对所有妖怪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之前吸引天生牙的力量就来自它。
天生牙在知道他们的目的后倒是想起来现代还有个碎片，日暮戈薇当即请求她把碎片交给自己，她没拒绝，准备回去后就找五条悟要。
虽然她也很想要碎片，但既然本来就是对方的东西，那自然应该还给对方。
而且她现在其实对什么都不太在意，就满心满眼地期待着主人来找自己，甚至因此整个人都很亢奋。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跟着大家行动了三天，始终没有见到杀生丸的身影。
三天后，日暮戈薇决定先回趟现代，天生牙跟着回去。
……
日暮戈薇是通过食骨之井往返两个时代的。
说起来，天生牙曾经被五条悟带着来过食骨之井，两人也都隐约察觉到了井的不同寻常，但因为身上没有四魂碎片，所以无法通过井穿越时空。
——穿越时空还需要借助四魂碎片的力量。
日暮戈薇给了天生牙一片四魂碎片，随后拉着她一起跳下食骨之井，等落地的时候，两人已经回到现代。
“真的回来了！”天生牙有些欣喜，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五条悟的位置。
“当然啦，我一直都是通过食骨之井回来的。”日暮戈薇笑着应道，“好了，我们出去吧。”
“嗯嗯。”天生牙开心地点点头。
两人很快从食骨之井中爬出来。
这边的时间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正渐渐隐没，只在天际处还留有一小片橙黄色。
“戈薇，那我就回去找悟了，我很快就回来的。”天生牙笑着保证道。
“行……等等。”日暮戈薇拦住她，“你就直接这么回去吗？还是让你的朋友来接你吧。”
天生牙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你现在身上看着全是鞭伤啊。”日暮戈薇无奈地提醒道，“路人看见会报警的，绝对会报警的。”
天生牙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后听话地采纳意见：“那我让悟来接我。”
日暮戈薇见状又主动借给她手机。
天生牙的手机在那次和鬼舞辻无惨打的时候损坏了，她立刻用对方的手机拨通了五条悟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
此时距离她失联已经过去五天，五条悟已经急疯了，最近看见陌生来电都是秒接，期盼是她的电话。
“悟，我回来了。”天生牙开心地通知道。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随后传来对方焦急的询问。
“小天生，你是出什么事了吗？这几天去哪里了？怎么没通过冥道回来？”
“不对，先告诉我你的位置？”
“我在日暮神社。”天生牙立刻如实告知道。
“我现在过来。”五条悟当即起身出发。
日暮戈薇这时体贴地开口道：“天生，你们可以慢慢聊，不过你先跟我去我的房间吧。”
“嗯嗯，谢谢戈薇。”天生牙礼貌地道谢。
五条悟也听见两人的对话，听见戈薇这个名字，他立刻猜到了很多事情，同时判定对方目前应该很安全。
他稍稍放下心来，随后决定当面再聊：“算了，等我过来吧。”
“好的。”天生牙乖巧点头。
五条悟挂断电话，风风火火地赶往日暮神社。
等赶到神社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从原来的担忧变成了莫名的生气。
刚刚的电话里，少女的声音其实活力满满的，加上对方现在是在日暮神社，以及曾经的各种没良心的行为……
他觉得对方应该没出什么事，之所以失踪是因为找到主人的线索了，然后就把他抛之脑后了。
小没良心的。
他决定见面后要好好和对方讲讲道理，务必让对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小天生，你知道老子有多担……”
五条悟都已经组织好语言了，然而在见到对方的瞬间，他的话直接卡住，愤怒瞬间席卷大脑。
少女此刻的模样看起来是真的惨，脸上身上都是被抽出来的伤口，有的深，有的浅，虽然已经没在流血，但都能看见里面红色的血肉。
最严重的那条在锁骨处，红色的血肉中能清楚地看见白色的骨头。
他要宰了那家伙！
无论是谁干的，他都要宰了那家伙！
第60章 坦白
五条悟已经气得想杀人, 少女对此却毫无所觉，眉眼弯弯地开口道：“悟，你来了。”
“谁干的？”他沉着脸问道。
“啊？”天生牙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习惯自己如今的状态了。
“你身上的伤。”五条悟说着伸手想要触碰少女的脸, 又因为担心会弄痛对方, 在碰到前停住。
天生牙反应过来, 随后立刻回想起了那天挨的打, 瞬间感觉好委屈。
这种事就是这样, 本来事情已经过去，没人提起就没事了，但有人提起，委屈就会重新冒出来。
“悟，我被那个鬼王打了。”少女委屈巴巴地告状。
“那个，我去给你们倒杯水。”日暮戈薇这时很有眼力见地看出了两人关系亲密, 借口倒水离开了卧室。
五条悟和天生牙都没在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五条悟赶紧问道。
天生牙当即开始诉苦，把自己被上弦叁骗去无限城, 然后差点被鬼舞辻无惨弄死的事情都说了。
“我想开冥道离开的，但是还有个鬼能操控空间，我进不去冥道。”
五条悟的脸色越听越难看, 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指骨都发出了咯吱声。
他完全能够想象少女当时的处境, 深入恶鬼的老巢，想逃逃不掉, 想打打不过, 只能无助地承受伤害。
那些家伙真是该死！
“后面我就突发奇想, 尝试把整个无限城拖进冥界，没想到成功了。”天生牙说到最后还有点得意, “然后我就逃出来了。”
“既然逃出来了，怎么没有立刻来找我？”五条悟尽可能平静地问道。
“我当时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就想着去有阳光的地方，然后就凭直觉开了个冥道出来。”天生牙如实解释道，“我不敢再回冥界，就没有立刻来找你。”
五条悟简直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愤怒之余，还心疼得厉害。
如果鬼舞辻无惨现在在他面前，他不仅会立刻动手杀人，还不会让对方死得太痛快。他要把对方扒皮抽筋，敲断对方每一根骨头，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不过我跟你说哦，还好我开了那个冥道，我马上就能找到主人了。”
诉苦结束，天生牙又开始兴奋地讲述在战国的事情，把自己遇见日暮戈薇一行人，然后得知自己身世的事情都说了。
五条悟勉强将杀意压下，认真地听着后面的事。
当听见天生牙说自己已经触碰过铁碎牙，确认铁碎牙和自己同源后，他的表情明显愣住。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对方这次是真的要找到主人了。
他的心情瞬间有些复杂，有种该来的终于来了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这样对方以后就不用再到处找主人了，他也有机会和对方的主人好好商谈了，文谈不行就武谈，反正得想办法把人抢过来。
等天生牙絮絮叨叨地把想说的都说完，五条悟总算基本清楚现在的情况了。
“悟，我们明早就要回去，你可以让人把四魂碎片送过来吗？”天生牙最后提了这件事。
既然已经见过对方了，她就不准备回高专了。
“四魂碎片我会让人送过来的。”五条悟立刻作出安排，“你现在先跟我回去，让硝子给你治疗看看。”
“不用不用，我死不掉的。”天生牙觉得问题不大，“而且反转术式应该没有用。”
五条悟忍不住皱眉，他看得出来少女的伤有问题。
毕竟五天前受的伤怎么可能是现在这样的状态，连血痂都结不出来。要不是知道对方昏迷了两天，又在那个时代逗留了三天，他会以为对方的伤是今天刚被打出来的。
“你知道自己的伤有什么问题？”他确认道。
“嗯。”天生牙如实地点点头，“鬼王的血有毒，我中毒了，所以伤口愈合不了。”
“那要怎么处理？”五条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天生牙张了张嘴，刚想说得弄死鬼王才行，想到说了对方肯定会立刻去找鬼王，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不想让对方去冒险，反正目前死不掉，而且冥界对于现世的生物而言是很危险的，现世的气息会源源不断地吸引冥界生物，说不定鬼王哪天就自己死在里面了。
“我，我也不知道，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试图将这个问题糊弄过去，但她实在不擅长说谎，说谎的时候眼神心虚地不敢看人。
五条悟又不是傻子，看她这样自然知道她没说实话，有些头疼地开口道：“小天生，别骗我。”
天生牙垂下眼眸，不吭声了。
“算了，先跟我回去。”五条悟见状决定还是先把人带回去，让家入硝子看看再说。
虽然对方说反转术式应该没用，但到底不是百分百确定没用的，反正如果真的没用，再逼问真相也不迟。
“戈，戈薇明早要回去，我得跟着她回去。”天生牙为难地开口道。
“明早送你过来。”五条悟随口承诺道，并直接伸手拉少女往外走去。
天生牙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只能乖乖跟着走。
两人来到客厅，说着出来倒水的日暮戈薇正在陪自家爷爷在看电视，见两人过来本能地起身。
“戈薇，我要回趟高专，我明早过来。”天生牙说着不放心地请求道，“你一定要等我呀。”
“好的。”日暮戈薇点头答应下来。
“我叫五条悟，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五条悟随意地拿出手机。
“好的。”日暮戈薇再次点头。
五条悟着急处理天生牙的伤，等联系方式加好，他简单地道了个谢后匆匆带着少女离开。
他是喊人开车送自己过来的，车在神社外面等着，两人随即坐车返回高专。
……
咒术高专。
五条悟回来的路上提前给家入硝子打了电话，家入硝子已经在医疗室等着了。
夏油杰也在，家入硝子接电话的时候，他刚好在旁边就过来医疗室了。
“天生，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伤成这样？”
两人都被天生牙的惨状吓了一大跳。
五条悟顾不上解释，随手将天生牙按坐在病床上，示意道：“硝子，你先试试反转术式能不能治好她。”
“行。”家入硝子当即对少女施展反转术式。
天生牙乖宝宝似的坐着，任由大家折腾。
随着反转术式生成的正向能量被注入体内，她的血肉迅速再生，所有伤口都肉眼可见的开始愈合。
大家见状都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家入硝子突然察觉到了异常，试探性地停止了能量的输入。
下一秒，才愈合的伤口全部重新裂开，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五条悟瞳孔猛地收缩了下，难受得就好像这些伤是在他身上一样，不过他的确宁愿这些伤是在自己身上。
“硝子，怎么回事？”他急切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感觉有东西在破坏天生的身体。”家入硝子说着看向少女，“天生，你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被那个世界的鬼打的，她自己说是中毒了。”五条悟言简意赅地帮忙解释道，“伤是五天前受的，然后就一直维持这副新鲜的状态。”
“还有这么奇怪的毒？”夏油杰有些诧异。
“中毒的话，先抽血做个检查吧。”家入硝子当即提议道。
五条悟没有回应这个提议，直接看向天生牙：“小天生，你的伤要怎么处理才行？”
既然反转术式确定没用，那就只能逼问对方了，反正对方的伤必须处理。
“我，我不知道呀。”天生牙心虚地不敢抬头。
全场沉默。
这下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看出来她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伤了，这么不擅长撒谎就别撒谎了。
“行，那你把冥道打开，我直接去问鬼王本人。”五条悟皮笑肉不笑地提议道。
说起来他其实想不通少女为什么要隐瞒这种事，总不可能是因为治疗方法很复杂，不想麻烦他吧。
一直以来不是很依赖他吗？遇到事情都会向他求助，这次到底为什么这样？
“不行不行。”天生牙直接把头摇成拨浪鼓。
“要么你告诉我你的伤要怎么处理，要么你把冥道打开，我直接去问鬼王，你选一个。”五条悟的态度很坚决。
天生牙露出苦恼的神色，这两个选择不管选哪个，最后结果是一样的。
“天生，你是有什么顾虑吗？”家入硝子不解地劝道，“你说出来，不管是什么事，我们都会帮你的啊。”
“对啊，你这样大家都会担心的。”夏油杰跟着劝道。
天生牙不想大家担心，犹豫了几秒后选择了坦白：“要杀掉鬼王才行，不然他的血会一直破坏我的身体。”
五条悟听见回答立刻松了口气，没好气地问道：“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还以为是什么麻烦的办法呢，结果只要杀掉鬼王就行，多大点事，更何况他本来就准备弄死对方。
“他很厉害的，我担心你打不过他。”天生牙如实回答道。
“哈？你在瞧不起我吗？”五条悟伸手按住少女的脑袋，很是不满地胡乱揉了揉。
“不是不是，我没有瞧不起悟。”天生牙赶紧解释，“但是他真的很厉害，他一鞭子就能击碎我的结界。”
那天的战斗完全是单方面的虐打，鬼舞辻无惨甚至站在原地没怎么动，她无法判断对方和五条悟谁更厉害，因此不想五条悟去冒险。
“我不想悟受伤。”她认真地开口道。
五条悟愣住，感觉心底柔软的地方被碰了下，他没想到对方隐瞒的原因是担心自己受伤。
他叹了口气，随后承诺道：“我不会受伤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