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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番外三(前世)5

    知青点效率很高,说干就干,大家分头行动。

    烧砖通常用到的是壤土或者黏土,前者是一种可以用来种植的土壤,乡下耕地很重要,烧成砖就不可逆了,他们不可能用这种土来烧砖。

    黏土一般存在于河、湖等水边。

    一说到水,孟秋就想到了流经生产队的那条河。

    孟秋在河边挖了一些,检查了一下,质地似乎不太符合,她取了部分作为样品。

    李乐的奶奶马大娘看到孟秋蹲在河边,就喊道:“孟知青,你在哪儿干什么呀?”

    “我来找黏土。”孟秋问她,“马大娘,咱们队附近还有其他的河吗?”

    马大娘道:“河没有,湖倒是有一个。”

    孟秋就问在哪儿。

    马大娘指着后面那座山:“就在那座山的山顶上,几十年前有一个大湖,水特别清澈,都能直接喝。”

    孟秋疑惑,她怎么都没听人说过,当时旱情严重的时候,也没人提到那个湖。

    马大娘道:“那是因为现在那湖没了!还是我生我们家老大那年,秋里发生地震,湖底裂了道口子,水哗啦啦就不见了,消失得干干净净,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要说附近的湖,就只有那里了。”

    孟秋谢过她,背上背篓上山。

    马大娘在后面喊:“孟知青,你要找那什么土,不然让我们家李乐去吧!”孟秋摆摆手:“不用,我先去看看。”

    人一溜烟儿走远了。

    马大娘纳闷,孟知青找土干什么?文化人干事儿真是看不懂!

    雪天地面湿滑,孟秋捡了根棍子充当登山杖,走了一路,在雪地里留下了一排洞。

    到了一个上坡的地方,厚厚的雪盖住了路,让人无处下脚。孟秋找到前面人留下的脚印,踩上去,登山杖戳进雪里,借力往上。

    最后一步时,不小心踩到了冰上,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仰。

    一只手扶住了她,慌乱之下,孟秋下意识地抓紧了这只手。

    站稳后,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抬头一看。

    是他。

    那位“碰瓷”同志。

    两人对视一眼,反应过来,齐齐松开手。

    “谢谢。”孟秋道。

    对方没有说话,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

    孟秋看了看他离开的方向,继续朝自己的目的地去。片刻后,她终于找到地方。

    面前是一个大坑,大概有篮球场那么大。

    想到以前这里是个湖,不经让人感慨,真是沧海桑田啊。

    孟秋走下去,找了个地方,铲开雪,开挖。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天气冷,地面冻住了,挖到半天才伤到皮毛。

    孟秋挖得身上热,解开围巾,一抬头,前面站着个人,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孟秋挠了挠脸,她以为对方会走,没想到他却走了过来。

    季屿伸手。

    孟秋:“?”

    季屿看了看她手里的工具,孟秋递给了他。季屿蹲下来,从自己的背篓中拿出一些干草,点燃,放在地面烘烤。

    看着他的动作,孟秋恍然,真是傻了,竟然忘记用火烤。

    烤了一会儿,雪化成水,地面湿润了许多。季屿一铲子下去,撅开地面。

    一直挖到地下十几厘米深,果然出现了一种颜色偏深,质地似细沙的土。

    孟秋高兴道:“就是这个。”

    一连挖了十几铲,他还要再挖,孟秋忙道:“够了够了。”

    季屿将工具扔进背篓中,背好自己的背篓,顺手提上她的。

    孟秋:“哎?”

    看到对方走了,她忙跟上,他是往下山的方向,原来是帮她提。

    孟秋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感慨,这位同志真是个大好人!

    他的步子尤其地深,回去的路上,踩着他的脚印,方便多了。

    到了上山时她差点滑倒的那个山坡,对方下去后,忽然停了下来。

    孟秋哧溜下来,不解地看着他,他没说话,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孟秋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怕她滑倒,刻意在下面等她。

    到了前面这座山,就是孟秋熟悉的地方了。

    对方又走了一段,突然将背篓放下,孟秋看向他,他转身离开,很快不见。

    “小孟?小孟?”

    前面传来喊声,是她的同伴们。

    “哎,我在这儿!”

    “我们听马大娘说你上山了,这大雪天你怎么一个人上山?”

    “来,背篓给我。还挺重,这什么呀?土?从山上找的吗?”

    “嗯……”

    “走吧,咱们回去吧。”

    孟秋回头看了看,林中空无一人。

    “小孟,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走吧……”

    几人下山,树后走出来一道身影。季屿朝他们看了一眼,转身往牛棚的方向走去。

    知青点的第一次烧制,以失败告终。

    看着面前的残渣,大家丧气,果然没那么简单啊。

    胡家俊就是那个有同学亲戚在砖厂的,他懊恼道:“唉,我要是能知道砖厂的配比就好了!”

    陈国强道:“那是人家的核心机密,不让咱们知道也很正常。”

    孟秋安慰道:“没关系,万事开头难,咱们这才第一次,多试几次,等摸索出合适的配比,以后就是咱们自己的技术了。”

    大家再接再厉,继续尝试。

    孟秋再一次上山,又看见了那位同志。两人一前一后,都往山上走。

    到了那个陡峭的上坡,她惊讶地发现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弄了一些碎石头在坡上,刚好形成一条路,走在上面一点儿都不滑了,轻轻松松就上去了。

    孟秋心情颇好,到了山顶,发现那位同志就在前面,不确定是不是在等她。她加快脚步走过去,对方示意工具给他。

    原来真的是在等她。这怎么好意思呢?孟秋道:“我自己来吧……”

    对方长臂一伸,从她的背篓里拿走工具,孟秋只好道:“谢谢。”

    不能活都让人家干,孟秋主动承担起生火的任务。

    “咳咳……”烟飘过来,孟秋咳了两声。季屿挪了个位置,挡住了风。

    火生起来,孟秋找其他工具,翻到背篓里还有个红薯,顺手扔到火堆里。

    她拿着工具戳了戳地面,能戳进去,应该差不多了。

    季屿挖开坑,将土铲到上面,孟秋再将其放到背篓里。这次他们挖得多了一些,大约小半背篓。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雨,孟秋仰头,黄豆大小的雨滴砸在她的脸上,她闭了闭眼睛。

    季屿从坑里上来,背上两人的背篓,道:“跟我来。”

    他带孟秋到了一处山洞,将背篓放进去,让孟秋进去。

    山洞不大,却很干净,里面有一些干草,中间有一小堆灰烬,像是有人来过。

    孟秋一边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打量山洞,一抬头,见他背对着她,站在洞口。

    雨下得越来越急,打在他的身上,孟秋道:“同志,你往里面站一站吧。”

    “不用。”

    什么不用,衣服都快淋湿了,孟秋上前,将他拉了进来。

    两个成年人挤在一个山洞里,空间稍显逼仄,季屿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一步,没有再动。

    孟秋坐在干草上,看着外面,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她跟小伙伴们说过上山,要是迟迟没有回去,他们大概又会来找她。他们没有雨衣,只有雨伞,这么大的雨,雨伞根本挡不住,要是淋了雨,感冒可就不好了。

    又是怀念现代的一天,要是前世,可以发个信息,让大家不用担心。

    孟秋胡思乱想着,手碰到兜里,什么东西热乎乎的,她想起来了,红薯。

    走的时候她随手把红薯塞兜里,没想到竟然还在。孟秋将红薯掰开,一人一半。

    季屿没有接,孟秋道:“还热着呢。”

    确实还热,半颗红薯还冒着热气,季屿定定地看了她两秒,接了过去。

    孟秋注意到他手背上的冻伤,大雪天出门,他也没有戴手套,她刚才还让人家挖了那么久的土。

    真是太不应该了。

    孟秋咬着红薯,食不知味。

    第二次开窑,知青点准备得更加充分。

    冬天里没什么事儿,队里人都来围观。

    “你们之前找土找土,是为了烧砖啊?”

    “能成吗?砖厂的人都可牛气了!”

    之前百张生产队,村支书家有个儿子当兵,他们家条件好,家里面要盖砖瓦房,还是他儿子找战友帮忙,人家才给送了一车砖来。

    就这,都给他们家得意坏了,说是他家儿子托了多少多少关系,才弄到的。

    依队里人朴实的想法,砖要是那么容易能烧出来,人家也不能这么牛气,对吧?

    “解放前,那个钱地主家记不记得?”

    “哦,那个乡下有几百亩地,城里还有铺子的?”

    “对,就是他家!听说他家就烧过砖,方子都是当传家宝的!”

    那这事肯定更不简单了!

    因着孟知青,大家没说不可能,但心里是不相信这事能成的。

    半山坡上,也有人在关注这边的动静。

    陆广山揣着手,蹲在一块大石头上。

    他旁边,谢行舟也蹲着,放在以前,他是不可能做出这样没有形象的动作。现在嘛,还讲究啥?

    陆广山问:“你说他们能行吗?”

    谢行舟坚信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摇头:“我不知道,我没亲自烧过砖,对这事不了解。”

    陆广山说:“你不是盖房子的吗?”

    谢行舟道:“我学的是建筑设计,不是盖房子。”

    “差不多,差不多……”

    谢行舟心累,看着山下干劲十足的知青们,道:“他们,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得过且过,一眼看过去,跟队里的人没什么区别,现在朝气蓬勃,像是一团火。

    外界的关注于知青们不重要,对他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眼前这一窑砖。

    成败在此一举了。

    大家完成各自手上的任务,炮制黏土、制作砖坯、阴干成型、入窑烧制……

    这次他们放入了好几种不同配比的砖坯,就看哪一种能成功了。

    也有可能,一种都不成。大家深深地吸了口气。孟秋看着记录的流程道:“接下来就是烧制了,大约24小时。大家轮流守着,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了。”

    陈国强道:“我先守吧。”

    康平道:“陈大哥,那我俩一组吧。”

    “行。”

    两人一组,每组守三个半小时就差不多了。

    等待的过程很无聊,队里人一开始还看热闹,见没什么看头了,纷纷回家。

    这天晚上,队里的大多数人家都在议论这件事。

    大队长斜倚在炕上,抽着旱烟。他媳妇问他:“想什么想那么入神?”

    大队长将烟袋锅子在炕桌上磕了磕,说:“要是孟知青他们真能烧出砖来,咱家能不能盖三间砖瓦房?”

    他媳妇都笑了:“你就那么相信他们能烧出来?那可是砖!”

    大队长躺回去:“你看他们那一套一套的,像是闹着玩儿吗?孟知青,是个能耐人。”

    老支书家,老支书也在说起这事。

    他感慨道:“人哪,还是要多读书!”

    就像那些知青们,平时看着还不如他们队里的年轻人,可人家说烧砖就烧砖。

    放到他们队里的年轻人身上,都不知道人家砖厂的大门朝那边开,更别说去考察了。

    他叮嘱自家的小辈们:“有事没事去那边转转,跟人家多学学。”

    第二天,队里人都来了。

    到时间,开窑,火灭烟散,庐山真面目显现出来,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砖!

    真烧成了?!

    队里人伸长脖子看, 不敢置信。

    孟秋他们很淡定,只是形状有了而已。他们将砖块按照做好的标记分别搬出来,分成几堆。

    接下来开始测试每一类的质量。

    一番测试,孟秋将其中一类单独拎了出来:“这一类与胡家俊同志带回来的样品相差无几,质量达到标准。”

    听到这话,知青点的人这才高兴起来。

    “咱们是不是成功了?”

    “对!”

    “噢噢噢!咱们的厨房、活动室就在眼前啦!”

    “别忘了还有咱们的新宿舍、洗澡间、厕所呢!”

    “对对对……”

    虽然一时半会儿没打算建,但不妨碍他们畅想。

    看着面前的砖块,大家心头鼓涨,这种做成某件事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队里的人上前摸了摸他们烧出来的砖,红色的,瞅着还真跟百张生产队村支书家当年买回来的差不多。

    知青们在他们眼里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这些知青,真有本事啊,连砖都会烧!

    试验成功,孟秋他们就要开始建新窑了。

    之前那个窑只是为了试验用的,太小,一次只能烧制几十块砖。两间房,预计需要三四千块砖,用那个窑太慢了。

    他们打算建个稍大些的,一次至少能烧制上千块的那种。

    这可不算大,胡家俊去考察的那家砖厂,一次就能烧制几万块。

    和人家相比,他们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了。

    新窑的位置距离知青点更远一点,在附近的一个空地上。问过大队长,可以用,他们才把位置选在了这里。

    具体位置在知青点的后方。

    知青点的小院本来就在大队靠里,新窑又在知青点后面,位置更加隐蔽。

    大约是没有安全感,和另一处位于村口附近、交通更加方便的空地相比,他们一致选择了这一处。

    队里人自发过来帮忙,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把新窑建好了,还在旁边搭了个棚,以防下雨下雪。

    新窑建好,知青点准备请队里人吃顿饭,以感谢大家帮忙。

    虽然队里人是自发的,但他们可不能当成理所当然。

    知青点开始忙起来,粮食大家每个人出一点,主食他们准备用红薯饭。全部用米饭,他们也请不起。

    预计需要两桌,每桌至少四个菜,两个荤菜。

    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张凤兰对他们的储备了然于胸,她道:“蔬菜方面,咱们还有白菜、酸菜、干豆角、冬笋。”

    大厨周亚男分分钟计划好菜色:“那就一个酸菜白肉炖粉条,一个白菜炖豆腐,一个干豆角烧冬笋,再来一个鸡或者鱼吧。”

    “咱们先去河里看看能不能抓到,要是没有,就只能去供销社买了,买到什么是什么。”

    也没有挑拣的条件。

    陈国强道:“行,这两天,我们男同志先去河里看看。”

    女同志们帮着周亚男收拾菜,做两桌菜可不是个轻松的活。

    孟秋和刘娜两个厨艺一般的被派去公社采买,猪肉肯定得买,不提前准备,万一到时候没有,想买都买不到。

    周亚男道:“要是有大骨头,顺便也买几个,咱们再炖个汤。”

    刘娜道:“好,知道了。”

    迫不及待地拉着孟秋出门。

    他们借了大队的自行车,刘娜问:“你会骑吗?”

    孟秋道:“会。”

    “那咱们轮流骑。”

    “好。”

    两人赶到公社,公社的供销社很小,东西也不多,猪肉差点就没了,还剩下三根大棒骨,她们赶紧包圆了。

    对面的柜台是卖衣物等东西的,后面的架子上挂着一副手套,孟秋无意中瞥到,多看了几眼。

    东西买好,放到背篓里,刘娜让孟秋在这里等她:“我去隔壁给家里发个电报,哼,要过年了,不给我寄点东西可不行!”

    隔壁是邮局,刘娜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去了。

    孟秋在门口站了两秒,转身回了供销社:“同志,能让我看看那副手套吗?”

    知青点的男同志们有心无力,没抓到鱼。很正常,那条河流经两个生产队,要是有鱼,早就被人抓走了。

    供销社也没有鱼,后来还是队里传福叔在山上抓到了一只兔子,他们跟他“换”了来。

    知青点的这顿饭,总算是凑齐了菜。

    大家挨家挨户去队里通知,请他们来知青点吃饭。

    队里人客气道:“就搭把手的事儿,哪儿用得着吃饭?”

    知青们就说:“东西我们置办好了,不来可不行。”

    人一走,队里人就跟家里人说起来。

    不请客,他们不会说什么,这年头谁家也不富裕,但人家这么做了,他们这心里就觉得熨贴。

    那天去帮忙的,一家派一个人代表,大家不好白吃白喝,去的人就没有空手的,或是几个鸡蛋,或是一碗腌菜,或是半个南瓜,有什么就带点过去。

    看到知青点准备的菜色,大家心里面就更舒坦了,两荤两素,都是用大盆装的,上面漂着油花,还有满满一大盆红薯饭。

    这边刚盛下去一点,那边立马就添上了。

    这才是真心请客,就两个字——实诚!

    大家边吃边聊,就说起建厨房。

    “什么时候动工,喊一声!”

    “对,反正大家闲着也是闲着!”

    “以前公社盖房子,老三和保全还去帮过忙……”

    “那敢情好!”徐国良说,“我们分到这儿来,真是走大运了!听陈大哥他们说,这些年在队里,多亏了叔伯长辈们照顾,我以汤代酒,敬大家一杯!”

    “这话就客套了!”

    “是是是,来到咱们大队,就是咱们大队的人……”

    大家被他搞得有点不好意思,说照顾,他们也没怎么照顾,顶多有老支书和大队长压着,大家不欺负知青。

    其实不欺负就已经是照顾了,陈国强他们一批下乡的人,有分到其他地方的,偶尔他们也有联系。

    有那恶劣的,家里寄东西来,都要从大队手里过一遭,能留下几分,全看人家心情。

    他们这儿算是难得的风气正了。

    陈国强站起来道:“我也敬大家一杯。刚下乡那会儿,什么都不懂,脸皮又薄,那次要不是老支书把讨来的窝头分我一半,我都不一定能撑下去。”

    “老支书,谢谢您。”

    老支书道:“坐下,坐下……”

    其他人也纷纷说起村里人帮他们的事,大多都是些小事,教他们怎么干活啦,教他们腌菜啦,跟他们说哪个野菜能吃啦……

    队里人当时可能就是顺口一说,有些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没想到这些知青们还记得这么清楚。

    一时之间,大家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就觉得像是大冬天往怀里塞了个装着热水的盐水瓶。

    怎么就那么舒坦呢!

    一顿饭,队里人和知青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临走的时候,他们拍着知青们的肩膀,跟看自家小辈似的。

    “回吧,回吧,天冷,别送了……”

    次日,知青点新窑开工,队里人就跑过来帮忙。

    知青们说他们自己来就行,队里人道:“自家人,客气啥?”

    在大家守着新窑的时候,孟秋悄悄地上了趟山。

    她没去牛棚,那边太显眼了,就在去后面那座山的必经之路上等。

    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人。

    她挥手,跑过去,从兜里掏出东西:“这个给你,谢谢你之前帮我挖土。”

    孟秋将东西塞给他,便跑了。

    季屿低头,是冻伤膏,和一双手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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