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 樱花开得正好, 本丸山头上最美的那棵千年樱,洋洋洒洒的盛开着,昭示着自己的美。
小白却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情, 有些怨念的扒拉在桌子上, 脸颊在桌子之间挤出一小坨的软肉,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唔,晴明老师也太非了,自从跟你学习了召唤术后我好像就从来没有召唤出什么厉害的式神。”她不想动弹,撇着眼睛去看自家本丸中的式神妖怪,抢了歌仙兼定工作,正拼命打扫着整个本丸卫生的帚神, 还有廊下为纳凉之人遮阳挡风的唐纸伞妖,廊檐下的灯笼鬼意境挂了四个了, 整日里rr的冒着傻气。
小白叹了口气,伸手去捻茶案上的樱花花瓣,有一些落到了耳朵上,又不想伸手, 只好拼命扑腾着耳朵试图将花瓣抖下来, 最后实在是没法子了,伸手去摸耳朵尖儿,在毛茸茸的耳朵上留下了一些浅粉色的印记,本人却完全没有感觉, 嘟着嘴唉声叹气,“拜了老师,难道连非气都继承了吗虽然说大家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明明时政的人说她灵力很强的来着
这种情况真的是超打击她的学习热情
安倍晴明笑着将手中的扇子敲敲小白的脑袋,“这么大了,作为一位姬君,还是如此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他轻摇折扇,目光温和,“你在学了多久,更高一些的式神可不仅仅是你想召唤就能出现的,对方可也是在选择自己的阴阳师。”
小白眨巴眨巴眼睛,噗叽一下变小,从桌案下面滚过去,扒着安倍晴明的膝盖眼巴巴的盯着自家老师撒娇,尾巴甩的飞起,连声音都是有嗲又甜,“晴明老师就再教我一些召唤以外的阴阳术吧”她的爪爪紧紧的扒拉着,一副你要是不再教我一些东西,我就不起来的无赖样子。
事实上,安倍晴明之前接受到的委托,无非就是教导那时还只有两岁不到的雪豹崽崽使用灵力而已,召唤术是最方便快捷的,只是面对这个软绵绵的小徒弟,安倍晴明确实是无法拒绝。毕竟想想自己的阴阳寮中全是一堆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一位女性式神都没有,整日里的打架喝酒,唯一的一位玉藻前还是位爱搞事的女装大佬,很久没有感受到来自女孩子小棉袄一样的快乐了,对着小白安倍晴明就是止不住的父爱如山。再说了,面对这样软绵绵的毛茸茸,这谁顶得住
总之安倍晴明是顶不住小白的一顿撒娇,随即捏了捏她毛乎乎的脸,“那便再交给你个新的。”不过小白自身便已经足够厉害了,安倍晴明打算教她一些有意思的小咒术,学起来也有感兴趣一些。
小白睁大了眼睛,伸着肉垫拼命抱住安倍晴明的手腕蹭,几乎要把脑袋点的掉下来了,兴奋的尖叫,“好呀好呀好呀”她美滋滋的想着自己能学到什么东西,想想游戏里的什么咒术,若是放在现实中,盾应该是最有用的了
安倍晴明俊美非凡的脸上轻勾起一抹笑,薄唇微张,“便教你,变大之法吧。”
小白
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略微有些失望的小白看着安倍晴明当场把一块糕点变大了两倍,一口咬下去满嘴的清香,不是障眼法是真的耶小白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甚至还有些美滋滋,这样不就可以吃超大份的美食了嘛
新学到了厉害的东西,小白想着熟练了再表演给本丸的刀刀们看,就去厨房的冰箱里偷了块草莓蛋糕,还没人住,吃了一块旁边的小布丁,又赶紧毁灭证据,将底下的容器团吧团吧扔掉。小白被烛台切光忠限定了甜品的食用数量,只能偷摸摸的拿,她小心的踩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刺耳的响声,趁着四下无人,赶紧变成小雪豹的样子,脑袋上顶着盘子一颠一颠的就往楼上跑,还用尾巴谨慎的固定住了,跑进了房间里才松了一口气。
小白蹲下身舔了舔自己的爪爪,难耐的忍住自己想要一口吞下小蛋糕的想法,又怕兽型的自己说不清人话,念错咒语,又变了回去,思考片刻,还蹭了个玄学时间,又沐浴更衣,连念了三四遍咒术,盘子上的草莓蛋糕也没有变大的迹象。
小白像是泄了气一般的趴在地上,干脆利落的把草莓蛋糕吃掉,权当做是销毁了偷吃证据。虽然之前安倍晴明有跟她说过这个咒术是相当难得,足够她不无聊一段时间了,小白还是觉得焉兮兮的。
她嘴角还沾了一些奶油,咂咂嘴感受着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好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打碎了的声音,还在舔嘴巴的小白抖了抖耳朵尖儿,警惕的竖起耳朵,尾巴也往上抬了抬,刚踏出台阶半步就听到了一声闷哼,只是这声音好像有些奇怪,不过想着本丸里本来也就只有这几人,小白也没有多想,干脆直接从窗户上跳了下去,正正好的落在廊下,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尾巴茫然的缠上了自己的右脚。
三日月宗近的衣服散落在走廊上,一个圆滚滚的脑袋被套在保暖内衣里,正拼命挣扎,嘴里还无意识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身旁还散落了一些茶叶,往外挣扎的小手上被滚烫的茶水烫到了一些,有点发红。
听到对方软糯可爱的叫声,小白这才反应过来,将三日月宗近团成一团抱在怀里往大厅里冲,果不其然,原先在大厅里看电视的两把短刀,乱藤四郎和药研藤四郎也变成了幼儿的样子,至于厨房,更是乱糟糟的一片,正要准备晚饭的烛台切光忠,还有准备跑去偷偷捞点东西吃的鹤丸国永,本丸里一共有五把刀变成了孩童模样,连话都有些说不太清楚。
小白慌得不行,耳朵软趴趴的往后倒,抱着尾巴不知所措,自己都还是个宝宝呢,突然要养起孩子了。
正好赶上了这个时候,本丸其他的刀剑男士们都出去远征了,还有几把短刀被送去极化,现在在本丸剩下的刀刀全都是今天出阵回来的,也就是说,本丸现在没有任何一把成年刀只能靠自己解决这件事情了。
小白拍拍脸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又忍不住的在原地转圈圈,抱着尾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就被夹在胳膊肘下面的鹤丸国永抓了头发,笑眯眯的冲她说话,“小白大人这么看可真是好大一只呀”他捏着自己的头发跟小白的缠在一起,拍拍手笑道,“这样鹤看起来像不像是小白大人的孩子”
小白眨了眨眼睛,自己还没结婚呢突然有了个崽,还不是雪豹,这听上去怪怪的,没时间思考了,总之,先把大家搬进去再说吧
五个奶团子身上的衣服都被小白随意的乱糟糟的裹成一团,好在只是身体变小了,智商倒是没有改变
真的没有变吗小白有些茫然,烛台切光忠脸上的眼罩因为身体缩小了根本没有办法固定,一边憋着抽泣声一边把眼罩往自己的眼睛上按,眼睛里喊着一包眼泪,又将眼罩稍稍打湿了一些,嘴里还含含糊糊的念着,“这样就不帅气了呜。”
鹤丸国永则是满地的爬,捏着跟不知道哪里来的红绳把烛台切光忠的腰部和桌脚绑在一起,还想着伸手去够躲在门外看的帚神玩儿,被小白一把扯住后领子拉了回来,强行坐好。
乱藤四郎乖巧的在一边给自己编辫子,还试图拿根针给自己别出一件大小合适的衣服出来。只是怕针戳到对方,小白一个激灵就将这个危险的东西收了起来,惹得乱藤四郎不高兴的瘪瘪嘴,小白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的尾巴抱给他玩儿。
我自己也需要尾巴安慰呢小白欲哭无泪。
药研藤四郎看起来还是一副好冷静的样子,他勉强的把眼镜架回到脸上,只是一不留神就要滑到鼻尖儿上,来回了几次之后看起来就有些委屈了,拼命忍住不哭,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瓶泛着黑气的透明药瓶要给身边胡乱动弹的鹤丸国永灌下去,惊得小白用布条团吧团吧抱起来扔到外面,被一旁守着的帚神一个头球顶了出去,外面的草地瞬间黑了一片。
大概是因为在场只有三日月宗近的年龄最大了,虽然还有些说不清话,但是还是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排起来,“劳烦小白大人先去厨房看看,烛台切殿正在准备晚饭,也不知道关了火没有”他幼圆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忧郁,“想要泡茶,想要吃羊羹”
小白赶紧点点头,顺便想着去厨房找些吃的。
菜刀稳稳的砍在地上,还有酱油瓶子的碎片,地上满是狼藉,小白将碎片扫进簸箕里,又在地上撒了些水,还没有做过什么家务,对这个也不清楚,只好拉来了帚神打扫,自己则是钻到了冰箱里,勉强找出了一些之前存储好的饭团给刀刀们端过去。
从现在开始自己是个大人了绝对不能偷吃的。小白拼命将自己的视线从冰箱里储存的点心上面拉回来,得先让大家吃饱饭才行的。
只是吃饭的时候也不太安生,鹤丸国永总想着要去吃烛台切光忠手里的团子,对方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团子中间的梅子被咬走,挣扎着想要去够鹤丸国永的,然后被笑嘻嘻的鹤扯掉了眼罩,在烛台切光忠要哭不哭的时候又把自己的梅子塞到对方嘴里,奶忠一下子就停住了,含着眼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捧着没有味道的团子接着啃。
两把藤四郎倒是乖巧的不行,乱藤四郎仗着自己现在超小一只,非要窝在自家审神者怀里吃饭,还将自己团子里的馅儿喂给小白,因为变小显得更大了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缝,一级可爱。
药研吃的最快了,在一旁研究起自己的身体来,又拔出本体查看,最后还想着要在自己身上扎几针做做实验。
三日月宗近还没有适应这样奶呼呼的身体,手上没什么力气,只能双手捧着茶盏放到嘴边吸了一口茶,小孩子的身体受不了苦味,精致可爱的脸上没忍住皱成了一团,紧抿着的嘴引得脸颊边陷了一个小坑进去,小白一边吃饭一边还将手指放了进去,笑眯眯的看着刀刀们,“大家都好可爱呀”
三日月宗近也任由她戳,软绵绵的问她,“这是何情况。”
小白不好意思的抖抖耳朵,引得怀里的乱藤四郎伸手去抓,“好像是今天跟晴明老师学的咒术念错了一个字念得遍数也有些多,虽然我不确定,但是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
“但是外面的灯笼鬼他们还没有什么变化。”三日月宗近揣着手手思考。
烛台切光忠想要换个姿势说些什么,却没有坐稳,吧唧一下摔了下去,脑袋红了一小片,小白不知道所措,“啊,痛痛”
虽然说明明是这些刀刀们看着自己长大的,但是在面对这么小的刀剑男士的时候,小白还是没忍住带上了一些哄小孩子的语气,虽然说自己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说过话了,怎么说呢,好像还是有一点点羞耻的。
“我们还能恢复吗”幼儿的手握不住针,药研藤四郎失望的坐回来。
小白挠了挠头,身后的尾巴心虚的来回甩,“我也不知道但是这种咒术一般都要维持一段时间才能解开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亮,“要不我试试倒着念吧”小白认真思考自己当时施咒术的时候到底是念错了哪个词,力求还原当时的场景,再念一遍。
乱藤四郎跳起来扒着小白的脖子拒绝,虽然说这个样子还挺有意思的,可是万一念错了,自己再变成什么奇怪的样子,或者说连安倍晴明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咒术,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解不开了吗
“小白大人有办法联系到晴明大人吗”乱藤四郎期待的眨眨眼睛。
小白想了想,从屁屁兜那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在上面写了几句话,再折成一只不太像千纸鹤的千纸鹤,念了几句就往外面扔,只见那纸鹤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总算是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只是非得极低,风一吹就要再空中打几个滚,再颤颤巍巍的找到方向接着飞。
小白颇为自豪的叉腰,“这个咒术我只听过晴明老师用了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到达,不过感觉没有什么问题。”第一次就用成功了,小白还是超自信的。
三日月宗近将身上的老爷爷牌保暖内衣的袖子往上卷了又卷,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审神者,“再过个十几个小时远征的队伍就要回来了,不必太过担忧。”
小白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颇为可靠的样子,开始思考起自己小时候本丸里的刀剑男士们是怎么养自己的,然后兴致勃勃的举手,“要不要我来帮大家洗澡澡”
乱藤四郎的眼睛一样,第一时间想要举手响应,就被药研以暴力手段压了下去。
虽然被自家小孩带去洗澡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但是等恢复后被歌仙兼定知道了,恐怕会被按着脑袋塞进刀解池里狂揍,不划算不划算
被剥夺了给奶团团们洗澡的快乐,小白失落的叹了口气,又努力从记忆中找相关的,“那写作业刷牙还有什么呢”
作业就没有必要了吧,三日月宗近摇摇头,笑着看突然担起了当家的责任的小白。
觉得自己是这个家里的大人了,小白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就兴奋的不行,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她先是从自己的房间里找到以前七八岁的时候乱藤四郎给她买的小衣服,挑出一些能让男孩子们穿的,一股脑的给他们从脑袋上套了进去,脑袋上的毛毛被弄得乱糟糟的,小白又一点一点的给他们整理好,只是给五个团子穿衣服就弄得浑身是汗。
小白愉快的看着眼前排排坐的刀刀们,变成雪豹的样子,把离得最近的烛台切光忠往自己的肚皮底下推,又发现五只塞不进去,变得更大了一些,占了一大半的房间,将刀刀们全都塞进了毛毛里。
之前就在自家巨大化的审神者身上打过滚的乱藤四郎熟练的从小白的肚皮往上爬,幼童的身体稍稍有些不稳,但是脚下的软肉一踩一个准,很轻松的就爬到了小白的背上,乱藤四郎愉快的在小白的毛毛里打滚,迷迷糊糊的就想要睡过去,然后被趁机上来的鹤丸国永狠狠的砸到身上,再笑嘻嘻的滚开,两个团子竟然就在毛毛里打起架来。
小白一开始还跟着笑,后面就委屈巴巴起来,毛都要打结啦
烛台切光忠扒在小白的肚皮里脸红红的,药研藤四郎试图调些药剂让自己恢复原本的大小,三日月宗近则是乐呵呵的看着大猫和两把刀刀玩耍,稍稍过了一些才会出声制止,明明奶的不行,却老气横秋的样子,看的小白没忍住将三日月宗近舔的湿漉漉的。
“我带大家出去飞一圈吧”小白用巨大的脑袋定定地面上的三把刀刀,然后用尾巴把还在发愣的刀刀们圈起来,半伏下身子往前抖了抖,将五把刀刀们甩到脖子上放好,喉咙里发出愉快与咕噜声,小心的从门框里钻出去,立刻放飞自我抖抖毛,往后山的方向飞去。
一开始没有掌握好力道,风吹得呼呼的响,几乎要将背上紧紧抓着毛毛的团子们吹飞,小白找了个山头蹲下,原地舔了舔爪子,委屈巴巴的哭诉,“勒的我好痛呀”
没有骑大猫经验的刀剑男士们不好意思的松手,鹤丸国永已经爬到了脑袋上,将小白的耳朵往他身子上翻,看起来倒是像骑了什么厉害的神兽。
也不知道小白是飞到了哪儿,星星仿佛触手可及,像是坠了的银河扑面而来,空气中满是清冽的香,虫鸣鸟歌,刚刚还欢乐的闹腾的刀刀们都安静下来,今天突然变成了小孩,好像连精力都变小了,这时候迷迷糊糊的一个个都想睡了。
吸了一会儿星月,小白回去的时候总算是长了个心眼,用尾巴虚虚圈住背上的刀刀们,慢悠悠的回到了本丸。
她打了个超大的哈欠,将团子们都抖了下来,放到肚皮里埋好,也不变回去,懒洋洋的把脑袋放在爪爪上,眯上了眼睛。
呼咕噜噜噜。
一室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评论发三十个红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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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素在鱼肠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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