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孔能让包子里的汤汁儿凉的快些, 里面的汤汁儿可以从小孔里吸个干净,也可以把包子整个儿吃了, 吃的时候得注意着别烫了嘴。”今日下着雨外出的人并不多, 再有老者这里大多是些家中有些银钱的人来的,这里的人就更少了现在只有康熙一行四人。
包子都是用精细的白面做的皮儿,馅儿则是用上好的肉剁成肉糜加上简单的配料做成的,这样的东西虽然说不上是多精贵但是一般的农户一年还真不会来吃上几次。
这小店里只有几张桌椅, 微凉的早晨吃着刚蒸好的热包子看着外边儿的绒绒细雨也是一种不同的感受。
微张嘴从包子小孔里吸出浓郁的汤汁儿,汤汁儿是蒸包子时的蒸汽进入包子里与肉糜时蔬形同炖煮蒸出来的,这样的汤汁儿再合着面皮的香入口就是清淡开胃的。
一笼包子不一会儿就吃个干净, 另一桌的李德全从荷包里拿了铜板放到老者手里。
在天津待了四五日也该走了, 这次一行又多了两辆马车,马车上面放的多是买的布匹或是花种一类的东西, 这段时间陈绣茗被康熙带着大街小巷的逛也多了几分闺阁时的轻松恣意,在一户种着花卉的人家买了许多的花种想着以后到了苏州在院子里种些。
兜兜转转、走走停停等一行人到了苏州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期间每在一个地方停留几天康熙都会带着陈绣茗去吃些东西,有些是名声远扬的酒楼或是小店,还有许多在偏僻的镇子一隅静静过着平凡生活的老者小店。
这些地方也不知康熙是怎么寻出来的,康熙有时吃东西并不挑剔哪怕就是一碗清粥就着小菜也能用的舒心,有时却是挑的连厨子想破脑袋出新花样的菜也不能让康熙多用一口,能发现这些小店应该多是他提前命人去特意寻的只在有兴致的时候去尝尝鲜。
现在已经是四月末了,马车停在宅子门口的时候陈绣茗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香味儿清淡悠长将长时间坐在马车上积出的疲累驱散一空。
府门的牌匾上金府二字一看便是康熙亲手所书,在这略微僻静的地方也不用怕被人认出来倒是好的。门前站着数个管事模样打扮的和小厮打扮的, 门内也有数十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
见马车停了下来两个婆子上前将人扶了下来,扶下来之后众人便道“老爷、夫人安。”
“屋子可都收拾好了”李德全跟着往里走一边问府里的管事。
“已经收拾好了,摆件儿都按着大管事说的放好了,屋里也是每日清早黄昏都会清扫擦洗一次。”这管事四十岁左右并不出众老实憨厚的很。
这宅子是康熙嘱咐着人修的,大概的布局都是知道的便直接领着陈绣茗往里面走了。
这宅子前院并不大也只有书房、前厅、一个小花园子、一间院子都是给来客准备的住处,后院修的更加精致舒适,除了一大一小两个院子之外还有一个荷花池、一个花园、一间书房、一间暖房、厨房都是独独修的就为了能将做菜和做点心的灶台分开两个屋子。
康熙并不打算住在前院,因此后院中大的院子修得极大。
屋子里摆的东西还有布置与永寿宫很是相似,只是这里更素雅一些,陈绣茗看了很是喜欢。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因着膳食是早就传了消息让人备好的倒是能直接就传膳,用了晚膳早早的二人沐浴之后就歇下了。今日李德全和兰春也能好好歇歇了,怕二位主子半夜叫人兰春是歇在屏风外的小榻上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时床上的人才醒,兰春已经起了许久了听见声响出去对站在门外的小丫鬟说叫水,回了屋里将层层的帘子挂起与李德全一起伺候二人穿衣。
现在穿的衣裳已经比在启程之前薄了许多了,用了早膳二人就在屋外的院子里走走消消食儿,这时候陈绣茗看见一颗树上挂着一串一串的白色小花,花跟铃铛有些相似一阵微风带起的不是清脆的铃声而是阵阵清香。
“这是什么花,香味清淡。”陈绣茗指着那花问康熙。
“槐花,这槐花开的时间也就十来天,做成包子滋味儿不错。”别的院子里种的东西康熙或许不清楚,这院子里种的什么都是由他一一吩咐的自是认识的。
“那明儿早晨就吃包子吧。”
定下了明早的膳食二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就回去准备出去了。
今天要去的地方是二人早就商量好了的,现在虽是不曾提起倒也有默契。轿子早就备好了,在轿子里坐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穿过了闹市到了另一处清净的地方,李德全去敲了门环将拜帖给了门房不一会儿便开了侧门,二人被请去前厅坐着。
茶上了不久便听着有人过来了,二人放下茶杯看着来人的方向,来人刚刚看见坐着的人便一脸的惊讶。
“陈大人。”康熙起身喊了陈岐山,也行了个小辈的礼。
“我与你岳父那支已经许久未联系了,倒是不知道有如此缘分竟然得了个与小女如此相似的孩子。”陈岐山并未认出已经在脸上做了手脚的康熙和李德全,看着陈绣茗的脸虽然惊讶但也很快平复了心情。
“听岳父说起陈大人与陈夫人在这里儿女也不在近处,正巧在下与夫人要在这里长久的住着便来拜访,内子与娘娘也有几分缘分若是方便怕是要多叨扰了。”
“这是从京城回苏州的一路上得的小东西,若是大人和夫人不嫌弃还请收下。”陈绣茗看着爹娘比前几个月更加显老,身上穿的衣裳已经有些显得大了,想来这些日子瘦了不少,鼻头一酸眼里就泛起了泪花儿只能低下头掩饰现在的神情。
“自是不嫌弃的,见了你就便觉得亲切想来是样貌性情相似的缘故,现在现在我们两个也不怎么出门这里平日里也有些冷冷清清的,若是不怕累你们倒是可以多来走走。”陈夫人看着陈绣茗便觉得是自己的女儿,心里一软便说出了这番话。
陈绣茗没在脸上做些什么手脚与之前自是一样的容貌,怕陈岐山夫妻看出端倪也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便多数时候都低着头,时不时附和一句,直至回去的时候也没说几句话。
回了府里陈绣茗很是高兴拉着康熙说了不少的话,说的大多是关于陈岐山夫妻的,从儿时对自己的宠爱到现在二人容貌的变化,不多时便哭了。
“爹娘现在怕是孤苦,我不孝也未在膝下尽孝,让爹娘从小便因我的身子担惊受怕直至现在还想着我而衰老至此。”
陈绣茗哭起来康熙也不劝只将她揽入怀里拍着背为她擦泪,她的心情康熙也是知道的,早年孝庄太皇太后病重他比她此时更加恼自己。也是年老未小辈担忧想着的不是自己,就怕他因为朝政或是后宫恼怒伤心伤了自己身子,每次不在她身边便担忧不已
这次见了父母陈绣茗不是喜悦,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怨恨,哭了一场倒是好了许多。
陈岐山夫妻送走了二人之后也是久久未放松,只让妻子将陈绣茗当自己晚辈看便好别的陈岐山什么都没说,没说不代表心里什么都不知道。
许久之前陈岐山便收到了自己儿子的信,信中提到陈绣茗去了畅春园长住,之后又发现畅春园在许久之前便换了之前在乾清宫伺候的人,那时陈岐山便觉得有些蹊跷。
今日见了陈绣茗便觉得像是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感觉,加上她的容貌便是能猜到几分,至于康熙让他觉得熟悉只是康熙的身份陈岐山不敢去猜测。李德全虽是已经不像之前的模样从做派上还是能看出几分是出自宫里的,想陈绣茗自小便与寻常女儿家不同,这应当是她自己个儿的造化。
之后陈绣茗便不时的去陈府与陈夫人说说话儿,一日陈夫人问起子嗣的事儿倒是让陈绣茗有些想笑,压下嘴角的笑意对陈夫人说已经有了孩子,只是康熙忙碌未将孩子待在身边而是养在了京城由他家长辈教养。
在陈夫人问过孩子之后陈绣茗倒是有些想二十四和二十五了,这些时间每隔半月都会有一封信传来说明两个孩子在宫中的情况,如今已经半年未见了倒是不知道是瘦了还是胖了。
陈绣茗与陈夫人聊的多是些家里的事,陈绣茗未曾管过家倒也因时不时听兰春说起的杂事搭上话,康熙与陈大人一起相处的时候就更加简单了,从君子六艺到官道朝廷皆是有话可聊,再者经商之道也是对答如流。
大半年的时间陈绣茗除了与康熙去陈府还将府里院子种上了花种,在这些时间里长成的花不少与之前的花卉倒是成了顶好的景儿。
中秋的时候去陈府陈绣茗带了几盆儿的菊花去,其中最为特殊的便是两盆墨菊。这是康熙在到了苏州之后让李德全去寻得秧子,陈绣茗得了便好生伺候着这两盆苗苗,有时因为这两盆还未出花苞的墨菊将康熙撂在一旁。
康熙不恼不气的就在旁边儿看着,等陈绣茗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康熙用帕子给她擦了手做着一副恼了的模样她便会讨好的说些好话,至于陈绣茗是知道不知道康熙的心思呢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有时候啊哪怕是位高如康熙也是需要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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