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向外族发起战争!” 坐在部族帐篷内王座上的储辛对着下方戴着各种兽头的将领们大声宣布着。 戴着鹿头的将领当即带头疑问,“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紧跟着就是那个熊面的壮硕将领站了出来,“就为了这种事把我们都召集过来?” 储辛用力在王座的扶手上一拍,他身子前倾激动地大吼,“我是王啊!再说了大祭司也同意了我的决定!你们必须听我的!去杀外族的人,越多越好!我要他们的命!” “这是什么话。” “就是啊,也没有个原由啊,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入侵外族呢?” 在众人的嘈杂声中,那苍老的大祭司拿着一根奇怪的法杖往地上一戳,“先不要吵,大家先听老朽说。” 说着大祭司就朝着一众兽面将领靠近了过去,“目前外族势力逐渐扩大,我们部族不能坐以待毙,罗盘指引我们要夺回我们的土地,罗盘也将会赐予我们辉煌永安。” “我们听大祭司的。” “我们听大祭司的!” 大祭司一句话就让这些刚刚还在和储辛唱反调的将领们同意了侵略外族。 储辛大吼着,“你们应该听我的,我才是王啊!”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根本没有当他说的话是回事,祭司也和鹿面熊面议论着入侵外族的事情完全没有理会储辛的意思。 云其深藏在帐后看着储辛稚嫩不服气又逐渐伤感的样子,就在他思考罗盘赐予储辛用意的时候在他旁边出现了一个声音。 “哈哈哈真有意思啊。”来人一头黑发并没有戴着兽面面具,应该不是什么将领。他先是冲着储辛那边笑了笑接着看向了云其深疑问,“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猫着?” “我是储辛的朋友。”云其深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的模样,他同部族之人的打扮不同的地方就是他穿着一件麻布上衣,并且他还有了一双比较特殊的眼睛。这双眼睛有些像迦域他们的眼睛。 这人单手叉腰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了云其深,“就他这样的还能有朋友?你最好别跟他做什么朋友,他这个王迟早是要死的,你最好趁着和他对立的那些人没注意到你,赶紧远离他吧。” 云其深下意识瞥了一眼储辛接着对这人问道,“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何这么不愿意他当这个王呢?” “你也看到他这个软弱的样子了,小孩子嘛,都差不多这个性格。你说他是王,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实际上他这个王根本就没有威信,下面已经有一伙人准备杀了他夺取罗盘力量了。”这人说的轻松,他甚至还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 “就非要杀害他吗?”云其深紧跟着问。 这人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不杀了他,罗盘的力量怎么可能从他身上移开。” “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方法能够让他脱离罗盘吗?”云其深低下眉头,他认为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是不可能有的。”这人伸手偷偷指了指大祭司严肃地说道,“就算有也只有大祭司知道,但是这个大祭司明显是想要控制这个小家伙的。” “以你的意思,不论谁得到这个罗盘的力量都会被大祭司控制不是吗?”云其深顺着这人的指引也看向了那个大祭司。之前大祭司要杀了他,难道是怕多了一个罗盘无法控制吗。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活法。”这人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但你也能看出来这个孩子明显不是聪明人。” “你到底……”云其深视线收回来正要询问来人身份,结果刚刚还在他身边的家伙突然就不见了,“人呢?” 云其深并没有在意多长时间,这人的出现一定有他的道理。云其深知道自己身处罗盘幻象之中,他可以参与故事却不能改变任何结局。 “可恶……一个两个的都不听我的话,我是王啊!”储辛一边抱怨着一边朝着云其深这边走了过来,当他碰见云其深后好似找到了发泄口般赶忙问道,“云其深,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云其深态度淡漠,“储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在杀害了那些人之后还是复活不了你的阿诺还有莫莉卡,你会怎么办?” “既然大祭司说能复活,那一定能复活,我信他!”储辛的手微微攥紧,他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 “如果他只是诓骗你,将发动战争的罪名按在你头上呢?”云其深又继续说道。 “他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云其深将刚才那人话中的意思转述了出来,“你们部族的王,不只会有你。你死了,他依旧可以辅助其他的王。” “可是云其深,现在只有这一种方法能给我希望,不然你能找到其他的方法也可以。你身上不也有罗盘吗?你也应该知晓一些力量才是。”储辛长呼了一口气,他咬了咬牙抬头看着云其深态度认真,“我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想当这个王,但是只有身为王,我才有权利,才能命令他们去杀那些人,才能给我的阿诺和莫莉卡准备复活的生命。哪怕,我深知大祭司利用我,我依旧要表现得天真和自私。”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这么做……” 储辛直接打断了云其深的话,“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如果我没有被罗盘选上,阿诺也不会换了性格。塔图也不会死,阿诺和莫莉卡也不会因为我的关系而受伤。” “我知道我年龄还小,阅历也不够。如果是你呢!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又会怎么选择?你不是我,你体会不了我的痛苦。” 云其深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不是你,我体会不了你的痛苦。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也看到了,我虽然反对你这么做,但是我并没有阻止你。大家都是迫不得已的,命运永远都不会让人一帆风顺。你是相信人能改命呢,还是这命一直控制着你呢?” 储辛正要回答,云其深又说,“如果真的去思考这种问题,那这日子过的还能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