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 四级考试如期而至。
秦妙从考场里出来, 如释重负的伸了个懒腰。
“考得怎么样？”程越在门口等她，见小姑娘来了，把瓶盖拧开, 递过矿泉水去，“喝点。”
“还不错，”秦妙随意喝了两口, “其他题型还行，就是翻译有点难。”
“你肯定能过。”程越说。
秦妙：“如果没过呢？”
“那以后不要说你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秦妙：？？？
这么冷漠？
……
陈佳佳他们家的长鼎公司受到了重创, 这是后来秦妙才知道的，听说她请了一个月的病假，估计暂时不会来学校了。
秦妙用脚趾想都知道，程越一定在其中加了点什么料。
离着期末考试的日期越来越近, 秦妙也逐渐焦灼起来，问程越：“大三结束之后, 我们就要实习了，你打算去哪儿？”
程越：“你不是说你要在这里待着吗？那我也在。”
“我没有什么特长, ”秦妙愁容满面，“这么一细想, 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特长。”
“怎么没有？”程越打代码的手一顿，认真的说, “我记得你的公众号小爆了一阵，现在新媒体挺火的，考虑考虑？”
“我那是运气, 那篇文章正好撞热点话题，”秦妙咬着笔头，含糊不清的怀疑道，“我的文笔真的行吗？”
她望着教室的天花板，轻叹口气。
杜弘河比以前开朗多了，成绩得到了显著提高，杜阿姨高兴得不行，公司和儿子两头兼顾，整个人喜气洋洋的。
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除了一件。
“你先回去吧，公司不是还有事情？”秦妙下了课，跟程越牵着手往回走，“我能自己回寝室。”
“确定吗？”程越再三询问，“你自己可以，真的不用我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秦妙笑了，指着前面的路道，“直走，右拐，再直走，再右拐，一百米后就到了。”
公司的确是有个文件需要他看看，虽然不是很想继承盛世集团，但毕竟是母亲的心血，现在是发展时期，他不可能直接撒手不管。
程越勉强同意：“回去后给我发消息，知道吗？”
秦妙点头：“放心吧，没问题。”
程越拍拍她的发顶，在小姑娘嘴巴上咬了一下，这才罢休。
秦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她确定了，程越就是狗狗变身而来的，不然怎么这么喜欢咬她？
周围有很多人偷偷看她，自从跟程越在一起，秦妙居然一点点习惯了人们的瞩目。
她抿了抿嘴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喂？”另一边响起一个轻轻柔柔的女声，“怎么样，现在可以见我了吗？”
秦妙：“就一次。”
“不一定只有一次哦，”女孩子笑了，道，“我肯定能给你提供极其别致的消息，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
奶茶店。
秦妙深吸口气，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的人。
陈佳佳比以往憔悴了很多，动作甚至也有气无力的，看来最近的事情给她的压力不小。
秦妙对这种人没有什么同情心，只不过因为陈佳佳这段时间总是骚扰她，秦妙又不想把这个人跟自己男朋友联系起来，所以这次干脆满足了她的心愿。
当然，跟程越在一起久了，她也不是一点没有长进，既然把她费尽心机的叫来了，就得付出点代价。
这个人可是觊觎她男朋友的呢。
秦妙拿出手机，点开录音这个应用，锁进后台里。
陈佳佳的腿依然又白又细，她低头看了看手机，似乎有些不安。
秦妙深吸口气，拍拍胸口，冷静，她可是程越的女朋友，绝对不能怂。
陈佳佳目光一晃，正好落在秦妙身上，她的眼睛刹那间亮了，殷切的朝她挥了挥手。
秦妙推门而进。
“总算把你等来了，要喝点什么吗？”陈佳佳肌肤有种病态的白皙，模样瘦弱，极其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秦妙叫来服务生，要了一杯巧克力奶茶。
“说吧，”秦妙开门见山，“你每天这么勤快的给我发消息打电话，有什么急事？”
“怎么也是同学，这么久不见，不应该寒暄几句吗？”陈佳佳抿唇笑了，“你好像比之前好看了很多。”
秦妙：“可能是爱情的滋润？”
陈佳佳的嘴角僵硬了一秒，又迅速恢复了，微微点头：“没准。”
因为正好是下午最热的时间，再加上马上要考试，所以店里没有很多人，秦妙的奶茶很快就被端了上来。
她低声到了谢，没喝，就这么握着。
“不尝尝吗？”陈佳佳问说，“他们家味道还不错。”
秦妙：“刚下课的时候喝了别的，暂时还不渴。”
开玩笑，陈佳佳在这里坐着，秦妙只有什么都不动，才觉得自己安全，用阴谋论来想，如果她买通了服务生，奶茶里被放了什么东西......
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佳佳：“你好像对我戒心很重？”
秦妙：“一会儿我还有事，你应该不是来跟我拉家常的吧。”
陈佳佳神色未变，道：“我说了我要给你说个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但又害怕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所以还在犹豫。”
秦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大家毕竟都是女孩子，我也不愿意让你受骗，”陈佳佳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道，“你知道程越背着你做了什么吗？”
因为中午没睡觉，秦妙有点发困，没忍住，打了个哈睡。
陈佳佳继续给她提供情报：“程越把私家侦探所的人打进了医院，这件事你应该不知道吧。”说完，怕秦妙不信似的拿出手机，调了一段录像给她看。
从摄像机的方向看，程越每一个动作又凶又狠，连续放倒了好几个人，跟平日里她面对的那个男生大不相同。
“很夸张对不对？”陈佳佳盯着她，说，“我之前就听说他打架厉害，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实在太可怕了！再加上他爸爸有家暴史，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秦妙没说话，眉头微微蹙着。
“你知道曾铜吗，就是跟程越关系特别好的那个，听说他之前是道上的，做事特别狠，谁知道他后来去当兵了，现在好像混的还不错。”陈佳佳努力观察着秦妙的神情，居然一时间分辨不出她的情绪。
“其实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就是想提醒你而已，”陈佳佳无辜的抿了抿嘴巴，把手机屏幕关上了，“你可能对程越不了解，我是怕你接受不了。”
秦妙终于开口：“你这个录像是从哪里来的？”
陈佳佳没想到她第一个问题是这个，明显愣了一下。
“实不相瞒，我也没想到程越居然这么凶狠！”秦妙像忽然被人摁了开关键，一脸哭相，“天哪！”她一把握住陈佳佳的手臂，“我之前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善良吗？”
陈佳佳呆了。
“最近他管我管的特别严，我们经常吵架，”秦妙一副痛苦的样子，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早就看清他了。”
秦妙眼圈发红，看着她的时候，甚至还挤掉了两滴眼泪。
“原来你们过的并不好啊，”陈佳佳的声音难掩愉悦，“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秦妙揉揉眼睛，重新坐直身体。
“没事没事，”陈佳佳赶紧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看，现在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吧？”她安慰的拍拍秦妙的手背，“别担心，既然现在知道了，及时止损啊。”
“这个录像带是你的吗，之前那些事情也是你做的吗？就是为了帮我？”秦妙睁着无害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
“呃......”陈佳佳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进行的这么成功，思绪有些慢，刚要否认，秦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如果是你一直在帮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陈佳佳一听，立刻问：“怎么帮我？”
“你们家最近不是有点困难吗，你知道程越家大业大，平时没少给我生活费，”秦妙握紧小拳头，眼神坚定，“怎么我也是他的女朋友，吹吹枕边风，顺便报复他一下。”
陈佳佳没想到今天还能捞到这么一条大鱼，这几天他们家连轱辘转，父母也不给她好脸色，她现在正发愁呢。陈佳佳激动的问：“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当然了，”秦妙信誓旦旦道，“程越实在太气人了，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秦妙顿了下，发挥脑洞，小声补充，“最近他很不正常，我怀疑他外边有人。”
狗血电视剧里都这么演，也不知道她的演技在不在线，上钩了没有，秦妙瞄了陈佳佳一眼，用力的说：“我刚开始就觉得我条件不好，要什么没什么，他怎么会喜欢我？”
陈佳佳本来在犹豫，听她这么一说，赞同的点点头。
“吃惯了外边的大鱼大肉，就来找我着清粥小菜，现在没新鲜感了就一脚踹走，”秦妙声音发颤，又哭了，“渣男！他就是个暴力渣男！”
陈佳佳舔了舔嘴唇，叹了口气，没什么诚意的安慰她：“没事，现在了解了就行。”她迟疑了一秒，又问，“你真的能帮我们家东山再起吗？”
果然，这个对她的诱惑太大了。
“是啊，我能接触到不少秘密文件呢，”秦妙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吸吸鼻子，“我刚刚不冷静，忘了，那个帮我的不是你，是韩子毅。”秦妙惋惜的叹了口气，“真可惜，他被关起来了，我没机会报答他，不过听说韩家最近有个项目正在做，我要不问问程越能不能——”
“不不不！”陈佳佳赶紧打断她的话，“不是韩子毅，是我，是我做的。”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程越：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