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尝试·应该的相处
井街基词, 男，出生在日本东京地区，标准的冷脸city boy。
从8岁开始学冰, 曾经在16岁的时候参加冬季青年奥运会，与那一年获得东京奥男单金牌的郁辰参与的同一届，拿到总成绩第五收场。
然后，在第二年, 17岁的时候获得了世青赛的金牌，并且在18岁的时候冬奥会升组。
他和郁辰几乎同龄, 他小个半年的样子。
不过, 当讨论起目前花样滑冰男单的领头人物，大家首先想到的, 还在役的选手，肯定是郁辰, 而不是他。
明明他们升组前后就差了一个赛季, 明明他这几年成绩的进步也非常耀眼。
年初，3月份世锦赛的时候，郁辰在平时最高难度四个四周跳编排的自由滑上面, 率先创下了五个四周跳的历史。
郁辰作为第一个做出这样尝试, 并且获得金牌之后，这个趋势就不可能被改变。
井街基词，也跟着被推着，向这样难度的编排走去。
他的四周跳跳跃储备是三种，还有鲁普四周跳以及勾手四周跳还没有点亮。
这个时候, 要上五个四周跳的节目, 用一个飞利浦四周跳单跳作为高级四周跳，然后剩下的点冰四周以及沙霍夫四周各两个, 一个单跳一个连跳的分布。
之后剩下的两个跳跃，有一个是阿克塞跳单跳，再一个是这个周期允许的，3F+2A+2A的连续跳。
仅仅是赛季初，两场分站赛当中的一场，就已经上到这种高难度的编排，让井街感觉压力剧增。
好在，不像日本站那一场，他这一次没有出现巨大的失误，所有的技术动作，基础都做到了。
多了一个四周跳，技术分所带来的总分影响，首先出现在了井街基词的分数上面。
技术动作分116.72分，演绎构成分90.72分，自由滑得分207.44分。
直接的比上一位上场的，三个四周跳的伊万，分数给超了近30分。在K&C区坐着的井街，看到这个分数之后也震惊了，他猛的从地上站起来，盯着显示屏上面的数字，甚至怀疑它是不是显示错误那样，用手擦了一下屏幕。
数字没有变，就是207.44分。
这个分数比他以前的最佳自由滑成绩，超过了有快10分。
就连场上的观众，对于看到这个分数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也是惊讶。场面在掌声之前的，是惊呼声。直到井街摸完屏幕，确定这个分数是真的，他的自由滑得到了207.44分之后，场上的惊呼才转变成为掌声。
然后下一步就是计算之后的总分，井街基词加上短节目的93.52分，总分是300.96，成为又一名，踏入300分大关的选手。
“啊——！！”
井街到这一步，已经完全没办法维持自己池面City boy的人设风格，大叫起来。场内的观众也跟着站起身，再一次给予他掌声。
比赛还没有结束，下一位选手是来自韩国的范熙选手。
这位选手在今天的自由滑比赛，同样也是打算上五个四周跳的。大家都知道，范熙是世界在役选手里面，两位能够跳出鲁普四周跳的选手之一。
其实这个说法挺有趣的，因为他是拥有这个称号最久的选手。和他同期成为‘唯二’的选手里面，有已经退役了的，曾经中国国家队的卓幻；有已经退役了的，曾经的世界第一男单选手風張浩；目前和他分享这个‘唯二’的，还有今年才跳出来这一个跳跃的琴世京。
范熙很想要在这个‘4Lo’上面做出一些改动的，毕竟那是他唯一能够跳出来的高级四周跳。而自由滑的规则是，两个重复的跳跃，不能够都是单跳。
所以，他想要上两个4Lo的话，要不就是都把它们安排成为连跳，要么把它们一个放单跳，一个放连跳。
范熙这一次，就是为了安排两个鲁普四周，尝试去上鲁普的连跳。
剩下的三个四周跳分别是两个沙霍夫四周跳，以及一个后外点冰四周跳。除去一个阿克塞三周跳作为单跳之后，还有一个连续跳，范熙上的也是接阿克塞的连跳。
原本，他的技术动作基础分数，因为两个鲁普四周跳的缘故，是比只有一个飞利浦四周跳的井街基词更高的。
原本应该是这样子的。
然而，范熙可能是自己没有调整好状态，又或者是被井街演出时候的状态影响到，总之他的鲁普跳连跳摔了，并没有接上第二跳。
导致五个四周跳不能够算是完成，他最后自由滑的分数是196.75分。
也是非常高的分数了，因为好歹也是一个成了四个四周跳的自由滑演出。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的总分就成了294.60，排在了井街后面。
在范熙滑完等分的时候，郁辰已经上场了。亚裔青年的状态看起来应该还算是可以，没有太过明显的紧张表现。
他从选手通道出来的时候，引起了入到入口附近观众的小范围尖叫。
而郁辰已经差不多习惯这种状态了。他就是面色如常的，非常平淡的转过身，弯腰将叫上的冰刀套摘下来，准备踩上冰的时候，转身交给身边的莫洛佐夫教练。
然后，就这一个转头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是一位看起来刚过中年的女士，就坐在选手通道附近。
从这么多人坐在一起的观众席里面看到一个人，特别是全是亚裔面孔，这是很难的事情。但是郁辰就是认出来了，他的姑姑，郁贤淑女士……又或者说郁贤淑教练，过来看他比赛了。
青年明显吃惊的表情，让附近看着他的小范围观众注意到，并且周围看身边，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郁贤淑就在这个时候，悄悄的挥了挥手，并且做出了‘加油’的口型，算是回应郁辰。
郁辰，“……”
姑姑居然没有跟他说，她过来了北京的这场分站赛。
青年听到了后台广播读范熙的分数，马上回过神，跟教练做最后的上场前讨论。
“不要走神。”
莫洛佐夫教练突然伸手，按了一下郁辰的脑袋，好在并没有弄乱他的发型。
“对不起，我刚刚看到姑姑了。”
郁辰压低声音，小声的解释，“具体的编排已经记住了，会按照那个的计划进行的，不会临时改编排。”
莫洛佐夫教练听到之后也露出吃惊表情，
“是那位送你过来俱乐部那位吗？好久不见了。有家人来为你加油，那就更努力的好好表现。”
老教练对于郁辰的家庭状态并不了解，但是知道当年郁辰未成年来签约的时候，就是辰的那位姑姑送过来的。
“……好。”
郁辰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身蹬脚滑向冰面。
大奖赛中国分站赛，男单最后一场的自由滑开始，曲目为《月光小径》，演出选手是来自本土赛场的国家队外训选手，郁辰。
这一个赛季郁辰的两首曲目都是偏空灵的风格，而这首曲子的开头，就像是在小路上被月光照在身上的精灵。
五个四周跳编排分别是两个飞利浦四周跳，一个勾手四周跳，一个沙霍夫四周跳，一个后外点冰四周跳。
剩下两个跳跃，除开一个必须要有的阿克塞三周跳之外，剩下的最后一个跳跃是以阿克塞三周起跳的夹心跳。
郁辰是短节目前三选手里面，唯一还会用夹心跳做连续跳的选手了。
现在因为规矩允许连续跳后两跳上阿克塞跳，所以导致夹心条的性价比不算高。
不过，郁辰还是喜欢夹心条，并且觉得它随着节奏的半周鲁普，有特别的节奏意义就是了。
音乐开始之后，第一跳阿克塞三周跳像是原地拔起那样，在观众的眼里轻松的完成了。
这是第一跳。
右脚外刃滑出的青年垂眸，嘴角抿了抿，转而进入下一个跳跃的准备。先是向后助滑到一定的速度，毕竟跳跃的流畅，和滑行的速度脱不了关系。
下一跳是原本飞利浦四周跳接鲁普三周连跳改编，难度降低了的4F+2Lo了。
郁辰的这一个五个四周跳的自由滑编排，高级四周跳就占了三个。然而它的基础分并没有和只有一个高级四周跳的井街基词自由滑节目基础分相差太多。
其实主要就是因为这个连跳接的鲁普两周跳。
虽然它难度不算低，但是3T和2Lo的技术分差了有2.5分的样子。
所以，分差就在这里被弥补上了。
这一次的4F+2Lo并没有出现意外，非常有节奏的，在后外点冰四周跳之后，原地蹦一下的完成了。
燕式旋转，然后后外点冰四周跳，这些都没有什么意外。
稍微勉强一点点的，是自由滑的第四个跳跃，也是节目上半段的最后一个跳跃，勾手四周跳。
郁辰落冰之后的瞬间腰塌了一点点，导致落冰后重心稍微有些向前冲，好在落冰发现这一点之后，他重新硬起腰，撑起来，最后成功滑出了。
也许是这一个小失误，郁辰节目后半程崩得更紧了一点。这样的做法能够让节目后半的三个跳跃，两个旋转的技术动作都按照标准的完成。
而缺点就是，因为太过注重基础动作标准，他演绎上面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走心。表情和眼神也跟不上这个动作。
最后联合旋转完成得时候，郁辰停在了最后定格动作，并且叹了口气，表达对于自己今天的自由滑表现不够满意。
不过，技术动作到位，虽然演绎分不算高，总分还是很可以的。
技术动作分，115.33分，演绎构成分90.15分，郁辰自由滑的得分是205.48分。
加上短节目99.12分，总分304.60分。
第一名的金牌，还是他的。
第302章 尝试·应该的相处
虽然带着一点没有能够完成本次比赛计划跳跃的遗憾, 但郁辰好歹还是以微弱成绩的优势，拿下了这一站分站赛的金牌。
在等分的时候，亚裔青年从场上下来, 累得直喘气，脑子里大部分的东西都忘了。但是他身边的莫洛佐夫教练没有忘记，他还记得弟子在商场之前跟他说的，看到了家人来看他比赛的事情。
所以老教练在等分的时间段, 努力的看向郁辰上场之前看的方向，尝试去找到那位姑姑。
只不过, 他和郁贤淑女士加捻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 他是真的认不出来。
好在，观众席那边, 在莫洛佐夫教练看过去的时候，有人专门抬起手来挥了挥, 像是打招呼的样子, 莫洛佐夫教练也顺势的抬起手，当做打招呼了。
然后，就是分数出来之后的颁奖。
本次大奖赛中国站的花滑男单比赛当中, 排名第一名的是本土大本营中国队的选手, 郁辰。
拿到银牌的时从短节目第三上面反超上来，甚至自由滑的单项成绩还超过了郁辰的‘黑马’，来自日本的井街基词。
铜牌则是来自韩国的选手范熙。
郁辰这赛季是以双金牌的成绩，进入大奖赛决赛的。
从K&C区下来的时候，莫洛佐夫教练问道, “等下要跟你姑姑见一面吗？或者让你回家一两天之类的, 总决赛是在12月份，你还有一点时间。”
虽然不多, 一个月的样子，但是休息一两天，还是可以的。
郁辰思考了一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用回家，”因为在过来比赛之前，他跟佐切卡约定过，中国分站赛之后不把时间用在回家上面，而是先回去莫斯科。
佐切卡当时说有重要的东西要讨论，虽然郁辰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是十分重视的。
不过……
“等下比赛之后想聚一聚的。”
这个还是想的。
“好，辰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奋。”莫洛佐夫教练将郁辰的不回家理解成为想要尽快回到训练，开口感慨了一声弟子的勤奋度，然后同意了，“那你给你的姑姑发一个我们入住酒店的地址，晚餐一起吃吧。”
“好。”
郁辰应了一声，绕着冰面的挡板走回到选手通道的时候，没忍住又往观众席那边看一眼。这会比赛已经结束，已经观众陆续的起身准备离场了。
而喜欢的选手正好是颁奖台三位的那部分粉丝，则留下来打算看完颁奖典礼再离开。
郁辰抬眼的动作，被观众席那边的粉丝捕捉到，引起了小范围的尖叫。
不过，郁辰也看到了姑姑在小幅度向他挥手就是了。
——真的是姑姑，他没有看错。
郁辰在引起观众更加疯狂的尖叫之前，把头转回去，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除了在升组第一年的时候，郁辰接收过姑姑的消息，说会来看他比赛之类的。之后就没有收到过了。但是现在在现场看到她，那就说明有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姑姑也来看过也说不定。
颁奖典礼还需要准备一段时间，要将台子移动到冰面上去，然后再铺上地毯，郁辰得以在这个时间段，快速的回去一趟选手准备室，翻出手机给姑姑发了酒店地址的短信。
然后，他就被志愿者催着，叫回去体育场，区排队参加颁奖典礼了。
回去的时候，他遇到了直系师弟伊万，以及以前青年组时期的师弟单振博。
两人站在选手通道的两边，一人占一个区域，但是都没有理对方的迹象。
郁辰因为赶着回到赛场，所以经过通道的时候，只来得及向着两边分别点一下头，然后就再次掀开帘子出去了。
在这次的男单金牌获奖选手走出通道之后没多久，通道内两位十七八岁的男单选手对话，再次开始。
“……刚刚阿辰是先向我这边点头的，你输了。”
开口的时单振博。
确实，刚刚郁辰刚才出去之前左右对着两位现前师弟点头的时候，是先向单振博点的。因为单振博站在选手通道的右边，而郁辰是右撇子，所以动作习惯是先向他那边的。
“什么什么？可是辰、师兄看我的时候比看你多几秒，这你输了。”
伊万开口反驳道。
这也是真的，因为郁辰是后看的伊万，所以直到上场之前，才收回去视线撩开帘子出去。
单振博慌了一点，支吾了几秒，又拉起赛前的经历反驳，“我赛前才被阿辰鼓励！他还指导我四周跳数拍子！”
“哈——？才数拍子？我可是可以专门进去辰、师兄练习的冰场，甚至拍摄他也可以呢——”伊万这里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我跟阿辰可是以前一起在国家队呆了有两年，你……虽然是同一个俱乐部，但是几个月之前才升上来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教练和去年的教练不一样的事情。”
好歹是上赛季青年组在冬青奥上面同台比赛过的，单振博对于这个还是比较清楚的。
“……”伊万被打击到几秒，“虽然和辰、师兄一起训练时间短，但是我的分数比你高啊。”
虽然说一个第四一个第七，中间差了三名，可是总共参赛才十二位选手，并且伊万的总分比单振博高了有十几分的。
单振博咬牙切齿，“那又怎么办，不还是没有登上颁奖台？而且……咱俩都进不去大奖赛决赛吧，没发现么。”
“……”
“……”
这一点，就直接点了两个年轻人的痛处，两个人都互相扭头不说话了。
在场外终于轮到他上场，并且拿到了金牌奖牌的郁辰，并不清楚通道里面两个师弟吵得不可开交。他今天虽然获得了这枚金牌，但是心情也有些茫然。
他决定等回到莫斯科的时候，再仔细想一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像在日本站的时候他就开始出现小问题，然后再今天这场中国场之后，状态并没有好转，并且不在状态还更加明显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挂着那枚透明样式的分站赛金牌下场，郁辰重新回到挡板的时候，就看到一遍一个面壁的，都背对着入口处的两个师弟。
还没有等到郁辰把视线投放过去，陪在郁辰身边的莫洛佐夫教练发现了伊万，并且开口。
“伊万，收拾东西了，我们要回去了。”
“来了——！”
听到教练声音的少年马上转头应声，然后在看到郁辰之后，嘴角勾起标准的弧度。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笑容有一些勉强。
那是因为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造成的。虽然在升组初期，理性已经告诉过自己，他是很难再升组的第一年就闯进大奖赛的决赛的。但是今天的比赛上面，跟铜牌的总成绩差了有30分的落差，还是让他很沮丧的。
郁辰看着银发的师弟眨了眨眼，突然开口。
“伊万，今天……那个4T+3Lo的连跳也成功了，恭喜。”
“！！！”
伊万露出了震惊脸，标准笑容真个呆住两三秒，然后再次展露的笑容弧度变得更大，并且两三步跑到郁辰以及莫洛佐夫教练两人身边。
顺便还挑了个时间，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对着同样震惊脸转过头来的单振博拉了个鬼脸。
恭喜完现任师弟之后，郁辰也发现了另一边单振博转过来的身影。
他想了想，也恭喜了一句。
“振博，今天你的连跳也成功了，恭喜。”
赛前郁辰叫单振博的那个，数拍子进入的四周跳连跳成功了，不然他可能保不住第七名的成绩。
“！！”
这次轮到单振博开心了，并且同样的，给伊万扯了个鬼脸。
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比拼’郁辰没有发现，但是莫洛佐夫教练发现了。老人家当即抬手按住了伊万的头，推着小弟子跟上前方的大弟子，把人赶着离开了赛场通道。
一行三人回到了选手准备室，伊万很快就收拾完行李了，倒是郁辰稍微多花了一点时间。他得把脚上的冰鞋脱下并且擦干收包，然后再换下身上的考斯滕——一个月之后大奖赛的总决赛还要继续穿的，他可不能把它弄脏。
最后换上国家队运动服，踢上包出门的时候，他又遇到了来找他拍照的选手以及采访记者，那里又耽误了一点时间。
于是，等到他们三人回到入住酒店的时候，距离男单的自由滑比赛结束，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亚裔青年在酒店门口的大厅沙发上面，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等待的姑姑。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姑姑，常年在外比赛，加上剩下休赛期也留在莫斯科训练，外加大学的学籍还在莫斯科国立大学，郁辰实在抽不到太多的时间回去。
刚刚在选手通道看向观众席那边有一点距离，而这次面对面看清了之后，郁辰才发现姑姑的外表，看起来比之前要憔悴了一点。
是从南方赶飞机过来累的吗，还是家里那边的冰场教□□营出什么问题了？
还没有等郁辰细想，沙发那边的郁贤淑已经注意到郁辰他们进来的身影。女士笑着抬手打了个招呼，“辰，恭喜拿到这次分站赛的金牌。越来越厉害了。”
“……嗯。”
很久没有见亲人的郁辰，听到熟悉的语气之后，马上又变回很久之前放松的状态。
站在最后面的伊万少年双眼瞪大，完全没有想到这次能够见到这样子的师兄。
倒是莫洛佐夫教练见怪不怪，手指向上指了指，“楼上是酒店的餐厅，我们一起吃一个晚饭？”
第303章 尝试·应该的相处
11月12号, 比完赛的郁辰乘坐航班，回到了莫斯科。
非常幸运的，他赶上了佐切卡中场休息, 留在莫斯科的最后一天。明天这位男芭蕾舞首席，将会乘坐航班去到圣彼得堡，排练一周多，然后在那边的剧院完成新年之前的演绎。
因为北京时间比莫斯科当地的时间要早六个小时, 而北京前往莫斯科的直飞航班用时大约八个小时，所以早上出发的郁辰, 落地莫斯科之后, 时间依旧是莫斯科的早上。
“我们先去行李转盘等着，然后一起入关。”莫洛佐夫看了一眼两个国籍不一样的弟子, 开口说道，“你们要去洗手间的先去, 我打一个电话看一下耶塔今天有没有指导, 没有就让他过来接我们，有就我们自己打车。”
“……”
郁辰思考了一下，小声的提议, “佐切卡好像在莫斯科休假, 他应该有空过来接我们。”
那样就不用专门问耶塔现在有没有在指导学生了，毕竟现在是在早上，感觉还是挺忙的。
伊万跟在郁辰身后侧了下头，摆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他只见过佐切卡一两面, 已经不记得他是谁了。但是因为教练和师兄都在他面前, 所以没有人发现。
莫洛佐夫倒是有些惊讶，
“佐切卡居然放假吗？我以为他这会在演出当中呢。”
“嗯, 差不多，他在两个城市公演的中间休息段，回来了一趟莫斯科。”郁辰更进一步的解释了一句，同时把手机的卡槽打开，换回来当地的号码，“要我联系佐切卡吗，教练。”
换了卡槽之后，郁辰将自己国内的手机号码收回去钱包的隔板里面，看着手机重新有信号之后将它拿起来，当即给佐切卡发了条短信过去。
「佐切卡，我的航班到机场了，你要过来接我们吗？」
没有选择打电话，是因为他担心电话接头之后那一点的漏音，会被他身边的教练和身后的师弟听到。
要知道——他的师弟伊万才17岁，非常年轻，听力好着的。
短信发过去没有多久就显示已读，然后马上的，短信另一边就出现了对面在打字的气泡。不到一分钟，对方的回信就出现了。
「好的！我半个小时后到！」
从公寓导航到谢尔梅捷沃机场大约二十五分钟，加上换衣服以及准备的时间……敢情佐切卡只给自己留了五分钟时间收拾自己。
郁辰有些无奈小叹一口气，恢复让对方不用那么着急。
「我才刚刚下飞机，还要等行李以及入关，那应该要很久。对了，教练他们也在。」
最后一句算是提醒，别让佐切卡刚过来就开车门就做把教练和师弟吓到的动作。
又等了几分钟，三人已经走到了行李转盘边上，等着转盘转起来的时候，郁辰感觉到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佐切卡回信了。
「收到。Ok.jpg」
郁辰‘啪’的合上手机，侧头看向莫洛佐夫教练，“搞定了，佐切卡会过来接我们。”
然后，他专心的开始等待行李转盘的开启。
佐切卡确实如同短信上面说的那样，半个多小时之后来到莫斯科谢尔梅捷沃机场。郁辰他们刚刚完成过关，走出机场到达大厅的时候，他就收到了对方的短信了。
两排五座的普通小轿车这次的安排是，莫洛佐夫教练坐到副驾驶位置上面，然后郁辰和伊万两个弟子坐到后排座位那边的。
莫洛佐夫教练也觉得没问题，因为之前耶塔开车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坐的。
所以，当老爷子按照往常习惯那样，拉开轿车副驾驶车门，看到精心打扮，穿得非常时髦的佐切卡，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莫洛佐夫教练，“……？”
佐切卡，“…………”
佐切卡本人也是有点懵的，毕竟他虽然接到短信有说这次来机场接人会一并把教练和师弟一起接回去，但是还是下意识认为和他一起坐在前面的，会是辰。
然后，他眼角的余光还瞥到郁辰面色如常，拉开后排座位门把手，进来的身影。
老教练打量佐切卡两三眼，就也坐进去了，“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现在是在其他城市演出，辰告诉我说的在休息。”
佐切卡清了清嗓子，见三人都坐上车并且关上门之后，转回头去看向前方，换挡重新启动，顺便回答莫洛佐夫的问题，“对，这两天都在休息，不过明天就出发去圣彼得堡了。”
他的语气是轻松的，带着一点点的庆幸。
这样他好歹还有一天晚上能够和辰一起呆着。自从佐切卡进入演出季，辰进入赛季之后，两人已经有几个月没见面了。
“噢。”莫洛佐夫教练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然后，他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年轻人，像是随口那样问道，“那我们今天打扰到你行程了吗？你看上去像是打算去约会的样子。”
这幅专门打扮过的样子，和佐切卡之前工作时陪着辰一起去冰场的打扮，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
佐切卡被问得愣了一下 ，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
他当然是看不到坐在后排的辰的，毕竟辰坐在镜子反射不到的区域。倒是坐在后排另外一边的伊万，发现了那个银发男人的视线，并且抬头带着疑惑的通过镜子的反射，看了佐切卡一眼。
佐切卡连忙收回视线，无所谓的笑了笑，“没有，我在外面没有约会……这身衣服只是出门前随手拿的。”
确实挺‘随手’的，这是佐切卡模特代言品牌方给予的服装，是作为套装那样一整套收起来挂在衣柜里面的，所以拿确实挺顺手，毕竟一下就出来了。
但是，也因为是套装，所以看起来是专门配搭过的样子。至于佐切卡传承这样的目标——估计这个坐了四人的车里面，只有其中两人知道了。
“我还以为你是去约会，应该不至于相亲。”
莫洛佐夫教练小声的吐槽道，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年轻人的打扮，内心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没有。”
佐切卡额角滑下一滴冷汗，在男朋友就在车里，但是又不好暴露的努力解释，“这只是之前签约的品牌方送来的服装，因为是成套保存，赶过来的时候随手拿就可以了，不用配搭。”
“好吧——”
莫洛佐夫教练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转过头来安排两位弟子今明两天的安排了。
其实就是今天可以休息并且 调整状态，明天开始要重新开始训练-
车是先开了近四十分钟，来到棕熊俱乐部的冰场的。在路上的时候，佐切卡有问过教练以及伊万，要将他们送回去哪里，教练表示他在俱乐部还有工作要做——需要跟耶塔教练汇合，讨论剩余成年组在役选手这几天他陪同去中国比赛时候，他们的训练进度情况。
而伊万，则是说有家长会到俱乐部接他回去，所以也一并放在俱乐部门口了。
郁辰下了车，站在边上，看着伊万走进俱乐部门口之后，才绕过来副驾驶那边，开门进去坐下。
这下，他才看清楚车里面，教练说的‘时髦’装扮是什么。
11月份，在莫斯科当之无愧的大冬天季节，佐切卡穿了一件浅V领的衬衫，领口将锁骨边缘的形状都显露出来了。
并且，再往上还戴着一条非常贴脖子的项链。
……就像项圈那样。
嗯，外面还穿着一件西装外套。服装修饰得这位芭蕾舞男首席的身材非常好看，即便现在人坐在车里面，郁辰也能够感受到佐切卡那迎面冲过来的性感。
但是即便是有外套，郁辰还是觉得在这个天气下，穿成这样，有一点太过……狂了。
“你不冷吗？”郁辰问道，关上车门之后，伸手摸了一下佐切卡外露着的，锁骨附近位置的皮肤。
是温暖的，甚至比郁辰手的温度还要更高一点。
“哇哦，这个回家再玩吧。”
佐切卡连忙伸手将男朋友的手拉下来，双手盖上去让它温暖一点，“我从家里出来就上车了，而且车里还有我的大衣外套，怎么会冷呢。”
在后排三个座位的中间部分，放着佐切卡的驼色长大衣，估计也是和这身衣服一套品牌赞助的。郁辰刚刚坐后排的时候看到了，并且它将他和伊万隔在两边的座位上。
亚裔青年转头看了一眼那件大衣一眼，试图通过观察其厚度，来判断佐切卡到底会不会冷。
“好了好了，坐好了辰，剩下的事情我们回家再说吧。”
佐切卡见郁辰的手温度渐渐上来，也就放开了他，改按住恋人的肩膀，让其坐好在副驾驶上面，并且拉过安全带给他系上。
‘咔哒’一声，安全带的插口插上，银发直起腰的瞬间，和凑过来还想要问他问题的郁辰以极近的距离蹭过。
佐切卡本人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头发，扫过对方下巴，所被压弯了一点的感觉。
“哦，对了，恭喜你获得金牌。”
银发青年突然想起来什么，趁着停车的这一点时间，飘落下来的雪花盖住了车前玻璃，能够挡住外面看进来的效果，偷偷的亲吻了一下。
非常轻的亲吻，两人触碰了一下就分开。佐切卡坐直回来驾驶位上面，启动汽车拉档一气呵成，并且打开了雨刮器一下将车窗的雪扫走。
“启程，回家——”
第304章 尝试·应该的相处
回家的路上, 佐切卡顺嘴问了一下郁辰时差回来累不累，得到还好的答复之后，就顺路在超市停了一下, 一起买了菜才回家。
佐切卡在下车之后，就从后排座位拿上了配套的那件驼色的大衣。
然而在他穿上之后，郁辰发现身边的模特男友，更加亮眼了。
那件驼色的大衣中和了原本西装外套的锋利, 浅V领衬衫又让他保持一些原有的性感，是让他一下车看到之后, 呼吸都停了一拍的刺激。
郁辰都能够想想出来, 等他们两人走进去超市之后，大家的视线会落到这个像是在时装封面上才能够看到的人上面了。
但是……
郁辰视线稍微落下一点, 放到佐切卡目前还外露着的脖子上面。
思考了一会，他解下了自己脖子上面的围巾, 走过去套在了对方的脖子上面。
瞬间, 他的脖子感受到莫斯科11月份冰雪的寒意，但是同时的，佐切卡也感受到男友围巾带来的温暖。
银发青年露出笑容, 呼出的气体变成白雾再瞬间消失, 上前两步接着宽松的大衣，拉住了男友的手。
“走吧，我们去准备你这次金牌的庆祝——”
“……嗯。”
说到金牌的庆祝，郁辰可疑的停顿了一下，在身边牵着他手的佐切卡拉着他往前走了走, 他才回过神来, 跟上对方。
虽说是要庆祝，但是考虑到两人一人在赛季中, 另一个人明天也要去其他城市准备演出，所以都没有买太过刺激的东西。
因为郁辰在出发之前说过想吃鸡翅，虽然佐切卡并不明白什么事‘辰家乡样子的鸡翅’，但他做一顿自己风格味道的，是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鸡翅，富含蛋白质，肉质的口感又好。
——不愧是辰，就算选喜欢吃的食材，也选择很健康的呢。
挑选鸡翅当中的佐切卡眉眼弯了一下，思考不在意这幅装扮这个样子，一副家庭煮夫对比食材的样子，有多么矛盾。
郁辰站在旁边看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抵过四周围投过来的视线，借口去选牛奶的功夫，转身跑了。
直到最后佐切卡选购好，准备结账的时候，郁辰才再次突然出现，跟在对方身边，并且将选了十来分钟才选好的牛奶，放进去购物车里面。
佐切卡对于郁辰的行为看在眼里，有些无奈，但也任由对方了。最多时不时低头打量一下自己，判断辰是不是不喜欢他的这身衣服，那他以后就不这样穿来约会了。
回到公寓之后，郁辰先拉着行李箱上二楼，回到自己的公寓，洗一个热水澡。而佐切卡则是直接上到三楼，回到自己的公寓开始准备午饭，等男友洗完澡上来之后，再跟自己汇合。
二楼公寓内，郁辰回到家之后选择打开公寓的电动暖气，听着屋子内暖气电机启动的声音，再转身走进浴室。
房子不大，把暖气的风调到最高。这样，等他出来之后，室内的温度应该就会上升到让他舒适的温度了。
他洗完之后，也没有急着上楼，而是打开行李箱，将这几天欢喜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并且将考斯滕放好到衣架以及防尘袋里面，挂好在衣柜里面。
四天前他一件一件的物品放进行李箱，今天则是一件一件的把它拿出来放好。
在看到冰鞋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将它拿出来解开棉质冰刀套，用食指和拇指触碰了一下冰刀。
嗯，果然……
冰刀的手感稍微有一些钝了。
郁辰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
早知道刚刚在俱乐部的时候，就将冰鞋交给教练，让他帮忙交给俱乐部附带店铺的工匠帮忙磨一下。
现在他人都回家，澡也洗了，要拖到明天。而他明天练冰的时间是早上8点到10点，店铺是早上九点半开门，他要练完才能够去磨，就耽误一次尽快习惯冰刀的机会了。
不过，要下午再去冰场，和选择今天最后一天陪佐切卡呆在一起的话……
他还是想跟佐切卡一起两个人呆着，即使郁辰他知道只要他提出，佐切卡肯定会载他回去俱乐部的。
算了，还是明天再弄吧。
郁辰叹了口气，将冰刀套拿起来，准备给它套回去冰刀上面。
“嗯？”
正动手的时候，他又疑惑的低头看了看黑白熊猫形状的冰刀套，觉得它好像看起来有点脏了。
于是郁辰把另一只鞋子的刀套也摘了下来，起身把运转当中的洗衣机暂停，把冰刀套也扔了进去重新启动。
既然脏了，把它连着衣服一起洗了好了。
而暂时没了冰刀套的冰鞋，郁辰将它们妥善的放平在角落，让上面的冰刀不至于磕碰到公寓的墙面造成刀的损害，也不至于划到地面的地毯。
冰鞋也拿出来之后，最后剩余在箱子里的，就只有一些小物品，以及这次分站赛拿回来的奖牌了。
又一枚金牌……
郁辰弯腰，将那枚透明状的金牌拿出来，看着板子能够隐约看到的字，上面写了具体哪一届，哪一场的大奖赛，以及第一名的名次。
郁辰捧着它，将它带到房间柜子前，试图给它找一个能够放的位置。因为是租的房子，郁辰的家具都是以易组装为主，所以展示柜肯定也是那种简易薄款。
几年是他升组第五年，同样也是搬过来莫斯科住的第五年。这五年里面单单大奖赛的奖牌，郁辰都有些不记得自己具体拿到的金银铜奖牌数量了。
这次一看，他居然一下子找不到能够放这枚新奖牌的地方。
……还是试着放在今年获得的那个日本站隔壁好了。
郁辰在心里想道，然后伸手去找奖牌位置。
——因为柜子场地不足的关系，这上面的奖牌，甚至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摆放的，所以郁辰想要找专门一个奖牌的话，还要翻找一会。
‘啪’
“啊……”
然后，他就不小心的，碰到了不知道哪一个，一个奖牌倒了，那边其中一个区域的奖牌，像是多米诺那样，全部倒了。
还有一枚，直接掉出了柜子外，掉到了卧室的地毯上面。还是郁辰条件反射的后退一小步，才没有让那面金属牌，砸到自己的脚。
郁辰，“……”
亚裔青年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奖牌柜子区域，又低头看了一眼掉出来了的奖牌，最后看了一眼还被他拿在手上的，这次刚拿回来的奖牌。
最后认命的花了半个小时，重新收拾了一遍奖牌柜子，重新规划奖牌的分布，确定了一个结论——这个柜子确实太小了。
奖牌奖状之类的赛得满满当当，甚至可以说是拥挤了。而且可能再来几枚金属制奖牌，这个柜子装不下的同时，柜面那片薄木板都有可能会塌。
就在他想要继续思考是不是应该搜索一个新的柜子的时候，电话震动了一下。
是佐切卡发过来的。
「辰，午饭做好了哦，你还在家呆着不上来吗？」
银发青年花了一个多小时准备好了午饭，并且等了一会都没有等到按道理洗完澡就上来的男朋友，于是发短信来催了。
郁辰也才发现，他在家里耽误了很久。
甚至这会洗衣机都已经清洗完，能够放到烘干机去烘干了。
郁辰手机点了点，马上回复了一句。
「我马上就上来。」
随后关掉手机，快速的打开已经停止运转的洗衣机，将衣服一股脑的塞进烘干机运转，然后拿上手机和钥匙，小跑上楼。
佐切卡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身上罩着一张居家毛毯，小幅度的发着抖，并且喘着气的男朋友。
“？？怎么这个打扮？”银发青年有些吃惊，马上把人拉进屋内关上门，让公寓室内的烤炉温度能够让郁辰快速温暖回来。
“我以为走廊没有那么冷的。”
郁辰喘着气解释道。
他洗完澡之后穿的是普通的冬天睡衣，出门的时候以防自己会在走廊上面觉得冷，甚至都把沙发上面盖着看电视的毛毯拿过来披上了，结果出门之后还是觉得冷。又因为佐切卡专门发短信催他了，所以郁辰上楼是小跑着上来的。
“怎么不把之前买的那件绒毛睡衣穿上来呢，”佐切卡皱着眉，看起来有些心疼的双手捧住郁辰的手，给他拉过去客厅壁炉边上，“还在赛季当中，要是着凉感冒了该怎么办。”
烧了一个多小时的壁炉，一瞬间让郁辰重回温暖，甚至还有点热，不再需要身上那张毯子了。
郁辰将毛毯解开，简单的折叠了几下之后，把它扔到佐切卡家的沙发上面，跟着佐切卡的脚步去到厨房，在对方解开围裙的时候，在隔壁的水池洗手。
“啊对了，”郁辰想起来什么，在关掉水龙头之后，擦手的时候，转国土去看对方，“比赛之前你说有事情跟我商量，是什么？”
“啊，这个……”
佐切卡开了个头，思考在这个场面说是不是有些不够浪漫。
在他迟疑的那几秒，郁辰已经转身来到餐桌前，看着上面摆放的鸡翅双眼发亮。
“佐切卡佐切卡，快来吃。”
“辰，我想问……要不要考虑买一个房子，搬进去一起住？”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说出来，彼此将对方的话掩盖掉一部分。
但是，这并不妨碍郁辰，还是听到了佐切卡邀请的内容。
“啊……”
青年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男友。
这是……同居邀请吗？
第305章 尝试·应该的相处
午饭过后, 情侣间两人窝在沙发上面，享受工作与赛季开始之后难得独处的时间。
原本在壁炉里面的柴已经烧完了第一批，只剩下最后的一点, 给房间里继续带来幅度不大的温暖。不过因为房子里面温度早在一个多小时之前上升到温暖的范畴，所以沙发上面的两人都觉得这样可以接受，没有再在上面添柴的打算。
房子里的洗碗机运转着，能够持续的听到电机运转的白噪音声响。虽然说今天佐切卡做午饭并没有用太多的厨具和餐碗, 但是佐切卡为了能够多抱着辰十多分钟，毫不犹豫的启动了洗碗机。
是的, 郁辰现在就被佐切卡紧紧的拥抱着, 身后一米八七的芭蕾舞首席男友，几乎把他整个人给罩住了。也幸亏暖炉现在的温度下降下来, 不然估计他们两人会觉得热。
时隔几个月，郁辰刚开始被突然拥住的时候, 其实身体又再次僵硬了一点的, 不过慢慢的，他就放松下来，后背挨过去了。
然后, 这个行为, 被佐切卡吐槽是‘像是几个月没有见面的猫，重新习惯去相处’。
郁辰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比较好，于是只能够转移话题。
“午饭之前……你那个是同居的邀约吗？”
郁辰开口问道。
半个小时之前，佐切卡的提问，和郁辰说的话重叠了, 而在郁辰试图继续问下去之前, 对方像是马上反应过来那样，拉着郁辰说先吃饭。
于是, 那个话题被暂停下来，直到饭后的现在。
亚裔青年窝在自己的怀里，依靠着自己，然后仰头拥黑褐色的双眼看过来，提问刚才是不是‘同居邀约’的表情，让佐切卡的心猛的跳动了一下。
“唔。”
他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按住郁辰的肩膀让其转过来，变成面对面的状态继续拥抱，下巴搁在对方的肩窝，来遮掩自己的表情。
同时头脑风暴着，应该怎么开这个头比较好、
“辰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租公寓那样跑上跑下，稍微有一些麻烦吗？”这个话题好像是最好插入的，佐切卡说道，“像今天那样子，吃一个饭要洗完澡跑上来，夏天还好……冬天真的太冷了，而且我们冬季又忙，不能够生病。”
“嗯……好像确实是这样子。”郁辰动了动，想要从拥抱里面解脱出来面对面聊。
保持着这个拥抱姿势的话，佐切卡的胸膛和他的就贴的很近。紧紧隔着一件T恤和一件睡衣的距离，能够让郁辰他切身的感觉到，对方胸膛里面心跳的声音。
比他自己的心跳要快一点。
但是他一动，佐切卡就又抱紧了一点，让他没有办法挣开。
好吧，看来佐切卡真的是一个拥抱狂魔。
郁辰心里叹了口气，维持这个样子继续讨论，其实他们上下楼的距离在很多情侣关系当中应该算是很近的了，不过……
“佐切卡是觉得我们现在两套房子，会麻烦吗？”
他对于这种事情总归是有些迟钝的。
“也不算是麻烦吧，只是……只是想要跟辰一起住？”佐切卡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更好的跟辰开口，说住一起的理由，只能东扯西扯一些理由，“你看，我们两套屋子，很多东西都重复了。像厨房就有两个，明明一直都是一起做饭一起吃饭的，一个就够了不是吗？”
“还有，像冬天公寓里的走廊，还是比套间的室内要冷的，如果我们一起住的话，辰今天洗完澡吃饭，就不用路上吹冷风了。”
郁辰仔细想了想，点头。“唔，有些心动。”
佐切卡马上加把劲，“正好今年是我从大学毕业出来，以全职舞者的身份加入舞团七年了，也存下来一点钱，所以就想着要不要看一看冰场附近出售的房子。”
或者看莫斯科国立大学附近的房子也可以。不过……辰今年是大学最后一个学期了，国立大学附近的房子，还不如棕熊俱乐部附近的房子更为方便。
佐切卡都在思考房子的方位了，郁辰还在纠结前一个问题，“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小区，不是也有两个房间的公寓出租吗，我们可以等约到期之后，再去租一个那样子的？”
他记得几年前，他听佐切卡推荐来查这边公寓结构的时候，有看到过这个小区是有两室公寓结构的。
“啊……那个……”
佐切卡想象和辰一起的生活，全部都是跟恋人一起买一个房子，两人搬进去之后的样子，而且两人一起生活的话，他依旧觉得购买一个完全属于辰和他的家，会比一起租要更有安全感。
辰……一直都挺缺乏安全感的。
但是，他不能够直接说出来，于是只能够想理由，把租房的选择给排除掉。
“稍等一下，我去拿电脑出来查一查。”佐切卡这样说道，放开了抱着郁辰的怀抱，光脚踩在公寓客厅的地毯上面，大长腿两三步跑进了房间。
还没有等郁辰羡慕对方的腿怎么可以跨那么大步子，对方就单手捧着自己的手提电脑出来。
佐切卡，真的很大一只。
郁辰在心里得出结论。
银发青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男友冠上‘大只’的形容，他捧着电脑两三步回到沙发，坐到郁辰旁边就开机，点开他们现在这个小区的网页。
这个小区确实是有两室一卫布置的公寓，并且现在就有空房可以申请入住。但是佐切卡看了一眼公寓的规划安排之后，就确定了用什么方式劝对方。
“这个小区的两室一卫，房间都太小了，辰你看——”佐切卡将电脑的屏幕转过去一半给郁辰看，“房间的大小只比我们现在一室的房间大一半多一点，这样根本放不下我们新买的床。”
该庆幸他们两人分别买了一个一米九几宽的床，这次成功成为借口了。
“唔……”
郁辰看了一眼，确实好像是这样，于是点了点头。
“可以申请的套间位置也不好，”佐切卡看了一下门牌号，说道，“都是在一楼的，而且还是面向小区车道入口的位置，可能会影响我们休息。”
“嗯。”
郁辰又跟着点了点头。
休息很重要的，要是新的房子没有办法保证好的休息环境，那就是不用考虑的事情。
佐切卡见郁辰好像被自己劝得差不多了，便退出了小区的网页，打开另外一个搜索的页面，来搜索附近正在出售的房子。
“我好歹也是毕业过后，作为全职舞者加入剧团七年了，买一套房子的积蓄还是有的。”佐切卡定位道地址区域过后，选择了一套年份挺新的，正在出售的两室两卫的联排别墅，展示给郁辰看。
“像这样子的就挺好的，两个房间都挺大，我们、唔……住一起的时候可以一起，然后现在可以一人一个房间。”
等以后，等辰不再需要住另一个房间过后，他还可以把另一个房间改造成为木地板的练习室之类的。
不过，这个内心的打算，佐切卡并没有说出来。
那是标准的一楼包括客厅厨房休闲区加一个卫生间，二楼是两个大房间加一个卫生间的结构，并且这个房子还带有一个车库。
郁辰凑过去佐切卡的屏幕前，看着佐切卡将房子里面的照片一个一个的翻过去，觉得有些心动。在对方展示完，低头看他等回应的时候，自己也伸出手，对着触屏的屏幕点了两下。
然后，他不小心的退出了房子的页面，点到了隔壁的另外一个在售的，面积更大一点，只不过是三房布置的联排别墅里。
“嗯？好像这个更好一点，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要一个三房的。”郁辰觉得自己更喜欢这个三房的外观。
而且，这个三房的第三个房间很小，也符合他的需求。
“啊？”佐切卡想象不了他们两人要用到第三个房间的用途，发出了一个疑问。
如果不是担心辰会不自在，他甚至想要两人一个房间就够了。
“这个小的，可以放我们以后的奖牌或者演出服之类的。”郁辰这样说道。
他想起来目前在他卧室里面，易组装柜子上面，已经给他塞满了的奖牌。佐切卡加入舞团之前也有一些奖杯奖牌，而且佐切卡还有很多的演出服装，还有他的考斯滕。
这些东西，再多几年过后，可能真的得用一个专门的房间放置才行了。
说完之后，郁辰才发现这个三室房子页面显示的价格，比刚才佐切卡展示给他看的两房要贵不少。
“唔，我这几年比赛应该也存下一部分钱，到时候我也出一些，应该够我们买下比两房大一点的房子吧？”
具体存下来多少钱郁辰并没有太大的概念，但是郁辰觉得这几年他挺省的，签约费也有国家队以及花协的补贴，加上签约代言也有收入。
和佐切卡一起，两个人买一套小别墅，应该是可以负担得起才对。
“那辰这是……同意了？”
佐切卡见辰甚至都思考起房间的布置了，惊喜的欢呼一声，同时把电脑网边上沙发一扔，再次保住郁辰，用下巴抵着对方黑褐色的脑袋蹭了蹭，“冬天的房子因为大家懒得搬家，所以价格会低一些，我们等你大奖赛决赛回来，一起找个时间看房子吧？”
到时候他圣彼得堡演出回来，靠近新年假时候，他也比较有空。
三室买不买得起这个疑问直接被兴奋佐切卡忽略过去了。
“嗯……”提到一个月之后的大奖赛决赛，郁辰应了一声，抱住佐切卡腰的手紧了一点。
等比赛结束之后，就布置新的家。
第306章 尝试·应该的相处
郁辰当天晚上是留宿在佐切卡那边的一室间公寓的, 为了给明天就要分别再踏上行程的小情侣，更多的相处时间。
而那个‘等大奖赛决赛回来之后一起选购新的房子’这个承诺定下来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这个话题, 心照不宣的聊其他的了。
然后，他再一次确认了一点。那就是他的男朋友，佐切卡，他真的是一个拥抱狂魔。
清晨, 郁辰从温暖得过了头，以至于半夜踢被子的拥抱当中醒来, 推了推身边的佐切卡起床洗漱。
“唔、”
难得睡得比郁辰多的佐切卡哼唧着醒来, 看了一眼身边的时间，又伸手想要把恋人捞回来再睡。但是郁辰给躲过去了。佐切卡是中午启程去圣彼得堡的航班, 而他是早上八点开始的训练，他还是要早起的。
银发青年见状也不再打算睡, 他打了个哈欠起来, 下床给郁辰做早饭了。
啊，顺便还有他自己的早饭。
早上七点半，佐切卡开车将郁辰送到了俱乐部门口。
“要等你练习结束, 把你接回家吗？”佐切卡问道。
郁辰摇头拒绝了, “不用，我至少十点半才能够结束。”
八点正式开始训练，两个小时训练到十点，再加上结束训练之后跟教练的一些讨论，换鞋, 以及把鞋子送到门口店铺工匠磨刀, 等他把所有任务完成，至少都要十点半了。
“佐切卡的航班在中午把？最晚十点就要到机场了？”
“唔, 提前一个小时到机场也不是不行……”佐切卡计算着时间，觉得还是能够接上辰回家，然后他再过去机场的，勉强的话。
“然后我就回收到你跟我哭诉，赶不上航班的电话了。”郁辰再次拒绝，伸手拨过佐切卡的脸，让他转回去面朝前方，“好了，你回去收拾圣彼得堡演出的行李吧，我们新年见。”
“好吧——”
佐切卡叹了口气，“新年见。”-
郁辰完成热身并且换上冰鞋，走进B冰场的大门之后，看到的是莫洛佐夫教练，以及耶塔教练，两人都在冰场里面的场面。
郁辰，“……”
有点大阵仗。
他这样想道，但是手上的动作倒像是往常那样，把冰刀套和水壶往挡板台子那一放，人踩进冰面里头一蹬脚就滑进去。
并且随着教练给他的手势，开始热身。
先是滑行的热身，差不多之后几次捻转步过后旋转，最后再到跳跃，直到能够上一个阿克塞三周跳财停下。
完成之后，郁辰蹬脚到教练前停下，看向他们。
“今天的训练具体安排是从哪个开始？”
从刚才热身的动作里面，选手和教练一起找到不对劲的动作，再进行针对性的练习与纠正，是一般的指导开始。然而没想到的是，莫洛佐夫教练有其他的安排。
“热身好了？不用做其他动作，先来一场短节目的合乐吧，就像比赛上面那样。”
老教练突然让郁辰滑一场短节目。
“啊？”郁辰愣住，脚上条件反射的听教练的话滑出去一步，才想起来什么那样，转回去看教练，“是哪个难度编排版本？”
他的短节目由标准版本，还有这次大奖赛分站赛用的降低难度版本。
“看你自己的状态，你自己决定。”莫洛佐夫教练摆了摆手说到，像是企鹅那样一摆一摆的走向中央位置的音乐播放器，开始调音乐。
最后，老教练把重点重复了一句，“记得，要像是你要参加比赛那样状态。”
“……”
虽然不明所以，但郁辰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努力绷起来表情，滑到冰场中央站住，摆出准备姿势。
棕熊俱乐部B冰场作为郁辰常年练习的冰场，肯定是保存有他加入进来之后，每一个赛季的曲子的。在音乐响起来之后，他就像是往常那样，脚下滑开步子。
教练说的‘像是比赛那样的状态’，和他练习时候的最大区别是，比赛的时候教练可不会每一次动作完成之后过来和你指点，是只能够一口气的完成。
郁辰在音乐开始之前，是打算上标准难度版本的编排，也就是新跳跃的4F+3Lo编排的。
然而，在第一跳的4F过后，落冰的一瞬间，他改变了主意，只起来接两周重新滑出了。
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如果硬接三周的话，那这一跳可能要摔。
他完成了这一跳之后松口气，转身准备下一个动作。
之后的技术动作，无论是跳跃还是旋转，他都完成得还行，算是教科书一样的动作。而就算那一点做得稍微差一点，他自己本身的实力，也能够让跳跃足周，也让旋转稳定下来。
一口气将整个短节目滑完下来之后，郁辰差不多在音乐停下来的时候完成旋转，叉着腰喘了两口气，蹬脚滑到挡板边缘的教练旁边，去听对方的评价。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练习刚开始的时候，叫他合一次乐的原因是什么，因为平时都是练习差不多结束，把所有有问题的细节都纠正了一遍，然后才开始合乐的。
莫洛佐夫教练从中间音乐播放器位置下来之后，没有马上跟郁辰说话，而是转过头去，看向一直在挡板旁边站着的耶塔教练。
“怎么样，再看一遍，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莫洛佐夫教练问耶塔。
“……嗯，现在近距离再看一遍，我也这样觉得了。”金发青年教练摸着下巴，肯定了莫洛佐夫教练的话。
“……什么？”
两人就像打哑谜那样，郁辰完全听不懂。
刚刚他的短节目出现什么问题了吗？不是只是再一次连跳降级成为4+2而已吗？而且教练在滑之前就跟他说了，编排难度由他自己决定。
耶塔教练转过头，打开教练席前的挡板走进冰面，满意的看着师弟迷惑的样子。
——说实话，有点像骄傲的鹅。
看满意了之后，耶塔才抬着下巴说出答案。
“我们昨天看了你这赛季所有的比赛视频截选！”
说是这赛季的所有比赛，其实总共就两场，两个短节目两个自由滑。
“嗯。”
郁辰点了点头，继续维持抬头看对方的姿势。等着对方说出结论。
“你啊——”耶塔教练露出嫌弃的表情，“动作太松了！”
“……？”郁辰没听懂，并且露出不太明显的，疑惑的表情。
“就是说你整个人的状态太放松了！没有什么紧张感！对于节目的表达也不够上心，没有找到节目想要表达出来的主旨！”
耶塔又更细的解释了一句。
说是解释，其实更像是抱怨郁辰这两场比赛的状态不好。
不过这个话打击性太重了，耶塔说完之后，又转回来称赞了两句，“就是只靠自己技术动作的熟练性撑着，也好在你的技术动作都是很标准的。”
“是说整个节目表现太空吗？”郁辰问道。
这是他想到最贴切的感受。在日本站自由滑比赛的时候，郁辰也有那种感觉，那种突然茫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的茫然。
郁辰露出思考的表情，回忆之前佐切卡给他设计编排的时候，是怎么跟他说的演绎方式的。思考过后他突然发现——
他这两场比赛，都没有用佐切卡给他设计的演绎方向，去在赛场上面展示他的短节目和自由滑。
怪不得两位教练说他表现太松。
还有就是……
要怎么做，能够转变现在的表现。这赛季他演绎的两首曲子，都是凯特琳风格的曲子，有特别的风情在里面。像耶塔教练说的那样，动作太松的话，会进一步导致演绎感觉太空，到时候就是动作和曲子完全不搭配的问题。
作为世界排名第一的花滑男单选手，出现这一点演绎失误，是非常重大的问题来的。
这时候，安静了许久的莫洛佐夫教练终于下来到冰面，来到郁辰以及耶塔两人的身边。这位带学生经验非常丰富，带领过不止一个选手成为过世界第一的老教练，向郁辰提议道。
“辰，也许你需要一个更明确的目标，或者说对比。”
其实很容易理解，郁辰是从今年这个赛季开始，明确的成为了花样滑冰积分排名世界第一的选手。在过去升组后的四年里面，他一场又一场的比赛拼搏，一个又一个的将排名在他上面的选手给超过去。
所以那四年多里面，他有着一个又一个的在他身边的对手。
这些，现在都没有了，郁辰超过他们之后，拥有了更加难技术动作的储备。就像是这赛季两场比赛上面那样，就算是他有失误，也都已经不耽误他夺冠。
这就造成了他短暂的迷茫。
但同时，这点迷茫被其他选手捉住的话，还是有机会被反超的。就像这次中国分站赛的自由滑那样。
“给自己找到一个更明确一点的目标，然后瞄准它，辰。”老教练的语气非常的严肃，“就像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你的4+3连跳再降级那样，就算摔倒，也要跳这个动作，这样的目标。”
第307章 变动·跳跃的记录
「因为跑到台前, 没有了追赶的目标，而导致这两场比赛的迷茫。」
莫洛佐夫教练直接说出来郁辰表现不好的原因，让本人在听到之后愣了一下。
确实……好像是这样子的。
“从今天开始, 这赛季往后的每一场比赛，辰你都要习惯，赛场上面只有你能够有资格和你自己对比。”莫洛佐夫教练表情严肃的开口，“你要习惯那种感觉, 因为等你下一次……感觉到身边有其他选手的时候，也许就是你要开始准备退役的时候了。”
这句话说出来感觉很残酷。
然而这就是现实, 花样滑冰这项运动从起源到现在, 经历了非常多届世界冠军的交替。而郁辰自己亲身的追赶过上一位世界第一的选手。他超过了上赛季宣布退役，曾经世界排名第一的風張浩。
而風張浩, 则曾经追赶过这个冰场上面的另外一个曾经的选手，耶塔·叶戈罗夫。这就是竞技生涯历史的顺序更替, 追赶者, 领头者，再回来成为追赶者。
曾经当过追赶者，等到再次被追上的感觉, 是比现在保持第一还要更痛苦的。
“……我知道了。”
郁辰安静了一会, 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会找回来自己的状态，用每一场比赛都更加明确的冲向下一个历史的心态，对待以后他能够参加的每一场比赛。
两位教练把郁辰目前最大的瓶颈——赛场心态的调整完毕之后，就让郁辰开始正常的训练。
滑行步伐，这赛季所有会用到节目上面的跳跃, 每一点纠正的细节, 以及旋转的练习。然后，演绎的方式, 就交由郁辰自己去找时间，带上佐切卡给他的舞蹈室钥匙，去一点一点的对着镜子比划，一点一点的重新理解-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郁辰再一次从莫斯科启程出发前往北京，参加本赛季的大奖赛决赛。这一次的比赛他们棕熊俱乐部青年组和成年组几乎是整个组别出发前往了。
本赛季，成年组由莫洛佐夫教练作为主教练，俱乐部签约的选手总共五位，其中四位在六场分站赛当中项目积分获得前六，获得大奖赛决赛的参赛资格。
他们分别是获得男单双金牌的郁辰，男单一金一银的诺曼；女单获得双金牌的利斯特诺亚，以及一金一铜的莉塔娜。
总的来说，俱乐部成年组里面没有获得参赛名额的，只有今年刚刚升组的伊万而已。
不过伊万那家伙，在自己没有获得名额之后，一直嚷嚷着想要过来总决赛比赛现场，就算只是要一个座位看比赛，也想要来。
只不过，这个提议被莫洛佐夫教练以及耶塔教练拒绝了。
大奖赛决赛过后不久，就是全俄锦标赛，伊万本个赛季的世锦赛参赛名额，还是要从全俄锦标赛上面获取的。
所以这个节骨点，教练们肯定是不可能答应对方像是旅游那样的行程要求。
因此，这次被留守在俱乐部冰场的非少年组选手，只有伊万一个人。
本次的大奖赛决赛举办时间是12月20号到23号。其中包括青年组的四个项目，以及成年组的四个项目。
成年组因为技术动作难度和复杂性会比青年组要高，所以成年组主要是安排在后两天，前来观看的观众也会更多。
俱乐部六人在19号的当天到达北京首都机场，并且成功在入住选手安排酒店，并且完成签到，然后在当地时间下午的时候，男单决赛的六人在练习用的冰场，进行了赛前的练习以及合乐。
本场比赛参赛的六位男单选手，除了郁辰以及诺曼之外还有。
来自美国的安布尔，以一金一银的成绩，积分28分进入的决赛，但是因为其总分并没有同样一金一银的诺曼高，所以短节目的当天，他将会排在倒数第三位上场。
来自韩国的范熙，以一金一铜的成绩，积分26分进入决赛。
来自加拿大的选手琼，以双银的成绩26分进入决赛，虽然积分和范熙是一样的，但因为单项成绩当中范熙有分站赛的金牌，所以短节目上场排在他之前。
最后一位，可以算是这一场分站赛的黑马选手，是以一银一铜的成绩，积分24分进入决赛的，来自日本的井街基词。
这已经是大奖赛的决赛，所以大家肯定会在节目上面尽可能的上自己能够上的最高难度编排，目标向更高的分数，更难的挑战，朝着那一枚金牌。
郁辰……
他在中国分站赛回去莫斯科之后抓紧了飞利浦四周接鲁普三周的练习，每一次合乐，都是只会跳4+3连跳的那种。
大约两周之前，他在合乐练习上面的这个连跳成功率有了明显的提高，逐渐到郁辰能够安心的展示这一个跳跃的状态。
这次的决赛早在选手签到入场，选手练习，到比赛当天，整个场馆都是有专门的记者和摄像老师呆着的，郁辰在今天练习上面，明显比一个月之前更加流畅，完成度更高的飞利浦新连跳，也被记录了下来，放到了当天晚上的新闻播报上面。
而郁辰是这赛季成年组男单的六位选手里面，积分最高，最有可能夺金的选手，连带着这几年花滑在国内的热门程度有了很大的提高，观赛的门票也早早的就被抢购完。
分站赛的决赛这一场并不带有选手练习场门票，场内除了工作人员志愿者，就是专门播报新闻的记者而已，并没有其他的观众。
“好了，练习时间到。”站在挡板外面的耶塔教练抬着手臂，看着手表上面时针分针到指定为止后，放下朝着冰场那边大喊，把师弟们叫回来，“辰——诺曼——回来了——”
郁辰原本在准备一个沙霍夫四周跳的练习，那是自由滑编排的最后一个四周跳。师兄突然的声音给他吓了一小跳，以至于原本好好的速度降下来一点。
不过，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已经准备好起跳了，于是顺着惯性那样起跳，上了一个速度过慢，姿态不算好的4S下来之后，叉着腰，平淡的表情下展露出一点点无奈的情绪，转身蹬脚回到挡板出口处。
冰场的另一位棕熊俱乐部参赛选手，诺曼理都不理耶塔，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之后，没有一丝的降速，坚持滑完了演绎步伐到转接的连续跳滑出之后，才蹬脚滑向挡板。
年下师兄弟两人在出口挡板处会面，然后诺曼让了一小步，让郁辰先出去。
亚裔青年踩处冰面，接过耶塔教练递过来的橡胶冰刀套的时候，想起来什么转过身向诺曼问道，“对了诺曼，你这赛季上那种接第二第三跳的连续跳，接阿克塞感觉有难度吗？”
诺曼这赛季的自由滑编排，放弃了半轴鲁普的夹心条，而选择了三周接双二周的连续跳编排。
而郁辰依旧维持着接半周鲁普的，3-0.5-3的周数安排。
他有些好奇哪一个会更加难一点。
毕竟同样都是以勾手四周跳为开始，并且以飞利浦三周作为结束的话，这一个连续跳的分数是11.7分，而诺曼的勾手三周，接双卡阿克塞两周的编排，分数能够达到12.5分。
诺曼跟在郁辰身后走出冰场，仰起头露出思考的表情，在心里对比一下以前用夹心跳，和这次连续跳的感觉。
“我觉得难点是第二第三跳时候的速度掌握。”高个的俄罗斯青年在地面上曲起左膝，做出阿克塞起跳之前的动作，“第一跳滑出再转身准备起第二跳的时候，很容易因为担心速度不够，而把重心压太低了。”
这都是下意识的动作，而这样的动作在用力的同时，对于跳跃并没有任何的作用，甚至会因为使力不正确，而跳出来歪轴心，空周之类的效果。
“这样……”
郁辰点了点头，内心思考下一个赛季要不要也尝试用这样的连续跳安排。
不过，那都是下一个赛季再考虑的事情了。目前他的所有技术动作安排都挺好的，没有改动的必要。
“你们——比赛之前不要讨论奇怪的东西，只考虑自己的编排就好。你们不觉得现在才提出更高分的技术跳跃安排，时间已经太晚了么？”
耶塔叉着腰，一边吐毒一边把两位师弟赶过去长凳边上换鞋，“晚上是自由活动时间，但是我建议你们早点休息，因为有时差。”
“……莫洛佐夫教练去哪里了？”诺曼没忍住问道。
他以前刚升组那会还在圣彼得堡训练时，就尤为的害怕耶塔。这点关系在刚开始加入棕熊俱乐部之后没有太大的变动。
但是这一两年，他的成绩有了大进步之后，对耶塔的态度变成了——会听，但是不想理会喷毒，这样的反应。
所以，平时的话，他还是更喜欢由莫洛佐夫教练带着。
耶塔教练维持叉腰的姿势，神气的回答了诺曼的问题。
“莫洛佐夫教练等下要带女单来练习，他放心的把你们交给我带了——”耶塔越来越觉得，那是因为自己作为教练，表现越来越好的原因，整个人就像一只骄傲的鹅，“你们俩！收拾好了就跟我回去酒店，诺曼你绝对不能够吃高热量的东西！
辰……辰好好休息就好！”
至于已经退役并且转职教练的他决定吃独食——把酒店楼下饭店的招牌菜偷偷都点一份给自己吃，应该没问题吧。
第308章 变动·跳跃的记录
12月22号, 大奖赛青年组比赛四场结束，转进入成年组的比赛。
而成年组的四组项目八场比赛，每一场的门票都售空了。
郁辰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在当天的中午时间进入国家体育馆的冰场。今天男单的短节目安排在第二场，上一场比完的是冰舞，现在场内来往的游客非常多——一些买了上一场和这一场都买了票的观众，出去刷了一通票就进来, 然后在场馆内的一些花滑运动物品商业摊位逛。
这次进场，是整个俱乐部成年组的人都过来了, 包括了四位参赛选手, 以及两位教练。因为男单之后的第三场就是女单的短节目，所以教练索性一股脑把人都叫了过来。
现场的选手区域内, 教练正在指挥着选手们的行动。
“辰和诺曼，先去选手准备室换衣服, 之后准备热身。”莫洛佐夫教练下巴朝着走廊边上的准备室点了点下巴, “利斯特诺亚，娜塔莉，你们两个先去准备化妆。”
女单上场的选手对比男单更需要复杂的妆容, 那里耗费的准备时间会更多。
于是, 四位在役的选手分成了两边离开。
莫洛佐夫转过头，看向最后剩下在这里的，已经退役了的弟子。
“我——去给他们四个签到，顺便那计划编排表。”
金发青年教练举起手，果断的转了个身离开。
一行五人就这样, 一进场就被莫洛佐夫教练安排完毕。
比赛的上场顺序, 按照分站赛积分从低到高的顺序上场，郁辰将会排在随后一个上场。师兄弟两人推开选手准备室门的时候, 里面冰舞男选手还在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们还有安排一个晚一点的自由舞合乐练习，赶在明天自由舞决赛之前的最后一次合乐，所以肯定是要抓紧时间去到。
六位选手郁辰都不认识，不过这里面有一位诺曼是认识的。两人彼此打了个招呼，就目送那人离开。然后诺曼才转回来介绍刚刚那个人。
“那是沃尼尔，我以前还呆在圣彼得堡的时候是在一个俱乐部的，不过据他说他青年组之前是呆在棕熊俱乐部这边。”
诺曼转进来棕熊俱乐部今年是第三年，他认识的以前在同一个俱乐部的选手，至少都是在那之前的事情了。而郁辰是在五年前转进来棕熊俱乐部的，却没有对他的印象，应该是在郁辰转进来之前，他就已经转出去圣彼得堡那边了。
“哦……”
郁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开始热身。
师兄弟两人是男单六位选手最早到的两位，在他们换上了考斯滕，并且在外面套上国家队运动服的外套时，第三位选手推门进来——是本次分站赛男单的黑马，来自日本的井街基词。
这位和郁辰几乎同龄的日裔选手，在准备室看到郁辰之后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走螃蟹步那样，横着移位到了边上的空位，不过他的双眼焦点一直放在郁辰身上就是了。
郁辰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郁辰成为世界排名第一的选手之后，已经习惯去无视那些投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了。
倒是诺曼，他看起来对于这位日本黑马的选手挺感兴趣的样子，抬手打了声招呼。
“你好？是叫井街？对吧？”诺曼用着鼻音非常重的英文说的。
“你好，你好，”井街应该是一个不太擅长英语的选手，他在生硬的打了声招呼之后，就陷入自闭那样，窝在了自己的瑜伽垫上面了。
诺曼见状无奈的耸了耸肩，语言不通那就是他也没办法的事情了，他原本还想着那小伙子视线一直注视着辰，估计又是辰的迷弟，打算帮忙给他要一个签名或者合照的。
诺曼也摊开了自己的瑜伽垫，开始了自己的热身。
没过多久，剩下的三位选手也进来选手准备室，而耶塔教练和莫洛佐夫教练在那之后进来，并且问两位弟子的编排计划。
瑜伽垫上面的郁辰和诺曼两人，一个是在压腿，一个在弓步下腰，都是没有办法填表的姿势。
“先填你的好了，辰，”年轻教练见郁辰是压腿的那一个，姿势应该稍微轻松一点，所以走过来来来郁辰旁边蹲下，弯着腰凑过去看低头压腿的郁辰，“你的短节目计划编排？”
“……！”
郁辰刚刚从额头接触膝盖表面的柔韧姿势起来一点，睁开眼就看到阴影下耶塔的脸，给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在瑜伽垫往后挪了一小步。
耶塔的动作被莫洛佐夫看到了，老教练见这人三十多岁了还吓师弟，于是抬手用力拍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啪’的一声非常响的动静，好听就是好脑袋。
“嘶——”耶塔痛得抽气
“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你师弟——”
莫洛佐夫教练咬牙压低声音威胁，然后抢过耶塔手里的另一张纸，到诺曼面前蹲下，去问他的编排计划去了。
郁辰回过神来，悄悄松一口气，看回去面前拿着纸笔，蹲着捂脑袋的耶塔教练，回答对方之前提的问题。
“我用标准版本的编排，你是知道的。”
郁辰这次的语气，比之前两场分站赛的时候都更要自信一点。边上记录诺曼计划编排的莫洛佐夫教练，以及下着腰一个一个发音的吐着自己短节目计划编排的诺曼，都马上转头看过来。
“这么自信？摔了也不改吗？”
耶塔笑了一声，本来赞赏郁辰大胆决心的话，到最后还是带着毒。
“嗯，摔了也不改。”
郁辰点头肯定，然后转过去另外一边，面对着墙压他另外一条腿了-
大约下午的两点钟，大奖赛的决赛正式开始。
短节目每一位选手的时间是两份四十秒，加上赛前一分钟准备，以及赛后等分最长时间，以及六分钟练习，整场比赛大概用时四十分钟的样子。
时间一到，场馆的广播传来本次比赛的裁判介绍，场内观众还没有回到自己座位的，抓紧着最后的时间赶着。
等到本次大奖赛决赛主办主席，技术顾问，三位技术裁判，九位打分裁判都介绍完毕之后，赛场的挡板被打开，六位选手同时进场，并且按照上场的顺序排成一排。
这场大奖赛的男单六位获得决赛名额的选手，早在社交网络上面，被花滑粉丝们调侃分配挺平均的。
大奖赛六场分站赛分别是在美国，法国，俄罗斯，加拿大，中国，日本六个国家举办的，而这次的决赛参赛选手，除了法国站没有，剩下的每一站都有一位本土赛场参赛。
除了法国，大家都挺高兴的。
看这一次决赛来看现场的观众，来自不同国度的占比一点都不小就知道了。
标准的花样滑冰比赛流程，就是一组选手上场之后，后台主持广播依次从第一到最后，介绍参赛的选手。
来自日本的井街基词，来自加拿大的琼，来自韩国的范熙，来自美国的安布尔，来自俄罗斯的诺曼，以及来自中国的郁辰。
每一位被念到名字的选手举手，并且转一圈向四周观众挥手示意。
介绍完毕过后，六位选手分别向冰面的四周散去，六分钟练习正式开始。
场上的观众是从四周围看向内里冰面，所以是想看哪位选手都没有问题的。而电视转播，因为会拉近距离放大选手身上的细节，所以是会根据后台更加广播更加仔细的介绍，来拍摄那一位正在被介绍的选手。
短节目的节奏更加的紧凑，但是跳跃的种类会相对少很多，选手们在第一天的六分钟练习，需要确认自己的状态，练习的跳跃只需要三个。
郁辰六练开始，完成了滑行的热身之后，给自己最先尝试的就是他短节目编排里面，分数最低的跳跃——阿克塞三周跳。
同时也是短节目必须要有的单跳。
他燕式的滑行速度其实不算快，因为这个动作主要是为了展现灵动或者优雅的感觉。郁辰他用这个衔接来进入阿克塞跳的话，最大的挑战其实就是起跳速度稍低，对比普通后向前莫霍克进入，或者大一字进入等等衔接的话。
而阿克塞跳因为是唯一正面起跳的跳跃，所以它有一定的特殊性——有一部分不擅长这一个种类跳跃的选手，是真的不擅长。
甚至有能够跳出四周跳，然而阿克塞只能够跳两周半的选手也有，不过这并不包括郁辰。
冰上的青年燕式滑行道冰场弧线面附近，收回腿直接起跳，三周过后顺利落冰下来，维持滑出姿态一两秒之后，转身表情平淡的滑走，进入下一个动作的准备。
原本按照莫洛佐夫教练叫他的练习安排，接下来应该是短节目里面最高分的那个单跳，勾手四周跳的。
然而就在刚刚，郁辰滑出阿克塞跳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状态比之前每一次都好，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把六练里面两个需要试一次的跳跃改了个顺序。
转过身后的郁辰两下蹬脚，来到冰面另一边的弧线上，简单莫霍克步转向变成向后滑行，再压步提速。
一迈一蹬，压步的作用就是能够做到没移动一步，滑行速度比之前要快一点。
感受这滑行带着的空气在身上的运动服外套穿过，郁辰先后向前转三，滑速降低了一点，再内刃莫霍克变成向后左脚内刃滑行。
就在这一刻，青年抬眼看着面前远离的挡板，右腿向后点冰起跳。
起跳时候滑行速度挺高的，下来后冰刀前方的落冰并没有完全带走这些速度，青年膝盖往下一压，在这一剩余的一点速度下，用外刃反作用力第二次起跳。
4F+3Lo，是这一次正式比赛上面将会用的连跳安排。
第309章 变动·跳跃的记录
郁辰这一跳飞利浦四周跳接鲁普三周跳的连跳, 在六分钟练习上面试跳成功，让他整个人的新星有了明显的提高。
然后，被他改到安排最后跳的勾手四周跳, 也不出意外的落成。
就是练习时间结束，郁辰往回滑出去挡板的时候，跟入口那边的耶塔教练目光对上了。耶塔一副鬼脸即将喷毒的样子，见到郁辰之后就开始吐槽。
“怎么好好的改变了练习顺序！你就不怕中间摔了吗！然后后面一路摔怎么办……”
但是他的毒还没有喷完, 他的脑袋就被莫洛佐夫教练用力的拍了一下。
“不许说摔！”
然后，就带着两位冰面下来的选手, 走进了选手通道。
因为决赛组总共就一组六位选手, 排在最后两位上场的诺曼以及郁辰，都不需要回去休息室的, 只需要在通道，等待上场就可以。
而且因为是总决赛, 参赛的选手都很默契的, 使用自己能够做到的最难编排。
第一位上场的日本分站赛铜牌，中国分站赛银牌的日本选手，井街基词。这位男单选手比郁辰小几个月, 是第一次闯进大奖赛决赛的舞台。
这次他的技术动作编排, 为了本次决赛更有竞争性，也做出了相应的改动。首先要先介绍一下井街的技术动作编排，出去短节目规定的三个不同种类的旋转以及一个顶级的步伐之外，井街的三个跳跃分别是单跳阿克塞三周跳，单跳飞利浦四周跳, 以及连跳沙霍夫四周跳接点冰三周跳。
这三个跳跃里面, 基础分值最高的肯定要熟那4+3的连跳，而井街就是抓紧节目后半程跳跃会有10%的基础分加分这个机会, 把连跳安排在了短节目最后的一跳，来争取更高的一个基础分数。
这其实是一个挺有挑战的变动来的。因为连跳是最后一跳的话，对体力挑战更大的同时，也没有任何的容错率——毕竟没有接上的话，那这一跳整一跳的分数都会算零，因为短节目不允许第三个单跳的存在。
好在，井接基词这一位黑马选手到最后一场分站赛，都没有掉链子。他可以说是按照他自己标准的最好状态，将这改动了的短节目滑完。并且获得短节目得分99.72分，刷新了自己短节目最佳成绩的同时，也给全世界的花滑媒体展现了自己。
要知道，这次决赛开始之前，已经有不少的媒体暗指过，井接这一次参加大奖赛决赛，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并且注定陪跑。
而这一个短节目的成绩，这一个分数，狠狠的证明了他自己的实力。
然后下一位，是来自加拿大的选手琼。上一位加拿大的领头男单选手爱德华退役之后，加拿大花滑男单国内就进入了繁华开放的时代。然而，这都是只是指加拿大里面，在国际上，加拿大全国前三的选手，排名都是落在十名之后。
经过两三年的沉淀，他成为今年突出重围的，获得大奖赛决赛名额的那一位。
而这一次决赛上面的表现，会影响他成为之后能不能成为加拿大的，新的领头人物的挑战。
琼这一赛季挑战飞利浦四周跳，并且在之前两场的分站赛上面，都成功的站住了。
除此之外，另外两个跳跃是后外点冰四周跳接点冰三周，以及阿克塞三周跳。
和上一位比赛的选手井街基词的策略相似，他将连跳放在了节目的后半程。
然而有一点可惜的是，之前两场都很顺利的飞利浦四周跳，琼在这一次滑出的时候重心偏前，扶冰了。
最后拿的短节目的得分是94.24分。有点遗憾，但是还算是很不错的分数。
下一位选手是来自韩国的范熙，同时也是这场分站赛上面，唯一掌握鲁普四周跳的选手。
而这一场的分站赛，他毫无疑问的，会在这上面用这一个跳跃。不过为了稳，他没有大胆的在鲁普跳上面给它安排连跳了，毕竟他也不会比鲁普四周高分的两个高级四周跳不是？
还是继续用沙霍夫四周稳稳当当的座位连跳的首跳，并且安排到节目的后半段，也算是范熙对于自己鲁普跳的自信。
节目没有出现任何失误，而且这次的鲁普四周完成度非常的惊人，跳跃的高度在被后台技术摄像头捕捉到之后分析，得到了很不错的跳跃高度显示。
而最后一跳沙霍夫四接三的连跳也没有身体。范熙是参加大奖赛决赛的六位选手里面，唯一在点冰跳和刃跳里面，更擅长用刃跳的选手。三次跳跃机会，总共四个跳跃里面，两个四周以及一个三周半，他都是用的用刃起跳的跳跃，只剩下最后最后一个连跳的三周跳，是用的点冰。
范熙的短节目得分是100.59分，是本场分站赛第一个短节目破百的选手。
这得益于他那个高度惊人的鲁普四周跳，从现场转播的比赛直播台能够看到裁判给这个跳跃的实时打分，GOE加成达到惊人的4.12分。
短节目比赛的后三位，就是节目于技术动作难度结合的视觉盛宴。
来自美国的安布尔选手，短节目的安排直接是两个高级四周跳，飞利浦四周跳以及勾手四周跳。其中飞利浦四周跳是作为连跳安排的，接的点冰三周的计划。
他的短节目10%基础加分的跳跃倒是安排在单跳上面了，是安排的勾手四周跳。不过这样的安排也是能够理解的。两个高级四周跳挑战更大，所以选择优先完成连跳，来最大限度的保证分数。
安布尔是一位有着美式风格的男生，有点个人英雄的憧憬主意，所以这赛季他的选曲，也是好莱坞科幻类型的电影的音乐。曲子的节奏很快，然而音色却很低沉，安布尔随着节奏的动作都在表示其‘燃’点。
算是一种比较简单的情感演绎，但是对于动作的要求挺高的，毕竟高速的滑行更加考验选手的动作稳定性以及细节。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次比赛的场所是在中国北京，观众里面北美部分的粉丝，能够理解这个节目的燃点。
技术动作表现完整的话，节目整体的分数肯定是不会低的，安布尔滑完之后去到K&C区与教练汇合，没过多久这个分数就出来了。
105.82分，对于本赛季拥有飞利浦四周跳以及勾手四周跳两个目前分数最高分的跳跃集合的节目编排，这绝对是一个很可以的分数了。
安布尔对于这个分数还算满意，他下场之前还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
然后，镜头转到了冰场的入口挡板处，那里站着的俄罗斯籍教练，以及这次代表俄罗斯参赛的花滑选手诺曼身上。
莫洛佐夫教练正按着诺曼放在挡板上的手，小声嘱咐什么，而在他对面冰场内的诺曼，随着教练说话的节奏，时不时点两下头。
在留给选手的准备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诺曼深吸了一口气，推了一下挡板让自己滑出去一段距离，再转身来到冰场中央。
诺曼今天的状态挺不错的，而在他前面比赛的选手并没有太大的失误，侧面反应今天场馆的冰面质量很好，而运动员之间的正向影响，也在推动着选手们Clean了他们的节目。
诺曼这次短节目的跳跃安排非常的相似，就是连跳不一样而已。诺曼比起后内点冰四周跳更擅长外刃的勾手四周跳，所以他的连跳是安排在勾手四周跳上面的。
按照跳跃的顺序来摆放的话，他的安排是4Lz+3T，3A，以及节目后半程有10%加分的4F。理论上来说，他的连跳勾手四接三的难度，应该是比安布尔的4F+3T要高的。
然而因为诺曼的4F是有10%加分，它的技术基础分是11分，而安布尔安排在最后一跳的4Lz基础分数是11.5分，它的10%加成过后，加的分数比诺曼稍微高一点点。
不过这点分数，最后还是要看跳跃的完成度，GOE加成的效果就是了。
诺曼这一个赛季用的选曲是斯特拉文斯基创作的音乐，《春之祭》的节选。
不得不说，来自俄罗斯的人，自身都带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艺术性质。前奏开始之后，这和上一位安布尔选曲完全不一样风格的节目，在诺曼的脚下的滑行延展开来之后，就带有那种独有的感觉。
诺曼在这次的演出当中，滑行速度肯定是比不上安布尔的，不过他的短节目完成之后，获得了全场观众的起立掌声——这是今天这场大奖赛男单短节目决赛开始之后，第一位获得全场起立鼓掌的选手。
一般这样的荣誉，是选手的演绎让观众感动到的奖励。
诺曼喘着气，蹬脚滑到了K&C区，和在那边等着的耶塔教练汇合。刚刚给予他赛前指导与鼓励的莫洛佐夫教练，在他滑完了之后，就马上换上带有中国国旗的外套，去指导刚刚掀开通道帘子，最后一个上场出来的郁辰了。
俄罗斯青年看了一眼通道那边，年下师兄表情平淡，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强者的样子，又转回去仰头看着冰面上方的显示屏。
目前显示屏还在慢动作回放他短节目的动作细节，用来最后确认打分的。
相似的编排难度，一个像是炫技一样的把动作展现出来，另一个通过演绎获得了全场起立的掌声，究竟哪一个的分数会更高——
结果就在这一刻揭晓了。
诺曼的短节目得分，104.78分，落后于美国选手安布尔。接下来，是本场短节目决赛最后一位选手上场。
——来自中国的，郁辰。
第310章 变动·跳跃的记录
截止到大奖赛决赛男单短节目已经比完的五位选手, 目前排名第一的是来自美国的安布尔，分数105.82分，第二的是来自俄罗斯的诺曼, 104.78分，排名第三的是来自韩国的诺曼100.59分。
现在，轮到目前世界花滑男单选手积分排名第一名的郁辰上场了。作为本土赛场参赛的选手，郁辰一出现, 就引起了全场的尖叫欢迎。
郁辰的表情挺平淡的，和平时其他场合比赛的时候状态没两样, 甚至在摘下冰刀套准备上场前, 发现莫洛佐夫教练慌忙换外套歪了，还提醒了一下。
“教练, 领子。”
郁辰下巴往上抬，点了点自己脖子前领子大概的位置。
他身上穿着的绿色考斯滕, 当然是没有领子的, 郁辰是借由这个提示莫洛佐夫教练外套的领子没弄好。老教练陪同选手上场前，因为会被赛事现场的直播频道拍摄，所以一些争议的物品是不能够出现的。
就好比, 陪同中国籍的选手上场前指导, 即便是外籍教练，身上的外套至少不能够带其他国家的国旗，如果选手是属于国家队的，教练也是中国队外训成员的指导教练，身上外套也是要带有中国国旗。
这些规定是很敏感的。莫洛佐夫教练前一位上场的弟子是俄罗斯代表选手诺曼, 整个过程他都穿着肩膀带着俄罗斯国旗的外套。
然后在比完之后马上就把外套脱下来, 并且在郁辰上场之前，急忙换回来中国的。
领子就是这个时候没有翻好。
“哦, 哦，好，谢谢。”
莫洛佐夫教练一手翻好领子，另一手结果郁辰递过来的冰刀套，目送对方上场。
“今天状态还好？”老教练问道。
“……嗯，还算不错。”郁辰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在上场最后一点的准备时间，他双手扒着冰场的挡板，膝盖身体压下去，在边缘压了一下腿，起身准备出发。
“记得你的目标。”老教练在郁辰最后上场之前，与其说是鼓励，不如说是提醒了一句。
青年最后的那一声‘嗯’，轻得像是没有发声那样，飘散在空气当中，并且被欢送他上场的观众掌声遮盖。
两三步来到冰面中央，郁辰保持面对教练的状态站好低头，等待背景音乐《野林精灵的森林之舞》。
今天郁辰的状态非常不错，这点从他刚刚六分钟练习的时候，专门调转了一个跳跃练习的顺序，并且成功跳出连跳就可以看出。
音乐开始之后，郁辰脚下按照佐切卡的编舞滑出动作。音乐的风格是空灵风的，所以郁辰动作也是灵动空灵。
一段前奏过后，郁辰进入跳跃的准备。
先是向后压步助滑提速，感受这音乐的旋律，以及滑速带来的风速，略过他身上考斯滕布料的感觉。
身体姿态稳一点之后，郁辰完成后向前的转三，变为向前的右脚内刃滑行。
然后，在滑过中间位置的时候，他完成内刃莫霍克步，滑行的方向变成向后，滑行足也变成了左脚的内刃。
音乐的旋律还在响应者，郁辰在完成了这一步伐之后的几秒，突然有一瞬间，大脑反馈给他一个‘就是这一个时刻，应该起跳了’的想法，右脚瞬间拉后，同时上肢保持挺直，点冰起跳——
这一个飞利浦跳的起跳高度非常好，远度对比郁辰以前完成的飞利浦四周跳稍微逊色一点，是一个看起来更直一点的4F。
四周过后，郁辰右脚落冰压外刃，然后落冰腿的膝盖向下压，把这次专门更挺直一点的跳跃落冰的速度利用出来，作为连跳第二跳鲁普跳的反作用初始速度。
右脚冰刀的外刃，与冰面摩擦，青年再次起跳。
为了保证更高的转速，郁辰这一跳身体崩得很紧。
起跳过后快速的转满三圈过后，他再次下来。右脚冰刀的刀齿后半部分首先接触到冰面，随着青年身体重量下压变成外刃滑出弧线，左脚从收紧的姿态，踩外刃过后抬起，然后向后踢浮腿来保持平衡。
飞利浦四周跳接鲁普三周跳的连跳。
让郁辰迷茫了半个赛季的连跳，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在正式比赛上面跳出来的连跳，他终于展现了出来。
现场的观众在看完这一个跳跃之后，对于花样滑冰有了解的，知道郁辰这一个跳跃的含金量的粉丝们，都在郁辰完成这一个跳跃之后，不由的发出惊呼。
即便他们自己知道，在选手比赛过程当中，技术动作成功时他们被鼓励鼓掌，但是尖叫以及欢呼，其实是不鼓励的。
但是大脑知道这个道理，身体却没能够忍住。
因为太过震撼了，创造历史的瞬间就在眼前完成。和郁辰之前首个跳出来后外点冰四周跳接鲁普三周跳连跳历史那样，郁辰再一次创造了一个新的历史。
郁辰知道他在赛场成功跳出这一个连跳之后，暂时还没有计划开心。因为这才是短节目的第一个跳跃，在后面还有两个单跳呢。
第二个跳跃是勾手四周跳。
郁辰在完成第一跳过后，几乎马上的，就进入第二跳的准备了。勾手跳的衔接步伐是前后两个方向的乔克塔步。
第二个乔克塔步完成之后，是左脚外刃向后滑行的时候。佐切卡给他安排的跳跃，方位也是很全面的，不会安排在一个方向。
他的第一跳，连跳是中间完成步伐转接，朝着观众席那边的。
而勾手跳外刃，则是对称的方向，朝着裁判席那一边。
深外刃的左脚向后滑行，右脚抬起向后，交差拉过去，点冰起跳。
这一跳勾手跳作为单跳，他的跳跃远度，比刚刚连跳的那个远了很多。
跨越好几个裁判席位的空中旋转姿态过后，郁辰在边缘转弧线的区域完成落冰并且膝盖灵活的弯曲，街上转三滑出的步伐，避免自己与外挡板靠得太近。
接着跳进的燕式旋转，来表现野林精灵的活泼与灵动，郁辰在旋转的进入姿态，两个都用了小跳，跳进跳出的。
旋转的跳出，连接着定级步伐。冰面上身穿深绿色水钻考斯滕的亚裔青年，在这一刻冰面就像是转变成了一片森林。
从森林当中出生，在森林里面生活的精灵，在里面尽情的舞动跳跃和旋转，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郁辰他灵活的，沉浸的，在这里面舞蹈。
至少13个不同方向的转向和变刃，是组成这一个步伐，并且让它定级成为四级的最基础条件。佐切卡从四年多五年开始，就是郁辰多个赛季的节目，他自己也亲自陪伴过郁辰来到比赛，或作为观众，或者作为陪同人员。
现在，这位一米八七的俄罗斯银发男人，更是秘密的，成为了郁辰的男朋友。这样重叠起来的身份，足以让佐切卡通过给郁辰编排的节目，完全挖掘出郁辰的‘美’。
不同风格的节目，他都能够运用舞蹈的编排，把郁辰最美的状态挖掘出来。虽然独占欲作祟让他吃醋难过，但是让辰用美的姿态，能够帮助他在裁判面前获得更高的分数，获得更高的成就，佐切卡觉得这点还是能够忍耐一下的。
步伐的结束，以进入短节目第二个旋转为技术的符号。
那是换足联合旋转，短节目要求的三个旋转当中，要求变换姿态最多，难度以及基础分数也是在三个旋转里面占分最高的旋转。
这样的编排，其实对于选手的压力是非常大的。定级步伐本身就是高强度的滑行展现，对于选手体力的消耗，技术的把控压力一点都不小。
不过，郁辰现在，好歹是世界排名第一的花滑男单选手——
换足联合旋转顺利的完成，甚至在换足之后的第二个姿态，反身蹲转转直立的时候，还提了一次速。
到这个时候，短节目早就已经过半了，所以郁辰的最后一跳，肯定是拥有百分之十的基础分加分。
他短节目最后的一跳，是阿克塞三周跳，也是成年组男单短节目要求指明的跳跃。
滑过半场的燕式步伐，青年在进入弧形区域的时候收起来，左脚外刃向前起跳。空中转满三周半，他在弧形转直线的挡板区域完成落冰。
这一跳阿克塞三周半，对比郁辰前面的两个高级四周跳，看起来轻松得像是呼吸一样。
而郁辰落冰之后保持评论浮腿，就直接重心和胸膛压下，转向后滑行的燕式滑行姿态滑出。
郁辰的这一个动作，这样的一个编排，给媒体以及粉丝们觉得，他这一个编排能够让基础分数再往上拉。
因为在中间的第二跳，勾手四周跳的时候，郁辰完成得也没有太过吃力。
如果他把阿克塞跳放到中间，勾手跳放到最后一跳去拿更高分的10%加成，那么他的分数还能够继续往上拉。
不过，无论怎么样，在这场大奖赛上面，郁辰的编排顺序就这样定了下来，青年在最后的换足蹲转过后，定格在了结束动作上面，完成了男单短节目比赛的最后一个演出。
接着，是四个方向的致谢，以及滑回去挡板和教练汇合的过程。亚裔青年轻喘着气，脸上带着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滑到挡板的出口K&C区前方，被两位教练分别拥抱了一次。
虽然他的分数还没有出来，但是从世界第一个完成4F+3Lo连跳的历史，加上短节目Clean了的效果，以及全场起立的掌声可以判断出，结果基本上已经定了，最多就是——拉开多少分差而已。
参加决赛的其他五位选手，现在都从通道出来了，就站在入口挡板附近，等着最后郁辰的分数。里面诺曼甚至是没有进场的，他全程就站在入口边，在下场之后就陪着教练一同看辰的比赛。
而郁辰的分数，在他套上冰刀套，跨到K&C区长凳坐下没过多久，就出来了。
技术构成分62.81，演绎构成分45.63，短节目的总分为——108.43分。
排名第一，并且创下了这个奥运周期打分规则的新记录。
第311章 变动·跳跃的记录
在北京的大奖赛男子单人短节目决赛结束, 六位选手按照分数排名重新排序，决定明天上场的顺序。
获得第一名的，是本土赛场的郁辰, 得分108.43分。
第二名是来自美国的安布尔，105.82分。
第三名是来自俄罗斯的诺曼，得分104.78分。
第四名是来自韩国的范熙，得分100.59分。
第五名是来自日本的井街基词, 得分99.72分。
第六名是来自加拿大的琼，得分94.24分。
第二天的自由滑比赛, 将会按照这样的新顺序, 从低分到高分的上场。而郁辰，这一次的自由滑, 再一次排到了最后一位。
短节目结束之后，原本新闻台的记者是专门准备了对郁辰今天自己表现的看法, 以及明天自由滑比赛的展望的。
但是采访最后被临时叫停了, 因为俱乐部的选手和教练们，在赛后都看起来挺忙的样子，中国的花协也担心过度的采访会影响郁辰明天的表现。
所以最后最后, 新闻台只拍了郁辰对摄像头挥手打招呼的身影。
不过, 虽然在赛后获得的郁辰的素材并不多，但是国内国外的社交媒体，针对这次比赛的讨论热度非常高。
毕竟，这场比赛上面，好几位选手破了历史最佳记录, 同时郁辰成功跳出来书写花滑历史上面的一个新连跳, 并且同时破了这个奥运季，新打分规则下的短节目最高分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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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大奖赛决赛成年组男单短节目
1L 水枪装尿滋谁谁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郁辰！！他真的太帅了！！！世界新纪录！！
2L 磨糖的石磨
楼上冷静, 你这次是一个楼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我也冷静不了！！
3L 不睡觉的猫头鹰
感觉今晚全世界的社交媒体都在讨论郁辰这个新连跳。
顺便，今天比赛转播的解说也是超可爱，周哲彦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激动到解说比赛的时候突然尖叫哈哈哈哈。
4L 夜蕾伊
据说他还在演播室的现场跳起来呢。其实也能够理解，周哲彦当年在郁辰出4T+3Lo的时候也非常激动。
而且，郁辰这一次4F+3Lo，沉淀了好久好久了——
之前明显好几场比赛他想要上场的，结果都失败了。
5L 3108
话说郁辰这次这个连跳，那个4F+3Lo，第一跳像是原地‘突’的样子。
HHHHHH，有点可爱……
6L 水枪装尿滋谁谁死
侧面反应郁辰跳跃能力很强，腿脚有力！
郁辰越来越帅了啊——
我从他17岁进入成年组开始看他的比赛，现在越来越帅了。
7L 睡觉的猫头鹰
楼上，你花痴的样子，让我感觉好像见到了镜子对面的自己。
扯一个其他选手的事情。
诺曼这次的分数好可惜，他和安布尔的节目放在一起的话，我更喜欢诺曼的节目的。有节奏，有音乐，有感人。
8L 磨糖的石磨
安布尔那个，说真的我就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懵.jpg）
就是一通乱滑，然后最后得了个超高分。
9L 3108
Emmmmm说这个话的时候要小心，不然被选手的粉丝发现会很麻烦。安布尔的节目编排难度很高的，而且他的滑行全程没有怎么降速。
10L 磨糖的石磨
我也知道他的编排很难，毕竟能够认出来高级四周跳的。
但是这个比赛，不是滑冰速度跳跃比赛，是花样滑冰比赛。
选手选择的音乐要有自己想要演绎的主题，然后将它展现出来的不是吗？
然而安布尔这一场的比赛，真的很难评……
11L 水枪装尿滋谁谁死
9楼没事，微博那边吐槽这个更狠。
而且俄罗斯那边也在吐槽这个事情。那边的花滑粉丝说，论艺术，他们的诺曼吊打隔壁灯塔选手，论武力，诺曼也能够给他一拳打飞到月球探索月壤。
12L 睡觉的猫头鹰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不愧是你，大毛！
13L 夜蕾伊
大毛那边对郁辰态度好像挺好的，明明拿到短节目第一名的是郁辰，但是好像只说安布尔。
14L 水枪装尿滋谁谁死
因为郁辰的第一名是实至名归。
无论是节目的演绎水平，还是技术难度都是顶尖的。
15L 3108
而且还有就是，郁辰的训练地是在莫斯科，他的ISU登记官方资料记录的两位教练都是俄罗斯籍的教练，毛子他们早就把郁辰看成半个自家崽了。
16L 格尔曼·斯帕罗
郁辰现在的水平算是学成了吗？他会不会之后回国训练？
我看这个赛季原本好几位打算外训的选手最后都没有出去成，好像是因为花协经费不够……
17L 磨糖的石磨
嗯……说实话，我其实不太希望郁辰还在役的期间转回国。郁辰现在走出来的成绩，棕熊俱乐部功不可没。（这句话说过好多次了）
郁辰他确实在青年组时期天赋就很好（特别是他成长期过后，16岁冬青奥时期），但是世青赛冠军每一年每一届都有一位，最后升组之后成为成年组男单第一的又有多少呢。
他现在训练的俱乐部好好的，继续呆着就好了。
18L 睡觉的猫头鹰
但是往上有些言论，说花滑比赛，只要是郁辰拿到金牌的，那金牌的成色就不纯，因为他是完全外籍教练训练出来的选手。
我都气笑了懂吗？
19L 夜蕾伊
面对这些言论，我真的只想要翻一个白眼给他们。
郁辰从出生到现在都只有一个国籍，目前在俄罗斯的身份都只是留学生，说不纯的简直搞笑了。
冷知识，只有宠物品种才会追求纯血。
20L 格尔曼·斯帕罗
对哦，郁辰目前还是一个大学生，他刚升组的时候说过自己入学莫斯科那边的大学的，现在第五年了应该毕业了？
21L 水枪装尿滋谁谁死
没有，他延毕了。
——来自和郁辰同一个学校不同专业的。
他冬奥会的时候申请过休学，所以现在学分还没有修完。不过应该快了，应该会赶在下一次冬奥会之前，把学业给完成了的。
22L 磨糖的石磨
郁辰的训练费应该不用太过担心，那可是国内男单排名第一的选手，他的补贴不够到位的话，国内剩下所有选手的补贴都不可能到位了。
23L 睡觉的猫头鹰
可是楼上，国内训练和国外训练的花费可是天差地别。
不说入门启蒙，因为入门启蒙反而国内更贵的。
成为专门比赛的选手进入国家队之后，国内训练是有专门的宿舍，教练费也便宜，而且是队内经费出的。
国外可是全都明码实价的啊。
教练签约和住房生活都是钱。
24L 3108
郁辰身上有代言，冰上用品店应该会包他的鞋和刀费用。除了那个之外他身上有一个踏步运动品牌，一个国家队签约的奶制品品牌。
PS.据说当初那个奶制品找国家队签约，主要是看上了郁辰，所以打包一起签了。
所以不需要太过担心。
也不知道体育选手代言费和明星比是不是差不多的。
25L 水枪装尿滋谁谁死
按我所知，不太可能差不多，但是能够Cover郁辰的学费+住宿的。
花协又整什么幺蛾子了，下一个赛季就冬奥赛季了，这时候搞降经费是有病病？
26L 夜蕾伊
不说这个了，说了生气。
给大家发一个福利~
[郁辰挥手.gif]
新闻台播的时候截取的，他没有接受采访，挥了挥手就走了。
27L 磨糖的石磨
哇！他看起来好开心的样子！
PS.我已经从看郁辰赛前，比赛和赛后的视频，读懂了郁辰表达不同情绪时候的表情了！
虽然表情很淡，但是是能够看到情绪的！
28L 睡觉的猫头鹰
楼上厉害！
要不要整一个《郁辰表情分析》的帖子？
我想知道他今天是不是最开心的。
29L 磨糖的石磨
差不多差不多，还有一场非常开心的，我想象啊……
是在上个赛季，他20-21岁赛季的世锦赛自由滑上面。短节目《凡丹戈舞曲》之后那一场。
那一场等分的时候他笑得比今天更加明显。
30L 睡觉的猫头鹰
嘶——
真的看得很细。
是因为那一场他超过了風張浩？
（PS.磕一嘴风尘土土[風張浩X郁辰]）
31L 夜蕾伊
也有可能是想到了之前的回忆之类的？
他在赛后采访说过，他选这首曲子是因为休赛期去了一趟欧洲旅行，从西班牙出发一路到北欧吧，可能想到了旅行时候的经历。
32L 格尔曼·斯帕罗
有推特的大家快去看推特！！
好几位选手发推祝贺郁辰落成新跳了——
包括30L你喜欢的風張浩，他发了。
然后还有郁辰的师弟，伊万也发了。
33L 水枪装尿滋谁谁死
国内无论卓幻，朱永，还是单振博都没有反应。
但感觉国家队教练可能不会让他们发。
34L 睡觉的猫头鹰
（悄悄）
其实还有一个人发了，不过他完全算是花滑圈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让我来试一下——
@Зочека·Фёдро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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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彼得堡，剧团男首席休息室里，一米八七的银发高个青年一长条坐在化妆镜前，手里拿着手机抿着嘴，看上去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
这个帖子里面有磕和辰奇怪组合，他不想回复这个帖子了！
第312章 变动·跳跃的记录
郁辰是在第二天, 也是决赛比赛的第四天的时候，才知道前一天最后一场，女单短节目的结果的。
利斯特诺亚不出意外的, 拿到了短节目第一的成绩。
除此之外，莉塔娜排名第三，中间第二名的选手是来自日本的本田爱花。
其中本田选手的分数和利斯特诺亚的分数非常近，差了不到0.5。
而今天, 是大奖赛决赛赛事的最后一天。所有成年组项目将会在这一场落下帷幕，决定登上颁奖台的选手名单。
而晚上将会有表演滑, 以及成员晚餐聚会。
身上还带着莫斯科时差的郁辰醒来之后, 从枕头边拿过手机刷了刷，看到昨天晚上自己留下的热搜记录, 以及其他项目短节目的排名之后，把手机往边上随手一放, 窝回去有点想要赖床。
就在这时, 房门被敲响了，随后传来老教练的声音。
“辰，醒来没有？我进来了？”
“唔……”
郁辰轻哼了一声, 但是因为才刚刚睡醒,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所以声音有没有传到房间门外都不知道。
不过在这过后没多久，房门传来一声‘嘀——’的声响，以及门锁被打开的动静，是教练进来了。
老人家走进来房间, 并不意外的看到郁辰还在床铺上面的样子, 微微叹了口气，觉得因为时差缘故这个时间还在睡也正常, 算了不怪弟子了。但是当他走近一看，发现郁辰其实已经醒来，正在睁着眼睛躺着的时候，有些疑惑。
他像是好奇凑过来的企鹅一样凑近郁辰床头边，侧了下头，并且在弟子眼珠子视线转过去的时候，眉眼弯了弯露出笑容，“难得见到，辰居然赖床了？”
这个画面，有点像南极可靠摄像头，排到企鹅好奇探勘的画面。
郁辰被指出来之后抿了下唇，有些许不自在的脸红，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反正，今天早起了，也没有办法上冰不是吗？”
赛程时间段，选手上冰练习的机会是有限的，而且因为需要为比赛保持体力，训练强度也会被调整。郁辰今天在自由滑比赛之前，都不会有更多的练习场次了，所以他才觉得，赖一会床也没关系。
更加重要的是，现在这个时间是圣彼得堡时间的凌晨段，第二天有演出任务的佐切卡肯定已经睡着了，郁辰也不想要打扰男朋友休息。
所以一时间才觉得没有事情做，赖床发呆而已。
“确实没有机会上冰，但是也差不多要醒来了？早餐过了时间就不提供了。”莫洛佐夫提醒道。
“……嗯，这就起来。”
郁辰应了一声，慢吞吞的掀开被子起身。
12月份北京的冬天，郁辰因为担心酒店的暖气太干燥影响睡眠，所以温度开的很低。被子里面的胳膊伸出来之后，即便套着一层纯棉质的睡衣，郁辰还是被冷得打了个颤。
老教练见弟子这个反应，转身给暖气调高了几度，顺路走回去门口，“我还要去胶诺曼他们起来。”
那边叫醒的难度，可不仅仅是比叫醒郁辰高几倍而已，那就是一头爱好吃甜食的沉睡的猪！-
这一天的比赛女单是排在男单前面比的，而男单则是成年项目四组里面的最后一组，下午靠近傍晚的时候。
临进入准备室之前，他终于收到了圣彼得堡那边，终于起床了的佐切卡，所发过来的短信。
「亲爱的，比赛加油！PS.我期待着我们一起看房子的新年假期：）」
偷摸着在教练，躲着两位教练摸出手机看的郁辰嘴角勾了勾，露出微笑，并且在内心吐槽了一句‘新年时候房产中介可能都放假了，得在放假之前抓紧时间看’的抱怨。
但是，手上回复的短信则是。
「今天状态很好，会全力以赴的。」
然后，他就收起手机，转身接过远处走过来耶塔带回来的选手计划编排。
自由滑的比赛每一位选手的演出时间是四分钟，加上赛前准备时间以及赛后最长的等分时间，大约八分钟一位选手。
除此之外加上赛前的1人中选手介绍，6分钟选手练习，比赛的总共时长，会压在一个小时以内。
比赛，是从下午的五点半正式开始。理论上六点半结束，紧接着后面将会有颁奖典礼。
而晚上的七点半开始，将会是赛后的冰演。
冰演的顺序先不提，回到才刚刚进入正式比赛的男单自由滑上面，场内广播正在介绍本次参加比赛官员以及裁判。
选手后台的六位选手，则又志愿者带着，由教练陪伴着，从选手准备室出来，走向赛场的通道。
昨天短节目之后，新闻台的记者并没有来得及采访郁辰，但是在当天晚上男单最后一次的练习的时候，他们有去到现场去拍摄郁辰练习状态。
前一天的状态非常好，不过，隔了一觉之后，郁辰的状态有没有发生变化，那都是不知道的。
这点，就需要郁辰在六练当中展现了。
1分钟的选手介绍过后，郁辰蹬脚助滑，先是简单的热身两圈，确定身体的状态完全适应冰面之后，他上了一个3A。
没有问题的落成，要是第一个跳跃就摔，那就只能够说明滑行的热身还没有准备好。
自由滑总共七个起跳机会，在阿克塞三周跳练完之后，郁辰就进入四周跳的练习‘盛宴’了。除了他不会的鲁普四周跳之外，郁辰把剩下的四个四周跳种类都练了一遍。
后外点冰四周，沙霍夫四周，飞利浦四周，以及勾手四周。
一口气把四个四周跳都跳了一遍之后，郁辰有点喘气，转而练了一趟持续步伐，再转回来连连跳。
连跳是两个四周跳安排，一个是沙霍夫四周跳接的点冰三周跳，然后最后一个练的——
后向前的右脚外刃转三，接内刃右切左的内刃莫霍克，再保持腰背挺直向后点冰。
像是没有远度，直接高度起跳的飞利浦四周，落冰之后右脚外刃用力下压二次起跳鲁普。
在六分钟临结束之前的最后时间，郁辰尝试的新跳跃没有任何事物的完成。
六位选手在广播提醒之后，从不同的方位蹬脚滑回去挡板入口，从教练手里接过冰刀套离场，剩下来自加拿大的琼。
他将会留在冰面，作为第一位演出的选手。
本赛季分站赛获得双银成绩的琼，其自由滑编排绝对是不低的。四个四周跳，其中两个后外点冰四周跳，一个沙霍夫四周跳，还有最后一个高级四周跳后内点冰四周跳，这样的编排组成。
换以前，这绝对是能够抢颁奖台子的编排。
不过，因为自由滑五个四周跳时代正式拉开，他的这个编排，是本次参加大奖赛决赛男单里面的六位选手里，编排难度最低的那一位。
然而花样滑冰比赛上面，编排难度是一回事，能不能支撑柱这样高难度编排，将它完整的在自己的积木展现出来，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四个四周跳和五个四周跳，最后下来哪一位的分数更高，这点谁都不好说。
这位来自加拿大的新男单一哥选手，整个自由滑流程顺畅的滑下来了，没有什么明显的失误点，最后他获得了192.51分的成绩，加上他短节目的94.24分，总分是286.76分。
这位白人青年看到这个分数之后，轻轻的松了口气——还算不错的成绩，带着他回去加拿大，即便他没有拿到颁奖台的名次，也算是足够了。
下一位上场的，是来自日本的黑马选手，井接基词。
从他开始，之后的选手的自由滑四周跳，都是五个的了。
两个后外点冰四周跳，两个沙霍夫四周跳，以及一个后内点冰四周跳。
留着一个非常二次元发型的黑马先生，表情严肃的滑完全程，可能是因为年轻——他比郁辰还要小几个月，又是第一次参加大奖赛决赛的缘故，他的动作对比中国分站赛的时候显得僵硬了许多，从而有两个四周跳的落冰平了点，虽然后期判定周数足够，但是GOE也被扣了不少的分。
再加上，平落冰其实是很伤脚的事情，花样滑冰选手的跳跃落冰，都是由冰刀冰齿后方一点的位置，来缓冲掉大部分力度在下压外刃的。
平落冰则是可能跳跃高度不足，或者跳跃姿势轴心偏转，倒置的落冰位置并非用刀齿后部分，而是用刀刃部分。
选手跳跃的冲力作用在刀齿当中，又反作用到选手的脚上，缓冲不太足。
好歹是五个四周跳，井街的自由滑得分是198.42分，加上短节目99.72分，总得分是298.14分。
这个分数没有超过他在中国站创下的最佳记录，距离三百分也只有一步之遥。
其本人好像对这个分数有些不太满意的摇了摇头，起身跟着教练下场了。
但是，他的分数超过了加拿大的琼，所以在这场大奖赛的决赛上面，他还是往前进步了的。
镜头切过去第三位上场的选手，来自韩国的范熙。不过在发现选手还在挡板边上，和教练讨论做最后的准备时，镜头又切出去了。
是切到普通观众席上面的。
因为在那里，曾经中国队的选手，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几位能够跳出鲁普四周跳的选手，卓幻就坐在那里。
已经退役了的前中国队选手，专门来现场看比赛，而场上是另外一位用鲁普四周跳的选手。
第313章 变动·跳跃的记录
范熙的五个四周跳, 是两个沙霍夫，一个后外点冰四周，以及——两个鲁普。
自由滑的编排要求——想通类型的两个两周跳以上跳跃, 不能够都出现在单跳上面，所以这就说明，范熙又一次尝试，在自己的鲁普四周上面安排连跳。
拥有鲁普四周跳那么多年里面, 他只成功过一次，也就是说这一次的大奖赛决赛, 对他来说也会是一个大挑战。
范熙是一位难得的擅长用刃跳的选手, 这点在他编排偏好上面展现得很明显。一般选手会尽可能的平衡用刃跳以及点冰跳的种类数量，尽量让它们五五分。
但是范熙偏不！
他擅长的跳跃, 肯定要多放的。
比如那两个沙霍夫四周跳，那两个鲁普跳,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阿克塞跳。他的点冰跳和用刃跳, 加上连跳的数量，超过3/7分的大比例。
也因为此，他在国际赛场上面的风格很明显, 很多裁判也知道这一点, 而对他的打分有高有低。
有的裁判认为他每一个赛季没有太多创新性，而打低分，但是有一部分裁判则认为他有个性，打高分。
范熙的经验比井街要多很多，在亚洲地区他一直也是知名度非常高的选手。在郁辰冲上来之前, 他一直就是排在風張浩之后的第二名。
现在, 風張浩退役之后，郁辰升上来, 他也依旧保持着亚洲第二名。
虽然说‘万年老二’这个名称有一点难听，但是在竞争激烈的花样滑冰竞技里面，保持住这样的水平，也从侧面展现出他的实力了。
而且，鲁普四周跳，是一个真正的，很少选手能够跳出来的跳跃。即便是现在排名世界第一的郁辰，也没有这一个跳跃储备。
范熙的自由滑表现整体来说很流畅，唯一一点有一些可惜的，是鲁普四周跳的连跳上面，也许是落冰之后冲力接不上，他的第二跳点冰三周周数严重不足，不出意外要被打‘<<’双小于符号，降级拿两周跳的分数了。
而且，因为降级，GOE肯定为负，分数会在降级之后的2T基础分上面继续扣，这就非常得不偿失了。
除此之外，其他动作完成得很标准，而且因为演绎比井街自然很多，所以他的演绎分将技术分的不足，也给拉了上来。
最后，范熙的自由滑得分为197.74分，虽然没有能够必过井街的自由滑——毕竟3T降级2T的分数差了有三分多的技术分，即便他的演绎分比井街拉回来两分多，自由滑的总分，还是低了一点。
不过加上范熙的短节目100.59分之后，范熙的总分298.53分，虽然分差微弱，但是还是超过了井街，排在前头。
然后，就是后三位的上场，也是最激烈的颁奖台的竞争了。
首先上场的是短节目104.78分的诺曼。
诺曼作为勾手与飞利浦四周跳两种四周跳都拥有的选手，自由滑肯定也会在两种上面做手脚的。其中飞利浦是单跳，勾手跳会安排两个，剩下点冰河沙霍夫各一个。
自由滑的选曲，诺曼选的是斯特拉文斯基的《火鸟》节选。
拥有特殊韵味的曲风，在诺曼的演绎之下，像是有了真是的景象。就像往上那句话那样——没有人能够怀疑毛子的审美。
哪怕那位毛子，在教练的眼里是一只贪吃甜品的猪。
五个四周跳，加上额外的两个阿克塞三周半，自由滑总共七个跳跃，诺曼都没有任何事物的演绎出来了。
没有像井街那样的平落冰，也没有像范熙那样周数缺周的大失误，他完完整整的，将自己心里的《火鸟》，按照标准的跳跃难度编排滑了出来。
然后，他成为男单自由滑比赛上面的，第一个全场起立鼓掌的选手。
在K&C区前来接他的，是他的师兄耶塔，莫洛佐夫教练应该看诺曼滑完之后，回去赛场通道区陪着最后上场的郁辰了。
诺曼从出口挡板出来，结果耶塔递过来的冰刀套，默不作声的弯腰套上。
整个俄罗斯的新闻媒体都知道，他有些啪耶塔，所以做出这样的反应大家也能够理解。
就在这时，耶塔突然伸手拍了拍诺曼的肩膀。
“这次做得不错啊！是一个实至名归的俄罗斯顶梁柱了。”
曾经霸占了全俄花滑男单一哥位置有八年之久的耶塔这样感慨，难得一次的没有喷毒。
“！”
诺曼震惊的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的师兄，并且在呆愣之中，被耶塔拉着到长凳上坐着。
诺曼的分数也在这之后出来了，208.24分。
这个分数，他创下了一个新纪录。
“!!!!”
诺曼表情更加的震惊，比刚刚耶塔难得跟他好声好气说话都还要震惊，他从长凳上站起来，应着摄像头往前走了几步，当着被转播到冰面上方摄像头的画面，凑到屏幕面前，二次确认他的分数。
确实是208.24分，他没有看错。
短节目的分数也显示了出来，104.78，最后是总分，313.02分。
比赛因为这场的高分，结果变得捉摸不透，也变得更加精彩。
倒数第二位选手，安布尔在诺曼分数显示之后不久，演出开始。
安布尔在短节目上面能够大胆的使用快节奏的方式，一口气把节目滑出来。但是这一个方法在自由滑上面是不成立的。
自由滑要求的跳跃比短节目的要多，时间也更长。为了这一点演绎分，去拼几乎百分百的因体力不足而失误，是不划算的。
而节奏慢了许多的安布尔，在跳跃基础分和诺曼不相上下的同时，演绎构成分是比不过那个艺术著名的毛子的。
不过，作为花样滑冰的定级选手，他的滑行基础技术不会差，演绎分对比诺曼略低，却也低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他的自由滑五个四周跳是两个飞利浦四周，一个勾手四周，两个后外点冰四周，以及一个沙霍夫四周跳。
而自由滑的总分是206.57分，加上他的短节目105.82分，总分312.39分，突破了他个人的最佳记录。
然而有些遗憾，这一个分数落后于诺曼，所以他目前排名第二。
比赛最后上场的，就是本场大奖赛男单比赛最受瞩目的，代表本土赛场参赛的中国选手，郁辰。
昨天短节目结束之后，在社交平台热搜挂了一天的郁辰，由莫洛佐夫教练陪伴下走出了赛场的通道，并且在面前志愿者打开了赛场入口的挡板之后，弯腰摘下冰刀套，踩进了冰面。
郁辰想要夺金的话，总分就必须要超过目前第一名的诺曼，那样他的自由滑分数至少要达到204.59分以上。
幸运的是，这个分数是在他个人最佳自由滑分数之下的，而且单单他中国站分站赛的自由滑，就达到了205分的高分。
唯一一点有一些担心的，就是郁辰那目前只成功过一次的新连跳。如果连跳失误或者降级了，那超过205分就会有点悬。
不过，观众席上面郁辰的粉丝无论多么担心，踩上冰面的世界第一选手，脸上带着平稳又平淡的表情，听完教练最后的指导之后，转身踏向属于他的冰面。
由头顶上白炽灯照耀下，郁辰站到冰面中央站住低头，摆出自由滑《月光小径》的准备动作。
其实这一首曲子，在黑暗的环境有追光的环境下演绎，效果应该会更好的。
不过正式比赛上面，因为裁判需要分解选手的动作进行定级以及评分打分，所以关灯是不可能关灯的，郁辰只能够将就着明亮的氛围，演绎这一首曲子。
自由滑的第一跳是阿克塞三周跳，从进入到起跳，在落冰滑出，没有任何的失误点，完成的状态非常的好。
然后是新跳跃，在郁辰进入跳跃准备衔接的时候，场内郁辰的粉丝都在心里提起一口气，直到青年顺利的飞利浦起跳，落冰第二跳也顺利完成之后，他们才稍微松一口气。
最难最有挑战性的跳跃已经完成，后面的那一些，观众们都是带着轻松一些的心态看了。
燕式旋转之后是后外点冰四周跳单跳。
双三之后的后外点冰四周跳，用这种衔接进入的选手并不多，是郁辰早期时候的标志了。这点标志到现在还在用着，并且展现得越来越熟练。
下一个是前后乔克塔进入的勾手四周跳，持续步伐，演绎步伐，节目进入下半段。
后半段的第一个跳跃是阿克塞跳开始的夹心跳，中间接半周鲁普，再接飞利浦四周跳。郁辰见这赛季好几位选手，包括身边排名高的选手，在连续跳上面选择第二第三跳接阿克塞两周跳的。
不过，郁辰还保持着夹心跳的编排习惯。因为夹心跳更适合这次选曲的节拍，更是因为郁辰第一跳已经是阿克塞跳了，连着三个阿克塞跳……
郁辰觉得有点夸张。
而且这个分数也一点都不低，在节目后半段，有10%基础分加成的情况下，它能够达到15.18分。
最后两跳，飞利浦四周跳单跳。这个就不用太过担心了，毕竟是郁辰六中种类的跳跃里面，最擅长的一种。
最后一个沙霍夫四接三。虽然节目最后郁辰的体力没剩下多少，但是郁辰还是成功的，咬着牙，把这一跳给完成了。
最多接三周跳的时候停顿了一拍，抽了口气咬牙继续接上的。
但是在最后的旋转上，他重新把这一拍给抢回来，把节目控制在音乐结束的时候停下。
至此，大奖赛男单的自由滑节目，最后一位选手比赛也完成。
郁辰成功用上了他的最新跳跃，并且全程没有任何失误。
观众们还是有些紧张，因为诺曼的分数实在是太高了，还刷新了目前新赛季打分规则下，自由滑的历史记录成绩。
回到K&C区没多久，郁辰被莫洛佐夫抬手揽着，等到了自己这场比赛的自由滑分数。
技术构成分117.78分，演绎构成分90.27分，自由滑得分208.05分。
这个分数没能够超过诺曼刚刚创下的自由滑记录，但是郁辰的短节目108.43分，加上之后316.48分。
这个分数，创下了总分最高的历史记录。
至此，最后一场比赛的颁奖台顺序，尘埃落定。
第314章 变动·跳跃的记录
这次的大奖赛决赛上面, 棕熊俱乐部再一次的‘满载而归’。女单一金一铜的成绩，男单一金一银的成绩。
而且，男单那边总共参赛了两位选手, 一个刷新了自由滑的得分记录，一个刷新了总成绩的得分记录。
估计全世界其他选手所在的俱乐部，见次数多了，都有一种‘麻了’的想法。
男单作为最后一场比赛, 赛后颁奖过后就是冰演，然后全体成员一同的晚餐聚会。
然后第二天, 除了参赛的裁判在这一天还需要开一场技术圆桌会议, 其余的选手，教练, 以及志愿者都会离开。
郁辰跟着俱乐部其他人一样，在一大早就退了入住的房间。不过, 他并没有跟着大家一起乘坐当天的航班回去莫斯科。
俱乐部的其他选手急着回去, 那是因为大奖赛决赛过后不久，就是全俄锦标赛了，郁辰不需要参加, 所以稍微没有那么急。
这次金牌的成绩下来之后, 莫洛佐夫教练让郁辰参不参加国内的全国锦标赛，都由他自己决定了。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比完赛，佐切卡还在圣彼得堡演出，郁辰就决定回去一趟家乡。
他馋了一个多月的那种红色的烤鸡翅, 终于找到机会吃了。
一行六人来到首都机场然后兵分两路, 全是俄籍的选手及教练前往了国际出发的航站楼，而郁辰则戴上口罩, 转身到国内出发的站台，把手里的行李箱寄存再登机。
因为17岁时候差点滞留在首都北京机场，郁辰其实对于这里的观感一直不是很好的。这次他订机票，寄存，走到登机口等待，然后直到最后一刻他坐到航班的商务座，看着飞机关上舱门开始滑行之后，他才稍微松一口气。
从北京回去南边沿海的城市有直飞的航班，用时也就三个小时左右。郁辰因为戴着口罩还展露出的优秀外表，被同航班的其他人以为是出行的艺人，甚至有一位拿着个本子过来找郁辰要签名，还小声的问是不是要过去录节目之类的。
签名郁辰是签了，但是后面的问题，他回答了他是一个运动员。
对方拿回来写了郁辰签名的本子，可能觉得不是艺人的签名含金量就没有那么高，撇了撇嘴就把本子随意的收回去了。
三个小时之后，郁辰乘坐的航班到达，他独自一个人从机舱出来，并且在乘坐公共交通还是乘坐跨市计程车两个选择里面，选择了后一项。
他出发过来之前，莫洛佐夫教练特别叮嘱过，让他减少在公共地区露面的机会，所以这一次……
贵点就贵点吧。
郁辰原本以为，姑姑郁贤淑上个月专门去了北京看了他的大奖赛分站赛，这次决赛也会过来的。
然而事实是并没有，郁辰在机场的时候发短信问了姑姑，得到了对方目前还在家里附近商场的冰场工作，并没有去北京之后，就自己回来了。
戴着口罩，下飞机之后乘坐了四十多分钟高速公路，到了家乡所在城市的郁辰，让司机停在了他小时后训练所在的冰场商场所在地。
但是下车之后，郁辰没有急着进去商场，而是拐了个弯，先去了一趟附近的熟食店。
半个小时过后，青年手里提着一个饭盒，闻着隐约露出来的，烤鸡翅的香味，走进商场的顶楼。
大奖赛之后的第二天，是周一工作日时间，而12月中后段，又是各大中小学校准备进入期末阶段忙碌的时间，所以来逛商场的人并没有多少。
更别说楼上顶楼的冰场了。
郁辰到的时候，只有零碎的一些游客在滑着游玩，冰面上的空间很多，甚至还够一部分经验者在上面练习。
郁辰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饭盒，走进冰场的营业口，在挡板前看了一会冰面上的游客练习。
那应该一些在上大学的，这个时间段没有课的花滑爱好者，正在努力按照自己了解那样练着一些基础的步伐。
看了一会之后，郁辰转过头，看向冰面入口那里写着的时间表。
他已经从这个冰场毕业了有十年，这里冰场的时间安排和他还在这里练习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傍晚六点到晚上九点，都是公共滑冰时间，可以供游客选择租借冰鞋，到冰场上面游玩。
而早上六点到上午十点，则是这个冰场的选手指导练习的。最后下午四点到傍晚六点，则是课程时间段。郁辰以前也是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一点一点，从小孩子，练成为现在世界顶尖选手的。
郁辰在挡板站了一会，就被这里的工作人员注意到了。
“你好，请问你是要租鞋进去滑吗？”前台的工作人员绕出来，小跑到郁辰身边问道。然而在走近了，发现郁辰的身影之后，露出吃惊的表情，“哇哦——郁！郁郁郁！”
郁辰转过头，看着对方吃惊道口吃的样子，抿了下唇，点了点头。
“我不滑，我想找郁贤淑教练。”
现在在这边的冰场，郁辰是不能够随便上冰的，可能会造成轰动不说，万一受伤了，棕熊俱乐部有权让这边赔付。
毕竟郁辰现在是所属棕熊俱乐部的签约选手。
“哦……”前台工作人员见郁辰拒绝上冰拒绝的决断，语气稍微有些失望，但也回答了郁辰的问题，“郁贤淑教练现在去洗手间了，稍微等一下她应该就回来。”
“嗯，谢谢。”
郁辰点头，表示懂了。
工作人员指了指自己工作的前台位置。
“那……我先回去继续工作了？您……请随意？”
“嗯，谢谢。”
郁辰再一次道谢，转身坐到长凳上面，看着冰场等待。
郁贤淑很快就回来了，她在冰场的入口处看到郁辰，表情有些吃惊，但也有猜测到的了然。
“阿辰！你果然回来了。我今早收到你的短信就该猜到的。”
女士的语气稍微有些无奈，她走上前来到郁辰身边，“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吧？午饭了吗？”
郁辰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饭盒举起来，“没有，但是我买了烤鸡翅。”
而且还是之前他说过那种，整个鸡翅拷到通红的，闻着就很香的蜜汁烤翅。
被举起来的饭盒，距离郁辰的鼻子距离更近了一点，他能够更加明显的闻到鸡翅的香味，馋得嘴角勾了勾。
他这幅馋得不行的样子，是郁贤淑难得见到的。她虽然是郁辰小时候花样滑冰的启蒙教练，但是那一段时间，是郁辰情感表达最少得时间段，像先郁辰明显的情感表达，更明显的情绪表现，那都是在郁辰进入棕熊俱乐部之后，才发生的事情。
女士看了看目前接近中午的时间，又看了下门口处写着下午四点才开始上课的时间表，决定今天的午饭就回家吃算了，顺便将阿辰带回去。
“走吧，我们回家，我多煮一个菜，再蒸一个饭，就可以当午饭了。”
“好。”
女士上手想要接过郁辰手里的行李箱，但是被拒绝了，最后只拿了鸡翅的饭盒，启程回家。
走下上场大楼的时候，郁辰按照自己习惯那样，往底下停车场那继续走，但是被叫住了。
“阿辰，这边，我们打车回去。”
郁辰转过头，表情有一点点疑惑，“没有开车过来上班吗？”
这个城市虽然有地铁站，但是总得来说是在十几年前才一点一点的发展起来的。所以地铁线路目前只完成第一号线路的工程，第二条正在一部分开通一部分施工当中，预计年底可以全部开通。
而郁贤淑买的公寓房子才几年，那楼下的地铁站郁辰转去国家队的时候还没有开通，现在不知道。不过她作为滑冰的教练，总会带有一些设备，比如除了自己冰鞋以外，陆地训练所需的防护垫，之类的。
所以一般她都是开车上下班。
“我最近都没有开车，这一段时间楼下的地铁站开了，我觉着坐地铁上班更方便一点。”郁贤淑表情如常的解释道，低头在手机上点了点，“阿辰现在是知名选手，所以我们打车吧。”
“……好。”
郁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在国内打车，等待的时间比在莫斯科那边快很多，没过一会郁贤淑就说有司机接单，然后两人十来分钟之后，就回到了郁贤淑购买的复式二层小公寓。
女士开门让郁辰进屋，一边弯腰一边嘱咐道，“我先去做饭，阿辰你……”
“我可以帮忙。”
郁辰轻声开口，打断了姑姑还没有说完的话，“我在莫斯科学会了做饭，唔……现在备菜很厉害。”
虽然煮出来的口味不太好，但是洗菜切菜之类的任务，他是真的做得很不错的。
“不用，很简单的，我自己能够搞定。”郁贤淑笑了笑，拒绝了孩子要打下手的请求，“你先上楼洗个澡吧，洗完下来之后就可以吃了。”
怎么着郁辰都是起了一大早赶飞机的，郁贤淑不打算让对方帮忙干活。
……好吧，也行。
郁辰抿了下唇，点头应了一声，把行李箱往客厅那边推了推，转身上二楼进浴室了。
二楼的两个房间，郁辰小的时候住的是次卧，而浴室则是在走廊，穿过主卧的尽头。
郁辰从次卧的房间，翻找了一会，好不容易找到一套看起来挺大一套，他现在应该勉强能够穿下的运动服，抱着它转身走进浴室。
当经过墙边柜的时候，他无意当中瞥了一眼柜子上面的文件，动作愣住了。
只见那上面文件用中文写着几个字——《法律传票文件》。
第315章 变动·跳跃的记录
……姑姑是,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这是郁辰的第一个猜测。他伸了伸手，摸到了那一份文件的封面，但是因为考虑到隐私的缘故, 并没有打开。
青年面无表情的垂眸看了一会文件，最后还是把手放开，转身进了浴室。
因为心里全是刚刚看到的法律传票文件的事情，所以郁辰洗澡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的。洗完之后头发都没有擦干, 勉强的穿上自己翻出来的那套运动服之后，头发淌着水, 就下楼来到厨房门前。
郁贤淑正在煮菜。
沸水加入蔬菜之后, 白雾凝结成为的水汽，让厨房看起来有点看不清, 烟雾缭绕的错觉。
郁辰就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 一如十年前, 姑姑刚买这套房子没多久的时候，他终于以方便训练的原因，跟着姑姑搬过来这边住的时候, 每次餐前那样。
“阿辰你先出去, 我煮完菜就来。”郁贤淑眼角的余光暼到了郁辰的身影，并没有转头，依旧看着锅里的菜，加大音量说道。
“……”
郁辰没有应声，点了点头, 转身走开了。
他想了想, 还是回去楼上，将主卧看到的那一份文件拿了下来, 但是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将它遮盖到客厅的沙发下面。
午饭就像郁贤淑说的那样，只是简单的蒸了个米饭，又煮了一些青菜，就配合着郁辰买回来的鸡翅一起而已。
而因为心里想着事情，郁辰就算是吃到了心念了数月的鸡翅，也没有觉得有多好吃了。两人之间午饭的氛围变得很安静，郁贤淑是对于这种状态的郁辰更为熟悉的。
直到饭后，女士起身打算收拾碗筷时，郁辰才找到机会开口。
“姑姑……”青年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跟着郁贤淑走回去厨房的背景，小心的问道，“你最近，是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嗯？”郁贤淑动作停顿了一下，疑惑的应了一声，“我能有什么麻烦，最多就是冰场上课的那般小朋友们不太听话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女士将手里的端着的碗筷盘子放进水槽，拧开水龙头开始洗完。
哗哗的水流声形成噪音。
郁辰见姑姑好像没有打算说的样子，深吸了口气，转身从身后的抱枕拿出文件，走进厨房，“我有什么事情能够做，能够帮到你吗，姑姑……我刚刚，无意当中，看到了这个。”
郁贤淑手里还拿着陶瓷碗转过头，看到郁辰手里拿着的那个法律文件瞳孔收缩了一下，手里拿着的碗也条件反射的一松，砸到水槽里面，发出‘嘭’的声响。
“你，阿辰，你打开看了吗？”
女士问道，语气里面稍微有些慌张。
“没有，”郁辰摇头，“这是姑姑的隐私，所以……我已经长大了，姑姑，我在哪里能够帮到你？”
“……”
“……”
没有回答，两人一人站在厨房水槽前，一人站在厨房的门口僵持了一会，谁都没有说话，只剩下水池依旧开着的水龙头，依旧发出水流的‘哗哗’噪音。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郁贤淑转回去看着水槽，低着头，语气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前一段时间相信了其中一个学生家长的建议投资，但是我一窍不通的，亏了而已。”
郁贤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那份文件就是一个让我偿还欠款的欠条而已，我没事，就是要多接几个学生，多接几堂课而已，你不用担心我。”
“……”
郁辰皱了皱眉，觉得这话的可信度不高。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自己的姑姑做过什么高风险的经济投资项目。从郁辰五岁启蒙道13岁离开姑姑，进入国家队，姑姑人生好几次的大选择，他都是作为旁观者看着的。
他7岁的时候，姑姑因为相亲时被要求结婚之后离开冰场专心养家，而毅然的决定就算永远单身，永远没有孩子，也要坚持冰上的事业的选择。
他9岁的时候，姑姑因为觉得开车接送郁辰放学从学校往返冰场，会比乘坐公交车更加方便，从而存钱买了人生的第一辆车，就为了姑侄俩能够有更多的时间训练。
还有他13岁的时候，存够钱买下这套公寓的姑姑，甚至都没有贷款……
重重的过去经历告诉郁辰，他的姑姑郁贤淑跟‘投资’这种事情是拉不上关系的，青年低下头，看向手里的，一直没有被他打开查看的《法律传票文件》，突然叹了口气。
“好吧，姑姑你欠了多少？我有一些存款，可以先帮你还上……”
“不，不用。”郁贤淑连忙拒绝，将洗完的碗筷放回去消毒柜之后，擦干手来到郁辰身边，不容拒绝的把文件扯了过去，“阿辰你好好训练就行，这种事情我们大人处理就好。”
“可是……”
我已经21岁，已经成年，而且也有自己的收入了。
郁辰在心里反驳，但是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对方打断，“好了你今天赶飞机回来也累了，中午在家休息睡个午觉吧？我回去冰场上班，晚上买点海鲜回来庆祝你拿金牌。”
中年女士快速的说道，绕过郁辰拿着文件上楼，没过一会就两手空空的下来，把郁辰往楼梯口推了推，“好好休息，或者你午睡醒来之后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发短信告诉我。”
说罢，就不等郁辰的反应，拿上手提包出门了。
郁辰，“……”
被留在家的亚裔青年，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看着被关上的公寓门，又抬头看了一眼复式一楼的天花板——那上方，是主卧的区域。
——他还是觉得，姑姑是不可能听什么学生家长的建议，去投资的。
青年咬了咬牙，转身快步的踏上上楼的楼梯，来到主卧的柜子前。
没有经过允许，就翻别人的柜子，这样不道德的行为郁辰做起来心理负担很大，他在柜子面前深呼吸了好久，才鼓起勇气，颤抖着手摸上柜门。
而且，隐约的，郁辰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从上个月开始遇到姑姑之后的一些细节感受到的。
从中国站分站赛上面，隔了几年没有见面的姑姑看起来的憔悴感，还是明明有车，前几年还把旧车换了新车的姑姑，现在选择坐地铁上班这个现象来看。
柜子被拉开，郁贤淑日常用的一些重要文件，就放在这里，比如迁出来独立一户的户口本，护照，花样滑冰教练证，各种文件，还有房本之类的。
嗯？房本……不见了……
郁辰皱起眉，在放满文件的柜子里面翻了翻，确定没有当时姑姑买房的时候，他专门从北京青年组国家队回来陪同入住新家时候看到的房本，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
他又翻了翻，将刚刚一直拿着那一份法律传票文件找出来，深吸一口气之后，毫不犹豫的打开——
这应该是，姑姑把被起诉之后所有的文件，都夹在了这个法律传票的文件夹里面了。里面的内容非常详细，有法律传票，有律师函，还有正式的起诉书。
只不过，当郁辰看到正式的起诉书上面的原告名字之后，那一个瞬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倒流。
「原告：郁贤忠，苑元。被告：郁贤淑。」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郁辰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他想要让自己眼球往下暼，让他的视线放低一点，那样就可以看到这份起诉书文件的起诉缘由。
但是，可能因为心里害怕那不好的预感是真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格外的僵硬，他像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行动的一丝一毫。
最后，在柜子前，已经僵硬到直接坐到了地板上面的郁辰，还是低头看了，那份起诉书。
「原告认为被告在八年前到五年前，一直非法占有原告未成年子女参加比赛的奖金，时间长达八年均未归还。虽原告子女先以成年，但因当时子女系未成年，比赛奖金应该归直系家长（父、母）保管……」
“……”
不好的预感没有错，那就是因为他。
因为他，姑姑被告了。
郁辰是非常清楚，他13岁到17岁时候，他在青年组国家队时候的奖金，姑姑是怎么安排的。那些钱……
是他第一年签约棕熊俱乐部的训练场所费，教练费，宿舍住宿费，还有莫斯科国立大学预科的申请费，学费，留学签证费。
这些钱都是用在他身上的，姑姑从头到尾一分钱都没有贪过，甚至他启蒙的时候，姑姑都没有向他的父母收取一分钱的教练费。
两三年前姑姑拍给他的照片，说很喜欢这辆新换的车，现在没看见，可能是当做二手车卖掉了。原本一直放在这里的房本不见了，可能交给银行了。
“……呜”
郁辰用力捂住嘴，他在这一瞬间感觉到突如其来的恶心，午饭过后还没有消化的失误像是要吐出来那样。
不停地深呼吸冷静，青年全身发冷的坐在地面上不知道多久，低头记着上面起诉书的金额，然后颤抖着手把文件合上放回去柜子里，再跌跌撞撞的起来，走出主卧。
南方城市今年已经第无数次入冬失败了，但是郁辰在这一瞬间觉得无比寒冷，比在莫斯科漫天冰雪时候还要寒冷。
青年跌撞下楼，扑到自己行李箱前，用力的握住它的把手。
“……呜”
佐切卡，他现在只想马上回去俄罗斯，去见佐切卡。
第316章 尝试·跳跃的记录
郁辰几乎是逃跑一样的回去俄罗斯的。
他慌乱的从郁贤淑公寓二楼跑下来, 握紧自己行李箱的把手缓了好一会。但是那种让他浑身难受的情绪没有丝毫的缓解，甚至有一段时间让他觉得这个地方让他感觉到窒息。
这是郁辰转去了莫斯科训练之后，好久都没有过的感觉了……
迟钝的大脑, 在他依靠着自己的行李箱坐到木板地上面之后，缓慢的开始转动。
——圣彼得堡的时间和北京时间相差了五个小时左右，现在是北京时间的下午一点半，佐切卡那边, 应该也到了对方醒来的时间了。
他想回去，想去见佐切卡, 想要听到佐切卡的声音……
郁辰喘着气, 突然提起一点精神，扶着箱子重新站起身, 缓慢的转头看向公寓门。
心底下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见佐切卡的念想冲击着郁辰的大脑, 最后, 今天早上，两个多小时之前才从机场回到家乡的郁辰，握紧行李箱的把手, 像是握紧最后的稻草一样, 猛得往门外走。
重新打车回到机场，重新定最快的回去北京的航班，然后再在手机上面，抢先定下当天晚上出发的，最后一班回去莫斯科的航班。
做完这一切之后, 郁辰才给应该开始准备指导小朋友上滑冰课的姑姑留下一条短信, 说教练临时有事情把他的假期取消，让他马上回去之类的。
飞行的整个过程, 郁辰的情绪比早上回来的时候低落了许多，而且也因为这样一个行程，他最终到达圣彼得堡的时间会是圣彼得堡当地时间的凌晨两点半——换算成北京时间的话是早上的七点半。
换一句话来说，因为着突如其来的行程转变，郁辰在二十四小时内，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赶飞机了。
长途旅行，特别是情绪已经引起生理上不适反应之后的行程，让郁辰感觉非常的难受，12月份的莫斯科到处都是膝盖高的积雪，郁辰刚刚下飞机之后，还被广东到莫斯科这个巨大温差，激得喉咙发痒，咳嗽了两声。
好冷，穿的衣服好像也不太够……
郁辰穿过机场到达大厅出口，看着半夜街道飘落的雪花，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点。
要不……转航再坐一程去圣彼得堡，直接找佐切卡？
算了，好像他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晚上将会是佐切卡的圣彼得堡终演，要是让男朋友看到他现在的状态，说不定还会影响佐切卡上台。
已经觉得鼻子有点堵的郁辰脖子缩了缩，裹紧了外面套着的那件长羽绒，试图让里面只穿着一件薄卫衣的自己能够暖和一点，再拖着行李箱走到挡风的区域，低头翻手机去下订单打车。
这次并没有暴风雪，所以很快就显示接单了，就是司机离机场还有二十分钟，他还需要在这里等一等。
借着等待的机会，郁辰还查看了一下飞行途中没来得及查看的短信。
莫洛佐夫教练发了条短信过来，问他打算回家休息到什么时候再回去训练。耶塔发了条短信过来，问他想不想参加中国举办的全国锦标赛，可能如果郁辰选择参加的话，那随行的教练很大可能会是对方。
佐切卡也给他发了短信，只是简单的一句晚安，然后拍了一张晚上路灯的雪景照片，估计是演出结束回家路上顺便拍的。
最后，郁辰还看到了姑姑郁贤淑的短信。
姑姑对于他找的，说教练临时找他回莫斯科的借口深信不疑，嘱咐郁辰训练加油，好好听教练的话，还有航班回到莫斯科发一个短信告诉他一声。
“……”
郁辰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好像距离感冒更近了一步。
他感觉有些难过，有点内疚，但是还是想要逃离，不想要面对姑姑。钱……他虽然没有仔细的数过自己这几年的奖金，扣除学费生活费之外还有多少，但是应该是不少的。
他现在是世界第一不是？
总归，他决定跑回来莫斯科，姑姑找不过来之后，把钱转回去给对方。
姑姑这一场其实完全是无妄之灾来的。
郁辰很确认。
就是因为他现在成名了，他的父母才会这样找上姑姑，谁让他当初过来莫斯科的时候，更换的手机号甚至都没有告知父母，所以他们联系不到他，只能够去找姑姑的麻烦。
“……唔，咳、咳……”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刚一乱想，长时间飞行旅途饮食不规律的郁辰又有肠胃不适想要吐的想法。
莫斯科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半，郁辰回到了自己一室间的公寓，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连暖气也没有开，和屋外走廊是一样的温度。
“咳、咳……”
脸上被路上一小段路的风雪吹得通红的郁辰轻咳两声，手往门边摸了摸打开灯，再脱鞋进屋把暖气打开。
暖气电机运转的噪音马上在屋子内响起，郁辰也没有心思再去烧柴之类的了，只想等着让暖气快点让自己温暖。
他其实还有点饿，但是现在实在是太晚了，不适合吃东西。
青年绕过去开放厨房站了一会，最后只是选择拿起热水壶，装满水启动，再拖着步子回去客厅的沙发等待。
等待房间暖和起来，也等待有一点热水喝下能够让他好受一点。
“咳、咳咳……”
再一次的咳嗽后，郁辰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快要感冒了。
……为什么啊。
青年头一歪，直接坐着侧躺在了自家的沙发上面，有些难过，又有些不理解。
明明四年前他赶暴风雪回来莫斯科那一次都没有事的，为什么这次明明只是飘小雪，就冻感冒了呢。
“咳咳……”
喉咙再一次犯痒咳嗽之后，郁辰开始觉得脑袋有些沉，闭了闭眼。
……
——嗒。
热水壶烧开开关跳开的声音，将失去意识差点睡着的青年唤醒，郁辰起身，走到厨房，拿出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然后，他捧着那一杯水，坐在沙发前，看着并没有开启的电视机，借着远处开放厨房仅开的一盏灯，这样昏暗的光线下发呆。
直到手里的水杯，反应温度已经适合入口之后，他才仰头将水喝完，起身走进浴室，简单的冲了个澡去睡觉-
第二天，莫斯科的清早。
“咳咳咳咳咳——”
郁辰醒来之后觉得喉咙的痒意更加的重了，甚至头也有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他好像记得，佐切卡的家里有医用箱，那里有体温计。
郁辰这样想道，勉强的从床铺上爬起来，穿上毛绒袜子和裤子，身上披着毛毯，带上佐切卡家的备用钥匙，还没有洗漱就跑到了三楼佐切卡的家。
翻出温度计之后，他甚至直接跑进了佐切卡的房间，躺在了对方的床上，就这样等待体温的结果。
“咳咳……”
时不时的，郁辰还是没能够压住喉咙的那点痒意，咳嗽出声。
五分钟后——
38.6摄氏度，发烧了。
郁辰表情平淡的看着体温计的数值，等它显示一段时间自动关机消失之后，随手给它丢回去佐切卡的床头柜里面，在床铺上翻一个身。
“咳咳……”
然后没忍住咳出来。
感冒生病了，但是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好麻烦啊。
郁辰叹了口气，抱住佐切卡的被子，闭上眼睛打算再补一觉，看看醒来之后能不能自己退烧。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38.9摄氏度——这是郁辰在佐切卡的床铺上再睡一觉，醒来后的温度。
而且，因为昨晚凌晨四点多才睡下，第一觉醒来时是早上，但是现在第二觉醒来之后，时间已经靠近中午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东西，郁辰早已经饿到头晕眼花的程度。
但是因为感冒，加上昨天的情绪导致肠胃敏感度的问题，郁辰现在已经感觉不到饿的状态。最后还是理性告诉他要起来吃一些东西，他才爬起来到佐切卡的冰箱前，翻出来有什么事即食的，就吃什么。
比如，干吃三根芝士条。
口感有点硬，而且吃完后有点渴。
青年又转过去，从佐切卡厨房柜子底下，找出平时出游时候带的瓶装水，拧开‘顿顿顿’的一口气喝光了一整瓶。
‘咣当——’
喝完了水的空瓶子被郁辰手滑，弄掉落在了地面上，然而郁辰没有管它，他又觉得有些累了，于是爬起身拖着步子，再次跑回去佐切卡的房间，缩回去床上裹好被子。
在再次睡过去之前，他看了一眼被他一起拿上楼了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好几通需要他回复的短信消息。
可是，郁辰这些都不想管……
青年手指划了划，点到了佐切卡的联系方式上面，即将打电话过去的按键上。
“啊，啊——”
他尝试性的听了一下自己的嗓音，太哑了，于是放弃了打电话过去的打算，改发短信。
「佐切卡，我想见你……你今晚工作后，能够回来吗？」
短信发送出去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显示已读。这也是正常，今天是芭蕾舞团的圣彼得堡终演，郁辰不清楚是演的下午场（16点）还是晚上场（19:30），索性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打算，发短信过去给佐切卡问一声而已。
如果佐切卡赶不回来，也无所谓的……
郁辰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松开，再一次进入了感冒的睡眠修整。
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显示一条新的未读短信。
「好，我今晚会回去的。」
第317章 尝试·我会幸福吗
郁辰这一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 难受还是难受，但是稍微有一些不同的。
首先是额头有点凉。
他抬起手摸了一下，才发现那是被贴了一张退热贴。
他记得他睡着之前是没有贴那种东西的, 所以……是佐切卡回来了吗？
心里的猜测冒出，郁辰就激动得想要爬起来，去客厅看一看，是不是佐切卡回来了。
然而大半天近18个小时里的进食, 只有一瓶矿泉水外加三根芝士条热量棒，郁辰爬起身之后马上又头晕目眩的倒下, 好在佐切卡家的床是属于那种柔软度比较高的, 郁辰才没有被自己摔疼。
不过，他这醒来的动静, 好歹还是传到了屋外，客厅开放厨房准备餐食的俄罗斯人那里。
没过一会, 佐切卡关掉炉子的火, 让上面的稠烫用余温继续保持温度，脱下围裙。
摔回去床上的郁辰重新爬起来，摸索着下床, 推开了房间门, 见到了开放厨房做饭的那个银发身影之后，就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冲过去抱住了对方。
——真的是佐切卡回来了。
这是郁辰的第一个想法。然后下一个想法是，是不是他任性的短信，让对方专门回来, 耽误对方的工作了？
“哇哦！”
佐切卡被后背传来突然的冲力给吓了一跳, 但很快就稳住身形，不至于让自己把汤勺扔进去锅里面。
感觉到身后, 差了15厘米身高差的恋人，在蹭着他的后背之后，佐切卡好像的手往背后扶了扶，才转身面对对方，“难得见到辰那么粘人，是因为生病了吗？”
男人是带着笑意开口的，还是那样温柔的样子。
而且，刚刚跑出来的过程当中，郁辰喊感受到了，佐切卡已经把客厅的壁炉点着，那烧木炭独有的温暖感，在他走出客厅之后感觉到更加的明显。
所有的感觉，最后归到了‘幸福’这个描绘上面，是郁辰想象当中，幸福的感觉。
好像昨天所有不好的遭遇都是幻觉，又或者现在生病当中感受到的才是错误的，他其实一直都不曾这样幸福过。
“……”
郁辰沉默了一会，吸了吸感冒堵住的鼻子，又蹭了佐切卡的背一下。
佐切卡看锅里的温度这样保持稠汤就能好不用管了，就把盖子盖上，火关上。之后就转过身来弯腰，一把捞起郁辰的膝盖，将一米七二的男友一下子整个抱了起来。
郁辰为抱平衡，马上挨过去，手也揽住对方的脖子。
佐切卡把人带到客厅沙发前，就把人给方向了，并且蹲在郁辰面前，帮他把额头上面的退热贴给拿下来。
“还在发烧吗？”
青年伸手探了一下郁辰的额头，“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辰你发烧，吓了一跳呢。”
刚摘下的退热贴，额头温度肯定会被带低往下一点的，佐切卡探不出具体的温度，于是他站起身，打算进房间，把温度计拿出来。
“……”
但就在这个时候，郁辰察觉到对方要离开的意愿，伸手勾住了对方的手指。
但也只是轻轻的勾住，随手一拨就能够被拨开那一种，就连郁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想要拉住佐切卡，不想要他离开。
银发青年感觉到了男朋友在牵着他，停了下来转头，“我只是去房间那一下温度计，转身就回来了噢。”
“……”
郁辰垂眸低头，不说话，但是勾着的手不愿意动。
——好吧，谁让我被你沉迷得不可救药呢。
佐切卡叹了口气，转回去，借着自己还很年轻，是一个优秀的芭蕾舞男首席的体质体型，弯腰再次把郁辰抱起来。
把人揣着走，辰就不会有问题了。
郁辰安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并且其过程一直都是由佐切卡贴身陪着的。从客厅回到房间，检查出体温37.8度，退了一点烧。再等到被重新抱回来客厅，被安置到了餐桌前，吃下佐切卡做的俄式浓汤。
一整天没有吃过正餐的肠胃，再喝到温热的浓汤之后，让郁辰由内到外开始感觉到舒适，而且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之前饿了太久了，所以脑子全都是昏的。
青年保持手握勺子的姿势，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男朋友。
“嗯？”
佐切卡撑着腮，感受到目光视线之后，疑问的轻哼了一声。
郁辰安静的低头，继续吃。
一碗热量并不低的俄式浓汤下去之后，郁辰摄入能量之后精神也恢复许多。他看着对面的青年在他吃完之后，起身过来把碗勺收拾了放洗碗机，再转身走回来的身影，并且问道。
“要再把你抱回去沙发吗？”
对此，郁辰的回复是，向着对方张开的双手。
被成功可爱到了的佐切卡化身成为公寓的交通公寓，郁辰专属使用的那种，抱着郁辰指哪就往哪里去。
当然，一般饭后就是从餐厅椅子，转移到客厅壁炉前的沙发而已。
之后，两人就这样互相挨着对方，感受着壁炉木炭燃烧带来的温暖。
佐切卡其实是在圣彼得堡的终演之后，致谢只来得及一次，就下台往机场赶，最后才成功赶上晚上回来莫斯科的航班回来的。
也幸亏舞团的大领导觉得，冬天的圣彼得堡日落得太早，所以将终演顶在下午场，所以他才能够赶上有航班回来，只修要缩小致谢时间，还有推掉终演后剧团工作人员聚会就好了。
原本因为收到短信的时候的甜蜜与惊喜，在晚上赶回家之后，看到厨房地面散落的几根芝士条，以及地上喝完水的空瓶子变成疑惑，最后在房间看到辰发烧脸颊都红了的样子，又再转变为担忧。
他快速的把家里备着的退热贴找出来给男友贴上，又返回厨房用所剩干粮类食材，准备给辰醒来后能够吃上的餐食。
他也是工作了一天，赶了飞机回来，又没有休息直到现在的人。
两人的脑袋彼此挨着，佐切卡能够感受到，隔壁那一颗温度逐渐上升的额头。
——又烧起来了。
银发青年叹了口气，起身扶住对方的腰，自己身体向前，去够放在茶几上面，开了一个口子已经用了一片的退热贴，拿出一片新的撕开，贴到身边人的额头上面。
“要是温度一直没有降回去，持续烧着的话，也要跟莫洛佐夫教练报告，让他去报告俱乐部的医务处，还有机构，退出近期的比赛了噢。”
佐切卡劝道。
郁辰被扶着腰，挨着佐切卡的肩膀，因为对方刚刚弯腰的行为，他现在整个人的重心都不在自己的身上，变成完全赖在对方的身上了。
“嗯。”
他轻哼了一声，当做回应。
他的状态很不好，他也不想要参加之后的全国锦标赛了，四大洲锦标赛也不想去，也退了吧。
郁辰让佐切卡拿回来他的手机，解锁想要跟教练组发出这一个决定。
但是刚刚打开消息列表，他就看到了，从昨天凌晨飞机降落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回复的，姑姑的短信，瞬间就又没有了心思，把手机按掉之后，转身整个人趴在了佐切卡的怀里。
脸也买在对方刚才进屋换下的纯棉T恤上面。
佐切卡意识到什么，伸出手，摸上了在他怀里埋着的那颗脑袋，简单的顺了顺郁辰的头发，在感受到怀里的人肩膀逐渐放松一点之后，才轻声的开口询问。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辰？”
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怀里的人，害怕他会像担忧的流浪猫那样跳走的语气。
只不过，在佐切卡开口询问之后，他还是感觉到怀里的人的肩膀，再一次的僵硬起来。但是，并没有回答对方，依旧维持着拥抱的姿势，甚至不愿意动，不愿意起来。
——真的发生了什么。
来自俄罗斯战斗民族的基因表情一下子在这位一米八七的大暖男脸上展现出来一瞬，马上又收回去。
“是比赛受到不公吗？还是有其他国度的选手发起霸凌？”
这是佐切卡想到最为直接的原因。辰和他这次分别异地，是因为要去比赛的，而从行程上面来看，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虽然……感官上面来说，他觉得棕熊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对于辰的保护还算可以的，但是比赛那么多选手，总共就两个教练，总会有疏漏的地方。
他记得辰除了属于棕熊俱乐部之外，还属于国家队的，而辰又没有怎么说起来他在国家队的事情。
“……”
郁辰摇了摇头，从佐切卡的怀里抬起头，看向对方深蓝色的双眸，嘴巴张了张。
鼓起勇气，想要向佐切卡述说这次回程心里受到的委屈。
……然而失败了。
郁辰张了张嘴，过了好几秒眼圈逐渐发红，配合着刚才在佐切卡怀里纯棉质T恤擦起静电的乱发，以及发烧过后更红一点的脸色，还有额头上一片白的退热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可怜，又可爱。
可是，这幅可怜又可爱样子的他，尝试了好几次张嘴，都没有向佐切卡倾述出来，他心里的难过。泪水逐渐漫上通红的眼圈，快要哭出来了。
然后，这张脸被佐切卡伸手抚上来。
一米八七高个子的手，手掌能够捧住郁辰的半边脸颊。
银发青年凑近过去，在郁辰快要漫出泪水的眼帘下亲了下，将人揽回来怀里，“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我只会更爱你的，辰。所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第318章 尝试·我会幸福吗
公寓壁炉里的柴已经烧到最后部分, 升温的幅度不再增加，而因为屋外莫斯科夜晚逐渐开始飘落的雪花，甚至有可能会逐渐变冷。
两个拥抱在一起的年轻人, 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提问，其中一个还发着烧，温度比以往平时还要高一点。
屋子里原本只有木柴被烧到最后的‘咯吱’声响，以及洗碗机运转时的白噪音。然后, 在某一瞬间，清洗结束, ‘搭嘎’一声点击运转, 以及‘嘀——’的声响，在公寓内响起, 非常的明显。
这就像一个突然的开关，在那之后, 郁辰突然发出一声啜泣声, 终于开口了。
“佐切卡，我好像……不能把我们看上的房子，从两房的升级成为三房的了……”
以这一个契机为开口, 郁辰终于开口, 向佐切卡哭诉，这让他恶心到回来就发烧的经历。
“……回来的时候，我甚至后悔过，一开始……我是不是不应该听姑姑的话，用那一笔奖金, 来交第一年的签约费……”
郁辰用力的闭了闭眼, 但是想象一下没有当初姑姑那一下的助力，他那一下的决定, 他就不会拥有现在所有花滑男单选手里面最瞩目的成绩。
……也不可能和佐切卡发展成为现在这样情侣的关系，不会体会到两个小时前醒来，走出房间就看到佐切卡时候，那一瞬间从心底生出来的幸福感。
“那不是辰的错。”
佐切卡按住郁辰的肩膀，把陷入后悔自闭情绪的恋人拉起来，低头与对方的视线对上，语气表情都非常的认真，“姑姑也没有错，我很感谢姑姑，因为姑姑我才能够遇到这么好的辰。”
佐切卡按住郁辰的后脖颈，将恋人的下巴按在自己的肩窝上面，四年前他就在这里，同样的公寓，同样的沙发，听到辰童年时候让他释怀不了的经历。
四年后的现在，他再一次的在这个地方，听到让他也被带动着生气的事情。过了一会之后，他低声问道，“没有办法赢吗，那个起诉，我们去好好找律师去应对。”
“……赢不了的。”
郁辰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枕在了佐切卡的肩膀上面。
现有的条例下，他的父母健在，从来没有明确抛弃抚养，小学初中甚至高中时候学籍都有他们的签名，真的上法庭打官司的话，姑姑是不可能赢得下的。就算能够证明冬青奥运会的奖金，全部用在了获奖选手本身的训练以及学习上面，那首先的原则也不对——未成年选手获得的比赛奖金监管人应当是直系亲属。
郁辰想象了一下，长叹一口气，不远继续说了。
佐切卡将郁辰整个人抱住，因为身高体型的差距，他是可以做到将郁辰整个人圈起来的，他现在就在用着尽可能整个人包着的姿势，拥抱着他的辰。
他在想办法，给到郁辰更多的安全感。
这样的辰，让他想起来四年前新年前的情景。那个时候他才认识半年多的辰，还那么的内向，那么安静，可是却可以从中看到努力发光的，坚强的辰。
在那一晚上的陪伴之后，他更了解了辰背后的故事一点，更加的心疼他，同时又为辰慢慢走出了那样一个环境而庆幸。
他依旧勤奋，依旧努力，然后随着时间的过去，造就了现在世界第一的辰，能够在所有人面前骄傲的辰。
也是把不断的去支持，去爱的辰。
然后，四年后的辰，突然又变回去和那一晚上很像的样子了。
——他好不容易，全力爱的辰。
银发青年抿着唇，大手按着郁辰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的顺着黑色柔顺的短发。如果郁辰起身的话，能够看到这位战斗民族男人生气而显得更加深邃的深蓝色眼眸。
但是佐切卡并没有将这样的情绪让郁辰看到，他的辰太过温柔太过敏感了。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呆着，壁炉里面烧着的柴烧尽了最后的余温，房间也在屋外的飘雪之下，温度逐渐降下来。
郁辰大半个身体被佐切卡圈着，只有少部分外露的地方，比如抬手拥抱而掀起一点的睡衣下摆，腰线那里裸露出来的皮肤。
就这样安静了几分钟，郁辰即将要这样靠着对方，因为再次烧起来而迷迷糊糊的，以为今天就这样度过，要靠着佐切卡继续睡的时候。
佐切卡突然开口，“……我也好讨厌他们。”
他忍耐了好几分钟，还是没能够忍住说出来。
他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是不应该轻易的评论其他人，或者轻易表达对其他人的喜恶的，即便辰是自己的男朋友，也不应该评价男朋友的父母。
可是……
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子委屈的吸了下鼻子，大有想要为男朋友哭出来的迹象，“我怎么做，才能够让辰从难过的情绪脱出来呢？”
“要……亲亲吗？”
郁辰提议道，松开一点怀抱，直接坐到佐切卡的腿上，膝盖跪在两边，近距离的对视着那双深蓝色的双眸问道。
这样的姿势，让两人视线难得的平齐——平时郁辰总要低一点，总要稍微抬头才能够对视的。
“好。”
佐切卡轻声的答应了，并且下一秒就凑过来，含住了郁辰的下唇。
是郁辰以前没有感受过的亲吻。
不像是郁辰平时给出去的那种蜻蜓点水的那种一触既分的，也不是有过两三次那种，被按在门上面狼吞虎咽的用力感受。
佐切卡先是侧着头凑过去，含了一下郁辰的下唇，吮吸了一下就分开，但是保持很近的距离稍微睁开眼观察着郁辰的反应，一两秒之后又再一次凑近过来，再一次含住……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方式，让郁辰感觉到彼此距离的靠近，比‘蜻蜓点水’式的，更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同时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温柔。
但是，总归是第一次尝试，郁辰没过多久腰就软了。佐切卡暂时并不想‘放过’他，随着郁辰腰塌下来的后退，他步步紧逼，到最后郁辰整个人躺在了沙发上，而已经索吻了很多次的佐切卡，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
有点重，而且躺下之后就有一种再也不想起身的感觉。
双眼迷离仰躺在沙发上面的郁辰，迷迷糊糊觉得。
客厅不明显的灯光下，亚裔青年的短发在躺下之后凌乱的散开，露出了明显的，额头上面的退热贴，哭过的泛红眼尾，在亲吻更加的明显，而且眼睛也更加的水润，再佐切卡有一次亲吻分开过后，舌头被带着微微伸出来，而且带出了一条线。
“……”
佐切卡看到这一幕之后，身体停顿了一下，咽了下口水。脖子处明显的喉结动了一下，他不由的伸手，按住了郁辰的肩膀。
手接触到郁辰隔着睡衣，比平常提问更高一点的触感温度之后，银发青年又顿了一下，眉头轻微皱起，看起来像是在纠结。
郁辰膝盖动了动，感受到了佐切卡的反应。
因为发烧而迷糊的大脑，加上本身低落的情绪，郁辰突然想要更明显的情绪刺激。
他看着上方的男朋友，一副很想靠近却又尽全力的维持理性拉开距离的样子，抬手摸了一下对方的脸。
佐切卡的白人血统，脸其实是棱角分明的，手感也没有郁辰摸自己脸时候时候的手感好。青年手从他的脸，转移到他的脖子上面，把人揽住，往自己这搂了搂。
“要……更进一步的关系吗？”
佐切卡好像已经忍很多次了，而现在的他也想要更多的情绪覆盖掉现在的低落，好像现在条件算是可以的。
“！”
佐切卡被郁辰搂下来之后，脑袋被压到了郁辰的脖颈之间。他几乎无师自通的，几乎是失去理性的，压制不住自己张嘴，在郁辰的脖子附近亲吻着，甚至用上了牙，小口咬着。
郁辰被这细微的疼痛感刺激的小声哼哼。
然而，在佐切卡往上，脸颊与郁辰的脸颊贴近，感觉到郁辰却是发烧了更高的温度之后，又再一次用自己的意志力忍了下来。
“……不，下一次吧。”
银发青年的声音都沙哑了，强迫自己再次直起身，一腿跨下沙发没有再压着郁辰，“这种事情，我还想着等我们买好房子，或者结婚之后，完全在自己的‘家’，会更好一点。”
佐切卡明显忍耐着什么，说完这句之后，突然好像想到了一个方案可以提议，“辰！说起来你把你现在的财产变成共有财产那是不是就有正当理由不给了？因为一个人不能够随意支配大额的共有财产，比如我们结婚。”
“……”
郁辰在一瞬间睁大双眼，按着身边兴奋的露出笑容靠近过来的佐切卡，仿佛没搞清楚对方说了什么。
“——！！”
这一刻，佐切卡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这是……求婚吗？不，这不应该是求婚！作为芭蕾舞男首席，应该是浪漫著称的艺术家，他在恋人情绪非常低落的时候，甚至人还在生病，还在发烧的时候，没有花朵，没有仪式，没有戒指，甚至一个多小时之前只喝了一碗简单的浓汤的情况下，跟对方提出结婚。
“不！不不不不！这不是求婚！我没有求婚！我们的求婚不应该是这样的！”
佐切卡急忙否决补救，辩解刚刚那些都是错觉。
然而，郁辰依旧维持瞪大的眼睛，侧着头看着身边的佐切卡。很明显，听到了的话，他不能够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亚裔青年看着男朋友着急的样子，嘴唇抿了抿，没有忍住笑容，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
佐切卡的样子，好可爱。
郁辰笑着笑着，眼圈再次泛红，不由得抬起手用手臂挡住。
这明显的，来自佐切卡的爱。
——看呐，就是这种幸福感。
一无所有的他，从来没有学会过‘爱’，还不懂怎样更好的表达‘爱’的他，被义无反顾的求婚了。
不用任何的装饰，只有一句下意识的告白，那样的求婚。
——我好幸福啊，佐切卡。
第319章 尝试·我会幸福吗
四年前, 新年前夕，佐切卡租赁公寓的客厅内。
23岁，才毕业进入舞团没有两年的佐切卡, ‘大言不惭’的当着17岁郁辰的面表示，可以把他当做‘父亲’看待。
换一句话来概括的话，‘他想要当郁辰的爸爸’，可以这样理解。
四年之后, 同样是新年前夕，同样是佐切卡租赁的客厅内。
和那个时候更加暧昧的气氛, 更加成熟的两人, 佐切卡再一次发挥了一个完全不符合自己水准的行动。
他在没有任何准备，没有鲜花, 没有礼物，没有戒指, 没有买好新的, 能够完全作为‘家’的房子情况下，跟他的恋人‘求婚了’，还是这种像是一时兴起的方式。
这样的行为换一个角度来看待的话, ‘他想要占便宜’, 可以这样去理解。
恋人还是四年前被他‘想要当父亲’的那一位是同一个，特就是说，他在辰面前已经说出奇怪的话，完全丢掉面子两次了。
“啊啊啊啊啊啊——”
银发青年露出崩溃表情，脑袋往下一砸, 砸到郁辰躺着的沙发上面, 腰部旁边的空位，在郁辰没忍住笑出声的背景音下要求倒带, “刚刚都是错觉，辰你听错了，不，那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佐切卡·费得罗夫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浪漫的人，从去年五月份他准备了那么久的环欧洲旅行，就为了给辰告白这一个计划来说，他是打死都认为自己是浪漫这一类的。
所以今晚上的‘求婚’，他绝对不会承认。
倒是仰躺在沙发上面的郁辰，笑了一会之后，放下了遮住眼睛视线的手臂，再缓慢侧头，看着腰边上的那颗银色脑袋，没有马上答应。
——好喜欢佐切卡啊。
眼眶里的泪水，随着郁辰侧头的动作，因重力而露出眼眶，沾湿发丝后浸入消失。
亚裔青年看着埋头自闭的男友，伸出手，按在了对方那颗银色的脑袋上面，轻轻的摸了摸，权当做安慰。
“我有点困了。”
他没有去答应佐切卡，将刚刚的事情当做‘没听到’，毕竟郁辰不擅长说谎，而且他也不想将这句让他从低落情绪里面走出来的话无视掉，所以只能够扯开其他的话题。
“那我抱你去卧室休息。”
佐切卡马上抬起头，刚刚被郁辰摸过两下的脑袋发丝乱翘他也没有在意，弯下腰就重新将郁辰从沙发上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把人放下之后，佐切卡起来转身就向房门走去，郁辰见状着急的伸手一拉，拉住了对方的衣服下摆。
“我给你放一杯水在床头这里，以防你晚上会因为口渴醒来。”佐切卡手指了指房门，解释道。
而且，他也要道客厅的暖气控制器那里把暖气打开才行了，郁辰还在发烧当中，保持房间内温度恒温，应该更有效于让他退烧的。
“……”
确定佐切卡并不是因为奇怪的‘求婚’而难过到要去客厅睡沙发之后，郁辰才放下手，躺回去。
很快，感冒带来的反应让他昏昏沉沉的，隐约听到身边的床头柜被放置被子的声音之后，他就陷入了昏睡。
倒是当天完成演出任务，赶飞机回到莫斯科，又照顾生病的恋人直到现在的佐切卡，在放下杯子之后，绕过床铺到达另一边上.床，掀开被子躺进去，并且伸手将恋人揽到身边，让其脑袋枕着自己的肩膀才闭上眼睛，以便郁辰睡着之后半夜再次升温，他没有发现-
第二天早上，郁辰醒来的时候上午时间已经过半。
这是他难得的晚醒，应该是因为他感冒的缘故。在大奖赛决赛之后，郁辰就已经跟莫洛佐夫教练，以想要回家的原因请假了，而且这次回来他还没有报告，所以暂时也不需要早训。
一切都得等他感冒康复再说。
郁辰睁开眼睛之后，条件反射的侧过头，看向一米九几大床身边的位置。
那里已经空了，佐切卡已经醒来，但是郁辰身上还是感觉到很暖和，应该是佐切卡醒来起床之后，把被子卷了卷，将郁辰包起来了。
“……唔……”
亚裔青年轻哼了一声，在被窝里面蹭了蹭，用力起身。
感冒的症状还在身上，但是脑子没有昨天那么昏沉了，郁辰坐起来之后，伸了下懒腰，隐约能够听到房间外面，大概是厨房的区域，传来一些声响。
大概是佐切卡在准备午餐吧。
郁辰猜测着，掀开被子起床。
然而当他洗漱完，打开卧室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佐切卡家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莉、莉娜女式……”
郁辰打招呼，神色有一些慌张。他身上还穿着睡衣，一看就是刚刚醒来的样子，出现在佐切卡家的公寓里面，甚至从卧室开门出来的。
感觉除了‘情侣’，其他都解释不清楚了。
郁辰不确定，佐切卡有没有向家里人公开的打算。
正端着一个陶瓷锅，从厨房走向餐桌的莉娜女士，抬头看到郁辰之后，倒是露出笑容，挺开朗的跟他打招呼了。
女士放下锅之后，擦了擦手快步走到郁辰身边，抬手摸了摸郁辰的额头，另一手摸着自己的，作为正常体温的对比，“嗯——还是有一点烧，再去贴一个贴吧。”
应该是佐切卡早上醒来的时候，给郁辰掀了，所以现在他的额头上是恢复体温的状态。
莉娜夫人见郁辰被摸额头之后愣住，就直接自己去翻出佐切卡家里的行李箱，拿出一片新的退热贴，给郁辰贴上了。
“有吃药吗？”女士还问道。
这时候，郁辰才回过神，回答对方的问题，“没有，生病吃药的话需要跟教练组报备，然后由俱乐部医生开具证明……”
郁辰回来莫斯科都还没有跟教练说呢，更别说生病要吃药的事情。
不过……
“如果今天还是没有退烧的话，我就去跟教练组说明，然后去开药吧。”
反正在发现感冒生病之后，郁辰就已经不打算参加之后的全国锦标赛，以及一月初二月末的四大洲锦标赛了。
郁辰说完这话之后，打量了客厅一转，就被莉娜女士拉过去餐桌前坐下。
“佐尤切卡今早跟我说，他给你这个病人只煮了浓汤！那怎么够呢！所以我今早赶了早班飞机专门过来，这是刚刚给你做的土豆泥羹，专门给病人吃的。”
莉娜女士将陶瓷锅推到郁辰的面前，顺便把勺子也递给了他。
因为陶瓷锅保温的缘故，郁辰面前的土豆羹还冒着热气的，从里面还能够看到一些培根和芹菜萝卜之类的配菜。
确实是适合病人的，口感偏软同时又富含营养的菜。
郁辰拿住勺子，但是没有马上开始吃，他抬头看向坐到自己对面，平时应该是佐切卡坐的位置，现在正在坐着的莉娜女士的身影，“夫人，佐切卡呢？”
他早上醒来之后身边没有佐切卡，然后走出卧室之后，打量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佐切卡。这个一室间并不大，四五十平方米的样子，而且客厅大部分的空间都是打通的，所以看不到佐切卡就证明他不在家。
“我写了清单给他，让他去超市买东西去了。”莉娜女士解释道，对于儿子有些抱怨，“他也不知道怎么生活的，家里冰箱能够什么材料都没有，幸亏我今早过来的时候，路过新开的集市看到挺新鲜的芹菜土豆，还有腌制质量挺好的培根，不然辰你连早餐都没得吃了。”
郁辰确定佐切卡只是出去买菜之后，郁辰才低头吃莉娜女士给他做的土豆羹。他跟莉娜女士说话的次数不太多，在跟佐切卡确认了关系之后，对莉娜女士更加不敢说话——他害怕女士知道之后，会改变对他的态度，嫌弃他什么的。
莉娜女士并不知道郁辰的心理活动，但是年过中年的她，特别喜欢年轻孩子在自己面前吃东西的样子，所以她就撑着腮，就盯着郁辰吃土豆羹。
一人安静进食一人盯着的情况，直到佐切卡提着大包小包推开公寓门才结束。这会郁辰已经吃到最后一勺的土豆羹了，莉娜女士做得有一点多，其实他已经吃得感觉到有些撑了，只不过郁辰看剩下不多，而且女士依旧盯着他，所以郁辰就硬着头皮继续吃。
“回来了——妈妈帮一下忙——”
佐切卡提着带着进屋之后，还没有抬头就朝客厅喊了一声，换鞋抬头之后，他才发现餐桌那坐着的辰，“早上好，辰醒来了？还在发烧？”
银发青年看到郁辰之后，直接将身边的袋子在门口就地放下，几步跑进来停在郁辰的面前，看到对方的额头上面再次贴着退热贴之后，想要伸手去给他探一下。
手伸出来到一半，他才回想起来自己从外面回家还没有洗手，于是直接弯腰低头，额头在郁辰的太阳穴附近抵了一下，感受到对方确实比自己要更高一点的体温，“啊，确实还在烧着，我去跟莫洛佐夫教练联系，跟他说这个事情吧。”
佐切卡也是有教练的练习方式的，所以当然可以帮忙联系。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人现在额头碰着的姿势，莉娜女士可是就在旁边！
郁辰惊讶的瞪大眼睛，伸出双手就要把佐切卡给推开。
但是下一秒，佐切卡就起身离开了，去厨房洗手再打算回来。
就在这时，莉娜女士像是想起来什么，停下把食材放进冰箱的动作，转过头对着郁辰开口，
“对了，辰。要叫我‘妈妈’吗？”莉娜女士笑了一下，把佐切卡卖了出去，“佐尤切卡今天早上跟我说，希望我能够做你的妈妈。”
第320章 尝试·我会幸福吗
一个小时之前, 乘坐了早上七点航班，八点左右到达莫斯科的莉娜·费德洛娃女士，点开手机, 打通儿子的电话。
电话刚刚响，就被接了起来。
“喂，妈妈？”佐切卡还是专门压低了音量，轻声接的。
“这么小声做什么？”莉娜女士听到儿子和平常不一样的说话语调奇怪的感叹了一声, 随后说回来她打过来的主题，“佐尤切卡, 我到莫斯科了, 你有时间过来接我吗？”
“？？！”
佐切卡震惊坐直，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手机, 才放回去耳边，“什么？？妈妈你怎么过来了？天啊, 辰还在睡觉, 这……”
“是你昨天晚上发短信过来的，我今早看到之后就直接买机票过来了。”莉娜女士把责任扔回去给自己的儿子。
在前一天的晚上，佐切卡守着郁辰睡着之后, 自己躺在床上都没忍住回想自己刚才在沙发前毫无准备求婚的场面, 连着好几次入睡失败。
闭上眼睛脑子里都会回想那场面的那种。
最终，他没忍住坐起来，拿过手机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跟母亲莉娜发了过去，包括自己做的乌龙事情, 还有就是询问怎么样才能够更好的帮辰走出来的建议。
而莉娜女士, 在看到短信的内容之后，决定自己上场, 所以把昨天开始放年假而打算睡懒觉的丈夫叫醒来，帮忙给她送到机场过来。
也幸亏今天有一部分行业的年假还没有开始，机场忙碌但还没有到顶峰，莉娜能够买到一张过来的短程航班机票。
女士听闻郁辰还在睡觉之后，她也不执着让佐切卡起床来接她了，“那我自己坐车过去找你吧，你人都在睡觉，等你过来我估计都一个小时了。”
她直接把‘辰还在睡觉’理解等同于儿子和辰两人都还在睡觉没有起床。
其实，这话也没有理解错。佐切卡现在都还坐在床铺上，还没有洗漱呢。
然后，就是莉娜女士坐上公交过来这边，路上见到不错的集市下车逛了逛的行程经历-
“对了，辰。要叫我‘妈妈’吗？佐尤切卡今天早上跟我说，希望我能够做你的妈妈。”
莉娜女士来到郁辰面前，带着笑容说道，顺便说的时候还眨了一下右眼。
“？？我……”什么时候说了，妈妈！
佐切卡震惊脸，但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莉娜女士不着痕迹的，背着手捏了一下大腿肉。
今天早上九点左右，莉娜女士再一次给佐切卡打电话，把儿子叫来开门。两人话题还没有展开，莉娜女士打开佐切卡冰箱的门，发现里面几乎没有食材之后，把儿子赶出去买菜了。
所以，其实没有聊什么天，更别说什么让莉娜女士做‘妈妈’之类的话题了。这完全是莉娜女士借着佐切卡昨晚发的短信，话题延伸说的而已。
佐切卡被拧大腿肉，疼得直抽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够看着莉娜妈妈满脸笑容的，靠近过去恋人面前。
而他可爱的恋人，可能因为话题冲击太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还在发烧所以有点懵，总之就是双眼瞪大，没有反应。
——莉娜女士，好像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热情了许多。
郁辰这样觉得。
上一次见面还是郁辰19岁生日的时候，他和佐切卡还没有确认关系。印象当中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女士。
当然，这次见面也很温柔，专门给生病的他准备了土豆羹，但是……
是，已经知道了他和佐切卡的关系了吗？
“佐切卡，是跟您说了吗？我和他的关系……”
郁辰问道，语气有一些忐忑。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忐忑什么，明明在他面前的莉娜女士，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的。
“关系？”莉娜疑惑了一下，笑得更加开朗，“那我在你们确认关系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哦，那小子不少追人攻略，都是我给他提供的。”
这点事事实，佐切卡在发现自己喜欢上郁辰之后，在中途纠结时，就已经向父母坦白。那句‘妈妈，我好喜欢他’以及儿子扶着额头为难的表情，莉娜女士到现在都还记得。
——佐切卡是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长大的。
郁辰看着面前的对他笑得温柔的女士，再一次在心里这么觉得。就是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的佐切卡，才会是现在强大温柔又绅士的性格。
更喜欢他了……
郁辰脸颊变红了一下，视线转移到佐切卡的身上。
“唔。”提到‘追人攻略’，佐切卡应了一声，大后退一步，躲开母亲的拧大腿手之后，一步高一步低的，来到郁辰身边，伸手揽过对方的肩膀，并且将自己的体重依靠在餐椅上面，“虽然是有提供一些攻略，但是最后告白的场所，是我自己安排的。”
决定最后告白的场所在北欧傍晚的海湾边，是佐切卡自己做出攻略之后，自己安排的。虽然说一开始在告白之后，郁辰并没有马上答应。
莉娜女士不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倒是不屑于跟儿子抢这点功劳。她从水壶里倒出一杯水，递过去给郁辰，“我和伊万，都不会干涉佐切卡的择偶选择。不过，我们都很欢迎你，加入我们成为一家人哦，辰。”
女士温柔的嗓音就在郁辰耳边响起。和佐切卡的那种温柔是不一样的，更加年长的。而这一种年长，更能够让郁辰放松下来。
让他觉得，好像有这样一位白人妈妈，也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不过，莉娜女士在之后，没有再提让郁辰叫‘妈妈’的事情，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这次过来是来照顾生病了的你的，我一点都不放心俄罗斯男人照顾生病的病人。”莉娜回想一下只有少数一两次，丈夫照顾病人的样子，扯了扯嘴角不想再说什么。
佐切卡张了张嘴，想要辩驳说辰由他来照顾就好，但是被母亲一个眼神，唬得不敢开口。
她深信，佐尤切卡虽然比他爸绅士一点，但总归是差不多的。
看他昨天晚上给发烧的病人煮营养价值不高，有奶油又非常腻的俄式浓汤就知道了。
“谢谢……”
郁辰迟疑的道谢，到底还是没有开口，管莉娜女士叫‘妈妈’。
就这样，新年之前，伊万爸爸被独自留在了圣彼得堡的大房子里，莉娜女士则过来跟小情侣一起过新年。
鉴于无论是佐切卡家还是郁辰家，都是一室间，只有一个房间，所以这几天里，郁辰和佐切卡两人晚上是睡在郁辰二楼的公寓房间里面的，而楼上三楼的房间，则留给莉娜女士。
每到三餐的时候，郁辰和佐切卡就上楼，到佐切卡的公寓，莉娜会准备他们的餐食。
这一次莉娜的拜访，将郁辰和佐切卡分隔两层的公寓不方便指出更加明显的展现出来。所以，佐切卡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再一次提到购买房子的事情。
——他们最终，还是将选择，放在了面积更大，价格也更加贵一些的小区。还是佐切卡连续五次跟郁辰保证，‘没问题，买得起’之后，郁辰才同意的。
之后的安排就是，预约时间看小区目前在售的套间，选择里面最喜欢的那一套，然后签约购买。可能小区的房产经纪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在年底临放假前的最后几天，他还能够快速冲一次业绩。
是的，郁辰和佐切卡两人，在当场确认之后，就当场签约买下来了，当然，因为存款有限的关系，佐切卡额外贷款了。
郁辰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表情非常沮丧，非常愧疚，甚至拉住了对方，想要回去之前对方一开始给他展示的那一个便宜些的复式两室间小区。
但是，佐切卡还是坚决的选择郁辰更加喜欢的三室间。
“我不希望以后我们每一次回家，都是带着一股遗憾的情绪。”佐切卡这样说道，然后转身在贷款文件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佐切卡·伊万诺维奇·费得罗夫。
郁辰21到22岁的那一年新年，1月1日，他拿到了一套位于莫斯科棕熊俱乐部开车10分钟距离的新房子钥匙。
他——有一个能够完全当做自己家的地方了。
新的房子其实已经有了最基础的装修，如果没有改动的话，能够自己购买家具入住的那种。但是佐切卡选了那一套房子，是因为它位于联排的最边缘套间，对于屋内进屋的那个书房套间有改动的意向。
那是一个入门开放的书房套间，因为那里的墙是不封口的，不封闭，是三房里面最小的房间。
无论是他还是辰，都不太需要专门的书房，他们都不是上班族，所以佐切卡打算将那个区域的地板从地毯改为木地板，装上木地板，墙面装上镜子，当做简易的舞蹈室。
两人的目前和公寓签订的租房是到明年的四月，所以装修时间绝对足够。
新年假时期，郁辰在莉娜女士的鼓励下，郁辰尝试去联系国内的著名律所，但因为是国内元旦时期，所以还在等待回复当中。
莉娜女士直到1月3号才回去圣彼得堡，郁辰的感冒早就已经康复，和佐切卡一起送女士前往机场。
临进入出发大厅之前，莉娜女士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那样，转头对着郁辰和佐切卡提议。
“佐尤切卡，辰，我突然想起来，邻居也对那只老是站在我们家屋顶的鹅没办法，所以把鹅送给我们了。前阵子鹅孵了一个蛋，我要不要把小鹅送给你们当做新家入住礼物？新家有院子吧？”
“……”郁辰回想起来之前他去佐切卡家，看到屋顶上面大鹅的震撼场面。
“……”佐切卡表情无奈，叹了口气，看向自家母亲，“妈妈，新家是有院子，但是我们不需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