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热气将散未散,天气预报连续几天高温预警,校园道路街道两旁的树木,树叶被晒得微微卷曲。
池塘中的荷花花瓣粉白交映,偶尔吹来一阵清风,惹得整片池塘的荷花荡漾,煞是好看。
沈言陪闻修然吃饭回来,被热得都有些气短,他有气无力地推开门,把背包扔在床上,钻进浴室去洗澡,最近沈言几乎出门回来就要洗澡,浑身黏糊糊地感觉很不好受。
沐浴完毕的沈言穿着宽大的白色短袖,下面也是oversize的黑色短裤,双腿一盘,跟打坐似的窝在自己的椅子上。
许楚浑身热气从外面进来,深吸一口气,利落地关上了宿舍门:“这破天气,真是热得要死。”
“你还是去北区食堂吃饭了?”许楚打量沈言。
空调刚刚打开,室内温度还没降下来,沈言揪着自己的领口狂扇风,十分敷衍地回答:“对啊对啊。”
“你可真是牛。”许楚有些咋舌,对沈言竖起大拇指,“天天顶着大太阳多走两公里去陪别人吃饭,你不终成眷属谁终成眷属。”
其实除去吃饭,沈言还把快递站的药拿回来了,他仔细阅读诱发剂的使用说明,上面白纸黑字明晃晃地交代:诱发剂除了口服,还有外喷,如果他给闻修然下了药,自己还要提前给自己喷一点诱发剂和对方产生呼应。
另外一个药外形类似于便捷式氧气呼吸器,卖方告知是能让人全身虚脱的药,不过会对alpha腺体有影响,沈言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算了。
他只是想睡个人,把闻修然睡到手就行,如果闻修然因为自己导致腺体受损,自己这点小命都不够赔的。
“许楚,你有没有用过诱发剂?”
他一个beta,实在是不懂诱发剂的威力,之前看到过很多使用诱发剂相关的视频,沈言觉得这玩意儿也就是个伴侣之间的青取工具,貌似杀伤力不大。
“诱发剂?”许楚想了想,抿嘴道:“用过几次,因为我易感期经常不规律,还有信息素紊乱,偶尔需要用诱发剂来调整信息素。”
诱发剂还能治疗信息素紊乱?难道是通过泻火?
沈言被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逗笑了:“我还没见到过你的易感期,是不是所有alpha易感期都挺可怕的。”
许楚破天荒地没有立刻接话,沉默半天才回:“每个alpha易感期状态都不一样,有的会全身虚脱,有的会开始抑郁,但有些alpha会陷入暴躁,而且.......”
后面的话许楚停了半天都没有详细说,转移话题道:“我易感期会提前通知你,你尽量搬出去。”
沈言嘴角微翘,抱着手臂斜靠在椅子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漫不经心道:“知道了。”他又不是没见过易感期的alpha,也就是比平时的情绪起伏更大一些,只不过没见过s级alpha的发情期。
【物语】:明早有时间吗?
【……】:没有
【物语】:我的伤感觉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感谢你照顾,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
【物语】:哭哭.jpg
【物语】:我要出去采风了,可能要一个月后才回来,这一个月你就陪我吃这顿饭不好吗?一顿饭换一个月的清净呢。
【……】:……
【……】:……行
【物语】:开心转圈圈.jpg
【物语】:地址链接—雅卓酒店,我们明天酒店这里见面吧,这家酒店早茶很好吃。
沈言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而且楼上就是套房。
发完消息后,他就把手机扔在桌子上,也懒得看闻修然的回复了。沈言拧开诱发剂内服的小瓶子,把药片拿出来放在自己杯子里观察,白色小巧的药片入水即化,清水没有任何变化,也毫无气味。
他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满意地晃了晃杯子。
天才微微亮,沈言就早早起来洗漱沐浴,换上自己以前喜欢穿的一套正装,在手腕喷了点香水。
“你这是打算给谁开屏去啊?”许楚把脸从枕头里拔出来:“香水味都快把我熏死了。”
“去你的。”沈言笑骂道:“我今天可能晚点回来,记得给我留个门。”
许楚拉长调子:“最好还是别回来咯~身份证记得带好。”
雅卓酒店距离s大的距离并不远,沈言掐好时间,早早就先到前台订了一套大床房。
工作人员一边输入信息一边问:“请问是一个人吗?”
沈言面不改色:“是的。”
后续的事情全部提前准备完毕,沈言来到预订好的包间,上次和闻修然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出来对方不喜欢人多嘴杂的地方。
包间里的桌子上面铺着丝绸质地的桌布,灯光昏暗,桌子中间的精致烛台上摆放了几根灯光摇曳的蜡烛,各种餐具摆放整齐,包间每个角落还有一大束鲜嫩欲滴的玫瑰。
轻音乐缓缓响起,沈言打开酒瓶,倒了一杯红酒,手中的药品顺着小拇指跌入酒杯。
看着药片瞬间化开,沈言端起酒杯晃了晃,之前许时宴的易感期会变得暴躁任性,和他平时胆小懦弱的样子完全不同,闻修然平时端庄沉稳,按照相反方向推算的话,会不会失去彻底失去理智呢?
想到这里,沈言就有些得意,管你是什么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不还是会栽到他一个beta手里吗?
闻修然按时到达,看着桌子上的各种早茶皱了皱眉:“我早上不爱吃这么多东西。”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全部点了一遍,你就挑你爱吃的吃,剩下的我来解决。”
沈言双手托着脸,看上去是十分无害:“你尝一下嘛。”
闻修然点了点头,夹起一个虾饺放在碗里。
沈言只是看着他吃饭,一句话都不再说,闻修然有个毛病,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说话,也不喜欢回答别人问题,吃完东西后回答的频率和字数都会多一点。这不是闻修然告诉他的,而是沈言自己发现的。
大概十几分钟后,闻修然便把筷子放在一边,沈言迫不及待地开口:“我下周可能要去采风。”
闻修然不情愿地接话:“去哪里?”
“旧疆。”沈言十分惋惜:“来回坐火车都要四天,我可能会有一周时间都不在。”
“你伤好了吗?”
沈言笑眯眯道:“你还是很关心我呀,放心,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来,你敬我一杯吧,就祝我一路顺风。”沈言端起酒杯。
闻修然也十分正式地端起酒杯,语气认真道:“祝你一路顺风。”他顿了顿,补充道:“也祝你早点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要再纠缠我了。”
沈言心中嗤笑。
半个小时后,沈言看着倒在桌子上的闻修然,眼神中满是傲慢。
他叫来服务员,谎称朋友醉酒,和服务员一起将闻修然架到套房。
“alpha怎么都这么重?”沈言气喘吁吁,他伸手捏了捏闻修然的脸,发现对方毫无反应。
算了,沈言撇撇嘴,就算闻修然中途醒来,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对方也查不出什么。
闻修然静静地躺在床上,裸露的胸口随着他的呼吸轻微起伏,乌羽般的睫毛微微翕动,沈言继续自己的动作,把闻修然身上的全部扣子都解开,十分警惕地观察对方所有的细微动作。
沈言面容生来就是唇红齿白,一袭长发铺满他的后背,几缕黑发落在闻修然的冷白的皮肤上,随着沈言的动作触手似的缓慢移动,看上去有说不出的妖艳。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闻修然的鼻子。
呼吸正常,应该只是睡过去了,难道闻修然的易感期症状就是昏睡?
沈言看向一旁桌子上的被下过药的酒水,刚才外用的药剂已经在身上喷过了,闻修然当时毫无反应,应该就是药效不够。
不过也无所谓了,沈言坐在床边,指尖顺着闻修然的下巴一路滑下来,停在腰部,轻笑一声,随后单手解开了对方的腰带。
为了防止有意外情况,沈言还把那瓶让人虚脱的药带在身上,看来根本用不上。
社会和学校到处鼓吹alpha的层级论,看来s级别的alpha也不过如此。
沈言打算速战速决,上下其手准备褪掉闻修然身上的全部衣物。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一道充满警告意味的声音响起。
沈言呼吸一窒,险些尖叫出来,他身体僵硬,硬着头皮缓缓抬眸。
alpha半坐着,上身赤罗,挺拔的眉眼在淡黄色的暖光下显得有几分柔和,深蓝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沈言。
沈言不自觉地沉沦在对方的眼眸里,表情有一瞬间地呆滞,完全忘记自己正在以一位上位者的状态压制着alpha,这种动作对alpha来说有些危险。
闻修然依旧面无表情,动作迅速地抓住沈言的胳膊,单手握住沈言双手手腕,一阵天旋地转,沈言被闻修然彻底压制,无论沈言如何挣扎,都不能撼动对方分毫。
两人面对面,沈言几乎能数清闻修然有多少根睫毛,alpha深蓝色的眸子在沈言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逐渐变为金色,饱含杀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沈言头皮发麻,全身不自觉地有些打战,现在的位置似乎有些危险。
面前alpha的呼吸拂过沈言的脸庞,闻修然面孔与平时无任何差别,依旧一副冷漠自持的模样。见势不好,沈言面色发白,一堆求饶的话都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何,看着眼中包含不屑的闻修然,他觉得十分恶心。
真的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吗?
让人虚脱的喷雾还在沈言的背包里,只要有机会让闻修然中招,自己的计划照样还是成功的。
反正干都干了,最坏的结果早已在预料之内,任性一点也没关系。
沈言冲闻修然笑了笑,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抬起头狠狠咬上闻修然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