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揉了揉眼睛, 打了个哭嗝, 迷茫的看向陆焕。
陆焕面无表情的别开脸。
是她出现幻听了吗？还是姓陆的真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和陆焕相处也有些天了，乔伊也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性格。说不好听点, 这人是真有点大男子主义, 还管得宽。
大男子主义的陆少校能说得出这种话？
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乔伊不相信。
她没说话了。手也从陆焕衣摆上放开。
陆焕本来就紧张, 乔伊这一放手，他更是屏住呼吸, 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
他也不知道要是这小混蛋又拒绝了自己，自己做出些什么。
结果这小混蛋眨了眨眼睛, 还哽咽着, 却就是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过了一会儿开口：“给我倒杯热水我就告诉你。”
陆焕松了一口气, 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哪怕是读书的时候，他也没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 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紧张的等待一个女孩子的回答。
地狱或者天堂，全在她一念之间。
陆焕下楼倒水了，乔伊揉了揉脑袋整理思绪。可才过了一分钟不到吧, 这人就上来了。
乔伊摸了摸, 还很体贴的是微微烫的温水。
她现在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才哭了一场，又被陆焕的话给吓懵了，什么都理不出头绪。
可这人还在一边站着, 虽然说没盯着她要答案，但就是不走，手上还在翻她的练习册。
乔伊喝了一口热水，抽了抽鼻子，咽下去，肚子好受了一点。
但还是很疼，她每天都跑步，身体一向很好，以前都没有痛经这个毛病的。这次忽然这么痛。
陆焕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手上还在不紧不慢的翻着练习册，心里却又提了起来。
他这颗心到现在就没放下去过。
乔伊小嘴巴张张要回答。
陆焕卡在这个点上正好开口：“想清楚了吗？”又翻了一页练习册：“我不急。”
乔伊要说的话没说出来，一下子又忘了。
她有点累，大姨妈的时候本来就很容易疲倦，中午又没睡午觉，放了学后走到陆家，还大哭了一场。
肚子这时候一抽一抽的疼。
整个人迷迷瞪瞪的，眼角还挂着泪痕。
要说出口的话忘了，又觉得自己该说话，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肚子痛揉揉。”
说完乔伊就醒了，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但陆焕已经放下练习册，走了几步，不动声色又快速的把手伸到了她肚子上，轻轻地揉。
乔伊盯着肚子上多出来的大手，抽咽了一下，半天回不过神。
陆焕咳了一声，下楼的时候他就问了陆夫人知不知道乔伊生了什么病，虽然这小混蛋说不吃药，但事关身体，尤其乔伊的身子看着就娇弱，怎么可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而且小肚子软软的摸起来手感软绵绵的。
乔伊也觉得很舒服，陆焕这个人热气足，隔了一层衣服也能感觉到肚子上暖洋洋的感觉，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但她已经彻底清醒了啊！之前脑抽要揉揉就已经让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了，现在一下子就帮忙揉肚子，是不是进度太快了？
她现在是想明白了，虽然姓陆的一大堆缺点，但她确实不讨厌这人，不然也不会总想着证实这人是不是喜欢自己。
还陆夫人一来找她她就答应了再等半个月。
但他们话都还没说清楚啊，怎么就直接上手了！
乔伊试图去推开肚子上的大手。
推了一下，推不开，还把她的小手给包进去了。
乔伊踢了踢这人的鞋子：“放开！”
陆焕一声不吭，过了会儿还反问：“你想清楚了？”
问得乔伊愣了一下。
说到她对这人不满意的地方，那就多了去了！
乔伊紧紧的盯着陆焕的眼睛：“不准动不动的就对我黑着一张脸！”
陆焕手还放在乔伊肚子上，认真回答：“好。”
“不准对我管东管西的！”
“好。”
一连说了好几条，乔伊才停下来。陆焕的态度让她很满意。
但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没问，乔伊看着这人还在等着她提要求，别扭了一下，还是直接问：“楼下那个文工团的女的是怎么回事？”
上次就是为了这个女同志，姓陆的还让她回避！
陆焕本来还在认真的听着乔伊说话，听到这句话，怔了怔，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一丝笑意。
他还以为这小混蛋不在意。
但乔伊还在用余光扫他，陆焕收了收表情，开口解释：“她要结婚了，今天是要请我去她的婚礼的，”顿了顿，又补充：“我都没和这人见过几次面。”
那女同志要结婚了？那在门口的时候怎么还对她那么大敌意。
她对这种事情是很敏感的，那人绝对对陆焕有意思。
乔伊撇撇嘴：“没见过几次面人家为什么要请你去参加婚礼？”
她眼眶还红着，说几句话还时不时地就得抽咽一声，偏偏小嘴巴还要一张一合的追问他和别的女同志的关系。
这副小模样实在是可爱。
陆焕认真给乔伊解释完了之后，控制不住的喉咙动了动。
紧盯着乔伊压低声音问：“我们这算是在处对象了吗？”
乔伊移开目光没回答。
陆焕也不是非要她承认，他本来就离乔伊近，手又在她肚子上，在乔伊没注意的时候，这小混蛋已经整个人都靠在了他怀里。
不回答就算了，陆焕垂了垂眼皮，直接下嘴在这小混蛋的额头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