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病弱好欺的我只能靠马甲了 > 12、古物典当所(8)
    周五,中央广场今天前所未有的热闹,原因是平常很少来到此地的平民,也一窝蜂地赶往此处。

    不少贵族都皱着眉看着这群衣着不整的家伙,心里嘀嘀咕咕,平常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吗,怎么现在居然跑到我们贵族的地盘来。

    直到他周围的人向他解惑,保障基金会的陈惜朝因为一栋房子的保证金问题他们对杠起来,其中还涉及到某位外地来的贵族身份之谜。

    原本皱着眉头的人,瞬间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好奇。

    没有人能够拒绝八卦,特别是与自身所在阶级相关的那一种,或许平民们的瓜贵族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但涉及“外地来的贵族”这种本就让他们想要一探究竟的话题,根本没有人能拒绝。

    眼看着人群越聚越多,陈哥推着周也轮椅的手都在颤抖,他实在没想到这件事情会闹得这么大,脑海里面甚至开始想,要真是假的,自己该怎么推着周也逃跑。

    “这么久了都还没过来,我看他是不敢吧。”陈惜朝就站在古物典当所的门口,脸上满是嘲弄之色,现在甚至就连负责调查的五人小队都在附近,就等着看那个白发的笑话。

    听见这话陈哥推着轮椅的时候一僵,但这时周也却回头安抚他:“没事的,司命跟我说过下午有点事,他处理完应该会过来的。”

    陈哥听完更慌:这难道不是标准的跑路敷衍话语吗?

    实则周也刚刚正准备让司命出场,听见陈惜朝的话语后,却决定让一直在纯白空间里的司命再等一会儿。

    一直等到保障基金会的一小撮人出现在视线中。

    “要不我们先进去吧。”周也这扯出一个在众人看来相当勉强的微笑。

    “行啊。”陈惜朝根本无所谓,因为他觉得自己早已胜券在握,抢先一步进入典当所后,他直接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那张印有名字的认证卡,放到柜台边。

    “你们都来看清楚些,别说是我在弄虚作假,周也,你也看看。”

    于是周也就推着轮椅朝柜台那边去,拿起那张认证卡,仔细反复的检查后,像是无奈到了极点一般叹口气说:“是吧,这就是他的认证卡。”

    陈惜朝就拿起那张卡,朝着此刻脸上挂有极度开朗阳光笑容的店小二说:“左边那块矿石包起来,刷这张卡。”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但小二并没有依照在场贵族们的意愿将卡放进刷卡机,反而是将东西直接放在柜台边,就朝着外面十分惊喜地喊道:“掌柜的,您来啦?!”

    一瞬间,原本全都聚集在小二身上的线转向外面。

    司命今天穿的寡淡,只一身朴素的白底银纹袍子,十分衬他那头白发,从头到脚都端的是清冷高傲,唯独左手提着两只棕色异兽兔,打破了这份令人感到压抑的气场。

    “他是掌柜?不可能...你们是在演戏吗?!”陈惜朝目刺欲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直接跑到柜台后面抓住店小二的领口,疯狂的摇晃,甚至有要动粗的趋势。

    “你说!他是不是提前把你收买?!他出多少钱,我加倍给你!”

    “客人...他真的是...”店小二被他摇晃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都要咳嗽起来,但还是挣扎着,在口中不断大喊着:“掌柜的!掌柜的,你救我呀!”

    “安静。”司命无视了四周的所有人,快步走向周也,他将手中的兔子塞到轮椅后方的小袋子中,随后附在本体的耳边小声询问:“现在高兴了吗?”

    躲在人群中的五号,读到这一句唇语的时候整个人都感到十分悚然,如果刚刚司命的出场让他感到极度的反转,那现在就是无尽的恐惧。

    他们...不,关键是那个一直被忽视的存在,被所有人视为被动者、病弱的周也。

    他看向此刻还坐在轮椅上的黑发青年,只见那个人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后开口:“不用为我担心。”

    “咳咳...”他用那修长而瘦削的手指捂住下半张脸,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终于见到依靠,身体有些撑不住了,但五号分明在手指的间隙中,捕捉到了那明显的梨涡。

    他不是在难受,他是在笑啊。

    环顾四周,五号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朝着周也那边展露同情、怜惜、关怀等神色,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的异样,他想要告诉身边的三号,但两个人对视后,他只接收到了一个意思,快跑。

    三号在刚刚司命出现的时候就意识到她的熟悉从何而来,那天她混在人群中,看到了戴着面具的典当所掌柜...

    在两人还没来得及跑路的时候,就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怒吼。

    “陈惜朝!你要幼稚到什么时候,快些给人家道歉!”

    “人家是云天下来的顶级贵族,根本不可能把你一个无名小卒放在眼中!”

    听见这个声音,陈惜朝猛地松开双手朝另外看去,他的父亲,如今香山保障基金会的会长,正站在那里,身后还跟着一堆他的叔叔伯伯。

    原本还攒着一股力气的他,瞬间如一摊烂泥湾瘫倒在地。

    “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副会长的职务还想不想干?快起来。”陈怀志无奈地看着这个连台阶都不会下的儿子,声音嘶哑地问。最后还走到他旁边,想要将他拉起来。

    陈惜朝双眼无神地看向父亲,又看看旁边的人,再看看冷漠站在旁边的司命。

    最终他的视线聚焦到还坐着轮椅,正朝着他面露怜悯之色的周也身上,片刻后如同疯子一般,膝行过去,一把抓住周也那双毫无感知能力的双腿,力气之大,连司命精心系好的鞋带都散开。

    注意到他的动作,五号不忍再看,以为自己在布局的人,掉进了更深的陷阱,还要向布下这一切的人摇尾乞怜。

    “你帮我跟他说说...放我一马吧。”陈惜朝知道自己得罪这种拥有稀有资源的顶层贵族会是什么下场,他、包括他的父亲都将永无翻身之地。

    原本他们就在贵族圈子中就不受欢迎,假如现在也遭受到保障基金会的厌恶,他们将会沦落为过街老鼠,现在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和体面都将如风消逝。

    他哭得涕泗横流时,却没有发现周也死死地攥紧了自己的手。

    随后他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握住,直接提到空中,接着司命猛地冲出,一拳将他击倒在地,陈惜朝狠狠地飞出去数十米,人群避之不及,有几个也被一起撞倒。

    他们都是刚才周也注意到暗暗讥讽他的人。

    陈哥看着眼前突变的一幕,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扬起,就又担忧地看向周也:“会不会吓到你了?”

    见周也微微摇头后,他还是说:“这个家伙真是粗暴啊,这里还有这么多老弱在场,他就下这么死的手,就不能等我们离开吗?!”

    周也几乎被他阴阳怪气的语调逗笑,赶紧伸手拉住他示意不要再讲,再讲下去的话陈怀志等人估计就要气得来打他。

    而那边,司命如同被这话提醒,原本大步朝着陈惜朝走去的脚步突然停顿,回头询问周也:“还好吗?”

    此时被打的整张脸都扭曲变形,兜不住牙齿的陈惜朝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侧翻过来,朝着周也疯狂磕头,他的嘴巴漏风,因此那些求饶的话语甚至没有人能听清是什么意思。

    大家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果然发生,一向心软的周也犹豫片刻后开口:“要不还是放过他吧,他也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

    四周围着的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不由得为这黑发青年的善心侧目,陈惜朝的头也磕得更响,但心中却诞生起一种得意,他就知道...

    就在所有人都以陈惜朝会被放过就此离去的时候,司命冷漠的开口:“心疼的话,就先回家去吧。”

    随后他轻轻招手,一道传送门凭空浮现。

    “是我的错,只想着给你带好吃的兔肉,才多耽误了些时间,你不用以这种方式跟我置气。”

    “我不是...”被这样说的周也明显脸上起了一丝薄红,那是被怀疑的羞怯“没有...因为生气...”

    但他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司命直接打断:“这是回店里的传送,你到客房休息一下吧。”

    两人之间对视良久,终于还是性子更软的周也低下头,默默推着轮椅,从那传送门离开。

    而随着他的离开,陈惜朝眼中的光熄灭了,而四周平民的双眼却亮起。

    他们在司命某一次将陈惜朝捏其又扔下的瞬间一拥而上,但后来就连不少贵族都加入其中。

    钱翰就是其中一员,他大力地用脚踢打着脚下已经面目全非的男人,心中的愤懑一扫而空,感觉连日来的阴霾都消失。

    被他们暴揍的陈惜朝只能尽力地护住自己的脑袋,其他地方一概无法管理,他浑身上下都肿胀不堪,感觉自己已经看到十几天后云天的贵族们一致排斥他们的模样。

    原本让他痛苦不堪的鄙夷和暴打,在经过数十分钟之后,也已经变得麻木,他的内心只感觉到绝望。

    但就在这时,人群逐渐分开,轮椅的车折声音逐渐在他耳边放大,原本密密麻麻围绕对他拳打脚踢的人们都后退,他朝着上方一看。

    居然是周也,他不顾司命的要求,还是回到了这里。

    “请停止吧。”

    “虽然他有错,不至于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听见他话语的人几乎都要觉得他是什么圣父,这种善良到极点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更何况刚刚已经经历绝望的陈惜朝。

    他抬头看去,只感觉此刻头顶光线的周也如同天使一般,他不顾身上的伤挣扎,爬起来又朝着周也磕了一个头,这一次他是真心的。

    “以后有您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使唤我吧。”

    说完这一句话,他没有在意周围人诧异的视线,或许是有些担忧听到周也拒绝的话语,他一步一步地朝家中走去。

    挤满人的广场鸦雀无声。

    一举一动牵动所有人心神的司命走到周也的身边,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单膝下跪,银发垂落在周也的膝上,帮他将刚刚被松散的鞋带系紧。

    原本已经停滞不动的惊艳值再次如同海啸一般挑战塑料小花的报幕速度。

    周也伸出手,将原本低头专注的司命的头抬起,两人对视。

    “不可以了!惊艳值加5、值加15、加20!你们这些家伙给我停下来、惊艳值加100!惊艳值加......”塑料小花的声音吵吵嚷嚷,但这一次周也真的是无心为之。

    周也将垂落司命眼前的一缕银发勾到他耳后。

    他们只看到你的发色就会惧怕狐假虎威的我,这才是叫我感到最可悲的现实,与之相比,我被取笑和轻蔑,是最不值一提的苍白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