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在武侠世界当王爷 > 28、您一直都想见的人
    黄裳《南华经》,似乎对修炼内功能起到一些增益效果。

    王繁英是这么认为的,深度钻研道经对她把此前几个世界修炼的法门一顿爆改,改成适合本世界的状态很有帮助。于是郡王在又翻了几遍只看懂字面意思之后,就打报告要求讲课内容更换成南华经。

    给官家的兄弟们讲课的待选名单都是饱学鸿儒,只有九哥和十一郎会认真听课,十四郎听课的时候则在琢磨着怎样写一首能和李清照媲美的词,二十八个字的词,反复斟酌更改,涂涂抹抹八张纸。

    黄裳在温温吞吞的讲《南华经·至乐》。

    课后礼送黄学士出门。

    林玄礼自然而然的挽着九哥的手,他原本以为这位盲人能练成花满楼,后来才想起来压根不是一个文学系统的,能听音辨位抓住蚊子已经很厉害了,招数什么的他也不愿意学。大宋的重文轻武还是很严重。

    “人们说你跟前又有了一个得意的人。”

    “怎么都传到你耳朵里去了?那厮是那种只要能卖什么都愿意卖的人,只要价格合适。”他上辈子作为一个高档餐厅的厨师,不客气的说,见过大量被包养的人,性别不限,包养ta们的金主性别也不限。

    总结经验就是:会卖的那些人就会去卖,不会卖的人就不会去卖,特别废话文学但精准。会卖的人父母妻子兄弟朋友和自己屁股什么都卖。

    全冠清显而易见是前者,金庸说的。

    九哥:“哦。”

    “我要通过他办点事。那厮人品不好,武功其实不错。”林玄礼怨念深重:“我居然输给章援。他那样,尖下颌,瘦高个儿,看着弱不禁风,这些年也没听说过他练剑。我居然在官家面前输了。”章惇,你的崽真的很会搞保密措施。

    九哥摸着他粗壮坚硬的手臂:“下次约战我来听听。”

    林玄礼问:“我这些年就不练剑!九哥你说下次是比拳脚还是枪棒?哪一个章援练的不精深?”

    十四郎:“我觉得是拳脚,近身短打,相扑游戏,没人比得上十一哥。但过些天新训练的战阵就难说了。”

    九哥觉得是枪棒,端水:“不如都比,三局两胜。只是言官又要弹劾你有辱斯文。”

    “惹事是我的本职工作。”林玄礼把他送上门口的马车:“才不会弹劾,章相公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儿子剑术超群。他自己轻功很好,却瞒的结结实实。”还是苏轼和我的书信里八卦的。

    虽然皇帝跟哪位美女睡觉,文官们都能掌握到,但某些消息他们会选择性的无视掉。

    骑着心爱的小红马回府,已是日上三竿。

    谢宝在府门口迎接,接过马鞭:“有三个人求见郎君,现在有两位在候着。娘子在亲自款待其中一位——”

    “玉清宫的甄真人又来谈玄论道吗?”

    “不是甄真人。”

    “是哪位姑妈姐妹大驾光临?”

    “也不是女眷。”

    “那么是她娘家亲戚么?”英英她不是性格内向,老婆她只是不愿意搭理庸人。

    谢宝:“是一位您一直都想见的人。”

    林玄礼想了想,我想见岳飞,岳飞现在还是一个小朋友:“苏颂苏先生回京了?宗泽来拜访我?莫非是大理使者么?难道是少林寺高僧?”给我来个男神同款老师嘛。

    谢宝笑呵呵的把马鞭和缰绳都交给小厮,跟着他进去:“都不是,您去葡萄架下,一瞧便知。”

    “咦?”少年郎兴冲冲的往后花园走,葡萄架就在游乐场和烧烤一条龙的区域内,搭的虽然是葡萄架,却有十丈长,很有情调的种了紫藤、葡萄、赖赖瓜、还有一些三季开花的爬藤月季。

    四季皆可赏花看景,就连秋天老藤被大雪覆盖也颇有古意。

    滑梯和秋千就在不远处,爬上去玩耍时视线跃到高高的葡萄架上方,能看到一些别有趣味的景色。

    现在葡萄已经熟透了,一串串的紫色垂在绿叶下,和旁边的花藤相映成辉。

    林玄礼:狗狗祟祟.jpg

    林玄礼:暗中观察.jpg

    王繁英在家中常做道人打扮,梳牛心发纂,一身浅蓝色道袍,白袜云鞋,手腕上套着一只玉镯,耳朵上戴着小巧精致的心形耳钉,是郎君亲手打造的一堆首饰中最得意的一件。

    坐在她对面的大汉甚是魁梧,穿了一件缝补结实的布袍,大半的头发扎成一束,几缕乱发蓬松如狮子的鬃毛。身旁放着几个酒坛。

    王繁英往假山后瞥了一眼,一个角门被修造的假山挡住,特意营造一种神出鬼没的感觉。

    乔峰看都不看一眼,点了点桌子,一股内力把骰盅里的骰子翻过去。

    王繁英伸手去揭骰盅,伸手的一瞬间,骰子又一翻身:“我输了。”

    “乔兄!你久等了。”林玄礼兴冲冲的大步走过来:“上午时宫中开经筵,讲了好半天南华经。若知道你来,我应该逃课的。”

    乔峰起身相迎:“十一郎要是逃课,倒成了我的罪过。”

    “哈哈哈哈不必客气,哥哥你喝的尽兴,玩的尽兴么?”林玄礼趁机抓住他的手,在胳膊上捏捏,心满意足。

    “好极了,你府上真是洞天福地,人间极乐。”酒水极其甘烈浓醇,打牌玩骰子带作弊也很有趣,也没有令人尴尬的美女和无趣的吹拉弹唱。

    王繁英:“你快入座,再玩一会骰子我的内力要耗尽了。”

    乔峰向来谦逊:“娘子内力深厚,运用精妙。旁人一生下来就开始练功,也不能在双十年华,有如此浑厚的内功。许多好汉穷极一生,也不及你。”

    王繁英有些小开心:“我还小呢。和郎君同龄。”但你说对了,是从一生下来就开始的。探索世界之前先成为武功高手。

    林玄礼开心又骄傲的搂着她:“英英用心专一,我还差得远。你们赌什么,玩多大的?谁输了都算在我账上。”

    乔峰:嗯……你哥哥的计策已经被你忘了吗?

    王繁英:“赌酒。”

    林玄礼嗅了嗅:“你喝了多少?”

    王繁英暗送秋波:“输了四坛。”

    “不多。只要哥哥喜欢,把我的库房搬空也无妨,料酒留下。”

    三人重新坐在桌前。

    “乔兄,被人围攻时有什么…经验之谈?反击的重点?”

    乔峰对这一项目有大量经验,但总结不出什么重点,首先一掌打飞一个,然后一掌打死一个,之后就看情况随机决断:“是什么样的围攻?你是千金之躯,何须以一敌多。”

    林玄礼摇出五+六+五,感觉会是本轮最大:“五人小阵被我挑翻之后,这次枢密院新演练了一个阵法,十六个人组成八卦阵,别说有合击阵法,就算没有,我也没试过十六个人一起来。”

    英英给划重点:统统打飞!——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

    乔峰:“我不懂破阵,遇到强敌围攻时,尽力依次打飞。我虽然不懂组阵,十六人阵听起来稳妥了许多,长兵短刃,弓弩盾牌互相配合,从四面八方一起进攻。”

    林玄礼听懂了,重点还是统统打飞。

    不禁陷入沉思。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用核弹呢?反正我也做不到。

    乔峰刻意摇了五五五三个点,心里怀疑他是不是忘了官家的嘱托,或是阳奉阴违另有什么盘算,又或是准备吃完饭再吵架。虽然相交日浅,也能看出来他性情爽朗,且热爱吃东西。

    一掀盅,是六六六。

    乔峰:“呀。”

    王繁英作弊成功,拍手大笑:“哈哈哈哈你赢了。”

    乔峰端起桌上的酒碗,将这半斤佳酿一饮而尽,端着空碗:“娘子看错了,仍是十一郎赢了。请看。”

    他把空碗轻轻搁在桌子上,三个骰子被这样微微一震,瞬间坍塌成三小堆木粉。

    王繁英:可恶,这个世界要是有魔法,我必须让这时间回溯。

    林玄礼谨慎的摸了摸桌子是否还完好。“你们的玩法似乎与众不同。”

    “尊夫人热情好客,用内力更改我骰盅里点数。客随主便,也改尊夫人骰盅里的点数。”

    林玄礼若有所思:“你们就不愿意改一下我的点数么?我有大半年没摇出过六六六。”

    王繁英嗔怪他:“你又不曾提前说,作弊也要靠自己,怪我什么。”

    童贯过来请教:“郎君打算在何处用饭?”

    “就在这儿。你摘两串葡萄,分开来洗干净。”

    把子肉,烤鸭,枸杞芽炒大鹅,杂炒什锦,羊肉烧麦,酥炸排骨,凉拌海菜,发面饼和红糖烧饼。

    王繁英依次尝了一遍,搁下筷子:“不如你做的。乔兄,少陪了。”回屋睡午觉。

    不挑食二人则对坐大吃大嚼,三分肥七分瘦的纯肉烧麦,沾点镇江醋足有十分美味。

    乔峰觉得赵官家那个计划是真不错,我也很需要确定全冠清对丐帮有无二心:“我俗事缠身,不得自由。今日之后又要去外地办事,全冠清是我的左膀右臂,他在京城偶尔服侍你,就如同我在是一样的。”

    林玄礼微醺,下意识的说:“他哪配和你相比。”

    乔峰:“我有何功劳,怎担得起贤伉俪如此厚爱。”

    林玄礼:“我喜欢谁,同谁交往,哪用什么功劳、世系做铺垫?”

    乔峰假装昨晚没有私入皇宫,轻轻展开折扇,把玩了一下又珍而重之的揣在怀里:“那又为何看不起我全冠清兄弟?”

    他的折扇上有四句诗:

    朔雪飘飘开雁门,

    平沙历乱卷蓬根。

    功名耻计擒生数,

    直斩楼兰报国恩。

    林玄礼看了满眼,一怔,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了:“似他那样武功性情的,在我府门外排队献媚的官员,不说一千也有八百。”

    乔峰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这些年主攻项目是劝架,不善于吵架,更尽力与人为善,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方才那一问,已经很无理取闹了。丐帮中人被看不起才是常态,一些武功平平的江湖中人都瞧不上咱们。

    林玄礼伸手:“扇面很好,我看看。”

    仔细看着这个年头不短但几乎没有使用痕迹的折扇:“我虽然不曾经历宦海浮沉,经年累月,也有点眼力。你当他是左膀右臂,他对你却未必忠心不二。扇子不错,字也颇有侠气,送我怎么样?”

    乔峰毫不为难:“这是恩师临终所赠,我一向珍视,从来舍不得拿着使用。实难从命。”

    林玄礼展开自己的扇子:“放在我这儿赏玩数日,我拿六哥写的扇子压给你,这扇子我也舍不得用。”

    乔峰看了一眼,觉得很喜欢:“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独伤神。与君今世为兄弟,又结来生未了因。”

    林玄礼得意:“当年乌台诗案中,苏轼以为必死,写给他弟弟的。我很喜欢,六哥就写给我。”

    乔峰沉思了一会,他生性洒脱,身上决不携带折扇之类的物事。一直都缜密的藏在大相国寺内,和供奉恩师的长明灯在同一处大殿内,路过京城就拿出来看看。今早发现一年多没看,扇面有一点虫蛀的痕迹,这才带在身边,想找一个妙手匠人修的完好无损。“王府中有手段高超的裱糊匠人么?扇子破损了一些,正要找人修补,又舍不得放在裱糊铺内。过两个月我再来取。”

    “有,我找大内修补古籍的大匠给你修。”

    乔峰道:“我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应允。”

    “请讲无妨。”

    乔峰笑道:“十一郎,不仅是你,还有一位高人也和我说全冠清有些不稳妥。丐帮不是流寇,他却一心想被招安。我有心试他一试,又想不出什么妙计。”

    这位高人就是你真正的哥哥,当今天子。

    他真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