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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终章

    翌日, 师从烨没上早朝。

    不过这倒也算正常。

    战时不像在宫中这般随意,夜袭是常事,不管敌军还是我军。

    稳定的睡眠在战时几乎算得上是奢求, 根本不可能存在。

    一般来说,结束一场征战之后,将领和将士皆会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可连带着丞相一并早朝缺席,便有些太过奇怪了吧?

    京中这些官员和季冠灼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倒也习惯了这位年轻的丞相。

    他虽说也有不足之处, 但足够聪慧细心,又格外谦逊。

    即便否决某个大臣的提议, 也无关其他, 单纯只是觉得这提议尚有不足之处。

    如此, 倒是叫朝中官员们心悦诚服,

    更何况,季冠灼本人全然中立,不带任何立场, 不站任何一个派系。

    谁说的有错,他便直接指出,根本不会给半点面子。

    这样反倒使朝堂越发稳定,也让朝臣更加佩服。

    于是在发现季冠灼缺席早朝后,诸位朝臣不由得想到当年师从烨刚下战场时, 满身暴戾的模样, 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季大人不会是被皇上扣在后宫中了吧?

    要不然, 他们还是去乾清宫问一问?若季大人当真说错什么触怒皇上,有他们这些人在, 想必也不会受到太大触发。

    一下朝,诸位朝臣便匆匆忙忙往乾清宫中赶去。

    这会儿李公公正在御膳房盯着给师从烨和季冠灼食补的药膳, 没在跟前伺候着。

    朝臣们在乾清宫门外焦灼不安地等了许久,实在没等到李公公,干脆鼓起勇气,一脚踏入乾清宫中。

    地龙烧得乾清宫里整个都是暖的,在寒风里走了会儿的大臣们甫一进入,额上便不由得冒出些许虚汗。

    为首之人刚要寻师从烨的身影,便见龙床之上,季冠灼被师从烨摁着,又啃又咬。

    动作激烈,好似要从季冠灼身上撕下一块肉。

    朝臣们立刻冷汗津津,先前鼓起的勇气宛如潮水一般退去,吓得他们掉头就走。

    皇上莫不是不杀人,改吃人了?

    只是这般一想,便叫他们怕的不行。

    师从烨长臂一伸,拉起床两侧勾着床幔的木钩。

    床幔重重垂下,遮住龙床上的景象。

    季冠灼被咬得又痛又麻,只觉得颈后那块肉都好似已不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忍不住气冲冲地道:“啃够了没有?给我滚出去!”

    昨天师从烨便啃了整整一天他的腺体。

    今日一觉醒来,又是如此。

    真当他的腺体是咬不烂的高粱饴吗?

    这么爱啃,就该让御膳房给师从烨卤两斤鸭脖,让他好好啃啃去。

    被骂了,还骂得很难听。

    师从烨却是一点也不恼。

    他只是死死地按着季冠灼,不让他挣扎,声音嘶哑又黏腻:“再让我啃一口,求你。”

    灼烫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季冠灼的后颈,让他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滚烫起来。

    乾清宫里一片灼热春意,乾清宫外的大臣们皆是傻了眼。

    谁,求谁?

    是他们集体出现了幻觉,还是大家的耳朵一起都坏掉了?

    因着盐碱地已经被彻底解决,无需再留在南郊的周悦猛地一锤拳头,顿悟道:“我就说皇上为什么要让季大人搬进椒房殿,他肯定一开始目的就不单纯!”

    偏偏他们这些大臣根本不相信师从烨能做得出来逾越君臣关系一事,根本就没往那里想。

    这才叫皇上占了这么个大便宜!

    李公公带着宫人端着药膳过来时,便听得周悦说这一句,挥了挥拂尘道:“周大人猜的不错,皇上这后宫啊,可是要有女……男主人啦。”

    嗨,早知道季大人会是另外一个主子,那他还跟季大人争什么宠啊。

    左右是皇上一个人的狗奴才,变成两个人的狗奴才。

    多伺候一个,他该高兴才对。

    有不太能接受这件事的大臣道:“此事是否有些不合规矩?阴阳调和,才是正途。更何况,一个男人,又不能传宗接代,如何能做皇后呢?”

    他说得也是许多大臣的想法,那些人纷纷附和。

    气得李公公摔了拂尘,指着他们鼻子骂。

    “大喜的日子别逼咱家扇你。你们是不是不长眼睛,瞧不见皇上对季大人多特殊,季大人又对皇上多好?更何况,季大人入宫之后,皇上脾气都好了许多,再也不会轻易在早朝上发脾气了,这样不好吗?”

    “季大人有法子缓解皇上的热症,又精通变革之法,能跟皇上说到一起去。普天之下,还有哪个女子能如此?你们既然如此反对此事,那就把你们疼宠的女儿送进宫啊。到时候皇上热症再犯杖杀她们的时候,你们还敢来求情吗?”

    “一个两个都是吃饱了闲的,平日里饱受皇恩,现在还敢质疑皇上的决策。咱家是个阉人,不懂其他大道理。但咱家知道,皇上和季大人在一起,对沧月好。对沧月好的,那就是好事,容不得旁人置喙。”

    “这些污人耳朵之言,咱家听了也就罢了,可别传到皇上或者是季大人耳朵里。不然,咱家就要跟你们不客气!”

    李公公毕竟是宫中老人,又一直跟在师从烨跟前伺候着。

    他的意思,便是师从烨的意思。

    那些还心存幻想的大臣们被骂得面如土色,几乎不敢应答,只能灰溜溜离开。

    也有和魏喑文鸢比较相熟的大臣去问他二人的想法。

    “我们能有什么想法?”魏喑浅笑着道,“但凡你们听过泽明如何谩骂那些在背后污蔑皇上之人,你们就能知道,他绝对不会是被迫的。”

    “平生能得知己若干,已是天大幸事。若能再得一心意相通之人,更是幸之又幸。我们也只是朋友,哪里来的资格去置喙泽明自己的决定?他能得心仪之人,我们替他鼓掌欢庆还来不及,哪里有那么多想法。”

    师从烨是不是明君,能不能治理好沧月。

    也跟他喜欢谁无关。

    无需用此事来评判。

    季冠灼又被师从烨摁在龙床上折腾许久,这才被允许离开。

    他双腿都是软的,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都是牙印,整个人呼吸急促,好像受了天大的折磨。

    只是一夜未曾放水,腹内实在憋得慌。再不解决一番,怕是要在龙床上出丑。

    季冠灼摇晃着爬起来,趿着鞋掀开帘幔。走到乾清宫另外一处角落的恭桶那里,还对龙床上的师从烨吆喝道:“你不许偷看,也不许偷听。”

    老祖宗实在是太……太变态了!

    他有点害怕。

    早知道,他不该答应得那么早的,最起码也要拖到下一次发情期。

    “季大人这话好不讲道理,怎么连听都听不得了,难不成我还要堵住耳朵不成?”师从烨嗤笑着说一句,起身披上外袍,翻身下床。

    季冠灼解决完生理需求,有些慌张地拉扯着衣服,想把身子裹紧。

    只是他刚刚站起,却被师从烨从身后抱起。

    “喂!”季冠灼有些慌张地挣扎一下,“我自己会走。”

    师从烨的手不知戳到他腰上哪个穴位,使得他双腿猛地一抖,整个人像块被烤化了的年糕,巴在师从烨怀里。

    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下地,

    季冠灼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是略微潮气的眼睛和发红的眼尾,没有什么说服力。

    更遑论肉眼可及的皮肤上,落满了青青紫紫的牙印,更是显得荒·淫至极。

    “我这是心疼你,怕季爱卿摔着。”师从烨凑到他耳边低沉的笑,把他抱到床边洁了手,又抱到软榻上同他一起用早午膳。

    吃过午饭后,季冠灼总算是有了力气,爬起来又换一身衣裳,准备处理政事。

    换衣裳的时候,还特意扭过身子,避开师从烨直直看过来的视线。

    要是不躲,怕是今天又要在龙床上呆上一天。

    他可不能连累师从烨做昏君。

    起来系腰带的时候,他隐约听到师从烨说了一声:“谢谢。”

    季冠灼回头,看向师从烨。

    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季冠灼,倒映出一个小小的影子。

    “谢谢你不辞辛苦来到我身边,也谢谢你答应我。”

    他不想再去在意季冠灼究竟是哪里的人,来到他身边又有什么目的。

    只要他们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

    季冠灼心中一动,转身回到软榻旁,避开他心口的伤,用力地抱紧了他。

    他也很感谢命运的馈赠,让他能够跨越将近千年的阻碍,来到这个世界,改变他想改变的结局。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沧月也一定会变得更好。”

    龙涎香的气味越飘越远,好似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师从烨轻轻拥着季冠灼,一向冷酷的脸上难得也带了点笑意。

    半晌,季冠灼猛地伸出一根手指,兴致勃勃地说道:“皇上,除却加固城防以外,微臣还有一策!”

    “说。”师从烨仿照着他的语气,说道。

    季冠灼被他的语气逗乐,倒在他怀里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还有很多很多个年头。

    他可以慢慢把自己听说过的国策慢慢说给师从烨听,可以慢慢地把沧月变得更好。

    一定可以的。

    一定可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