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半烟看到自己母亲的神色,就知道对方已经猜出来了,忙道:“妈,这里人多咱们先上车再说吧。”
李姨点点头,赶紧将两人让上了车。
两人一路上将过去四年的事情讲了个遍,而囡囡则是在窗边四处观望,与之前所住的城市相比,江汉市要稍微靠北一些,天气也自然冷一些,不多时小家伙就兴奋的嚷嚷起来,下雪了,下雪了,此前小家伙只是在电视上看见过雪花,现在见到了相当的兴奋。
很快就到了柔家,本来上次柔振庭被张子默打垮之后,生意进一步被压缩,只能是勉强度日,这栋别墅也准备出售,后来在李姨坚持下还是保留了下来,当时李姨的理由就是如果哪天女儿回来,要是找不到家怎么办,现如今柔半烟真的回来了。
两三个小时前柔振庭就知道柔半烟要回来了,可是想到之前的种种,他觉得自己无颜面对这个女儿,所以干脆是将自己锁在了书房里面,大过年的,他也不好在出去跑。
囡囡进了院子后,立马就兴奋的伸手捞着雪花,而李姨是越看越喜欢这孩子,一直陪着她玩,本来还以为老年丧女,结果转眼之间女儿不仅回来了,还多了一个可爱的小孙女,李姨相当的欣慰,觉得自己这一生再别无所求了。
听着院子外来传来悦耳的声音,柔振庭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很想走出去看看,看看自己孙女长得什么样,是不是跟柔半烟小时候一样的可爱,亦或者调皮不调皮。
“咚……咚……”
就在柔振庭失神的时候,突然门响了。
柔振庭一阵失神,赶紧正襟危坐,随后又开始纠结起来,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去开门呢
不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老婆子肯定照旧跟柔半烟说了自己在这里,去不行,两人肯定不好见面,如果真的见面,自己应该是继续坚持自己的观念,还是真正表露出自己的愧疚,这么多年了,柔振庭越想越纠结。
“爷爷,爷爷,把门打开……”
不多时,突然在院子里面玩耍的囡囡被柔半烟给拉了进去。
听到这清脆的儿童声,已经六十岁的柔振庭再也忍不住了,应了一声,然后将书房的门拧开了。
“爸……”
“爷爷好大啊……”
囡囡一直生活在最南方那边,很少见到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男子,现在见到柔振庭这样身高的,的确是有些惊讶。
柔半烟继承了柔振庭优良的基因,身高达到一米七一,她很希望囡囡能够继承她父亲的基因,那样的话会长的更高。
“叫什么名字啊,小丫头”柔振庭弯下腰来,一把将囡囡给抱了起来,囡囡一边揪着柔振庭的胡子一边笑呵呵的,从小到大她就只见过王管家这么一个大男人,还从来没有与陌生男子这么亲密接触过,不过她一点都不怕生,只是好奇。
“我叫囡囡,学名叫……”囡囡想了想,嘿嘿一笑趴在柔振庭耳边说道:“不告诉你,嘿嘿。”
“呵呵,囡囡太可爱了。”柔振庭也被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逗乐了,拍了拍其小头,然后将其放了下来。
“去跟奶奶堆雪人去……”
柔半烟将小丫头送到母亲手中后,返身进了书房。
望着柔振庭那额头上爬满的皱纹,在看到那已经斑白的发丝,柔半烟鼻子一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爸,这几年您身体还好吧”柔半烟哽咽道。
柔振庭心中一暖,虽然他曾经也恼怒过半烟的不辞而别,但是现如今剩下的只是满腔父爱。
“能看到你回来,父亲比什么都高兴……当年是我错了。”柔振庭感慨了一句,到了这年头他什么都相同了,以前是因为太在意自己的过去,太在意自己曾经打下来的江山,现在一切包袱都放下来之后,整个人都顿悟了。
看到柔振庭那一声叹息,柔半烟终于是哭了出来,这四年来,说不怪柔振庭当初的狠心,是绝对假的,甚至柔半烟在无数个夜里还狠狠的责骂过眼前这个老人,但是现在对方只是简简单单一句叹息,她就什么怨言都没有了。
“这些年过的还好吧,这个孩子……”柔振庭欲言又止。
“她父亲是张子默,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才怀胎两个月,就连母亲也不知道。”柔半烟轻声说道。
“那就让她去见见她爸爸吧,孩子没有父亲总是不好的,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柔振庭焦急的说道。
看到自己父亲与数年前的简直是判若两人,柔半烟有些唏嘘不已,时间真的是能改变一切。只是那个男人,心变了吗会原谅自己吗对于这一切柔半烟都不太清楚。
“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既然当年是我一手酿下的祸根,现如今就由我来亲自解决吧。”良久柔振庭谓然一叹,然后拿起了桌边的电话给左冷成拨了过去。
“喂,是柔总吗,呵呵,您终于是想通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开心,同时也有一种预料之中的感觉。
“是啊,这是老天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不能把握,我就要进棺材了。”柔振庭笑着说道。
“那行,我就等着看好戏喽。”
“您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柔振庭就挂断了电话。
柔半烟很有些不解,这几年来她刻意回避着张子默的消息,所以对于张子默身上的事情可以说毫不知情,对于左冷成这个人物更是闻所未闻。
看到柔半烟一副不解的样子,柔振庭笑了笑,然后坐下来道:“你坐下来,这件事我慢慢讲给你听……”
这几年的事情倒是发生了许多,特别是关于张子默的,他简直就是江汉市的娱乐明星了,什么演唱会有他出现,什么明星遇袭也有他的出现,现在那个什么市委书记的事情也有他出现,几乎是重大事情他都参与了。
不过柔半烟最感兴趣的还是关于左冷成的事情,因为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约约觉得这人对张子默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