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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太学纵火案5

    白毓原本已经放下的帕子又拿了起来,轻轻地按了按鼻下,而后上下地看了对面的那些男人几眼,嗤笑了一声。“原来……呵。”

    她的眼神轻蔑,动作嫌弃,不过就是两个字加上一声嗤笑而已,但是对对面的人而言却是伤害极大。

    “你这小娘子是什么意思?你胆敢看不起我们?”

    “真真是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信不信我将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你们要挖谁的眼睛?”展昭站在白毓的身后,手中握着未曾出鞘的巨阙。尽管未曾出鞘,但是他一脸寒意,目光如电,仿佛下一刻他的手中剑就要出鞘一般。

    在场的人谁能不认得展昭呢?尤其是那些勋贵人家的子弟,还有赵氏子弟,看到他都是下意识一哆嗦。他们怎么就忘记了呢,今日来办案的是开封府的包拯,展昭肯定也在啊!

    这些人因为无法离开学堂而怒意上涌,见到有可以出气的人进来了,一时间也都没有注意别人了,再加上展昭站得远了点,还真的是没看到他。于是,此时的场面便有些尴尬了。

    “呵。”见状,白毓又是一声嗤笑。

    “敢问这位小娘子何名何姓?这太学不是人人都能进来的。”此时,一个穿着褐色长衫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倒是一身的书香气,像是在书堆里面出来的一样。可惜他面无四两肉,眼神又有些偏,就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

    白毓却是连正眼看他一眼都没有,只是说道:“你都未曾告诉我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回答你呢?”

    “某乃是太学学政,王……”

    “哦,王学政啊。”白毓点头,“我是官家御笔亲封的五品女官,姓白,现任职于开封府,随包大人来调查太学纵火一案,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欺凌的小娘子。”白毓将手中的帕子放在了怀中,一手抱着磨喝乐,一手拍着磨喝乐的小脑袋,神态轻慢。

    王学政没想到自己已然摆出一副要好好说话的模样了,对方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某并未嘲笑小娘子,但你却又是在笑什么呢?”

    “请称呼白女官,王学政。”白毓没有回答王学政的问题,而是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身份。

    “什么小小的五品女官,也敢来我们的面前充大头?”

    “一个小娘子当的什么官,还是赶紧将这身衣裳脱了,回家去吧。”

    明明白毓此时穿的不是官袍,但是依旧有人这么说。看起来明面上他说的是官袍,但实际上指的是什么,在场的心知肚明。

    白毓看向那个说话的人,他的衣裳一看就知道应当是一个学子。她说道:“我的女官乃是官家御笔亲封,诸位是有何不满吗?若是有不满,我一定告知包大人,请他代为转达给官家。想来官家一定会体恤你们的心情,好好地平复你们的不满的。”

    她这话一出,刚才说话的两个学子立时脸色雪白,连话都不敢说了。当今官家看着好说话,但实则手段强硬,骨子里是不容人辩驳的,尤其是没有用的人。他们的话若是被官家知道了,就算是他们的父兄再厉害,他们也要倒霉的。

    “不说话了?”白毓挑眉,“瞧你们这满嘴喷金水的模样,就知道晌午的饭大抵是在茅厕用的吧?”

    “你……”

    白毓上前一步,“你什么?我告诉你,即便你们两人今日穿着这身太学学子的衣裳,也不过是沐猴而冠罢了。野地里来的牲畜,穿了人的衣服,倒是嚷嚷起来了,真是可笑啊。”

    “你……你……你这是有辱斯文。”两个学子倒退了两步。他们也仅能如此了,再多说便是对官家不敬,那么他们的前程可就断了。

    “我不是有辱斯文,我是在侮辱你们。”白毓扬起了一抹微笑,“告诉你们,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懂什么顾全大局,只知道别人让我不痛快,我就一定要让他们不痛快。”

    王学政见白毓越说越过分,心生不满,“白女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他们已然知道错了。”

    “我都未曾听见道歉,王学政如何知道他们知道自己错了?怎么?你会读心吗?”白毓又扫了王学政一眼,“替人出头可以,就不要替牲畜出头了吧,多丢人呢。”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哼!”王学政甩了甩袖子,就好像是他不屑于和白毓争执一般。

    “是吗?”白毓故作惊讶,“那真是不巧,我既是女子,也是小人。不过呢,我看王学政和两位学子就不是人了,是吱吱吱。”

    展昭突然问道:“何为吱吱吱?”

    白毓给了展昭一个赞许的眼神,很好,知道配合了。“因为……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噗!”王学政只觉得眼前一黑,倒退了好几步。

    白毓继续嘲讽道:“哎呀,我好像听见谁吐血的声音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谁家郎君的心眼这般小,被我这个既是女子又是小人的小娘子说了两句,就气得吐血了。这心眼可真大啊。”

    她这么说,王学政只能将到了嘴边的那口血咽下去,擦干净嘴边的血迹。可是他终于还是承受不住了,摇摇欲坠,眼看着站不住了。

    “学政!”好几个学子冲上来扶住了王学政,怒视着白毓。

    “怎么这么看我?”白毓笑了,笑得明媚,犹如春风旭日中的海棠,鲜妍动人。

    即便是才刚看过白毓怎么说话的,她这一笑,还是让对面的人不由得晃了心神。

    “看我也没用,再怎么看,你们太学学子依旧是不服官家的叛逆之人,太学学政也依旧是个心眼子非常大的郎君。哎呀,你们这太学,真的是人杰地灵呢。”白毓瞬间就把嘲讽拉满了。

    讲到这里,她突然特别感谢当了半年社畜的自己。因为工作太多,加班太多,导致她一个人的怨气就可以养活三个邪剑仙,阴阳怪气地怼人的能耐更是进阶得飞快。要不然,她还真的没办法气死这帮子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呢。

    拿她当软柿子?呵,那就要有崩了牙的觉悟!

    白毓没有看见开封府的人全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闪闪发光。要知道他们全都说不过这些太学的人,但是大娘子可以说的对方吐血,太厉害了!

    “白女官。”此时站出来一个同样穿着褐色长衫的人,看上去大约已经有四十几了。“某姓杨,乃是太学的祭酒。”

    “哦?”白毓又笑了一声,“看来太学最能说得上话的人终于出来说话了。怎么,杨祭酒是想教训我呢,还是想指责我呢?”

    刚才不说话躲起来了,现在出来装什么大瓣蒜,当自己是什么清清白白的人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