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驯服
“来和我玩吧,小王子建议道,我很苦恼。我不能和你一起玩,狐狸说,我还没有被驯服呢。”
“什么叫驯服呀,小王子问道。”
“狐狸说,那是早已被人类忘掉了的事情,它的意思就是说,建立关系。”*
“喂,白兰,什么叫作建立关系?”
盛开了各色花朵的院子中,红发少女捧着一本被翻译成了意大利语的《小王子》念出了声。
她最近正在学习这门发音最纯粹的语言。
学习进度十分感人,比起她的国文学得还要快,或许她对此颇有些天赋。
少女偏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白发青年,也不管对方手里正拿着给她染发的黑色染料,眨巴眨巴眼睛,催促道:“快说说看!”
青年的动作倒是慢悠悠的,一点点的用毛刷蘸着染发剂往那头红发上涂抹,声音又轻又飘,像极了他最爱吃的棉花糖,“建立关系啊,好难回答哦。”
他天生是上扬的微笑唇,即使不笑也有三分笑,此时的表情有些苦恼。
“枫酱觉得,怎么样才算是建立关系呢?”
“友情、亲情、爱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分很多种呢,哪种的成立对于你而言算是建立关系呢?”
阳光毫不吝啬的泼洒在他的身上,一头白发耀眼得让人忍不住想要移开视线。
简直是个人形自走电灯泡啊!
被闪得有些眼疼的少女默默低下头,将手里的书翻了个页。
“狐狸说,一旦它被驯服了,那小王子对于他而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存在。但小王子又没有驯服它,因为他已经有玫瑰了……”
“驯服是只能驯服一个对象的吗?只要有一个人就不能再驯服其它的了,那感觉得慎重的考虑啊。”
“那我要是驯服了白兰,是不是就不能再驯服别人了?”
“但写出这个书的那个法国人好像也没有那么专情的样子。”
“不对,等等,我没有之前的记忆……万一有人在我之前已经驯服了白兰……那是不是以后你就不能和我当朋友了。”
少女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沮丧。
青年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抬起手来挡住过于刺眼的阳光,“为什么想要驯服我啊,枫酱~”
少女啪的一下合上书,“因为我就你这一个朋友啊。”
“那么对于枫酱而言,建立关系,就是建立朋友关系吗?”
“也许,我不太懂这个,所以有人驯服过白兰了吗。”
“有的。”
“这样啊……”
“那个人就是枫酱你呀~”
青年一边笑着,一边抽走了少女手上的书,以单脚为支撑,转了一个圈,“我是为了遇到枫酱,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哦。”
“并不是小王子驯服了玫瑰,而是玫瑰驯服了小王子,而你对于我而言,早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他用手轻柔地抹去少女脸上沾上的染剂,“不懂得感情不要紧,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也不要紧……”
“不管在哪个世界上,都会有一个叫作‘白兰·杰索’的家伙,记得名为如月枫的孩子的存在啊。”
“所以,不要再难过啦,枫酱。”
少女瘪了瘪嘴,“白兰……”
“嗯。”
“这个世界,真的好无聊啊……人很无聊,事情很无聊,所有的一切都是,无聊透顶。”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的说道。
听闻在神秘的东方,那里的人们可以通过手掌的纹路看穿一个人的前世今生,那想必,也应该会知道过去的她是什么样子的吧。
她在这个世界空白茫然的醒来,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也没有人关心她的未来。
唯二的亲人在她醒来前就早已死去,而那间只有家具的出租屋里,更是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就好像一个幽灵一样,飘荡在这个世间,没有落脚之地,更不要说‘家’了。
青年在她面前半蹲着,两只手指放在她的两边嘴角处向上挑,“我也是,我和枫酱一样,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人都懂得这种感受。”
少女望进那双紫水晶一般的眸子中,在里面看到了作出滑稽表情的自己,闷闷不乐的说道:“我讨厌无聊。”
青年又笑了,左眼下面的倒王冠纹身也跟着笑,“去建立关系吧,枫酱。”
“去和更多、更多的人去建立关系,让更多的人铭记住你的存在,成为你在这个世界上的锚点。”
“到那时,就不会再感到无聊了。”-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她只是把话说重了一点,然后说得现实了一点啊。
如月枫看着对面露出了仿佛被抛弃的狗狗一样表情的迪诺,原本还有些生气这人打断她和斯夸罗切磋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说实话,虽然之前已经通过分析搞明白了这人在想些什么,但是果然,她还是弄不清他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转的。
还有沢田纲吉也是,啊那个脑回路也让人看不懂。
你们大空属性的人果然都有毒吧.JPG
不是应该早就明白了吗,这个世界并不是你的理想国,更不可能让每个人都顺着你的心意在舞台上走来走去。
都已经成为大人了,其它方面都已经做得很好了,为什么偏偏这方面长不大?
明明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啊。
好想报警,但想到自己就是条子,好像只能自抱自泣了耶!
“Voi!!!和我打的时候还敢走神?你是真想死啊,玛莲娜!!!”
斯夸罗的剑完全不看气氛的袭来,被如月枫轻松躲开。
“斯夸罗,你怎么现在还没被xanxus揍死?”
她冲着他砰砰就是两枪。
但与刚开始那种战役盎然的状态比起来,她其实现在已经有些不想再打下去了。
想和琴酱去跳比萨斜塔……到时候还要多拍两张照片……想给志保看看……
她漫不经心的想到,就在此时,眼睛的余光却瞥到了一脸痛苦的跪倒在地上的迪诺。
系统:【玩家玩家,迪诺的血量正在往下极速下降!他呼吸中毒了!】
如月枫:啊?
不是,这空气还真有毒啊!
她看不懂,她大受震撼。
系统:【不是啦!是呼吸过度了!这小子一边念叨着不需要一边念叨着骗我的,然后就倒了!】
——好吧,原来是她说的话的问题吗?
等会儿,你小子不是黑手党首领吗,为什么两句话就直接暴击了啊!
如月枫在心中叹气,想要向前一步去看看情况,斯夸罗的攻击却像是密不透风的网一样袭来,还趁机削了她10%的血条。
并且还出言嘲讽:“最先抛下一切的人明明是你吧,现在在这里假好心什么?”
“跳马自取灭亡,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他的声音愈发得大了起来,挥出的剑如疾风骤雨一般向她袭来,直到,被如月枫识破其中真实的一剑,一把握在了手中。
“滴答。”
鲜血顺着她被剑身划破的手往下淌,很快便在地上聚成了一滩小小的血泊。
如月枫被这个里世界第一大嗓门黑手党的声音吵得要死,表情也变得阴沉了起来,“闭嘴,斯夸罗,你吵死了!”
——或许是真因为被吵烦了,此时的她说话颇有几分彭格列独立暗杀部队首领的神韵,一时间竟真的让斯夸罗安静了下来。
很好,不需要让系统调音量了。
如月枫甩开手中的剑,“我们的事情,没必要再牵扯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这个时候又说这个了,哈。
斯夸罗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嘲意,用剑指向她,“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然而她就跟没看见这份威胁一样,径直从他的剑旁走了过去,半蹲在那人的身前,用手扶起了那人的脸。
而他抬起剑,对准了她的后背,只是定定的盯着。
薄到能够透出血管的皮肤,一只手就能够轻易折断的纤弱脖颈……
她现在对他毫无防备,取走她的性命也仅仅就在他一念之间,解决叛徒的机会近在眼前。
但他犹豫了。
他想起了那片加百罗涅城堡外的草坪,而16岁的玛莲娜就站在那里,笑着看向他,说,要不要抱一下?
真够窝囊的啊。
斯夸罗放下了剑,闭上了眼睛。
迪诺现在已经近乎要完全失去意识了。
那双蜂蜜色的眸子此刻瞳孔已经扩散开,翻开眼皮一看,充血的眼睑不自觉的往外流泪,长而卷曲的金色睫毛被泪水糊得黏在了一起,脸上更是遍布了泪水的痕迹,羊毛一样的头发摸上去又湿又热。
他微微张开嘴,能够看到里面猩红的舌和湿润的口腔。
好像掐一下,就会浸润出潮湿的水液一样。
系统及时播报:【玩家,迪诺血量快掉到50%了!】
这要是放着不管,可能就真死了。
好吧,好歹是领袖意识技能的主人,开荒期帮了她很多忙。
唉,明明也是个在下属面前很可靠的首领啊,为什么在她面前,偏偏表现得个好像没人要的小狗一样。
得亏她医术技能点当时刷夏马尔的时候刷的差不多了……
如月枫深吸了一大口气,开始做急救措施。
湿润感。
有一些黏腻……
血腥味,烟味,还有玫瑰的香气。
那是什么?
迪诺·加百罗涅只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好像被人趁机塞进洗衣机里开了超速洗模式,头昏脑涨,如同身处缥缈云端。
他眨动眼睛,灵魂重返人间。
然后直直望进了一双大海似的眼睛中。
在那双眼中,他脸上糊着个血掌印,脸上布满了好像被狠狠蹂躏过一般的泪痕,表情傻乎乎的。
那双眼睛的主人对他说道:“哟,睡美人可算是醒了,你什么时候还有了过呼吸的毛病啊。”
她手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不过已经神奇的止住了血,却依旧看上去很吓人,使得他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玛莲娜?!对不起,我……”
他下意识的道歉,着急的想去握她那只受伤的手,却被毫不留情的挥开。
“走开啦,好不容易才给你整清醒了,别一激动之下又过呼吸了。”
如月枫站起身来,掏出烟来叼上,转身挥了挥手作为道别。
“既然已经决定要走正道了,那就别再走歪了,行了,我还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迪诺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用手去拉她的裙摆,“等等,我还有问题想问!”
她叹气,“快问。”
然后伸手把自己裙子扯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从小到大最大的一份勇气,蚊子声响一般的说道:“你……有喜欢过我吗?”
挺好,有进步,终于不问和斯夸罗有关的东西了。
如月枫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上面因为刚刚染上了不少喷出来的血,变得有些黏黏糊糊的,所以这游戏连这一点都做这么真实,很烦啊。
她看向迪诺,后者脸上满是紧张,不自觉得忘记了呼吸,脸上不知是害羞还是憋得通红。
这种答案,有那么重要吗。
“呼吸。”
她抬起手,点在他鼻子前,恶趣味的留下了个像小丑鼻子一样的红点子,“以及,没有。”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迪诺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这才敢像是放松了一般的大舒出一口气。
啊啊啊,刚刚心脏都紧张得快要停跳了。
但她救了他,所以,她心里,应该还是有他的存在的吧?
好丢人啊。
在她的面前出了那么大的丑。
但果然,果然……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苦笑着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我果然还是……”喜欢玛莲娜啊。
“喂,你还要在这里磨磨蹭蹭多久啊,跳马!!!”贴墙站在一旁的斯夸罗突然出声喊道。
“呜哇!”
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还有个人的迪诺被他这一出声给吓了一跳,指着他惊奇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斯夸罗不爽地撇嘴,“哈?!你这问的什么鬼话!”
他往外走,“拜你所赐,我可是睡了个好觉啊!等着吧,这顿打你是逃不掉了!”
烦死了,看这个蠢货这个蠢样……
等到离开了那片洋溢着蠢货蠢气的空间,他的脑中回响起了刚刚和某人短暂的对话。
“为什么收手了?”
“啊?!不然你要我给跳马做抢救吗!!!”
“伤口愈合了,镇静之雨真好用啊。”
“烦死了,赶紧做完事情滚蛋,这次我就当没看见,下次一定杀了你!”
“哦,我等着。”
那人将在雨之火炎镇定效果下停止流血的手收回去,表情恹恹的,像是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样。
又或者,在专注于还躺在地上昏迷的这家伙身上,所以分不出精力给他。
用完就丢,混蛋。
而他在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又忍不住问道:“喂。”
对方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的无响应。
于是他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别装听不见啊,玛莲娜!”
她这才施施然抬起眼来,“又干嘛。”
他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喂……你现在,依旧无法点燃火炎吗。”
要信这人是个条子实在是有些困难,还不如给她找点别的理由,那样至少他会觉得好受一点。
她轻笑了一声,“没有火炎你也打不过我。”
……怎么还是这么欠揍啊!!!
他气得背过去面对着墙,又忍不住通过余光去看她。
她倒是一眼都没有看他,盯着跳马那么专注的样子。
所以跳马那家伙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能想出那么奇怪的东西来?
偏不偏爱的,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斯夸罗闭上眼睛,某些无法形容和理解的情绪如同锁链一般缠绕在他的心脏上,让他忍不住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连接着义肢的伤口,又开始泛起痒痒麻麻的疼了啊-
“在这黑夜之前,请来我小船上~”*
如月枫哼着不在调上的《桑塔·露琪亚》踏出酒店的后门,然后发现象征着琴酒的小红点,正在不远处的树下面。
不是说在酒店等着了嘛……
她走过去,刻意的从他的背后窜出来,笑着说道:“ciao!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作为顶级杀手,琴酒自然不可能在有人近身时毫无反应,是以,他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个接近自己的家伙。
但他没拆穿她,只是任由她作出恶作剧和小把戏。
然后在发现她身上那些明显是刀割出来的痕迹时,皱起了眉,“怎么弄成这样?”
痛觉只点了5%的如月枫倒是感受良好,毫不在意的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
“这点小伤不用管啦,放着自己就好了,gogogo,出发,比萨斜塔!”
琴酒对此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的说道:“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所以在酒店里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如月枫笑了一下,捏他的手掌玩,“因为我今天做了好事,现在是好女人!”
琴酒嗯了一声,并不对此发表意见。
这人是去执行暗杀任务的,能做什么好事……还好女人,哈。
他懒得去细想这些事情,只是想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突然问道:
“比萨斜塔内部开放吗?你要上去是从外面爬上去,还是从里面走上去?”
但很快,这个答案就得到了解答。
他们凌晨抵达了托斯卡纳省比萨城北面的奇迹广场,天刚蒙起了微微的亮,街上毫无行人的踪迹。
比萨斜塔因为夜间关闭的原因,本来会开放的内部楼梯被上了锁,所以不想撬锁的话,就必须从外面爬上去。
但没关系,玩家自有办法。
徒手爬个连10层楼高度都没有的塔是什么难事吗,那必然不是。
不过就是‘嘿咻!’然后‘哈!’一下而已,简单的很。
反正条子没法抓条子(目移)
“好耶!”
如月枫站在比萨斜塔的最高处,向下看向琴酒,喊道:“我要往下跳了哦!”
凌晨,这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也就他们两个神经病非得在这里体验跑酷。
琴酒冷着脸抬起手机,对准上面正在扭来扭去的某人。
很好,照成残影了。
不过,一刻也没有为照相照成了残影而感到惋惜,现在从比萨斜塔上面跳下来的是——大喊着“Surprise!”的血腥凯撒!
星星的眼睛中闪烁着奇妙的光,巴别塔的倒影于那片温柔之海中重现,红唇扬起,和个陨石一样的撞进了他的怀里,虽然经过了泄力,但还是把他给撞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琴酱,你拍的怎么样啊?”
把他给撞翻了的罪魁祸首毫无悔意,趴在他身上去够他手上的手机,然后在看到那上面的残影三连拍之后沉默了。
“挺有艺术气息的。”
她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但她是不会给志保看这个的。
琴酒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滚下去!”
【人物:黑泽阵,目前好感度:90】
与此同时,系统说道:【收到一封来自设计者的邮件,请玩家即时查阅!】
【以及,圣诞活动筹划中,预计更新时间:48小时】
第62章 去北海道看雪
现实。
“去抽烟室吗,松田?”
一个连熬了三天夜,现在困得直打哈欠的警察站起身来,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旁边的烟搭子,却没想到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有些疑惑的望过去,发现这位和他一起熬了三天夜的同事,正用手撑着头,望着窗外飘着的雪花发呆。
该说真不愧是美男子呢……
平常人熬了三个大夜之后,只会留下深重的青黑色黑眼圈和哈欠连天。
但松田阵平熬了夜之后,只留下了个*美男子的忧郁气场*,看过去简直比正常说话的时候还要赏心悦目。
呕,和这人平常的表现一点都不搭,谁信了谁是傻x。
“喂,松……!”
同事露出了一副被膈应到的表情,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却被旁边站起身来准备再去接杯咖啡的佐藤美和子给打断。
“别叫他了,他戒着烟呢,要抽你就自己去抽。”
她打了个哈欠,“这会儿估计正想着之后约会的美、好发展呢,打扰人谈恋爱,小心被驴蹄子踹哦!”
“谈、谈恋爱?!松田吗!”
同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连带着张大了嘴,看上去活像是连壳吃了一整只榴莲的样子。
嘛,听上去确实好像挺难以置信的,毕竟是那个性格狗都不理的松田阵平。
但都经历了那么两次生死攸关的事件,且确确实实彼此间抱有好感的情况下都没有出手,那也太逊了吧?
松田阵平,下雪了(阴阳怪气版),她当时站在旁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啊!
这和‘今天的月色真美啊’有什么区别?
按照松田阵平这种一看就是个肉食系的家伙的性格,怕不是早就已经下手了吧,可恶。
佐藤美和子淡定的抿了一口刚接出来的咖啡,然后被没加糖和奶精的咖啡苦出了表情包,“对啊,至少这人长了张好脸不是吗。”
这咖啡,好酸,明明没有往里面加柠檬啊。
“没呢。”
然后,就听到这个他们聊天中心的男人如此说道,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别随便污人清白啊,你们两个。”
这下子,佐藤美和子也忍不住露出了吃了带壳榴莲的震惊表情,“啊?”
她以常人没法看清的速度冲了过去,“你没有和如月在一起???”
不是,这人干什么吃的,白长了张肉食系的脸啊,气氛都到那里了,竟然还没有在一起?
不行就换她上啊!(划掉)
松田阵平把她的手抖掉,又打了个哈欠。
他昨天晚上做了个怪梦。
在梦里,萩原研二穿着他殉职那天所穿的衣服,坐在那个之前被炸毁,而现在已经重建修好的建筑上面,晃着腿,说:“小阵平,我好像恋爱了呢。”
恋爱好啊……所以天堂也能自由恋爱的吗?
那真是不错啊,等到hagi混成爱神之后,别忘了保佑一下他现在还没脱单的可怜幼驯染啊。
但当他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梦却一下子醒过来了。
没有了傻笑着说恋爱了的幼驯染,只有冷冰冰的还没处理完的卷牍。
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在黑暗中散发着荧光绿色的冷光,上面显示【2:11】。
松田阵平没有心情去回答这个直戳自己心窝子的问题,只是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事我就要走了。”
警察们的工作很繁忙,且这个国家的警察都好像有什么加班的自觉的似的,从年头卷到年尾,每天都和打了鸡血似的忙个不停。
所以对于还在工作时间就要早退的松田,同事表现出了十万分的惊吓。
“现在就要走吗?”
他还没从佐藤美和子刚刚放出的炸/弹中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接了一句,“约会?”
松田阵平只觉得无奈。
所以说……都说了还没成功呢。
他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因为长期的伏案工作疼得不行,“就是去滑雪而已。”
“行了,再不走就赶不上车了,三天后见。”
说完就潇洒得不行的离开了。
佐藤美和子面无表情喝了一口咖啡。
然后再次被苦出表情包。
她本来是想去拿糖和奶球的,但因为过于震惊忘了加进去了。
滑雪啊,去北海道滑雪吗?是去小樽看雪吧。
《情书》不就是在那里拍的吗,装什么装。
可恶……今年的圣诞假期就不看《杀死比尔》了,有没有《杀死马自达》看啊-
当你的暗恋对象是个宅女的时候,约她出门,5次中能有1次成功,那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而当你的暗恋对象不仅是个宅女、且还是个超级忙的宅女,且你自己的工作也忙到恨不得把睡眠进化掉的时候……
约对方出门,10次中能有1次成功,那都属于是烧了高香。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天堂混成丘比特的幼驯染保佑的结果。
松田阵平熟练地站在那间公寓的电梯门口外,开始打电话,“收拾好了吗?”
从东京前往北海道一共就那么几个方式,飞机、新干线、或者坐大巴。
新干线离得最近,所以就十分简单粗暴的选了这个。
电话的对面没有像往常一样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但对方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介不介意再带个人去?我出全部旅行资金。”
——哈啊,看来hagi的丘比特业务可能还不太熟练,好不容易约出去玩结果变三人行了可还行。
他本来就是借‘出去玩’的名义约的对方,又不是说什么具有私密性的二人约会,所以这个哑巴亏也只能自己咽了。
但只要能见到她,他就会高兴,所以也还好。
“可以啊,反正只是出去玩,我上去找你。”
他按下电梯向上的按钮,装作不在意的问道:“是谁?现在在你家吗?”
电话在进入电梯后变得信号有些不稳定,伴随着数字的变动,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响。
如月枫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真,“是朋友家的小孩啦,在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前先借住在我家,不过东京这边的治安你也懂,我担心放她一个人在这不安全。”
他唔了一声,听出了对面的代词用的是指代女生的‘彼女’,“女生?”
如月枫十分理直气壮,“那不然能住我家?”
“叮!”
电梯在她话音落下时打开了大门,于是电话中传来的另一个声音也变得清晰了不少。
似乎是个小孩子,说话的声音小且充满了不好意思,“玛莲娜小姐,我自己也可以……”
“不,你不可以。”
如月枫冷酷的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有些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尤尼·杰索,这个白兰非常随意的通过一封游戏内邮件就托付给了她的小孩,性格内向,但是很可爱。
据说是他亲戚家的孩子,最近因为要转到日本来上学,但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所以就暂且住到她这里。
如月枫自己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她所住的这间高级公寓,是个两层式的五室一厅,除了被改成书房的房间和她的房间外,还有个客房可以用来住人。
毕竟最早的时候,这里本来是要住她一家三口人来着,直到后来出了意外。
她垂眸看着眼前穿着藏蓝色毛呢裙子,往高了数也就14、5岁的小女孩,想起了白兰给她发的那封邮件。
【有个叫尤尼的小孩要暂且拜托你帮我看一段时间,她的生活费已经打你卡上了,爱你~】
——本以为她已经够随意的了,没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如月枫叹了一口气,用手捏了捏小女孩软乎乎的小脸蛋。
“哪家大人会那么随意的把小孩丢到家里关着啊,这安全意识稀薄得让人想要发笑了好吗。”
还是说意大利的家庭是这样的?
有可能现实里和游戏中不一样,不至于十步一个黑手党火拼吧。
尤尼也不挣扎,只是任由她捏来捏去,青涩的小苹果一样的脸上红扑扑的,小小声的说道:
“但是玛莲娜小姐不是要去约会吗,带着我肯定会不方便的啊。”
如月枫扬了扬眉毛,有心作弄道:“听说过甜蜜七夕三人套餐吗?”
尤尼露出了‘猫脑过载.jpg’的表情,“哎?”
她这才噗嗤一声笑出来,揉了揉这个小正经的脑瓜,“骗你的啦,不是约会,只是和朋友一起去玩而已。”
“那家伙攒了一年的年假没用,我陪他去销假而已。”
——其实她也不太想在这个大冷天出门来着,但谁让游戏更新着无法登录,再加上放寒假了没事干,所以索性就答应松田阵平的邀请一起去滑雪。
嘛,带小孩出去看看雪,也挺好的。
尤尼的头发被她揉得乱乱的,竖起来了两根呆毛,眼睛却亮亮的,“是、是这样的吗?”
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就因为没有约会对象?
如月枫有些无奈,“白兰是怎么和你介绍我的啊,我的形象不会被他全都给败坏没了吧?”
尤尼摇了摇头,“不是的,杰……白兰说,玛莲娜小姐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且,玛莲娜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会乱说话呢?”
如月枫:良、良心一痛!
温柔?这个词从造出来的那一刻起,根本就想不到会和她搭上半毛钱的关系啊!
她被这个小正经信赖的目光闪得快要不行了,平老爷呢,快来救驾啊!
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在小姑娘认认真真整理好发型后,在后者豆豆眼的懵圈目光中,又给她揉乱了。
这就是,大人的险恶!.jpg
“对了,在日本这里不要叫我玛莲娜,叫我如月或者枫都可以,也别加小姐的敬称,意大利人为什么要遵循这破地的前后辈关系,给我自由点啊。”
尤尼努力整理自己的头发,“可是玛莲娜小姐就是玛莲娜小姐啊……那么,枫、枫小姐可以吗?”
如月枫抽了抽嘴角,“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尤尼歪头,“什么?”
就在这时,门铃被人从外面按响,她终于脱离战斗(?)去开门,只说了一句,“算了,随你,被允许的自由也不是自由……哟,松田。”
“快来看我妹妹尤尼,可爱吧。”
带着一丝炫耀的语气说道。
松田阵平用手抬起脸上的墨镜,越过她的肩膀往里看。
那是个长相可爱,穿着得体,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会让人觉得很优雅很有教养很大小姐的女孩子。
妹妹?
看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啊。
松田阵平放下墨镜,“所以,你这是把哪家的大家闺秀给拐来了?”
这个气质,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吧。
尤尼对着他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柔和又不失威严的微笑,“日安,松田先生,我是尤尼,目前暂居于枫小姐家。”
她收起来了面对如月枫时的那种依赖的感觉,变得十分的……可靠?微妙的与游戏中成了首领的沢田纲吉有些相似。
等等,这是什么世界五百强上市集团的继承人的既视感。
难不成白兰真的家里有矿(?)。
如月枫叹气,用手捅了捅他的腰,“看到了吗,所以我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家里啊,简直是罪过。”
松田阵平笑了一声,像嘲讽又像亲昵,“就你还罪过?谁责备过你啊,行李呢,我给你拎下去。”
如月枫摆了摆手,“就出去玩三天要什么行李,一个小箱子而已,我自己拎得动,不劳烦您那拆弹的手了。”
松田阵平绕过她把箱子推出去,“跟劳不劳烦没关系啦,你记得牵住你妹妹的手就行,走吧。”
他一边走,一边想到:都圣诞节了,罪犯应该也要休息了的。
总不会年底了还有人要冲业绩吧?
“枫小姐,看,外面在下雪哎。”
尤尼贴着玻璃往外看,而旁边的如月枫倒是表现得兴致缺缺。
她在游戏里面要看雪,出了游戏还看雪,已经看够了,整点新的活吧。
说起来,圣诞活动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真期待。
这么想着,突然有一道视线投注到了她的身上,她顺着视线望过去,目光的尽头是一双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蓝眼睛。
是有希子的眼睛。
不对,是……
“新一?别看书了,快来帮忙找座位啦!”
站在工藤新一旁边的毛利兰喊道,又在下一秒发现他目光的落点正是他们所寻找的座位的前方。
“咦……是如月姐耶,你们这是来约会的吗?”
她颇有些惊奇的说道。
“只是去滑雪的而已啦。”
如月枫用手撑着头回道。
她对毛利兰的印象很好,实习律所的老板,妃律师家的小孩,很有礼貌。
只不过,嗯,这次的休假大概率又要泡汤了呢。
前方到站,札幌车站——
作者有话要说:
开开段评啦~
虽然没搞明白怎么玩这个(?)但祝大家玩得开心!
第63章 小心雪崩
“如月姐,这边!”
毛利兰活力四射的招呼着从电梯门口出来的如月枫一行人,示意他们到这边来坐。
昨日抵达目的地时已是深夜,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大晚上的出去滑雪,只能在吃饱睡好养足精神之后,等到明日再说。
说来也巧,他们坐车的时候靠在一起,而等到抵达目的地之后,又住到了同一家酒店。
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是唯一一家二世谷这里出门就能滑雪的酒店吧。
“哈……年轻人真好。”
走过来的三人中,如月枫作为唯一一个哈欠连天的人,看上去十分的显眼。
尤尼用手拉着她往前走,生怕她呱唧一下歪倒到一边。
用餐区是酒店精心准备的自助早餐,银光闪闪的餐盘中,一道又一道冒着热气的菜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让人光是看着就想吃。
“你也没有老到哪里去啊,如月。”
松田阵平一边吐槽着,一边把瓷盘递给如月枫,然后又拿了个递给尤尼。
前者说了声谢了,后者则是规规矩矩的说谢谢。
“你也是,这么精神满满的,当警察还训练熬夜能力吗?有够水深火热的。”
如月枫垂着头往盘子里面夹煎好了的鸡蛋。
这家酒店还有室内温泉,据说到时候可以去前台领一筐无菌鸡蛋,到时候吃温泉蛋。
但她不喜欢吃那种半生不熟的东西,蛋包饭里的流体鸡蛋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毛利兰看着拿完饭坐过来的如月枫,旁边的工藤新一也在像个猫头鹰一样的一下一下地点头。
“谁让如月姐在车上看了一路的福尔摩斯啊,你看,新一看上去也超困的样子,你们两个书迷!”
她笑着说道。
松田阵平左右手齐下,表演了个单手剥鸡蛋,“就是啊,正常人在长途旅行的时候都会睡觉的,也就你会看一路的书。”
然而并没有快过就坐在她旁边的尤尼。
“枫小姐,给。”
她把自己剥好了的鸡蛋放到了如月枫的盘子里面,然后又拿走后者盘子里面没有剥的鸡蛋,才开始优雅的开始吃自己的饭。
这一套简直行云流水,看得旁边的松田阵平扬了扬眉。
是他的错觉吗?这小女孩不是才和如月相处了两天吗?怎么表现得……这么熟练?
顺手程度简直好像照顾过她无数次一样。
如月枫也有些惊讶,但她也没有多想,而是直接把鸡蛋塞到自己的嘴里,“我是不会在交通载具上睡觉的啦。”
“而且我本来也没想看书的,是非常巧合的看到工藤在看,所以才跟他借了一本。”
“手机游戏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也不想刷YouTube和推特……不然我还能干嘛?看风景?”
松田阵平喝了一口咖啡,其实他也困,但非常有包袱的不表现出来而已。
他记得她之前出过车祸,所以是因为这个才不会在交通载具上睡过去的吗?
毛利兰有些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不在交通载具上睡觉呢?是担心晕车吗?还是是福尔摩斯的超级书迷,所以迫不及待想要看完?”
如月枫用叉子插起来一个两面烤焦的小香肠,“不是啦,等等,晕车不是更应该睡觉吗,这世上还有会晕火车的人?”
“只是单纯不想睡而已,因为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什么事,比如说要炸车的抢劫犯什么的。”
她把小香肠咽下去,“以及,如果单纯只是看推理小说的话,我更喜欢阿加莎的,柯南·道尔写的那叫冒险小说。”
毛利兰露出了一种有些想笑的表情,摆了摆手,“如月姐,正常生活中是不会出来这么多特殊事件的啦,什么劫车啊,只有电视里会这么演的!”
但是会因为担心这种事发生,所以不睡觉的如月姐好可爱哦……噗。
松田阵平用餐巾纸抹了一下嘴角,“这可不一定,不久前还有试图声东击西炸掉医院的家伙存在呢,防范之心不能少。”
毛利兰唔了一声,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但具体的名字回想不起来。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终于在脑海深处找到了一抹戴着墨镜的身影,“说起来,松田先生是警察吧,这次是和如月姐一起来度假的?”
“还是说,查案?”
松田阵平有些惊讶,“你认识我?听她说起来的?”
如月枫喝了一口牛奶,“这是妃律师的女儿,应该是在查案现场见过你。”
听到她这么说,毛利兰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对啊,如月姐为什么不留下来呢?妈妈上次还和我念叨着说想你呢。”
如月枫瞪了一眼引起这个话题的罪魁祸首,松田阵平耸了耸肩,做了个虚空扶墨镜的手势。
“毛利先生呢?怎么光见到你们俩了?”
她选择转移话题。
回答她的并不是毛利兰,而是工藤新一,“叔叔在上面睡觉呢,估计等到中午才会起床。”
“他昨天晚上到了酒店之后非要喝吧台上的啤酒,喝醉了睡着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观察着她。
对于前世界级女演员的儿子,他的审美已经被自家老妈给无限刷高了,对于会被称呼为‘美人’的人天然免疫度很高。
所以让他有些在意的,并不是对面这人美丽的脸,而是一些更深层的东西。
她一直都表现得懒洋洋的,好像没有骨头一样,浑身上下的松弛感都直接拉满,简直就是慵懒这个词的最佳代言人。
但这只是表象。
侦探拥有足够敏锐的嗅觉,能够闻到一些*常人*无法发现的东西。
这个人,这个名为如月枫的女人,脸上戴着一层足够迷惑所有人的轻薄的假相,内里的东西,正散发着如同深渊一般让人恐惧,又忍不住想要探寻的气息。
这样的感觉……
“咦,请问是如月学姐吗?”
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维。
都不在东京了,怎么还能遇到熟人啊?
如月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瞬间换上一张社交场合专用微笑脸,“我是如月,你是?”
女生很高兴的回道:
“我是宫岛诗织啊,上次见到学姐还是在辩论赛上,后来学姐就不怎么去学校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学姐,真是太有缘分了!”
喂喂,你说的‘很有缘分’的这人,就差在脸上贴上‘你谁’了啊。
工藤新一在内心吐槽道。
话说虽然并不意外,但这人好像人缘很不错的样子啊。
但她应该不喜欢这种场合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如月枫便笑着说道:“是吗,确实如此,那祝你们圣诞愉快。”
——是非常明显的逐客令了。
不过很显然,宫岛诗织并没有看出来这一点,还在试图套近乎,“我把其他人一起叫过来吧,他们也都很仰慕学姐的!”
看上去已经开始逐渐暴躁了的样子呢。
松田阵平站起身来,“你们是东大的学生吗?”
宫岛诗织这才像是注意到对面有人一样,愣了一下说道:“哎?对,我们是东大滑雪社的,这次是来二世谷滑雪,他们去拿装备了……”
工藤新一用手撑着自己的侧脸,“虽说我们也是这个目的,但昨天夜里下的雪太大了,现在表层的雪依旧很松,并不适合滑雪吧。”
他抬起眼睛,“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等到明天雪压实了一些之后再滑吧?”
这并不是什么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事情,酒店专门在外面张贴了提醒标识,并且列出了各项很吸引人的室内项目,就怕谁没长眼。
宫岛诗织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哎……这个……额……”
她看上去并不是不知道这个事情,但不知为何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工藤新一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喂,宫岛,平野不见了!”
一个男生赶过来,一脸焦急地握住了宫岛诗织的手臂,声音急促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本以为他在房间厕所里待着,但在厕所里也没有找到他!”
宫岛诗织脸上的表情终于也开始变得慌乱,“什么?不可能啊,我吃饭的时候他还在房间里呢!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如月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在接近的瞬间抽了抽鼻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工藤新一瞥了她一眼。
很奇怪,刚刚的那种暴躁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愉悦?
这人是发现了什么吗?为什么会感到愉悦?
还有,这个女生为什么那么笃定,那个失踪的人会在房间里。
宫岛诗织抱紧了她的手臂,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的蜘蛛丝一样。
“嗯,我男朋友,平野他突然不见了……嘛,或许是出去哪里玩了,好像打扰到了如月学姐吃饭,真不好意思。”
“下雪天这么冷,万一真出了事会很危险的,你们有去找吗?”
如月枫问道。
“已经去找了,但暂时还没有消息……本来我回酒店就是想看看平野,他负责准备滑雪的装备来着……”
宫岛诗织的表情看上去相当的感动。
“或许是他也去找你们,所以正好错开了。”
工藤新一说道。
“希望如此……”
宫岛诗织低着头说道。
就在此时,酒店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拉开。
下雪后冰冷的空气,伴随着来者充满了恐惧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堂。
“宫、宫岛!平野他死了!”
而在满堂或吃惊或害怕或叹息的声音中,工藤新一听到了一道与这些声音泾渭分明的轻笑。
他偏头看向笑声所发出的人,是刚刚还站在宫岛诗织身边的如月枫。
很明显,她也注意到了他向自己投去的视线,对着他温和一笑。
或许是起的太早,又或许是觉得吃早饭没必要化妆,她脸上一尘不染,嘴唇苍白得像是屋外刮进来的雪。
而这也显得,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这人还有闲心去用叉子插果盘里的红心火龙果的行为,看上去甚是显眼。
果汁在她的唇边留下了些许的痕迹,又被纸巾擦去,恢复了那片白。
他本应该一马当先去寻找案件的线索,从而找出杀人真凶是谁,却像是被定身术定在了原地一般,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或许,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谜团已经站在他的身边了。
与此同时,他感到了一阵……非常诡异的熟悉,明明他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她,却觉得她有几分眼熟。
工藤新一微微眯了眯眼睛,觉得她头上的黑发看上去违和感十足,或许换成红色……
“工藤新一。”
如月枫抬起手,指向他身后不远处的酒店所贴出来的牌子,似有所指的说道:
“刚下完雪的天滑雪,要小心雪崩哦。”——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谁能熬的过我(啊,这个家伙在说些什么)(一边放着烟雾镜的芜~一边写)
第64章 好的归宿
下雪后的空气自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气,从鼻子中吸进去,没法进行充分的湿润和温暖就流入了肺里,让人不自觉的打冷颤。
为什么这么说?明明连现场都还没进行勘察,就已经发现什么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工藤新一皱紧了眉。
然后他就看到,对面这个上来就放闪光/弹的女人,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只是个小小的提醒而已,说不定我只是单纯想要读一下酒店的标语呢?”
——傻瓜才会信这个的吧!
工藤新一在这时只觉得语塞。
如果在这里站着的是像降谷零啊、赤井秀一啊,这种已经早已度过‘特别要脸’的时期的家伙,估计会一边假笑,一边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很可惜,现在的未成年版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先生,脸皮还是比较薄的。
他更喜欢靠自己去查出一切的线索,而不是从已知者那里图方便。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最无聊的。”
如月枫用手把自己掉出来的头发掖到耳后,漆黑的发丝更衬得她脸色苍白如雪,“一个是事先写好了答案的推理小说,而另一个……”
“是什么?”
工藤新一下意识问道。
然而这个女人总喜欢说话说一半,当谜语人还不给谜语答案,放在游戏里面估计都是让玩家又爱又恨的那种超高人气的气人NPC。
大概是那种,除了毒唯、变态毒唯、以及伪装成黑粉的毒唯,就是各中男友粉女友粉的角色。
她笑了一下,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松田阵平,声音轻快又漫不经心,“小侦探这么厉害,靠自己推测也能够推测出来的吧。”
“某种意义上,其实我们还挺相似的。”
说完之后,也不管人的反应,便背着手径自向前走去。
如月枫用手拍了一下松田阵平的肩膀,假惺惺地抹眼泪,“本来还以为要休假的,结果现在又要加班了,呜呜呜,平老爷真的好惨啊——”
然后又装模作样的越过他的肩膀,向前探了探身,向上去看他的表情,像是失望又像是在笑着说道:“哦,没有哭啊。”
松田阵平有些想要翻白眼,但他忍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最后抬起手,不轻不重的敲了调皮鬼的脑瓜。
“谁会因为这点小事哭啊,我在你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如月枫一边笑,一边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特别好的形象啊,东京最帅男模刑警啦。”
而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忍住,笑出了声。
原本在好不容易的假期中还遇到案子的郁闷心情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应该是看出来他的心情,所以特意说笑话逗他笑吧……真是的,害人担心了啊。
“那我谢谢你。”
他仰头,让气体从喉管处能够畅通无阻的被呼出,“认真的,等到跨年那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寺庙里拜一下?我觉得咱们两个都需要去驱驱邪了。”
在东京的时候,时不时就能在各大案发现场见面,偶尔自己还会成为案件发生的嫌疑人。
不是他说啊,这撞见案子的概率也有些太高了吧?霉运之神就这么眷顾他俩吗。
还是别了。
换成缘结神、福神什么的,那倒是还可以接受。
如月枫想了想,跨年那天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活动,“可以啊。不过,现在想这个太早了点,还是先调查一下案发现场吧。”
看这个样子,跨年那天应该是稳了。
这算是今天听到的唯一的一条好消息了。
松田阵平了然,“刚刚我在这里已经问过了,发现尸体的地方在距离这里大概3公里处的雪地里,你不是怕冷吗,就没必要跟过来了。”
说来也是,之前11月不太冷的时候就见她裹得和粽子似的,现在12月真正冷起来了,反而穿的没那么多。
这叫什么,阶段性怕冷吗?
他想了一下,记起之前她生日那天说的话,“对了,之前在你家附近一直骚扰你的那个星探……”
“早不见了,可能是觉得实在没希望所以放弃了,也可能是被正义路人给天降正义了。”
如月枫打断了他的话,不太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行了,我不怕冷,你打电话给北海道这边的警察了吗,他们还有多久才能过来?”
“两个小时。”
“这么久?”
“昨天晚上的雪下得很大,几乎把进来的路都封住了,所以要开车进来很困难,两个小时已经算是往少了算的了。”
如月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破案的时间是两个小时。”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皱了皱眉,“你……”
他否定的话刚打了个头,就见她挥挥手召唤不远处的女孩。
“尤尼,门卡给你,你先回房间等着吧。”
如月枫将门卡放到女孩的手中,后者却摇了摇头,没有接过去。
“我要跟着枫小姐。”
尤尼的表情很坚定。
女孩因为还在发育期,身高并不算很高,说话的时候都要仰着头看人。
是以,如月枫微微垂下眼看她,能看到她倔强的定在头顶的小小发旋,和一双充满了执拗的大眼睛。
明明也就刚认识了三天不到的时间……为什么一副非她不可的样子啊。
“雪很厚的,像尤尼这样的小孩,会被大雪啊呜一下子给吃掉的。”
她将手从外套的兜里面伸出来,摆出了意大利人懂的都懂的手势,像张牙舞爪的怪兽的嘴。
尤尼被她的搞怪逗笑了,左眼下小小的太阳花也跟着一起笑,“但是玛莲娜……枫小姐,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哇,你们杰索家的人都喜欢在左眼下面搞纹身吗?还挺好看的。
她也想要!
“有可能走两步就会被雪埋进去哦。”
如月枫在被可爱暴击后试图挣扎。
“等等,还有我,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和毛利兰说完话的工藤新一跑了过来。
松田阵平终于忍不住了,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孩全都拎了出去。
“我说啊,这里可不是城市那些平坦的地方,深山雪地里很危险的,万一出了事情,大人们自顾都不暇,没办法把每个人都照顾到的!”
工藤新一挣扎着说道:“这里有雪崩急救包,且二世谷这里的山坡角度并不算很陡,即使发生了雪崩,也能够存活下去,我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是个侦探啊,如果不追寻真相的话,那对于侦探而言,就是侦探失格!”
听到他说的话,如月枫一下子笑出了声,“噗!”
这下子,本来还在那里争辩的一大一小,便都朝着她投去了注视的目光。
然后便见她一边笑,一边不容拒绝的把门卡放到了尤尼的手中。“好好在房间里面待着吧,公主,这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说实话,其实从见到尤尼的第一面时,就想这么试着称呼她试试了,现在一看,这个称呼简直不要太合适啊。
就像《罗马假日》里小公主那样。
在继承一些责任之前,尽情的欢笑就好。
主要是,这个身高走进雪地里,可能走着走着就找不到人了……她要是想玩,以后倒是可以再试。
“但是……”
尤尼看出来了她的坚决,捏紧了门卡,表情也有些动摇。
如月枫对着她摇了摇食指,“没有但是。”
“听话,尤尼。”
她不笑了,看上去有几分冷淡。
总是喜欢笑的人,可能等到她突然不笑的时候,那一瞬间所暴露出来的,才是最真实的一面。
尤尼只好点了点头。
她这才满意的直起身来看向工藤新一,上下打量着,“如果现在说不让你去的话,你肯定也会偷偷跟来吧?侦探?”
“我会。”
“喂,如月!”
“你这个身高倒是还行……走吧,去拿上急救包,计时两个小时,必须要破案,以及,生死自负哦,侦探。”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却被松田阵平一下子拉住了手。
后者的表情很严肃,“如果他已经18岁了的话,那我是不会阻拦他的,但这孩子才15岁吧,怎么可以让小孩去冒险?你疯了吗?”
如月枫叹气,摊了摊手,“平老爷,你觉得,是咱们两个带着他且装备齐全的往前走安全,还是他一路上偷偷跟上我们,最后不知道踩空了还是怎么着出事来的安全?”
“那也不能……!”
“你小时候不也偷开过家里的摩托车吗?将心比心一下啦,而且工藤应该比你那个时候还聪明不少呢。”
“不要用年龄去界定一个天才啊。”她笑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像是在安慰。
然而这种明明是很亲近的动作,却让后者突然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如同天堑一般的遥远。
有某种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横在了他们的中间。
“虽然说好奇心会杀死猫,但猫也是自愿被好奇心杀死的,让一个侦探看着案件在眼前却无法调查,那简直就好比要杀了他啊。”
她站在他的身前,用随身携带的发绳将那头长而卷曲的黑发扎起来,束成一个马尾,然后对着他笑。
可那笑容看上去无比的虚幻,像是初学会人类语言动作的仿生人在笑一般,让他心中无端生出了几分慌意,好似她马上就要抓不住的消散在风里。
“能够被好奇心杀死,对于侦探而言,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呢。”
她说道。
那么对于你呢,对于如月枫而言,也算是个好的归宿吗?
松田阵平注视着面前女人的背影,闭上了眼睛,将所有已经滑到了喉咙处的疑问,统统都咽了回去,又觉得苦涩。
他没有问出这话的资格。
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松田:没有资格吃的醋最酸.jpg
第65章 崩了
“小柳留在那里看着平野的尸体,而我则负责回来找你们……”
闯进大门的那个男生,酒井,一边在前边领路,一边说道。
那雪下的太大,覆盖在本就存在的那一层较为坚硬的雪上,必须要沿着之前已经开辟出来的路走,才不至于行走困难。
松田阵平走在最前面,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身体挡在后面的人前面。
夹杂着雪花的风吹得他脸生疼,只有与如月枫交握在一起的手是暖的。
她的手一直都很暖和,就好像身体里面有个不灭的小火炉一样,温暖又干燥。
让人想起壁炉内燃烧着的木炭,散发着明亮的火焰,火星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而忽明忽灭……
本来要是没有这个突发案件的话,他们本来应该在泡完温泉之后,就会在这样的壁炉旁休息的。
这般想着,他的手不自觉得微微收紧了一些。
如月枫一直在看周围的情况,主要是观察人,在被捏了这一下之后才收回自己的注意力。
“说起来,你们应该是刚刚才开始寻找平野的吧,怎么这么快就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定位到他的尸体呢?”
她状似无意的问道。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酒井有些生气。
这个身高足有190的男生,此时身子轻微的颤抖着,但并不是被寒风给吹成这样的,而是因为恐惧。
他走在前边,身体动作却始终保持着防御的样子,看上去好像随时打算逃离。
“不,怎么会,只是只想要知道一些更多的细节而已。”
如月枫将这些细节尽收眼底,在心中给他打了个叉,脸上带着毫无瑕疵的笑容。
“酒井君是吧,请讲述一下你们在发现尸体之前的具体事情。”
酒井嘟囔了一句,“不可以等警察来了之后再说吗……宫岛也是,竟然还带这么多无关人员来……”
他一边说一边哆嗦,很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令他感到不适的东西。
松田阵平抬眼看向他,“我就是警察,说吧。”
“还是让我来吧。”宫岛很自然的接过了话,“我们这一届的滑雪社,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将要在明年解散,好不容易才凑齐所有成员,准备来一次最后的滑雪旅行。”
“但很不幸的是,在我们六个人好不容易凑齐了抵达这里的时候,天上竟然开始下雪了。”
“下雪后的雪很松不适合滑雪,这个我们也是知道的,但是因为我们六人之后还各有安排,能够聚在一起的就只有今天。”
“所以就想着反正就这最后一次,放纵一把也没什么。”
“缆车停运了,所以想要上到山顶就必须要走上去,我们就想着先开路上去,等一会儿雪小了再去拿剩下的设备过来。”
说着说着,宫岛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悲伤,“就在这时,我男朋友,也就是平野,突然说忘记带上雪崩急救包了,必须要赶紧回去拿。”
“这世上大部分的雪崩都是由人为原因造成的,自然形成的其实很少。”
“在刚下完雪的天滑雪,引起雪崩的概率很高,而我们在热血褪去之后,也开始有些害怕了,所以就同意了平野的做法。”
“你们这么多人就让他一个人去拿?”
松田阵平的声音带上了一些疑惑。
雪崩急救包虽然算不上有多重,但一个人拿六个人的重量,还是有些过了的。
酒井插话:“怎么可能!我们当时就是决定一半人接着往上走开路,另一半人回去把放在酒店里的设备都拿回来,这样也能省得往返跑。”
他冲着宫岛和当初说平野不在房间内的男生扬了扬下巴,“但宫岛和山田没追上平野的速度,中间被甩下去了。”
宫岛点了点头,表情黯淡,“再后面的事情,你们也就知道了。”
她用手擦了一把眼角闪烁着的泪花,强作镇定的扯出了一个笑,“嘛,生死无常,谁也想不到啊。”
于是周围的环境,又只剩下人的喘息声和风声,以及雪被踩碎压实的嘎吱嘎吱声。
“你看出来了什么吗。”
工藤新一压低声音,靠近了如月枫。
他其实也不是很想来当这个电灯泡的,但好奇心这个东西啊,就好像逗猫棒一样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当然,并不是说他就要从她这里知道什么正确答案了,只是来对一对已知的情报而已。
在看到现场之前,一切都是猜测。
如月枫目不斜视,“看出来什么,宫岛和她死去的男朋友关系还不错?”
喂喂,他想要对的答案可不是这个啊。
工藤新一露出了半月眼,“那个山田,你没有觉得他不对劲吗?”
酒井可以直接排除嫌疑,而宫岛则在证据全部出来前为保留。
这两个人都说过了不少与案件相关的线索,但山田却一句话没有说。
既没有说在路上发现了什么情况,也没有说自己与死者的关系,只知道他在寻找死者行踪时去的他们的卧室。
很可疑啊……
然后他就看到,面前的如月枫以一种棒读的口吻,指着不远处松树下的尸体说道:
“哇,看那边,冻干尸体耶!”
工藤·前世界级女演员儿子·新一,抽了抽嘴角。
“这演技,你故意的吗。”
就算是为了敷衍他,也有些太潦草了一点吧。
“是故意不小心的。”
她微笑着回道。
作为侦探,还是要自己探索答案才更有意思啊。
虽然,答案已经摆到眼睛前了。
嘛,但是还有更有趣的事情即将发生,所以暂且忍耐这无聊的瞬间,也还好-
工藤新一,她曾经在游戏中和这小孩有过一面之缘,印象还挺深。
她当时还感慨过呢,假以时日,等这个技能和数值表成长起来,那绝对会变得相当了不得。
嘛,不过这个印象深的原因,有多少是因为工藤有希子……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对此,如月枫只想吐槽一句,但凡白兰在做游戏的时候给人物数值界面再加上个关系表,她都不至于这样瞎搞。
像本堂瑛海那种,不仅姓氏相同,长相也相似的,她能够认出血缘关系也就罢了。
但她事先是并不知道的啊!
鬼知道工藤有希子锁好感度上限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她已经有家室了啊!!!
人不可以……至少不应该……
她要是还想拿到工藤有希子的技能,就只能等她变回藤峰有希子了。(阿门.jpg)
不过,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这个她还是分得清的。
虽然白兰偷懒的直接用现实人物的建模导进游戏里,且还复刻了一些现实人物的性格和能力就是了。
如月枫看向正和松田阵平一起蹲在地上的工藤新一,想起在游戏里面见到他的时候,还是那么小一点的小孩。
成长速度实在是惊人啊。
……就是感觉看上去更加神似有希子了,简直是性转版的有希子。
她默默地转移了自己的视线,望向不远处正凑在一起说话的两个人。
是宫岛和负责守在尸体现场的小柳。
他们之间交流的声音很低,但她恰好听力和嗅觉都还不错,所以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小柳:“你怎么领无关人员过来了?”
宫岛:“这是警察,我不能不领他来。”
小柳:“警察?!不是说大雪封山,距离这里最近的警局过来人也要等两个小时后吗?”
松田阵平站起身来,抬了抬眼上的墨镜,“那是因为正好有个倒霉蛋警察在休假时候撞上你们这个事了。”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声音也变得有些不友好,“小柳是吧,你们中谁是第一个发现了尸体的人?”
酒井颤颤巍巍举手,“是我。”
接着又急急忙忙的说道:
“但我可不是凶手啊!当时我、小柳和二宫,我们三个在走到最上边放好设备之后,就商量着要不要回去帮忙拿设备,反正在这站着也是干站着,所以就往下走。”
“紧接着,我就看到了平野之前一直戴着的一条围巾,很突兀的躺在我们之前走过的地上……上面还带着血!所以就想着或许出事了,按着血迹找了下去。”
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双臂,似乎是被自己的回忆给吓到了,哆哆嗦嗦的说道:“然后,然后就看到了被人杀死的平野……”
工藤新一检查完毕后站起身来,“酒井先生是在几点的时候发现尸体的呢?此时距离你们分头行动又过了多久?”
酒井愣了一下,回忆道:“这个……呃,大约是在8点钟的时候吧?我当时吓蒙了……记不太清时间。分头行动的时候,那个时候天刚蒙蒙亮……”
天刚蒙蒙亮?
现在是冬令时,天亮的时间变晚,那么应该是在不到7点钟的时候分开行动的。
前去拿设备的三人:宫岛、山田和平野(已死亡)
前去开路的三人:酒井(尸体发现者)、小柳和二宫……
等等,这里是不是少了个人?
“话说回来,二宫呢?他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宫岛一边有些疑惑的问道,一边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
小柳也愣了一下,“他说先去找你们了来着,你们没有遇见?”
就在这时,如月枫突然喊道:
“松田阵平!”
她用力扯过旁边还想要追问什么的工藤新一,把他往松田阵平那里一推,“带着他跑,别跑直线,往旁边跑!”
“什么?”
两个人都有些懵,身体自然行动了起来,却并不理解她的意思。
但在下一秒,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便将她为何这么做的原因摆到了他们的眼前。
北海道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所下的雪被称为‘粉雪’,是全世界范围内最适合用来滑雪的雪之一。
但也有一个缺点。
这种雪在刚下来的时候,结构十分松散。
也就是说,一旦受到了一些人为的刺激,便会有极大的可能性,产生雪崩。
“轰————”
不远处的山体发出了愤怒的吼声,铺天盖地的白色雪花在扬起了令人看不清周围情况的雪风时,也以一种势不可挡的事态,向着下方俯冲。
人类最快的跑步记录是博尔特的9秒58,而雪崩的速度,则是200公里每小时,相当于一辆开到了200迈且始终处于加速状态的跑车。
甚至不需要比较,就能够知道哪个更快。
是以,当雪崩来临时,就算人竭尽全力奔跑,所能够胜过的,也不过是一个瞬间。
乌鸦因为受到雪崩巨大声音的影响,而成群结队的飞出了二世谷的森林,徘徊于天空上,发出了嘲哳的叫声。
“嘎——嘎——”
混在雪崩的怒号中,像是一首哀悼的乐章。
“如月?”
他向着她伸出了手。
那人身穿一身浅褐色的风衣外套,脖子上围着酒红色的围巾。
崩落的山石割断了她用来束发的发绳,使得那头漆黑的如同海藻一般的发丝飘扬于半空中,被雪染上了一层白。
她似有感应般的偏过头来看向他,脸上的笑意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然后微微煽动了两下嘴唇,像是在说什么,但那声音被雪崩盖了过去,几不可闻。
她在说什么?
她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她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笑?
松田阵平的眼前兀的闪过了幼驯染的墓碑,而现在,他要去吊唁的墓碑似乎又要再多一块。
这使得他近乎于恐慌的大喊道:“如月!”
然而下一秒,他便被雪崩所带来的冲击,给撞倒了。
世界在倾覆的雪中变得安静。
直到——
“枫!!!”
有人声嘶力竭的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
危险行为,请勿模仿.jpg
不管是如月还是松田,前者是心里有数的在玩,后者大喊有概率搞得再小型雪崩一次(但这是小说所以不用担心)(滚走)
第66章 你混蛋
“玛莲娜?你在看什么。”
有着一头柔软的棕色头发的青年坐在洁白的桌子旁,手中拿着一只瓷白的茶杯。
“……”
如月枫扫了一眼他,又低下头撩起自己颈旁的一缕头发细看。
红色的。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刚刚,她应该还在雪崩现场才对吧。
如月枫微微闭上眼睛,失去意识前的一些记忆碎片在她的眼前浮现。
纷飞的雪花,众人诧异的眼神,以及,松田阵平向她伸出的手……
这种级别的小雪崩是死不了人的,那个二宫在弄的时候,很显然是把雪崩的杀伤力给想的太过了。
本来做的好点还能把罪推给宫岛和小柳,这下倒好,他是必须得进去了。
不过,好像是会给松田留下一些心理阴影啊,真是罪过。
“玛莲娜。”
‘沢田纲吉’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红茶递给她,向上升腾起的热气炙烤着她的眉眼。
如月枫这才向他投去打量的目光,并从他的手中接过这杯红茶。
然后,直接倒到了地上。
“哗啦——”
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红茶在雪白的地面上聚成了一小滩,又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她对此倒是毫不意外,扬了扬眉,像是展示一样的对着他出示了一下已经空了的茶杯,下一秒,直接松开手。
做工精致又可爱的白瓷杯子,在这一下后直接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那碎片也同样消失不见。
‘沢田纲吉’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里世界教父拥有一张温润清秀的面皮,换下西装穿上常服走到街上,还会被人误会是在校大学生的程度。
但在意大利,没有人敢轻视这张脸。
因为那意味着权利、金钱以及……暴力。
‘沢田纲吉’慢吞吞的抬起眼睛,棕色的眼睛湿润润的,好像某种应该被饲养在笼子里任人捏扁揉圆的小动物。
然后对着她清浅的笑了一下。
“看来是不合你的口味啊。”
他将手上还泡着热腾腾的红茶的茶壶放到桌子上,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说很常识的一些东西一样,非常自然的说道:“我记得以前你很喜欢喝这个味道的,看来现在是不喜欢了。”
如月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抬起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或许有些基因是要等到长大之后才会展现。
教父大人在青春期也曾感到自卑的身高,在进入高中之后得到了飞跃似的进步,毫不愧对他身上来自身高190的意大利人老爹的基因。
但与常见的意大利人刀削斧刻一般的脸不同,他来自东方的母亲给与了他足够柔和的线条。
他堪称温驯的将自己的下巴放到她的手中,还为了让她能够看得更清楚,而微微弯下了腰。
Brioni的手工西服裁剪的精巧又贴身,看上去像是一件薄运动衫,却也很好的贴合他的身体曲线,让人毫不怀疑这具躯体中所蕴含的力量。
而这么一位跺跺脚就能引得里世界震三震的人物,此时脸上浮上了一层浅浅的薄红,似乎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梦里见到的人,也会有黑眼圈吗?”
如月枫淡淡的说道。
她放开他的脸,双手环抱在胸前,坐到椅子上,“原来人晕过去也会做梦,我以为这个触发条件只能是睡眠来着。”
“嘛,不过我也没想到,我竟然会梦到你就是了。”
‘沢田纲吉’将她身边的另一把椅子拉开,以一种终于不会让他礼仪老师尖叫的优雅姿势坐下,“你本以为会梦到谁呢。”
如月枫撑着自己的脸看他,“谁都可以,总之不想梦到你。”
“为什么?”
“就是不想。”
“这样啊……”
‘沢田纲吉’垂下眼睛,抿紧了唇,过了一会儿,又对着她笑,“可我很开心能够见到玛莲娜。”
他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方,纤长的手指对在一起,像是一座小型金字塔,“我收到了你发过来的短信,只有你会发那种没头没尾的短信给我,还是用隼人的手机。”
如月枫唔了一声,“做梦竟然还有这种彩蛋,好惊奇。”
她都快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还发过短信了。
在梦中问一个她潜意识想象的投影其实有点蠢,但她必须要满足一下自己正在变得旺盛的好奇心。
“收到时的感想是什么?愤怒,还是伤心?”
她歪了歪头,说道。
‘沢田纲吉’不知从哪里又掏出来一只茶杯,将红茶从茶壶中倒进去,然后抿了一口,“你觉得呢。”
这个人少年时期还挺好玩的,随便逗一逗就会炸毛,但等他正式成为教父之后,便变得喜怒不形于色了起来。
微笑是面具,温柔是武器,强力的手腕则是必要时应该展现出来的实力。
如月枫有些无趣的撇嘴,“我怎么想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不想说就不说吧。”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把问题抛来抛去的回合,很无聊。
再说,这也不是正确的答案,而只是她的梦而已,就无所谓了。
“我只是想,果然是玛莲娜能够做出来的事啊。”
‘沢田纲吉’选择见好就收。
他垂眸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白瓷杯子的杯壁,“只不过,我还是有点生气。”
如月枫不去看他,只是望向那片无边无际的白,“那再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
“有后悔过吗。”
“从未。”
大片大片的雪白羽毛铺天盖地的向着他们压来,纷纷扬扬的落下,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她仍坐在那张椅子上,只是用余光向着他瞥去。
黑手党教父的脸庞同样被那纷纷扬扬的羽毛所遮掩,仅仅只露出微微扬起的唇角。
那只白瓷杯子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象征着无限荣耀的彭格列指环。
他摩挲着那只指环,一下又一下,声音坚定又温和。
说道:“从未。”
下一秒,如月枫只觉得自己的背上一沉,两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来人一句话能转一百零八个调,手凉的好像尸体一样。
从实际角度来分析,或许是她现在意识上浮,进入了快速眼动期,所以能够感受到外界的情况。
所以她现在所感受到的捂在眼上的手凉,其实是覆在她脸上的雪花凉。
如月枫用手搭上那两只冰凉的手,一边把它拎下来,一边说道:“白兰。”
压在她后背上的那人跳下来,洁白的翅羽划过她的脸颊,像是一块柔软的云。
“哈哈,有没有感到很惊喜?”
‘白兰’蹦蹦跳跳的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白色桌子上原本存在的红茶茶壶变成了一大碟装在瓷盘中的棉花糖。
他像是嘴里闲不住一样,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往嘴里塞棉花糖,含含糊糊的说道。
如月枫有些嫌弃的指了一下他背后的翅膀,“这是什么东西?你在我梦里还兼职cosplay呢。”
‘白兰’嚼了嚼棉花糖,“就不能是因为我特别好,所以在梦里你觉得我是天使吗?”
如月枫向后靠了靠,仰起头,“天使啊——这个得取决于你的圣诞活动做的怎么样。”
“如果能够一举把游戏里点不着火的bug给修了,那你就是我的天使,比加百列还加百列的那种天使。”
‘白兰’笑了一下,“好现实,我喜欢!”
他伸出手,摘下她头顶上的那片白色羽毛,“已经在加班加点啦,争取下下个圣诞活动的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也就是说,还要等游戏中的两年?
啊,等到醒了之后去问问好了,肯定比这个时间要短的吧。
如月枫抬起手,精准地捏住他的脸,“说实话,我建议你要卖这个游戏的话,一定不要弄成那种按版本更新的,而是直接打包完整游戏卖,最多再加个dlc的那种。”
“就按你这个bug维修速度,我怕你哪天会被气愤的玩家寄刀片。”
‘白兰’任由她捏来捏去,身后的翅膀扇动之间落下了些许羽毛,“好可怕哦~”
嬉皮笑脸,不愧是他。
如月枫在心中评价道。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尖已经泛上了些许的凉意。
刚刚还只是在触摸到梦境人物的时候感到凉,现在是她自身已经开始感到凉了。
“我快要醒过来了。”
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的说道。
“希望那个雪不要太深,不然到时候挖起来会很费劲啊……”
她抱怨道。
“也或许有人把你挖出去了呢?”
‘白兰’笑着说道。
如月枫想了想,觉得好像也确实不是没有可能,笑了一下说道:“那也挺好,回去我要去泡温泉,但不要吃温泉蛋。”
说着说着,她感觉自己身上的冷意已经从指尖蔓延到了脖颈,像是头朝下的掉进了冰水中一样。
哈哈,作死一时爽,事后火葬场啊。
她抬起头,头顶处的白色空间一片接一片的崩塌,露出了其后的漆黑,而面前的‘天使’还在往嘴里塞棉花糖。
“代我向他问一声好。”
她垂眸看向‘白兰’,如是说道。
下一秒,天光乍破。
“……如月!如月!醒一醒!”
寒冷的几乎是吸进去就要让人感到血管结冰的空气,从被打开了的孔洞中冲了进来,被她吸进了肺里。
声音的主人正在努力的用手刨雪,试图将她从雪中挖出来。
一下又一下,哪怕手已经被冻得发红,都从来没有停下。
好冰。
松田阵平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原本用力的扒拉着雪堆的手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那人就这么躺在洁白的雪中,穿着出发时的衣服,仿佛要与那雪相融在一起一般,摸上去是那么的冰。
“啪嗒,啪嗒。”
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滴在她的脸上,融化了其上所覆盖着的冰霜。
又是这样。
又没有赶上。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为什么他却没有抓住?!
“枫……”
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叫我……呢?”
一道虚弱但难掩笑意的声音从他的手底下传来。
他近乎于不可思议的向她看去,从那双睁开的深蓝色眼睛中,望见了自己眼眶通红的倒影。
那人从雪中坐起身来,抬起手,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水,眉眼弯弯,说道:
“我还活着呢,别哭了,阵平。”
而他猛地抱紧了她。
泪如雨下。
好逊啊,他真的好逊啊,本来还想着等到她醒来之后一定要臭骂她一顿,但为什么,现在他什么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如月枫……你混蛋!”
他想了半天,也只能如此哽咽的说道,简直像吃不到奶的小狗在哼哼。
“嗯嗯,我混蛋,对不起。”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看向站在不远处一脸复杂的注视着他们的工藤新一,心情很好的打了个招呼:
“哟,我活着回来了。”
对此,刚刚已经推断出来了犯人并完成了打击其痛哭一条龙的侦探,只是偏过头去叹气,小小声的说道:“松田先生还是骂的太轻了。”
这不是,根本就没有想要悔改的意思吗。
酒店房间内,尤尼垂眸注视着怀中发光的橙色奶嘴,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共振 ,已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
来点点梗吧(勾手指)
什么样的都可以,指定一下你们想要看到的人物(可单人可多人),be或者he或者我自由发挥,然后想要看到的梗,什么人鱼、abo、哨向、论坛体(观影体就算了,这个真不会写)……的都可以,最好写详细一点要求,截止到1号中午12点前,按照最终的点赞数高低来选出三个,作为在大型活动圣诞活动前的一个番外出现
(字数有可能直接冲向三万)(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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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朋友而已
松田阵平的表现很不对劲。
正被他背在背上的如月枫,如是想到。
具体表现在以下三点:
沉默、不对她刻意引起的话题发表意见,以及明明她根本没受伤,还偏要背着她走。
警察在工藤新一的一套丝滑小连招痛击罪犯脆弱心灵之后姗姗来迟,警车一下子装不下那么多人,于是他们就只能怎么走来的怎么走回去。
杀人凶手是二宫,而他的协作者是山田,促使他们决定杀死平野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曾和宫岛交往过。
并且在分手之后,还喜欢着宫岛,直到知道宫岛与平野订婚,并约定好大学毕业就结婚。
两人一起破防,又正好恰逢滑雪社要解散,所以就趁着这个最后的机会打算把情敌给干掉,并诬赖给雪崩。
而酒井和小柳,这两个从开始到结尾都完全在状态外的人,是真正被牵扯进来的倒霉蛋。
平野真正离队的原因根本不是去拿急救包,而是看出来了这三个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气不过想要去冷静一下,结果就遇害了。
“……所以,你从最早的时候说雪崩,是那个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真相吗?”
工藤新一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将事情的真相缓缓道来,看向如月枫。
后者笑着对他摆了摆手,“哪能啊,我又没有千里眼。”
工藤新一露出了半月眼。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看着这人一边笑一边被雪给埋了之后,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不太相信了。
他垂眸,然后说道:“你……是我妈妈的粉丝,还是我爸的书粉?”
不然为什么要那么做。
很显然,即使理智在告诉他这种小雪崩砸不死人,但情感上还是会想,如果她真的不幸死去了呢。
被她一把推出了危险的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法释怀了。
如月枫想了想,最后笑了一下,“硬要说的话,我是你妈妈的粉丝。”
“虽然也没看过她演的电影,可以算只是粉了一下这个人吧?”
“不粉作品而是粉人,你也是够独特的……”
“哈哈,因为有希子很好看啊,新酱你不懂啦。”
不懂什么……为什么像老妈一样叫他新酱啊。
工藤新一抬头看着她,侦探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种熟稔的语气,一般粉丝哪有可能会这样。
如月枫绝对、绝对认识工藤有希子,并且也不是什么粉丝。
她看了正在暗自纠结的小侦探,然后一边笑着,一边将自己的脸埋到背着自己的人颈侧。
那里热乎乎的,贴紧一点能够感受到那条血管中正在流动的血液。
风依旧很大,吹得人脸生疼,她抬起双手,轻轻捂到他的脸颊两边挡住风。
她温热的掌心接触到了冻得有些发疼的脸颊,使得他不自觉的轻眨了一下眼睛。
“松田阵平。”
她叫他的名字。
“干嘛。”
他的声音带着怒气未消的冷漠。
“好冷啊,我想泡温泉,但不想吃温泉蛋。”
她抱怨着,因为把头埋到他颈侧的缘故,伴随着说话所呼出的热气铺在他的耳朵上,又被冷风凝成了冰。
明明已经知道这家伙就是这么个不着调的性格了……为什么他还是……还是……
松田阵平将背上有些滑下来的某人往上掂了掂,让她能够趴得更稳一些,“等全身检查完之后再说。”
“我真的没事啊,真的!”
她嫌麻烦,手动来动去,一会儿摸摸他的脸颊,一会儿摸摸他的眼睫毛。
“等、检、查、完、再、说。”
他一把抓住她乱动的手,声音中的怒气已经几乎快要扑到人脸上了。
完了,好像真生气了。
是因为刚刚被雪埋了的事情吗?
已经道过歉了啊。
如月枫抿了抿唇,解释道:“这个雪崩……我之前就猜到了会发生,但二世谷这边的山坡坡度并不大,表层积雪量就算被撼动,也不会死人的。”
“呵。”
松田阵平对此只是冷笑了一声,不再说别的话,简直铁石心肠。
“你在生我气。”
她用笃定的声音说道。
“看出来了?”
他正憋着火,声音也听上去有几分阴阳怪气。
“很明显啊……”
她嘟囔了一句,甚至有些委屈。
这货委屈个什么劲?啊?!
“那你没看出来我为什么生气?”
他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被气得有些疼了,或许哪一天真能被她气到血管都炸掉。
“我道歉了。”
她的声音十分理直气壮。
“我有权不接受道歉。”
他深呼吸进一口气,冷空气从鼻腔还没被温暖就灌到肺里,引得人有些想要咳嗽,但他忍住了。
“你根本没有认识到真正的问题啊,如月枫。”-
什么真正的问题……
直到做完全身的检查后整个人泡进温泉中,如月枫都没有搞明白松田阵平那句话的意思。
她从来都没有安慰过人的经验,最多是给个引导。
现实中没有,游戏中就更不要说了。
该干的事都干了,而且被雪埋的又不是他,到底还在生什么气啊。
早知道就不玩那一下的了,现在哄不好了,啧。
“还生气呢。”
她鬼鬼祟祟的游到温泉的另一头,用手戳了戳松田阵平露在水面外的肩头。
他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
如月枫突然感到了一阵没由来的烦躁。
但没关系,她也有能够打破这片平静的本领。
她直接果断的把手抬出水面,然后,捏——
松田阵平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废话,要是他再不睁眼,可能就要被这人给搞窒息了。
哪有人打破冷战的方式是捏人鼻子,逼得人不得不回应的啊,小学生吗!
他怒视向这个小学生,对方对着他笑,声音也放的低缓,有点像在撒娇,“别不理我啊,你这样我都要以为你是要和我绝交了。”
她难得的服软了。
但听这个语气,只是为了缓和关系,所以采取战略,还是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温泉的水蒸气将她的脸蛋蒸得有些红,漆黑的长发散落在水面上,如同要将人缠绕致死的水草,而她为了稳定住自己在水中的位置,靠的离他很近,肢体时不时会碰撞在一起。
怒火在燃的最旺盛的那一刻,被人迎头浇上了一大盆的冷水,只来得及发出一小声惨叫,便熄灭了。
他看着她还带着水珠的眼睫,看着她鼻尖上挂着的细汗,看着她湿润又绯红的唇……
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用美妙歌声引诱水手自投罗网的海妖。
肺里面的空气变得稀少,高温的水蒸气更是使人感到头昏脑涨。
他抬起手,握住她还捏在他鼻子上的手的手腕,然后往水里一扔。
“哗啦!”
溅起的水花迸溅到了他的脸上,又滑下来。
“那个时候,为什么要笑。”
他垂眸看着水面,不看她。
“什么?”
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下意识的问道。
“雪崩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在笑,为什么。以及,你还有定期去看心理医生吗。”
他一口气把所有心里憋着的话都抛了出来。
如月枫靠到有些凉的池子旁边,用膝盖抵住墙壁,把自己停留在那里。
“有啊,医生说我可健康了。”
她直接无视了前边哪个问题,只回答后边的问题。
那种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有陷阱的答卷,到底有什么做的必要性……更不要说,在这个奇葩社会上,你的每一份心理记录,都有可能成为你的‘案底’。
松田阵平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那你可以换个医生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也向后靠在微凉的池壁上,只觉得自己好无奈。
“……最近有不开心的事情吗。”
他不适应这种知心大哥哥的角色,但又不得不这么做,明明他只想做个安静的酷哥……
如月枫笑了一下。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发展到这个对话,就证明松田阵平已经不生气了。
她用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用脚扑腾水,“写论文写的想杀人算吗?”
他的声音低沉,“算,但我一直以为那东西对你来说很简单。”
如月枫:“但要花时间和精力弄这种学术垃圾就很麻烦啊,浪费的时间够我干很多别的事了。”
松田阵平:“好吧,还有呢?”
如月枫:“嗯……玩的游戏老出bug,还疑似侵权建模,担心游戏发售之后设计者恐面临巨额赔偿,算吗?”
松田阵平:“那游戏好玩吗?”
如月枫:“比现实是要好玩那么一点。”
松田阵平:“这样吗,没了?”
如月枫:“啊,楼下面包店里我喜欢吃的那款面包停产了,明明我也不是什么小众口味啊,每天期待的事情又少了一件,这个算吗?”
松田阵平:“算。”
如月枫:“嗯嗯,还有诸伏高明管的很多很烦……其它的,就没有了。”
她偏头看向他,“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要一件一件的摊开讲,显得我好矫情啊。”
他也看向她,深色的眼睛中满是复杂,“只是突然发现,原来我也并不是那么了解你而已。”
如月枫把脸埋到水里,往上吐泡泡,然后冒出来,笑着说道:“这叫什么话?人本身就不可能互相理解……”
“但我想要更了解你一点,如月。”
松田阵平打断了她的话。
他目光灼灼,被水蒸气浸得湿淋淋的卷发划过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没人会怀疑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我想要了解你喜欢的东西,了解你讨厌的东西,了解你为什么哭,了解你为什么笑,了解更多更多,与你有关的东西。”
“……这样的话,你的事情,也就能多一个人来分担。”
水面下,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像在暗暗发下什么不可更改的誓言。
但如月枫只是笑,笑意淡薄的就像是随手勾勒上去的一个小小符号,“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可我需要!”
水面在晃动,倒映出他因为呼吸急促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偏白的皮肤被水蒸气蒸得通红,一滴又一滴的水珠从凹陷的锁骨上淌下,流过流畅的人鱼线,隐入下方。
男人抓在台子上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忍耐着极大的怒气。
“你不把自己的死亡当一回事,或许有哪一天就会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而我甚至不会知道,在你死去的那一刻,你到底是幸福,还是痛苦,这些我都不会知道!”
他深呼吸,眼眶与鼻尖都泛上了红,喉结上下滚动,嗓子一片沙哑低沉,“这……真的很残忍。”
啊。
啊啊。
原来是这样。
如月枫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
那些烦躁的心情从她的心中如同河水一般淌走了,只留下了河床下一颗又一颗被磨得圆润可爱的鹅卵石,捡起来一个仔细端详,心中便升起无限的愉悦。
原来白兰所说的,与人建立关系就是这样的感受啊,那确实还不赖。
“对不起。”
她用脚抵在池壁,用力一蹬,游到他的身前,然后握住了他的手,“松田阵平,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对不起。”
所以……下次就不当着你面这么干了。
“所以……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松田阵平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们之间靠得太近了,近到她浸在水中的发丝都贴到了他的胸膛上,有些微微的痒意。
连带着他的心脏,也开始发痒。
“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以一种背叛了他意志的速度,猛地跳动了起来。
他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溅起的水花一下子溅进了他的眼中,涩得让人想要用手去揉搓,“当然是朋友啊!”
如月枫有些惊奇,“你对朋友都这么关心的吗?啊,你朋友多吗?”
她有些看不懂了,还是说她理解错了?不是吧?
他一边想要给嘴瓢了的自己一巴掌,一边又被她的话气到冷笑,“可多了,行了吧!”
“等等,你别用脚踹我!踹哪呢你!”
然后在人游走之后,又忍不住压低声音,看向她的背影,小声说道:
“……可是有这个待遇的人,只有你一个啊,混蛋。”
另一边,尤尼有些惊讶的看向面前哗啦一声从水中跃出来的如月枫,“枫小姐?你看上去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然而她只是笑了笑,然后用手捏了捏尤尼的脸颊,“等到回去之后再和你说吧。”
后者不太理解,但是很捧场的说道:“好。”
朋友吗……行吧。
如月枫靠到池壁上,任由水的浮力将自己的身体带着往上飘。
等到回家的时候,圣诞活动应该就已经更新完了吧?
真期待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了激烈的讨论(有吗),最后决定出了三章番外的点梗内容!都是平行世界if设定,与主线无关!一定看好了备注买啊,很狂野的!
1号番外:abo世界片叶不沾身的万人迷beta小姐!
2号番外:人夫组vs警校组,但因为敏感身份问题,会进行一些调整,什么夹心啊啥的你懂的(远目)(所以工藤家那个梗被合到这里了)(和正文无关啊,敲黑板)
3号番外:变成小动物的他们渴望被摸摸
鳏夫那个不是不写,是因为文中本来就要那样写,每个人的篇幅这一个番外也写不下,而且这样子算是提前剧透了吧(摸下巴)死遁梗和鳏夫梗如果不捆绑在一起,那就没有意义!(暴言)所以就没有入选,并不是黑幕!(什么)
第68章 番外1:漂亮朋友
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走廊外一片寂静,只能够听见其它班级外传来的读书声,以及老师们慷慨激昂的讲课声。
这也就使得,沢田纲吉拖拖沓沓的脚步声,分外的明显。
他正在寻找两个人。
两个,本来应该在上体育课,却意外失踪了的人。
体育老师对于这种公然逃课行为非常之愤怒,勒令他这个撞上枪口的倒霉蛋,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他一边叹着气一边往前走,婉拒了狱寺隼人要跟过来的想法。
其它几个地方都找过了,就只剩下教室还没有找过,这是他所要来的最后一个地方。
或许他应该感谢那位让他来找人的体育老师,因为他本来也不怎么喜欢上体育课。
明明还没到夏天,头顶上的太阳却抱着要将人烧死的决心,一刻不停的照耀在没有绿荫地的操场上,烤的塑胶地面升腾起一股难闻的、且让人眩晕的味道。
即使到了休息的时候,那些聚在一起的Alpha和Omega也时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笑声,说着只有他们这些分化了的人才能够听懂的荤话。
荷尔蒙、信息素以及一些潮湿的小秘密,在他们的口中成了区分同类与异类的武器。
令人讨厌。
沢田纲吉将手放到了教室的门把手上,他习惯性对所有东西都轻拿轻放,门在发出了‘嘎吱’的响声之后缓慢的向前移动,露出了一道缝。
然后他就停住了。
“啾……”
暧昧的水声从坐在教室中央桌子处,传到了他的耳中。
背对着他的那个人,有着一头不服输的向上的刺猬头,手臂因为锻炼而富有力量,正撑在桌子的一角,上面青筋暴起,像是在忍耐。
而正朝着他的那个人,红色的长卷发如同油画中的圣母一般披撒在身上,又垂落到眼前之人的脸上,她坐在桌子上,校裙下修长白皙的双腿分开摆在身前人的腰旁两边,晃啊晃。
她一只手托在少年的脑后,一只手则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颈,亲吻着他的双唇,露出来的半张侧脸上写满了漫不经心。
沢田纲吉猛地撤下了自己已经搭在把手上的手,很用力的收到了自己的身体旁,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移动,长时间未合上的眼睛干涩至极。
突然,那坐在桌子上的少女,像是发现了他的窥伺,抬起了眼睛,望向了他。
沢田纲吉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向着外面跑去——
临走前,还能够听到一些他们的对话声。
“现在有感觉好一些吗?一会儿还是去医务室躺会儿吧。”
“嗯……哈哈,真是麻烦你了,玛莲娜。”
短短的走廊在这一刻开始,突然变得十分的漫长,他跑啊跑啊,最后停在了旋转的楼梯旁,蹲下大口的喘气。
然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话语,“你看到了啊,彭格列。”
他的心中兀的升起了一股怨恨。
为什么叫其他人都是称呼名字……而到了他这里,连他的姓氏都没有,而仅仅是彭格列?
这不是一直都在提醒他,如果他并不是那个所谓的彭格列家族的第十代继承人,那么他们根本不可能认识吗。
“斯科迪亚同学……是在和山本同学交往吗?”
他垂着头,炎热外加奔跑使得他筋疲力竭,汗水顺着头发往下淌,落在他撑着膝盖的那只手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他就像是小时候在和妈妈赌气时候一样,硬是低着头不去看她,想要等到对方先说话,却始终没有等到。
终于,他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她,发现她叼着烟站在墙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正在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
香烟和色情都是大人才能够去品尝的东西,她的做法就像是一道长长的沟渠,将他和她彻彻底底的分割在了两个世界里。
“……学校不让抽烟。”
他攥紧了校服裤子,觉得自己真的很逊。
“我知道,所以这其实是长得很像香烟的棒棒糖。”
她故意放慢动作将那根白色的纸棒抽出来,向他展示那上面的蓝色糖体,染成蓝色的舌面,以及艳红色的口腔。
这人是故意的。
故意在戏耍他,挑逗他,玩弄他。
沢田纲吉被这一幕给冲击到了,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又忙不迭的闭上眼睛。
“噗!”
站在他旁边的小恶魔发出了一声难以遮掩的嘲讽的笑声。
……分化了了不起是吧!
然而即使他闭上了眼睛,脑中却一直不停的播放着刚刚所看到的画面,一次又一次,根本不会停下,还不如睁开眼。
“他易感期到了,且因为心太大所以没有及时请假,所以我就帮他解决了一点小麻烦。”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只棒棒糖,刺啦一声撕开包装,无比自然的抵到他嘴边。
“或许哪天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呢,只要你不会分化为Beta。”
在这个具有神奇的abo设定的世界中,有着Alpha、Beta、Omega三种性别。
Alpha具有易感期,且易感期症状会根据其人自己的性格来表现其特征,或暴躁易怒、或恐惧易哭。
Omega具有发/情期,他们的症状倒是非常统一,身体会变得非常敏感和渴望一些*成年人做的事*,为孕育和承受做好准备。
Beta则是什么都没有,没有易感期,没有发/情期,没有信息素,只能闻到信息素最表层的味道,无法闻到其中所包括的情绪。
而坐在他旁边的玛莲娜,便是一位Beta。
——笑死,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都会很轻易的被信息素影响作出完全不走脑子的行为,谁想当这个啊!
再说,如果绑定身份为Alpha,那么就不能攻略Omega以外的攻略对象,反之亦然,只有Beta才能平等的攻略每个人。
Beta就是神!
在初入游戏时,如月枫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愉快的把自己的性别设成了Beta。
沢田纲吉含着糖,把头埋到自己的膝盖上,“很逊吧……所有人都分化了,就只有我还没有。”
这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已经见证过无数起因为性别分化而造成惨案的如月枫,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已经沮丧的快要淌到地上的沢田纲吉,想了想说道:
“还好吧,你师兄,唔,也就是迪诺,他分化的时间也挺晚的来着,18岁才分化的哦。”
沢田纲吉懵了一下,“哎?”
那个有部下时很靠谱,没有部下时很废柴的迪诺·加百罗涅吗?
“对。他分化成omega的时候抱着我哭了一整天,鼻涕眼泪糊了我一身,简直就是小孩子。”
如月枫回忆了一下,表情也有些微妙。
——实际上,她说的还是含蓄了,那个时候的迪诺可是哭得天崩地裂的,吓得他那些部下连夜冲到门外顾问把她给薅过去来着,总感觉要是去晚一步真能哭晕过去。
【“为什么我是omega啊!这样子不就没办法抱玛莲娜了吗!”】
某人的哭声依旧历历在目。
“是、是吗?”
沢田纲吉的表情在懵了一瞬之后又变得阴暗了起来,“斯科迪亚同学和迪诺的关系这么好啊。”
如月枫用手戳他,“喂,为什么叫他迪诺,叫我就叫斯科迪亚同学?你的发音很怪,我都快忘了我的姓氏到底怎么念是正确的了,叫我玛莲娜啊。”
他不说话,只是用肩膀躲她,也不看她,缩在一边像个蘑菇。
但她,最喜欢的就是击破这些人的强装镇定,对这种无趣状态说‘no!’。
她不停的用手戳他,什么地方都戳,像是在玩扭扭版戳戳乐,最后把人给逼的不得不从蘑菇状态摆脱出来看她。
“你干嘛啊!”
沢田纲吉快被气哭了,这辈子没见过像她一样离谱的人。
“吃了我的糖还凶我……叫我玛莲娜啦。”
她又戳了他一下,这一次是在脸上,手感甚是美妙。
“分化这种早晚的事,就算想要变得合群也没必要着急吧,没有性别不是挺好的吗,信息素干扰可是黑手党之间战斗的常用手段啊,还不如趁现在好好享受这段不被干扰的时候。”
说着说着,如月枫有些惊奇的抬起手擦了一下他的眼角,“彭格列,你怎么还哭了,我说的有那么过分吗?”
“就有很过分啊……”
他闭上眼睛,嘴中的甜味压不过心中的酸味。
才不是什么想要合群这样的鬼话,他只是……只是……想要更靠近她一点啊-
自由时间!
好,今天晚上就暂定清扫掉并盛这里的小混混吧。
终于结束了一整天八百年没碰过的小孩子算术题日程的如月枫,快活的走出了校门。
然后就看到,校门口的樱花下,站着一只双手插兜的忠犬,不是,狱寺隼人。
樱花花瓣飘落到他的肩膀上,他的脸色很臭。
“你对十代目都说了些什么啊!”
一副质问的语气,头却低垂着,眼睛紧盯着地面不去看她。
如月枫拿出手机,点开俄罗斯方块,“说话还是要面对面会更有诚意一点呢,隼人。”
狱寺隼人啧了一声,知道这是不配合就同归于尽的威胁,抬起头来,“十代目从体育课回来之后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喂,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啊!”
他的声音中满是身为(未来的)左右手对于老板的担心。
如月枫有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起来,隼人你是a还是o来着?”
狱寺隼人瞬间炸毛,“哈?!老子当然是Alpha啊!你之前在我后颈上咬的那一口,现在还疼着呢!”
可恶,对于Alpha来说,后颈这种地方被人咬上一口,那可是奇耻大辱,她怎么敢忘啊!
“抱歉抱歉。”
如月枫摆了摆手,“因为我是beta嘛,只能闻到味道却无法分辨其中的区别,所以才闻不出来你的性别的。”
狱寺隼人一怒之下一怒了一下,小小声的抱怨道:
“你闻不到可我闻得到啊,棒球笨蛋那股柠檬味难闻死了,你就不能随身带个气味消除剂吗!”
“那也比你那二手烟味儿强吧?之前帮了你那次之后,我可是走到哪都被人说请勿在这里抽烟的好吗。”
“哈?谁是二手烟啊!你明明本来就有抽烟习惯好吧……!”
他下意识的反驳,却在看清她眼中的戏谑后一下子噤了声。
“你这混蛋,果然又在逗我玩。”
狱寺隼人臭着脸说道。
如月枫忍不住笑出声,“因为隼人的反应一直都很有趣啊——抱歉啦。”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一点诚意都没有,这算哪门子的道歉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偏过脸去,别扭的说道:“老姐……易感期快到了,最近脾气很暴躁。”
如月枫抬了抬眉毛,“咦,omega也有易感期的吗?”
狱寺隼人冷笑,“我就知道你装的不知道。”
如月枫果断转移话题,“有血缘关系就是好啊,alpha和omega住在一起都不用担心被影响。”
他臭着脸,说话也阴阳怪气,“beta本来就不会被影响到吧,谁能影响到你啊。”
她知道,这一页被翻过了,向前走的步子也变得大了一些,“对啊,还是我们beta最好了,不管做什么事都很方便,永远不会情绪化,永远不会被影响,赛高!”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她的背影,“啧……”
“喂,你最近注意一点,黑市上面关于信息素影响剂的流通有些不对劲。”
“那玩意儿会让a强心进入易感期,让o进入发/情期,以及,让b……”
“让beta怎样?”
她靠近了他的肩膀,两只眼睛pikapika的闪烁着,其中充满了探求欲,“说说看啊,会怎么样?”
狱寺隼人瞬间炸毛,“烦死了!”
他用力把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抖下去,抬起自己的手遮住通红的脸,大喊道:
“不能让beta怎么样,最多就是让你能够闻到信息素里所包含的信息!”
可恶,就让这混蛋女人被那些充满了黏稠恶心欲望的信息素给烦死好了,反正与他无关!-
嗯……虽然都说做了坏事之后会遭报应,但她充其量也就是逗了一下小狗哎,这现世报来的也太快了吧?
如月枫坐在地上,望向角落里狼狈的缩成一团的风纪委员长,只觉得无奈。
对于Omega而言,发/情期基本来说都很符合它的名字,着重表现在一些*不能写*的方面。
但有个别Omega,在这个特殊时期,攻击和防御欲会格外的加重。
——云雀恭弥应该就属于那种过度自我防卫的类型。
如果是平常的话,她倒是很乐意陪他打一架,但现在的话,怎么看都还是算了。
那是一双充满了古典美感的丹凤眼,平时里面总是充满了战斗欲,而在此时,里面却满是雾气。
云雀恭弥正在努力的,和自己完全不听他使唤的身体做对抗。
他不想被这种*恶心的*原始欲望所支配。
然而却有个不怕死的家伙,偏要在这个时候招惹他。
她伸长了脚,用脚尖去勾他的鞋,引得那双眼睛望过来,然后说道:“你要喝水吗?”
喝水?确实,他现在确实已经有些脱水了,但他却不愿意表现出来。
“滚开。”
云雀恭弥冷冷的说道。
如月枫叹气,“滚啦,都滚了很久了,滚到猿猴都会直立行走啦,所以你要喝点水吗。”
她扬了扬手中从游戏背包里面拿出来的矿泉水,丢给他,“我是beta,我能对你做什么?有必要这么警惕吗。”
即使受到了樱晕症和发/情期的双重影响,但是未来的最强守护者也依旧可以接住那瓶准头不错的矿泉水。
他确实需要补充水分。
云雀恭弥扭开了矿泉水瓶的瓶盖,水珠滑下他因为吞咽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衬衣里衬,没有什么还能再湿的了。
他腰上还盖着来自她提供的校服外套,坐姿不太自然。
“你……身上草食动物的味道太重了。”
云雀恭弥在喝完一整瓶水后说道。
这个狭窄的空间内,任何一点味道都会被无限放大。
而作为一个beta,很显然她自己是没有任何信息素味道的,所以有味道的只能是*别的*家伙所染上的气息。
omega的身份让他能够轻松分辨出来那气息主人的身份,呵,脑子不太好的那个alpha。
刻在omega的DNA里的本能,本应该让他为此产生一些*不太妙*的变化。
但事实上,那镌刻在信息素里面的攻击性,尖锐的简直快要让他吐了。
恶心。
然后,他便听到一阵子窸窸窣窣的声音,感觉自己发热敏感的后颈,被人轻巧的捏住了。
还不知道轻重的按了两下他已经肿胀起来的腺体。
“你!”
云雀恭弥毫不犹豫抬起自己的拳头,却被她握在了手中。
“我是杂食动物来着。”
那人脸上带着可恶的笑,又按了两下,“我这里有抑制剂来着,给你来一针?”
云雀恭弥被气笑了。
“为什么不早说?”
故意看他笑话?
如月枫十分理直气壮,“你没问啊。”
她利落的拔掉抑制剂针头上的保护套,按着他手臂就是一针。
——她刚在系统商城里面买的,绝对保真。
“你欠我个人情哦,云雀。”
她一边看着清澈的液体流入他的手臂,一边淡淡的说道。
“你想我怎么还。”
他在这种时候倒是非常坦率了。
如月枫抬起眼睛,望向这位逻辑三观自成体系的委员长,露出了一个让人有些背后发凉的笑。
——有说过的吧,她很喜欢看正经的人变脸这个小小的癖好。
“腺体涨得疼吗,云雀?”
她状似无意的说道。
“……什么?”
因为高热而烧得脑子还没清醒过来的他,只来得及抛出一句简单的疑问,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后方一痛。
没有来自alpha的信息素注入,仅仅只是在单纯的咬,就让处于发/情期时浑身上下哪里都敏感,更不要说是腺体这种位置的omega颤抖了起来。
云雀恭弥平常都拽的不行,什么天上孤高的浮云啊,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
如月枫见好就收,最后安抚性的舔了一下被自己咬的更肿了的腺体。
“砰!”
毫不犹豫打出的拳头被她包裹在手掌心,抬起眼睛,能够看到那双充满了怒意却又满是水雾的眼睛。
“你……!”
云雀恭弥人生中头一回感觉自己被气到这种程度。
而罪魁祸首却毫不在意的对着他笑,“报酬收走啦。”
又对他眨了眨眼睛,“多喜欢我一点嘛,委员长。”
喜欢?喜欢她什么,喜欢她总能把人气个半死又施施然脱身,还是喜欢她什么都按自己的性子来,完全不考虑后果?
大片大片的樱花在他的眼前绽放,云雀恭弥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重新倒到了地上。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嘛,玛莲娜。”
拎着三叉戟走进来的六道骸脸色很臭。
和完全闻不到信息素中的信息的她不同,同为omega的他,从踏入这个房间起,可是就快被这种充斥着排外性的信息素给熏死了啊。
而面前这个什么都闻不到的beta,浑身上下也满是那家伙的味道。
真是,令人不快-
“好意外,我还以为你是alpha呢,竟然也是omega耶。”
如月枫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随意的摆弄他汗湿的贴在脖子上的头发,被挖去了腺体的后颈上有一道已经随着时间变化而不太明显的疤。
他靠在她怀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信任的姿势,将自己的致命点暴露在她的手下。
为什么?
别看人家是beta就好欺负啊。
六道骸从来不信从这张嘴中冒出来的话,只是冷笑,“呵呵,谁信啊。”
omega后颈处的腺体会因为发/情期的到来而肿胀,但六道骸在发现自己分化之后就直接快刀斩乱麻给切掉了。
好处是,他不会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的失去理智。
坏处是,当发/情期到来的时候,那处腺体总是会额外的疼。
就像是阴雨天潮湿的冷空气让有风湿的人疼痛不堪一般,他脖子后面的腺体,在发/情期起来也是会朝着要他命的力度疼。
“我就那一件外套,没别的衣服借你了。”
如月枫换了个姿势,向上顶了顶腿,“你的部下里难道一个alpha都没有?没法给你个临时标记?”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青筋暴起,用手制裁这人腿乱晃悠的毛病,“我没有腺体,没法临时标记。”
又酸了吧唧的问道:“你要是omega,难道就会随便找你的部下这么处理?”
她倒是很淡定,“我会啊。”
——一来是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二来是,应该也不会有人敢拒绝她吧,方便第一位啊。
六道骸扯了扯唇角,“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beta可真好啊……”
他将鼻子贴到她的颈旁,信息素开到最大的程度,终于盖过了那股讨人厌的松木味。
beta是没有自己的信息素的,所以和谁接触,就会染上谁的味道,但谁的味道都不会久久的停留。
这对于喜欢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作为震慑的alpha和omega而言,无异于在说,你永远也无法拥有她。
“……艾斯托拉涅欧曾经的研究项目中,包括了性别转换的药剂,能够把beta转换为alpha或者omega。”
他突然说道。
如月枫抬了抬眼,“所以?”
“那东西就在我手上。”
他低声说道。
她有些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望向他。
——性别转换药剂?这玩意儿是永久转换还是有转换时间的呢?啊,如果真的转换了的话,那她是不是也能看到信息素里包含的信息了?是像文字泡那样的吗?
有点感兴趣了耶。
“你是希望我转换成哪一种呢?omega,还是alpha?是和你同样的处境,还是能够帮助你的人?”
她用手扶住他的脸,对着那双异色的眼睛笑,拖长了声音道:
“快告诉我啊,骸——”
怎么可能,让你和我沦为一个处境啊。
六道骸闭上双眼,掩住那其中的复杂情绪。
“算了,你还是当你的beta吧。”
反正,谁也得不到,也算是一种公平。
来日方长-
“苏格兰被注射了信息素影响剂。”
正安顿好自家发小的波本,表情十分凝重的对着电话对面的那人说道。
同为omega的他,自然知道这种强行进入发/情期的感受,但他却什么都没法做,只能喊人过来帮忙。
然后他就听到,电话的对面,传来了非常明显的一声暧昧的喘/息。
波本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
“等等,凯撒?你在做什么?!”
他已经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了,不会这么巧正好在她*办事*的时候打过去了吧,不会吧?!
“姐姐,那是谁?”
那身喘息的主人如此问道。
“同事啦。”
她回道。
如月枫坐在床边上,用手捏住伸长了手臂想要够她手机的萩原研二的脸,似笑非笑的扫了对方一眼,使得人老实了下来。
“我的私事你也要知道,别这么变态啊,波本,一会儿见。”
说完,她也不管对面的海浪滔天,直接挂掉了电话。
然后伏低身子,把手机往旁边随手一丢,将手指插/进萩原研二的手指间,挑逗似的吻在他的耳侧。
他被刺激的猛的一激灵,苍白的胸膛上泛起了红。
“你故意的。”
她附在他耳旁说道。
萩原研二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反向握住她的手,“怎么会,我只是有些好奇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啦。”
会称呼她为‘凯撒’,还说是同事,是那个组织的成员吧。
他讨好似的去吻她的唇角,一下又一下,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一边吻一边暗戳戳的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如果是一般的omega的话,在这种铺天盖地的信息素下,或许都要被刺激的进入发/情期了,然而眼前的此人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冷淡的很。
他这么做完全就只是想要让后来者能够被震慑到而已,是一种既没品还小孩子气的行为。
这个认知使得萩原研二难得的生出了些挫败感,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后颈,又被她抬手挡住,于是又退而求其次的吻在了她的掌心,眨巴眨巴眼睛,好可怜的说道:“不可以不去吗?”
别管那种黑暗组织的家伙死活了嘛。
他有些阴暗的想。
“不去的话,嗯……不太行呢。”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
“怎么这样……我从来都不是你的第一选择,你甚至不愿意骗我来让我开心一下。”
他好委屈好委屈的说道。
“那我骗你,你会信吗?”
如月枫挑了挑眉。
“不信。”
萩原研二更委屈了。
他只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第一大冤种,爱上了一个世界第一风流的混蛋,还天天跟自己说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这怎么乐的起来了啦!
他用力地抱紧了面前的人,加大了信息素放出的力度,将头埋到她的身前。
那种说不上来的酸涩情感,就像一个又一个结在树上的柠檬果一样,噼里啪啦接二连三的砸到他头上,一砸一个准,把他整个人都砸的成了柠檬。
酸死了!
所以这破黑衣组织怎么还不倒闭啊!
“多喜欢我一点啊,姐姐。”
他闷闷的说道-
那个刚刚出现在电话里的声音,怎么有些微妙的熟悉……
降谷零站在门外,安静的像一座铜铸的雕像,直到有个人凑到他面前,曲起食指敲了两下,像是在敲门一样的说道:“咚咚,能开个门吗。”
他抿紧了唇,让开根本就没锁的门,看着她进去四处张望。
“黑麦呢?作为alpha,他就不能给个临时标记?他俩关系也没有到死敌的那个程度吧?”
降谷零的表情更糟糕了。
那个极端冷静的任务至上主义者……
“你认真的?”
他只觉得这人恶劣程度在几天不见之后又勇攀新高。
临时标记是会让ao双方都产生依赖性的,对于一个卧底来说,这种东西乃是大忌,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会透出什么情报出去。
所以,作为把黑麦威士忌亲手领进组织的血腥凯撒,这是忍不住要给对方创造业绩了?
该说真不愧是她吗。
如月枫摊了摊手,“我也不是alpha啊,对发/情期最多起个安慰作用,治标不治本,还有可能会让人因为缺少信息素而更痛苦。”
降谷零闭了闭眼睛。
这种事他当然知道啊!这是常识的不能再常识的东西了!
他缓声说道:“我已经给他打上抑制剂了,只是……在等待抑制剂生效的时间内,你在场会更好一些。”
他努力压抑着心中不明的火焰,表现得尽可能自然,“还是说,你已经对苏格兰失去兴趣了?”
如月枫笑了,用手扯住他的领带,朝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
“你们俩感情可真好。”
降谷零浑身僵硬,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常心,不要被这女人拉进她的节奏里去,“不过是搭档而已,比不过你。”
他试图把自己的领带扯回来,但根本扯不动,“放开我的领带,血腥凯撒。”
她歪了歪头,不退反进,附在他耳旁说道:“我说啊,关系再好也有个度吧,还是说,你很想听你搭档和我在一起后*发出的声音*?好变态啊,波本,苏格兰他知道吗?”
降谷零的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
虽然外表看上去十分的hot和混血感十足,但他本质上还是个含蓄的东方人性格,突然听到这么个虽然压低了声音但绝对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说的话,一下子就懵了。
血液上涌,将巧克力色的皮肤染得更加的可口。
他对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说道:“放心吧,我才没有这种癖好,马上就走!”
听到他的话,如月枫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松开了自己攥着他领带的手,看着他用力地整理,俯视着他,看着对方银色的西装裤,露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笑。
“一个Omega发/情的时候,有概率带动周围的Omega一起发情,去找个地方处理一下比较好哦,波本。”
然后施施然的踏入门槛,还把人关在了门外。
降谷零僵在了原地,良久,捂住自己烧得通红的脸,才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混蛋……”
这人怎么每次见面,混蛋程度都再创新高的啊,黑麦都没有她这么烦!
可恶,该死的黑衣组织,什么时候都被清算掉啊!-
房间的四面都被拉上了纯黑色的窗帘,压抑的不流通的空气中,橙花的味道被放大了几百倍,甚至有些呛。
如月枫推开门,没有看到中技了的苏格兰本人,只看到了一个鼓起来的被子裹成的小山。
她脱掉鞋,踩上洁白的床单,然后直接掀开了被子。
“你看上去真的有些糟糕哦,苏格兰。”
她不自觉的嘴角上挑1,如同猫捉到老鼠一样的笑道。
诸伏景光瑟缩了一下身子,从一个温暖环境中瞬间暴露在空气中,湿透了的衣服被吹得有些发冷。
他徒劳地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不要……别看我!”
简直就像是被人强行摸的露出粉嫩肚皮的刺猬一样。
“双重否定表肯定,让我看看嘛。”
她用手拉住他的手,将那张手移开了些许,注视着那双充满了水汽的蓝眼睛。
诸伏高明也会这样吗?
“你出了好多汗哦,需要补充一点水分。”
如月枫拨拉了一下他糊在脸上的头发,如是说道。
诸伏景光有些抗拒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很显然,他的抗拒就好像小猫对于石矶娘娘的抗拒一样,都是在勾引人。
“波本……让你来的?”
他挣扎了一下,完全是徒劳。
如月枫从游戏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对哦,你们的关系是真不错。”
诸伏景光摇头,“我已经打上抑制剂了,真的不需要你帮助,出去吧。”
却没想到,刚刚还强硬的不得了的某人,此时竟然真的站起身来,说道:“那我走了哦。”
他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如果要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大概是有些奇怪的。
发/情期所带来的影响,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她,但是大脑的理智却在叫嚣着要逃离,他渴望她的抚摸,却又像戒断反应一般的,知道那是绝对有害和需要远离的东西……
失落蒙上了他的心脏,像是女巫所炼制的伤心药水翻了锅,月亮撒了一地,唯独避开了他。
然后就见到,面前的掌管了他情绪的这人,单手扭开了矿泉水瓶,仰头鼓起腮帮子往里面灌,然后对上了他干燥缺水甚至有些起皮的唇。
“咳咳咳!”
他被这突然之间渡过来的水给呛的直咳嗽,而始作俑者却看着他笑,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这人惯用些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的手段,现在亦是如此。
“抑制剂开始起效了?”
她问道。
“嗯。”
他红着眼眶,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瓶口上染上了她常用的口红颜色,在他喝水的时候又染上了他的唇,或许该称之为*欲望的色彩*。
他抬眼看向她,后者长而卷曲的红色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是鲜血,又像是盛开的花,她只是单纯的不带任何的色彩的笑,都那么像是在引人堕落。
或许这个代号为血腥凯撒的女人,本身就是欲望的本身。
但最讽刺的是,这位欲望的本身,竟然是个beta。
一个注定无法被任何人所拥有的beta。
一个漂亮朋友。
她对着他笑,哼了两声根本不在调上的摇篮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那么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哦。”
“晚安,唯。”
……不是绿川唯,而是诸伏景光啊。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真名交给她。
哪怕知道那是个会令人万劫不复的陷阱。
第69章 番外2:是谁杀死了知更鸟
红发魔女,杀人侦探,工藤前警视总监,正义抵达前最后的黑暗……工藤玛莲娜的头上有着各式各样的头衔。
但是对于工藤新一而言,她的头衔只有一个。
那就是,‘姐姐’。
——虽然这人也就比他妈工藤有希子要小个5、6岁,但在户口本上,她确实是他的姐姐。
玛莲娜是被工藤家领养的养女,是律师绞尽脑汁才想出的既能保证法律关系又能钻法律空子的骚操作,是一种刻意为之的行为。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合法的与一对已婚夫妻居住在一起。
说实话,也是难为那个律师了,好像是叫黛真知子来着?
总之,反正这么一通让人看不懂的操作后,原本名为如月玛莲娜的玛莲娜成功改名,成为了工藤家的一份子。
是真的受到法律保护的,万一工藤夫妇中哪个出了意外,能够根据遗书分到财产。
玛莲娜是工藤新一长达17年的人生中,第一个可以称之为‘女人’的人。
倒不是说他老妈就不算女人了,但是这里所指的‘女人’是指的……另一种意义。
虽然从心理学上来讲,母亲是男孩第一个能够认识到的异性,但对于工藤新一而言,和老爹如胶似漆的在一起的老妈,很明显并不能给他什么异性相关的认识。
而工藤玛莲娜,这个长着一张完全不亚洲的脸的红发女人,他名义上的姐姐——
是被这个疯狂的家庭所囚禁的夜莺。
她率性自为,多情又无情,在他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就能够看到她和形形色色的各式情人走在一块儿,来往堪称放肆。
他记不住那些人的脸,曾经试探的问过母亲,到底哪个才是‘姐夫’?他又该怎么称呼?
那时,母亲的脸色非常难看,强扯出了笑着对他说:【不需要记住那些人哦,新一。】
【他们谁都不会是你的‘姐夫’。】
该怎么说呢,他虽然但是完全不能理解,毕竟他还小嘛,对于这种男女之间的感情一窍不通。
但到后来,看着看着也就明白了。
玛莲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唯一让她停驻下脚步的,只有他们(工藤)。
工藤新一揉着自己的眉心,从二楼房间走下来,毫不意外的看到大厅空无一人。
玻璃质地的烟灰缸中插满了烟头,资料报纸撒了遍地,喝了一半的咖啡放在吧台上,门口的鞋早已不见踪影。
侦探观察环境的本能,让他一眼便看到了烟嘴上那一圈淡淡的红。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些许玫瑰的香气,对香水牌子不甚研究的他,因为太平常的闻到而不巧知道了那香水的名字。
一轮玫瑰,据说是世界上最能还原玫瑰本身味道的香水。
玫瑰,万宝路,正红色口红,这三个东西联系在一起,便在他的眼前勾勒出来了昨夜坐在这里的玛莲娜的侧影。
他常常为了有趣的案件请假,在学校的时间并不多,仗着成绩好和逐渐打出来的名气,老师不怎么管他。
实在说不上是什么世俗意义上的好学生,好孩子。
他曾经鬼使神差的买过她的同款烟,点起来试探性的学着她平常的样子来了一口,差点被呛死。
后来被发现他身上有烟味,便顺带推测出来发生了什么的玛莲娜又嘲笑了一次。
实际上,如果她能够听到他在这里对于工藤一家的想法,估计还会再大爆笑一次。
——哈哈哈哈,什么被囚禁的夜莺啊,她要不愿意谁能强迫她?
不管是工藤有希子还是工藤优作,他们两个的好感度全都锁定在了80上。
好感度不达到100,那就永远不能拿到技能,而拿不到技能,对于如月枫这个初始刷新在了日本的新人而言就太滑铁卢了。
所以,她研究了挺久,终于找到了个bug,成功钻了游戏系统判定的空子。
对于情人而言,好感度到80就可以开启恋爱线,但对于家人而言,好感度到80之后还能开亲情线。
但问题又来了,如果不走恋爱线,不进行结婚,那就没法开亲情线,这路就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的又堵上了。
最后解决方法是,成为养女就好了,这下子,谁敢说不是亲人呐(摊手)。
当你女儿我也要入你家户口本.jpg
找bug,这属于是玩家的基本操作,只不过是改个名,反正这名字也是系统随机出来的,改就改呗。
两个技能一次打包全拿到,哪有这么划算的事啊!
这,就是玩家(寻找bug)的智慧-
有时候,工藤新一也偶尔会想,或许自己碰上的命案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他和毛利兰约好了去多罗碧加玩,结果游乐场的影子还没见到半个,就先碰上了个杀人案。
“呀,又是你呢,新一君。”
正在现场处理案件的萩原警官,带着一脸笑走过来,又向他身后张望,“姐姐呢,今天不在吗?”
工藤新一有些不爽地抿紧了唇。
虽然他有时候也不太想承认玛莲娜是他姐姐,但这人明目张胆抢他称呼的行为也有些太明显了吧?
叫谁姐姐呢,你们不是同岁吗!
而且,据说这两个人警校时期都还是同期生关系,怎么能这么一脸笑容的叫出来姐姐的……尊严呢!
啊,你问既然在警校时期这两人还是同期,那为什么玛莲娜没有成为警察?
她曾经确实是警察。
并且还是传说中打破了所有既定规则,史上最年轻的一位警视总监。
但是她隐退了。
——玛莲娜的学习成绩非常的好,不仅是以首席身份进入的警校,亦是以首席身份毕的业。
她从进入警校学习的时候就被公安预定走了,进入公安之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把公安压箱底的各种悬案全都给破了。
在她在任期间,所破案子无数,报纸上天天刊登的都是她有关的信息。
工藤警部补,工藤警部,工藤警视,工藤警视正,工藤警视长,工藤警视监,工藤警视总监。
报纸上关于她的报导,称谓随着时间的推进而改变着,甚至还有人开设了赌局,猜她什么时候晋升到更高的职位。
那是日本警界的瑰宝,一颗闪耀到令所有人都感到头晕目眩的钻石。
在这里,你可以不知道当红明星的名字,却不可以不知道她的名字,因为工藤玛莲娜,是绝绝对对的,可以称之为全民偶像的存在。
仅仅是她进入警界的第一年,全日本的犯罪指数就下降了5个点,此后的每年,都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
然而就在内阁通过了请愿,同意她破格成为警视总监后没有几天,她突然递交了辞呈。
……他家大门当时都被踏破了不知道多少次,那些哭得挽留她的警察也就不说了,那些被她帮助过的人也都找上门来。
人人都觉得她是被胁迫的。
毕竟以那样光辉的履历来说,人生都是闪烁着金光的,只需要接着走下去,平步青云都算是平淡了。
但玛莲娜就是能一脸淡定的说:‘因为,就是很无聊啊,我不想当了而已。’
没人会信这么离谱的理由,但工藤新一知道,哎,这个人她实际上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初始职业:公安】职业已经拿到最高成就了,是时候开始刷【特殊职业:侦探】的成就了!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失踪了大半年的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她成立了自己的侦探事务所,从此开始了自己的侦探生涯。
然后这个人,就从日本警界之星,成为了世界侦探界的瑰宝。
也从此开始了一年365天,有300天都飞在国外的日子。
“工藤警视……工藤侦探!”
工藤新一能够听到不远处警察兴奋的声音。
他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不是在叫他,紧接着,一股熟悉的烟味就从后面猛地袭击了他的鼻腔,肩上随之一沉。
那人用手揽着他的肩膀,很是随意的对着周围的人打了个招呼,“哟,研二,这个案子是你在负责啊。”
侦探总是会被案子吸引,但对于玛莲娜而言,却并不是这样。
前面也说过,她的外号叫杀人侦探。
倒不是说她这个人会杀人之类的,实际上,是在说她接手的每个案子,基本上凶手都会死。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能够轻而易举的看穿这世上所有的谎言,而从那张红唇中所吐出的话语,能够轻易的击破凶手的心理防线。
‘他们都是自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总是笑着这么说道。
但这也使得,有越来越多的委托人,选择将自己的案子委托到她的手上。、
人人都渴望得到真正的解脱,但那是不对的。
人不能审判人,能够审判人的,只有法律。
工藤新一发自内心的,并不认可她的做法。
自杀,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几句话……是的,事实确实如此,但她说出的话总是带着一股魔一般的诱惑力,会令人发狂。
她是……侦探界的莫里亚蒂,以自己的方式游戏人间。
“喂,老姐!这个案子是我先来的!”
工藤新一皱着眉躲开了她的手,然后嫌弃的说道:“以及,你少抽根烟会死吗!”
如月枫表情不变的收回自己的手,脸上的笑意不变,“会死。”
她把烟夹在手上,放任烟气上飘,“这世界太无聊了,如果我不麻痹自己,是绝对忍受不下去的。”
萩原研二笑着走过来,“嗨,姐姐,别在未成年面前抽烟啊,这影响多不好。”
要他多话?这到底是谁姐啊!
她在家里不是抽的更多,早习惯了好不好!你个外人来装什么!!!
工藤新一嗅到了一丝绿茶狗的气息,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险恶。
但如月枫不在乎,只是歪了歪脑袋,半倚在萩原研二放低了的肩上,“我就是正好看到了新酱在这里,才会过来一下的,我还有自己的事没忙完呢。”
萩原研二脸色如常的说道:“是电视台的采访?你上学的时候不是最讨厌这个了嘛。”
她站直身子,“因为有可爱的主持人在呢。”
萩原研二朝着她wink了一下,“耶~是水无怜奈小姐吧?确实很可爱呢,今天晚上同期的聚会你要来吗?来嘛来嘛~”
如月枫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摆了摆手,“你们吃的喝的开心就行,我就算了。”
她脚尖往外撇,又跟想起什么似的,偏头看向工藤新一,“对了,新酱……”
不好,这人又要剧透!
工藤新一如临大敌,双手比叉,“等等,老姐你先不要说话!”
如月枫抬手指向他唇角,“你——嘴角上的咖啡渍没擦干净。”
工藤新一一下子僵住了。
这幅样子倒是可爱。
她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意的说道:“晚上我要吃螃蟹大餐,去买。”
他下意识的回道:“喂,今天明明是你做饭吧!”
(后面的警察们齐刷刷吸气,用一种十分羡慕嫉妒恨的语气叹道:玛莲娜小姐做饭!)
等等,这人根本就没做过饭啊!厨房就没见她进过,最多最多就给自己冲个咖啡,杯子还是他洗的好不好!别脑补了!
大独/裁者才不管他的抗拒,自顾自的把钱包丢给他,“哝,钱包,纸币不够还有卡,玩完别忘了我的螃蟹。”
工藤新一气得磨牙,但还是无可奈何,只说道:“可恶,你要吃什么螃蟹!”
她摆了摆手,向着马路对面走去,“枫叶蟹,拜拜~”
可恶——!-
她是真的有事要做来着,并不是随便说话。
如月枫站在路边,等待着路灯变绿,里面的小人开始行走,灯外面的人群也开始行走。
而她要等的人,就站在路的对面,站在人潮之中,身边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么望向她。
是本堂瑛海和假死脱身后改头换面的伊森·本堂。
他们表面是来这里继续作为主持人的水无怜奈的采访工作,实际上是来交换情报。
如月枫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对面的父女俩非常同步的一起皱了皱眉。
本堂瑛海走过来,目光在她唇边叼着的烟上一扫而过,状似无意的说道:“工藤小姐很劳累的样子呢,最近的睡眠没问题吗?”
如月枫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近有个有趣的案子,所以通宵了三天来着……”
——虽然换算到现实中最多就是她通宵了一晚上就是了。
本堂瑛海的眸子暗了暗,脸上带着体贴的笑,“这样啊,我说工藤小姐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呢,先跟着助手先生去做个养护如何?这样上镜会更好看~”
懂了,就是说要隐秘的交换情报。
伊森·本堂本身就不是喜欢废话的人,沉默的领着她往前走,最后拐到了一个保姆车上。
加魅力属性的面膜get——
伊森脸上仍带着伪装,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FBI在往日本派人。”
如月枫:“哇。”
语气很平淡。
伊森扬了扬眉,“看来你早知道了,情报工作还是这么厉害啊。”
如月枫抬眼,脸上还带着面膜以至于她无法做太大的表情,“MI6也往这边派人了哦。”
伊森言简意赅道:“目的?”
如月枫:“同一个目的。”
伊森:“这样……所以你通宵就是为了这个事?”
她轻笑了一声,“我四年前就在干这个了,现在可算是到收尾阶段了。”
伊森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她,看她把到时间的面膜揭下来。
——四年前,正是她辞职离开日本公安的时间。
他垂了垂眼睛,淡淡的说道:“注意休息,少抽烟。”
她用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他的腿,仰着头对他笑,“干嘛,这么关心我是要做我爹?suger daddy啊。”
他放在裤子旁边的手克制的握紧了些,又松开,深呼吸,“……少开这种不着边际的玩笑。”
她完全不在意别人心中的轩然大波,仍然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哈哈,我以为美国人更能放的开呢,所以要啵啵吗?”
他一愣,没跟上她的思路,下意识的重复问道:“啵啵?”
这是什么新潮词?
如月枫看着这张路人甲易容,像是能够透过它看到后面的那张脸,懒洋洋的解释道:“就是接吻啦,亲一下。”
伊森推开保姆车的门,用行动证明自己拒绝的想法,“注意安全。”
但他还是猝不及防的被亲了一下。
她的嘴唇很软,上面还带着些咖啡的苦涩和些许沉闷的烟味,对着他笑,说道:“能不能多给点反应?别这么无趣好不好。”
“不好。”
他冷脸关上了车门。
……没有被易容材料遮住的地方,耳朵红得要滴血-
在正式的采访开始前,需要进行一些预演。
本堂瑛海很有职业道德的挑了些问题问,如月枫的回答却十分的自我,完全不考虑采访播出去之后观看者的感受。
——谁会在乎无关紧要的NPC怎么想啊。
“最后一个问题,工藤侦探在工作之余会喝酒吗?”
本堂瑛海问道。
“会,会喝点黑麦威士忌什么的。”
她答道。
本堂瑛海不动声色的说道:“哎,我还以为按照工藤侦探的性格,会更喜欢琴酒辛辣的口感呢。”
这是在暗示她,最近琴酒终于回到日本了,该出手时不要让机会溜走。
“口味这种东西变得很快啦,不可能总是喝一种的,当然,琴酒也很劲呢。”
她一边笑一边说道。
本堂瑛海拿不明白她的意思,还记得彩排的事,微笑着说道:“那好,很感谢工藤小姐的配合,期待下一次的合作。”
彩排是彩排,正式拍是正式拍,后者删掉了最后的那一句话。
收工之后,本堂瑛海借口说自己要去一下卫生间离开,然后在保姆车中看到了早已等待着自己的如月枫。
对方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坐在车后座上,正闭着眼补觉。
本堂瑛海指了一下车上的点火器,“可以用那个点火。”
早就通过小地图看到小绿点接近的如月枫睁开眼睛,“不了,别把你车给熏了。”
“对了,你车上喷的什么香水,还挺好闻的。”
“布列塔尼的空气,据说是最接近海洋味道的香水。”本堂瑛海一边说道,一边随手拉上车门。
如月枫笑了一下,声音因为嘴里的烟而有些模糊不清,“这样啊,我喜欢海。”
“但总感觉,比起海,这个味道更像是从冰箱中拿出来的刚刚切开的西瓜,很清凉的味道。”
本堂瑛海捕捉到了重点,“你想吃西瓜吗?”
如月枫伸了个懒腰,“有点,但我弟已经去买螃蟹了。”
本堂瑛海对于这位‘弟弟’早已有过了解,“是新一君啊,他最近势头很猛,有人给他起了个代号,说是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作为姐姐的你有什么感想吗?”
如月枫瞥她,“我能有什么感想。”
本堂瑛海:“需要我提醒吗,侦探界的莫里亚蒂?”
如月枫:“啊,宿敌。”
本堂瑛海幽幽的说道:“也或许是恋人。”
她对于工藤家的事情早有耳闻,愤怒之余,其实也有好好考虑过,能不能也让爸爸去搞个领养证明。
工藤能做到的,本堂也能做到,还能做得更好。
“想什么呢,他还小呢。”
如月枫很是淡定的说道。
——数值和技能还没有成长到最高值,现在下手太可惜了。
本堂瑛海抬起眼睛,蓝色的猫眼中闪动着些许旁人看不懂的光,“所以长大了就可以吗。”
如月枫没有回话。
她只是,只是叼着那根没有点燃的烟,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对方,简简单单,就能让一个坚强的勇士溃不成军。
“抱歉,我失言了。”本堂瑛海垂下眼睛,“瑛佑……最近也很想你。”
“那他姐姐呢,有没有很想我?”
“……”
“……”
“……”
车内愈发的安静了,静到只能听到沉闷的呼吸声。
终于,如月枫抬手打开了车门上的锁,淡淡的说道:“偶尔抽根烟消消压力还不错,可不要上瘾啊。”
她将自己嘴上叼着的没有点燃的烟拿下来,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然后塞到了本堂瑛海的唇边,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就跳下了车。
透明的车窗外,她双手插在风衣兜里,慢悠悠的往外走,红发被风吹得飘啊飘,像是一个美好的虚影。
单视向的车窗内,一缕烟雾轻轻飘起。
即使被领养,也可以不改姓的。
本堂瑛海想到。
过了一会儿,香水味渐浓-
“黑麦威士忌真的好喝吗。”
有人在车后说道。
“比波本要好喝那么一点吧。”
如月枫答道。
“没品。”
降谷零从车后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爽又有些复杂,“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完了,赤井秀一确实没死。”
“但你的权限应该还在,为什么不……”
“降谷。”
他兀的收住了声音,抬起手在自己的唇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再说下去。
当时所有人都搞不懂,为什么风光无二、拥有大好前途的工藤玛莲娜要突然隐退。
有人猜测她受了重伤,有人说她的家人收到了死亡威胁,有人说……
降谷零想,这个人是不会因为这些事就轻而易举作出决定的,她必定是,深思熟虑、再三思考之后才那么做的。
但他还是不理解。
直到现在,也依旧无法理解。
正午的阳光烤得人浑身发热,他站在散发着热浪的车盖旁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
玛莲娜看上去和几年前一样,还是穿着老几样的衣服,白衬衫黑西裤棕色风衣外套,单调又简单,是实用至上主义者的最佳写照。
她眼下青黑看上去更加严重了,血红色的长卷发在微风吹拂下晃动着,本就白皙的皮肤在蓝调正红的口红衬托下显得苍白,表情几乎没有。
就像一只断了线飞上天的风筝,没有人能够拉住她。
……和警校时期,那个笑得肆无忌惮、一脸阳光的混蛋,简直判若两人。
同为公安,虽然并不在一个组,但他也听说过不少与她有关的传言。
什么工作起来不要命啊,好像从没见她休息过啊,还有类似于简直是怪物之类的话,很多很多。
日本是个想要升职只能靠熬资历的地方,而工藤玛莲娜就像她那一头红发一样,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她平等的瞧不起所有人,完全不受到这些世俗的约束,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不服气?那就打到你服气。
她用自己的实力,向一切人证明,有些陈腐的规则必须要向真正的天才让步。
他曾经也问过她,按照职业组的晋升路线来看,想要达到顶点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为什么要这么拼?
这家伙从来没有什么要效忠于樱花的想法,她就是想做什么就去做的人,说实话他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来当警察。
当时她的回答是:【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然后她就破格被提拔成了史上最年轻的警视总监。
或许是以前的做法太过招摇,以至于得罪了太多的人,她在升上警视总监后半个月,就提交了辞呈,从此在日本失去了踪迹。
后来再次出现,是在英国伦敦,她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
降谷零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人所说的辞职理由。
‘因为无聊,所以不想当了。’
鬼才信啊!
……可如果这话是那个工藤玛莲娜说出来的,那确实不是不可能。
——但实际上,她其实就是玩腻了而已。
日本警察的废物比例简直高的令人绝望,拉都拉不动。
她当时为了整到【初始职业:公安】的最高成就,都要靠手中掌握的各种秘辛,以此来要挟内阁成员,不然就不给她破格提升。
这破地方真的烂透了。
所以,在看清了靠势力达成阵营胜利不可能之后,如月枫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无所谓,就算是机械降神,反正能把这破游戏打通关了就行,她是真不想玩了。
“聊点别的嘛,zero,聊点别的,不然我真要困死了。”
如月枫打了个哈欠。
降谷零皱起眉头,“你又几天没睡觉?”
——让一个每天也就睡2个小时的劳模来说出这句话,某种程度上,她也是厉害。
“三天?四天?无所谓了,这种东西谁会去数啊。”
她仰着头,呼出一口气。
“……即使是你,也依旧是血肉之躯,需要吃饭和睡觉。”
他脸看上去更黑了。
这个人,比起以前更不爱惜自己身体了,就这么赶着想死吗?!
如月枫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还好啦,不过这么几天而已,我最高记录可是一个星期没睡觉哦。”
——呵呵,当时还拿了个成就,叫做‘死后自当长眠’来着。
降谷零放在身侧的手猛地颤了一下。
他也没办法说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生气?心疼?难受?说不上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以前是‘玩得还算不错的警校同期’,后来又变成了‘上司与下属’,再后来,就变成了‘一年见一次面的熟悉的陌生人’。
他实在没有立场去对她的生活方式说些什么。
“咸的。”
面前之人一脸惊奇的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他的眼下,“为什么哭了啊。”
降谷零偏过头去不看她,说话夹枪带棒,“为某天或许会死于过劳的同期提前默哀。”
如月枫:啊?
过劳死?你以为这是模拟0生呢。
她有些好笑,“喂,我才不会死于过劳呢,只会死于无聊。”
降谷零仍然偏着头,“那可说不定,谁能和你似的,这么久不睡觉。”
“我们的工藤首席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氪星人之类的角色吧,个人英雄主义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你的身后,并不是空无一人的啊。”
如月枫听着他用发泄似的语气,将所有的话一口气的说完,然后问道:“你说完了?”
降谷零猛地转过头来,紫灰色的眸子中满是怒火,“哈?!我说的话你是半句没听进去啊!”
“你今天脸上没有易容材料吧?”
她好整以暇的问道。
“当然没……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衣服上的波洛领结被人使劲向前一扯——
天气在升温,呼吸在被掠夺。
大片大片的烟花在他的眼前炸开,又被深蓝色的海面所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波本也挺好喝的。”
刚刚强吻他的混蛋如是评价道。
——刚刚降谷零的心情值看上去都已经down到最低谷了,会影响到后面的工作效率的。
日本警察里面一共就那么几个能用的,如果其中一个因为心情差而停工,那这局更不用完了。
所以,如月枫选择了*最简单*的能够提升心情值的做法。
“有感觉心情好一些吗,zero。”
她微微抬起眼睛去看他,脸上带着些浅淡的笑意,又在下一句话打回原型,“心情好了就赶紧干活去,你的国家需要你的帮助,恋人君。”
“这个用完就丢的倒是老样子……”
降谷零嘟囔道。
他心情emo的CD被她直接打断了,现在心情不上不下的,有些难受。
“MI6的人进入日本了,你多少注意一点,侦探界的莫里亚蒂女士。”
他说道。
“哦。”
她的反应平平无奇,完全没有英国军情六处竟然派人来追踪自己的恐慌。
降谷零的脑门上蹦起了一个十字架,“可恶,你给我认真一点啊!”
如月枫敷衍回道:“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降谷,虽然我现在不在公安了,但你能不能对你的前上司尊重一点啊。”
——MI6的人就是她叫来的,这有什么好提醒的啊-
超市,一个拥有各种大型货架作为天然遮挡物的地方,最适合用来传递情报。
如月枫给自己拿了个小推车,上面放了些加饱食度的速食食品,慢悠悠的朝着约好了地点前进。
等到她抵达的时候,那里依旧没有人的身影。
但她知道,自己等待的人,已经抵达了任务地点。
“猜猜我是谁?”
两只冰凉的手,从背后伸出,遮住了她的双眼。
“金发碧眼下睫毛大美女。”
如月枫如是说道。
然后就听见面前传来了另一道含笑的声音,“错了,是黑发碧眼直发大叔。”
原本被遮在眼前的手被拿下,面前所站着的,正是赤井务武与赤井玛丽这一对来自MI6的精英特工夫妻。
如月枫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盒牛奶,“我也没说错啊,玛丽就是金发碧眼美女嘛。”
赤井务武用手压了压头上的贝雷帽,棱角分明的脸上带上了些笑意,“怎么只看到了玛丽,我难道是空气?”
她瞥了他一眼,“我更喜欢年轻一点的赤井哦。”
赤井玛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笑,“秀一长得更像妈妈呢。”
如月枫:“所以你们找到他了?”
赤井务武摇了摇头,“那臭小子加入了FBI,他们的情报网在这方面做的还不错。”
如月枫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MI6的情报是确实需要升级了,毕竟差点被贝尔摩德给混进去嘛,太菜了。”
赤井玛丽有些不满地捏了捏她的脸,“我们两个MI6的长官可都还在这里哦,工藤侦探。”
她笑了一下,“日不落帝国还是厉害啊,但我以前的职衔可不比你低,再说,五五开同志不是还当过我的直属下属吗。”
赤井务武咳嗽了一声,显然回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现在觉得结束聊天,早日回归正题,“你现在调我们带队来日本,是要做什么?”
如月枫又拿起来一盒牛奶,用一种‘哎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说道:“黑衣组织已经穷途末路了,准备收网就好。”
赤井务武这下子是真的咳嗽了。
他的表情完全敛不住惊讶,问道:“认真的?”
如月枫嗤笑了一声,“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注意的啊,‘保护伞’在这几年已经被瓦解的差不多了,该铲除的势力也铲的差不多了。”
“不如说,要不是我想看看他们这所谓百年的底蕴是什么,那么我才不会一直拖到现在才解决他们。”
“我玩腻了,是时候结束了。”
赤井务武与赤井玛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些许的震惊。
后者试探性的说道:“MI6这边的证人保护计划……”
然后就见如月枫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她双手推着小推车,“那东西只要知名度超过一定级别就没法用了,我好歹也是个世界级知名人物,认得我脸的人很多的。”
赤井玛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以易容。”
如月枫笑了一下,“我才不要。”
她才不要去找黑羽盗一呢。
赤井玛丽有些头疼地扶额,“突然在这时候任性起来了,你可真是……”
如月枫:“你是想让我改姓赤井吧,这样的话,我其实也挺好奇,如果我加入你们家的话,我排第几?”
赤井务武:“你想排第几?”
如月枫:“按年龄来说,我应该是第二吧,但我想看赤井秀一叫我姐姐耶,他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赤井玛丽:“那就让他叫你姐姐。”
如月枫:“哇,心动了,感觉你这一下子真的超像东亚大家长的样子,爱了爱了。”
她笑了一下,随后摆了摆手,“不过呢,说着玩还可以,好意心领了,没必要。”
——当初同意工藤有希子的要求,是因为她真的很想要那两个超实用的技能。
但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反正,这游戏已经快要通关了。
她看了一眼系统显示的时间,“差不多到时间,带上人和武装跟我来吧。”
赤井玛丽抿了抿唇,直觉告诉她,有些东西悄然间改变了,但她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做什么?”
然后就看到,好不容易正经起来的某人,一副绷不住了的表情,笑着说道:“逮捕你儿子的宿敌恋人,不是,我是说——”
“琴酒。”-
“为什么要成为侦探?”
“因为这样子能够提高遇见案件的概率嘛,我开玩笑的,因为想惩恶扬善?”
“正义必胜,这样。”
多罗碧加游乐园的中心大银幕上,正在播放着电视台对于工藤玛莲娜的采访视频。
她笑得漫不经心,说出的答案也和吃了毒蘑菇一样的怪。
大部分人会相信后半句,但工藤新一却觉得,前面那句‘提高遇见案件的概率’才是真正的目的。
真话总是夹杂在谎话中说出,于是人就无法分辨是真是假。
工藤玛莲娜就是这样的人。
“玛莲娜姐姐还是这么上镜啊,简直比大明星还要好看。”
毛利兰坐在他旁边,仰着头感慨道。
“明星的知名度应该都没有她广吧。”
工藤新一接上了话。
“是工藤警视!啊,她还是这么的厉害——”
“我以后也想要向她学习,成为正义的伙伴!”
“真想要见她一面啊,真人应该会更好看吧?”
……
周围的人呜呜泱泱的,声音杂乱不堪,吵得人心烦。
工藤新一对此倒是习惯了。
毕竟是那个,以以一己之力便将整个日本的犯罪率压到了最低,被各国借来借去,号称全天下没有她无法破的案的‘活着的名侦探’,被人疯狂追捧的玛莲娜啊。
顺便一提,因为玛莲娜的外表是很明显的外国人特征,推特上一度有过各种关于‘工藤玛莲娜到底是什么混血’的热搜被顶上榜。
而这样的人,是他的姐姐。
电视台在播放完了采访视频之后,又开始播放关于她的种种功绩的介绍。
什么今年尚未到年底,就已经破获了1287项案件,创下了全新的记录什么的……
“差不多等于一天破4个案子吧?玛莲娜姐姐是完全不睡觉的吗?也太夸张了吧!”
毛利兰惊叹道。
“嘛,有些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普通案子啦,不过她睡眠确实少。”
工藤新一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人可是说出‘活着时候睡觉是对生命的浪费’‘生前无需安睡,死后自会长眠’这样的话的家伙。
或许有天,她真能把睡觉给进化掉,前提是她先别猝死在路上。
“为了打击罪犯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毛利兰快要感动的哭出来了。
喂喂,可千万别这样想啊。
那家伙才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而是个纯粹的以兴趣为驱动力行进的家伙。
打击罪犯实现正义?别说笑了。
对于工藤玛莲娜而言,她就是闲着没事干,所以主动给自己找点有趣的事干而已。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足够有趣的案子,那么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她其实还挺像福尔摩斯的。
作为侦探而言,玛莲娜已经爬到了这个行业的最顶端。
再往下的话,或许只剩下破解无法被解开的谜题,以及‘悬崖之死’,能够为她的侦探生涯画上句号了。
但工藤新一宁愿她一辈子都不要点上那个句号。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了两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可疑身影。
侦探的嗅觉告诉他,那两人绝对不简单。
“抱歉,兰,我先去看看情况!”
他急匆匆的追了过去,却把人给跟丢了。
然后,便是后脑勺处突然传来了一股剧痛。
等等……枫叶蟹……还没买呢……
他在昏过去前的最后一秒,如是想到-
“这个小鬼就是工藤新一?”
伏特加用脚踢了一下被打晕过去的男生。
“绑起来。”
琴酒只是冷酷的扫了一眼,就不感兴趣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这小鬼和那个工藤长的一点都不像。
他的眼睛浅薄的像天空的蓝,一望就能够望到底,而玛莲娜的眼睛,就像是大海,是深渊。
凝视深渊者,亦被深渊所凝视。
但说真不愧是侦探吗,这两人之间也确实有相似之处。
一样的——好奇心害死猫。
琴酒抚摸着风衣中的枪管。
它现在是冰凉的,但当子弹从枪膛中射/出后,就会变得温暖,甚至灼伤人的皮肤。
用工藤新一来引出工藤玛莲娜,这是上面所做出的选择,而他只负责执行。
她知道的太多,存在感丝毫无法忽略,所以必须要死。
他可以给她挑个好看点的棺木。
“行了,给他喂下aptx……”
“哎,那东西不是还在试验阶段吗?”
琴酒猛地掏出枪来,指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还是晚了一步。
一把又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直升飞机的大灯照射在那人的背后,将她飘扬在空中的红发都照得纤毫毕现。
她的风衣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指向他的枪被那双手稳稳地握住,丝毫不用怀疑其精准度。
“用自己的弟弟做陷阱来引我们上钩,该说真不愧是你吗,玛莲娜。”
琴酒冷笑道。
伏特加用枪抵住工藤新一的头,大喊道:“再过来我就打穿他的头!”
如月枫叹气,“唉,你们现在还没有认清情况吗?现在可是我们占优势哦。”
“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及时投降交出情报,我还能帮你们争取一个减刑呢。”
该说真不愧是组织的TopKiller吗,琴酒对此丝毫不为所动,仍是用枪指向她,“就算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你会和我一起下地狱。”
如月枫笑了一下,“我是好人来着。”
她微微偏了偏头,有些挡住眼睛的头发被她轻轻掖到了耳后,露出了白皙的侧脸,深蓝色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大半,看不清其中的感情。
“所以,我不会下地狱。”
“会下地狱的人,只有你一个哦,琴酱。”
“砰!”-
工藤新一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被人背在背上,慢悠悠的往前走。
月色如水般泼洒在他们的身上,恍惚之中,他突然想起了些本以为早就忘掉了的事情。
那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对于这个突然加入自己家庭中的姐姐很是不满。
他借着捉迷藏躲起来,却出不去自己选择的绝佳藏匿点,甚至饿到站不起身来。
黑暗里,他害怕地蜷缩起身子,在还不明白死是什么的年纪,就已经开始害怕死亡的来临。
那个时候,像是奇迹降临一般找到了他的玛莲娜,也是这样背着他回的家。
她的背并没有老爸那么宽,却很暖和,他被她背在身后,晃晃悠悠的睡着了,就好像只是做了个噩梦一样。
他年龄小,但不代表他傻,自然能够感受到家庭中所发生的微妙变化。
不管是妈妈,还是爸爸,他的家庭正因为另一个人而变得扭曲畸形,但他却丝毫没有办法去改变。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喜欢玛莲娜,包括爸爸妈妈。
如同被下了诅咒一样的喜欢她,又歇斯底里的向她渴望着得到一些感情的施舍。
但玛莲娜总是淡淡的,不主动,不拒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她并不感兴趣的世界。
他看到了她眼下日渐增加的青黑,烟灰缸中越来越多的烟头,和她越来越长的红头发。
可他还是无能为力。
名为工藤新一的孩子,本会孤独的长大,享受着天才所独有的悲哀,本应如此。
但却偏偏有和他势均力敌的另一个天才,站在他人生的前端,作为指引者,用背影照耀他的一生。
玛莲娜那么聪明,她怎么可能不懂。
她只是对所有事都看得太明白,又可能确实正如他的家人所说的那样,爱着工藤有希子,爱着工藤优作,爱着他。
所以她默许了他们的所作所为。
工藤新一讨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工藤玛莲娜。
他想要成为一个正常人,而她则是他前进道路上永恒的挡路石。
只要她仍存在一刻,那他就永远别想变得正常。
“姐。”
工藤新一趴在她的背上,闷闷的喊道。
他知道一切事情都被解决了,被玛莲娜以某种方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给解决掉了。
她就是那样的人,只需要看到她的身影,就知道,一切的问题都将不再是难题。
“那个把我打晕的人,死了吗。”
他问道。
如月枫想了想:“没呢,现在正在审问过程中吧,他有挺多情报还没交代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工藤新一慢吞吞的说道:“哦……”
那就是说,等交代完情报之后,就不一定了是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为某个他不该窥探到的世界。
但很快,他又问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
如月枫淡淡的说道:“你应该懂。”
工藤新一扯了扯唇角,他有些感到生气,但实在又气不起来,很悲哀,但就是这样,“把我当诱饵吗……你可真混蛋……”
如月枫很大度很民主的说道:“你可以向有希子告状哦,我不介意。”
工藤新一抱怨道:“我都快成年了,还要向老妈告状,那也太逊了吧!”
如月枫想了想,“那怎么办,我给你哼个歌当补偿?”
工藤新一:“我要听……”
如月枫十分冷酷无情的打断了他的话,“你要听小星星。”
工藤新一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你只会唱这个吧。”
她笑了一下,也不管他的意见,哼唱了起来,“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她唱的一个词都不在调上,但他就是听懂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唱歌都跑调。
就如同那在世俗意义上完全扭曲的关系,却在他们这里是正常的一样。
“姐。”
他又喊道
“又干嘛。”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淡淡的。
工藤新一:“我还没买枫叶蟹。”
如月枫:“我让人去买了。”
工藤新一:“姐。”
如月枫:“嗯。”
工藤新一:“……我讨厌你。”
如月枫:“我知道。”
夜空中,月亮温柔的散发着光芒,星星静静的闪烁着。
——此时距离如月枫拿到侦探最终称号‘坠崖者不死’且获得红方阵营胜利,并退出游戏,还有3个小时。
第70章 番外3:动物之家
系统:【玩家,今天是国际宠物日!】
如月枫随手擦了一把脸上溅的血,对于今天竟然一个搭档都约不出来表示不爽,随手回到:【所以?】
系统:【所以今天有特殊小活动开放,‘宠物大O密:红黑之战’!】
如月枫沉默了。
等等,这个标题名字好像侵权了吧,白兰不怕被告吗。
以及,为什么宠物之间也要分红黑阵营?
对于人类而言吗,用职业来区分红黑阵营她还可以理解,但对于宠物而言,区分阵营的又是什么东西,草食动物还是肉食动物吗。
好好好,终究是杂食动物不配了。
如月枫:【你这个红黑……分类依据是什么。】
系统:【哎?随机分配的啊,就是为了让玩家能够摸摸小动物啦!】
系统:【顺便,如果玩家能够增加一些爱心(良心),那就更好了(小小声)】
如月枫想了想之后问道:【有狗吗?】
系统:【玩家讨厌狗吗?有好多种呢……】
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件,不行,要好好应对!
如月枫:【我喜欢狗。】
她踢开脚边的尸体,向外走去,【我同意了,开始吧。】-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可能现在正处于梦中。
证明他还没睡醒的依据,有以下几点:
一、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正在以一只鸟(或许是鹰)的视角观察这个地方。
二、他很熟悉自己的新身体,动动爪子和翅膀毫无压力。
三、他会飞了。
赤井秀一淡定地扇了扇翅膀,飞上最高处的观景台,俯视着这些愚蠢的动物。
这似乎是一家宠物店,但并没有人的存在,只有动物,且他*完全听不懂*这些动物都在鬼叫些什么。
水缸里面有一只鲨鱼(为什么宠物店会有鲨鱼)在很吵的游来游去。
门口有只银灰色皮毛的哈士奇在哈着气挠门。
但剩下的杜宾、金毛、蛇……狮子,都很安静,只在刚开始的叫了一声。
这真是个海纳百川什么都有的宠物店。
正常客人可能踏进来就得被吓死。
赤井秀一在心中吐槽着,想或许是因为他们生性不爱叫,也有可能,是因为在这个动物的身体里,其实藏着一个人类的灵魂。
他冷静的用冰绿色的眼睛继续观察着,与此同时,也能够感受到四面八方向着他投注来的视线。
动物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探索着周围的环境,唯二没有行动的,是一只棕色皮毛的狮子,和一只通体雪白的龙(?)。
他倒是希望这个狮子不要乱动。
受到这具动物身体的影响,他正在很克制很克制的……让自己不要去捕食地上正在动的动物,想必作为百兽之王的狮子对此更加敏感。
虽然发生了人变成动物这种一点都不唯物的事情,但很显然,唯心主义好像也不适应他现在的情况。
不然这个身体也不会影响到他的意志了。
——他真的、真的不想去尝尝蛇肉是什么味道,那里面全是各种致死的寄生虫。
而且那条正在游动的蛇肉,不是,蛇给他的感觉很微妙,有种诡异的熟悉。
“叮咚!”
宠物店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动,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引得赤井秀一收回了自己已经发散开了的思维,向着那里望去——
鹰的视力很好,能够轻松看到出来者的样子。
红发蓝眼,白色蓬松的亚麻质地上衣,同样宽松的墨色长裤,踩着双平底鞋……是正处于休闲状态的血腥凯撒。
……
……血腥凯撒?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赤井秀一的脑中不由闪过了很多的阴谋论,包括但不限于‘血腥凯撒其实是外星人’等等。
正在挠门的银色皮毛哈士奇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呆呆地仰着头看她。
而刚刚还一副淡定样子的狮子,这时终于踏着稳重的步伐,从笼中走了出来。
只有白龙仍安详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下一秒,一道机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
系统:【叮咚,爱宠大O密:红黑之战,正式开始!】
系统:【谁能够让‘顾客小姐’心情值达到100,所在阵营即可获得胜利~】
赤井秀一耐心的把机械音的每个字都分析了一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
一般来说,游戏活动都会搞一些奖励啊什么的,来作为胜利之后的战利品吧?
但这个机械音,只说了要他们做什么,却并没有说做了之后将会得到什么。
资本家还会在驴面前悬挂一个胡萝卜呢。
连个胡萝卜都没有,凭什么让人干活……
然后他就看到,一只边牧轻轻地蹭了蹭血腥凯撒的裤脚。
已知:这里所有的动物原本都是人类。
好的,原来不是没有胡萝卜。
感情这里的都是些‘熟’人啊-
诸伏景光的场合:
原本在家里睡得好好的诸伏景光,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边牧。
他很懵,但在环顾了一周,发现周围全都是各种动物(甚至连龙这种神话生物都有)之后——
诸伏景光:哈哈,我果然还在梦里。
不然为什么会感觉一只金毛脸上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像zero呢。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从门外走进来的那人,也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诸伏景光:。
那只金毛还真可能是降谷零。
突然海拔变得很低,以至于他想要看清玛莲娜的下巴,都需要使劲的往上仰头,还只能看到她的腰。
心情值,心情值……
诸伏景光用力地往上看,终于看到了顶在玛莲娜头顶上的绿色小字:【心情值:0】
她不高兴吗?
诸伏景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撒娇似的用头拱了拱她的腿。
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他也会作出一些不符合自己人设的举动……
诸伏景光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他刚刚,是像狗一样,用头去拱她了吧?-
原本正在往前走的如月枫被这一拱,拱得停下了脚步。
她低头往下看,看到了这只黑白配色蓝色眼睛的边牧,正露出了一副怀疑狗生的表情。
手有点痒。
如月枫索性坐到宠物店门口的小板凳上,用手捧住德牧的头,然后顺着背部开始摸。
毛茸茸的耳朵,好摸。
毛茸茸的背部,好摸。
毛茸茸的爪子,好摸。
她捏了捏被她摸的已经瘫到了地上的边牧的肉垫,粉嫩嫩的肉垫很有弹性,就是边牧的表情现在已经变成了‘不要摸我汪!+继续摸我不要停!’。
真是一种纠结的表情呢。
有点意思。
如月枫一边想着,脑袋上的心情值向上跳动了一下,变成了【心情值:10】。
边牧在即将用舌头舔她手之前夹着尾巴跳开了。
它的动作带着三分娇羞,七分狼狈,或许要是再晚一步,就会作出什么晚节不保的动作。
但很显然,有些狗不愿做的事情,自然有狗愿意替他做。
用一只狗爪搭到她手上的杜宾,用眼神告诉她,I can-
松田阵平的场合:
前一秒还在警局里盖着外套通宵,后一秒发现自己变成了狗,松田阵平表示很淦。
他从宠物店擦得锃亮的玻璃中能够看到自己的倒影。
一只威风凛凛,天生就适合做警犬的杜宾。
嗯???
以前闲着没事干翻到的心理学书籍上说过,当一个人的压力太大时,做梦时便会梦到一些非常放肆的东西。
本以为会是些……咳,不能写的东西。
但实际上,他其实是在梦里放肆的做狗了吗!
别太离谱!
正当他对着玻璃呲了呲牙时,宠物店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了……红发的如月枫?
不对,这个如月看上去好像比现实中的还要大一些,应该在27、8岁左右的样子。
然后他便听到了那个心情值的播报。
松田阵平瞳孔地震。
等等,所以他的梦完整版其实是:他变成了喜欢的人最喜欢的犬类动物,然后遇到了红发年上版喜欢的人,还需要讨她欢心,让她开心?
甚至连理由都给他找好了。
除了她红发真的很好看以外,他很难形容自己这个梦到底是个什么鬼设定了。
一只边牧凑了上去,并在短短的时间内被摸得瘫软,最后羞愤(?)逃走。
……现实中也就算了,为啥梦里也有竞争者啊。
松田阵平看着那只边牧,有些不爽的想到,然后在下个竞争者出现前,非常坚定的,把爪子搭到对方的腿上。
来吧,大力摸我不要停!
他目光坚定的看向了那双蓝眼睛-
杜宾的毛并没有刚刚逃走的那只德牧多,油光水滑的,但是却有些微微的卷。
它把爪子搭到她的大腿上,却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慌慌张张的想要逃离。
笑死,送上门来的小狗,哪有不摸的道理。
如月枫用手捏住它的肉垫,轻而易举的就将杜宾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她垂下眼睛,能够感受到被抱着的杜宾正在颤抖的肌肉,尾巴在乱晃,挠得她的肚子有些痒。
“别动。”
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它的屁股。
然后它真就不动了。
但该怎么说呢,或许狗这个生物,天生体温就高,她抱着它,感觉自己在抱一个大火炉。
并且这个火炉还有越烧越热的趋势。
杜宾下意识的张开嘴哈气,舌头露在外面,似乎这样便能够不那么热了一样,但收效甚少。
“呜……”
被像个大娃娃一样摆弄和埋在颈侧吸的杜宾整只狗都不好了。
它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终于没有忍住——
一个跳跃冲了下去,跑走了。
“哎呀。”
如月枫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怀里,有些遗憾的撇了撇嘴,头上的心情值变成了20。
但她也没有难受多久,一条通体凉得像冰一样的白色蟒/蛇,顺着她的脚踝向上爬,很轻易的,就缠在了她的身上-
琴酒的场合:
人是需要睡眠的。
就算劳模如琴酒,该睡觉的时候也是要睡觉的。
他前脚在家里的吧台上,用伏特加调了杯血腥凯撒,面不改色的喝下去,然后吐槽了句难喝。
一般来说,组织里面的人都是用那种商品酒作为自己代号的,也就她一个特殊,非得整个调酒。
难喝。
再说一百遍也是难喝。
他躺在床上,将胳膊放在自己的眼前挡住从窗帘缝中透过的光,甚至不需要定闹铃,反正已经养成习惯的生物钟会将他唤醒。
【你的闹铃铃声会是喀秋莎吗?】
那人曾笑着问他。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他轻声的哼唱着故国的遗曲。
带着些许沉闷烟嗓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只有枪、烟和酒的房间内回响,唱响的歌并没有一个合适的听者。
血腥凯撒不会唱歌,她声音很好听,清脆利落却带着磁性,但唱歌却一个词都不在调上,难听。
就像伏特加原本是好喝的,但在加入了蛤蜊汁之后,就变得泛起了怪味,难喝。
以及意大利烟也是,装也装不全面,难抽。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沉入了没有梦的梦乡,然后也自然而然的,听到了那段播报。
琴酒昂起脑袋,能够感受到半空中那只鹰隼对自己投射来的敌意。
但他才不会在意这种东西。
蟒/蛇的视力很差,他们主要是靠嗅觉来发现猎物。
是以,那人身上的味道,现在在他的犁鼻器中,被放大了无数倍……还带着股令人烦躁的狗味。
有着银亮鳞片的蟒/蛇,不紧不慢的攀附上目标的身体,然后吐出蛇信子。
“嘶——”
轻轻地舔了一下她的脸庞-
如月枫以前有个小小的爱好,就是看纪录片。
她看过诸如非洲草原大迁徙,寻找外星人,十万个为什么等等纪录片。
动物类型的纪录片是她看过最多的。
虽然并没有像动物学家一样,能够瞬间认出来这个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蟒/蛇是个什么品种。
但是根据动物越大越危险这个定律来看,这货在自然界中绝对是个具有捕食者地位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么个庞然大物,现在却仅仅只是缠绕住她,用的力度也堪称温顺。
它吐出信子,轻轻地舔了她的脸颊一下,湿润的感觉一触即分,缠绕在她身上的躯体也慢慢的收紧了。
“你想要绞死我吗?”
她用手摸了摸大蛇的鳞片,冰冰凉凉的,像是某种上好的玉石一样。
在她看过的纪录片中,蟒/蛇在捕食自己的事物时,都是先用自己庞大的身躯缠住对方,使对方窒息。
它不会急不可耐的将猎物吃掉,而是会按照一定的节奏,慢慢的收缩着自己的躯体,以此施压,挤压出猎物体内的氧气,使得猎物只能出气不能进气,最后血管爆裂死亡。
正如它现在所做的这样。
她仰起头,用手将蛇的头捧过来,注视着那双碧绿的眼睛,能够吸入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你会吃掉我吗?”
她微笑着,声音中带着些许的蛊惑,“可以的,我还没有试过被蟒/蛇吞下去的感觉呢。”
“来呀,吃掉我吧,乖孩子。”
蛇的竖瞳猛地收缩了一下。
它原本缠绕在她身上的躯体猛地放松了,忙不迭的,甚至带着一丝窘迫。逃走了。
“嗷。”
一只巨大的爪子,在它游走后,贴到了她的脸上。
如月枫往那里望去,望进了一双包容的棕色的眼睛里。
那是一只狮子。
一只棕色皮毛,王者霸气,不怒自威的狮子。
“……我可不想被狮子吃掉。”
如月枫有些嫌弃地推开了面前的狮子的脸。
狮子的表情带上了些许的委屈,但更多的还是包容,它用鼻子顶了顶她的手,带着倒刺的舌面舔过她的手掌,有些痒。
银白皮毛的哈士奇叫了两声,像是在对它俯首称臣。
“嗷。”
狮子继续用那种湿漉漉的目光看着她,对着她摇了摇头。
“你是说……不许摸?”
如月枫试图解读它的发言,但失败了,她和猫科动物的关系一直都一般,这是早该知道的事。
“嗷。”
狮子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温柔,像是包容的天空。
“不许亲?”
她被这种目光注视着,只觉得自己有些浑身难受,这让她想起了某个人,某个不应该被想起的人。
只要想起他,她就会感到不愉快。
“那就走开。”
她把狮子的头推开,对方却又拱了回来。
狮子的毛多且厚,一股子太阳的气息,足以杀死一切的阴暗生物。
“嗷。”
它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的无奈,又嗷了一声。
人类无法解读这种语言。
它说:【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