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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54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许栀清很少会做出接谢嘉珩的事。

    不是心里不愿意,而是她本身不是主?动的性格,在盛南时去教?学楼楼下接他, 都是他提前打招呼, 她应下照做的。

    两个月前去公?司找他, 也?是因为答应过他,算不上接。

    今天是真的只想着接谢嘉珩回家。

    好像变主?动些,也?不会怎么样?。

    “接谁?”

    许栀清尽量单手将雨伞撑高, 但实在没办法举过谢嘉珩, 男人只能?弯着腰,双手撑住膝盖, 额前的黑发被雨水淋湿,连带着漆黑的眼眸也?沾上一层湿气,笑着明知故问。

    她擦干净脸上的雨水,回道:“接你。”

    谢嘉珩嘴角翘起?的弧度更大,又问:“我是谁啊?”

    许栀清忍住拍他脸的念头,好脾气地回答:“是我老公?。”

    他终于心满意足,主?要是再问下去, 许栀清可能?就?真的没有耐心了, 他很会把?握分寸, 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雨伞。

    许栀清忽然感觉这?幅场景很熟悉,回想记起?来是大一的时候, 夜晚从图书馆出来下着雨, 他从后面跑到她的雨伞里,也?是像这?样?眉眼清朗, 满是笑意。

    她当时不知道他的年级和名字,只觉得?他长得?挺好看。

    “在想什?么?”谢嘉珩询问。

    许栀清瞟向他另只手中的雨伞, 问道:“你那晚,是真的伞不见了吗?”

    他略微回忆就?能?猜出到底是哪晚,神情坦荡道:“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

    时隔多年,是装都懒得?装了。

    所以后来他拿走雨伞,用下雨天当借口,来来回回的在教?学楼和宿舍之?间接送,全是故意的。

    是那天夜晚,她被男色蛊惑,允许他拿走自己雨伞导致的。

    而她明明重新买一把?雨伞能?解决事情,会同意陪他一次次这?样?折腾,大概也?是因为他真的长得?挺好看。

    换成系里其他男生,许栀清连雨伞都不会让他们碰到,包嫌弃的。

    “原来我也?是看脸的。”她脱口而出。

    “你现在才知道吗?”谢嘉珩像是非常意外,反问:“你看上的是我啊,难道我有什?么内在美吗?”

    “”

    许栀清诚恳道:“你有自知之?明。”

    “那倒也?是。”他点头认同。

    讲完他们笑出声来,走到停车的位置,坐上车后,许栀清忍不住又问:“那天晚上,我的伞是真的不见了吗?”

    谢嘉珩刚刚收起?伞,闻言侧过脑袋看她,笑道:“更不可能?了啊。”

    见许栀清陷入沉默,他眨眨眼睛,透出来的意思是,你难道这?些年都以为是巧合吗?

    她当然不觉得?会有这?么多巧合,可也?没有料到全是他的套路。

    “我伞呢?”她问。

    “我藏起?来了啊。”他的语气理所当然。

    许栀清记得?他送自己回宿舍的路上,问过她打算怎么处理拿伞的人,一副凛然正气的模样?,任谁都猜不出来是他偷偷干出来的事。

    藏起?她的雨伞制造偶遇机会,又装作没带伞蹭她的新伞,最后莫名其妙顺走她的伞。

    许栀清当年只有十八岁,前面十八年心思全在学习上,情感不开窍,又涉世未深,上当是必然的。

    不过,但凡换个长相普通,讲话油腻的男生,在图书馆门口那晚,她哪怕是被风吹病,也?会等着外卖送雨伞来。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脸赢了。

    许栀清瞥他:“藏我的伞,不还给我?”

    “我还了。”

    “什?么时候?”

    谢嘉珩也?记不清楚:“反正是送你回宿舍的时候。”

    后来下雨天他经常送来送去,他们雨伞又是一样?的,许栀清不会每次都看伞把?的标记,次数太多,也?不知道雨伞最后回到自己手里了。

    她抱起?双臂道:“感觉我大学被你糊弄过不少次。”

    谢嘉珩很是无辜的看她一眼,语气真诚:“我只在追求你的时候糊弄,恋爱的时候完全没有。”

    “你真诚实。”

    “没办法。”他拖长语调:“毕竟不能?只靠脸。”

    “”

    绵绵密密的雨水落在车前的玻璃上,凝成小水柱缓缓流下,谢嘉珩等红绿灯时,同样?想起?大学时期的事,问道:“你先前回答我是一个雨天,到底是哪个啊?”

    深城的雨水实在太多,四季无论是什?么天气都爱落雨,他们经历过的下雨天数不胜数,他根本无法判断,她到底是在哪个雨天心动的。

    “这?么多年了。”许栀清学他稍稍停顿,看过去道:“还没有猜到呢?”

    谢嘉珩说:“我猜是图书馆门口一见钟情。”

    “美得?你。”

    “你不说我就?当你是一见钟情。”他自恋的理直气壮。

    许栀清笑着摇摇脑袋。

    他们聊着以前的事情回到家中,今晚是在深城的最后一晚,打算回家陪陪许母。

    进?到客厅里,没有听见溪溪的叫声,也?不见许母的人影,谢嘉珩问:“妈呢,在后花园赏雨吗?”

    “出去打麻将了。”许栀清在阿姨前面回话,换完拖鞋后,决定去后花园赏雨。

    两张摇椅摆在屋檐下,中间隔的茶几上放着水果糕点,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青草上,迎面吹拂的风里带着些许凉意,不似北方冬日刺骨的寒冷,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又清新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许栀清想起?他先前的问题,在哪个雨天心动的。

    是他莫名出现在餐厅门口的雨夜,她和爷爷奶奶吵完架出来,看着眼前的天气想到他时,他就?正巧朝自己跑过来。

    他们在屋檐下静静地站了许久,拂过的晚风裹挟着雨丝吹在脸颊,很不舒服,许栀清却?不希望雨停。

    她以前觉得?是那个雨天,现在却?不这?样?认为。

    他们聊起?今天各自在家里和公?司的事,谢嘉珩感觉有些不对劲,说道:“等等。”

    他起?身把?茶几搬到许栀清另一侧,拉过自己的摇椅,紧紧贴着她,舒心多后接着问:“你刚刚说合作金额偏低?”

    许栀清对他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回道:“对,和供应商签订的价格也?偏低。”

    “供应商可能?是许承维指定的,签合同后私下拿回扣。”谢嘉珩推测。

    “应该是的,他的两个项目供应商有很多重合的。”许栀清从明面上能?看出来这?点。

    有不少人私下都是这?样?做的,拿不到证据根本没办法,哪怕细查,如果填的不是他本人账户,也?很难牵扯到他。

    “供应商是小事,主?要是和孟家签订的价格比较奇怪。”她思考半晌,没有头绪,转而问:“你先前说查出来点东西,是指的什?么?”

    “孟家的资金情况有问题,不排除许承维挪用信安资金的可能?性。”谢嘉珩直接说。

    “他

    疯了吗?”

    许栀清闻言音量不自觉的提高,讲完后,又觉得?这?件事放在许承维身上,是有可能?的,而且以目前孟家对他的态度,是极其合理的。

    不然根本无法解释孟家给出的菩萨价格,和原谅他出柜的行为。

    涉及的利益这?么大,靠“孟乐妤是恋爱脑”是解释不通的。

    “他是疯了,为了赢我不择手段。”她想通后声音平静下来,重新靠回摇椅上。

    “最重要的是证据,他如果敢做肯定隐藏的很好,不会容易查到。”谢嘉珩提到重点。

    许栀清颔首道:“待会儿妈回来告诉她这?件事,总部里有和她关系不错的董事,看能?不能?找机会查一下财务。”

    话落,她被谢嘉珩抓着玩的手落到腿上,他的脑袋越过扶手歪在她肩膀上,感慨着:“这?个摇椅不如我买的。”

    “不是挺好的吗?”

    “它坐不下我们两个人。”谢嘉珩停顿两秒,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除非你坐我腿上来。”

    “”

    真是正经不过三分钟。

    许栀清甩开他的手,拿过放在茶几上的热茶,喝一口后放下。

    谢嘉珩扬扬下巴道:“我想吃糯米糍。”

    她拿一块递到嘴边,他没有接过去,低头咬了口,里面的馅露出来,许栀清只能?举着不动,他不紧不慢地又咬一口,被她喂着将整个糯米糍吃完。

    “我们是不是反了?”许栀清后知后觉。

    以前似乎都是他喂自己,怎么时过境迁,如今变成她喂谢嘉珩吃东西。

    “你想吃啊?”他含糊不清地问一句,紧接着温热的唇便贴过来。

    糯米糍香甜的味道在鼻间萦绕开来,许栀清记起?来他以前是用什?么方式喂自己的了,挪开后回道:“不想。”

    他没有继续吻下去,语气里带着点遗憾:“花生的,你不爱吃。”

    许栀清没好气:“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吃当然堵不住啊。”谢嘉珩重新亲过去,意思简单明了。

    她的嘴巴才能?堵住。

    许栀清勾着唇笑,顺手摸他的脑袋,落下后忽然意识到,刚刚拿糯米糍后没有用纸巾擦手,上面沾着的白色椰蓉全部抹到他的头发上了。

    谢嘉珩没有察觉到发生什?么事,就?见她望着他脑袋不动,随即笑得?弯起?双眸,特别高兴。

    “怎么了?”他不解,伸手想去碰头发。

    “你别动。”许栀清阻止他的动作,笑着解释:“全是我手上的椰蓉。”

    谢嘉珩没有生气,只道:“还真是全喂给我了。”

    许栀清安抚:“不明显,等下去洗头。”

    “你帮我洗。”他提出条件,怕她不同意,补充一句:“你弄得?,你要负责。”

    “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给怎么了。”

    “你已经怎么过我很多次,不差这?一次。”谢嘉珩意味深长地道。

    许栀清深知他的性格,不能?再听后面的话,不然不知道有多少污言秽语等着,先答应下来:“洗,给你洗。”

    他得?寸进?尺:“既然洗头了,澡也?帮我洗了吧。”

    她微微往后仰,挪开脑袋平静道:“我现在把?你送进?雨里,洗的更快些。”

    谢嘉珩知道她干的出来,忽然道:“你跨年夜强上我后,答应过我一件事。”

    他说得?直白,许栀清下意识的看周围,确定没人后问:“你是打算用在今晚,让我帮你洗澡?可以。”

    如果只是帮他洗澡能?抵个条件,简直不要太划算。

    “不是,我怕你忘记,提醒你一下。”

    “”

    许栀清不想再搭理他,继续欣赏着下雨,拿过茶杯喝水。

    谢嘉珩不敢把?脑袋重新靠上去,怕头发上的东西沾到她衣服,只搁着下巴道:“我也?想喝水。”

    “挺多事的。”

    她把?茶杯递过去,又喂他喝水,唇角溢出来一丝水渍,许栀清伸手抹掉。

    原本是想拿餐巾纸的,莫名地,心血来潮擦到他的衣服上。

    谢嘉珩不可思议,没想到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很是幽怨地道:“清清,这?可是你送给我的外套。”

    “这?可是你自己的口水。”她憋着笑回道。

    他闹着:“我不管,你再送我一件。”

    许栀清没有立马答应:“看我心情吧。”

    “清清!”

    “在呢。”

    谢嘉珩不依不饶地去亲她,许栀清笑着往后面躲,正打闹着,突然听见小狗叫声。

    “汪汪汪。”

    他们同时停住动作,回头望过去,许母正抱着溪溪站在身后,不知道欣赏多久。

    她的手遮挡住溪溪的眼睛,边转身往里面走边道:“非礼勿视,你这?只小狗怎么能?这?样?呢。”

    许栀清笑了笑,先站起?身来,准备进?屋和母亲讲事情。

    她忽然想到什?么,回身见谢嘉珩也?起?来,说道:“你不是问我哪个雨天吗?”

    谢嘉珩的身形微顿,伴着落雨声响起?的,是她轻快又愉悦的声音。

    “是每个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