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43
夜蛾正道远远就听到从教室里传出的热闹声, 他慢慢走近，停在了教室门前。
家入硝子：“啊啦，这只猫跟五条好像哦, 很臭脸诶。”
夏油杰十分赞同，猛地点着头。
一身雪白, 有着蓝色玻璃眼的猫跟五条悟相当神似。
家入硝子弯着腰, 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凑到猫猫跟前，“咪~要吃糖吗？”
夏油杰趴在凳子上, 仰头看着站在桌上的白猫：“家入同学不可以乱喂东西啦，我听说猫咪的味蕾是无法感知到甜味的。”
“唔”硝子收回糖放进自己嘴里, 又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 “咪~要抽吗？”
夏油杰：“”
五条悟：“”
猫：“”
猫翻了个白眼，将脸转到了一边。
“看吧, 我就说它跟五条一样臭脸。”家入硝子收起烟，摆摆手回到自己的座位。
但某只猫只是表面傲慢, 内心却因为见到了年少时的硝子而非常感动。
夏油杰试探着伸手挼猫，“五条，这是你的宠物？”
摸到了毛茸茸的脑袋, 唔，好软好软。
夏油杰弯弯眉眼，温柔笑着, 伸手去挠猫下巴。
猫猫舒服地眯起眼睛，嘴里发出可爱的叫声。
“它好乖啊！”
夏油杰快要被萌化了！
“都说是老子细胞突变的产物啦。”五条悟在一张课桌上坐下, 冲正在享受的猫咪勾了勾手，“细胞, 过来！”
白猫默然地扫了他一眼，仰起头, 傲慢地哼了声。
五条悟：“”
夏油杰：“！！”
它刚刚是“哼”了吧？绝对是“哼”了吧！
夏油杰露出非常意外的神情，起身对猫咪张开双臂，“来我怀里吧。”
蹭——！
白猫跳到了夏油杰的怀中。
五条悟：“！！”
五条悟当场炸毛，长手一伸，拎住了白猫的后颈。
“岂有此理！你的主人在这里！”
“喵嗷！”白猫挣扎着，亮出锋利的爪子。
夏油杰赶紧劝阻：“五条！不要欺负猫猫！”
“哈啊？明明是他在欺负老子！”五条悟面目狰狞，拎着后颈就要把猫往窗外扔。
啪！
一个猫掌拍在了五条悟脸上。
那张精致的脸上瞬间出现两条细长的血痕，没了OK绷的防护，他的脸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猫咪趁五条悟分神的时候迅速跳进夏油杰怀中。
家入硝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哇哦，某人被自己养的猫抛弃了耶。”
夏油杰抱着猫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可怜哈哈哈哈！”
猫猫在夏油杰怀里舔了舔爪子，非常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五条悟：“”
这猫绝对是故意的！
气不过的少年正要再次发动攻击，教室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夜蛾正道黑着脸走了进来。
放下讲义后，夜蛾正道看了看夏油杰怀里的猫，神情严肃道：“不准带宠物来上课！”
夏油杰低下头：“是。对不起”
而觉得自己才是猫猫真正的主人的五条悟：“哈？？？”
好在猫猫很乖，被夏油杰放在大腿上之后一直在睡觉，所以没被夜蛾正道逐出教室。
夜蛾正道讲了一些理论知识后，宣布下午要出任务。
三个人同时一愣：“这么快？”
夜蛾正道点头：“嗯，刚好手上有一个任务，就当是给你们的入学测试好了。根据【窗】的情报来看，只是几只三级咒灵，对你们来说应该很简单。”
“老师！”五条悟举手，“三级咒灵老子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啦！为什么要三个人一起去？”
夜蛾正道推了推眼镜，“这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当然要三个人一起去。悟和杰进行袱除，硝子进进行救治工作。”
听到救治两个字，夏油杰眉头一皱，“有人受伤吗？”
夜蛾正道解释：“虽然只是三级咒灵，但也可能出现普通人伤亡的事件，以防万一。”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夏油杰显得有点激动，看着夜蛾正道的双眼充满亮光。
腿上的猫慢慢睁开眼，蓝色眼眸清亮冷彻，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夏油杰。
夜蛾正道愣了下，语气放缓：“快到中午了，吃了午饭再去吧。”
夏油杰：“袱除了咒灵再吃也可以！”
听到这话的家入硝子愣了下，还是懒懒地举起手，“我没意见哦。”
五条悟长腿一伸，整个身体都靠在夏油杰的课桌上，“老子也没意见，好久没有动手了，正好热热身。”
“好吧。”夜蛾正道点点头，将大田金太郎的联系方式发送给三个人。“辅助监督会开车带你们过去，万事小心。”
看着学生们并排离开的背影，夜蛾正道甚感欣慰。
他的学生们，一定能够成为最厉害的咒术师，一个全新的咒术时代即将到来！
这一边，三个人坐上了辅助监督大田金太郎的车。
伊地知洁高坐在副驾驶，手上翻动着资料。
家入硝子坐在五条悟和夏油杰中间，三个人非常默契地身子后仰，靠在背椅上开始刷手机。
“怪刘海你过去一点，脑袋挡住老子的手了！”将手臂在头顶展开的五条悟开始攻击夏油杰的丸子头。
夏油杰一把攥住五条悟的小臂，“是你手太长了，不如我帮你砍掉吧。”
于是，两个人隔着家入硝子开始进行拳头格斗。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麻木地刷着手机，但姑且还是问问：“要不要我让你们坐在一起？”
“不要！”×2
“我才不要跟那家伙坐在一起！”×2
家入硝子：“”
男同学有病怎么办？在线等，也不是很急。
伊地知洁高：“”
准备跟他们描述此次任务的伊地知洁高欲言又止，同样一脸麻木。
倒是成年人大田金太郎笑呵呵道：“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感情真好。”
家入硝子默默给大田金太郎竖了个大拇指：勇！
到底是成年人，见过大风大浪。
然而下一秒，大田金太郎也低头沉默了。
因为两个少年同时看向他，眼神冰冷，充满杀意。
“哈啊？你说什么？！”×2
大田金太郎：呵呵，不敢说话。
但能够在短短的两分钟内异口同声三次，这份默契可不是普通同学之间会有的啊。
车内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后，伊地知洁高才鼓起勇气道：“我们现在要去的是东京的一个食品加工厂，厂里主要生产水果罐头，不过最近两个月货物总是凭空消失，报警搜查了很久都没抓住小偷。后来【窗】检测到了咒力痕迹，所以就由我们咒术高专接手了。这次的任务只是简单的袱除咒灵，没有人质威胁，所以可以放手去干。”
十二岁的伊地知洁高看着资料，非常熟练地说道。
等他说完，发现空气安静得相当诡异，一回头，几双眼睛就直愣愣地盯着他。
五条悟O型嘴：“哇哦~小萝卜头挺能说会道的嘛！”
夏油杰反驳：“这不叫能说会道，叫巧簧如舌啦！”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别理这两个笨蛋。”
而趴在夏油杰怀里的猫露出非常欣慰的表情，“喵~”
:做得好，伊地知。不愧是稳重的社畜。
“呵呵。”专心开车的大田金太郎感到非常自豪，“伊地知同学这么快就已经能上手了，真了不起啊，看来你天生就是做辅助监督的料。”
伊地知洁高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脑袋没说话。
几个人很快抵达食品厂，一股浓烈的诅咒气息扑面而来。
三级不！对方起码是准一级！
大田金太郎愣了下，喃喃道：“怎么回事，不是三级咒灵吗？”
伊地知洁高也绷紧了神经，一脸茫然。
五条悟面色凛然，走到几个人前面，“如果不是【窗】的情报错误，那就是迅速成长起来的咒灵。”
夏油杰的脸色也不太好，他知道咒术师和咒灵都有等级之分，但还没接触过迅速成长升级的咒灵。
他挡在家入硝子面前，往前走了一步。
高专接手调查后，整个食品厂就被封锁了起来。
辅助监督放下帐，五条悟和夏油杰率先进入食品厂。
家入硝子和辅助监督留在外面，她点了根烟，才猛地发现猫不在车内。
“伊地知，你看到猫了吗？”家入硝子担忧地问道。
伊地知洁高摇摇头，“是不是跟着五条学长和夏油学长进去了？”
“有可能。”家入硝子吐出一口烟雾，“应该没事吧。”
“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很强的，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给夜蛾正道打完电话回来的大田金太郎道。
家入硝子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担心猫。”
谁要担心那两个笨蛋同期啊！
另一边，进入帐中的两个少年顿时被一股甜腻的香精味包围，粉色的雾气升腾起来，将两个人阻隔开。
夏油杰眉头一拧，伸手抓了一把，结果没抓住人。
“五条，你没事吧？”他急忙问道。
五条悟回答：“啊，老子能有什么事？”
“我看不到你了。”
五条悟挑了挑眉：“老子看得到你哦，你现在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样子搞笑死了。”
他的六眼可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这点雾气还不足以遮挡住他的视线。
夏油杰：“”
亏他还第一时间找人，结果人就站在一边看他的笑话！
虽然尴尬愤怒了一下，但夏油杰还是用平静的语气道：“你来抓住我吧，我们别走散了。”
第 42 章
44
“怪刘海, 有人。”五条悟抓着夏油杰的衣服，警觉道。
夏油杰一愣，“不是说封锁了现场吗？怎么还会有人在里面。”
“撒, 估计是不想活的亡命徒吧。”
甜腻的香精味越来越浓，夏油杰捂了下鼻子, “唔该不会是只糖精咒灵吧。”
“小心！”
五条悟敏锐地挡开了从远处飞来的黏糊糊果肉, 一把将夏油杰拉到自己身后。
夏油杰眉头紧锁，凝神注意着周围。
上头的香精味让他感到头晕, 但他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要来了。”感知到强大的气息正在靠近，夏油杰摆出了战斗姿势。
“啊, 是只丑得不能再丑的丑八怪呢。”五条悟道。
“一只？”夏油杰记得夜蛾正道说过, 是有好几只咒灵才对。
五条悟瞬间明白了夏油杰的疑惑，他点头, “老子猜得没错的话，其他的几只都被这一只吃掉了。但这并不是它从三级迅速升到一级的决定性条件, 一定还有什么原因。”
咚！
咚！
咚！
咒灵由远及近，踩在地上发出强烈的震动。
充斥着香精味的雾慢慢散去，一只身躯庞大、散发着果肉腐烂味的咒灵出现在两个人的头顶
“食物！”咒灵俯身, 一张大脸占据了工厂的一半，两只流着脓水的眼睛盯着夏油杰和五条悟。“嚯嚯嚯！食物！”
“嘁，真恶心！”五条悟捏起手势打出了一发苍。
咒灵的一条手臂轰出个洞, 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伸出另一只手朝两个人拍下来。
啪！
工厂大楼应声而倒, 夏油杰和五条悟敏捷地跳开。
“啊！！”
楼里蓦地响起了一串尖叫，夏油杰想都没想就朝叫声处跑过去。
“我去救人！”他对五条悟道。
“啊, 老子一个人就能袱除它。”五条悟飞到空中，对准咒灵的脑袋使出一个回旋踢。
“吼！”咒灵嚎叫一声, 开张了大嘴。
无数被偷吃的水果罐头从咒灵的嘴中喷射而出，五条悟正要对准咒灵打出咒力球，眼前突然跑过来一只方方正正的长着很多小手的咒灵。
“噗噗~”罐子咒灵张开嘴，六只小手快速伸长，将咒灵喷射出来的罐头都抓进了自己的嘴里吃掉。
五条悟：“”
这什么鬼？
“冠军，吃完赶紧跑啊！那个是准一级，你干不过的！”远处，响起了夏油杰的声音。
“噗噗！”罐子咒灵识趣地应了声，一溜烟跑没影了。
“哈啊？”五条悟一脸懵逼地看着罐子咒灵跑远。
另一头的咒灵已经又攻击了过来，五条悟毫不留情地砸出一发苍，给咒灵来了个掏心掏肺。
整个胸口都空了的咒灵却还没倒下，他冲着五条悟发动了香精攻击。
甜腻的味道一瞬间涌上头来，五条悟感到头晕目眩。
“清醒点，这东西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挠痒痒。”白猫不知从哪里跑来，若无其事地站在五条悟的肩膀上。
五条悟皱眉：“啊，老子知道。”
饶是喜甜，他也受不了这股致命的香精味。
夏油杰这边，他成功找到了在工厂里的一男一女。
这是冷库区，寒气逼人，冷得夏油杰不禁打了个寒颤。
“啊！人！有人来了！”看到夏油杰，女人又尖叫了一声。
砰！
男人迅速将冷柜的门给关上，神情紧张地用背部抵着。
他神情严肃地看向夏油杰，“你是谁？来我的工厂干什么？！”
他自以为自己装得很好，但在夏油杰眼里，早已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夏油杰也没有戳穿他，只是笑道：“我听到这里有叫声，所以来看看，是否有人遇到了危险。”
女人顿时瞪大了瞳孔，脸上却笑着，她吞吞吐吐道：“没没有危险，只是太冷了，对，太冷了，所以所以我才发出了喊叫。”
“是吗？”夏油杰扫视了一圈，冷库的建筑很坚固，也不像是受到了咒灵的破坏。
看样子不是因为房屋坍塌或者其他原因，但也不是因为冷吧。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女人以为自己说的谎很成功，安心了许多，表情也变得从容不少。
吼——！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咒灵的嚎叫。
夏油杰眉头一拧，对这对男女道：“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他嘱咐完后就离开，朝着咒灵和五条悟跑过去。
轰——！
巨大的蓝色光炮在空中炸响，夏油杰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巨大的咒灵摇摇晃晃地倒下了，腐烂果肉溅了一地。白发少年傲然屹立于空中，神情凛冽。
而漂亮的白猫站在五条悟的肩上，神情悠然。
夏油杰露齿一笑，冲人道：“悟，好样的！”
五条悟摘下被弄脏的墨镜，苍蓝双眸看向他，竖起大拇指，露出一个肆意的笑，“小菜一碟。”
“不过，你刚刚喊老子什么？”来到夏油杰跟前的五条悟轻轻勾起嘴角。
夏油杰后知后觉，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啊，抱歉，脱口而出了。你要是感到不舒服的话，实在抱歉。”
五条悟没说话，眨了下眼，问夏油杰：“人怎么样？”
“看起来没事，但是他们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们去看看吧。”
“喵~”白猫一跃，从五条悟的肩膀上跳到夏油杰身上，夏油杰顺势抱住了它。
两个人朝冷库的方向跑过去，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听到了女人的哭泣声。
“呜呜呜，我受不了了，呜呜呜呜，我再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加快了步伐。
冷库里，女人瘫坐在地上哭泣，男人依然背靠着冷柜门，一脸不耐烦。
“哭哭哭！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男人怒吼道，“现在才想着脱手已经太晚了！你以为是谁在为了我们的幸福努力！不除掉他们的话，我就没办法拿下这间工厂！”
“可是可是这里有怪物啊！这间工厂已经被诅咒了！我们会被杀死的！就不能放弃这个工厂吗？我们去开个拉面店吧。嗯？真人，你说话啊！”女人拉住男人的手，近乎哀求。
男人甩开女人，“不行！凭什么他关口就可以，我就不行！关口是什么东西！他就是个下贱的贫民！”
“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除掉了这个祸害，我们马上就能拥有这间工厂，马上就能发财了！”
“管他什么诅咒什么怪物，我才不怕！”
“哎呀呀，真的不怕吗？”五条悟和夏油杰从拐角处出现，男人吓了一跳，瞬间瞪大了瞳孔。
“你你们！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快滚出去！这里是我的工厂！外人不许进来！”男人发疯一般朝五条悟和夏油杰咆哮。
夏油杰双手交握，将两只手捏得咔嚓作响，死死盯着男人，“喂，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男人一脸横肉，面色不善道：“我凭什么告诉你！知道我名字要干什么！”
五条悟一手勾着墨镜上下晃动，眼睛笑眯眯的，浑身却散发着寒气：“干什么？当然是送亡命徒下地狱啦！”
男人低头咽了咽口水，这才露出几分怯意，不情不愿道：“三浦真人。”
“哦？”夏油杰顿时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凑近男人，拍着他的肩膀道，“真人，你们的秘密，不妨说给我们听听吧。”
男人立马暴怒，“没什么秘密！快滚！小心我报警！”
“报警？”五条悟盯着男人身后的冷柜，“你确定？”
女人立马慌了，拉住男人的手，“真人，我们快走吧！”
“走？！”叫三浦真人的男人露出一个狰狞的笑，“走？！要去哪里？啊！要去哪里！”
他一个推搡，将女人推倒在地。
“我是不会走的！这间工厂是我的！不管是伊藤还是关口都无法阻挡我成为工厂的继承人！”
“呜呜呜呜你你已经疯了”
女人嚎啕大哭，场面令人十分欷吁。
五条悟没了耐心，抬起脚就踹在了三浦真人身后的冷柜上。
“不想死的话最好让开哦。”夏油杰将男人一把拉开。
咔嚓！
哐当！
随着冷柜被打开，一具冷冻的尸体掉了出来。
“啊！”女人再度尖叫起来，男人则跪在地上，手足无措。
五条悟和夏油杰蹲下来，将尸体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
五条悟：“死透了诶。”
夏油杰：“都被冻成这样了，当然死透啦。”
“杰，看来这里不是食品加工厂，是尸体加工厂！”
“啊，没错，冷冻尸体，要来一口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笑起来，用脚踢了踢被冻得梆硬的尸体。“怎么办，要让厂家给我们示范一下怎么品尝吗？”
说完，他回头看向了三浦真人和他的妻子。
两个人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哆嗦个不停。
夏油杰耸耸肩，“好像不行，厂家被吓傻了。”
“不过”夏油杰在男人跟前蹲下来，语气柔和地问道，“这具尸体，是叫关口的男人吧？”
三浦真人眼神闪躲，嘴角抽搐，“不不是不”
“狡辩的话还是说给警察听吧。”夏油杰拍拍手起身，脸上却覆上了一层阴影。
不过，刚刚五条悟叫他什么来着？
第 43 章
45
夜蛾正道和警察急匆匆赶来, 就看到两个少年提着一具冻干的尸体，身后跟着哆哆嗦嗦的一男一女。
夜蛾正道眉头一皱，赶紧迎了上去。
“悟, 杰，你们没事吧？”
五条悟将尸体往地上一扔, 拍拍手。“没事哦～区区准一级, 早就干掉咯。”
夏油杰站到一边，看着流泪满面的女人和一脸麻木的男人, 阴鸷地笑道：“老师，我们有新收获哦。冷冻尸体滋味无穷～”
夜蛾正道：“……”
打个准一级, 给俩问题儿童打嗨了？
“辛苦了, 这里交给我们来处理吧，你们还没吃饭, 先回去吃个饭，好好休息。”说完, 夜蛾正道又喊住学生，“记得写任务报告。”
“哇，才第一天就要写报告, 老子要退学！”五条悟不爽地噘嘴。
夏油杰勾着五条悟的肩膀，笑着回头，对夜蛾正道挥手：“知道了, 老师。”
两个人上了车，一眼就看到正在撸猫的家入硝子。
都没察觉到猫咪什么时候不见的少年彼此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道：“这猫成精了！”
家入硝子嚼着口香糖，给两个男同学让出位置。
两个人这次没再争吵, 老老实实坐在了一起。
“那么我们就出发了。”伊地知洁高道。
“？？？”
“伊地知？”
三个人同时一愣，看向坐在驾驶座准备开车的人。
伊地知洁高笑了笑, “大田先生和夜蛾老师要留在现场处理后续的事情，就由我送你们回去。”
家入硝子眨了眨眼：“伊地知，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夏油杰则是一脸担心：“你会开车吗？”
“重点不是这个吧，”五条悟趴在前面的座椅上，问伊地知洁高：“你有驾驶证吗？”
三个人各问各的，关心的事情完全不一致。
伊地知洁高一次性回答：“是我主动提出来送你们回去的，虽然没有驾驶证，但大田先生教会了我开车。”
“哇，人渣！”家入硝子吐槽，“怎么可以让小孩子开车！”
“嗯嗯。”夏油杰赞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自己坐车回去吧。”
只有五条悟不以为然：“小孩子怎么就不能开车了？我六岁的时候就开得飞起了好吗？”
家入硝子&夏油杰：“6岁？你开的什么车？”
五条悟天真无邪地回答：“碰碰车。”
家入硝子&夏油杰：“”
当他们什么都没问。
最终三个人还是决定坐车回去，伊地知洁高心知没办法说服他们，只好等着跟大田金太郎和夜蛾老师一起回高专。
夏油杰抱着猫，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凑在一起看新闻。
“怪刘海，原来那个食品厂还真是那个三浦真人的。”五条悟道。
夏油杰凑了过去，三个人挤在小小的屏幕前，看三浦食品厂董事长发布的公开谈话。
“大家都非常关注公司的继承问题呢，请问三浦先生有选好继承人吗？”
视频里的三浦和夫微笑着点了点头，“大家都知道我没有孩子，所以打算将公司交给有实力有担当的人，不过选中的继承人在不久前提交了辞呈，所以我打算将公司给我大哥的孩子，也就是我的侄子三浦真人。”
听完这段话，夏油杰若有所思道：“根本不是什么提交辞呈这么简单吧，搞不好就是捏造的辞呈。”
“肯定是三浦真人搞的鬼啦，刚刚不是也听到了吗？”五条悟关上手机，“人还真是贪心的动物。”
家入硝子点点头，“嘛，有的人会是这样啦。”
“对了，我们顺路去买点东西怎么样？”家入硝子道，“我的口红刚刚被五条的猫搞断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看向白猫，白猫：“”
尽管闭着眼睛装睡，但还是感到有点汗流浃背。
“所以，”家入硝子指向五条悟，“饲主可要给宠物擦屁股哦，待会儿要给我付口红钱。”
“嗨嗨~”五条悟举起双手，表示自己认栽。
夏油杰则摸着猫猫的脑袋，小声道：“和你的饲主一样调皮呢。”
五条悟：“”
不是，他什么时候调皮了？
猫猫：“”
不是，他就真的只是想要轻轻摸一摸，谁知道口红那么容易断啊！
三个人来到商业街，先去吃了饭。
饭后，家入硝子直奔化妆品专柜，五条悟和夏油杰没什么买的，全程陪着他。
家入硝子买完口红后，五条悟提议：“要不要玩玩再回去？”
夏油杰看看家入硝子，问道：“家入同学有什么想玩的吗？”
家入硝子摇摇头：“我倒是比较想回去休息。”
“那我们回去吧。”
“诶？老子还想去买甜品呢，听说这边有一家喜久福很好吃。”五条悟一脸的不爽。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点头：“去买吧。”
三个人又往甜品店走，中途路过一家墨镜店，夏油杰抱着猫就往里钻。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速速跟了上去。
“请问有没有适合猫猫戴的墨镜？”夏油杰摸着怀里的猫问。
帅哥抱着可爱小猫，这画面还真是养眼。
营业员忍不住一直去看夏油杰，嘴里抱歉着：“不好意思，我们店里没有那么小的墨镜呢。”
“可以定做吗？”夏油杰又问。
“这个倒是可以的，但是我们需要量尺寸。”
夏油杰看了看猫咪，点头：“那就量吧。”
身后的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一脸难以置信。
五条悟道：“喂怪刘海，你是不是有给帅哥买墨镜的癖好？”
夏油杰：“哈啊？”
家入硝子看了看五条悟，又看看夏油杰，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觉得夏油杰一定有点什么问题。
那是五条悟的宠物诶，他给五条悟的宠物买墨镜，到底是在讨猫猫欢心还是在讨猫猫主人的欢心？
营业员很快找来了软尺，夏油杰怀里的猫却炸毛不让人摸。
夏油杰没法，只好接过软尺道：“我来吧。”
一阵折腾，终于量好了尺寸。夏油杰付了定金之后走出墨镜店，又陪五条悟买了甜品，三个人这才搭上了回学校的车。
车上，百无聊赖的家入硝子戴上耳机听起了歌。
五条悟和夏油杰坐在家入硝子的后面，五条悟问：“你为什么要给他买墨镜？”
夏油杰回答：“就是觉得它戴墨镜一定很酷。”
五条悟：“”
夏油杰又道：“听老师说，六眼虽然很强，但也很辛苦。不过我还不清楚六眼究竟是什么，看你一直戴墨镜，是不是因为眼睛不舒服？”
五条悟一愣，嘴角就溢出笑来。“倒也不是那样的不舒服，不过就算是吧。”
夏油杰被绕了一下，不爽道：“到底是怎样？”
“所以呢？”五条悟挑了挑眉，“这跟你给猫买墨镜有什么关系？”
“嗯”夏油杰想了想，“大概是亲子装之类的感觉吧？”
“哈啊？”五条悟嘴角抽搐，指着猫难以置信道，“我跟他？亲子装？”
夏油杰看了看怀里睡得很香的猫，“那就是主宠装？”
五条悟：“”
他一个战术后仰，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无语至极！比无语至极还无语至极！并且，非常不满意！
“老子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夏油杰并没有理会五条悟的抓狂，伸出小指勾起猫咪脖子上的紫色御守。
“这个御守是你给它买的？”
五条悟摇头：“不是。”
夏油杰觉得这枚紫色御守长得非常好看，因为御守上是一个狐狸图案，栩栩如生，灵动可爱。
“我记得紫色御守有保佑平安，守护爱情的含义。”夏油杰摩挲着御守，轻声道。
五条悟“哦”了一声，低头去看猫咪形态的另一个五条悟。
守护爱情吗？
“！！”
什么？！
五条悟猛地瞪大了眼睛，只差从座位上跳起来。
他一把捞过夏油杰怀里的猫，把他弄醒，质问道：“你守护什么爱情？”
猫：“”
“喵呜~”
五条悟使劲摇晃着白猫：“别给老子装，快回答！”
啪！
一个猫爪落在了五条悟脸上。
夏油杰赶紧把白猫抢回自己手中，“五条同学，请不要欺负小动物！”
“喵呜~”白猫可怜巴巴地往夏油杰的怀里钻，还回头冲五条悟邪魅一笑。
五条悟：“”
不是，现在被欺负的明明是他啊！
五条悟想了一路的“守护爱情”，总感觉自己cpu好想快烧起来了。
爱情什么的，他觉得这个词跟他毫无关系。
可他看了看死死护着御守躺在夏油杰怀中的猫，又想起昨晚白猫老是珍之又重地用舌头舔御守。
“”
这就是爱情吗？
他和夏油杰之间的爱情？
五条悟惊悚地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夏油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饶是在想事情，但夏油杰还是被这样炙热的目光给烫到了。
这种注视和平时捉弄人时又不太一样，夏油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表情扭曲地回视过去。
“干嘛这么看我？”
五条悟：“看看你美不美。”
夏油杰：“？？？”
他一巴掌摁在五条悟的脸上，“闭嘴！也闭眼！不准看也不准对我用上‘美’这个字！”
“嘶！”五条悟发出细微呻吟，委屈道，“好痛哦。”
“老子被猫挠，还要被你打，真是可怜死了。被欺负的人明明是老子吧！”
夏油杰赶紧松手，从兜里掏出两个OK绷。
五条悟噎了一下，“你到底有多少OK绷？”
夏油杰没回答，对五条悟道：“脸伸过来。”
“哇，你这语气好像要抽老子一巴掌。”
夏油杰：“”
他确实是想抽一巴掌的，但今天就忍忍吧，看在可爱又毛茸茸的猫咪的份上。
第 44 章
46
三浦食品加工厂由来已久, 是日本数一数二的罐头加工厂，其中水果罐头的销售量几年来都蝉联第一，广受用户好评。
但也出现过好几次添加过量防腐剂, 用腐肉制作罐头的新闻。虽然官方进行了辟谣，但仍有一部分人对水果罐头产生了恐惧。
而这部分人中, 工厂的工人占据绝大部分。
上千人的大型食品厂, 使用违规添加剂和腐烂果肉，居然还在市面活了几十年。
这其中不乏对工人进行封口, 对质检部门进行贿赂等恶劣行为。
这次的咒灵就是由人类对水果罐头的恐惧所产生，而短时间内从三级进化到一级, 是因为三浦真人。
三浦真人, 三浦食品董事长三浦和夫哥哥的儿子，从小不学无术, 人们私下都称他为废柴真人。
到四十岁还一事无成，又因为欠了赌债被家里驱赶出来, 走投无路之下进了三浦和夫的食品厂从基层做起。
可短短十年，他就杀害了几十个据说有望继承工厂的人。
当然不是因为知道了食品厂的肮脏想要清理内部，而是想要踩着尸体站到高处。
被他杀害的人中, 有一半几乎都是勤勤恳恳工作几十年，能力相当出色的。
还有一个名叫关口的，不仅能力出众, 还曾下定决心如果自己能继承工厂，一定要进行大改革,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不过这些都是从关口妻子口中得知的罢了。
“哇哦，杀了这么多人。”五条悟丢下手机, 推了推墨镜，“这个三浦真人还真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夜蛾正道轻轻叹息：“总之, 警察调查的结果就是这样，三浦真人和三浦和夫都已经被逮捕，至于涉案的其他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后日本大概再也不会有三浦食品了。”
夏油杰盯着手机上的新闻报道，眉头紧蹙，脸上覆满了阴影。
“杰。”夜蛾正道有些担忧地看向他，“优先保护普通人，你做得很棒。”
夏油杰缓缓收起手机，面沉如水，“不，当时他们根本不需要我保护。”
他想起自己赶到冷库时的场景，女人明显是被冷柜里的尸体吓到才尖叫的。
因为咒灵的出现，工厂被封锁，尸体还保存在冷柜中，所以他们必须要趁这个机会将尸体运出去处理掉。
“我只是在想，三浦真人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杀害了这么多人的。而这么多死者中是否存在毫不知情，心存善意的人呢？或者，有多少是像关口一样，想要洗心革面的人呢？”
夏油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手不自觉收紧，眉头紧锁，整个人阴沉得可怕。
啪！
五条悟一巴掌拍在夏油杰的背上，“想那么多干什么？结局不是挺好的吗？咒灵袱除了，坏人也抓了，恶臭的水果罐头也不会再有了。”
“是么？”夏油杰低垂着眼睫，声音雾一样，低低的散散的，没有一丝生气。
家入硝子看了夏油杰一眼，开口道：“夏油，五条说得没错哦，这算是个很好的结局了。”
“喵~”在后排桌子上睡觉的白猫低声叫着，跑进夏油杰的怀中。
夏油杰摸了摸猫咪的脑袋，这才抬起头笑道：“啊，揭开了他们丑恶的面目，让世人看清真相，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夏油杰顿了顿，神色中有几丝困惑，“还有一件让我很在意的事情。”
夜蛾正道正准备下课，听到夏油杰这么说，便收住了脚步。
五条悟也饶有兴致地坐端正，问道：“是什么？”
夏油杰正色道：“真人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怎么了吗？”家入硝子道。
夏油杰点点头，“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五条悟道：“不就是个很普遍的名字吗？”
“没错，也许的确是个很普遍的名字。可是，如果这个名字跟三个咒灵都扯上了关系，可能就不会那么巧合了。”
“哦？”夜蛾正道愣了下，干脆坐到了学生中间，“杰，仔细说说。”
夏油杰摸了摸怀里的猫，看向五条悟：“五条，你还记得我们收服虹龙时所看到的那些吧？”
五条悟点头：“啊，老子当然记得。”
“我吃掉咒灵玉跟虹龙共享记忆的时候，里面被献祭的小孩当中，就有叫真人的。”
“小孩子叫真人，这不是很正常吗？”五条悟摇着椅子，教室里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夏油杰点头：“嗯，没错。可是后来我在老商店街调服的那个章鱼咒灵，也跟‘真人’有关。”
夜蛾正道顿时露出了非常严肃的神情，那件事他至今还有些愧疚。
虽然从结果来说是非常完美的一次任务，但把还没入学高专的夏油杰单独派过去面对二级咒灵，还是太欠考量了。
只不过，他的初心是想让夏油杰牵制咒灵保护普通人，可没想到夏油杰凭借一己之力就干掉了咒灵。
“那夏油是知道那些灵异事件的真相了？”家入硝子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那些事情别说是警方，就连咒术高专都没有查清楚呢。
相关资料太少，所以大家只能用猜的，且各有各的猜法，就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夏油杰点头：“啊，我已经知道了。”
他在吞下咒灵玉的一刻就知道了一切。
1982年，稻盛真一郎带着妻子和孩子来到老商店街，盘下一家海鲜店。
四年后妻子去世，稻盛真一郎独自带着孩子稻城真人生活，可是一边养孩子一边工作实在太辛苦了，于是他渐渐对孩子产生了恨意。
“要是没有生下你就好了！”
“你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你怎么不去死！”
稻盛真人每天都在父亲的咒骂和暴力中度过，久而久之生成了孤僻扭曲的性格。
直到有一天，稻盛真一郎再次对儿子施暴，失手将儿子摁进鱼缸。
稻盛真人被摁进鱼缸后拼命挣扎，捞起一条章鱼砸向稻盛真一郎，于是稻盛真一郎抄起砍刀就将儿子杀了。
杀了之后将人剁成碎肉，全都喂了章鱼。
“呃呕！”五条悟故意做出呕吐的动作，“好恶心，yue~”
家入硝子也直皱眉，“啊啦，以后还怎么面对章鱼啊，我再也不要吃章鱼了。”
夏油杰苦涩地笑了笑，“嘛嘛，章鱼烧还是很美味的。”
“哇，怪刘海你真的好重口。”五条悟调侃，还拉上家入硝子，“硝子你说呢？”
被直接叫名字的家入硝子愣了下，随即笑起来，“啊，夏油超——重口的，那下次就让你来请我们吃章鱼烧好了。”
“喂你们！”夏油杰无奈地笑起来，“一边说人重口，一边让人请客，你们也太无赖了吧。”
“谁让怪刘海说这么重口的鬼故事恶心我们的，略略略~”五条悟小孩子一样吐舌，家入硝子则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夏油杰无奈之际，竟也觉得现在的场面十分温馨。
夜蛾正道融入不了年轻人们的氛围，继续问道：“那么，藤原松本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呢？”
“啊对了，那个倒霉的家伙，不会也是杀了人吧？”家入硝子道。
夏油杰摇摇头，“这个人看似可怜，但其实是个人渣。”
“因为曾被叫浅川真子的女人拒绝过一次，从此无差别地恨上了所有名字带‘真’的人，不论男女。在做建筑工人之前他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因为骚扰女同事被辞职，后来面试无果就去了工地。但工地上也常跟人起冲突，甚至还想杀害一个叫朝仓真人的工友，在对方正当防护的时候他掉下公司摔断了一条腿。”
“呕，人渣！活该！”家入硝子做了个和五条悟同样的呕吐动作。
夏油杰继续道：“至于传闻中他曾光鲜亮丽的经历，其实只是博得了一个叫早纪真美的女人的同情，还利用早纪真美杀掉了朝仓真人，最后又出卖了早纪真美的情报，让一群人将她侵犯了。”
“等等！”五条悟举手打断夏油杰，“那么杀害了稻盛真一郎和藤原松本的咒灵是同一个咒灵吗？”
虽然五条悟没有参与那个任务，但他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
听到五条悟的提问，夏油杰瞬间拧起了眉。
问题就在这里，通过咒灵的记忆，他看到的是稻盛真一郎在满是章鱼的鱼缸溺死，藤原松本从建筑工地摔下去摔个粉碎。
而杀了他们的咒灵，好像不是自己调服的这个咒灵。
自己所调服的这个二级咒灵，上半身是人类，下半身是章鱼，是由对章鱼和建筑工地的恐惧所诞生。
而且它拥有智慧，因为想要杀掉以前在老商店街待过的所有人及他们的后代，所以才将人绑到了十八楼。
“喂！怪刘海！”五条悟伸手在夏油杰面前晃了晃，“干嘛不说话？”
夏油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至少并不是由我所调服的那只咒灵所杀。”
听完了夏油杰讲的事情，夜蛾正道推了推眼镜。“或许真的只是巧合吧，从古至今，日本不知道有多少叫‘真人’的人。”
“是巧合那就最好了。”夏油杰也希望是巧合，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关联。
“嘛，人类对人类的恶意，就是这种东西。”
五条悟抓走了夏油杰怀里的猫，放在自己肩膀，走到窗边站定。
黄昏的光照进教室，也将他整个镀满金灿灿的光芒。
一阵风吹来，他微微眯起眼伸了个懒腰，转头道：“肚子饿了。”
夜蛾正道看看时间，愣怔了一下。
“这么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吃了饭好好休息。”夜蛾正道说完便站起身来，突然又神情严肃地看向夏油杰。
“对了杰，神龙庙那件事，一定会查出来的。”
夏油杰一愣，点点头，“嗯。谢谢老师。”
夜蛾正道离开后，教室里就只剩下三个学生。
夏油杰呆呆地站了会，回头去看五条悟。
五条悟倚在窗边，伸着手逗猫。
猫咪沐浴在黄昏中，一身的白也变成了暖融融的橙色。
夏油杰默默吐了口气，对五条悟道：“走吧，去食堂吃饭。”
“喵呜~”
五条悟还没说话，猫咪先冲着夏油杰软绵绵地叫了一声。
夏油杰笑起来，“啊，猫猫也一起。”
顿了顿，他突然一脸郑重地看向五条悟：“你的猫，有名字吗？”
第 45 章
47
“猫就是猫啊, 要名字干什么？”
去食堂的路上，五条悟一直摸着猫咪的背，都快给它搞秃噜皮了。
家入硝子道：“那你怎么叫它？”
五条悟：“‘喂’！”
夏油杰：“”
“这对猫猫也太失礼了吧。”
家入硝子点头：“你还不如直接叫‘猫咪’呢。”
五条悟灵机一动, 拎起猫咪的后颈，提到自己面前。“那老子就给他取名叫‘喂’不就好了。”
夏油杰：“”
家入硝子：“”
猫：“”
猫咪反手就是一爪拍在五条悟脸上, 然后跳进了夏油杰的怀抱。
五条悟龇牙咧嘴：“可恶！你这混蛋猫！”
夏油杰笑得开心：“哈哈哈哈哈哈, 都说猫猫很有灵性啦，你对它不好它也会对你不好的。”
家入硝子看了看五条悟, 又看了看夏油杰，总觉得这副画面有点诡异。
她提议道：“它这么喜欢夏油, 干脆就由你帮它取个名字好了。”
“我吗？”夏油杰愣了下, 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捂着被挠了的手，气鼓鼓的, “哼！看老子干嘛，想取就取咯！”
夏油杰看看怀里的猫, 想了想道：“硝子，你觉得五咪怎么样？”
“唔”家入硝子沉思了两秒，指着猫咪道, “不如问问它。”
夏油杰摸了摸五条猫的脑袋，问道：“你觉得呢？”
五条猫：“喵~”
：杰取的，叫什么都好。
家入硝子：“这样可听不懂它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夏油杰：“我知道了, 要是喜欢你就叫两声，不喜欢就叫一声。”
五条猫：“喵~喵~”
夏油杰惊喜地抬头跟家入硝子击了个掌, “硝子，它说喜欢！”
“啊, 真是太好了。”家入硝子笑道。
成功被忽视了的真正饲主五条悟：“”
他毛茸茸的白色脑袋一直不停地冒出来：喂喂喂，老子呢？老子的意见呢？
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他。
“老子不同意！老子不喜欢！”五条悟双手叉腰在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身后大喊。
整条走廊都回荡着他不满的咆哮。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回头,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五条悟：“？？？”
他被彻底无视了！被同期孤立了！
食堂里，默默点了章鱼烧和关东煮的五条悟坐到了另外一张桌子边。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默契地端着餐盘走向了五条悟。
看见他们过来，五条悟迅速将脸转向一边，翘起二郎腿吃章鱼烧，一口一个，嚼得咔咔作响。
怎么看都是一副小孩子生气的表情。
夏油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家入硝子则直接上手在五条悟碗里夹了一个章鱼丸子丢进嘴里。
“唔，好次。”家入硝子竖起一个大拇指，“夏油，你快尝尝。”
“好。”夏油杰准备动筷，五条悟迅速将章鱼烧端开。
扑了个空的夏油杰眯起眼笑：“好小气哦，这位同学。”
五条悟不满地噘嘴：“哈啊？抢老子东西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小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杰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生气的样子还真的很像个小孩。”
听到这话五条悟更不爽了，他皱起鼻子，一个头锤攻向夏油杰。
咚！
两颗脑袋撞在一起，两个人同时吃痛地叫了声。
家入硝子嚼嚼嚼，露出看热闹的表情。
哇哦，快看啊，这里有两个笨蛋。
以防殃及到自己而跳进家入硝子怀中的五咪：“”
：真是两个少年气十足的笨蛋啊。
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另一个夏油杰的过去，不，还有硝子，三个人的过去。
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
“为什么无视老子？为什么不问老子的意见？”五条悟抵着夏油杰的额头，怒气冲冲。
夏油杰回顶：“猫猫已经同意了！没有什么比得上猫猫自己喜欢！”
“哈啊？所以你就取了那么难听的名字？”
“一点都不难听好吧！难道一定要跟着你姓五条，叫五条咪你才开心吗？”
“问题不是这个好吧！”
“那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你们忽视老子诶！老子超级受伤的好不好！”
夏油杰：“”
好吧，他们刚刚故意不理五条悟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过分了。
夏油杰一下子就住了手，从自己的碗里挑了一块最嫩的鱼肉放进五条悟碗里。
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道：“喏，现在没有不理你了，快吃吧。”
五条悟：“”
瞬间气就没有了。
家入硝子：“”
她凑近夏油杰耳边，小小声道：“夏油，你是五条的妈妈吗？”
“硝子！”夏油整个炸毛，“我才不是！你别乱说！”
听得一清二楚的五条悟：“”
他把碗递过去，对夏油杰道，“老子还要吃牛肉。”
夏油杰愣了一下，把碗里仅有的两片牛肉都夹给了五条悟，又给他夹了一点蔬菜。
“嗯嗯。多吃点，维生素和蛋白质搭配，营养均衡。”
家入硝子：“”
还说不是五条悟的妈妈！
五条悟三两口吃了夏油杰给他夹的菜，问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都直接叫名字了。”
家入硝子：“怎么叫我都可以哦，我无所谓。”
夏油杰：“叫硝子比较顺口，而且，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五条悟愣了下，他想起自己好像也不知不觉叫了“硝子”。
“那老子也叫名字吧。”说的是叫家入硝子的名字，五条悟却看向了夏油杰，“你觉得呢？杰。”
夏油杰一怔，有点难为情地看向五条悟：“哈啊？”
除了父母和老师，还没人这么叫过他。
虽然不是不可以，但从五条悟嘴里叫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上一次听到五条悟叫他名字毕竟是在一个特殊的场合，而现在
“哇，硝子，这家伙之前明明喊了老子的名字诶，现在居然不准老子喊他的名字！太过分了吧！”
家入硝子配合地点头：“啊，是有点过分呢。”
夏油杰：“”
不是，之前
之前是失误，不，好像也不是，就是不自觉喊了出来。
他们之间，也是到了能喊对方名字的程度了吧？
夏油杰哽了又哽，最后认命道：“我没说不能，你想怎么叫随便你。”
“那你也叫老子的名字来听听。”五条悟饶有兴致道。
夏油杰：“”
话到了嘴边，就是怎么都说不出，明明就是一个单字。
两个人对视半天，夏油杰愣是没喊出五条悟的名字来。
家入硝子已经吃好了碗里的拉面，看看两个笨蛋同期，抱着猫起身：“我先走咯，你们就吃到明天早上吧。”
“不行！”五条悟一把将家入硝子拉回来坐好，“硝子要做个见证。”
“诶？”家入硝子死鱼眼，“做什么见证？”
“我们互喊名字的见证！”
家入硝子：“”
这是什么鬼见证？不是，这玩意儿还需要见证？
但她还是撸着猫，耐心坐着，“好吧。”
五条悟勾唇一笑，对夏油杰道：“杰，快喊老子的名字啊。”
“快点！硝子还在等着呢。”
夏油杰：“”
夏油杰觉得这比让他去大街上表演唱歌还紧张！
他将视线从五条悟的脸上移开，咽了咽口水，又咽了咽口水，还是喊不出来！
“今天就算了吧。”夏油杰投降，眼神闪躲，悄悄迈出了脚，“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而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五条悟抓住，再次坐到了饭桌前。
五条悟双手掮住夏油杰的肩膀，低着头看他，“怪刘海，啊不，杰，这就怂了可不行啊。”
夏油杰抽了抽眼角，一抬头就看到五条悟那张狡黠的脸。
“Sa”夏油杰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结果喊了个开头，又蔫了。
家入硝子：“”
她是做错了什么，要在这里看两个幼稚小学生玩这种游戏？
家入硝子默默掏出了一根烟，腿上的猫腾地一下跳进了夏油杰的怀里。
五咪打了个哈欠，团在夏油杰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就让他来看看夏油杰到底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喊得出他们的名字吧。
“Suguru！快点啦快点！”五条悟摇着夏油杰的肩膀，“老子和硝子等得花儿都谢咯！”
“你好逊啊suguru，太逊了！”
被摇得头晕的夏油杰咬咬牙，“SaSatoru！”
说完，整个耳朵都红了起来。
五条悟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夏油杰的耳尖红得快滴血，不用看他也知道夏油杰的脸肯定也红了。
一旁的家入硝子：啊啦啊啦，这是什么情况？
夏油杰怀中的五咪也愣了下：杰这副纯情的样子，他还第一次看到呢！
总觉得，心脏跳得好快！
豁出去的夏油杰松了一口气，“好了，现在可以了吧？”
正当他以为终于结束了的时候，某个得逞的猫猫挑起了一抹邪恶的笑。
“杰，再叫一声。”
第 46 章
48
“悟悟悟悟悟悟悟悟！”
“杰杰杰杰杰杰杰杰！”
“悟悟悟悟悟悟悟悟……”
“杰杰杰杰杰杰杰杰……”
从食堂回宿舍的一路上, 两个少年重复喊着彼此的名字，且一声比一声大，非得争个高低才罢休。
五咪早已从夏油杰的怀中跳到了家入硝子的肩膀上, 而家入硝子捂着耳朵，正在以飞快的速度逃离这没眼看的小学生嘴仗现场。
究其原因, 在五条悟坏心眼的捉弄下, 恼羞成怒的夏油杰已经无所畏惧。
别问，问就是他现在强得可怕。
不就是名字吗？！他有什么不能喊的！
他还要喊得比谁都大声！全世界都听到也无所谓了现在！
“悟——！！！！！”
最后, 夏油杰爆炸似的喊了一声，整个高专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已经跑得老远的家入硝子：“”
人渣啊, 这么折磨她的耳朵, 今晚要做噩梦了！
五条悟当场就愣住了，他瞪大眼睛, 动作一顿，直直地看向全然豁出去了的夏油杰。
五咪也愣住了, 全身过电一样炸毛起来。
铆足了劲喊出去后，夏油杰大大喘着气，跟五条悟对视。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什么都敢！”还不服气地又说了这么一句。
“噗~”
五条悟噗嗤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怪刘海你也太好玩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一拳捶打在五条悟的胸口，“悟，以后不准再叫我怪刘海了, 老老实实叫我杰吧。”
“好啊！”五条悟一把抓住夏油杰的拳头，“怪刘海杰。”
夏油杰：“”
夏油杰笑眯眯道：“嗯嗯, 傲娇白毛悟。”
“哈啊？傲娇白毛是什么鬼？你漫画看多了吧！”
“Nonono，像悟这样恶劣的家伙, 可不会出现在少年jump上呢。”
“老子这么帅气这么热血，一定是少年jump的主角好吗？！”
“哪有这么臭屁这么讨人厌的主角？”
“你想打架吗？杰。”
“这可是你先提出来的, 悟。”
两个人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围观的人从一个变成两个，最后连食堂阿姨都磕着瓜子在一边看。
跟大田金太郎结束实习的伊地知洁高一回学校，就听到了很大的动静。
他过来一看，两个学长打得热火朝天。
至于姿势嘛有点难评。
互相扯头发挠脸，在地上滚来滚去根本就是幼儿园小朋友才会干的事情啊！
“硝子前辈。”伊地知洁高跟家入硝子打了个招呼，走到人身边，还顺手摸了摸家入硝子怀里的五咪。
“喵~”五咪很配合地叫了一声。
他现在也是看热闹的一员，只是看着看着既尴尬又怀念。
他和杰以前也爱这么打架来着，但是真的打成这种幼稚的样子了吗？
好怪，再看一眼。
“悟！杰！”
最后还是吭哧吭哧赶来的夜蛾正道阻止了两个幼稚园小朋友。
他正在制作咒骸，手上的东西都没放下就赶过来了。
结果居然看到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小学生打架和围观小学生打架。
“哎——”他重重叹了口气，顺手丢出了自己还没做好的半成品咒骸。
于是，长相酷似青蛙的金色咒骸蹦蹦跳跳上前赏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人一个大嘴巴子。
被打了的两个人懵了一瞬，凶神恶煞地扑向咒骸。
噼里啪啦一阵响后，咒骸被揍得稀巴烂。
五条悟：“糟了杰，你把夜蛾的宝贝弄坏了！”
夏油杰：“完了悟，你把老师的玩偶杀死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彼此对视一眼。
“快跑啊！”×2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2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少年飞快地跑没了影。
痛失了心爱的咒骸，夜蛾正道一脸黑线，徒手捏碎了手上的针。
家入硝子：溜了溜了。
赶紧带着五咪跑掉。
气喘吁吁跑回宿舍的两个人停在各自的门前，又笑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一边笑一边担忧：“不知道老师会不会气得睡不着觉。”
五条悟故作夸张：“完蛋了，杰，要不然我们还他一个青蛙吧。”
可是问题来了，哪去找青蛙玩偶？
夏油杰想了想，“等下次出任务，我们去给老师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回来吧。”
知道夜蛾正道的术式却不说的五条悟急忙点头：“好啊。”
两个人在门口道别，五条悟一回到宿舍就看到站在窗户上的五咪。
他打趣道：“翻窗是你的爱好吗？”
五咪从窗户一跃，直接跳上了床。他趴到软软的被子上，答非所问道：“互相喊个名字也能成这样，真不愧是你们。”
“是啊，谁知道怪刘海一开始会这么别扭，不就是叫一声老子的名字吗，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五条悟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了夏油杰耳红的样子，心情顿感微妙。
“一定是因为”五咪顿了顿，声音低哑道，“你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吧。”
五条悟没有做出意外的反应，他直直地看向五咪。
“那么你们呢？你们也是彼此的第一个朋友吗？”
“没错。”五咪回答，“我们是彼此的挚友，one and only.”
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呢？
他和夏油杰，早就是one and only的关系了啊。
三年青春，十年疏离，他们之间什么都变了，但one and only的联结，无论如何，都斩不断的。
“one and only啊”五条悟咀嚼着这句话，神情突然变得迷茫。
平行世界中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是one and only，那么这个世界的他和夏油杰，又会是什么关系呢？
半晌，他看向变作猫咪的另一个五条悟，开口道：“老子还是有些不明白，你煞费苦心跑到平行世界到底有什么意义。平行世界的我们，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不是吗？我们会自己打造一个完美结局的。”
题外话就是——根本不需要你来帮助。
五咪无言，他知道对于此刻的五条悟来说，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多么正常。
但是，又是意义吗？
[杰，要杀了他们吗]
[不，没有意义]
[想杀的话就杀吧，那也是有意义的]
五咪陷入了很深很深的沉思，片刻后，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有意义的，只要你们能开开心心地，像玩游戏一样度过人生，就很好了。”
“特别是对于夏油杰来说，太过认真，太过正义，太遵循一定的准则，追求价值，追求意义，并不是那么好的事情。”
“是吗？”纤长的雪色睫毛眨了眨，五条悟若有所思道，“意义啊……那家伙就那么看中这种东西吗？”
随后又自顾回答：“嘛，无所谓。意义也好，价值也好，他想要的话，给他不就好了。老子一定不会成为你这样的失败者。”
听完五条悟的话，五咪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并不存在的笑。“是啊，这才是五条悟。”
五条悟在椅子上坐下来，摆弄了一下家里面送过来的游戏设备。
游戏手柄有按照吩咐多送了一份，应该是老橘子们有考虑到他在高专有一起玩游戏的同期吧。
“还不算太蠢。”五条悟打开了一个游戏，就要出门去找对面的夏油杰。
五咪制止了他，“发生了这么多事，杰应该很累了吧，今天就先让他休息。”
五条悟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他才没有那么菜呢。”
不过还是止住了出门的脚步，自个儿坐会了游戏机前。
一边打游戏一边对五咪道：“你这家伙，在他们面前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只猫了啊。”
明明可以开口说话，但在外面就只会喵喵叫，偏偏还讨得每个人都喜欢，真有令人火大的。
五咪舔了舔毛，“我现在是系统，你是我的宿主，我只能跟你对话。在其他人面前，我就只是一只猫而已。”
“好逊哦！”五条悟嘲讽，“话说回来，系统这东西，一般不是会发布任务，或者帮助宿主成长的吗？可你对老子一点用都没有诶。”
虽然并不是完全理解了五咪口中的“系统”，但聪明的六眼自有一套推理逻辑。
另一个五条悟的到来说明了平行世界真的存在，那么他口中的系统，也一定就像游戏中的升级打怪一样吧。
而他也确实一语中的，五咪跳上他的肩膀，看着自己以前爱玩的游戏，解释道：“我选择成为系统，只是因为想要引导无数个五条悟和夏油杰罢了。为了达成五条悟和夏油杰的he，当然需要完成必要的任务。但比起任务来，我更喜欢游戏通关这样的说法。”
“我不会打乱你们原有的节奏，你们就慢慢享受青春，偶尔享受意外的惊喜就好。”
“哈？”五条悟跟着画面中的赛车摆动着身体，“是惊吓还差不多吧！”
“不管是什么，你们都会喜欢的。”五咪舔了舔爪子，又舔了舔紫色御守。
“那你的杰呢？你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五条悟又问。
迟迟没等到回答，五条悟回头，就看到五咪正低着头看着脖子上的紫色御守。
蓝色猫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紫色御守，像要透过实物本身，去窥探里面的灵魂。
五条悟愣了下，电脑屏幕上马上就出现了“game over”的提示。
他扔掉手柄起身，语气凛然：“老子也想见见。”
五咪伸出爪子将紫色御守举起来，五条悟：“……”
他要看的不是这样的杰啊！
第 47 章
49
教室里, 五条悟靠在夏油杰的课桌上，用嘴顶着笔玩。
家入硝子坐在窗边打瞌睡，黑眼圈厚厚一层, 看起来好几天没睡好了。
夏油杰做出认真听课的姿势，手上在撸猫, 而脚下在踹五条悟。
“悟, 把你的身体收回去，我的课桌都被你占了大半！”夏油杰低声斥责。
五条悟装没听见, 还直接下滑身体，将大半个脑袋放在了夏油杰的课桌上。
夏油杰：“”
冲动下, 他双手捧住了五条悟的脸, 开始揉搓起来。
五条悟：“？？？”
“唔唔唔，怪刘海你干嘛！老子可不是什么面团！”
“闭嘴, 你比面团还软！”
五条悟：“”
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
夏油杰脱口而出，感受到了几股非常奇异的视线, 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停手。
抬头就看到夜蛾正道的一脸黑线和家入硝子的吃瓜表情。夏油杰迅速从五条悟脸上收回手，却被五条悟一把抓住。
“老师, 夏油同学欺负我！”五条悟举手告状。
夜蛾正道抽了抽嘴角，书本好像有自己的想法，脱离他的手朝着两个问题学生飞了过去。
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歪头, 躲过一劫。
“你们两个给我去门口罚站！”夜蛾正道额头绷十字。
“哦。”×2
两个少年低着头往教室外面走，夏油杰突然想到什么, 伸手拉了拉五条悟的衣服。
五条悟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夏油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夜蛾正道随身携带放在讲台上还没完工的咒骸。
哎呀，差点给忘了！
他拍了一下脑袋, 又举手。
夜蛾正道：“”
他有点累了，但还是沉着脸道：“什么事？”
“老师, 杰有东西要给你！”
夜蛾正道愣了下，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从课桌里拿出一个青蛙玩偶。
“对不起老师，上次把您的玩偶弄坏了，我们买了一个赔您。”
夜蛾正道：“”
哈？他的青蛙玩偶？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油杰手中金色的青蛙玩偶，一脸复杂。
家入硝子：“噗！”
五条悟：“噗！”
夏油杰：“？？？”
夏油杰看看家入硝子，又看看五条悟，一脸问号。
“杰，你你先坐下吧。”良久，夜蛾正道叹了口气。“我今天，就给你们讲一讲我的术式。”
等听完了夜蛾正道的傀儡操术后，夏油杰看着自己手中的青蛙玩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好想去世！
啊啊啊啊啊！他现在只想让时间倒退，让青蛙玩偶消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夏油杰一脸的生无可恋，五条悟无情嘲笑开来。
夏油杰：目眦欲裂.jpg
他丢掉青蛙玩偶，上前掐住了五条悟的脖子。
“混蛋！你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还一直怂恿我买什么破青蛙玩偶！去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笑得停不下来，跟夏油杰打到了一起。
夜蛾正道前脚走，后脚他的两个学生就在教室里打得热火朝天。
听到动静的老师停下脚步，暗暗揣摩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管了。
他现在心情颇为复杂，怎么说呢，不知真相去买青蛙玩偶给他的杰君真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可是，一旦和五条悟在一起，就瞬间变成问题少年了呢。
“哎！”夜蛾正道重重叹了口气，心想只要他们不拆了教室拆了学校，他也懒得管了。
而且，有硝子在，应该不至于闹出大动静吧。
然而夜蛾正道心中除了有抽烟这个坏习惯，其他一切都好的家入硝子此时正叼着烟，拿着被夏油杰扔掉的青蛙玩偶在一旁看热闹。
且时不时一脸淡漠地来上一两句：“加油加油！”
夏油杰：“”
“硝子，拜托你别举着那个玩偶喊加油好吗？！”
一看到青蛙玩偶，他就要没油熄火了！
“哈哈哈哈哈！硝子，再举高一点，喊大声一点！”占了上风的五条悟幸灾乐祸，使劲拱火。
家入硝子：“”
是两个白痴男同学呢。
打来打去，最后还是把窗户给打坏了。
家入硝子抱着玩偶溜之大吉，两个笨蛋男同学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一脸心虚。
“我去问问大田先生有没有备用玻璃。”夏油杰说着便走出了教室，旁观了一切的五咪跳到他肩膀上，跟着他一起走了。
最近五咪都喜欢跟着他而不是跟着五条悟，夏油杰虽然不觉得奇怪，但偶尔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就像此时，五咪安静地趴在他的肩膀上，但盯着他的视线却十分炙热。
像是要看穿他似的一直盯着，就算被发现也不会移开目光。
那双澄澈的猫眼里，流露出非常庞大的温柔和淡淡的落寞来。
夏油杰有时候甚至会想：它真的只是一只猫吗？
但它确确实实就是一只过于温顺、安静而有灵性的猫。
“五咪你啊，该不会是从异世界来的可爱生物吧。”夏油杰伸出纤长的手指去挠五咪的下巴，五咪舒服地仰头，轻轻叫了一声。
夏油杰温柔笑开，“是吧？就像波丫一样，是来自异世界的神奇家伙。”
要不然怎么会明明是只猫，却漂亮得过分，又好像拥有人类的灵魂。
辅助监督没找到，倒是碰到了伊地知洁高。
伊地知洁高抱着一堆书，看起来忧心忡忡。
夏油杰叫了一声，伊地知洁高手中的书就掉落在了地上。
“啊，抱歉，夏油学长。”伊地知洁高连忙鞠躬，从地上捡起书来。
夏油杰帮忙捡书，拿起一本介绍咒具的书，是他还没看过的。
“那个”夏油杰开口道，“这本书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伊地知洁高连忙点头：“啊，好。我正好要去还书，夏油学长可以拿走，到时候看完还回去就好。”
夏油杰道过谢后又问了备用玻璃的事，便跟着伊地知洁高去还书，然后两个人去仓库找了玻璃。
再回到教室时，窗户已经修好了。
扛着玻璃的夏油杰：“”
他看着坐在窗边喝果汁的五条悟，心情十分复杂。
当晚，夏油杰去了五条悟的房间打游戏，五咪窝在他腿上安静睡觉。
“悟，你去攻击，我来防守。”
“好，看老子的吧！”
手柄一阵哔哩啪啦的响，两个人配合默契，很快就通了关。
夏油杰起身弄喝的，问五条悟：“你要喝咖啡吗？”
“那苦东西谁要喝啊。”五条悟靠在沙发上，向后仰头，看夏油杰在熟练地撕包装袋。“速溶的？有糖吗？”
“有啊。”夏油杰点头，微微一笑，“所以要喝吗？”
五条悟想了想，“那老子浅尝一点吧。”
毕竟他们还有好几个大关等着呢，今晚指不定什么时候睡。
夏油杰泡好咖啡后递给五条悟一杯，浓郁的咖啡香味瞬间飘满了整间屋子。
五咪从沙发上爬起来，两只猫爪扒拉着夏油杰的胳膊，嗅着鼻子去闻他杯子里的咖啡。
这个味道，好怀念好怀念，他记得以前杰也爱喝咖啡来着。
不过因为他不喜欢苦味，所以一次也没喝过。
后来杰离开后，他倒是有自己泡过，但却再不是熟悉的味道。
因为他不知道夏油杰之前买的是哪个牌子的咖啡了。
“你也想喝吗？”夏油杰被五咪这副可爱的样子萌到，伸出一只手捞起猫抱进怀里，主动将咖啡递到它鼻子跟前。
只是开玩笑的一问，谁知道猫猫竟真的喝了。
小小的粉粉的舌头，蜻蜓点水似的舔了一下，杯子里漾起一圈细小涟漪。
被萌出一脸鼻血的夏油杰：“！！”
救命，他迟早要被这只猫可爱死！
尝到了一点味道，五咪知足地舔舔嘴，埋头闭上了眼睛。
变成猫的他虽然并不能像人类一样拥有非常好的味觉系统，但也已经知足。
而另一边的五条悟看到五咪好像喝得很开心，心想他们同样是五条悟，应该还算喜欢这个咖啡吧。换句话说就是，这杯咖啡一定不难喝。
于是他端起手中的咖啡，放心大胆地喝了一大口，然后成功喷出来了。
“噗！哕！”
“呸呸呸！”五条悟伸出舌头，表情十分扭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从头到尾都装得很好忍得很好的夏油杰开怀大笑。
“糖呢？说好的糖呢？！”被深深伤害的五条悟感到委屈极了，“居然骗老子喝这种难喝的东西，简直就是喂了老子一嘴毒药！怪刘海你好歹毒！”
夏油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抖着肩膀，尽量让语气平静下来。
“撒呐，也许是长脚飞走了吧。”
五条悟：“”
呵，这么幼稚的理由，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了。
他到底被当成什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鼓着脸颊，无语又愤怒的样子再次把夏油杰逗笑。
他抖着手想喝口咖啡缓缓，但是怎么也端不起来，最后直接放弃，捧着肚子在沙发上放肆大笑了。
笑完，他擦擦眼泪，去看鼓着脸已经开始游戏的五条悟。
“悟，被人戏耍的滋味怎么样？”
五条悟悠悠道：“幼稚。”
夏油杰拿起地上的手柄，笑眯眯道：“扯平了，悟。”
“才没有！”五条悟大叫一声，丢开手柄张牙舞爪地朝夏油杰扑过去。“你伤害了老子！你和那只臭猫一起伤害了老子！”
五咪：“”
菜啊，臭小鬼。
夏油杰：“哈啊？明明是你先伤害我的，我只是小小的报复回来而已！”
“老子才不管！老子现在很生气！生气得能把你的丸子头吃掉！”
“你好幼稚！”
“嗷呜！”
“啊啊啊我的丸子头！”
第 48 章
50
“悟, 你这边都结束了吧？”
“当然，都是一些蝇头罢了，根本不需要花老子太多时间。”
五条悟坐在一堆咒灵尸体上, 优哉游哉地按着手机。
夏油杰一手抱着猫，一手抛着咒灵玉, 一步步拾级而上, 来到五条悟身边。
啪哒！
五条悟合上手机盖，低头滑下墨镜, 苍蓝眼眸盯着不断上升下落的咒灵玉。
“老子很早就想问了，杰你是要吃下这东西才能调服咒灵的对吧？”
“啊, 没错。”夏油杰轻轻往上一抛, 迅速捞过下落的咒灵玉握在手中。
虽然光滑的触感并不能减少恶心的味道，但他还是喜欢把玩咒灵玉。
这是从很小就养成的习惯, 那时候在偶然情况下将咒灵搓成了球，带着一无所知的好奇和惶恐, 将咒灵玉拿在手里观察把玩了好久。直到咒灵再次跑出来，他才知道这东西如果不采取一定的措施，就没办法完全收服。
于是他尝试了很多方法：将咒灵玉砸烂、放在火中试图烧死、丢在水里试图淹死等等。最后灵光一现, 就那么吃了下去，没想到竟成功了。
五条悟从咒灵脑袋上起身，看着夏油杰像盘珠子一样摩挲着咒灵玉, 挑起一个笑：“那你现在吃呗。”
他倒要看看咒灵操使是用什么帅气姿势调服咒灵，将咒灵为我所用的。
听到五条悟的话, 夏油杰动作一顿，立马将咒灵玉揣进了口袋。
五条悟：“”
“喂, 你也太小气了吧！”五条悟翻了个白眼，“不会是怕我偷学你的技能吧？”
夏油杰偏过头, 一副“是啊，就是这样”的表情点了点头。
五条悟：“哈啊？你以为术式是什么看一眼就能学会的吗？你不会这么蠢吧！”
夏油杰笑起来，“就是不想给你看，调服咒灵是我的隐私。”
五条悟噎了一下，随即道：“那你都是背着人吃咒灵玉的？”
“啊，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哇，更可疑了。”五条悟灵机一动，“那你现在背着老子吃吧，老子把头转过去不看行了吧？”
夏油杰：“”
他摸了摸五咪的脑袋，露出一丝看透诡计的笑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六眼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
他可是已经在图书室查阅到了相关知识，想骗他？没门！
五条悟却并不吃惊，耸耸肩道：“嘁！这么快就知道了。该不会是夜蛾告诉你的吧？”
“我自己查的。”夏油杰得意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不知不觉就被当做对手的五条悟：“哈，想胜老子？还早了一万年呢！”
什么知己知彼，对上他六眼，那都是扯淡。
五条悟自信满满，浑不在意，一跃跳到地上，对身后的人道：“走咯，今天任务完成了，回去睡大觉。”
“先去吃饭吧，悟。”
“杰请老子的话，老子就吃。”
“哈啊？你这家伙明明比我有钱，为什么老是要我请客？”
“因为看杰偷偷查看银行卡余额的样子很有趣嘛。”
两个少年一只猫，慢悠悠走在黄昏的无人街道上。
嬉闹间，橙色余晖将他们烂漫的笑容染上别样色彩。
夏季即将来临，咒灵逐渐增多，高专的文化课减少，给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任务越来越多。
但两个人反而非常开心，犹如普通学校的学生一到体育课就跟脱缰野马一般，他们也是一走出教室就乐得自在。
而且，实战可比理论来得强。
只是五条悟开始觉得有点乏味，因为多数任务都是处理低级咒灵，非常没有成就感。
他曾不下一次地跟夏油杰抱怨，现在跟着人到面馆，又再次道：“老子不想再打蝇头了，超没意思的。”
夏油杰虽然也想练级，但还是安慰五条悟：“总会有厉害的咒灵给我们练手的。再说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蝇头也有蝇头的作用。”
对于咒灵操使来说，不管什么等级的咒灵，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五条悟板着脸，将脑袋抵在饭桌上，“蝇头这种东西啊，就像弱者一样喜欢成群结队，老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它们碾死了，能有什么用处？”
话一说完，他自己倒是先莫名愣了一下。
总感觉好像说错了什么？不，可是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五条悟发懵的时候，趴在夏油杰腿上的五咪缓缓睁开了眼，一双蓝宝石似的眼睛散发出凛冽寒光。
是啊，不就是区区蝇头吗？可正是这份傲慢，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是吗？
“喵~”
一只温暖的手适时落在五咪的头上，那是直抵灵魂的温柔和暖意。
夏油杰语重心长地开口：“悟，不能把弱者说得一文不值。”
“有好有坏，有强有弱，都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弱者有弱者生存的价值，而强者正是为了保护弱者而存在。而且，不要小看了弱者的力量。”
五条悟：“”
“喵呜~”
怀中的猫接连发出叫声，五条悟本想回怼的话卡在喉咙又咽了回去。
他低头去看五咪，两双苍蓝猫眼对视，一场无声的交流在两个灵魂之间进行。
[杰说得没错，就算是你讨厌的大道理，也乖乖听吧]
[五条悟：]
突然之间是在生气什么？又是在懊悔什么？
看穿了五咪的内心，五条悟难得地听话了一次。
两个人刚吃完饭，就接到电话说猫猫墨镜已经做好。于是夏油杰便拖着五条悟去了一趟眼镜店。
小巧玲珑的墨镜戴在五咪头上别有一番风味，夏油杰感到特别满意，转头问五条悟：“怎么样？”
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五条悟皮笑肉不笑：“呵，就那样。”
夏油杰将五咪塞进五条悟怀里，带着人走到镜子跟前。
镜子里，穿着高专制服的白发少年戴着大号圆形墨镜，一身雪白的猫咪戴着小号圆形墨镜。
一人一猫表情都臭臭的，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连旁边的店员都忍不住捂嘴惊呼：“啊！这强烈的大小号既视感，简直绝了！”
五条悟：“”
他低头瞪了猫一眼，猫也抬头瞪了他一眼，两个臭脸小猫默默哼了声，将头别到一边。
咔嚓！
夏油杰赶紧按下快门，一脸慈祥的笑道：“真像啊真像，不愧是亲子，啊不是，主宠。”
说完，迅速去付了尾款，抱着五咪溜之大吉。
剩下五条悟在后面翻白眼。
明明他自己戴墨镜就好了啊，为什么要给他的猫也戴！
男同学的癖好也太古怪了吧！
两个人来到了无人的地方，夏油杰欢欢喜喜抱着墨镜猫猫召唤出虹龙。
五条悟抢先坐了上去，抓住龙角飞上天空之后心情才由暗转晴。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但那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可是正在驾驭虹龙的男人。
五条悟咧嘴一笑，迎风大喊：“咒灵虹龙，听吾号令！吾名五条悟，咒术之首，世界之王！吾是唯一征服过你龙角的……是你唯一的主人！[注①]”
虹龙：“”
夏油杰：“”
夏油杰摆弄猫猫墨镜的手一抖，差点给墨镜扔下万里高空。
他无语皱眉，大声道：“悟！你中二病犯了？”
五条悟并没有理夏油杰，抓着龙角指挥着虹龙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又飚出一句台词：“今天也要加油啊虹龙！成为最强的飞行咒灵！[注②]”
夏油杰：“”
他为自己的虹龙感到无语。
为了不让五条悟继续飚一些中二台词，夏油杰只好搬出猫猫整活。
他从后面伸手将五条悟的墨镜拨到头顶，又把怀里的五咪墨镜拨到头顶，拿出手机给他们拍起了照。
一边拍一边点头称赞：“嗯嗯，像，很像！非常像！萌，很萌，非常萌！”
五条悟：“”
成功将他的中二之魂击退了，但是，他也不能输！
他一把抢过夏油杰的手机，拍起了自己把龙角当方向盘使的样子。
没了手机的夏油杰转而去五条悟兜里掏手机，两个人顿时在虹龙身上玩了起来。
前面，五条悟“开”虹龙开得很嗨。后面，夏油杰玩五咪玩得很嗨。
两个人嗨着嗨着，身下猛地一晃，齐齐摔了下去。
原因是虹龙被不知轻重的五条悟玩应激了，一怒之下不想让两个人再骑自己。
夏油杰抱紧五咪，赶紧召唤出魔鬼鱼坐上去。五条悟则利用自己的术式悬于空中，抄着双手看在空中失控起舞的虹龙。
“杰，你的虹龙太菜了，它一点都玩不起！”
夏油杰乘着魔鬼鱼飞上前，将虹龙收了回去。“还不是你玩得太狠了，他的角都快被你掰下来了。”
“菜啊虹龙，你成为不了最强飞行咒灵咯。”五条悟耸肩，精准降落在了魔鬼鱼身上。
魔鬼鱼承重没有虹龙那么强，五条悟一坐上去，它便有点受不住，身体立马摇晃起来。
夏油杰被晃得往后一仰，一头就撞在五条悟的胸口。
五条悟差点被撞飞，但还是手疾眼快地抱住前面的一人一猫。
身上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夏油杰怔了一下，抬起眼就跟人对视上。
“”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了会儿，夏油杰才心跳加速地别开目光。
“别动。”感受到夏油杰的挣扎，五条悟收紧了力，“这只咒灵也太小了，不挨紧一点会掉下去的。”
没听到夏油杰的回答，五条悟瞥了一眼夏油杰的耳朵。
粉红，蔓上来了啊。
五条悟抱着夏油杰，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夏油杰一动不动，失神地盯着前方。
空气安静，只有风声和心跳声。
咚咚咚！
咚咚咚！
两颗心脏越跳越快，越过风声，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敲击在耳膜。
第 49 章
51
“硝子, 你的饭来咯！”
五条悟一手插兜，一手提着从食堂打包的饭，还没进医务室就扯开嗓子喊道。
夏油杰跟在他身后, 拿了硝子爱喝的冰冻果酒，正在研究上面的配料成分。
“悟, 这个酒精度数是不是比上次的高一些？”看着瓶子上面7%的酒精度数, 夏油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吗？”五条悟停下来, 身体后仰，半滑墨镜, 去看夏油杰手里的果酒。
偏偏他一只脚已经踏进门内, 另一脚还在外面。上半身都靠到夏油杰那边后，本来就长的腿看起来更长。
“可是老子不记得之前是多少诶。”五条悟凑过脑袋, 突然将额头抵在易拉罐上，“唔, 好凉爽。”
拿着易拉罐的手触碰到了五条悟的头发，夏油杰顿时愣了下。
悟的头发，好柔软。
眼睛下撇, 看到白皙软嫩的耳垂，夏油杰又是一愣。
之前那上面还有着一枚好看的耳钉，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但没有任何装饰的耳朵显露出更纯粹更赤裸的美来。
果然, 五条悟这家伙，不管是没有任何装饰的浑然天成, 还是有装饰的锦上添花，都各有各的美。
他盯着五条悟的耳朵看了很久, 才移开目光回忆道：“最开始好像是4%。”
按理说未成年不能喝酒，也不能抽烟。但家入硝子是个例外, 因为她的工作性质，所以高专并没有强制地禁止。
但夜蛾正道还是很不喜欢她抽烟和喝酒，于是只能偷偷喝。
本来也不用特意降低酒精度数，但为了被逮到有说辞，家入硝子决定降低标准，先从酒精度数最小的开始喝起。
结果偷喝没被夜蛾正道逮到后就越来越放肆，果酒的酒精度数也逐渐在增加着。
夏季咒灵频发，家入硝子忙起来，五条悟和夏油杰就经常去食堂给她带饭。
也经常给她买烟和买酒。
当然，五条悟虽然是个好奇宝宝，但他不喜欢烟味和酒味，所以没受家入硝子的影响。
而夏油杰优等生的身份可不是随便说说，除了很听老师的话，他也有自己的行动准则。
成年之前不能喝酒抽烟的话，那他是绝对不会碰的。
“哦。”五条悟拉直身体站好，耸耸肩道，“可是这东西不管酒精度数是多少，都难喝得要命诶。”
“悟又没喝过，为什么就一口咬定它难喝呢？”
“哈啊？闻味道就知道了啊，这不是很简单吗？杰好笨哦。”
夏油杰：“”
“有些东西虽然难闻，但吃起来会很好吃的，比如纳豆什么的。悟可不能挑食。”夏油杰用教育的口吻道。
“嗨嗨嗨~”五条悟敷衍应答着，走进了医务室。
医务室有浓重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五条悟抬起手在鼻子边扇了扇。
“不在吗？”没看到家入硝子，五条悟嘀咕一句，大喊道：“硝子！喂——！硝子，吃饭啦！”
没人回应，整个医务室安静得出奇。
夏油杰皱了下眉，将手中的果酒放在桌上，看向白色隔帘。
“悟，我觉得有古怪。”夏油杰道。
“啊，老子也这么觉得。”五条悟放下给家入硝子带的午餐，和夏油杰盯向了同一个地方。
他们默契地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拉开隔帘。
病床的几个伤患都陷入昏迷状态，而家入硝子依然不见踪影。
两个人挠着脑袋走出医务室，坐在附近的廊檐上乘凉。
五条悟双手撑在地上，仰头望天。雪色睫毛扫过镜框，眨了两下。
“好热。”他抱怨起来。
蝉鸣阵阵，空气中有着大量热分子，连微风也像带着火。
夏油杰垂头坐着，纤长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
“硝子不会有事吧？”夏油杰担忧道。
要是换作平时，他们在医务室门口这么闹腾，家入硝子早就出门，用看热闹的目光看着两个笨蛋同期了。
最近任务越来越多，人员伤亡也越来越多，家入硝子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家入硝子一天比一天疲惫。
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硝子的身体撑得住吗？夏油杰不禁陷入了强烈的担忧中。
五条悟没说话，伸手轻轻拍了拍夏油杰的背。夏油杰正感到有被安慰的错觉，下一秒，自己就被拍了个踉跄，毫无防备地从廊檐上摔了下去。
夏油杰：“”
他稳住重心没让自己真摔在地，目眦欲裂地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一点也没有做错事的觉悟，还十分得意地牵起嘴角，整个人躺在了地板上。
“你是笨蛋吗？在高专能有什么事？”五条悟戏谑道，“老子真的觉得很有必要检查一下你的脑子。”
“哈啊？可是她……”
“五条说得没错哦，在高专能有什么事呀！”家入硝子突然出现，嘴角带笑，眼角的一颗痣跟着眨眼的动作动了动。
“硝子！”夏油杰惊喜地喊道，“你去哪里了？”
“硝子，你要是再不出现，杰要担心得哭了哦。”五条悟咕噜噜滚了一圈，又像蛞蝓一样蠕动起来。
家入硝子道：“谢谢你们担心我，我只是出去走了走。”
最近确实是有点累，她不过是出去偷偷抽了根烟而已。
要是在医务室光明正大的抽，被老师闻出来的话，免不了被骂。
而且，伤患也不能吸太多二手烟。
“放心啦，我虽然不是战斗系，但也是很厉害的哦～不会被一点疲惫打倒的。”家入硝子道。
五条悟也道：“没错，杰你爱操心的毛病也该改改吧。这样下去会变成让人讨厌的老妈子诶。”
夏油杰：“……”
他确实担心过度了。
家入硝子拎起自己的饭和酒往医务室走，两个男同学默默跟在她身后。
“谢了。”在办公桌坐下后，家入硝子首先去开酒，可神情却有点不对劲。
敏锐的夏油杰注意到这一点，连忙问：“怎么了？硝子。”
“酒好像都变热了。”
夏油杰思忖了两秒，突然想到什么，右手握拳捶打在左手手心。“啊！我有办法！”
说着迅速召唤出了自己的罐子咒灵。
“噗噗！”咒灵伸出小手，将几瓶变热的果酒塞进嘴里，片刻后又将它们拿出来，递到家入硝子跟前。
家入硝子接过酒，眼睛顿时瞪大，“噢！冰冻了诶！”
“诶？”五条悟好奇地摸了摸果酒，果然温度不一样了。
他顿时露出好奇的目光，盯着冠军。
罐子咒灵：“……”
这边，家入硝子兴奋地拉开易拉罐，咕噜咕噜灌下几口冰冻果酒，沉醉在美妙的酒精味道中。
那边，五条悟对着罐子咒灵敲敲打打，试图掰开咒灵的嘴看看他的构造。
“噗噗！噗噗！”冠军被折磨得一阵乱叫，最后张开大嘴将五条悟的脑袋咬住。
“哇哦！好凉快！杰，你的这只咒灵简直是个宝贝！我要住在它嘴里！”
五条悟整个脑袋都被咬在咒灵嘴里，双手挥舞着，非常兴奋地喊道。
家入硝子看了一眼五条悟，又喝下一口酒，满足道：“呀～美味！夏油你的咒灵简直是个冰箱嘛！好棒！”
夏油杰骄傲地挺起胸膛，“啊，我也觉得！”
“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五条悟挣扎着将脑袋从冠军嘴里拿出来，看向夏油杰，“你太小气了！杰。”
“我一时没想起来！才不是小气！”感到冤枉的夏油杰反驳。
五条悟一把抱住冠军，用脸去蹭它坚硬的身体，“那你就把它给老子玩玩吧。”
“哈啊？才不要！”夏油杰说着便收回了罐子咒灵。
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向日葵兽咒灵被五条悟折磨的事情呢，虽然确实有开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功能，但他可舍不得让这么可爱这么有用的咒灵被虐待！
两个人吵闹一阵，家入硝子已经喝完了五瓶果酒，饭还一口没动。
“咳咳！”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医务室门口，三个人顿时警觉地噤声，一动不敢动。
夜蛾正道盯着桌子上的果酒，神情异常严肃。
夏油杰心虚地喊了声，“夜蛾老师。”
五条悟则不以为然地问：“哟，老师，来医务室是因为受伤了吗？”
家入硝子一边说着老师好，一边心虚地将空罐子都收进垃圾桶。
她呵呵笑道：“啊，老师，那个就是说”
“是杰买的！”
“是悟付的钱！”
“但是喝的人的硝子！”×2
家入硝子：“”
这两个人渣！
夜蛾正道无语片刻，沉声道：“这次就算了。之后也不能喝太多，等到夏天过去，就不能再喝了。”
“是！”家入硝子露出了一个笑，并冲夜蛾正道身后的两个人渣吐了吐舌。
“略！”五条悟也吐舌，举手道，“报告老师，硝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喝了。”
夏油杰笑：“悟，你是小狗吗？”随即附和，“没错，硝子下次可能就要喝啤酒了。”
家入硝子：“”
她决定了，现在就跟这俩人渣绝交！
夜蛾正道厉声：“硝子，啤酒不可以！”
“是。”家入硝子低头，有气无力地回答。
五条悟和夏油杰得逞似的悄悄击了个掌，再一抬头，就看到夜蛾正道冰冷的目光。
“悟，杰，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接我的电话？”
两个将手机和猫都丢在宿舍的少年虎躯一震，很默契地伸手捂住了脑袋。
但夜蛾正道的铁拳并没有落下，他默默叹了口气，“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你们去做。”
第 50 章
52
车上, 辅助监督神情疲惫道：“爱知县樱翎高中出现了学生接二连三跳搂自杀的现象，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我们需要调查出事情真相, 并祓除学校中的咒灵。”
“咒灵引起的……自杀吗？”夏油杰紧蹙着眉头。
大田金太郎点头，一手开车, 一手将资料往后递过去。
自杀的学生有男有女, 且从一年级到三年级都有。每一个跳楼的学生都会在天台留下相同的遗言——我等污浊，狐神明鉴。
夏油杰看着资料上用鲜血写在天台上的一行行遗言, 内心一震。
捏住文件的手逐渐用力，纸张已然变形。
“杰。”另一只手轻轻抓住了边缘, 跟夏油杰的手碰到一起。
五条悟神情冰冷, 语气冷静道：“这恐怕是个非常厉害的咒灵。”
夏油杰慢慢平静下来，把资料看了又看, 疑惑道：“‘我等污浊，狐神明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狐神指的是咒灵？”
“老子觉得是。”五条悟拧眉, 心中突然有了一丝猜测，“这么大规模的自杀现象肯定是因为这个‘狐神’在捣鬼。”
夏油杰握了握拳，神情坚定道：“我们一定要把这只咒灵祓除掉！”
医院、学校这样的地方最容易聚集诅咒。
前者是鬼门关一样的地方, 充满了死亡的味道，产生诅咒无可厚非；而后者是最容易传播怪谈的地方，例如校园七大怪谈等等, 甚至有学校还专门创建得有灵异部或者怪谈部。
诅咒就是这么一种东西。传播广泛、谈论的人多了，恐惧便也增多了。源源不断的恐惧, 最终就会形成咒灵。
学校已经停学，全面封锁了起来。
在跟校方交谈之前, 五条悟和夏油杰决定先去一趟学校。
大田金太郎的车一开到校门口，两个人就感受到了浓重的诅咒气息。
这一次的气息, 明显区别于之前的任何一次。
恐怕，对方不仅仅是一级这么简单。而且，咒灵不止一个。
“啊等等！”就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要打开车门下车之前，坐在副驾驶上一直没说话的伊地知洁高开口道，“应该很危险吧？”
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任务远比之前的危险得多。
虽然等级证还没批下来，但五条悟和夏油杰确确实实已经达到了一级咒术师的水准。
不过，就算他们再怎么天赋惊人，但要是面对一级以上的咒灵，也是很危险的。
夏油杰伸手轻轻拍了拍伊地知洁高那瘦小的肩膀，柔声道：“放心吧，我们只是先观察一下，不会打草惊蛇的。”
五条悟吹了个口哨，“小萝卜头，别担心，我们可是最强的。”
伊地知洁高：“”
虽然很想吐槽五条悟的称呼，但他现在满是担心，只好默默闭嘴。
大田金太郎道：“你们小心一点。”
“噢！”×2
下了车，两个人来到紧闭的校门口。
五条悟伸手在空中摸了摸，“杰，这所学校有结界。”
“嗯，我也感觉到了。”夏油杰点头，“有很厉害的东西在里面。”
“怎么办？要进去吗？”五条悟道。
夏油杰想了想，召唤出魔鬼鱼坐了上去，“不，我先去上面看看。”
说完，他坐上魔鬼鱼飞上了空中。
从上面往下看，整个学校都被笼罩在一层又厚又浓的雾气之中。流动的雾气一角好像藏匿着什么东西，那个地方的诅咒气息最浓重。
“那个位置”
夏油杰仔细分辨了一番，认出那个位置应该是学校里的某个部门活动室。
想要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再也没办法靠近了，因为上空也有结界。
一个半圆形的结界将整个学校包裹了起来，而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还是不要强行破开结界进入的好。
回到地面，夏油杰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跟五条悟说了。
五条悟点头：“嗯，跟我看到的差不多。”
他的六眼也看到了，而且根据热成像里捕捉到的画面来看。最厉害的那只咒灵，似乎是某种动物。
大概，就是狐狸吧。
“走吧，我们先去赴约。”夏油杰紧了紧拳。
两个人重新上了车，辅助监督带他们来到了校长家。
樱翎高中的校长是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但为人冷漠严肃，见到五条悟和夏油杰时只是目光冷冷地瞄了一眼，开口就是：“我无话可说，我们学校不可能逼迫孩子自杀。”
夏油杰呵呵笑了下，心想他们这是碰上了不愿交流的硬茬了。
五条悟则没好气地哼了声，并不打算跟校长进行什么友好交流，转身就要走。
夏油杰一把拉住五条悟，笑呵呵地对校长道：“我们当然知道贵校是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但是为了学生的安全，为了贵校的名誉着想，难道您不希望能尽早解决这件事吗？”
“想必为了应付媒体和家长，就已经够头疼了吧。”
夏油杰此言一出，校长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丝动容。
没错，他们实在已经疲于应付任何。
最开始，学校里面出现学生自杀的现象，所有人立刻绷紧了神经。
第一时间封锁消息、调查事件，但这里还没有任何头绪，那边已经又有一个学生跳楼自杀。
消息再也瞒不住，铺天盖地地往外传。媒体蜂拥而至，家长闹上校长办公室。
但凭借他们的内部力量，尽管再怎么调查，也没有查出什么来。
自杀的学生越来越多，家长的投诉、媒体借题发挥的报道也越来越多，他们只好闭校请求援助。
然而对于这种事情，警方也只好向高专求助。
于是，高专便派出了五条悟和夏油杰。
但是，就派了两个这么小的学生来，真的靠谱吗？
校长在看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第一时间，便是这么想的。
不过现在，他看着夏油杰诚挚的目光，想法稍微有所改变，于是让两个学生坐了下来。
“你们真的有能力查出真相解决这件事？”但还是有些不相信，校长充满怀疑地问道。
五条悟哼了声，语气傲慢：“废话，我们可是高专最强咒术师。”
夏油杰：“”
虽然短时间内就已经成了一级咒术师，但上面还有特级呢。听夜蛾正道说，高专有一个叫九十九由基的特级咒术师。
但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好反驳五条悟，于是夏油杰只好笑道：“那要看校长您提供的情报了。”
“哼，我能提供什么情报？我们根本不知情。”校长冷着脸，想了又想道，“学生们自杀，都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学校。”
看他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学校和自己的名誉，五条悟觉得有点好笑。
这副嘴脸，像极了那些烂橘子。
夏油杰配合着点头：“嗯，那么学生们为什么会自杀呢？请问校长您有什么头绪吗？”
“还不是因为他们整天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玩游戏、研究灵异事件！”说到这里，校长头扬得更高了，一副居高临下，很看不起学生的样子。
“研究灵异事件？”夏油杰抓住重点，继续问，“我能问问是什么样的灵异事件吗？”
如果是校园七大怪谈的话，他也是熟悉的。夏油杰顿时充满了信心。
谁知校长冷着脸道：“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一定是他们不知好歹惹上了什么脏东西，遭到报应了！”
夏油杰：“……”
五条悟：“……”
他们已经充分确认了一件事——这个校长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推卸责任，责怪学生。
那么，便没什么好继续交流的了。
夏油杰笑眯眯地起身，对校长道：“啊，是这样啊。不过呢……”漆黑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脏东西可不只是会找上学生呢。”
“而且，校长应该也听说过一句话吧。叫‘同性相吸’，脏东西当然更喜欢脏东西嘛，你说对不对？”
校长：“……”
他愣了一下，在夏油杰面带微笑的脸上察觉到一丝可怕的气息。
但他可是一校之长，是个大人！
他哼了一声，“那是当然的吧！臭味相投嘛。”
五条悟：“……”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侮辱！
但是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有趣对话怎么少得了自己呢！
五条悟笑道：“哎呀呀，脏东西这种东西啊，会如蝇逐臭一般，找上那些在任何情况下都将维护自己的利益和地位放在第一位的——烂橘子哦～”
“嗯嗯！没错没错！”夏油杰不住地点头，“所以校长，您可千万要小心啊～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砰！
樱翎高中的校长在重重的关门声中幡然醒悟过来自己刚刚被骂了，他脸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地骂道：“可恶！这俩小兔崽子！”
而两个说完相声就溜的少年刚刚摔门而出就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杰，他真的是校长吗？真的吗真的吗？校长都这么蠢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悟，不是所有校长都像他这么蠢啦，这是个例啦个例哈哈哈哈哈哈！”
片刻后，夏油杰收起笑容，神情严肃道：“悟，我们继续调查吧。”
五条悟也神情严肃道：“杰，得先去买一瓶消毒液。”
“嗯？”夏油杰露出困惑的表情。
五条悟狡黠一笑：“烂橘子的细菌味太重啦，需要消消毒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可爱了，悟！”夏油杰勾过五条悟的脖子，伸手在毛茸茸的脑袋上挼了两把，“走咯！去买消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