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到底是谁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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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黑羽快斗与诸伏景光的相识,那就几乎全靠工藤有希子牵线搭桥了。

    诸伏景光那时还没有成为工藤新一的私人音乐教师,还处于边上学边打工的状态,因为长着一张耐看的脸, 就被打工的咖啡厅的店长拉到店外发传单揽客了。

    被拉出去的那一刻诸伏景光还有些懵:“后厨不需要帮忙吗?”

    店长:“你这张脸不能糟蹋啊, 得合理运用, 不出来揽客怪可惜了。”

    “……”听着店长这满是歧义的话,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对厨房伸出尔康手,“可是后厨……”

    可是后厨只有他一个人啊, 他跑出去揽客谁做菜品啊!

    店长继续扒拉着他:“店里揽不到客人要后厨有什么用,所以你得先出来揽客人啊, 这样你在后厨才有用武之地啊!”

    诸伏景光:“……我怀疑店长你在pua我。”

    他应聘的应该是后厨,而不是吉祥物。

    店长一脸坦然:“对没错,我不仅在pua你,我还在压榨你。”

    诸伏景光:“……”

    话说罢,店长又突然“哇”的一声抹起了眼泪:“诸伏君,你也不想我们店因为没有客人而毫无盈收地倒闭吧, 要是我们倒闭了,你的工资我也会发不出来的, 那这些天你也就白干了。”

    诸伏景光:“……”

    如果可以回到之前, 他绝对不会选择这家位于街道边缘处的咖啡厅打工。

    当吉祥物就当吉祥物吧,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是发个传单而已, 又不会出什么事。

    见诸伏景光妥协, 并引来了不少客人, 店长一脸感动:“太好了,诸伏君, 我决定提升你为我们咖啡厅的全能员工!”

    诸伏景光:“……谢谢?但是我们咖啡厅除了店长你以外,好像只有我一个员工?”

    店长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这不重要,既然已经有了诸伏君你这样的能将吉祥物、前台和后厨全部掌握的员工,总有一天我们做大做成功,说不准还能够开连锁店,到时候我就一跃成为大老板了!”

    诸伏景光非常捧场的鼓了鼓掌:“店长你加油,我相信你能一定能成为成功人士的。”

    店长感动的要死:“等以后开连锁店了,我一定要提拔你做店长,不、我让你入股,成为咖啡厅的小老板!”

    诸伏景光试图阻拦:“店长你冷静一下,我只是一个兼职。”

    “兼职怎么了?等以后你书读不下去了,你照样可以来我这边打工!”店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在自己唯一的店员面前畅想着不切实际的美好未来,“到时候我们咖啡厅就开连锁店了,我成为了大富豪,带着你这个小老板一起赚钱!”

    店长说着,继续想着成功以后的未来:“到时候我还要弄个照片墙,把诸伏君你招揽客人的照片放上去,嗯……还要给那个照片墙取个名,就叫[平易近人的小老板的那些年]吧。”

    “您还不如让我当吉祥物。”诸伏景光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觉得这是店长一时的口头逞快,并不会真的做出这种事来。

    他不再打搅店长的幻想,于是默默拿起了写有咖啡厅店名“波洛”的菜单,去招呼新来的客人了。

    至于多年以后波洛真的做大时,一名金发的店员盯着店内那面“小老板”的照片墙看了许久,也都是后话了。

    而工藤有希子就是那名新来的客人。

    不过她并不是单独而来的,而是与人有约,之所以看中这家咖啡厅也只是因为这家咖啡厅比较冷清,鲜少有人来,她被认出来的概率也是小之又小。

    诸伏景光最开始也没有认出她来,正准备记下工藤有希子点单时就听见工藤有希子惊喜道:“哎呀,这不是景光君吗?”

    虽然工藤有希子只比诸伏景光大上8岁,但因为工藤新一对诸伏景光的称呼是“哥哥”,她在与诸伏景光聊天时也下意识地将诸伏景光看做了小辈。

    “有希子夫人?”听到工藤有希子唤他的名字,诸伏景光这才认了出来。

    “叫什么夫人啊,叫姐姐。”

    虽然是小辈,但是该叫姐姐的还是得叫姐姐。

    工藤有希子将自己带来的墨镜放到了一边,又用手抬了抬自己头上的太阳帽:“景光是在这边兼职吗?”

    还在念书的学生在咖啡厅或便利店打工是屡见不鲜的事了,但能这么巧的遇见诸伏景光,工藤有希子还是比较欣喜的,感叹道:“景光君真的挺独立的。不过说起兼职,我最近正想给新一酱找一个音乐老师,我记得诸伏夫人就是音乐老师来着吧,那景光君在音乐上想必也有所造诣吧。”

    得到诸伏景光肯定的回答后,工藤有希子的眼睛更亮了几分,捂嘴笑道:“那挺好的,不知道景光君有没有兴趣给新一酱当音乐老师呢?”

    工藤有希子给出的工作时间并不与咖啡厅的工作有所冲突,诸伏景光看了一眼咖啡厅不太靠谱的店长,想着自己这份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工作,最后点了点头,应下了。

    工藤有希子笑的更灿烂了:“挺好的挺好,那以后新一酱就需要景光君你多多照顾了。”

    于是诸伏景光就这样踩入了“教工藤新一音乐”的深坑之中。

    “有希子,难得见你笑的这么开心。”

    诸伏景光正端着工藤有希子点下的菜品从后厨出来,就见一名身着正装的男人做到了工藤有希子的对面,那应该就是工藤有希子来见的人了。

    不过男人有几分长得像工藤优作,但仔细看去又完全不像。

    工藤有希子笑容灿烂:“因为遇见高兴事了嘛,盗一老师。难得新一会有一个不会嫌弃他的音乐老师,一时间就收不住笑容了嘛。”

    以工藤有希子的演技,维护面上的表情是轻而易举,除非是她自己不想收敛这份笑意。

    诸伏景光在这时将工藤有希子点的咖啡端了上来,他才刚将咖啡放下,一句“请慢用”还没来得及说出,就被工藤有希子一把抓住了手:“说起来,盗一老师你还缺徒弟吗?你看景光君怎么样?”

    诸伏景光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黑羽盗一则是饶有兴味的看了诸伏景光一眼,面上笑意不变:“既然是有希子你的推荐,那我当然是没问题的。”

    技多不压身。

    不过诸伏景光最开始只是想着学魔术还能提一下手速,却没曾想,他在拜了黑羽盗一为师以后不仅学了魔术,甚至连易容、变声都学了个七七八。

    现在魔术师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想着自己习得的新技能,诸伏景光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而作为黑羽盗一的独子,在黑羽盗一教诸伏景光这些时,黑羽快斗自然也是跟着在学的——

    也许更准确的来说,黑羽快斗是被教的那位,诸伏景光才是跟着学的。

    因为黑羽快斗在这些方面的天赋真的是出奇的高,在诸伏景光还没有弄懂某个技巧时,黑羽快斗就已经将其复刻出来了。

    甚至最后黑羽快斗还跑过来安慰诸伏景光:“人各有所长,师哥你别太难过了,你在别的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是的,人各有所长,黑羽快斗好歹也是黑羽盗一的独子,是在黑羽盗一的魔术下耳渲目染长大的,在这方面没比过黑羽快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于是诸伏景光将黑羽快斗抱入怀中,狠狠的揉了一把小快斗有些乱的头发,喜提了第二个弟弟。

    不过诸伏景光的这两个“弟弟”气场却并不相和,虽然他们长的像,但是几乎是毫无默契,只要诸伏景光带着两人出来玩,那他们就更是一个水火不容了。

    工藤新一要往东,黑羽快斗就要往西走,见黑羽快斗走西边,工藤新一还要特意把南北都要走一圈,反正就是这两人就是不愿意走一条路。

    诸伏景光最开始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升起的矛盾,后来才从两人的青梅毛利兰和中森青子口中才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在初次见面的时候,黑羽快斗当着工藤新一的面,送给了毛利兰一枝红玫瑰。

    要知道,工藤新一都只给毛利兰送过含有毛利兰姓名的兰花,这样子,毛利兰收到的第一支玫瑰就这样变成了黑羽快斗送的了,工藤新一又哪能高兴得起来呢?

    而黑羽快斗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他送女孩玫瑰都是送惯了的,他认识的女孩几乎都收到过他的玫瑰,就连工藤有希子都接过他的玫瑰,是工藤新一自己不把握机会,又怎么能怪他送毛利兰玫瑰呢?

    总之,这两小孩的矛盾就这样起来了。

    甚至诸伏景光去劝架,都能被他们反问一句:“你到底是谁的哥哥?”

    这话说的,搞的就像诸伏景光是个渣男一样,让人哭笑不得。

    没有得到诸伏景光的回答,两人哼哼一声又吵了起来。

    工藤新一说是自己先认识的诸伏景光,而且自家和诸伏家是世交,肯定是他更亲诸伏景光一些。

    黑羽快斗就说诸伏景光是他货真价实的师哥,有拜师礼的那种,工藤新一充其量不过是诸伏景光的学生,从辈分上就不该是诸伏景光的弟弟。

    最后诸伏景光蹲了下来,将两人一起抱住,成为了端水大师:“新一君和快斗君都是我的弟弟,我平等的爱着你们两个人。”

    第32章 四叶草会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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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次去月影岛之所以带上的是黑羽快斗而不是毛利兰, 一来是因为毛利兰在前几日抽到了一张三人游的机票,她兴高采烈将那张机票拿回去,想要借此机会让父母重归于好;二来则是, 黑羽快斗也是“安慰”他的大军之一——工藤新一能陪诸伏景光外出旅游散心, 他黑羽快斗凭什么不能来?!

    其实要是让诸伏景光选择, 他恨不得两个人都不要带来,毕竟从浅井成实带来的消息来看,月影岛上绝对有着一条贩毒线,让两个孩子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他并不放心。

    但是奈何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都很拗,两人这会甚至默契地要求诸伏景光必须带上他们。

    船票是因为工藤新一才能拿到的, 诸伏景光要是想带人去,绝对是要带上工藤新一的。

    黑羽快斗也知道这一点,直接抱紧他不撒手了,说自己过去不会添乱,说不准还能够帮上忙。

    甚至又搬出那一句经典问题:“你到底是谁的哥哥?你带工藤新一去是不是因为更喜欢他?”

    甚至工藤新一还在一旁拱火:“对没错,景光哥和我更亲。”

    黑羽快斗一个眼刀甩过去:闭嘴吧, 大侦探,没人想知道你们两家是世交。

    诸伏景光开始头疼了。

    放过他吧, 这种问题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回答第二次了!

    还有你, 新一君,别拱火了!你平时在兰小姐面前恨不得将自己包装成成熟可靠的大孩子,怎么在快斗君面前就变成这样了啊!

    诸伏景光没办法, 诸伏景光很无奈,诸伏景光最后只能将两个孩子一起带上, 在心里祈求这次去月影岛不会让这俩孩子遇见什么危险事。

    在惬意的海风一轮又一轮吹拂过轮船上的游客后,诸伏景光也看见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岛屿, 他一把抓住两个男孩的手,以防待会儿下船时被人流挤散。

    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虽然平时争风吃醋,但在这种时候还是意外的听话的——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谁先牵上诸伏景光的手也是争宠的一环。

    在顺着人流下船的时候,诸伏景光隐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卷毛,但是在踏上岛屿上沙滩的第一步后,先前隐约可见的卷毛早已随着人流消失不见。

    只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他的耳畔响起:

    “诸伏学长!”

    诸伏景光回过头,却见浅井成实也从那艘轮船上走了下来,朝他朝着手。

    “浅井,你怎么也来了?”诸伏景光有些意外的看着浅井成实。

    “因为我想了想,我好歹算是本地人,还能给学长当个向导。”浅井成实腼腆的笑了笑,“本来还想在船上就和学长打声招呼的,但是在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看见学长,还好下船的时候看见了,不然就要和学长错过了。”

    诸伏景光是在快到达月影岛的时候才带着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上的夹板,所以浅井成实没有找到他倒也能说的通。

    见走过来的“大姐姐”与诸伏景光认识,那黑羽快斗就得献上他的传统艺能了——他哗的一下从手里变出了一枝玫瑰,递往了浅井成实的手心:“漂亮姐姐,这个送给你,你和玫瑰一样漂亮。”

    “哎呀,”浅井成实接过了这枝玫瑰,还弯了弯眉眼,又弯下腰捏了捏黑羽快斗的脸,“谢谢小弟弟你的玫瑰,玫瑰很漂亮。不过嘛,我可不是什么大姐姐哦。”

    “浅井和我是一个性别的。”对于黑羽快斗来上这么一出,诸伏景光简直毫不意外,浅井成实本就长相和声音都偏向中性,他现在留着长发扎马尾,黑羽快斗认错了他的性别倒也正常。

    “没关系,漂亮的哥哥也能收玫瑰。”对于认错了性别这种事,黑羽快斗毫不尴尬,不过他还是往后退了一步,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都喜欢像我那两个师姐一样捏我脸啊。”

    浅井成实笑了笑,直起身来,看向了诸伏景光:“学长现在要去哪?我来给你引路。”

    诸伏景光想了想:“还是先找个住宿的位置吧。”

    “好。”

    浅井成实拿出了一本观光指南,寻找着岛内的旅店,诸伏景光对他这样的行为也不意外,毕竟浅井成实的确很久都没有回月影岛了,一个地方短短几年就能变得物是人非,更何况浅井成实已经离开月影岛很久了需要依靠观光指南也很正常。

    最后浅井成实指着一家旅店给诸伏景光看:“这家旅店的风评不错,而且处于岛中心的区域,去哪里都方便。”

    “那就去这家吧。”诸伏景光点了点头,跟着浅井成实走向了这家旅店。

    在路上,诸伏景光和浅井成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两人毕竟是一个学校的学长学弟,虽然不同系,共同话题还是有上一些的。

    只是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诸伏景光身上了:“说起来,我之前有听外守学姐说过,学长你的目标是考警校吧。以学长你的能力,想必是轻轻松松就能考上的吧?”

    此话一出,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的目光都落在了浅井成实的身上。

    这些天来,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都没敢提这件事来着,生怕惹的诸伏景光心情更差,结果他们不提,还有其他人在诸伏景光提起这件事来。

    将两个孩子都看向了他,浅井成实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话语都微微停顿了一下:“学长居然没考上吗,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我还以为……抱歉学长,我不该提这个话题。”

    “没关系。”诸伏景光笑着摇了摇头,他其实对他们这群人在他面前一直避讳这个话题的行为很是无奈。

    所有人都在担忧诸伏景光的心理状态,生怕此事会让诸伏景光一蹶不起,可他们并不知道,其实在那阵失落过后,诸伏景光反而还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

    因为他知道,如果要想改写挚友的命运,那么留给他的只剩下一条路了——他必须接下特务科曾经向他抛来的橄榄枝,他只能抓住那根橄榄枝了。

    他是有退路的,他没有必要死磕在那一条路上。

    毕竟他的命运线早就脱离了原来的轨迹,也早就很难歪回去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曾经向降谷零许下的诺言,他恐怕,就要这样违约了。

    其实那在那日游乐园匆忙一面以后,诸伏景光是有回去找降谷零的,只是金发的青年早已不在原地了。

    但这也正常,降谷零不可能为了一个飞走的小熊气球等他那么久,更何况他又是给工藤新一处理伤口,又是陪两个孩子去录笔录,耽搁了不少时间。

    最可惜的还是,在他找游乐场的其他工作人员寻求降谷零的联系方法时,工作人员遗憾的表示,发放气球的那位只是临时工,结完工资后就离开了,他们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甚至不知道诸伏景光真正目的的工作人员还好心的安慰了一下诸伏景光:“没关系,只是飞了一个小熊气球而已,想必他也不会计较的。”

    这是诸伏景光再一次寻找降谷零而无法找到,甚至他这一周目第一次遇见降谷零时都是在小公园内蹲了很多天才遇到的。

    其实无法寻到降谷零的踪迹,诸伏景光是不意外的,只是他当时在情急之下给降谷零当做抵押的那个东西是织田作之助送给他的吊坠。

    自织田作之助将这个四叶草吊坠赠予他后,诸伏景光就将这个吊坠系在了手腕上,几乎没有再摘下来过。

    一方面,这是织田作之助的好意;另一方面,这个吊坠似乎确实能改善几分运气,之前在横滨发生过的意外事差点要了他的命,而他回长野后也没再碰见类似的事,——这方面的理由确实有几分玄学在里面啦。

    而织田作之助的这份好意诸伏景光断然不可能随意丢弃,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他来不及和降谷零多说些什么,而这个吊坠又恰好系在他的手腕上,唾手可得,他下意识的就将吊坠作为信物塞给了降谷零。

    如果找不到降谷零的话,那这个吊坠想必也是要不回来的,只不过往好的方面想想,最起码这个吊坠现在是在降谷零手中,而不是被其他人拿去。

    那就希望织田作之助所赠的这个吊坠,就像保护他一样,保护好降谷零。

    思绪再度移了回来,在不知不觉之中,诸伏景光已经和浅井成实他们来到了这家旅馆。

    “我要一间单人房,”浅井成实和前台打着招呼,说完后又看向了诸伏景光,“学长要几间?”

    “一间吧。”诸伏景光垂眸看了眼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这两孩子毕竟是跟着他出来的,单独一间房他不太放心。

    “好。”

    浅井成实和前台说完了要求,只是在登记拿房卡的时候,诸伏景光听见了一个十分意外的声音——也不能算是特别意外吧,这只能证明他在下船的时候确实没有看错人:

    “小阵平,你等等我啊!”

    二楼楼梯上,有着一双杏眸的青年微微垂下了眼皮,露出了一副可怜的模样,而他的同伴始终走在他身前的前几步,一头卷毛往下垂着,衣服还有几分湿淋淋的:“我后悔了,我就不应该听你的话来这里的。”

    是这一世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第33章 萩原君很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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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忏悔, 但我不是故意的啦。”萩原研二比起两根手指来,整个人看起来都透露着几分无辜来,“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接个沙滩球, 居然还会起连锁反应让小阵平摔到海中, 实在是对不起了。”

    松田阵平“呵”了一声:“接球, 然后推我,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下意识啦,下意识就想要护花了。”萩原研二悻悻地说道。

    松田阵平瞥了他一眼:“那你护的这朵花还是只霸王花。”

    话说到这里,松田阵平已经站在了楼梯边的那间房的门口了, 他用旅馆钥匙打开了那扇房门,提脚走了进去。

    萩原研二也想跟进去, 但却又被松田阵平毫不留情的关在了门外:“我不想最后一个长假给我留下的回忆全是沙滩球和海水,谢谢。”

    萩原研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转过身去,打开了松田阵平对面的门,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楼下所有人的目光,于是又抛了一个“Wink”下来:“不好意思, 吵到你们了。”

    他关上了门。

    在前台登记的姑娘迅速低下了头,脸上升起了些许绯红, 写下几人的姓名后将房间钥匙递给了他们:“你们的房间在二楼, 顺着门牌号走就能够找到。”

    “谢谢。”诸伏景光道了一声谢,拿着钥匙和其他三人上了楼。

    会在这里遇见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确实是诸伏景光未曾预料到的。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过去, 诸伏景光早就有些记不清萩原研二的声音了, 留存在记忆中声色经过大脑润色,早就有些不符合萩原研二的声音了。

    但松田阵平的声色他却是能够一耳听出来的,毕竟这些年来, 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松田阵平,他要是认不出来那就有些可笑了。

    不过22岁的松田阵平和26岁松田阵平在声音还是有些细微的区别的,就比如,26的松田阵平的声音永远是沉稳的,情绪很少显露,而22岁的松田阵平的声调,哪怕他不是萩原研二,都能够将松田阵平的情绪猜的七七八。

    而与降谷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三个人的接连遇见,似乎与那个曾经在梦中与他交流太宰治所说的话完全不同。

    他们相遇确实不可能回到以前的轨道之上了,可他们又的确是在命运之外的时间线相逢了。

    他们可能做不成前世那样亲密、相以信任的挚友了,但他们的命运线又确确实实相交碰上了。

    其实这样就够了。

    诸伏景光低了低眸,起码这样,他还有机会能够救下他们。

    他不奢望过多,这样足够了。

    经过这一整日的舟车劳顿,等他们将行李悉数收拾好了以后,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如果调查已有些许苗头,那么夜晚将会是最好的保护色,只是可惜,不管是贩毒案还是浅井成实拜托的那件事,诸伏景光目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夜晚反而更难查探清楚。

    于是诸伏景光与浅井成实约好明日再去岛上转转,哪怕是碰壁也不要紧。

    他们还没吃完饭,而这家旅店是有提供饭食的服务的,一楼就是吃饭的位置。

    浅井成实这次倒没打算和他们一起去吃饭,他眨了眨眼:“我就不和学长你们一起了,趁着现在还不是特别晚,我就抓紧时间出去逛逛,让我偷偷补习一下,这样明天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好的向导的。”

    只不过等诸伏景光带着两个孩子下楼的时候,旅馆的一楼里几乎每个桌上都有人了,前台小姑娘给了他们一个建议:“要不找人拼个桌?比如旁边的那两位先生,他们那边桌上还有空位,虽然我们这边都是四人桌,但是拉张凳子就好了。”

    她指的那两个人恰好就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只是诸伏景光还没说些什么,想要证明自己比工藤新一要厉害的黑羽快斗就率先窜了过去:

    “大哥哥,我们能和你们拼桌吗?”

    “当然可以啊,”见有小孩子过来,萩原研二瞬间就弯了弯眉眼,还对冷着一张脸的松田阵平打趣道,“小阵平,情绪变化丰富一下嘛,不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在和一个真人大小的手办说话。”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已经换了身衣服,只是他面色表情完全不带变的,一副“你不要和我说话”的模样。

    “哎呀,还在生气吗?”萩原研二故意露出了一副苦恼的模样,“那怎么办呢?那看来我只能故意装作不认识小阵平了,这样也就不是我惹得小阵平不开心了。”

    松田阵平:“……”

    他真的很想吐槽一句萩原研二的逻辑到底是怎么长的。

    最终松田阵平满眼都写着“无语”的看向了萩原研二:“你还是闭嘴吧,hagi。”

    萩原研二耸了耸肩。

    看着这一幕的黑羽快斗懵了一下,拉了拉萩原研二的衣角:“大哥哥,你是惹这个哥哥生气了吗?”

    “嗯,虽然表面上来看是这样呢,”萩原研二支吾了一下,然后道,“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呢。”

    他合理的表述了什么叫废话文学。

    黑羽快斗迟疑了一下:“那既然你惹他生气的话,为什么不哄一下这位哥哥呢?”

    黑羽快斗从小到大的家教都在告诉他,如果不小心惹女孩子不高兴了,那一定要道歉,把女孩哄开心。

    ——当然,如果惹恼的对象是男孩子也适用。

    ——再当然,如果惹恼的对象是一直跟他争宠的工藤新一,那就例外了。

    “这个嘛,”萩原研二笑眯眯的揉了把黑羽快斗的脑袋,“因为那个大哥哥没有真的生气啦,只是一时间不想纵容我了,想看看如果他表现出没有原谅我,我又会怎么做。”

    松田阵平瞥了他一眼,否认道:“胡说八道。”

    黑羽快斗似懂非懂:噢,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诸伏景光也在这时领着工藤新一走了过来:“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关系,不打扰的。”萩原研二摆了摆手,笑眯眯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的名字是萩原研二。”

    他又顺带介绍了一下松田阵平:“这是我的幼驯染,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也的确不是在真的生萩原研二的气,他收敛了故意做出来的冷脸,表情恢复正常,也和诸伏景光打了声招呼:“你好。”

    “你们好,我是诸伏景光。”

    在说这句话时,诸伏景光是笑着的,就像很多年以前,就像前世在警校初次见面之时那样,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可惜,这一次的初遇,少了降谷零,也少了伊达航。

    但三人依旧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在得知诸伏景光船票的来历之时,萩原研二还夸张的“哇”了一声:

    “哇哦,那好巧啊,诸伏君的船票居然也是从那家游乐场里得到的吗?我们也是呢,看见那家游乐场打着推理游乐场的旗号,就进去凑了凑热闹,结果好运的拿到了最终的奖品,抽到了两张船票。”

    诸伏景光笑:“那挺好的啊。”

    松田阵平撑着脸,又补了几句:“不过在拿到船票以后就开始多灾多难了,船票有好几次都差点被风吹走了,这家伙为了追船票,差点就酿成车祸,结果船票最后甚至还差点被这家伙泡在水里洗了。”

    萩原研二干笑了几声,为自己辩解道:“这一定时上天对我的考验嘛。”

    “我看他拿到这张船票后多灾多难,想着就干脆别来了,之后再出事可就好搞了。”松田阵平说着,瞥了萩原研二一眼,轻轻地哼了哼一声,“结果这家伙倒好,叛逆心起来了,还说‘都已经经历这么多事了,不过去反而还不行’,就拉着我过来了。”

    萩原研二咳嗽几声:“我说得也没错嘛,为了保护这张船票都发生这么多了,那肯定要来嘛,不然不就很亏了吗?”

    说着,萩原研二的目光又看向诸伏景光,寻求着他的认同:“你说是吧,诸伏君?”

    诸伏景光笑而不语,而松田阵平幽幽地又说了一句:“所以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第一天缠着我去沙滩上玩,结果转头为了接一个朝你飞来的沙滩球,然后将我一把推到海里的理由吗?”

    见松田阵平再次提起这个话题,萩原研二属实是十分心虚了:“这是意外啦,我其实是想要保护小阵平来着,只是一不小心,力气用大了。”

    松田阵平:“盯——”

    “不要把这个字念出来啊,小阵平!”

    ……

    书里的字样映入了一双鸢色的眼眸之中,红色的围巾因为落地窗内的小窗被打开而随风飘荡,坐于港//黑大楼的首领随意的将书推至一旁,而后津津有味的自己与自己下着围棋。

    他将白子落在棋盘中间,鸢色的眼睛浅浅带笑:“修正意识不想让这两拨人遇上,于是给其中一人制造些许麻烦,结果反而激起了那人的叛逆心,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一场好戏。”

    他简单的评价着这一幕,又从棋盒拿出一枚棋子,却又迟迟没有落下,而后,他将棋子放了回去,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对坐于待客区的人笑眯眯的道:

    “哎呀,Gin君,你怎么还没走啊,我不是说了吗,让你们BOSS亲自来找我啊。”

    银长发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愠色,但又很快想起了某人对他的嘱咐,硬生生的压制住的怒气:“BOSS身体抱恙,我可以代替他与您进行合作。”

    “真是忠诚呢,”鸢眸的男人装模作样的感叹道,随后又话锋一转,“但是很可惜,你替代不了他。让他亲自来吧,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他。”

    第34章 除了降谷,我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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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和松田阵平二人一起坐着吃完了这顿晚饭, 又短暂的聊了一小会儿后就各自回房间了。

    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互相闹腾一天了,两人在洗漱完以后也早早地睡下了,不过诸伏景光还没睡。

    这些天他都在收集有关麻生圭二一案的线索——虽然在互联网上能够查询到也寥寥无几,不过也不能算是毫无收获。

    至少诸伏景光找到了麻生圭二的生平以及当初火灾发生时的现场照片。

    如浅井成实所说的那样, 麻生圭二这样清高的音乐家又怎么会带着家人自焚呢?

    麻生奎二这个案件说是自杀, 但反而更像是触动了谁的利益以后被伪装成自杀的他杀,而这个利益被触动的“人”在岛内的地位绝对不低。

    再联系起游乐园的那件毒品案……

    诸伏景光微微撅眉,夜风也从未关紧的阳台门中吹了进来,他站起身来, 走到阳台旁,准备将门关上。

    他对这些事情好像有些眉目了。

    只是就在这时,阳台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诸伏景光瞬间警惕起来,但是又在看见来人以后眉眼又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他还记得房间里还有两个睡着的孩子,压低着声音喊出了一个名字:

    “松田。”

    这不是他今天遇见的那个松田阵平,而是26岁的、曾经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松田阵平。

    对于松田阵平的突然消失与出现, 诸伏景光其实已经习惯了,只是这对于松田阵平来说虽然不过是短短一梦, 但对于诸伏景光来说却是好几年的等待。

    不过就算没有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你醒的真够凑巧,”诸伏景光朝松田阵平笑了笑,“我今天恰好遇见了萩原他们。”

    “萩原研二?”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 松田阵平的眼皮微微一抬, 墨蓝色的瞳孔之中只带着几分深沉,看不出别的情绪来。

    诸伏景光口中的“萩原”不是萩原研二还能是谁?

    所以未等诸伏景光有回应,松田阵平又问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那边。”

    诸伏景光指了指隔着两间阳台的房间, 却见松田阵平迈开腿来,似乎是想要跨过这两间阳台,跑到萩原研二的房间外。

    这不禁让诸伏景光愣了一下:“松田,你这是要……?”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一次醒过来的松田阵平的心情好像有些不太好。

    松田阵平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收回了还没跨出去的脚步,直接坐在了阳台上的栏杆上:“这次做了个梦,看见某个人在作死,就挺生气的,现在就想去揍他一顿出出气。”

    “你说的这个人是萩原吗?”诸伏景光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该不该向松田阵平煞风景的说一句“其实你也揍不到他的”,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说这些,等着松田阵平开口。

    松田阵平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嘴角弯到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道:“当然,不止是他,还有你。夺枪夺的挺熟练啊,在心里排练过很多次吧?”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有向松田阵平解释些什么。

    毕竟松田阵平说的没错,从他发现自己身份暴露的那一刻开始,他确实一直在设想自己到底该如何从莱伊手中夺过那把枪。

    “算了,我也没资格说你们,”松田阵平说着,自暴自弃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我自己也一样,在摩天轮上慷慨赴死什么。”

    诸伏景光也明白过来松田阵平这一次做梦梦见了些什么:“是我们三个死亡时的场面吗?”

    “三个?”松田阵平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不止,四个。还有伊达航。”

    诸伏景光倒吸了一口凉气:“班长居然也……”

    “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气恼,松田阵平此刻居然还显得有几分平静,他语气之中也没有过多的情感,道,“除了降谷零,我们都死了。”

    诸伏景光沉默了。

    他着实没有想到,在原来世界线的发展之中,降谷零的身边,最后居然一个人也不剩。

    他本来还以为,哪怕萩原逝世了,哪怕松田殉职了,哪怕他也离开了,降谷零的身边也不至于一个人都不剩。

    可现在松田阵平告诉他,他们四个人都死了,只有降谷零活了下来,只有最开始被说不合群的降谷零留了下来。

    挚友一个又一个的接连去世,zero他……zero他,还好吗?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这个消息量着实有些大,而松田阵平依旧坐在栏杆上,没有半分要起来的意思。

    他用力的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睁开。

    他发现自己好像无法不去想象之后的降谷零会怎样,而松田阵平现在告诉和他说,伊达航也会死,也让他蓦然意识到:

    哪怕他诸伏景光已经重生了,哪怕他已经是二周目,可一周目的故事线并没有停止于他死亡的那一刻,反而还在继续往后延伸。

    他早该意识到这一点的,可他居然现在才意识到。

    “抱歉,松田,”诸伏景光忽而感觉自己的嗓音里有几分沙哑,“我一时之间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我可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松田阵平没有动作,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看着诸伏景光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走进了浴室之中。

    他短暂地睡了五年,做了这么一个梦,可那又不只是梦,他在进入这个梦的第一秒就意识到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梦。

    这是诸伏景光曾向他提起的,关于他们的死亡的梦。

    在“梦”里最开始看见萩原研二时,松田阵平还没有当做一回事,甚至还有心思去记下了萩原研二进去的那栋公寓楼的名字。

    可是他听过萩原研二的死亡与亲眼目睹萩原研二的逝世又是另一回事。

    他看见了萩原研二在等其他人疏散人群,甚至还点燃了一根烟,那时他是不赞同的,可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又听见了萩原研二与“自己”的通话,他看见萩原研二明明没有做任何武装,却又骗着“自己”说已经穿上了防护服。

    明明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有关萩原研二的记忆,可那时他的心里也已经升起了无名火,他想要骂萩原研二一顿,想逼着他穿上防护服,可无论他怎么骂,萩原研二都是听不见的,他也无法让萩原研二去穿上那个厚重、却又能保护他安危的防护服。

    于是他看见了爆炸。

    那场带走萩原研二性命的爆炸就如同诸伏景光所说的那样,令人窒息,喘不过气来。

    他狠狠的与梦中的自己共了情。

    毕竟他是松田阵平,他不过是失忆了,可属于松田阵平的情感还在。

    纵使他在不止一次的在诸伏景光面前说过,他已经不记得萩原研二是谁了,为什么还要去找他,可事实上,松田阵平肯定还是关心萩原研二的。

    紧接着,他又看见了自己走上了摩天轮。

    哦,这一幕他也知道,他听诸伏景光说过,为了获取另一个炸弹的信息,为公众利益而考虑的松田警官放弃了拆弹,于摩天轮上光荣殉职。

    他看见了自己的那一身黑西装,就和现在他自己的所着一模一样。

    于是他也死了,和萩原研二一样死于爆炸。

    松田阵平心想,怪不得他和萩原研二是幼驯染,最后居然连死亡方式都出奇的相似。

    以第三视角看着自己的死亡可真是种新奇的体验,他看着72号的摩天轮座舱升到了最高点,又在午时爆炸,给年轻的警官划上了生命的句号。

    他想,那时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

    也许是没能给萩原研二报仇的可惜吧。

    再之后,他又来到了某个天台,看见了诸伏景光在与另一人对峙。

    诸伏景光从未向他隐瞒过这些的,所以他是知道这一幕的。

    诸伏景光的夺枪,试图自尽,还有莱伊、又或者说是赤井秀一的阻止,这一幕幕都都映入了松田阵平的眼中。

    他毫不意外诸伏景光当时的选择是夺枪自尽而不是反杀莱伊,反杀对方不一定能成功,但自杀绝对不会让情报落入他人手中。

    而后一阵脚步声响起,赤井秀一松了手,诸伏景光也扣下了扳机。

    那阵慌乱的脚步声随着枪声停下,而后天台的门被人推开——是降谷零,是诸伏景光口中的zero。

    松田阵平的记忆中虽然没有了降谷零,可他听诸伏景光提起过很多次,所以他能认出来这是降谷零。

    而诸伏景光认出了降谷零的脚步声了吗?

    他想,那是肯定的。

    只是诸伏景光不得不开那一枪罢了,诸伏景光只是不能赌而已。

    他本以为随着诸伏景光的死亡,这场梦境也应该要迎来结尾了,可是并没有,松田阵平又看见了伊达航。

    ——其实他最开始还没有认出伊达航来,还是伊达航身边的人喊他伊达前辈,才让他反应过来这是伊达航。

    于是就这样,他目睹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四个人的死亡。

    警校五人组,最后活下来的只有降谷零。

    他们之间,除了降谷零,都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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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景光哥也是可以哭的

    ============================

    这就是命运吗?

    属于他们的、原原本本的命运。

    五个人死了四个, 那这命运线可真够离谱。

    松田阵平蓦然感到了一阵烦躁,他站了起来,用目光衡量了一下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

    阳台之间的间隙不算太大, 松田阵平若是真的想要跳过去, 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他盯了不远处还在隐隐透露出光亮的阳台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抬起了腿,跨过了这两个阳台。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就是想要去看萩原研二一眼。

    ——毕竟他是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没有拉窗帘,也许是没注意, 也许是觉得没必要,隔着阳台门, 松田阵平能够清楚的看见萩原研二在做些什么,——当然,房间里的人不止是萩原研二。

    他看见萩原研二带着满脸的笑意,正与“松田阵平”说些什么。

    那个和萩原研二说话的当然也是松田阵平,而且还是属于这个世界内的松田阵平,而不是他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松田阵平。

    挺好的。

    松田阵平想。

    这样就挺好的, 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萩原研二这个混蛋还活的好好的。

    他突然比以前更加能理解诸伏景光为什么想要改变命运了, 因为亲身经历过, 所以才不希望继续重蹈覆辙。

    他们本该拥有光鲜亮丽的一生,他们的人生本就不该止步于此的;

    所以诸伏景光想要改变命运;

    所以松田阵平也想要帮诸伏景光改变命运。

    松田阵平没有再看下去,因为没有必要了, 他再次迈开腿, 从阳台上跨了回去。

    而房间内的萩原研二似乎是察觉到了些什么, 有些疑惑地往阳台边望去。

    “怎么了?”拿着扳手不知道是在修什么的松田阵平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我好像听见风声了,”萩原研二站了起来, 望了望阳台外,却又什么也没看见,他干脆顺手拉上了窗帘,“是要下雨了吗?”

    没人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但松田阵平却知道,自己好像是撞到一个大事件。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的房间之中还隔着一间房,松田阵平想要来回这两个阳台,必定是要经过中间这个房间的阳台的。

    就在松田阵平准备从这个房间的阳台回到诸伏景光的房间时,与阳台相连的房间内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

    忽而亮起的灯光导致松田阵平翻越的脚步一顿,没能翻过去,于是松田阵平将跨出的脚步收回,后退几步,准备换个姿势重新跳过去。

    打开房间灯的是一个打扮中性的人,松田阵平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很快就略了过来,他从身材粗略判断,这应该是个年轻的男性。

    只是这个男性的口中,却发出了女性的声音,那个声音只是呼出了一个名字,却又使得松田阵平再次停下了脚步:

    “Gin。”

    虽然Gin的发音与他名字中的“阵”的发音是一样,但,是喊他的名字“阵平”,还是单独喊一个“阵”字,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而Gin,琴酒,这个名字,他从诸伏景光的口中听说过。

    房间的主人一步步往阳台走来,应该是想要将阳台门关好、关上窗帘以防万一,只是这恰好往阳台走的动作却使得松田阵平将“她”口中的话听得愈发清楚:

    “我真不知道你挑选合作对象的眼光到底是怎样的,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入你琴酒大人的眼,真是让人不可置信。”

    她的手指抓住了窗帘的布料,将其一把拉上,话语接连不断:

    “我可没有在阴阳怪气什么,只可惜你没亲自来,不然就能亲眼看看了。要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岛屿上可真是人才辈出,连罂粟都敢种植。”

    松田阵平呼吸一凛,他当然知道罂粟意味着什么。

    是毒品。

    是绝对不能触碰的一个领域。

    “现在这岛上好像还有几个警校预备生来着?那估计那些东西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了,啧啧,只能说幸好组织没有与瘾君子们有所合作,没参与过这条线,不然到时候元气大伤可都是Gin你的错了。”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里竟然还有几分可惜,而后她离阳台门越来越远,再说些的话松田阵平就听不清了。

    现在的松田阵平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诸伏景光。

    而诸伏景光在洗手台上用冷水洗了把脸,额间的发丝与睫毛都挂上了些许水珠,这些水珠从肌肤之上划过,也让诸伏景光冷静了一些。

    只是他的重生到底意味着什么?

    就算他改变了现在世界的走向,可前世的世界还在继续往前发展,他死了以后,伊达航也死了,就只剩下降谷零了。

    就算在这个世界之中,他再将萩原、将松田救下来,可原来世界之中的降谷零、他的幼驯染也改变不了孤独一人的事实。

    诸伏景光知道自己确实有些钻牛角尖了,只是他很难不去想降谷零,毕竟那是他的幼驯染,毕竟那是他相识了近二十年的挚友。

    诸伏景光抹了把脸,抬眸看向了镜中的自己,22岁的年纪,还很年轻,一眼看下去也不过是一个刚出茅庐的青年人罢了。

    可降谷零呢?

    什么叫除了降谷零,他们都死了啊?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话,那祂为什么又会这样如此恶趣味呢?为什么偏偏要留下降谷零一个人呢?

    诸伏景光有些想不通,他有些迷茫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如果降谷零的故事还在继续,未曾发生改变,那么他这个二周目,到底是为谁而存在呢?

    “师哥,你还好吗?”

    有人拉了拉他的一角,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从这个称呼就能够听出来,是本应已经睡下了的黑羽快斗。

    诸伏景光虽然是工藤新一的私人音乐老师,但工藤新一几乎没喊过诸伏景光“诸伏老师”又或“景光老师”,他喊诸伏景光要么是“景光哥”,要么就是不加任何前缀的“哥”。

    而黑羽快斗对诸伏景光的称呼就有所不同了,他虽然也会喊“景光哥”和“哥”这两个称呼,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会喊“师哥”。

    因为师哥对应着他与诸伏景光的关系,也是工藤新一绝对喊不了的一个称呼,更以及——工藤有希子是诸伏景光的师姐,是工藤新一的妈妈,而黑羽快斗是工藤有希子和诸伏景光的师弟,所以如果按照这个辈分而来,工藤新一还得喊他一句“师叔”。

    诸伏景光低下头,果然看见了属于黑羽快斗的那张脸。

    其实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长得是真的很像,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俩的父亲黑羽盗一和工藤优作,也有几分相像。

    “是快斗啊。”诸伏景光伸出了手,揉了揉黑羽快斗的头发,“你怎么还没睡?是我吵到你了吗?”

    黑羽快斗摇了摇头:“是我自己醒了。”

    他说着,突然张开了双臂,这个年龄尚小的男孩很认真地询问着诸伏景光:“哥,你需要抱抱吗?”

    诸伏景光微微一愣。

    只听黑羽快斗继续道:“我感觉景光哥你很难受,以前我难受的时候景光哥你都会抱抱我。所以这一次,可以换我来抱抱景光哥,不过我不太会像景光哥你一样说些好听的安慰话,但我可以给你抱,哥你抱多久都没问题。”

    “快斗……”

    诸伏景光有些发愣,看着眼前真心实意的在关心他的男孩,他忽然感觉眼眶有些发酸,单膝点地的蹲了下来,伸出手来抱住了黑羽快斗,随即他的眼睛也闭了下来,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得更多,然后他说:“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心里有道坎过不去而已。”

    只是嘴上说着没事,可他语气之中的哽咽却有些暴露了他。

    他确实过不去这道坎,他只是没由的担忧着降谷零,纵使他知道,以降谷零的实力,即便没有他们,也能活的好好的。

    ……他不是不相信降谷零的能力,他只是放不下心来而已。

    “虽然景光哥已经是大孩子了,但是景光哥你也是有哭泣的权利的哦。”黑羽快斗学着诸伏景光以前安慰他的时候,动作轻缓的拍着诸伏景光的肩,“实在难过的话是可以哭出来的,哭出声也不会有人笑话的,我在这里呢,景光哥。”

    但诸伏景光最终还是没有哭出声来,他只是用力的眨了眨眼,泪珠混合着水珠从他的脸颊上流过。

    他好像找到了二周目的意义。

    无论前世怎样发展,只要他确实将他们救下了,那他们就是货真价实的活着。

    他无法阻止前世的降谷零逐渐孤身一人的事实,可他可以阻止这一世,他可以凭他所能的,将所有人都救下。

    前世如何,已成定局,但现世如何,还有机会一步步地去改变。

    他曾经救下了有里,救下了父母,哪怕他现在没有命中注定的时间中遇见他们,可他也的确再次遇见了他们,又何惧救不下来?

    诸伏景光忽而意识到,他是时候该去联系特务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一和快斗各抱一次,端水.JPG

    松田阵平,一款人形窃听器: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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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还好,浅川没有出事

    ============================

    诸伏景光的失态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最后他松开了手,站起身来:“谢谢快斗君的安慰,但是现在真的已经很晚了,你应该去睡觉了哦。”

    “噢。”见诸伏景光催促, 黑羽快斗焉焉的应了一声,爬上床后又抓着被子看了诸伏景光一眼,“师哥,你要是还难受的话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哦。”

    诸伏景光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应道:“睡吧。再不睡的话明天的精气神就要比不过新一君了。”

    黑羽快斗连忙闭上眼:“才不能让工藤新一赢呢。”

    诸伏景光笑了笑, 嘴角弧度微微弯起,而目光却落在了阳台那边。

    之前一直坐在那边栏杆上的松田阵平已经消失不见, 不会真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松田阵平跑去爬阳台揍萩原研二了吧?

    这种可能性乍一看还挺大的。

    正这样想着,阳台上又突然窜来了一只松田阵平,只是松田阵平的面色凝重,比他先前离开之时还要严肃一些。

    松田阵平将诸伏景光之前特意给他留的阳台门关上,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墨蓝色的眼睛一沉,喊着诸伏景光:“诸伏。”

    “怎么了?”坐在床边的诸伏景光迅速站起身来, 走到了松田阵平身边, 压低了声音。

    松田阵平扫了一眼床上的两个孩子,他当然没有浅井成实那样脑洞大开的觉得这是诸伏景光的孩子,但也没有对这两个孩子有着过多询问, 很快就将自己在隔壁房间所听见的悉数告知了诸伏景光。

    听见松田阵平说完这些, 诸伏景光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他的第一注意力是在罂粟上:“种植罂粟?他们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吗?”

    “如果能找到罂粟的种植地的话……”松田阵平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警方其实已经将目光锁定到了月影岛上了, 只是不好贸然搜查,”诸伏景光也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告知了松田阵平,顺便解释了一下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的身份,“如果能找到罂粟种植地的话,那警方也能光明正大的介入调查了。”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确实,可以趁此机会在岛上找找罂粟被种植到了哪里。”

    然而诸伏景光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个孩子,摇了摇头:“我现在不太方便,我不能将两个孩子丢在这里。”

    他首先要保证的,是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的安危。

    “也是,”松田阵平微颔首,他也能理解诸伏景光,如果将两个孩子丢在这里,确实不太安全,但松田阵平自己也不能单独行动,一来是因为现在这天色太晚了,辨别罂粟也相比白日困难一些,二来是因为他对这个岛屿并不熟悉,一旦绕来绕去找不到回来的路了,他作为一个阿飘,连问路的机会都没有,“那就明日白日再去找找。”

    “还有,”诸伏景光自然也没有忽略掉隔壁房间那个疑似组织成员的人,“你确认她提到的名字是Gin吗?”

    “我确信我没听错,不过我并不确定她说的到底是琴酒还是别的同音字。”

    “能说出这种话的,就算不是组织的人,也定当不是什么善茬,”诸伏景光微微撅眉,又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抬头看向松田阵平,“松田,你说的这个隔壁房间,是我和萩原中间的那个吗?”

    “当然。我如果不是要去找萩原研二的话,我为什么要去翻阳台?”松田阵平耸了耸肩。

    而诸伏景光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起来,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房间是——

    “那个房间是我学弟浅井成实的房间。”

    不会吧?

    松田阵平也有几分震惊,不可思议的看向诸伏景光:“也就是说,你这个学弟,是那个组织的人?”

    “不,”诸伏景光还是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如果他是浅井的话,那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她,对,如果是‘她’的话,那她就不应该是浅井成实。”

    诸伏景光可以完全确定,浅井成实绝对是一个男孩子。

    诸伏景光的心里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可能人选,他垂下眸,低低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千面魔女,贝尔摩德。”

    如果问这世界上有谁的易容技术是十分精湛的,那除了黑羽盗一、诸伏景光的两位师姐和极有天赋的黑羽快斗外,那就只有组织里的Vermouth。

    她可以随时随地的伪装成任何一个人,其易容技术简直是出神入化,你几乎完全不会发觉你身边的人是在什么时候被他替换掉的。

    可如果是贝尔摩德的话,那她为什么会使用浅井成实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甚至还热络的给诸伏景光打招呼,生怕诸伏景光看不见她?

    这不应该。

    这一世的诸伏景光甚至都没能入警校,他也还没答应特务科的邀约,向外表现出来的能力也并不出众,组织又为什么会盯上他?

    还是说……这是贝尔摩德单方面的恶趣味?

    以及,如果隔壁房间的浅井成实是贝尔摩德的话,那真正的浅井成实又在哪?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不禁惊出了身冷汗。

    他连忙捞起了桌上的手机,打开了与浅井成实的对话框,聊天记录里的消息还停留在几日前浅井成实的委托上,诸伏景光手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发出。

    “你还好吗?”见诸伏景光这般模样,松田阵平抿了抿唇,满脸都写着担心。

    “其实不太好,”对于松田阵平,诸伏景光实话实说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担忧,“我有点担心浅井会出事。”

    “虽然我想了想,她既然选择在船停下以后喊住我,而不是在船开之前就来找我,大概率应该是看见我后的临时起意。”

    只是不知道这临时起意是在易容成浅井成实之前,还是之后。

    如果是前者,那浅井成实多半是没事的,只是自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盯上了;但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组织盯上的是浅井成实,和诸伏景光打招呼只是因为他是浅井成实相识的人。

    可浅井成实又有什么好被盯上的?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学生而已,也不过是身世微微凄惨了些许而已,又怎么会被组织盯上?

    最大的可能性还是自己被盯上了。

    “如果是因为我而选择易容成浅井,那还好说。”诸伏景光叹了口气,皱着眉头,“但被盯上的人是浅井这样的可能性我不能完全排除掉。我放不下心来,松田。”

    浅井成实这个学弟人挺好的,因为曾经有过相似的经历,诸伏景光对他的好感还是较高的。

    所以无论是于公于私,诸伏景光都不希望浅井成实出事。

    “那需要我去帮忙吗?”松田阵平开了口,神色认真的看向诸伏景光,“他们看不见我,我要是进去搜查一番,也不用特别小心翼翼。”

    是的,就算松田阵平能触碰到物品,但除了诸伏景光以外,是没人能够看见他。

    只是虽然担忧浅井成实,诸伏景光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会打草惊蛇的,松田。”

    松田阵平不是一般的鬼魂,他并不能像传说之中鬼魂一样能穿墙而过,除了他碰不到活人,而其他人也看不见他这两点外,松田阵平就几乎与“人”毫无区别了。

    就算贝尔摩德看不见松田阵平,但她作为组织的老人、BOSS面前的红人,警惕性自然是不差的,他虽然不用担心松田阵平的安危,但这样一来,势必是会打草惊蛇,引起贝尔摩德的注意。

    刚刚松田阵平能够偷听到她和琴酒的对话,也只是因为贝尔摩德不会想到这世界上会有着松田阵平这样的阿飘存在,更何况,松田阵平还是无意间听到的。

    “那现在怎么办?”松田阵平还是推开了阳台门往隔壁房间看了一眼,虽然有窗帘的遮挡,但还是能看出这间房的灯光还是开着的。

    “还是得试探一下。”诸伏景光咬咬牙,终于做了决定,他的手指点在了键盘上,发送了一段文字给浅井成实。

    如果浅井成实已经被害,那么贝尔摩德势必会做全套,将浅井成实包括手机在内的随身物品拿走,那贝尔摩德也将会看见他这条讯息,会对他回以试探。

    如果贝尔摩德易容成浅井成实只是临时起意,那么浅井成实的手机定然还是在他的身上的,出于礼貌,浅井成实总会回些什么的。

    他只需要等待回复就够了。

    只是诸伏景光等了很久,等到隔壁的“假”浅井成实的房间灯都被关上了,也没有等来任何一种回复。

    浅井成实就好像没有收到这条信息一样,什么动静也没有。

    诸伏景光却反而松下一口气来。

    浅井成实没回复可能是因为他已经睡下了或者是有别的事要做。

    而如果是贝尔摩德的话,她为了保持住浅井成实的人设,定当是会做回复的

    浅井成实没回,至少说明了一点,浅井成实的手机并不在贝尔摩德的手中。

    也就是说,浅井成实有着更大的可能性,并没有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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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一对兄弟+一对父子

    ===========================

    “如今场面变成这样, 不应该都是你的错吗?”

    “浅井成实”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握住高脚杯的底部轻轻摇晃了一下,眸里带着几分让人说不透的微笑。

    “Gin。”她红唇微抿, 而后唇齿一张一合地唤出这个名字来,“没能完成BOSS任务的是你, 要我来收拾烂摊子的也是你,现在你又凭什么要求我放弃这美好的假期时光来陪你去谈合作呢?而且,以你Gin的行事风格,谁敢给你甩脸色?”

    电话的那边的人沉着脸,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浅井成实”眸里的笑意逐渐收敛:

    “我知道了。看在BOSS的面子上, 我就姑且同意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次合作所得利益归我,如何?”

    电话被挂断了,“浅井成实”顺势将手机丢到一边,饮下杯中的葡萄酒,低喃道:“可惜了, 不能好好逗一逗我这个以警察为目标的师弟了。”

    “罢了,好歹是个师弟, 既然他没能考上警校, 也不必忧心他可能阻挡组织的利益,那也就无所谓了。”

    ——“听说有希子给盗一老师您推荐了个新弟子?听说是个很乖的孩子呢,就是可惜这些年来都没有机会见上一面。哦?他的目标是警校吗?那我作为师姐, 就稍稍祝愿一下这孩子能够如愿。”

    ……

    “浅井退房了?”

    诸伏景光有些诧异。

    “是的。哦对了, 那位先生还特意托我给您留了一句话, ”前台的小姑娘说着,一遍翻开了一本写满了客人留言的笔记本, “那位先生说,他的学校临时有些事叫他回去,很遗憾不能给学长您当一个好向导,也希望您能在这些日子里玩得开心一些。”

    “我知道了,谢谢。”

    诸伏景光呼出一口气,离开前台,走到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选好的桌子坐了下来。

    “那位哥哥离开了吗?”工藤新一咽下了口中的三明治,问道。

    “嗯,浅井有些事。”

    对于毫不知情的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诸伏景光自然不可能对他们说出真相。

    其实昨晚他与松田阵平分析了好一会儿,凭着诸伏景光前世对贝尔摩德的一些记忆,终于得出了一个可能性——

    贝尔摩德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师姐——美国著名影星,莎朗·温亚德。

    无论前世还是后世,诸伏景光都是没见过莎朗的,不过贝尔摩德他倒是跟着琴酒见过许多次。

    他前世对莎朗的印象除了著名影星外,也就只有降谷零的一句:“我不太确定,但她可能有点问题。”

    当初降谷零在说出这句话就去查了莎朗与组织的关系,不过那时诸伏景光没能来得及等到降谷零查出来的答案就是了。

    而这一世,他虽然被工藤有希子推荐进了黑羽盗一的门下,但莎朗·温亚德这位女影星自然不比早已息影的工藤有希子清闲,所以这三年他也只是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师姐,但也确实从未见过面。

    但仔细回想一下前世贝尔摩德与莎朗的行程重合点,还有易容和变声这两大特点,再去看莎朗,就会越发让人觉得贝尔摩德就是莎朗·温亚德。

    所以不管自己为什么又会被贝尔摩德盯上,起码浅井成实的安危是可以保证的——这点可以在外守有里昨晚发的包含团建动态可以得到印证,动态的图片里就有着浅井成实。

    而如今贝尔摩德的离开,倒也让诸伏景光悬着的心微微松下一些,起码在月影岛的这些日子,他不用随时提防着“浅井成实”。

    所以目前最需要解决的事是——月影岛上的贩毒线和被种植在岛内的罂粟花。

    诸伏景光敛了敛心神,翻开了“浅井成实”留下的那本《月影岛观光指南》。

    虽然罂粟与虞美人这种观赏花长得十分相像,普通人看见也不会一眼就认出这是罂粟,但罂粟也断然不可能被种植在显眼的地方,毕竟岛内来来往往这么多游客,总有人会认得罂粟花。

    那么罂粟的种植地就不应该、也不可能是在景区。

    而“浅井成实”昨日也不可能真的只是随处逛逛,她应该就是去与那位“合作对象”见面了,但他们合作的项目并非毒品,那么她所见到的罂粟要么是在他们合作的位置,要么就是在路途之中所见。

    很快,诸伏景光就敲定了第一个可能的地点。

    那是月影岛的一处荒山,因为山体陡峭,且未修山路,所以别说是游客,就算是本地人也很少会去那边。

    如果在那边种植罂粟,倒也是一个隐蔽处。

    目的地是敲定了,但诸伏景光又面临了另一个难题,那就是——到底要不要带上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

    不带吧,这两孩子在月影岛期间的安危无法得到保证;可若是带上的话,诸伏景光无法确定罂粟种植处有没有人看守、又有多少人看守,一旦出了差错,手无武器的他不能保证能带着两个孩子全身而退。

    就在诸伏景光犹豫之时,一道声音从楼梯处传了下来:

    “早上好啊。”

    松田阵平说着,打了一个哈欠,他的身后紧跟着萩原研二。

    “早上好。”诸伏景光翻着观光指南的手指微微一顿,回了声招呼。

    工藤新一正凑到诸伏景光身边,也想要看看观光指南上面写了什么,和诸伏景光一样,只匆匆地回了一句早上好。

    “松田哥哥,萩原哥哥早上好!”只有黑羽快斗这孩子打招呼的话语说得多了一些。

    “早上好哦!”萩原研二向他们挥了挥手,拉着松田阵平走了过来,“我们可以坐这边吗?小快斗?”

    黑羽快斗偷偷看了眼诸伏景光,见诸伏景光没有拒绝的意思后便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萩原研二便笑眯眯的和松田阵平坐了下来,两人翻开菜单,一人一句的讨论着早餐。

    “小阵平想要吃些什么吗?”

    “我都可以。”

    “那吃面怎么样?”

    见松田阵平点头,萩原研二合上菜单,站起身来:“我去前台点单,小阵平稍等一会儿哦。”

    而等到萩原研二端着两碗素面回来的时候,却见松田阵平和黑羽快斗已经玩到了一块。

    两人用扑克牌搭了一个金字塔,正一人一次地抽着牌玩。

    看到这堪称“相亲相爱”的一幕,萩原研二放下玩,用手捂住下巴若有所思的道:“突然觉得我来得不是时候,感觉自己好多余啊。”

    松田阵平斜斜的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从金字塔里抽出了一张牌:“你又在发哪门子疯?”

    萩原研二无辜的摊了摊手,先是指了指坐在一起翻观光指南的诸伏景光和工藤新一:“看,一对兄弟。”

    又指了指松田阵平和黑羽快斗:“再一看,一对父子。”

    松田阵平:“……哈?”

    “咳咳。”留着耳朵听他们聊天的诸伏景光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而萩原研二眨了眨眼:“这样看来的话,我不就显得很多余了吗?”

    黑羽快斗被他的话惊的手一抖,“金字塔”瞬间就坍塌在桌上,还有些迷茫的看向了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一边帮他将扑克牌整理好,又一边慢悠悠的对萩原研二道:“你现在最好能有一个让我相信,你不是在故意搞我的理由。”

    萩原研二满脸无辜:“我说的是实话啊,小阵平你不觉得小快斗和你长的很像吗?”

    “不觉得,我只觉得你应该去看看眼科。”松田阵平毫不客气的呛声道,“你最近的眼神真的是越来越差了,hagi。”

    不过虽然松田阵平口中这样说着,但还是不由的多看了一眼黑羽快斗:“……所以到底哪里像了?”

    “即视感啊。”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坐在了松田阵平旁边,“小阵平和小快斗的头发都是偏乱的那种,发旋走向也很相像,所以就有一种父子间的即视感啊。”

    松田阵平勉强接受了萩原研二的这个解释,但他对另一件事还有着疑问。

    “还有一个问题,”松田阵平指了指一旁正在看戏的诸伏景光和工藤新一,“为什么这俩是兄弟,而我们是父子?”

    黑羽快斗点了点头,以眼神杀着萩原研二:就是就是!他的辈分明明比工藤新一高,怎么到萩原哥哥你的口中就变低了啊!

    诸伏景光也有些想知道萩原研二能说出个什么来,怀着好奇的目光看向了萩原研二。

    “这个嘛,”被众人目光围绕的萩原研二清了清嗓子,“因为诸伏君看着很年轻,像个学生,所以才是哥哥嘛。而小阵平,无论怎么看,给人的感觉都像是父亲嘛。”

    “……”松田阵平冷笑,“我不年轻?”

    “比起诸伏君,小阵平的年纪看起来肯定是大了那么一丢丢……啊!”

    萩原研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松田阵平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我年纪大?那你还喊我小阵平?”

    萩原研二苦着一张脸,随后又理直气壮地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年纪更大,所以我当然能叫小阵平了啊。”

    22岁“高龄”的松田阵平:“……”

    22岁“更高龄”的萩原研二:QWQ

    22岁“低龄”的诸伏景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是不是被占便宜了……?”

    工藤新一确信地点了点头:“按照他们的话来推算,他们现在比景光哥你大了一辈。”

    黑羽快斗若有所思:“所以不是我比工藤新一小了一辈,而是松田哥哥大了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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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鬼冢教官心态很好

    ==========================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言语上的打闹给这个平淡无奇的早晨增添了些许欢乐, 也让诸伏景光意识到,如果他想要托其他人照顾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的话,那么这两人将会是最好的选择。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固然是可信的, 而且倘若是他们两个的话, 诸伏景光也不用过于担忧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的安危。

    而且以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为人来说, 只要诸伏景光提出来,这种小忙他们一般都会帮。

    不过目前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他们愿不愿意跟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了,还是要以这两孩子的意愿为主, 要是他们不愿意,那诸伏景光也没辙。

    只是还没等诸伏景光想好理由开口, 黑羽快斗就率先拉了一下松田阵平的衣角:“松田哥哥,我今天能跟着你们出去玩吗?”

    “嗯?”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也顺手将整理好的扑克牌还给了黑羽快斗,但也没问原因,只问了一句,“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黑羽快斗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微笑:“松田哥哥一点也不像坏人, 反而能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哼,”松田阵平笑了一声, “那你可别后悔。”

    话说到这里, 工藤新一也突然举起了手:“我也跟着去吧!”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工藤新一临危不乱,只是微微抬头看向萩原研二:“这样萩原哥哥就不显得多余了。”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居然是在为我着想吗?我真的好感动呢。”

    说着, 萩原研二又将目光转向了他们的监护人诸伏景光:“那诸伏君觉得如何呢?”

    诸伏景光微愣了一下, 但还是顺水推舟的同意了:“那就麻烦松田君和萩原君帮我照顾他们了。”

    这俩小孩的算盘打的简直是明显极了, 但在场的几位成年人都未戳破,只是在黑羽快斗将工藤新一拉到一旁不知道去说些什么的时候, 松田阵平才意有所指的开了口:“这两孩子挺关心你的。”

    诸伏景光笑了笑:“他们是好孩子。”

    “确实是好孩子,”松田阵平点了点头,又随口问道,“他们是亲兄弟?长的真的挺像的。”

    “很遗憾,他们并不是兄弟。”诸伏景光摇了摇头。

    其实在最开始见到黑羽快斗的时候,他也曾有过“就算快斗和新一不是亲兄弟,但也应该有点血缘关系吧”这样的想法,但得到了黑羽盗一和工藤优作的双双否认,这两孩子及其他们的父辈长的像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这样啊。”松田阵平没再多问。

    而将工藤新一拉到楼梯边的黑羽快斗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工藤新一:“你居然也看出来景光哥他现在需要独处?”

    他还以为他自己需要提醒一波工藤新一,结果工藤新一也和他一样看出来了。

    工藤新一轻哼了一声:“景光哥刚刚翻的景点都是人烟稀少的地方,我好歹是名作家的儿子、未来的名侦探,怎么可能这都看不出?”

    说着,工藤新一又补了一句:“还有,你昨天下床的动静真的很大,我都听见了。”

    “……”黑羽快斗噎了一下,随后又洋洋得意的开口,“那又怎样,景光哥昨天抱我了?”

    然而工藤新一并不吃醋,只是悠悠道:“前几日他也抱了我。”

    黑羽快斗:“……”

    两个孩子的心里升起了同一个想法,那就是:诸伏景光真的很会端水。

    不过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都只是以为诸伏景光只是纯粹的心情不太好。

    ……

    萩原研二携松田阵平将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一起带了出去,而诸伏景光回到旅馆的房间去叫另一只松田阵平。

    听诸伏景光说完了楼下刚刚发生的事,松田阵平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站了起来:“那就走吧,我们先去哪?”

    诸伏景光将自己找到的几个位置圈出来给松田阵平看,然后指着第一个可能性的地方道:“先去这里?”

    松田阵平点头:“那就先去这里吧。”

    那一处地方虽然是个荒山,但在附近还有公路的位置那边是有一个咖啡厅的。

    顺着咖啡厅再往后走上几百米,就没有路了,自然没有游客再往这边走,也看不出往哪边走是能到荒山那边的。

    “去问个路?”松田阵平指了指附近的那家咖啡厅。

    诸伏景光也是这样想的,他推开了咖啡厅的门,打包了一杯咖啡,又寻了一个理由去问服务员。

    “姐姐,你知道这附近的山头要往哪边走吗?”诸伏景光腼腆的笑着,比先前的浅井成实还要更像一个大学在读生,“我想要去那边取个景,拍照当摄影作业。”

    拍风景的摄影师往荒凉的地跑也不会让人怀疑些什么。

    诸伏景光的脸本来就年轻偏幼,装个学生也足够以假乱真,服务员也真还没看出来,她一边打包着咖啡,一边想着路径:“要去小山那边吗?从我们这出来一直往前走别转方向就够了,那边挺荒的,也没个山路,要小心一些哦。”

    “谢谢姐姐。”诸伏景光接过了咖啡,倒了声谢。

    听着诸伏景光这一句又一句的姐姐,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乐了:“姐姐?你叫的还挺熟练的啊?”

    诸伏景光只是回以他一个微笑。

    咖啡厅的门在这时又被推开了,因为这家咖啡厅位于边缘处,按理而言,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所以诸伏景光不由的往门那边看了一眼。

    进来的是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人一进来来就看了一眼咖啡厅招牌上的价格,挑着眉对同伴道:“好啊,岛内这么多家咖啡厅,偏偏挑了最贵的一家是吧?”

    “好不容易逮到你请客,这一次不狠狠的宰你一把又怎么能行?”

    另一个中年男人是这样回答的。

    只是在听见这个声音、看见进来的这两个人时,诸伏景光有些发愣。

    这两人中尽管诸伏景光只认识一人,但单他认识这个人就足以够让诸伏景光愣神——

    那是他前世在警校的教官,鬼冢八藏。

    前世的时候,其他教官都说鬼冢八藏幸运而又不幸,幸运的是鬼冢八藏一个班里就拥有五个人才,不幸的是,这五个人虽然是人才,但也确实是十足的刺头。

    不说开学时在那樱花树下轰轰烈烈的一架,也不说开学第一天那神之一枪,单说便利店抢劫和货车追尾这两件事。

    虽然从结果上来看,五人都是见义勇为的好学生,但前一个案件出动了警校的一堆学生,将警视厅领导都给惊动了,后一件事更是将鬼冢八藏拜托他们洗的车搞的破破烂烂。

    这两件事就够让鬼冢八藏心梗半天了。

    而这五个足以让鬼冢八藏记忆犹新的“刺头”,就是他们警校五人组,就是包括诸伏景光在内的五个人。

    所以哪怕只是看见这一周目的鬼冢八藏,这些事也都还没有发生,但诸伏景光还是不免有些心虚的。

    鬼冢教官啊。诸伏景光不禁有些晃神,也不知道鬼冢教官在知道自己的五个得意门生最后只剩下一个的时候,又有什么感想呢?大概是会觉得可惜吧。

    不过这月影岛之旅可真是神奇,不仅让他遇见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就连鬼冢教官也都在这时看见了。

    鬼冢教官身边的那名中年男人,诸伏景光倒是没见过,不过看鬼冢教官那种熟稔的语气,想必也是一名警察。

    虽然这这里遇见了鬼冢教官,但诸伏景光并没有停留过久,毕竟鬼冢八藏不像萩原研二他们。

    他和萩原松田好歹是同龄人,还能找找话题搭搭话,而对于鬼冢教官,他也硬找不出什么话题能去聊的,而且,这个时期警校还没开学,鬼冢教官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在度假,他也不好去打扰。

    诸伏景光很快就离开了咖啡厅,松田阵平也紧跟其后,随即蓦然开口:“刚刚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有些心虚。”

    心虚?心虚是正常的,毕竟看见鬼冢八藏诸伏景光也心虚。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正常,因为刚刚那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是我们警校的教官。而松田你之前在警校的时候,着实把教官气的不清。”

    松田阵平:“……”

    “在教官面前光明正大的拆了枪、马自达被撞坏以后只给鬼冢教官展示干净无事的一面,而另一面惨不忍睹……”诸伏景光细细数起警校时他们做的那些能让鬼冢教官称得上糟心的事,最后感叹道:“当初带完我们那一届以后,鬼冢教官还说他恨不得立马退休,不过他还是又带了好几届,我还听说我们的光辉事迹有些还被当成反面教材给下一届讲过。”

    松田阵平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这听起来像是我会做出来的事。”

    诸伏景光微笑:“不要怀疑,这些全都是我们货真价实的做过的事。”

    鬼冢教官没被他们气坏真的已经算是心态很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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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这算走后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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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世少了我一个, 鬼冢教官说不定还能轻松一些呢。”

    聊到这里,诸伏景光又望了望远方,只见前方杂草众生, 在这些草木中间, 唯一能算的上是路的地方也是坑坑洼洼, 泥泞不堪。

    但诸伏景光没有犹豫,还是踩了上去,方向不变的往前走着。

    松田阵平紧跟在他的身后,稍稍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其实, 特务科也是挺好的。”

    “嗯,我知道,我只是有些不放心而已,”诸伏景光低下头,注意着脚边的杂草,以防罂粟混在杂草中而被自己忽略掉,“如果非要说一个不能放下心的原因的话,那就是重来一世后, 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吧,以为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救下他们。”

    “你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诸伏景光的话语才刚刚停顿一下, 松田阵平就这样插了话,“而且,只有你知道未来的发展, 也的确只有你能够救下他们。”

    “太宰治也知道, ”诸伏景光却这样说, 又补了一句,“我梦里的那个太宰治。”

    “而且, ”诸伏景光又微微回过头来,去看松田阵平,“如果我将这些都告知他们的话,他们也可以自救,并不需要我,我仅仅恰巧是知道这些的‘路人’而已。”

    松田阵平哑了一下,叹了口气才道:“就算你说出去,也没人会信的。我不会信,萩、萩原研二也不会信的。”

    诸伏景光却笑了一声:“我知道啊。”

    如果他是松田阵平,哪怕是在胡说八道,那萩原研二也肯定会信,可惜他是诸伏景光,甚至不是萩原研二的挚友诸伏景光,只是一个“过路人”。

    萩原研二不会信他,他只会一面笑着应下说他知道了,然后偷偷联系医生,哄着他这个“陌生人”去看医生。

    松田阵平更不会信,他只会皱皱眉头:“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如果是前世,降谷零也许还会信,但现在与他没有幼驯染羁绊的降谷零,那定然是会持怀疑态度,并不会相信他。

    诸伏景光简直是太清楚了,他倘若将这些话直接说出来,是没有人会去相信的。

    所以他只是笑盈盈的看向松田阵平:“松田,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说安慰话。”

    松田阵平也哑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消沉。”

    “不过我还是比较在意,当初太宰治说的那些话,特别是那个‘无论如何都无法救下的人’是什么意思。”

    诸伏景光低了低眸,重复着那时太宰治那时说过的话:

    “无论如何都无法救下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的命运之线,无法挽回的结局……松田,你说,这个无法被救下之人,是谁?”

    “你不会是在怀疑,那家伙口中的这个人指的是降谷零吧?”

    松田阵平愕然,墨蓝色的瞳孔紧缩着,而诸伏景光肯定了他这个想法:

    “松田你和萩原都死于炸弹,虽然炸弹这玩意儿难搞了一些,但也绝对不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救下;

    “我死于卧底身份暴露,但现在的我无缘警校,更别提身份暴露了,也必然不是我;

    “班长那就更不用说,只是意外的车祸,这是最容易就能够避免的。”

    话说到这里,诸伏景光顿了一下,抿了抿唇后才继续道:“至于zero,就算松田你没有看见有关他死亡的场景,但也并不意味着没有。如果真的是zero的话,这反而是最难办的,因为我们没有任何线索,我不知道zero会不会出事、又会在何时出事,在这一点上,我们完全就是无头苍蝇。”

    诸伏景光说得不错,如果是降谷零的话,那太宰治所说的那句话的确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对降谷零的存亡相关毫不知情,所以很难救下,命运的丝线也极难被撼动。

    “如果真的是zero的话,那我应该怎么办?”诸伏景光低了低眸。

    松田阵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最后只能苦巴巴的来一句:“别想太多。起码有一点你要清楚,不管降谷零最后是死是活,他肯定活的比我们要久。”

    哦对,降谷零尚且是未知,但他们四个可是货真价实的死了一轮。

    按照松田阵平的那个梦来说,已知伊达航是在他们两个死亡两年后出的意外,而那时降谷零还活着,就算降谷零之后真的会出差错那少说也是在六年后。

    所以诸伏景光还有时间。

    而以降谷零的能力和地位,如果他会死,那也绝对与组织脱不了关系。

    坂口安吾说过,特务科的权利足够满足诸伏景光的需求,如果将其权利使用得当的话,哪怕诸伏景光不再是公安卧底,但组织这事说不准他也能够参与。

    “嗯,我知道,在担心zero之前,我会处理好我们四个、”诸伏景光再次停顿了一下,又迅速改口,“我自己已经算是得救了,也就是只剩下萩原、松田还有班长你们三个的事了。”

    “不是‘你’,是‘我们’。”松田阵平纠正道。

    只是他这话才刚刚一说出口,诸伏景光就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直勾勾的盯住一处草丛,喊了一声松田阵平的姓名:

    “松田,你看那边。”

    松田阵平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见了一丛有着红白色花叶的花草丛,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罂粟?”

    “对,”诸伏景光走近了一些,端详了一会儿花叶后点了点头,“确实是罂粟。”

    这丛罂粟与野草生长在一起,被长势甚好的野草遮住了七七八八,若非是像诸伏景光这样特意寻找,也很难被发现。

    “应该不止这一丛,附近肯定还有。”诸伏景光拿出手机将这些罂粟拍了下来,随后和松田阵平一齐在周围细细搜寻着,还真又找出来了几片罂粟花丛来。

    既然有了证据,那便可以直接叫警察来处理了。

    诸伏景光拍了几张清晰的罂粟照片后就打开了手机的通话界面,按下报警号码。

    只是电话嘟了好一会儿,最后却显示通话失败。

    “这里没有信号。”诸伏景光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那回去找电话亭?”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不,不用那么麻烦。”

    报警电话虽然打不通,但这附近可是有个现成的警察——哦,这个警察不是指松田阵平,而是鬼冢八藏。

    希望鬼冢教官还没走。

    诸伏景光顺着来时的路径原路返回,他往前跑动着,凭着自己最大的速度跑回了咖啡厅。

    也亏得松田阵平是个鬼魂,不然还真有些跟不上诸伏景光。

    鬼冢教官果然还没走,他正坐咖啡厅内,和他的同伴夸夸其谈些什么。

    诸伏景光稍稍平稳了一下气息,将手机调到拍摄的罂粟的画面,而后走到了鬼冢八藏的面前:

    “警官您好,我能向您举报一件事吗?”

    警校的教官自然也是警察,而诸伏景光也知道他此刻只能称鬼冢教官为警官。

    鬼冢八藏的眼里闪过一分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诸伏景光断然不可能说是因为鬼冢八藏教过他,他低了低眸,用着早就想好的理由:“我曾经在报纸上见过您,您还是挺有辨识度的,所以我认出来了。”

    鬼冢教官是真的上过报纸,只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诸伏景光这说辞虽然有些漏洞,但也能站得住脚。

    “原来如此,”鬼冢八藏对于这点没有多问,“你要举报什么?”

    诸伏景光看了眼周围,确认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后,才用足以让鬼冢八藏听见的声音轻声道:

    “附近有人非法种植罂粟。”

    提及罂粟,鬼冢八藏同伴的神色也为之一变,他眯了眯眼睛,饶有兴味的看着诸伏景光,随后小声低喃了一句:“想不到还没开始调查,就已经有线索递了上来。”

    诸伏景光将手机开了屏,递给了鬼冢八藏,鬼冢八藏看了好一阵也确认了:“确实是罂粟,不是别的相似植物。”

    另一名警官只是站起来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不用紧张,接下来就交给我们警察吧。小友,可以告诉我们,这些罂粟是在那里吗?”

    见鬼冢教官及其同伴果真受理了此事,诸伏景光松下了一口气:“好的,我为你们引路。”

    有警方光明正大的参与,月影岛这一案也该拉下落幕了。

    鬼冢八藏也站了起来,勾住了这名警官的肩膀,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好啊,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还带我来度假,原来是打着这样算盘。”

    他刚刚的那句低喃当然没有逃脱鬼冢八藏的耳朵:“雨宫警视,你们警视厅这么缺人的吗,居然还骗在役教官来帮你们处理案件?”

    雨宫警官只是轻笑了一下:“那这事鬼冢警官您管吗?肯定管吧,那不就得了?”

    “……”鬼冢八藏闭上了眼睛,“你们公安真不愧是心黑代表,连老友都利用。”

    “谢谢你还记得我是公安部的,没把这锅甩给警视厅刑事部。哦对了,”话说到这里,雨宫警官看了眼在前面引路的诸伏景光,确认他接下来说的话不会让诸伏景光听了去,才开口道,“你们班的学生名单你都看了吧?”

    “看了啊,有什么问题吗?”

    “做好多教一个人的准备,我这边有个人要插到这一届的学生里,已经和上边打好招呼了。”尽管说着这样的话,但这名警视的面色依旧如常。

    “你们这算是滥用职权吗?”鬼冢八藏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别把走后门说的这样理所当然啊。”

    “别想太多,这当然不算走后门,你只需要知道那个人的来历不简单就行了。把他当普通学生对待就行,不用多多照顾,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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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算是我违背了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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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公安部怎么老抢我们刑事部的案子啊!”

    在月影岛这一事件拉下落幕的时候, 姗姗来迟的搜查一课的警官颤颤巍巍的指着那名雨宫警视,满脸都是愤恨不平:“上次游乐园那个案子也是,要不是我们一课的人去的早, 就又要被你们公安截胡了。”

    “哎呀, 年轻人, 心态要放平,”雨宫警视拍了拍年轻的刑警的肩,“这事不管是公安解决还是你们搜查一课解决,不都是我们警方的功劳吗, 哪有抢不抢这一说?”

    自诸伏景光将他们二人带到了罂粟种植处的时候,这名警视就一副自信满满、事情解决的模样, 还笑盈盈的对诸伏景光道:“小友,先别着急走,过来做个证人吧。”

    诸伏景光自是同意了的,跟着两位警官来到了月影岛了办事处,刚到办事处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名警官冲到了他们的面前:“雨宫警视,我们已经按照您所说的安排好了一切。”

    “那就收网吧。”雨宫警视脸上露出淡然的笑, 又看向诸伏景光,示意他跟上来,“小友只需证明一下罂粟的存在就行。”

    如诸伏景光所猜想的那样, 警方只需要一个缘由进行调查,非法种植的罂粟就是那个缘由——

    不过他本以为这件事应该刑事部在管,再怎么着也应该是转到组织犯罪对策部那边, 没想到来的居然是公安。

    前世诸伏景光从未见过这名公安部的警视, 但这也不奇怪, 公安警察千千万万,他也不是每一个长官都认识。

    再然后, 就是一切水落石出,真相浮出水面,搜查一课的警官姗姗来迟。

    “还有啊,”那名雨宫警视语重心长的道,“我们也没抢你们的案子啊,这种毒品案理应也是组织犯罪对策部来管。”

    “啊?这件案子和对策部又有什么关系?”一课的刑警懵了,回忆着接到报警电话时的报警信息,“毒品案?这件案子不是故意谋杀案吗?”

    “呀,看来案件不同呢,”雨宫警视挑了挑眉,“所以你们是什么案子?”

    “是先前被判定自杀的麻生圭二案,今天有人报警说这件案子其实是故意谋杀。”

    “哦,不好意思,那这件案子我们还真的抢了,”雨宫警视默默收回了搭出去的手,“基本可以确定,谋杀麻生圭二的幕后真凶,就是这件毒品案的犯人。”

    “……”搜查一课的警官捂了捂胸口,发出案子被抢后的痛嚎,“公安部,丧心病狂!”

    两名警官说话时并没有避讳诸伏景光这位外人,不过想来也是,他作为证人看完了全程,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不过让诸伏景光在意的是,到底是谁给搜查一课报的警?

    浅井成实?不,浅井成实自己都只是有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太可能报警。

    所以是谁呢……?

    诸伏景光忽而想起今早离开的贝尔摩德,报警的该不会是贝尔摩德吧?

    告别几位警官后,诸伏景光试着联系了一下浅井成实,这一次浅井成实的电话拨通了,甚至还对诸伏景光说着抱歉的话语:“不好意思学长,学校团建结果跑到了深山老林里,迷路了还没信号,现在才出来。学长是有什么事吗?”

    诸伏景光将警方调查结果向浅井成实复述了一遍。

    听着诸伏景光的这些话,浅井成实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知道了,谢谢你,学长,谢谢你帮我调查这些。”

    “真正调查的是警方,不是我。”诸伏景光想了想,还是补上了这句话。

    “差不多。既然凶手已经绳之以法,那我也没什么执念了。”浅井成实笑了一声,但诸伏景光却隐约从他的笑声之中听出了哽咽来,“挺好的,起码,还了我父亲一个清白。”

    诸伏景光低了低眸,最后也只是道:“听警方说,你父亲还给你留了一封信。”

    “好,”诸伏景光听见了一阵衣料的摩擦声,也许是浅井成实在擦拭眼泪,“我过几日就去取。”

    挂断电话以后,诸伏景光也不知道要再去做些什么了,在目光扫向房间门外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双鞋子。

    那是工藤新一的鞋子,诸伏景光认了出来,于是他放慢脚步,轻轻地靠近了门口,只见工藤新一正和黑羽快斗说些什么:

    “我就说景光哥出去是因为浅井哥哥的委托吧。”

    工藤新一背对着他,声音压的很低,但还是能让突然靠近的诸伏景光听得一清二楚,但他没有开口打扰,只是站在门前,直到黑羽快斗抬头看见了他:

    “哥!”

    黑羽快斗往后退了几步,讪讪的笑着。

    看见黑羽快斗后退的动作,工藤新一稍稍僵住了,十分缓慢的扭过头来:“景光哥。”

    “你们怎么回来了?松田君和萩原君呢?”诸伏景光没管他们偷听的事,只是这样问道。

    “我们在这里哦。”

    楼梯的拐角处传来了萩原研二的声音,松田阵平也站在那里,不过诸伏景光注意到,萩原研二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并不是他早上穿的那一件。

    “因为小阵平的报复,我也光荣落水啦,所以只能带着他们回来了。”萩原研二说着,捂了捂胸口,一脸受伤的看向了松田阵平。

    “谁报复你了?”松田阵平抱着胸,睨了他一眼,“是你自己没有站稳,怪我做什么?”

    “可是小阵平你也确实没有拉住我啊。”萩原研二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要往松田阵平身上靠,“明明是幼驯染,小阵平却一点都不关心我。”

    “第一,我要保护两个孩子,没有第三只手,拉不住你;第二,”松田阵平说着,对着萩原研二冷笑了一声,“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天是谁把我推到水中的?”

    “……”萩原研二立马站直,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嗯,其实小阵平还是挺关心我的。”

    松田阵平轻轻地“哼”了一声:“哼,出息。”

    不过月影岛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没有去办事处乱晃,但也隐隐听见了村长被抓了的传闻。

    继续度假是万万不可能的了,现在天色还不晚,坐上返程的船只也还来得及,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也同意返程,于是五人一鬼也都收拾好行李,踏上了返航的船只。

    ——鬼指的是阿飘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一直跟在诸伏景光身边,先前诸伏景光去引路的时候,那名警视说的话诸伏景光虽然没听见,但松田阵平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松田阵平一直都不好开口跟诸伏景光说这些,直到在返程的船上,其他四人都去了甲板上只有诸伏景光单独一人才开了口。

    他将自己听见的那些话告知了诸伏景光,甚至还挑了挑眉:“既然能走后门进警校,你要不让特务科帮你走个后门?”

    “这种事特务科不一定会帮我。”诸伏景光摇了摇头,对此心知肚明,“而且现在也没有必要一定要进警校了,唯一可惜的是zero……算是我违背了与他的约定吧。”

    ……

    等到载着游客的轮船看不见踪影后,金发的青年才在沙滩上行走着,踏出一步又一步的脚印来。

    “哎呀,降谷君,你果然还是亲自来了啊。”如果诸伏景光还在这里的话,就会认出跟在金发青年身后的,是那名雨宫警视。

    “不太放心,所以过来看看。”金发青年只是这样道。

    雨宫警视脸上带笑:“降谷君的计策是真的好,所有线索都直接摆到眼前来了。”

    “你们能在组织犯罪对策部之前解决这个案子,是你们的能力,与我无关。”金发青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雨宫警视不必自谦,我根本就没出什么力。”

    “知道知道。毕竟降谷君的身份……”雨宫警视笑意不减,只是在说到这里时,微微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口来,而后转了话题,“说起来,搜查一课的人又怎么会来这里?”

    “是我报的警,”金发青年忽而停住了步伐,脚尖踢了踢沙滩的海螺,又微微抬起手来,将手心里的吊坠对准了阳光,“只是顺手帮故友一个忙而已,没影响到你们吧?”

    “这倒没有,”雨宫警视摇了摇头,又笑意盈盈的道,“对了降谷君,先前你说的那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只不过你说的另一个人,他的情况就比较特殊了……”

    降谷零的手一顿,将吊坠收起:“怎么个特殊法?”

    “他的档案被横滨那边要走了,我塞不进去。”雨宫警视幽幽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塞你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强行从横滨那边要回他的档案来,只怕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金发青年沉默了半晌:“没关系,那就这样吧。”

    他继续迈出了脚步,手抄进了口袋之中握住了那个吊坠:“我就不跟着你们的船回去了,我等下一轮客船。”

    就是可惜了,吊坠没机会还回去了。

    这份久别重逢的礼物,他也没能送出去。

    “还有,雨宫警视,”金发青年又突然回过头,“我给您提个醒,您可别忘了您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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