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画面骤然模糊,眼前仿佛蒙上一层白雾,如梦似幻,又能看见轮廓。
祁知挣扎着从男生怀里抬起头,眼眸微微失焦,竟显得可怜。
【为什么直男值会骤减?】
【宿主和男主长时间以情侣,而非好兄弟间的方式相拥而睡。】023一本正经:【如同做了夫妻一般。】
罪魁祸首沉浸美梦中,似有所感把祁知又往怀里搂了搂。
祁知的脸再次直直撞到男生硬邦邦的胸膛。
“......”祁知动了动手指往下:这是谢临奇自作自受。
本就是清晨不算正常,祁知尽量忽略手心的滚烫,狠狠一勒。
痛彻心底的惨叫回荡在卧室。
祁知面色淡淡站起离开,至于为什么一只手都握不过来,他不想去细想。
视线中是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朦胧景象,行走并不造成障碍。
祁知眨了眨眼试图看得清楚,眼睛本能睁大,可若隐若现隔着雾,透着点说不出的破碎。
【023,如果我现在继续做恶毒的事,情况会更糟吗?】
023扫描周围物品,随时准备提醒祁知避让。
【不会,两者相差过大,恶毒值已经不起决定作用,解决唯一办法是大幅度提高直男值。】
祁知得到肯定后眼角弯了弯:【那就好。】
客厅里接连不断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四处回荡,久久不停。
祁知拿出一支玻璃杯,装作不经意让它滑落,细碎玻璃四溅。
“发生了什么?!”谢临奇被强制唤醒,大脑和头发一样混乱。
祁知勉强认得出谢临奇是个人,再细的五官他一点都看不清。
“我失明了。”
祁知声音放轻:“我早上起来想喝水,眼前一片漆黑,我摸不到杯子。”
“刚起床时不小心踹到了什么。”祁知说着继续扫掉一个杯子。
“你踹的是我的.....”谢临奇突然清醒止住话头。
他当然不相信祁知失明,估计又是祁知变着花样找乐子。
023翻看后台:这次随机惩罚是视力下降不是失明啊。
两人之间都是碎裂的玻璃杯。
“站在那别动。”
祁知视线中谢临奇的身形一点点清晰,祁知刚想好兄弟般摸两把他的脸,突然天旋地转,只能看见地板。
“放我下来。”
祁知语调阴气森森。
他被谢临奇抱着腰一把扛起。
“别瞎闹。”
男生的声音从祁知腰部传来。
“谢.临.奇。”
祁知的肚子被肩膀硬抵着,走动间一撞一撞有些反胃。
空气中传来微弱的皮肉接触声。
祁知挣扎的动作一顿,话语平静无波。
【023,电击他。】
祁知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睡衣,薄软的棉质松松垮垮,男生手掌落下时几乎是无障碍接触。
和没穿衣服所差无几。
谢临奇放下手,手指悄悄动了动:好软。
“不放,你失明了我很担心。”
谢临奇义正言辞陪着祁知演戏:“看不见弄伤自己怎么办?”
“小谢很会举一反三。”
祁知:看来他对谢临奇的恶毒剧情以后完全不用手软。
“你们在干什么!”
是秦斯白的声音。
祁知根本什么也看不清,看到有人走近,伸出手娴熟搂住男人脖子:“斯白。”
祁知装出失明模样,手指一点点摸过前面人的脸,拉着男生的嘴角扯了扯又往下探去。
漂亮男生被一个人扛在肩上,却又伸出手去勾着另外一人的脖子,向前的脖颈带着倾向,这场景活脱脱就是在新婚大典上妻子被爱而不得抢婚,丈夫匆匆赶来营救。
妻子被强硬控制着,却忍不住伸出手向已经来晚了的真正丈夫。
023系统止住怪异的想法:明明都是他的碎片,为什么谢临奇总是看起来像男小三。
祁知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男生的脖子,似有似无滑过喉结落到锁骨。
【023,直男值增了多少?】
023:【负一】
?
【我在严格实施直男行为一百条中“好兄弟の触碰”,哪里出现了问题?】
“小知,他是严喑。”秦斯白无奈轻轻拉住祁知的手臂,温柔却暗藏强硬把他的手从严喑脖子上卸下。
“谢临奇,放开他。”秦斯白笑眯眯的:“注意自己身份。”
谢临奇还想嘴硬,但是人家正牌男友和正牌网友在这,他的确什么身份都没有。
“你怎么进来的?”谢临奇故作坚强,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的破防。
“门没关。”秦斯白看见祁知被放下后在揉肚子,语气更加危险:“祁知一晚没回校,万一被什么,心术不正的歹徒劫持——”
“你,敢说你没有非分之想吗?”
秦斯白很擅长心理战术,几句话无限贬低谢临奇,直戳痛处。
谢临奇想要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失明了。”
祁知:“陪小谢赛车不适应过快速度,眼睛短暂失明。”
祁知话音刚落,眼睛上多出一双手,小心翼翼试探轻碰他的眼皮。
他不是真正失明,祁知条件反射想要眨眼,睫毛不断扫过男生手指,像是蝴蝶振翅,轻飘飘的,无法忽略。
祁知抓住严喑的手,恶毒语气信手捏来:“不许碰。”
“好。”严喑眼神平静向上拉住祁知的手,扫过其他两人。
“你的眼睛看不见,一切都要小心,我拉着你。”没有任何疑问,没有一点阴阳怪气,严喑对祁知各种情况每次都接受良好。
祁知无论是什么模样,故作恶毒的,运筹帷幄的,温和假面的,帅气可靠的。严喑一点点将手指挤进祁知的指缝间:他都喜欢,祁知在他心中永远是神仙般。
祁知不太自在动了动手腕:直男间会十指相扣吗?
在怪异凝滞的氛围中,四人坐在一桌和平吃了顿早饭。
“小知。”秦斯白神色为难:“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你的睡衣看起来不是平时的风格,有些许丑陋。”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祁知身上的睡衣又大又长,一看就不是自己的,而是谁的,结果很明朗。
祁知理了理领口,看向谢临奇,眼角微微上挑,不自觉勾着不知是谁。
“是谢临奇的睡衣。”
秦斯白严喑脸色同时变得难看:他刚刚在祁知肩膀上看到了一个像牙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