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五条悟用无下限把小林和周围隔绝,避免把灵送回黄泉,弥生就着手心伤口的鲜血,在凶灵身上绘符。
好歹家里给黄泉打了几十辈子工,拿鹭宫血脉作保,获准小林杏全须全尾地在阳间多留一阵儿,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六眼上场干活了:
“缠在小林桑身上的咒力并不只有生前的怨念,还有咒术的控制。我大概明白作用在小林桑身上的术式原理是什么了。
我有自信能把她身上纠缠的诅咒和灵魂分离,先让她脱离凶灵状态比较好。
倒是夏油——喂喂,清醒点重新补个妆吧,活还没干完呢。”
眼见着夏油仍停留在活死人状态,脸色煞白,呆滞无言,五条悟一爪子拍丫脸上。
夏油杰紧紧捂住嘴,躬下身子,拼命压抑着发出垂死般的哀鸣。
“......”五条悟沮丧地抓抓脑袋。
他很不爽——开年以来,一次次冒出这种“老子居然也会无能为力”的丧失感,五条悟难得考虑最近去庙里拜一拜。
他从来都很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景,出任务他只负责打人,不负责哄人。
再说...垃圾们对夏油的老师做的事,不是能随便轻言安慰的吧。
到头来,纠结半了天,他只笨拙地抚着夏油杰的后背,帮着顺气,防止这小子三观碎得太猛,过呼吸厥过去。
“......老师记忆里,那个‘花魁’——之前俱乐部成员中,没人提到这么醒目的人。”
平稳呼吸,冷静下来的夏油杰,眉宇间深深蒙上一层郁色,但好歹及时切换回了工作模式。
“常人看不见的话,是咒灵咯。”
五条悟解除了挟制凶灵的咒术,小林杏的灵魂恢复了成年女子的原貌。
打扮成吉原丫鬟“秃”的凶灵,和吉原花魁形象的咒灵——感觉幕后黑手找到了。
夏油杰对着小镜子,用湿巾擦除晕出来的残妆:“高山,就是跟这家伙勾结在一起了吧。”
看似平静的语气,并未掩盖森森杀意。
“英子酱——”
“英子酱,在这里吗?”
这个遥遥传来的声音...夏油杰想起来了,是五条悟为自己拉在8点半的皮条!
现在是东京时间晚上9点。
艹(一种植物)!
“你把地点改到这儿了?”夏油杰用气声询问,似笑非笑。
“请不要侮辱我的职业素养。”
皮条客五条悟振振有词,
“你没有按时赴约,绝对是有人看到你上楼了,他才追过来的。”
“......只要留在派对里,大概率能蹲到高山——顺着他,就能抓到‘花魁’,”
夏油点点下巴,
“他是团体核心,派对又是高山牵头,那今晚他大概率会来。”
换言之,顶多留个带他进来的柴琦,不需要再跟其他几条鱼虚与委蛇了——留着他们纠缠不休,反而碍事。
五条悟:“来的是电动b君哎。”
夏油杰:“......人家叫森。”养鱼也好歹记住鱼名啊。
“不愧是海王,”五条悟从善如流,“那你来负责甩掉这家伙。”
调查阶段结束后,就准备收网了。
小林老师的朋友,花濑先生定时发来了询问调查新进展的邮件,夏油杰随手回了句“最后一击”,把锅甩给五条:
“五条你做主勾搭的人,你自己搞定。”
“别这么冷淡嘛,”
五条悟深情按上夏油杰肩膀,
“yesyoucan!”
话音未落,夏油杰被扔了出去。
“no,”
被扔之际夏油杰紧紧抓住五条悟的腰,
“是wecan。”
最好的友情,就是同归于尽。
寂静的楼层一声巨响,两人就这么被动贴贴地滚到森跟前。
废弃工具人电动宅男石化一秒:“你们在干什么?”
夏油杰丝滑地挽起新工具人五条悟:
“我可能让森先生误解了,但我有喜欢的人。”
心怀天下,处处都是舞台,随时开始表演。
宅男显然无法接受:“英子酱,不要闹脾气。”
“我是认真的。”
宅男:我不听我不听她在故意引我吃醋!
工具人普通却自信,口香糖一样甩不掉。
目前心情极差,没兴趣拖拉营业的夏油杰,决定用行动代替语言。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夏油杰闪电出手,掰过五条悟的头,迎着对方惊恐弱小懵逼无助的表情,吻了下去。
宅男:!!!!
五条悟:!!!!
弥生:!!!!
夏油杰:呵呵呵呵....
卫生间。
五条悟抱来瓶高度烈酒当漱口水猛涮,动作太急直接呛到鼻子里:“我脏了。”
弥生抓着万向水龙头冲眼睛:“有些画面,需要一生来治愈。”
一瓶烈酒过了口腔全进了下水道,五条悟敲敲厕所隔间门,提醒里面逃避人生的夏油杰:
“我在吧台装了窃听,到11点高山会来,收拾下开下半场了。”
“爬!”
隔间里,夏油杰那股上头劲儿过去了,声音带着哭腔,
“我的初吻啊!就这么浪费了!”
五条悟/弥生:“......”
输了,在比惨的意义上。
——————————————
“高山!”
“高山!”
“高山!”
深夜11点15,高山洋介在众人的欢呼中入场,众星捧月,左右逢源。
人们看不到,他身后一名吉原花魁打扮的女人,正不疾不徐地巡视。
五六寸高的金线木屐,内八文字步,系在胸前的文库结,横滨库*发髻。
来了。
隔离整个派对会场的结界悄然升起,外人进不来,里面出不去。
关门打狗。
非术师无法看见的‘花魁’,就那么优哉游哉地越过人群,华丽的打褂*衣角轻摆,找了舒服的位置坐下。
现场咒力开始流动,咒灵大概已准备好了就餐。藏在吧台下的手点了点无线通话录音器,给夏油杰信号:请开始你的表演。
夏油杰调整了下表情,作为新人跟以高山为核心的小团体打招呼卖好。
咒灵的祓除报告无法提交到面向一般民众的法庭;俱乐部会趁着被害人不清醒拍比“yeah”合照,营造事先取得被害人同意的假象逃避追责。
在日本,性|侵罪立案极其困难且限制严格,三人决定在录音录像上赌一把。
人群劝酒,夏油杰来者不拒,没一会儿就贵妃醉酒,全程自然地让另两人怀疑他习惯了碰瓷儿。
“英子酱,看镜头~”拉起夏油杰的手摆造型的时候,柴崎已经迫不及待地帮夏油杰褪去开衫,开始料理背后的拉链。
“今天的货成色不错嘛~”
高山靠着窗,随手接过女生成员递来的饮料,顺带在对方胸上抓了一把。
“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奴家吃饱。”
花魁咒灵,妆妃斜倚着靠垫软枕,慵懒地吩咐高山:
“再挑两个备用的,总觉得最近食欲变大了。”
“您就算多吃一点也异常美丽。”高山恭维。
“高山君,在和别人说话?”总有奉承者会注意着高山的动向。
“自言自语罢了。”
“说好了,我第一个。”柴崎当仁不让,“人是我弄过来的!”
“柴崎超猴儿急哈哈…”拍照的渡边调笑着按下快门。
渡边笑不出来了。
镜头里,原本表情一脸昏沉迷茫的英子酱,露出了鬼魅一般的邪佞笑容。
“啊——!!!!!”柴崎迸发出野兽踩到捕兽夹的惨叫。
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柴崎在他们的视线里,手臂逆向扭了360度,发出关节骨头被慢慢压碎拧烂的“咔咔”声。
“柴崎学长不高兴吗?是你自己要第一个上吧?”
恢复男声的夏油杰在众人惊惧的目光里,抓上了柴崎的脖子,轻轻一提——
柴崎双脚离地,下一秒被狠狠扔到屋子另一头,重重撞在墙上,吐出一口血。内脏大概裂了。
人群惊恐,尖叫声抽气声此起彼伏,反应快的已经转身准备逃命,原本众志成城,准备踩着受害者享受狂欢的团结集体瞬间分崩离析,混乱一片。
别人软弱温和,他们张牙舞爪,鄙琐恶毒;别人漏出獠牙,他们肝胆俱裂,手足无措。
乌合之众,不过如此。
高山脸色变了,抬手对着夏油杰展开术式的下一秒,手炸没了。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咒力把控…高山浑身的血冷了下来,恐惧代替了疼痛,僵硬回头——
作为外人被支走的五条悟,卸下变装,慢悠悠晃了回来。一只手还拽着田口的头发,宛如拖着一具尸体。
也许就是尸体呢!那可是有名的神经病五条悟!
夏油杰放出藏在腹中、负责吸收酒水的咒灵,从前胸拽出通话录音器:
“弥生桑呢?”
“在控制想逃跑的女生,因为不知道你会不会直接用她们采补呢,花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