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穿越小说 > 带着侦探系统穿武侠 > 17. 第十七章 往事如烟
    凶手身份已经确定,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韩思合跟徐家的人,朝轻岫抽空询问了一句:“家中有什么东西不见没有?”

    徐中直已经检查过一遍,闻言摇头:“钱财都还在,没发现有什么东西不见。”

    朝轻岫微微扬了下眉。

    那本《无名书卷》或许真的是假阿素自己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这本书跟她潜伏到徐家的行为有没有关系。

    案子已经告破,病人的状态也在逐渐好转,朝轻岫没多逗留,便告辞归家。

    她其实只外出了三日,去时什么行李也没带,回来的时候,却额外雇了一辆骡车,用来放置官府的三十贯赏金与徐家给的三十贯诊金,还有一些礼品。

    其中有十贯是铜钱,其余都兑换成了更加方便储存的金银。

    道路太颠簸,朝轻岫干脆坐在了车厢外头,免得被晃来晃去的礼物盒砸到脸。

    数日未归,家里……家里看起来倒是比朝轻岫出门时,看起来更加整洁温馨了一些。

    李遥基本已经康复,如今完全可以承担一些不是太过劳累的体力活动,可能是出于对收留自己的主人家的责任心,她们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朝轻岫的宅邸内做做杂物,还从后院那边摘了些野果回来准备做蜜饯,朝轻岫见状,干脆调整了一下雇佣合同,将零工改成了全日制工,每人一天五十文,另外还有一百文的家用,算下来,一个月的支出也不过六贯钱。

    朝轻岫想,自己目前的收入虽然还不算稳定,也完全能够负担得起。

    重新定完雇佣契约后,朝轻岫自觉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费已经攒够,就继续如之前那样,宅居不出,期间只是让李逸去给自己买了一盒铁针跟细线。

    李氏姐妹本来以为朝轻岫是要缝补衣服,虽然觉得她天赋有限,却不好打击朝轻岫的积极性,但在听说主家要买的事整整一盒造型大小各不相同的铁针时,又觉得不像。

    作为姐姐的李遥思及朝轻岫略不合群的生活风格,心中隐隐有了些跟韩思合相同大的猜测。

    朝轻岫买针,确实不是为着这些铁针的本来用途,而是打算练一练暗器,其实江湖人所用飞针的打造方式与寻常绣花针并不相同,需要专门打造,朝轻岫没有购买门路,干脆就让人买了一整盒子,打算从中挑选合适的型号,同时在铁针尾部系上一段丝线,方便回收,而且这样一来就算外出时被人发现,比起被认为“携带了危险的攻击性武器”,更容易被旁人当做“衣服质量不好需要随时加固”。

    《飞针术》并非朝轻岫得到的第一本暗器秘籍,之前那本《青莲子》上所记载的也是这一类的功夫,只是两者的适用范围不同,发力手法也存在较大的差异。

    在对付假阿素的时候,朝轻岫虽然是初学乍练,但铁菩提一类的暗器在准头的把控上并不算困难,更重要的是将自身的内劲附着在上头,借此对敌人,而飞针的体型更加细小,使用起来迅捷无声,难以防备,更加符合普通人对“暗器”二字的想象。

    自从在丹田中成功凝聚真气之后,朝轻岫就不再时刻装备《清心诀》,只是依靠打坐调息来增长内劲,她日日用功,内息逐渐凝练,对肢体的控制能力也有所增长。

    内功有成,外功习练起来,自然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朝轻岫如今已经算是基本掌握了《青莲子》一书上记载的发暗器手法,却始终未能把握到《飞针术》的要领。

    朝轻岫想,由此可知,系统的判断相当准确,自己练武的资质的确算不上出色,只得花时间慢慢研究。

    幸好她很耐得住性子,每天除了打坐看书之外,就是思考秘籍上的手法,打算不将《飞针术》练成,就不再出门找事。

    宅居期间,朝轻岫只出过三次门,两次是去给徐非曲看诊,一次是去书铺。

    她早就已经确认,除了破案相关的物品可以放在技能槽内,其它书籍都不可使用,虽然如此,朝轻岫依旧买了两本棋谱,一套围棋,还有一本《大夏医典精略》回来,跟《岐黄书》对照着看,又买了数套杂书子集回来,打算闲时翻翻,也算加深一下对本地文化的了解。

    结果朝轻岫尚未安静上几天,外面却又有客人登门。

    李遥:“是徐家的徐大小姐,过来拜访姑娘。”

    朝轻岫微微扬眉:“徐大小姐已经来了么?我上次看她还未全好,如何要急着出门。”放下手中书卷,道,“请人去厅上等一等,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如今天气已经不太冷了,徐非曲依旧头戴兔皮帽,穿着夹袍,外面还罩了件平绸的披风,她坐在可以说是单调空旷的厅上,看见朝轻岫过来,起身拱了拱手。

    朝轻岫观了下她的面色,道:“徐姑娘身体尚虚,何必非要亲自来这一趟。”

    徐非曲看了她一眼,对着跟随自己过来的使女道:“我带了些腊肉过来,你过去将东西放好。”又看向李遥,“大夫所言不错,在下身体尚未全好,不宜饮茶,烦你换一杯水来。”

    两人应声离开,厅上顿时只剩徐非曲跟朝轻岫两人。

    朝轻岫见状,知道徐非曲有话要说,便不急着开口,只是坐在椅子上,安静等候。

    徐非曲揉了下太阳穴,道:“二弟之前便已经将事情前因后果尽数告知了我。”又道,“朝大夫为人聪慧敏锐,世所罕见,我深感钦佩。”

    朝轻岫笑:“徐大小姐过奖了,只是碰巧而已。”

    徐非曲摇头:“不是过奖。”接着道,“大夫如此聪明,一定考虑过,那人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当时又为什么要选择下毒这样的方式。”

    朝轻岫声音温和:“我的确想过。

    “选择动手杀人,大多是为了报仇,或者是为了利益,至于选择日日下毒,多半是为了让人看着像是自然病死……”说到这里,她又是一顿,接着道,“不过即使如此,那人拖延得也太久了些,莫非她的目的并非是取你性命,而是要你一直卧病在床?”

    徐非曲冷道:“朝大夫说的不差。”接着道,“我本来也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头疾渐缓,仔细回想,倒是猜到了一点缘故。”

    她从怀中取出了一只三寸来长的玉瓶,放在案上,面上带起一丝回忆之色:“这是多年前我伯父有次出门时得到的东西,他遇见了一个流浪的老婆婆,请人吃了顿热饭,又送了身干净衣衫,对方就给了他这个瓶子,说是里面装的是能治百病的药丸,只是药性太烈,身体没问题的人不宜服用,后来伯父去世时,将身边的细软之物都给了我,包括这只玉瓶。”

    徐非曲重病之时,其实并未想到那个瓶子。

    她之前对那只瓶子的印象,就跟朝轻岫穿越前,看到“我,秦始皇,打钱”的印象差不多,完全没有当一回事,更何况那只瓶子已经是旧物,就算里面装的丹药当真曾经有用,如今多半已经药效尽失,不堪使用。

    直到这一回徐非曲重病卧床,又被弟弟告知自己遭人下毒的始末,才终于忆起往事。

    徐非曲淡淡道:“我虽不敢说自己未曾得罪过人,却也没到旁人硬要下毒杀害的地步,如今想来,那人多半是希望我为了治疗头疾,找出这瓶丹药服用,她才好趁机将东西拿到手。”

    说完话后,徐非曲将那只玉瓶往朝轻岫的方向推了一推。

    朝轻岫抬起眼,目光落在徐非曲身上:“徐大小姐何意?”

    徐非曲的语调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起伏:“若是你不曾插手,我要么丢了性命,要么就被人偷了丹药,总而言之,再也用不上这只瓶子里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便将药瓶赠予姑娘,还望莫要推拒。”

    她其实也考虑过,朝轻岫的目的是否也是此物,然而后者自始至终都未曾提及过相关事宜,徐非曲最终才下定了决心。

    徐非曲将话说完,起身一整衣袖,朝前方拱手,道:“我家中尚有些杂务需要处置,就不打搅姑娘了,告辞。”

    她来得突然,走得干脆,只将朝轻岫跟白玉药瓶一起留在了厅上。

    朝轻岫静静坐了一会,才伸手托起那只瓶子。

    药瓶通体洁白,表面刻印着黑色的山水,朝轻岫揭开糊在瓶口的药泥,从中倾出了三枚朱色药丸。

    虽说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年岁,药丸的外观依然完整,而且气息芬芳,闻起来令人肺腑为之通畅,不知是用何等手法炼成。

    朝轻岫看了丹药两眼,发现以自己的医学水平,无法鉴定出它们的类型与效果,于是原样放好,扔到侦探系统的木盒当中,跟之前存放进去的应急资金作伴。

    李遥端着茶水进来时,只见到朝轻岫一个人在主座上出神。

    不是她手脚慢,而是察觉到徐非曲有话想私下跟朝轻岫交流,所以特地迟了一会才过来。

    李遥也没问徐非曲的去向,只道:“姑娘今日是去院子里看书,还是就在廊下看书?”

    朝轻岫:“就在廊下。”

    院子里植被茂密,昆虫的数量也和植被数成正比,朝轻岫前天特意过去看书,根本目的是想借机测试一下自己《飞针术》的修炼结果,却非常迅速地认识到,自己现在用飞针刺人还勉强凑合,用飞针来刺虫,顶多只能起到指东打西的效果,让没有被她当成目标的虫子们防不胜防。

    对自身实力有了足够认知的朝轻岫安详地重新坐回卧房前的走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