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心本来愁的要命,但一听4k帮和袁四爷,侧首看儿媳妇,轻唤:“琳琅!”
她向来不管外务,不过她印象中最近天天来家里找儿媳妇的人好像就叫袁四爷。
怕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撞上一家人了?
让那个袁四爷刺杀朴鸿的话,他怕不敢吧。
苏琳琅轻手按上婆婆的膝盖拍了拍,示意她先别声张,又对刘佩锦说:“季太专门上门谈这件事,足见您对我家朴鸿的牵挂和重视,不过我能否冒昧一问,您那位透露消息的朋友是港人还是英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刘佩锦说:“是个记者,专门负责蹲点皇家警署的。”
各大报社都有专门蹲点警署的狗仔,很难查到具体的人。
这个消息来源,刘佩锦说了等于没说。
苏琳琅打开钱夹抽了张五十万的支票出来,签上名字说:“感谢季太的朋友能给我们能传递这么重要的消息,这是一点谢礼,还请您转交对方。”
刘佩锦摆手,说:“咱们两家的交情不是钱可以衡量的,谢礼就免了,只要朴鸿好,贺家好,我们季家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她这话说的可真漂亮。
而她不收钱,没有转支记录,苏琳琅也查不到打听消息的那个人。
刘佩锦又说:“要是朴鸿不想回大英,也该出去躲躲风头吧?”
许婉心又想说什么,苏琳琅轻拍了她一把,再对刘佩锦说:“发生这种事,我家朴廷又不在,我心里一时也没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办,季太有没有好的建议?”
刘佩锦笑着摆手说:“苏小姐真真说笑,全港都知您是贺氏的主席,贺家的定海神针,这方面您肯定有想法的,那我就……”告辞了。
苏琳琅站了起来:“我送您。”
但刘佩锦似乎又想起什么来,坐了下来,说:“对了,霆轩和赖小姐新年计划去瑞士滑雪,正好我们季氏在那边收购了一座酒店,刚刚装修完,许太都计划和我一起去玩的,苏小姐和贺太就不想去走一走?”
又说:“我家先生说了,只要贺家人肯光临,所有行程一应季氏埋单。”
许婉心眼前一亮,说:“朴鸿,你二叔在瑞士,要不你去那边躲躲风头?”
刘佩锦顺势说:“许太也要和我同行,正好咱们大家一起去?”
许婉心再看苏琳琅,也说:“我就不去了,但琳琅你很该出去走走的,正好朴铸和冰雁马上放假,要不你带孩子们出去玩一玩?”
港府的阔太们很少有像许婉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有像苏琳琅一样专注混在九龙,跟一帮扑街烂仔,站街女们混在一起的。
开party办沙龙,去夏威夷马尔代夫和瑞士才是她们的日常。
一听阿嫂也可能去,癫公贺朴鸿都感兴趣了:“阿嫂,一起去瑞士吧。”
“我真得走了,我家先生离了我不行的,咱们再会吧。”刘佩锦又站了起来。
苏琳琅送她出门,边走边说:“季太跟我舅母关系似乎很不错。”
她说的舅母就是许董许甄的太太,名字叫朱颜。
她也是许婉心的二嫂。
像刘佩锦这种小三上位的女人,正儿八经的豪门正房太太们是不愿意理她的,像郭家的麦太,顾凯旋他妈顾太太,见了刘佩锦顶多翻个白眼。
但许婉心那位二嫂,朱颜女士也不知何时就跟刘佩锦好上了。
苏琳琅得打听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
刘佩锦已经到车旁边了,又停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白皙紧致的面庞,说:“一起去瑞士吧,我们有个只属于女性的小secret,很想跟苏小姐一起分享呢。”
再看表:“抱歉,我真的该走了。”
她这谈话聊天的艺术,简直无敌了,没一句有用的,全是废话!
目送刘佩锦离开,许婉心揽过儿媳妇的肩膀说:“琳琅,4k帮也算你的人吧?”
苏琳琅却问婆婆:“阿妈,你最近见过舅母吗,她什么时候跟刘佩锦好上的?”
许婉心有两个嫂子,大嫂早去世了,二嫂朱颜她并不喜欢,来往也少。
不过自己的嫂子在做什么她当然知道。
她说:“你舅母一年有大半年泡在日本做美容,前段时间才切了双眼皮,做了拉了皮,最近好像又打了羊胎素,说是30万一针,应该就是刘佩锦介绍的。”
作为一个有涵养的艺术家,她难得表露自己的嫌恶:“我更喜欢自然衰老,所以我不喜欢她和刘佩锦这种,整天在脸上动来动去的人。”
跟儿媳妇一起回大房独立屋,帮她摘耳环摘项琏,又说:“哪怕道上那帮人都听你的,但咱们也得防着点儿,正好要过年了,你们去瑞士避一避吧。”
……
话说,在曾经张美玲和季德的婚姻中,有多少女人拼了命想上位,但都半途折戟,唯有刘佩锦挤走原配成功晋位,就足见她的聪明和手腕。
而在苏琳琅穿越的原书中,自86年开始,港府会经历一轮民生经济的大洗牌
全港将有十万古惑仔,九龙每天有人横尸街头,社团火并,血流成河。
像季氏,贺氏和顾氏等大家族都会相继垮台,只有郭氏兄弟还不错,但他家的实际控股人会变成黑马银行,英方财团。
九成的港府老企业都会破产,不破产的,实际控股人也会变成英方财团。
所以等回归时,港府八成的地皮将会由英方财团掌握。
不过从让黑马银行的职业经理人海勒先生‘不小心摔死’,到帮季霆轩提前掌握季氏董事局,赶走港督府的上一届白人高管,再到阻止钱米莉运黄金储备出港,按理来说,经济方面的大洗牌已经被苏琳琅改写了,也不会再发生了。
至于社团,从张华强到陆六爷再到梁松,袁四爷,苏琳琅是生生用一双拳头,一个个砸倒,砸跪的,她不敢说自己在道上能一呼百应,但道上但凡有点名头的古惑仔们听到苏琳琅三个字,就算不怕,也得打几个哆嗦。
关于大英军情局会盯上贺朴鸿乃至暗杀他,她其实也早有所料。
因为从他的导师给他莱库图纸开始,大英军方就是在利用他做免费劳工搞研发。
像贺朴鸿这种人,于一国军方来说,如果不能为己所用,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他,换言之,如果苏琳琅是大英军方的高级将领,也会毫不犹豫签署暗杀令。
但要暗杀首富家的孩子没那么容易,所以军情局要雇本地人。
而且贺朴鸿甚少出门,真要杀他会很难,所以这事苏琳琅并没放在心上。
但她意外的是,新任季太刘佩锦会上门来通传这个消息。
更意外的是不知何时,刘佩锦应该是通过介绍医美,打羊胎,拉皮一类的美容项目,跟贺朴廷的舅妈建立了一种很亲密的关系。
她今天上门,谈话极尽艺术,临走还留了个钩子,应该是也想通过美容,羊胎素一类的东西来拉拢苏琳琅,跟她拉交情。
毕竟大家都是女人,而女人,就没有一个不爱美的。
更更厉害的是,润无细无声的,她甚至劝的癫公贺朴鸿都想去瑞士滑雪了。
苏琳琅于心中感叹:刘佩锦这个女人,不愧季霆轩都怕她,果然不简单!
……
说起度假,许婉心说:“琳琅,你二叔滑雪滑的可好了,去让他教你滑雪吧。”
苏琳琅说:“阿妈,朴鸿的安全你交给我就好了,我自会照顾好他的。关于度假的事,我最近还忙,等我忙完吧,咱们带上朴廷,一大家子一起去。”
“你呀,跟朴廷一样,心里只有工作。”许婉心语气里透着不高兴,出门走了。
婆婆前脚出门,臭烘烘的贺朴鸿进门来了:“阿嫂,我的图纸呢?”
苏琳琅起身打开保险柜,从中抽出厚厚一沓纸来拍过去,转身坐到沙发上,故意说:“我没时间陪你去瑞士,保镖也只能派阿勇一个,想去瑞士的话就去?”
贺朴鸿翻了翻,把图纸还给苏琳琅,说:“你要不去,那我也不去。”
摊摊手,他得意洋洋:“我阿嫂可是九龙之王,在港,谁敢暗杀我?”
苏琳琅反问:“那你听没听过无冕澳督?”
贺朴鸿一脸无所谓:“什么澳督不澳督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没听过。”
他完全是一副已经抱紧阿嫂大腿,就无所畏惧的态度。
苏琳琅说:“如果军情局在港雇不到人,就会去澳城雇,港府大半的谋杀案也都是澳城人在做,而澳城的社团大佬就叫无冕澳督,澳城赌王都要惧他三分。”
贺朴鸿本来懒懒散散,这一听,腾的坐正了:“阿嫂,立刻买票,我要去瑞士!”
他才二十岁,风华正茂,家里有钱,活的随心所欲,当然不想死。
而要说躲避追杀,在他想来,瑞士是个很好的选择。
岂知苏琳琅一笑,又说:“朴鸿,瑞士和大英是免签国,滑雪又是一个伤亡率很大的运动,你难道就不担心去滑雪的时候摔断腿和脖子,或者直接摔死?”
这时冰雁也跟进来了,扑进苏琳琅怀里,小声说:“阿嫂,鸿哥哥好臭臭喔。”
贺朴鸿后知后觉,说:“阿嫂,中情局要暗杀他国政客,瑞士可是首选地!”
大英是个特别喜欢搞刺杀的国家,著名的《007》电影讲的,就是大英特工如何暗杀他国的军方,政客人物一类的故事,电影畅销全球。
但看电影里的特工007邦德杀人很爽,可要被杀的是自己,那可就不爽了。
垃圾桶一样的贺朴鸿傻眼了,不说话。
冰雁抽空有件事要跟阿嫂说:“阿嫂,新马会请我去弹钢琴喔,我要不要去呀?”
港府每逢春节前,会有一次马术锦标赛,今年在沙田马场开。
冰雁是贺氏千金,钢琴一直弹的不错,而马场也有贺氏的股份,理所当然,她就会被邀请在开幕时弹奏一曲,那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接触不到的层面。
苏琳琅其实也被邀请去做剪彩嘉宾了。
届时贺致寰,季老太爷,顾老爷子,乃至港府政届的嘉宾们会齐聚一堂。
苏琳琅当然要去,但为了冰雁的安全考虑,她没计划让孩子去。
不过小姑子主动问,就证明她自己想去,苏琳琅遂说:“冰雁想去就可以去的。”
“我当然想去啦,鸿哥哥也一起去吧,好不好呀?”冰雁回头扫了贺朴鸿一眼,见他闭着眼睛,又小声说:“阿嫂,朴鸿哥哥大概被自己臭晕啦,他晕过去啦!”
贺朴鸿不是被自己臭晕了,而是被吓傻了。
真要有澳城道上的人来刺杀,那他即使躲在家里也可能被上门寻仇。
而去瑞士吧,像邦德007那样的特工会直接跟瑞士政府联动,对他展开刺杀。
那他该怎么办,该往哪里逃?
话说,贺家的男人没别的美德,但抱大腿的功夫一流。
贺朴鸿怎么想也想不到办法,睁眼看苏琳琅:“阿嫂,你总该有办法吧?”
“真想我帮你?”苏琳琅故意卖个关子,又立刻手指门:“除非你从现在开始作息规律按时洗澡,否则想都不要想。你简直要臭死人了,你自己不知道?”
只要每天洗澡,按时作息就可以得到阿嫂的庇护,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点?
贺朴鸿乖乖起身,说:“okay,n!”
“阿嫂,他叫你是女王喔。”冰雁大叫。
苏琳琅嗅嗅冰雁香香的额头,说:“我要是女王,就封你做个公主。”
“耶,我喜欢当公主,冰雁公主!”小冰雁说。
……
被刺杀是件很可怕的事。
虽然苏琳琅承诺会帮他保命,但贺朴鸿还是心神不定。
他平常就很少出门,现在更是,索性躲在家里干脆不出门了。
不过他还担心一个问题,比如说万一澳城道上的人直接上门刺杀呢。
万一当时恰好苏琳琅不在家,刺客误伤了他妈,或者朴铸,冰雁呢,怎么办。
再或者对方为了一劳永逸,直接往贺家扔颗炸.弹又该怎么办。
不像贺朴旭那种笨蛋是只要闭上眼睛,安详抱大腿就行了。
贺朴鸿虽然也会抱大腿,但他需要知道阿嫂会怎么做,自己要怎么配合。
当然,苏琳琅提的要求,按时作息按时洗澡他全做到了。
过了几天,苏琳琅让他做个小小的无线窃听器,他也半天就搞定了。
而且他不愧是个天才。
在目前,无线窃听都是基于无线电台来接收消息的,但是贺朴鸿先是把苏琳琅的移动电话做了个改装,给她装了一枚微型接收器,又把自己从市场上淘来的,一枚苏式纽扣式窃听器重新做了焊接改装,改成了长条形状。
这样就有效解决了无线监听的距离问题。
只要苏琳琅想监听谁,基于整个移动电话的发射信号塔,她都能监听到。
当然,来给阿嫂演示窃听器该怎么安装,使用,贺朴鸿就又得问一遍:“阿嫂,你想到对付澳城道上人的对策了吗?”
又说:“要不给爷爷或者大哥打个电话,喊几个保镖回来?”
目前家里总共四个保镖,日常安保倒是没问题,但来刺客就怕应付不了。
而一旦要用到武器,贺朴鸿自认自己可以帮到阿嫂,当然就想知道她的对策。
苏琳琅依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这小子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长发一扎,倒是跟婆婆似的,自带一股艺术家气质,遂拍拍他的肩膀,说:“快去换身衣裳吧,今天你得跟我出席个活动去。”
性命攸关,贺朴鸿都乖了许多,也没问是啥活动,换好衣服就跟苏琳琅出门了。
话说,跑马地是一片荒地,因为不涉及拆迁,已经要开始动工,修建了。
而今天恰是动工奠基,剪彩的日子。
因为是贺氏跟季氏联合开发的,所以也是两家的董事局主席共同出席,剪彩。
季家出席剪彩的是季德,据一些八卦的媒体报道,他的前列腺出了问题,已经长期戴上尿布湿了,还是坐的轮椅,由刘佩锦推着。
乍一见面,看到贺朴鸿,他一惊:“这是朴旭吧,倒比原来更高,更帅气了?”
将近一米九的大小伙,瘦削而白皙,长发一扎,温文尔雅,贺朴鸿确实只需要洗个澡,就能比贺朴旭更帅。
弯腰鞠躬,他说:“季伯伯,我是朴鸿。”
季德上下打量:“朴鸿竟然也这么大了?”
又说:“你佩锦阿姨有个小妹妹,是个模特,改天我介绍给你,处.女朋友吧?”
跟季德这种人应酬,贺朴鸿比去见袁四爷还讨厌,反感,一听他还要给自己介绍对象,而且还是他的妻子的小妹妹,顿时泛起一阵恶心来,连忙岔开了话题,问:“伯父,我霆轩哥呢,今天怎么没来?”
岂知说起季霆轩,季德脸色骤变:“哼,那个孽障……”
刘佩锦倒是温柔体贴,说:“先生,在外不责子的,您给霆轩留点面子吧?”
季德笑看苏琳琅:“苏小姐,你平心而论,佩锦够不够贤惠?”
又说:“也罢,不说霆轩那个孽障,走吧苏小姐,咱们上台剪彩去!”
苏琳琅上台剪彩,贺朴鸿当然也要跟着,这是公开场合,他怕被暗杀嘛。
不过等下了台,他就忍不住要八卦一下了。
他小声说:“阿嫂,看报纸上,霆轩哥才是季氏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为什么他不出席剪彩,反而是季伯父来,而且季伯父说起霆轩哥,怎么那种语气?”
这就又得说说季氏的家族内斗了。
季霆轩准备跟贺朴廷联手上大陆拿地,再跟东北的钢厂展开合作,全面进军大陆,本来董事们也很赞成的,但也不知道季德和刘佩锦俩怎么运作的。
就在前段时间,季德突然强行召开董事会,以战略错误为理由,联合董事们把季霆轩给投出去了。
而且在董事局会议上他还大发雷霆,用烟灰缸砸破了季霆轩的脑袋。
季霆轩本来约好跟女朋友一起去度假的也没度成,目前还躺在医院里。
儿子被踢出局,季德成功复辟,就又重新执掌大权了。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季霆轩不出席的原因。
当然,别人家的家务事,外人也不过八卦几句,面上还是要客客气气。
剪彩完,苏琳琅就该走了,当然,得跟季德夫妻道个别。
季德虽然穿着尿布湿还要坐轮椅,但他重掌大权,风光得意,刘佩锦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就笑着对贺朴鸿说:“下周要开赛马锦标赛,到时候你也来吧,伯伯必须给你介绍个女朋友,那可是我最看好的女孩子了。”
刘佩锦推着轮椅,笑的足够温柔,但眼里透着精明。
贺朴鸿很烦季德这种老家伙的,更讨厌刘佩锦,因为她的眼神就跟贺家曾经那位差点把家都抖散的二太太孙琳达一模一样。
听季德要给他推销刘佩锦的妹妹,差点就要抛去涵养,当场发癫。
苏琳琅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说:“好的,我们到时候会去的。”
季德虽然穿着纸尿裤还要夺权还打儿子,但对苏琳琅很是客气。
送她到车旁,又拉着苏琳琅的手说:“我家佩锦是个跟你一样有才干的女性,但她根基太浅,以后她有什么活动要你出席,站台,给我个面子,帮帮她。”
场面应付嘛,苏琳琅笑着说:“我会的。”
季德默了片刻,又问苏琳琅:“对了,你见过霆轩他妈吗,该不会死了吧?”
张美玲这一年多一直不在港,也没跟任何人联络过。
毕竟结发夫妻,张美玲又有癌症,季德闲暇时难免掉点鳄鱼的眼泪,怀念一下前妻,估计还很盼着对方死,毕竟当初离婚他掏了3个亿嘛,心疼。
其实据苏琳琅所知,目前张美玲跟梁司同梁董都在大陆,而且把自己的存款全投到了大陆,生意做的还挺不错的。
但她说:“我没见过张小姐,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季德叹一气,又冷嗤一声:“她执迷不悟,非要把我推向佩锦,我又能怎么办?”
这就是男人了,分明自己薄情薄幸花心浪荡,甚至为了争权,连亲儿子都不放过,但在他看来自己才好人,儿子妻子全是坏人。
看一眼精明但内敛,瞧上去比孙琳达还要厉害几分的刘佩锦,苏琳琅估计这个女人不会让季德善终的,但她笑着说:“季伯伯是好人,会有好报的。”
“上车吧,咱们赛马会再见!”季德松开了苏琳琅的手,说。
……
开上车,苏琳琅并没有直接回家,也没有去公司,反而一路把车开到了跑马地的山顶,停车,这才正式要跟贺朴鸿讨论他的问题。
下了车,望着碧野晴空,蔚蓝一片的大海对面,遥遥相望的大陆,苏琳琅先问贺朴鸿:“你确定不想回大英了?”
贺朴鸿就是那种自认聪明,但又顽皮叛逆的孩子,他在大英搞研发,除了有场地和条件,主要是不受约束,但现在军情局都追来了,他心里起了逆反,当然就不想再回大英了,死也不想回。
他没说话,两手插兜看着大海,只坚定摇头。
其实目前在澳城道上,衰哥已经混到高层了,真要有什么事,他肯定会帮忙。
但苏琳琅还是故意抱起手臂,说:“要是军情局开的价高,澳城真来杀手,说不定我也打不过,我们全家都要被你拖累,你自己说,怎么办?”
贺朴鸿咬唇又呲牙,但突然,他目光瞄过个什么东西,遂定定盯着在看。
苏琳琅又故意说:“全球大概也就非洲不在大英的势力范围了,要不你去非洲?”
贺朴鸿突然转身,从后备箱里扛出一架ak来,眼瞄倍镜,唇角一勾,说:“阿嫂你说什么昏话呢,大英一半的殖民地都在非洲,那儿不能去!”
从美利坚到德意志,再到法兰西,都是大英的合作伙伴。
而放眼全球,哪怕非洲,到处都是大英的殖民地。
贺朴鸿被军情局盯上,从表面看,他还真的无处可逃。
不过他用ak的倍镜当望远镜盯着远方,半晌,猛然抬头,说:“南海部队!”
又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说:“p是全球,军情局唯一渗透不了的军队,南海军方,是大英军方最忌惮的对手!”
海风吹着大小伙子光洁的额头,他将ak一丢,双手来拉苏琳琅,激动的简直就像解放军的老乡碰见了八路军。
他说:“阿嫂,找一下程表哥吧,给我做个政审,让我去大陆,去南海部队躲避一段时间,我会给他们他们想要的一切,包括莱库的图纸。”
要知道,苏琳琅虽然有一双铁拳,但天生爱好和平。
能和平的事,她就绝对不会核平。
当然,她也不会逼迫任何人做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
所以,即使她一直想送贺朴鸿上大陆,但她没有主动提过,在等他自己提。
而现在,契机到了,贺朴鸿无处可去,要去p躲难了。
还能怎么办,她只好帮他一把喽。
这时她的移动电话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见是010,大陆来的,估计是贺朴廷,遂摁掉了。
然后她语重心长的对贺朴鸿说:“朴鸿,南海部队可没那么容易去,要申请,还要政申,而且它的纪律可比大英皇家海军严格得多,你要还像现在这样懒懒散散,触犯军纪,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贺朴鸿只是想带着他的科研成果去逃难,还没想的那么远。
只说:“阿嫂我会的,你快联络程表哥吧,咱们争取吧危险降到最低,ok?”
隔着海峡,遥遥可见南海部队驻深部队的舰船阵列就停泊在大海上,遥遥在望。
而自此,贺家兄弟的北上逃难大军再添一员,贺朴鸿也要去逃难了。
他比他二哥还要光荣,去部队逃难!
……
华国首都北平,首都国际大饭店。
服务员小芳拎着两只暖壶进了总统套房,进门就说:“贺老板,实在抱歉,我们的热水水管老化,突然爆裂了,工人正在加紧抢修,我给您送了几壶热水来,您先用着。”
这算是目前首都乃至全国,最高档的饭店了。
在本地人看来,这儿的陈设当然很好,也很豪华。
小芳是个农村姑娘,能到国际大饭店当服务员,在村里人的概念中,她就是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当然,小芳服务的也确实是来自全世界的,顶级尊贵的客人。
此刻,自港府来的,全国第一位投资大陆的港商贺朴廷先生一手攥着红色电话,一手插兜,正在望着窗外矮矮的,火柴盒一般的居民楼。
现如今,大陆人一窝蜂似的往港涌,但来大陆的港人寥寥无几。
而这位贺氏集团的总裁先生,身高一米八几,肤白貌净,虽然年轻,但自带一股温和儒雅气质,简直就像小芳从租书店借来的,琼瑶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
小芳知道他结婚了,妻子是个大陆女人。她还知道,他每天这个时间段,都要跟妻子通电话。
而他的心情好坏,取决于通话时常,如果时间短,他就心情不好。
如果通话时间长一点,他的心情就会不错,他的保镖们也会很开心。
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听到她进来,他语气里压着不耐烦,说:“我十分钟后必须洗澡,我不管你们怎么办得到,我要热水,一浴池的热水,要45度,不要凉,更不要烫!”
小芳忙说:“好的好的,我马上帮您准备。”
贺朴廷回头再拨电话,当然是拨给妻子的。
但平常一打她就会接,今天连着两次她都挂了,他的心就有点烦躁。
也罢,已经两天没洗澡了,今天晚上要见重要客人,他必须洗个澡再出去。
不然他就跟贺朴鸿一样,要发馊,发臭了。
沮丧的合上电话,他以为房间里没有人,边扯领带边解扣子就进了厕所。
但甫一进去,他就看到搞客房服务的女孩在浴缸旁,衣服裙子都是湿的。
而且她伸手,正在解衬衣扣子。
贺朴廷迅速往回系衬衣扣子,边系边退。
小芳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情,也很激动,还很害怕。
她想去港府闯天下,疯了一样想,她觉得这位温文尔雅的阔少会是一块跳板。
今天是个难得的机会,而且她听自己去港府工作的小姐妹打电话来说过,港府的男人们都特别喜欢螵,都超级好色,随便勾勾手指就能勾得上。
眼看对方往外退,她也是豁出去了,扑过去就要抱:“贺老板!”
岂知向来虽然挑剔,但温文尔雅的贺老板裁伸手自腰间,像是在摸枪,没摸到,一把推开小芳,转身就走。
他边走边系衣扣,果决而迅速,退到了安全范围。
……
要知道,贺氏来开拓大陆,已经因为人为的车祸而赔上三个高管了。
贺朴廷来赚钱,是提着脑袋来的。
就不说他曾遭遇过绑架,有ptsd。
他还惧内!
哪怕他不惧内,于他来说,一点小小的色远比不上股票和公司的市值更加重要。
因为贺氏三代为商,他站在两代人的肩膀上,他生来,使命就是要传承,并宏扬贺氏的商业帝国。
要把它做到全球化,成为国际知名企业。
这个女孩怎么回事,是还没有查明的,暗杀他的高管们的那帮人做的局吗?
还是说单纯的,就仅仅是想色.诱他,并搞点钱来花?
保镖就在门外,24小时值班的,竟然没有守住这种事,贺朴廷是要开会,臭骂所有保镖一顿的。
他合上衬衫,气势汹汹冲出洗手间就去拉房门。
小芳一看不对劲,也害怕了,连忙说:“贺老板对不起,你不想就算了,千万不要声张,要不然我会被开除的。我是农村女孩子,我进城不容易的!”
贺朴廷已经拉开门了,而在他这儿,涉及人身安全,他是不会同情任何人的。
值岗的陈强尼和翁家明一看大少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
再看一个湿漉漉的女孩子,赶忙脱西服,来裹人了。
当然,他们不可能就这样放走这个女孩子的,得在隔壁保镖室先盘问一番,然后再报警处理。
只是色.诱还好,万一有人做局,是绑架,或者刺杀呢?
小芳被带走,最后再看贺朴廷一眼,这位普通话说的黏黏糊糊,但是高大英俊的男人,眼里只有陌生和审夺。
以及满满的警惕,压根不像她的小姐妹们形容的港府男人,好色,一见女人就走不动路。
小芳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被自己的小姐妹们给骗了。
当然了,灰姑娘在高档饭店遇上王子,并成功借王子过上里。
而残酷的现实是,被报警,被开除工作。
可怜的小芳姑娘其实仅仅就想要踩块踏板去港府,去过好日子而已,但她最终,被保镖们给无情的架走了。
而可怜贺大少来首都之后,睡的床垫是他生平睡过最差的,酒店的被子也不是贴肤,舒适的鹅绒。
更要命的是他动不动就连澡都洗不了,带来的咖啡豆也喝完了,妻子的电话还打不通,他在此刻孤独,难过,空前沮丧。
不过还好,这时案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