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商言戈来说是第三个吻, 却是谢玉帛清醒状态下第一次。
不满意商言戈太怂还会自己拉进度条的国师大人, 此时就不那么游刃有余了。
眼神湿润, 面颊泛红,不会呼吸
商言戈微微抬起头,暂缓攻城略地,“呼吸三十秒。”
谢玉帛抓紧时间喘气, 眼神忽闪, 不敢看人, 一旦撞进商言戈深可不测的眸色中,又会像一条溺水的鱼一样, 丧失呼吸的本能,只会憋红了一张脸。
国师大人绝对不承认自己的反应居然这样乱七八糟, 一定是商言戈亲他的时候像个掌控一切的暴君,不给他留一点空隙思考。
然而国师实在是个笨学生, 反复五六次还是得靠商言戈给他留出时间调整呼吸。
只是一会儿, 谢玉帛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谢玉帛又羞又气,为什么本国师摸商言戈腹肌的时候,商言戈就那么淡定呢
难道是因为他没有腹肌
一定是这样, 腹肌传到触觉的能力比较弱。
谢玉帛自以为掌握了真理,把身体绷得紧紧的,想象自己有腹肌。
“这么紧张”商言戈莞尔。
谢玉帛“我不紧张。”
其实腹肌什么都是托词, 大国师就是紧张过头了。
他眼睛看不见,触觉的敏感度便直线飙升,原来做瞎子是这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谢玉帛偷偷睁开天眼, 想看。
眼前一黑,商言戈伸手挡住他的眼前。
“乖,闭眼。”
谢玉帛“哦。”
没有十秒,他又开启天眼。
反反复复,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复明
还能不能亲了
到底舍不得谢玉帛睁眼耗神,商言戈无奈地放开他“是谁大言不惭说要双修”
谢玉帛赶紧钻进被子里,“我就想看嘛。”
只有看见了,才能降低一点敏感度,让谢玉帛显得游刃有余。
商言戈定定地看着他,突然领悟到了眼瞎的一点妙处。
眼罩不知道滚落到哪里,下次一定要备好。
商言戈看着当缩头乌龟的谢玉帛,稍稍满意,他刚才没顾忌谢玉帛没接过吻,故意随心所欲,存了一点吓唬他的心思。
谢玉帛应该几天内不敢提双修了。至于几天后,变数那么多,他那时说不定已经劝谢玉帛歇了还龙魄的心。
商言戈低头扫了一眼,为了谢玉帛好,只能暂时忍着了。
要是谢玉帛不提双修这茬,他恨不得今晚就把人办了。
不能两全其美,遗憾。
商言戈给谢玉帛掖好被子,柔声道“这些天辛苦你跟着我上班了。对不起,是我太笨。”
谢玉帛这个情况本来应该多睡觉,恢复得最快,但是他为了追求商言戈,天九晚五,很有诚意。
商言戈合上门“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客厅里,谢忱泊正一脸不爽地看着上半年财报,尽管净利润一行,首位数字后有好多个零,也完全不能打消弟弟被猪拱了的愤怒和悲痛。
最悲痛的是,这头猪是他亲手放进白菜地里的。
“大哥最近在关注智能家居”商言戈慷慨道,“我最近新挖了一个人工智能的团队,大哥若是不嫌弃,让他们去贵公司历练历练。”
谢忱泊知道商言戈从国外挖的团队,有一笔很辉煌的履历,看着让同行眼红。
但是这种下聘礼的语气就很微妙。
谢忱泊“不要,谢谢。”
对谢玉帛,大哥软硬都吃;对商言戈,则是软硬不吃。
谢忱泊“你千万不要叫我大哥,我不是很想听。”
商言戈懂事“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家兄弟两一起瞒着薛菁,想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
谢玉帛虽然很想正大光明带商言戈回家吃饭,但是他怕妈妈不同意这门亲事,让商言戈为难。
就像主动对谢忱泊坦承一样,他要每一步都自己走好,不用商言戈操心。
好不容易追到的陛下,怎么能让他受委屈
今年已经下半年了,相信这个契机不会太远。
今天白天,谢建明带着薛菁去看画展了,晚上八点才回,而谢忱行的加了一台手术,七点半才下班。
大家都不饿,因此晚饭的时间推到了八点十分,难得一次大家都有时间的周六,自然是要吃一顿团圆饭。
饭桌上,谢玉帛开了微弱的天眼,只需耗费较少灵力,便能不让家人担忧。
谢建明问了两儿子工作上的事,公司的事他懂,手术台却不怎么能懂,但他还是不偏不倚,努力做出认真的样子倾听二儿子的事业。
从大到小,然后轮到谢玉帛。
“小帛,驾照考得怎么样”
谢玉帛自豪“师傅夸我有天赋,倒车入库特别灵活,马上就能上路。”
薛菁“小帛真聪明,多吃一个猪蹄。”
其他人也疯狂夸赞,只是在座四个亿万富翁,没有一个人提出给谢玉帛买车。
毕竟谢玉帛去按摩馆回来,也是这么吹自己的天赋,什么马上就能出师,王付杨都夸他祖师爷赏饭吃
结果是什么,全家人都看到了。
开车可是一件危险的事,决不能轻易给小宝贝买车。
谢玉帛被夸得飘飘然,脑海中勾勒出自己在盘山公路驰骋的飒沓风姿。
对面坐着的是他二哥,谢玉帛幻想中的画面突然一顿,眉头紧皱。
他吃饭钻进屋里,从衣柜角落里搬出以前王叔给他买的朱砂和符纸。
他画符不刻意用朱砂,普通墨水随便涂鸦一气呵成。
但是他二哥的事,便不得不上心。
先画好符,再用朱砂画了一个类似放大效果的卦阵,最后再加上“跟随”技法,可以让符跟在人身上,避免丢失。
谢玉帛把朱砂符送给二哥“二哥,你明天上班带着这张符,万万不可拿开。”
谢忱行愣了一下“行。”
谢玉帛“要不你明天干脆不要上班了。”
谢忱行“我有两台手术,病人排期不容易,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谢玉帛“小心为上。”
“好的。”谢忱行打开灯,“走,我送你回屋。”
谢玉帛挠了挠脸蛋,眼瞎果然瞒不过二哥。
翌日。
谢忱行两台手术,分别安排在上午下午,早晨五点半便到达医院准备。
与他同时到的人还有某个从国外一直追到国内的神经病,他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叫段楼。
当初段楼伪装学弟,还装英语不好,听不懂教授的课,一脸求知地在图书馆跟谢忱行请教;装听不懂汉语,又想学汉语,专门学蒹葭苍苍之类情诗,经常词不达意,莫名就被占便宜。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
谢忱行后来才知道,这个假装学弟的人,就是他最敬佩教授的首席弟子,院内风云人物,专业性根本不比他差,装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亏他还为了能更好地给段楼讲解教程,居然鬼使神差地去学了段楼的母语,简直自取其辱。段楼是混血,一半中国血缘,一半欧洲。这个人无论汉语还是英语,都溜得很。
谢忱行气得再也没用段楼的母语跟他说过话。
气是一回事,后来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天天一下楼就看见段楼靠墙等着,被缠得脑子发昏,就答应跟段楼同居,前提是随时一拍两散。当时薛菁身体并不好,手术风险极大,全家人最怕她突然出意外,连手术都不能做。
在这个情况下,谢忱行不可能带一个混血男回去见父母,他这辈子也没打算结婚。
但是段楼在薛菁手术成功后,还是求婚了,还畅想结婚办酒中西两式。
当初装学弟乖巧懂事,一转身变成大尾巴狼,现在也是。
谢忱行决定回国就近照顾薛菁,段楼阴魂不散地跟来了。
每天早晨,谢忱行在医院看见的第一个人总是他,好像在他身上安装了监控似的,他什么时候到车库,永远看见段楼从车上下来。
谢忱行看着眼前的早餐袋“我说过很多次了,家里有阿姨煮早餐。”
段楼不在意“万一哪天她睡懒觉呢”
谢忱行无语“你没拿工资的都能准时送早餐,何况人家每月两万。”
“不一样,她不爱你,我爱你。”段楼能屈能伸,“每月两万,比我现在的基础工资还高,我快付不起房租了,能不能去你家住”
谢忱行准备进手术室“你把车卖了买房吧。”
段楼扬眉“我早上也有一台手术,跟你时间差不多,完了我去找你。”
他盯着谢忱行的反应,啧,没当场骂人就是可以一起吃午饭。
谢忱行主刀的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从手术室出来接近下午一点,一上午没进食,肚子早就饿了,他目光在楼层扫了一圈,注意到段楼的手术室灯还亮着。
意识到自己在等段楼,谢医生有些恼怒,正想换衣服去食堂,电梯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中年人,大喊着“谢医生”。
“我老婆说她头疼,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一个护士跟着他,埋怨道“说了几次了谢医生在给其他人动手术,不是擅离岗位,你怎么就听不懂”
“你太太刚做手术不久”谢忱行转身,看见中年人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尖刀,声音一顿。
他的身后是电梯和墙角,此时电梯未至,避无可避,眼里倒印着急速逼来的明晃晃的尖刀,而长时间手术让他体力远不及中年人。
神经科手术精细,谢忱行不可能用手去挡刀,他正想着可能身上哪里要挨一刀时,中年人的刀锋直直往他的手臂上砍。
电光石火之间,兜里的朱砂符一热,谢忱行还未感受真切,被人一推,齐齐倒进了正好打开的电梯里。
谢忱行摸到了一手的血,段楼的,比朱砂符还热。
中年男脚底一滑,直直向后倒去,脑子磕地,一把刀竟然割了自己大腿。
如果没有段楼,中年男也会在碰到谢医生之前“离奇”滑倒。
段楼扑向谢医生,反而自己背后提前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一下子染红了他的无菌服。
谢忱行眼睛赤红,“段楼 ”
段楼虚弱“你得做牛做马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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