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苒苒也很无语了, 人家没说喜欢她, 就连拒绝都不知道怎么拒绝。
陈诚又问:“刚才听说小师妹回来了啊, 怎么没见到她,挺多年没见了,之前在电视上经常看见她, 不过长得跟小时候不太像了。”言下之意还是小时候比较好看。
那可不,原主化妆可是比照着能盖住自己的美貌化的, 可以掩盖了自己本来瓷白的肤色,如果卸了妆或者上一点淡妆, 正常人根本看不出来。
当时这样做, 其实是为了在多年以后, 给观众一点惊艳感,没想到后面跟杨笙转入了地下恋情,这幅淡妆在当时也给她形成了相当大的便利。
王选注意到薛苒苒就在后面,很尴尬的叫了她一声:“苒苒,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同学几个说的那些话她不会听见了吧,但内心其实比较渴望她能够听见,王选甚至比较期待薛苒苒听到这些话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可惜薛苒苒没有,在她心里,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她进来跟各位师兄一一打了招呼以后问薛爸爸:“爸爸, 今天所有的化验你都验过了了吧,抽血抽了吗?”语气很是严厉。
她不太喜欢他们拿自己打趣,而爸爸却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王选更加是态度很暧昧,于是脸色不是很好。
大家都看出来了,王选对薛苒苒有意思,可惜薛苒苒态度并不明朗。
对于她来说,这样一个师兄跟陌生人差不多吧!
长头发在后面做鬼脸,对王选挤眉弄眼,意思是你看着办吧,如果找一个媳妇儿这么厉害,以后有的瞧了,又指着陈诚,意思是陈诚的老婆也是这么厉害的角色。
薛爸爸在同学里面算是个严师,没想到在女儿面前被她训的大气都不敢吭,还在一个劲的狡辩:“我都有做,抽血也抽了,哪里都检查了,你说我没什么毛病,这不是浪费社会资源嘛,我看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薛苒苒随手拿起病例记录看了看:“啧啧啧,我爸爸真厉害,血压都这么低了,还说自己没病。”
其实薛爸爸这个年纪的人高血压倒是很常见,低血压的话会更危险,其实之前她有查过,正常人如果长时间的服用抗抑郁的药物,是有可能会导致抑郁的。
看来薛爸爸是有可能长期在服用抑郁的药物。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等到明天就知道了。
她觉得薛家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原主居然有一栋价值一个亿的房子,身边还有那么多值钱的古董,看来原生家庭应该是很不错的。
其实在她的记忆里,除了原主的妈妈在八十年代和小姨合伙做生意,最后买了市中心的那栋房子以外,其实并没有太多关于原主原生家庭的记忆,爸爸从来没有说过他这边有什么亲人,那她之前无意中穿的那件民国大师绣的那件旗袍,到底是谁给的呢。
毫无疑问,原主的妈妈那边没有这样的家庭背景,这从原主的妈妈从十几岁就从事个体经营看得出来,她后面累积的财富,属于后期的积累,并不是从祖上继承来的。
那么很有可能是爸爸这边的亲戚了。
在她的印象里,爸爸从没有跟原主说起过他的背景,而原主也不是很关心这个爸爸。
她眼里的薛爸爸很慈爱,在学生面前又是一个很严厉的老师,很得同学们的喜爱,这从今天病房里面的三个学生的对话里面可以看得出来。
陈诚和长头发聊了一会儿,两个人准备回去了,但王选还没有走的架势。
他不会想陪床吧!
一般陪床不是家属么。
薛苒苒做出要敢王选走的架势了,她晚上还想跟爸爸聊会儿天,刚好隔壁病床那人晚上回家睡去了。
王选没有要走的意思:“晚上我陪陪老师吧,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睡不好美容觉。”好给力的理由,薛苒苒差点就信了。
薛苒苒硬是把王选给赶走了。
等王选走之后,这下轮到薛爸爸来“审问”她了:“怎么了,有话要跟爸爸说?”
薛苒苒把老房子要拆迁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把自己对小姨的疑惑提了提,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姨在母亲去世以后,会对爸爸有那样的恶言,并且当时她深以为然,觉得只有小姨才是向着自己的。
“爸爸,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总觉得小姨好像针对你。”
薛爸爸噎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爸爸,我想知道真相,当年要不是小姨一个劲的挑拨我跟你的关系,后来我们关系也不至于这么疏离,她到底有什么不爽的,可以直接冲着我们来,干嘛玩阴的,而且我觉得她对我,对妈妈,都不是很有善意。”
其实薛苒苒也猜到了一点,只不过不敢确认而已,有些话还是要薛爸爸自己说。
果不其然,薛爸爸难堪了很久,还是把他跟小姨之间的过往说了出来。
其实在他是在跟薛妈妈结婚以后认识的小姨,哪个时候小姨真的还特别小,比薛妈妈要小好几岁,在薛爸爸眼里,小姨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因为妈妈只有小姨一个亲人,而且两人经常在一起做生意,算是从小一起吃苦长大的,感情自然要比寻常姐妹要亲,当时薛妈妈就有跟薛爸爸说,不管以后怎么样,都要薛爸爸照顾好小姨。
薛爸爸确实也做的挺好。
但没想到小姨误会了,竟然三番四次的挑起爸爸妈妈之间的感情纠纷,因为一些很小的矛盾,甚至多次在妈妈面前怂恿她跟爸爸离婚。
这简直是无语极了。
没办法说明小姨这么做的用心,总之就是,看不得别人好吧,其实自己身边这样的人也不少,比如那个铭铭,这种女人总是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总之都是她的才好。
小姨在任何方面都比不过妈妈,两人合伙做生意,也是以妈妈的主张为主,最后妈妈找了个男朋友,样样都很优秀,心里不平衡了呗。
最后爸爸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我记得你妈妈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叫陈贤的,她比较清楚小姨跟妈妈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就去找她跟你妈妈的事情可以问她,她的电话我好像有的,之前她女儿想要考美院找过我.....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跟小姨扯来扯去吧,她总觉得那栋房子她们姐妹两都有份的,要是拆迁,赔了钱没有她的份,她肯定是要纠缠的。”
薛苒苒:“......爸爸,我只是想把自己应得的那份拿回来,之前叫小姨帮我收房租,我给她的工资也不低吧,她中饱私囊从中间弄走了不少钱,她要是真的有困难给我说就好了,但那些钱,她都拿去澳门赌博和给表妹买奢侈品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弄走了多少,总之现在我能要到就要要,要不到——”
薛爸爸打断了她:“你还能要她坐牢不成,你知道吗,当初你妈妈收走她那部分房子是强制性收走的,因为那会儿她就经常赌博,所以你妈妈给了她一笔钱,然后叫她帮忙管理房子收房租,现在房子要拆迁了,你小姨的工作也会没有了,到时候她怎么办?”
没想到小姨还是个惯犯,以前就经常赌博。
不过那会儿薛妈妈经常在外面做生意,她的事情其实脑子对金钱少根弦的薛爸爸也是一知半解,据说那位叫陈贤的阿姨比较清楚。
从穿越过来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病床陪房的薛苒苒觉得自己大概有个陪床命吧,她已经习惯在医院里面支着小床睡觉了。
这个医院还是单位附近的医院,比较老旧了,很多病人白天在医院打吊瓶,晚上就回家住,薛爸爸的情况比较特殊,心脏有问题,医生不敢让他回家,晚上必须要在医院过夜。
一到晚上,楼下的夜市就吵起来,晚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群。
身下的行军床是从楼下租来的,摆在薛爸爸的病床旁边,睡着很不舒服。
薛苒苒翻了半小时都没睡着。
这回轮到薛爸爸不好意思了:“囡囡,要不你回去睡吧,爸爸没事,医院里面还有护士呢,你回去睡吧。”
薛苒苒回来以后家门都没进过,就一直在这里陪他,他虽然心里很安慰,但也觉得确实辛苦女儿了,她难得回来一趟,却要在这个陪他。
书里面说薛爸爸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跳楼的,薛苒苒寸步不敢离,说:“我没事,我就是习惯了晚点睡觉,您要是困了自己先睡吧,这么早我还睡不着呢。”现在才十点半好不好!
外面响起来敲门的声音。
薛苒苒一惊:“谁?”
外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傅总叫我送点东西过来。”
薛苒苒汗毛都要乍起来了,怎么又是他啊,他能不能不要这样无孔不入,现在对自己越好,以后要是分手撕逼起来,自己会不会越伤心?
她是从小到大对别人都很有戒心的人,从妈妈过世以后,对任何人都留点余地。
得到的越多,失去的时候就越痛苦。
薛爸爸很快反应过来:“傅总,什么人?”他已经脑补了一个中年肥胖秃顶胖大叔的画面。
医院的病房不隔音,那个女人在外面说:“薛小姐的男朋友啊。”
果不其然,真的是中年胖大叔跟90后少女的组合吗,薛爸爸觉得自己的头一阵阵的发晕,快要背过去的节奏。
闺女,咱们家又不是没有钱,何必这样。
他痛心疾首的看着女儿:“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的,爸爸怎么都不知道?”
薛苒苒不知道老爸脑补过度,一脸无辜的看着爸爸:“我今天才回来,你也没问我啊。”她照顾了外面一声叫她进来。
对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士,一脸严肃,手里拎着一个很轻便的行军床,还有一些行李什么的。
她不会打算在这里睡吧!
好在不是!
“薛小姐,傅总叫我过来送个舒服一点的床,我从公司拿过来的,这里还有一些换洗衣物,他说你出门之前忘记拿衣服,叫我在这边买好了洗干净了给你送过来。”对方面对着薛爸爸的惊讶脸,波澜不惊。
“苒苒,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