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泄了气, “虽然我对修炼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但是飞灵鸢说它的灵体在虚冥幻境, 如果我什么都不会贸然前往的话, 我怕吃亏。”
“虚冥幻境?一定要去?”听到这四个字后殷涵白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
“我答应它了。”伸手戳了戳飞灵鸢的肚子,唐苏答道。
殷涵白搭在茶杯上的手指摩擦了两下,随后道:“我可以替你去, 而且一定会把飞灵鸢的灵体找回来。”
还没等唐苏反对, 飞灵鸢就先一步反驳道:“你就不怕我的灵体把你孔雀毛给烧了吗?”
神魔不两立, 所以飞灵鸢的灵体殷涵白是不能轻易去碰的。
殷涵白再次开口道:“那就让沐倾楠跟我一起去,他是赑屃后代总不会被灼伤。”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他看不见我啊。”
殷涵白:“... ...”
见殷涵白被飞灵鸢气的不轻,唐苏便赶忙开口道:“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吧,你放心好了这段时间我不仅会努力赚钱更会努力修炼。”
殷涵白沉默了一会儿, 而后叹了口气, “既然我劝不住你就只能督促你了。”
“好的, 我保证听话, 努力修炼。”唐苏笑眯了眼睛。
看着唐苏笑得那么开心, 殷涵白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真拿你没办法。”
... ...
虚冥幻境一个月后才会开启,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商讨一下铺子什么时候开张,并且开张要准备些什么。
大堂里依旧是两桌人七嘴八舌讨论着开张时究竟要做些什么,秦飞羽的建议是一切从简就好, 这跟他本人不喜欢喧闹的性子有关,同样赞成他的还有林飞晴一个。
但妖界的建议则都是越盛大越热闹越好,不能给他们明王跌了面子, 唐苏的想法其实也是赞成热闹一点,因为会吸引到更多的人,略微思索之后她走到了林匪浅身边,“匪浅你有没有兴趣在开业那天开个嗓?”
林匪浅不做犹豫一口应下,“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好了。”
见林匪浅这么配合唐苏自然也是高兴,但光让林匪浅一人在台上唱一天,那八成等下了台子后他就不能开口说话了,于是唐苏便又问道:“在座诸位还有谁能上个台吗?总不能靠匪浅一个人吧。”
只见唐苏话音刚落,所有人就都脸色一僵,随后纷纷低下了头,唐苏:“... ...”说真的她现在算是明白每当老师要提问时全班学生都惟恐避之不及是什么感觉,轻咳一声唐苏道:“子晦,你琴棋书画样样不会?”
殷涵白思索片刻而后开口道:“你确定有人愿看我对弈?”
“啧,普通的当然没人看,如果你能把棋子当成杂耍可能会有人看。”唐苏看了看殷涵白,觉得他也不能去演杂技,视线又移到了江春之身上,唐苏觉得她二师兄一看就是能露一手的人。
江春之自然是注意到了唐苏的视线,于是他便先一步开口道:“二师兄觉得你不错,上次唱的那曲儿挺好听的。”
唐苏没有反驳,反而顺着江春之的话点了点头,“我当然会上,但就我们两个是不是太少了点?像什么胸口碎大石,单手劈砖头什么的你们应该都挺容易的吧。”
其余人:“... ...”容易是容易就是莫名觉得胸口和手疼。
看着无动于衷的众人,唐苏也就不再勉强,她想着这要是在现代就好了,光凭着这些脸,门口一站八成就能吸引不少,但在这修仙世界还真不好说。
摸了摸鼻子唐苏坐了下去,随后又开口问道:“最近有哪天是适宜开张的黄道吉日?早点开张也就能早点做生意赚钱了。”
白泽不在这,所以占卜一事就落到了商羊身上,她算的三天之后正是一个黄道吉日。
本以为这三天有的忙的了,但其实也就采买了些东西再加上在铺子门口搭了个架子而已,在架子搭好的那天便有人来问这是要做什么?于是唐苏便连忙做了一波宣传,几乎把快递夸的神乎其神。
英招摸了摸鼻子对一旁的计蒙道:“王妃怎么比你还邪性?”
计蒙冷哼一声,“你个傻大个懂什么?王妃这是有谋略,你知道为什么你只能借钱而王妃能赚钱吗?这就是原因。”说罢计蒙便转身离去,不再管英招这个傻大个。
英招:“... ...”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英招凑到了唐苏身边他想去听听唐苏到底是怎么让这群凡人心甘情愿掏钱的。
等到开张那天时唐苏就更忙了,不过她却发现一个问题——不管她去哪儿身后都跟着一个大尾巴,名叫英招。
于是唐苏便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有事?”
英招摇了摇头,“没有。”
“你是想跟我一起上台?”指了指搭好的夹子,唐苏露出了一抹笑容。
英招很是直接的拒绝了,“王妃,我不会唱戏,我看那人界的小子在上面咿咿呀呀的唱的不错,我就不去献丑了。”
唐苏略显失望,不过看着被林匪浅吸引来得人群她心情就又变好了些,于是便接着问道:“那你跟着我是想?”
“我想学学是怎么赚钱的。”眼瞅着他欠钟馗的债就要到期了,可他依旧两袖清风,身无分文。
唐苏觉得英招的这种勤奋好学精神很值得称赞,于是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志气,那你现在就去台前好好听着,我相信你会受益匪浅的。”
待劝走了英招之后唐苏一回头就见殷涵白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这冷不防的一转身给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是你和英招说话时太专心才没注意到我的。”
唐苏笑了笑,“好不容易有一个有斗志的,理应鼓励一下,一会儿就轮到我上去胡言乱语了,你难道就不想鼓励一下我?”
“你还知道自己是在胡言乱语?这点倒是值得肯定。”
唐苏哼了一声,“等我下来再教训你。”理了理衣服,唐苏与正在下台的林匪浅擦肩而过。
常言道,“高处不胜寒。”唐苏站在木板搭的高台上,说不紧张是假的,上次虽然也这么干过,但是那回才几个人,这回看着台子下聚拢的人群,唐苏觉得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万人空巷。
深吸了口气,唐苏把台下的人都当成了大白菜,于是她便对着一堆大白菜推销起了快递。
“诸位父老乡亲,你们是否想过足不出户就将手中的东西寄给远方的亲人,但无奈驿站太贵望而却步;诸位老板掌柜,你们又是否曾绞尽脑汁彻夜不休的思量该如何降低成本多多盈利,但算盘敲得叮当响也没想出办法,今日有了快递,你们讲不必再烦恼,可能我一个人在上面说你们还没什么直观的感觉,下面就有请九掌柜,来说说自从他与我们快递合作之后的感受。”
其实昨天唐苏特意去找过九掌柜,委婉的提了一下之后,九掌柜表示他很乐意帮忙,于是这个‘托’就有了。
两人在台上一唱一和,把快递夸得天花乱坠,原本只是听一耳朵的妖帅们都觉得快递这么神奇啊,何况是本来就有需求的各位商户呢。
有第一个走进铺子的便有第二个,唐苏看着鱼贯而入的人群笑眯了眼睛,反正铺子里几位师兄都在也不用她担心。拍了拍手她便走下了台。待绕过楼梯上了二楼后,便见殷涵白捧着一个炖东西的蛊朝楼下走,但看见她时却停住了脚步。
“这是什么?”唐苏指了指殷涵白手里的东西问道。
“刚刚去隔壁买的炖雪梨,润喉的。”
唐苏一听到殷涵白的话高兴的眼睛都亮了,她赶忙上前挽上殷涵白的胳膊,随后道:“走,我们进屋喝。”
两人去了二楼最东侧的屋子,打开窗子后街上的景色一览无余,坐在桌边吃着雪梨,唐苏觉得这也算得上人生幸事。
“你刚刚那话是怎么编的?简直闻所未闻。”看着唐苏坐在桌边乖巧吃梨的样子,殷涵白简直不敢相信他媳妇刚刚那么能忽悠。
闻言唐苏抬起头道:“我跟卖假药的学的。”
殷涵白:“... ...”
说道着唐苏还来了兴致,“我跟你讲,除我以外你要是在任何人口中听到了我的这套词,那八成就是骗子。”
殷涵白有些忍俊不禁,“你向骗子学习,那你自己岂不也是个小骗子?”
放下瓷勺,唐苏反驳道:“此言差矣,骗人的人他们只靠一张嘴,而我不仅靠这张嘴,快递也是真的对他们有利,你怎么能说我是骗子呢?”
“是我说错了,我认错。”殷涵白态度极好。
而这时林匪浅也走进了这间屋子,屋门原本就没关,他只是象征性的敲了两下就走了进来。
“这喝的是什么啊?”
闻言唐苏答道:“炖雪梨。”
林匪浅一听就知道这是润喉的,他在外面唱了快两个时辰,天这么热还涂了厚油彩,嗓子早就要冒烟儿了,于是便也想喝一口,可谁料还没等他开口,殷涵白便把整个碗揽到了自己身边。
林匪浅:“... ...你还是不是兄弟,我喝一口怎么了?”
殷涵白每次对林匪浅都不是很友好,只见他冷笑一声,“这是我给我媳妇买的,你凑什么热闹。”
林匪浅现在一点也不生气,他反而陷入了沉思,他在想到底是什么才让他跟殷涵白做了这么多年朋友,这完全不正常啊。
不过还没等林匪浅想明白,楼下传来的打斗声便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唐苏和殷涵白相继起身,林匪浅则想了想没动弹,因为他明白不管发生了什么,楼下那群人都足以应付。
二人未下楼,就站在二楼的围栏处向楼下望去,只见一个彪形大汉身后还四个小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看就是来挑衅的。
唐苏想下楼,但是却被殷涵白拉住了手腕,“你下去能帮上什么忙?不如跟我在这一起看戏。”
“我这不是害怕师兄们再把人给打坏了吗?到时候赔钱就得不偿失了。”唐苏说的一本正经,但殷涵白却忍不住想笑。
轻笑一声,殷涵白道:“如果赔了钱算我的。”
殷涵白这句话说完,唐苏就彻底没声音了,不是因为殷涵白豪气,而是他刚刚那一笑简直太好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唐苏回过神来专心朝楼下看去。
不出他们所料的是那彪形大汉果然是来找茬的,而且找茬的手法还特别低级,自己撞到呲铁身上后就说呲铁故意撞他,随后便破口大骂,逼人道歉,一个人演独角戏还不够非要拉个旁人来说理,不过巧的是被他拉着的正好是计蒙。
计蒙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呲铁,而后又看了看义愤填膺的大汉,开口道:“人界有一句话叫做恶人先告状,我应该没记错吧。”
话音刚落,大汉脸色就变了,朝地下淬了一口他便伸手拽住了计蒙的衣领并握紧了拳,□□裸的威胁。
周围的普通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在为计蒙担忧,但呲铁却不以为意,只听他开口道:“下手轻点,打死人后会引来鬼差。”
这话听到大汉耳朵里,他不仅洋洋得意起来,“现在知道怕了?今天大爷不给你们整个铺子点教训你们就不知道这沐山城是谁当家!”
说罢他便一抬手,命令道:“砸!”
只听他话音刚落,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四个手下便被按倒在地,本来江春之还想出手,但他实在是不及这些妖帅快,,扇了扇风他对沐倾楠道:“小四,这男人刚刚说他是沐山城当家的,你没什么想法?”
沐倾楠摇了摇头,“他有命活下来再说吧。”
大汉错愕,随后就忽觉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扭头一看,他现在整只手都被计蒙掰断了,这力道一看就非常人能有。
疼得嚎叫的大汉并没引起围观众人的同情反而都觉得出了一口气,这人是当地有名的恶霸,欺软怕硬,被城主关了放放了关不下五次,可是每次出大牢后依旧死性不改,现在废了他的手看他还怎么仗着一身蛮力随意欺辱他人。
“大、大爷饶命,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大汉疼的不行只能开口求饶。
可计蒙却依旧拧着大汉的手,并逐渐施力直至压得大汉给他跪下为止,单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计蒙道:“我看你那眼睛就是摆设,不如挖了吧。”谁不知道计蒙是半龙,被一个普通凡人提着领子,本就嗜血的他若能轻易原谅那才是怪事一桩。
这回唐苏就不能放任不管了,他们初来乍到大汉此举反倒能帮他们竖起威,不至于让人欺负了,但凡是讲究个度,过了就不好了。
戳了戳殷涵白的肩膀,唐苏道:“你阻止计蒙一下,黄道吉日不宜见血。”
殷涵白也明白唐苏在考虑什么,伸手敲了敲围栏,他开口道:“计蒙,放他走吧。”
计蒙抬眼向上看去,随即松开了手,“是。”
大汉的胳膊软塌塌的垂着,一看就是掉了,伸手捂住手臂他灰溜溜的跑出了铺子,连四个小弟都不管不顾了。
英招等刚要松开刚刚制服的人,并听唐苏道:“英招,你们把这几个人带上二楼去,我一会儿有点事想询问他们一下。”
英招点头应下,嫌弃的看了眼自己手里提着的人,明明是大男人却被吓哭了真没出息。
“让各位见笑了,不过这也侧目体现出了我们运货的绝对安全,可能刚刚来砸场子的那位大哥没打听清楚就贸然前来,修真者难免手劲大了点儿,还望见谅。”唐苏说这话时倒是笑呵呵的,说完之后她就转身回了屋子。
屋内那四个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唐苏坐到椅子上,酝酿了一下台词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几人纷纷摇头没一个人出声。
唐苏心想这是逼我用刑?搞得她跟一个反派一样,想到反派她就想起了殷涵白,转头看见殷涵白正倚在门口,她开口道:“子晦还是你来吧,这些人一定是对家派来的,不能不防。”
“对家?”殷涵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转念一想,这应该就是与他们作对的家族吧。点了点头,殷涵白道:“那你去隔壁等着吧。”
木门缓缓关上,唐苏知道殷涵白有分寸,去了最东边的屋子,和林匪浅闲聊两句后,殷涵白便过来了,他开口道:“他们说是城北镖局雇他们来的。”
“那这雇主够损的,这算是又怂又不老实吗?”林匪浅听完了来龙去脉后感慨道。
唐苏附和着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算。”
闻言殷涵白问道:“那你想怎么对付那个镖局?”
“自然是交给四师兄了,他的地盘谁还敢跟我们动粗吗?”修真者不能随意伤害凡人这是修真界的规定,所以对付凡人他们就用凡界的方式好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对了,那几个人放了没有?”
殷涵白颔首,“放了,不放还得管饭。”
唐苏笑了笑,“刚刚还那么阔气,现在怎么又抠门上了,不过说到管饭,我们晚上吃点什么啊?今天大家都累坏了一定得吃点好的。”
殷涵白接话道:“吃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喝酒就行。”
唐苏:“... ...”她觉得殷涵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