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道:“不跟她结婚可以吗?”
“那可不行, 到手的鸭子怎么能飞。”
杜若拉住韩晨的手, 轻轻的吐了口气:“不管你是穷是富, 我跟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韩晨道:“你懂什么,乖,听话。”
……
没有电子通讯的日子格外清静, 钟情对着窗外的湖面作画两天多终于出了个半成品, 名字是《禁忌的少年》,蓝色的幕布前, 出浴的少年微微侧着脸,后背健硕的肌肉鼓囊囊的,心脏的位置有个触目惊心的疤痕。
蓝超伦不知道她为什么心血来潮要画自己, 但是她喜欢,他就愿意一动不动的坐八个小时当模特。
钟情嘴里念念有词,“这画我能画两年。”
蓝超伦笑笑:“我的背这么好看吗?”
“不是。”她摇摇头, “画没有画完的时候, 我要让它赋予它最美的颜色,等我死后他才会无限升值。”
蓝超伦道:“瞎说什么?”
钟情笑笑:“一个画家真正值钱的是他的灵魂, 当肉体消失,灵魂便是留在世间的瑰宝,我的灵魂会附着在画上。”
门吧嗒一声开了, 谢永提着大包小包的欢呼,“哥们儿,我……忽然……目瞪口呆,哇哦。”他把手里的袋子放下, “啧啧啧,这是最新流行的情趣吗?”
蓝超伦随手拿了块布朝他扔过去,谢永接住,赶紧捂住眼睛,“快穿,等你穿好了我再睁眼。”
钟情的脸刷的红了,放下画笔解释:“我们只是在画画。”
谢永嘿嘿的笑,“做别的也没关系。”
那边蓝超伦套了件t恤,“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钟情小跑着去厨房,“我去切水果。”
……
客厅里只剩下蓝超伦俩人,谢永脸忽然沉下来,用肩膀碰了碰他,严肃道:“哎,你门真的要在一起?”
“还有假?”
“凶巴巴的干嘛,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万一你们啪啪啪的时候她给你一刀咋办。”
“心理是一辈子的疾病,你担心我理解。”蓝超伦抬手在他胸前拍了拍,“忘记我学的啥了?”
想起当年的那一刀,谢永头皮发麻,就差一毫米,否者他现在见到的不是活人而是蓝超伦的墓碑了。
“你是心理学高材生,但是……”
钟情端着盘子出来,里面是挂着水珠的红草莓还有苹果,把果盘放在桌上,钟情还问:“和珺瑶呢?”
谢永赶紧换了个和颜悦色的表情:“哦,她做指甲呢,一会儿就到。”
正说着那边和珺瑶就来了,她抬手道:“看我的手,漂亮吗?”
钟情眨眨眼睛:“很漂亮。”
和珺瑶又找到谢永面前:“老公,好看吗?”
“白骨精。”
和珺瑶:……
……
钟情的新窝旁边便是个大公园,人工湖里漂着优雅的白天鹅,水里的芦苇已经有了淡淡的黄色。
中午几个人在家里做饭,谢永夫妻不过是来看看他们。
钟情不太擅长厨艺,所以只能给和珺瑶打下手,女人的话题不断,她边打着蛋液边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婚前哄着你,结婚了性感大变,我跟你说你不要着急结婚,多享受当公主的日子。”
“谢永对你不好吗?”
“好是好,没之前的感觉,结婚就是财迷油盐酱醋茶了,能有什么意思。”
钟情想想也是,她侧头看了看厨房外,蓝超伦正在跟谢永聊天。
和珺瑶蹭了蹭她的肩膀道:“喂,你们计划什么时候结婚。”
刚刚跟自己说晚点儿结婚的人???
和珺瑶道:“一定要做好措施啊,别挺着肚子办婚礼,结婚很累的,大人小孩儿都吃不消,而且大着肚子,婚纱照也不漂亮,一辈子就这一次呢。”
钟情淡淡的哦了一声,又道:“我们还没商议过结婚的事儿。”
“都同居了还不结婚?”和珺瑶瞪大了眼睛,“渣男。”
钟情笑眯眯的:“你情绪波动好大。”
和珺瑶无奈:“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看到什么都生气。”
“也许怀孕了。”
“别瞎说。”
钟情虽这么说,但是她一想,已经到生理期了,但是姨妈还没来。
那边和珺瑶喋喋不休:“以后你家不管生儿子还是女儿跟我家定娃娃亲吧,要是同性别就做同性恋。”
钟情笑笑也没说话,她自己满脑子的问号,我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吃过饭几个人便在家里搓麻将,钟情不会,凑合着收起还赢了几把,没什么劲儿,谢永嚷嚷着去打高尔夫,几个人没意见便去了。
……
高尔夫球场绿草如茵,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闻的人浑身舒爽。
和珺瑶不太擅长这个,便坐在一旁看喝饮料,钟情懂的一些基本的知识,挥了两杆子,愈发觉得累了,便去一旁找和珺瑶,她递过一杯可乐道:“喏,给你。”
钟情看着没什么胃口,“给我换杯牛奶吧。”
和珺瑶盯着她的脸,跟探测器似的看了好一会儿道:“我感觉你毛孔变大了,真的不是怀孕?”
钟情赶紧捂住了脸颊:“我最近没怎么保养而已。”
“那你为什么喝牛奶。”
“美容。”
和珺瑶贼兮兮的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搞得跟地下组织似的,要是怀孕了我要当干妈。”
“八竿子打不着,你应该更早。”
两个女孩儿聊来聊去,东拉西扯。
不远处蓝超伦跟谢永挥了两杆子便看到了位不速之客,蓝荣瑾。
好多年没见,大家都变了不少,但是蓝超伦依旧能很快的分辨出对方,他没同对方打招呼,倒是看向谢永,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他跟蓝荣瑾也没那么深的牵绊。
谢永拍了拍蓝超伦的肩膀道:“有话好好说。”
蓝荣瑾十分友好,他抬手:“好久不见。”
蓝超伦轻轻握了一下。
自从蓝超伦去读大学之后跟蓝家就断了联系,虽然他现在混的风生水起,但是双方并没半点瓜葛,当初他是感谢蓝家出钱救了他,那时候蓝瑞心里还有这个儿子。
不过蓝超伦康复之后便自觉地离开了,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肯定不会奉承讨好来博取别人的欢心,虽然有人对他恨之入骨也有人对他爱恨交加,但是在蓝超伦看来那都是别人的事儿。
所以他这些年半工半读,即便最辛苦的时候都没收蓝瑞的一分钱。
如今蓝荣瑾来示好,蓝超伦倒是异常平静,两人像老友一样说说生活工作,对方终于说明了目的:“爷爷重病,你要不要回去看一眼。”
蓝超伦道:“见不见也没什么区别。”
“他这些年一直很想你,只是老头子很倔,而且家里的事儿你也知道。”蓝荣瑾抿唇,又摁住了他的肩膀:“成人的世界一向如此,希望你能理解他。”
蓝超伦倒是笑了:“我回去你不怕把蓝家抢了?”
微愣,蓝荣瑾笑笑:“我倒是想要你这么个对手,只是爷爷早有规划,名下财产全办了信托基金,小辈每个月领一些零花钱就够了,公司有爸爸,轮不到我。”说着他目光落在了钟情身上,“真没想到你们还在一起。”
蓝超伦道:“我再想想。”
蓝荣瑾扬扬眉毛,“我想你会去的,虽然不不想承认,不过好歹有个靠山,最近网上风言风语,钟情妈妈是要跟她撕破脸了。她不能接受蓝超伦,也许换个身份,她会夸你是个好女婿。”
蓝超伦点了点头。
蓝荣瑾拿出手机:“介意留个手机号吗?”
蓝超伦把电话告诉了对方,蓝荣瑾便应下,他走的很坦然。
蓝超伦看着太阳伞下的钟情,白皙而粉嫩的脸颊,微黄的长发卷在耳边,任风轻轻打乱,尤其是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干净如孩童,钟情还是那样,她干净美好,像是温室里走出来的花儿,经不起摧残。
太阳伞下的钟情注意到了炽热的目光,她小跑过去问:“要不要喝水。”
蓝超伦忽然抱住了她,温柔道:“怎么办,我一秒钟也不能跟你分开。”
……
钟情的焦虑越来越严重,她半夜会忽然醒来,脑子过分的清醒,看看时间才凌晨四点,大姨妈还没来,我怀孕了?我没怀孕?
有个小人在她脑子里一点一点的拽花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她的手机被没收了,钟情无法通过网页来查询自己的症状,于是她去客厅翻找了一通,并没找到手机,家里的电视没联网,隔壁屋的蓝超伦还在睡觉。
钟情捞了件黑色的衣服,蹑手蹑脚的出门,她需要去24小时医药店买根验孕棒。
……
出了门,钟情在路边等了会儿也没招到一辆出租车,于是她便小跑着往外走,她记忆里不远处是有一家药店,不过她恍惚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自己走两步,那人影儿也晃动。钟情吞了口唾沫,她吓的半死,找药店的心情也没了。趁着还没走远快步往家里跑。
回到家里,钟情赶紧关上房门,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发誓道:“我以后半夜再也不出去了。”窗帘晃动,钟情又被吓的不轻。
她偷偷摸摸的钻进了蓝超伦的房间,见他睡着了,又缩进了他的被窝,男人身上带着热气,他抬手抱着自己,安全感十足。
钟情闭上了眼睛,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头顶,蓝超伦忽然睁开了眸子,他嘴角挂着一丝笑,见钟情睡着了,才满意的闭上眼睛。
……
第二天早上醒来,钟情便看到了床头的验孕棒,她的脸颊瞬间烧红,从卧室出来,她看到蓝超伦在那里煎鸡蛋,便问道:“这个是你买的吗?”
“早上买菜别人送的,我也没用,送你了。”
钟情翻了个白眼儿,她拿着验孕棒去了卫生间,按照上面的说明测试,她焦急的等待了一会儿,脑子里都出现小衣服小鞋子了,试纸上终于出现了一条杠,不过也只有一条杠,没怀孕,身体感觉轻松但是心理却有些失望。
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蓝超伦等在门口,他穿着粉色的格子围裙,目光迫切,钟情摊了摊手道:“抱歉。”
蓝超伦抿唇:“还是我不够努力,吃早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已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