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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不久后,禅院晴御在执行任务的路上,忽然看到禅院阳太给自己发来的信息,大致意思简要来说,就是禅院直毘人那个老头最近像是抽了什么风一样,嗜酒如命的他忽然变得滴酒不沾,而且一天天像是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每天黑着脸在家族里乱逛,也不像以前一样总是醉醺醺的了。

    清楚的知道事情原委的禅院晴御喷笑出声,终于心满意足的收到了禅院阳太的消息,才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多亏了那天在离开居酒屋时路边随手抓了个四级咒灵,听见对方嘴里嘀咕的“喝酒……”的声音,问过禅院西原,才知道是能让人产生对酒恶心的咒灵,她便相出了这么个恶心那个老头子的想法。

    没想到还真的成了。

    禅院一野看着身边忽然心情好起来的禅院晴御,好奇的望过去,最近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对方自然对家族里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只以为禅院晴御又在和她的哪个后辈聊天了。

    心满意足的禅院晴御将手机揣回怀里,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禅院一野随手支起帐,禅院晴御抬腿迈入眼前弥漫着咒灵气息的场所,然而当她刚刚落脚的时候,一股冰凉的触感忽然在自己脸上出现。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伸手触脸,却摸到了一片湿湿的触感。

    ……是雪花。

    下雪了。她愕然的抬头,转眸看向身后的禅院一野,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对方,今年的雪怎么这么早。

    禅院一野读出了对方话语内的意思,他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已经不算早了,已经到了该落雪的季节了。”

    禅院晴御神情一顿,表情略带复杂的抬眸看向天空,眼前赫然是白茫茫的天空,身上不过片刻就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她表情复杂的伸出手来,看着眼前的雪花,说实话,每次下雪貌似自己的运气都会特别差。

    她轻咳一声,将脑海中的冰雪骑士从记忆中挥开,不能总是想这些,要不然弄出冬天ptsd了可怎么办。

    挥去脑海中的思绪,她想起自己的正事,脸上露出一抹说不清楚意味的笑容,无声的一笑,在身后禅院一野呆滞的目光下,她抬腿走入破败大楼,悠悠的声音顺着雪花飘入禅院一野的耳间:

    “嘛,初雪当忌日,还真是浪漫哦。”

    禅院一野眼角一抽,晴御小姐总是能说出让人两眼一黑的话语呢……

    良久后,她看着眼前的女人手上拎着滴着血的鬼无惨,鲜血落在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的薄薄的雪花上,虽然随着咒灵被祓除在一点点的消失,然而还是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痕。

    在禅院一野的视野中,眼前的女人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猛地蹲下身来,乐呵呵的看着眼前染血的雪面,嘴张了张,为了听清对方的话语,禅院一野凑近了几步:

    “……和我当时被切入手掌时血落入雪面时一样呢……”

    ——“请别再说这种吓人的话了!晴御小姐!!”

    于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禅院晴御在不间断的完成任务,和池内久真治达成“邪恶”交易,时不时去看伏黑惠,和禅院西原和禅院未来度过各种小插曲,时间转瞬即逝。

    当然,也缺不了最重要的高考复习。

    这一年就在时不时的雪景之下缓缓逝去,禅院晴御过的十分充实,只是一年级的那个后辈实在太吵,希望对方明年进入二年级,能够稍微变得稳重一点,和未来的他学学。

    合上眼前的练习册,晴空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看着窗外的烟花,呼出一口浊气,独自身处居所的她站在窗边,放置在沙发上的手机不断的震动着,接连不断的新年问候声传达过来。

    虽然知道有很多,但是经历了久保的那次事件,她总会对未读信息产生心惊胆战的想法。

    所以她还是转过身来,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好好的回复了所有人的信息。

    片刻后,累的手指酸痛,脑海中的词汇已经枯竭了的她仰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明亮的夜空,露出一抹舒缓的表情。

    虽然在“梦”里已经过了好多年了……但是果然,还是想在现实中真真切切的和朋友过一个好好的年。

    她仰头看着昏暗的天花板,耳边响起窗外嘈杂的声音,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眼前的天花板缓缓浮现出一个短发的活泼少女的虚影,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新年快乐。

    另一个世界的,小司。

    某大型公司社长工作室

    “免谈。”

    禅院晴御坐在正位上,对着眼前站在桌前的真正的总裁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想都别想,她黑色的长发披散着,身上穿着浅色的衬衫,西服外套披在肩膀上,那双墨绿色的双眼端详着桌面上的笔架。

    似乎比起对面的池内久的话,她更对眼前这个手工制作,异常精致的富士山形状笔架更感兴趣一般。

    “……我知道我们之前讲过原则……”池内久双手放在眼前的办公桌上,微微躬身,看着禅院晴御满不在乎的表情,他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说到这里忽然一顿,伸手指了指禅院晴御正在摆弄的那个笔架:

    “另外,这个笔架八百万日元,制作它的人已经不在了。”

    禅院晴御嗤笑一声,抬眸看向对面的池内久,似乎在用眼神回答着对方:

    【你在跟我谈钱?我最不缺的就是禅院家的钱!】

    ——“而且这是我过世的妈妈送我的。”

    禅院晴御立刻双手抬起,甚至坐着椅子向后撤了撤,看着整个办公室里各种“母亲的遗物”,她连屁股下的这个椅子都有点儿不敢用了。

    这家伙,他母亲到底给他留了多少东西当纪念啊!

    看着对面大惊小怪的禅院晴御,池内久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只要你答应,虽然这个不能送给你,但是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托人帮你……”

    “放屁,你的节操就值一个笔架??”禅院晴御一脸荒谬的看着对面的池内久真治,这家伙,真是为了要我答应对方,用尽浑身解数了。

    她冷酷无情的摆手,双手抱胸坐着椅子转过身去,侧对他,声音笃定无比:“免谈,要我送一个女孩子去送死什么的,你拿我当什么人了,刽子手吗,还是说押犯人去刑场的狱卒?”

    说到这里,她立刻再次露出无奈的神情,转过身来,从椅子上起立,直视眼前的男人,满脸不能理解的说着:“再说了,那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她又不是所谓的犯人!”

    池内久看着对面的禅院晴御,那张年轻的脸上此时露出了不符合外貌的复杂和深沉:“你知道的,咒术界,没有什么‘该不该’的问题。”

    禅院晴御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再次一屁股坐回去,对着眼前的男人直接了当的说道:“所以说啊,我对于你们这种牺牲式拯救世界的行为一辈子也不、能、理、解!”

    ——“我就算是自己活不下来,也不可能去牺牲自己去救别人的!”

    禅院晴御昂着下巴,无比笃定的看着对面的池内久开口说道,对方下意识的张了张嘴,想要提醒禅院晴御某些话不能说的太满,只是此时接这句话未免有咒对方的意思,他也就沉默以对。

    禅院晴御双手抱胸,垂眸继续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再去给‘他’报仇嘛,干嘛一定要我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呢,‘他’有能力给死去的我

    报仇嘛?”

    池内久听着禅院晴御的话语,眼角一抽,干笑两声,随后无力的叹息一声:

    “我知道了,但是这件事还是不能避免的,我会尽量选择其他实力强劲的咒术师去做的。”

    “放心吧,还有很久呢,几个月后天元大人才会需要星浆体来完成同化,到那时……”

    “哎,免了,别让我听到这件事的必要性和实施的细节,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但是现在不想听。”禅院晴御抬手打断了池内久的话,毫不留恋的从椅子上起身,她立刻将外套套在身上,逃也似的朝着大门走去,临走前,最后一句话在池内久耳边响起:

    “我怕到时候我被我自己道德绑架,再见了。”

    看着禅院晴御远去的背影,原地的池内久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他有些头疼的扶额,嘀咕着“该怎么办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转身望着眼前的工作桌,忽然微微一愣。

    只见眼前的空白文件不知何时被刚刚离去的人,在正中间画了个猪头的简笔画。

    忍俊不禁的一笑,他摇了摇头将纸张撕下来,想了想,还是将猪头裁了下来,塞进了下面的抽屉里。

    这可是最强咒术师的“墨宝”啊,说不定自己再活的长一点,或者传给下一代,这玩意也能值钱起来。

    到时候对方就能像今天一样,对别人宣称这件物品的价值了。

    池内久垂眸看着眼前的文件,内心响起了专属于商人的声音。

    眼神忍不住一抬,瞥向一旁已经有几分陈旧的笔架,池内久真治的脸上露出一抹怀念的表情,毕竟在她母亲口中,这不过是对方尚未出名时,她靠几万日元随手买下来的而已。

    只是现在在艺术家去世后,升值到了几百万罢了。

    所以,谁能证明一个猪头未来的价值呢?

    就像,谁能证明三年前那个站在这里脾气古怪的少女,今天能成为——

    ——最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