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中国历史七上
【汉高后】吕雉:多谢帝师夸赞。
刘邦傻了。
还真是吕雉!
之前翻光荣榜的时候也没见过吕雉的名字啊!
这时, 光荣榜的榜字突然闪了闪。
刘邦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点了点“榜”字。
霎时,那个闪光的“榜”字后面又多出来一溜单独的排行。
刘邦粗略望过去,上面都是【汉高后】吕雉、【慈孝高皇后】马皇后、【文德皇后】长孙氏这些名字。
刘邦:……
这破东西绝对是故意的!
之前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但眼下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汉高后吕雉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
后来加入的那几位都是皇后。
但吕雉并不是后来的, 这说明汉高后吕雉一直在群里。
只是她一直没说话。
而光荣榜也有意帮她隐藏。
这才直到今日点评作业时才被刘邦发现。
若不是吕雉的作业深得言羽阳的心。
恐怕再过一阵子刘邦也发现不了。
而不久前, 刘邦才刚去见过吕雉。
吕雉面前并没有这块屏幕。
刘邦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立马去找吕雉私聊去了。
“周老师今天也给你们布置了挺多作业的, 我就不加重你们的作业压力了。没什么事发完小红花就下课了,各位记得好好完成作业,周老师发起脾气来可是很凶的, 当心步那个朱祁镇的后尘哦。”
其实朱祁镇就这么直接被踢出去之后言羽阳也挺意外的。
他记得他之前有在群里见过于谦。
于谦和朱祁镇不算一个朝代的人吗?
搞不懂这系统怎么分配的。
刘邦一上来就直接跟吕雉开门见山了。
【汉高祖】刘邦:娥姁, 是朕。
汉高后吕雉:……
汉高后吕雉压根就不想回刘邦, 但奈何刘邦得不到回应不罢休, 甚至还把她拉进了什么“刘家小群”。
吕雉只好捏着鼻子回了刘邦的私信。
【汉高后】吕雉:夫君, 有什么事?
【汉高祖】刘邦:娥姁,你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
汉高后吕雉:……
没见过这么聊天的, 上来直接把天聊死。
明明名字前的称呼足以说明一切了。
还要在那问问问。
【汉高后】吕雉:盈儿不堪大用, 现在朝政由我把持,你有意见?
刘邦:……
嗯。
这女子就是娥姁本姁, 不是她人冒充的。
【汉高祖】刘邦:娥姁, 许久未见, 朕有许多话想与你说。
【汉高后】吕雉:免了, 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
汉高后吕雉觉得与其在这跟刘邦浪费时间, 她还不如去找言羽阳私聊。
她有许多想了解的事, 并不想在这和刘邦浪费时间。
只是她的社会等级发展度也同样还是低等低级, 做不到私聊。
先前汉高后吕雉不曾在大群里发言, 就是因为不想和刘邦有什么过多纠缠。
不过现下既然刘邦已经发现她了。
那她也不用一直憋着不说话了。
突然,汉高后吕雉的屏幕闪烁起来。
原来是刘邦刚拉的那个刘家小群里有人说话。
【汉高祖】刘邦:乖孙们, 这是朕夫人,都认识吧。
和平时不同的是,群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吱声。
【汉高祖】刘邦:人呢?平时一个个话都挺多的怎么现在哑巴了?
【汉高祖】刘邦:娥姁,你怎么也不说话?
汉高后吕雉本就不太在意老刘家的人的想法,见刘邦这么说更是懒得吱声。
一时间气氛降至冰点。
刘邦私聊刘彻。
【汉高祖】刘邦:曾孙,怎么不吭气儿了?
刘彻:……
曾祖,这气儿他也不是这么好吭的啊!
刘彻吭哧吭哧写了一大堆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汉高后吕雉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了刘邦。
【汉高祖】刘邦:字太多了,不看。
刘彻:?
刘彻怀着满腔复杂的心情。
【汉武帝】刘彻:曾祖,您还是看看吧。
刘彻等了一会才等到刘邦的回信。
【汉高祖】刘邦:那又如何?
刘彻:?
曾祖,您要不要看看您在说什么?
【汉高祖】刘邦:娥姁本性不坏,子孙后辈应当多多谅解她才是。
许是刘彻面上的表情过于惊恐。
卫青感到有些奇怪:“陛下?怎么了?”
刘彻觉得自己这几日真的体会到了很多次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心想。
朕总不能跟你说朕死去多年的曾祖跟朕说虽然朕的曾祖母做过很多坏事杀了很多我们老刘家的人但我的曾祖母是个好人吧。
家丑不可外扬啊!
“没事。”刘彻硬邦邦的吐出两个字。
而另一边的刘邦远远没有他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他只是随便翻了几下就见到满屏的“外戚专权”、“大权旁落”、“毒杀宗亲”等字眼。
“叫娥姁来见朕。”刘邦吩咐身旁的内侍去传吕雉,但内侍还未走出几步,刘邦又改变了主意:“算了,不用传了。你先出去,让朕静静。”
既然汉朝后来的皇帝们都姓刘。
那就意味着吕雉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对刘姓江山造成太大的威胁。
或者说,至少还没动摇国本。
刘邦决定先以不变应万变。
【汉高祖】刘邦:娥姁,跟朕聊聊?
汉高后吕雉真的觉得很烦。
死去多时的老公重新找上你并说想跟你聊聊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这种体验和半夜走道上撞鬼的体验估计是差不多。
【汉高后】吕雉:聊什么?
审食其跪坐在一旁为汉高后吕雉捏腿,见汉高后吕雉脸上神色不快,还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导致她不舒服了。
“娘娘,臣见您面色不快,怎么?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审食其并没有得到屏幕。
汉高后吕雉早在得到屏幕的时候就将朝臣们都依次召见了一次。
朝臣们见到吕雉时神色都无异常,像是看不到那块屏幕似的。
汉高后吕雉甚至还抽空去见了一趟沉溺酒色的刘盈。
刘盈对汉高后吕雉的态度算不上很好。
见汉高后吕雉来了也没有站起来行礼,只是懒懒的说了一句:“母后来了。”
就继续无视汉高后吕雉寻欢作乐。
汉高后吕雉也不在意,她早就放弃刘盈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了。
只是汉高后吕雉没想到居然连刘盈也没有得到这个屏幕。
此等神器仅仅只降临在她一人手中。
岂不是连上天都认可了她的所作所为。
才会赐下此等神器前来助她一臂之力。
这是汉高后吕雉刚得到屏幕时的想法。
那时的她无疑是兴奋的。
但当汉高后吕雉日渐熟悉屏幕之后,看到光荣榜后面一串串的汉景帝、汉武帝之流。
一开始激动的心情也逐渐冷却了下去。
大汉江山终究还是姓刘。
现在刘邦还老要来自己面前晃,汉高后吕雉就觉得很烦。
平心而论。
汉高后吕雉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爱刘邦。
她刚和刘邦成亲的时候,刘邦待她尚可,汉高后吕雉也尽到了自己为人妇的本分。
但是越到后来她觉得刘邦这人有点不地道。
人人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但到了她和刘邦这,却成了事成之后离心离德。
明明是她陪着刘邦风来雨里去的建功立业。
刘邦居然想废了他们的儿子改立戚夫人的儿子当太子。
虽然刘盈确实不堪大用。
但刘邦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处境?
汉高后吕雉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她揉了揉眉心:“没事,先前交给你的水稻种子,现如今下地了没?”
“回娘娘,都已办好了。”审食其有些迟疑:“只是娘娘,那稻种果真如此神奇?”
“是不是真的,等到秋日里自会见分晓,这些日子里你定要将那稻种看好了。不能出任何差池,行了,别捏了。你下去吧。”
“是。”
审食其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就汉高后吕雉和审食其说话的这会子功夫,刘邦又给汉高后吕雉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汉高祖】刘邦:娥姁?娥姁你在忙吗?
【汉高祖】刘邦:娥姁你说句话啊娥姁。
【汉高祖】刘邦:朕知道了,你是不是在处理政事?娥姁,政事虽要紧,你的身子也要紧。
【汉高祖】刘邦: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你完全可以放手交给盈儿自己处理。
看到这,汉高后吕雉冷笑一声。
前面铺垫这么多,为的就是这一句吧。
【汉高后】吕雉:怎么?怕我让这江山改姓吕吗?
【汉高祖】刘邦:娥姁此言差矣,朕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而已。
【汉高后】吕雉:别装了,夫妻数十载,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
【汉高祖】刘邦:娥姁此言差矣,夫妻数十载,为夫更是担心你的身体才是。
【汉高后】吕雉:你用不着在这兜圈子,我对你们大汉江山没兴趣。
听汉高后吕雉这么说,刘邦就放心……
他放心个鬼。
在刘邦又给汉高后吕雉去了两条消息没得到回音之后。
刘邦沉着脸命人去把刘盈叫了过来。
刘盈此时才十二三岁。
幼年时的疲于奔命,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更为瘦小一些。
刘邦端详着刘盈,只觉得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今日学了些什么?”
“母后今日让儿臣写了两卷字……”刘盈怯怯的回答。
刘邦一看刘盈这什么都听吕雉的样就有点来火,刘盈话还没说完他就直接打断:“还有呢?”
“母后说下午再……”
母后母后,刘邦现在最烦的就是刘盈张口闭口就是吕雉。
他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
刘邦面无表情的想。
“朕是问你自己的安排。”刘邦打断刘盈支支吾吾的话:“你自己打算干什么。”
“儿臣……儿臣……”
“你要是自己没想法,从今天开始就跟着子房……跟着留侯学为君之道,别老整天缠着你母后。”
“是,父皇。”
刘盈被刘邦无故叫走,吕雉心里是有点忐忑的。
按理来说,刘盈最近并无错处。
刘邦也许久不曾来后宫。
怎么会突然想起刘盈来?
吕雉刚想派人去打听点消息,刘盈就自个回来了。
吕雉拉过刘盈:“你父皇跟你说什么了?”
刘盈想起刘邦跟自己说的“别什么事都赖着你母后”、“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
他抿抿唇,生平第一次对吕雉撒谎。
“父皇什么也没说,就是问了问儿臣的课业。”
吕雉养了刘盈这么多年,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刘盈在撒谎。
他有事瞒着她。
“对了母后。”刘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父皇说,从今往后让我跟着留侯学为君之道,不要……不要日日……”
刘盈话还没说完,吕雉就淡淡的打断他。
“知道了。”
吕雉伸手摸了摸刘盈的头发:“留侯学富五车,盈儿要跟留侯好好学,知道吗?”
看着母亲温柔的脸庞,刘盈的内心充满愧疚。
他怯懦的开口:“母,母后,其实父皇今天也没跟我说什么。”
刘盈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沮丧。
“父皇就是说,说我太没主见了,让我不要什么都听母后的,要我学会自己做主。母后,我真的很没主见吗?”
“怎么会呢?”吕雉的声音很温柔:“盈儿已经做的很好了,好好跟着留侯学吧。”
送走刘盈之后,吕雉脸色冷漠的吩咐一旁的宫女:“去打听打听,最近是不是又有人跟陛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而刘邦在送走刘盈之后,想起来后来上位的刘恒。
他又命人去把刘恒给叫了过来。
刘恒这会还只是个三四岁的小豆丁,走起路来还有点晃晃悠悠的。
“参见父皇。”刘恒奶声奶气的给刘邦行礼。
见着这么个还没腰高的小不点,刘邦真是一肚子话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上前抱起刘恒颠了颠:“不错,重了点。”
“儿臣日日都有认真吃饭!”
刘邦把刘恒抱在怀里:“走,父皇带你到处逛逛。”
“父皇,您跟儿臣一块去看看母妃吧,您都好久没见过母妃了。”
刘邦本想答应,但他最终还是顿了顿:“父皇还有政事要处理,恒儿自己去找你母妃吧。”
刘恒很懂事的从刘邦身上下来:“儿臣告退。”
等刘恒走远后,刘邦命人将他所有的儿子都轮番叫了过来。
但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让他的儿子们略略坐了一会,就又让他们回去了。
刘邦只特地和刘长说了几句话。
也无非是询问了一番近况罢了。
等到吕雉派来打探消息的人回去禀报。
吕雉得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消息。
“召见了所有孩子……”吕雉喃喃自语:“去,去把长儿叫来,我有事问他。”
刘长来得很快。
吕雉先问了一番刘长的近况,随即隐晦的打听:“今日,你父皇叫你们过去都说什么了?”
“就是跟母亲方才说的一样。”
“就这些?”吕雉有点怀疑。
“就这些。”刘长的表情很耿直。
虽然吕雉有些不信,但她也知道,刘长不会骗她。
“好孩子,辛苦你了。”吕雉帮刘长理了理衣服:“快回宫好好休息吧。”
刘长走后吕雉仍坐在桌前独自思索。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今日刘邦的所作所为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但吕雉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稳。
*****
朱元璋见朱祁镇就这么被禁言了。
心里有点不满意。
朱祁镇再怎么样,那他也是老朱家的人呢。
这帝师一点面子不给,直接就给禁言了。
还骂得那么难听。
骂得……那么难听……
朱元璋脑海里陡然闪过“大明的罪人”五个大字。
于是他打开家族群开始咨询消息。
【明太祖】朱元璋:谁知道帝师说的朱祁镇是大明的罪人是怎么回事?
由于朱祁镇已经被彻底从课堂上踢了出去,自然也不可能再出来回答朱元璋的问题。
朱元璋往上扒拉了两页聊天记录,看见朱祁镇之前和一个叫朱祁钰的子孙后代聊过。
既然聊过,就是认识。
朱祁钰说不定知道。
于是他直接点了朱祁钰的名。
【明太祖】朱元璋:朱祁钰,你来说。
骤然被老祖宗点名,原本准备装死的朱祁钰只能勇敢的出来面对现实了。
现在朱祁镇被踢出去了,狂风暴雨只能由他一人承受了。
【明景帝】朱祁钰:老祖宗,这事说来话长……
【明太祖】朱元璋:那你不会长话短说?
朱祁钰:……
朱祁钰慢吞吞的将朱祁镇是如何带兵出征、又如何在土木堡战败、被瓦剌人俘虏后又是如何来叫城门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在群里给朱元璋汇报了。
不止是朱元璋怒了。
其他人也怒了。
【明成祖】朱棣:这是废物点心竟也是我朱家后代?
【明宣宗】朱瞻基:还有脸来叫城门?怎么不找块豆腐一头把自己给撞死?这窝囊废若是我儿子,我定一鞭子将他抽死!
朱祁钰:……
朱祁钰弱弱的开口。
【明景帝】朱祁钰:父皇,我们就是你家的啊。
明宣宗朱瞻基的右眼突然跳了两下,想起朱祁镇的名字,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鬼使神差的问。
【明宣宗】朱瞻基:你叫谁爹呢?
【明景帝】朱祁钰:你啊。
明宣宗朱瞻基:……
原来这窝囊废真是我家的。
朱祁钰见朱元璋一直没说话,小心翼翼的开口。
【明景帝】朱祁钰:老祖宗?
不会真给老祖宗气出个好歹来吧。
老祖宗没被气出个好歹来,老祖宗直接给气傻了。
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朱元璋气得手抖,点开明成祖朱棣的私聊界面。
【明太祖】朱元璋:你看看你的子孙!干的什么好事!
明成祖朱棣:……
叫门的不是我,挨骂的倒是成我了。
要是朱祁钰这会还早,私聊估计都要爆掉了。
朱元璋越想越气,拿起手边的茶盏就往地上砸。
马皇后被他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你又怎么了你!”
朱元璋砸完还不解气,像是被困在兽笼里的狮子一般,焦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能不能消停会,转来转去看得人头都晕了!”马皇后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搁。
“唉,咱,你,咱给你也拉进去,你自己看!”
朱元璋把马皇后拉进老朱家族群。
结果马皇后除了一片空白的界面,什么也没看见。
马皇后一头雾水:“你给我看什么了?”
朱元璋探头一看,马皇后的屏幕上啥也没有。
朱元璋就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马皇后又说了一遍。
说着说着,朱元璋火气又上来了,伸手夺过马皇后放在桌上的茶盏也给砸了出去。
马皇后:……
“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要把老四叫来弄死,然后就没这事了?”马皇后语气淡淡的。
“这丢人现眼的玩意留着干嘛?!”朱元璋气哼哼的。
“这人是老四给你丢的?”
“那也是他的种不行!不怪他怪谁?!”
“那老四还是你的种呢。”马皇后命一旁待命的宫女把地上的碎瓷片收走:“你趁早找根麻绳上外头树上吊死去。”
“妹子!你这话咱可就不爱听了!”朱元璋撸起袖子,准备和马皇后好好理论一番。
马皇后却不想搭理他:“免了,您呐,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马皇后直接把朱元璋关门外去了,眼不见为净。
“嘿!你!”
朱元璋再怎么不愿意,大门还是在他眼前关上了。
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决定去找自己的好大儿吐槽他妈。
“你说说!你说说!有她这么办事的吗!竟然还把咱给赶出来了!也就是看咱不跟她计较!这是大胆!是僭越!”朱元璋对着朱标一通叭叭。
“父皇,我觉得母后也没说错,这事跟老四有什么关系?”
朱标一句话给朱元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你说什么?!”
眼看朱元璋又要暴走,朱标赶紧给他爹顺毛。
“别急啊父皇,你听我说完啊。”
“说什么说!你别说了!现在就给我把老四叫来!朕砍了他!”
朱元璋下令后,一旁的小太监很快领命去叫朱棣了。
朱标叹了口气,觉得朱元璋简直是在胡来。
朱棣就觉得更莫名其妙了。
他刚一进门,朱元璋就黑着脸让他跪下,吓得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朱元璋沉声问:“逆子!你可知错!”
朱棣:?
啊?
我又干嘛了啊?
但不管三七二十一,不跟老爹对着干就对了。
于是朱棣很麻溜的就认错了。
“回父皇,儿臣知错。”
朱元璋:?
你居然还敢承认!
这一承认不要紧,朱元璋更火冒三丈了。
朱标眼看朱元璋好像有点要来真的。
赶紧拦住朱元璋,同时不停的对朱棣使眼色。
朱棣接收到朱标的暗示,连忙改口。
“儿臣没错!儿臣没错!儿臣不知何错之有啊!”
朱元璋:?
你还敢说你没错?!
朱元璋更火大了,朱标都好悬没能拉住他。
这下朱棣傻眼了。
不是,那我到底是认错还是不认啊。
爹你给个准话呢。
朱标还在一旁不停的使眼色,朱棣试探的问:“那……那没事的话……儿臣就先告退了?”
朱标:……
“你这逆子!!!”
朱棣被朱元璋吓得打了个激灵,顿时愣在原地不敢动了。
朱标看看弟弟又看看爹,深感头痛。
他决定先支走朱棣,让这件事变得简单一点。
“老四,你先回去吧。”
朱标这话简直就是朱棣的救星,朱棣忙不迭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准走!”
爹和哥哥的指令是相反的,这下朱棣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他看看朱标,又看看朱元璋。
“走。”朱标意简言赅。
“你敢!”朱元璋吹胡子瞪眼。
最终朱棣还是决定相信他哥。
一溜烟就跑了。
跑之前还不忘给朱元璋行礼。
朱元璋:……
“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行了父皇,差不多得了。老四还是个孩子,他能知道什么?你都气了一天了。”朱标给朱元璋倒了杯茶,示意他爹消消气。
朱元璋冷哼一声,不接受朱标的示好。
朱元璋不喝,朱标就自己喝。
“再说了,我也觉得母后说得没错。”
“你跟你母后一样犯上!你当然不觉得他有错!”
“父皇,真要深究,那朱祁镇不也是您的种?您迁怒老四,怎么不迁怒自己?”
“嘿!你是不是以为老子不敢揍你!”
“你揍吧。”朱标施施然:“你前脚揍完我,我后脚就去找母后告状。”
朱元璋:……
怎么会有人把告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
“……珊瑚,这珊瑚是否就是平日里咱们做摆件的珊瑚?”长孙无忌盯着珊瑚的图片研究。
“看着不大像。”杜如晦特意带了一个珊瑚笔架来一起研究。
这珊瑚笔架还是之前李世民赏他的。
魏征在一旁翘脚催杜如晦和长孙无忌:“你们好了没啊?不就做个题吗?至于用这么久?”
是的。
长孙无忌他们正在扎堆做生物作业。
长孙无忌白了魏征一眼:“你那作业那么简单,做完了就一边去,别来碍眼。”
魏征偏不。
“诶,当初分题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抓阄,不会有人到了这时候又不服气了吧?”
是的。
长孙无忌他们正在抓阄分组做生物作业。
长孙无忌和杜如晦抽到了珊瑚题、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抽到了调查周边环境生物、魏征和房玄龄抽到的则是生物调查表。
做调查表是很快的,御花园里的奇花异草数不胜数。
魏征和房玄龄不一会就完成了任务。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用时稍久一点,但也都顺利完成。
只剩下长孙无忌和杜如晦还在那琢磨。
“这文章说珊瑚是由珊瑚虫的尸体形成的,那第一题答案很明显了,珊瑚虫是生物,珊瑚不是。”长孙无忌分析。
“珊瑚怎么不是了?生物的尸体就不是生物了?”杜如晦持不同意见。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长孙无忌摸摸下巴:“那写都是生物?”
“我说,长孙丞相,你怎么一点主见都没有,被杜如晦牵着鼻子走啊?”房玄龄也看热闹似的起哄。
“那阁下又有何高见?”
“这是你的分内之事,你问我啊?”房玄龄笑了笑:“我偏不告诉你。”
李世民有点听不下去了:“两位爱卿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杜如晦和长孙无忌同时看向李世民。
“朕要是没记错的话,昨日帝师授课时曾说过,生物指的是具有生命里的活物,珊瑚都是珊瑚虫的尸体了,算什么活物?”
“说过吗?”杜如晦皱皱眉。
“说过吧。”长孙无忌随口答:“也可能没说过。”
李世民:……
你们两给朕认真点啊!
“陛下,虽然生物是具有生命力的活物,但珊瑚虫生前是活物,死后便要被被剥夺生物身份吗?倘若哪一日,臣死了。臣生前是杜如晦,臣死后还是杜如晦!”
“啊,杜大人这话说得好有道理哦。”魏征棒读。
李世民:……
李世民算是看出来了,杜如晦这算是找到牛角尖钻进去了。
李世民还准备说些什么,就见长孙无忌微微一笑:“杜大人说得很对,那我们来看第二题。”
可是眼尖的李世民分明看见长孙无忌在珊瑚后面写得是“不是活物”。
突然感觉自己的臣子们都好阴险哦……
*****
刘彻正在写调查周边环境的那个题,他觉得这个题非常之简单,简直是下笔如有神,写得飞快。
卫青带着霍去病刚从御花园回来,他俩才刚做完那个调查表。
卫青把写好调查表的书卷搁到桌上,见刘彻奋笔疾书的,他凑上前一看。
“种在地里的都是植物……不种在地里的都是动物……”
卫青眉头微微蹙起:“陛下,您这……好像有点不对啊……”
“嗯?”听卫青这么说,刘彻停下奋笔疾书的手:“哪里不对?”
“题不是说得把植物名称都写出来么,您这么一笔带过,不行的吧。”
卫青的脑海里闪过周未眠那清冷的嗓音,不知怎么心里打了个突:“陛下,臣观周帝师的性格与言帝师的性格大不相同,陛下若是没按周帝师说的认真写作业,臣恐怕……”
“哪有那么严重 。”刘彻不以为意:“再说了,朕又不是没写。”
卫青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边霍去病已经开始写珊瑚那题了。
“舅舅!快看!是珊瑚!以前都没见过!”霍去病看着屏幕上的珊瑚图案:“看着感觉还挺好吃的。”
卫青也伸头凑过来看珊瑚:“看着不像是能吃的样子,这文章里说这是虫子,去病,你竟想吃虫子么?”
霍去病撇撇嘴:“哪有能在水里生活的虫,这书肯定乱说的。”
“你们在说第一题吗?”刘彻很热情的表示:“朕写完了哦!可以借你们抄!”
卫青想起刚刚看到的刘彻的答案,还是婉拒了刘彻的这份好意。
只是卫青不愿意当抄作业的那个人,有的是人想当。
比如刘彻的曾祖,刘邦。
刘邦把他的几个儿子都叫到跟前溜达了一圈之后,做戏做全套,他连已经嫁人的鲁元公主都叫进宫来问候了几句。
张良逮住刘邦的时候,已经日暮西沉了。
“陛下。”张良看着悠哉悠哉的刘邦问道:“您作业写了吗?”
“作业?什么作业?”
张良一看就知道刘邦是不记得了。
“昨日周帝师布置的家庭作业。”
“啊。那个。”刘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子房你的写了吗?借朕抄抄。”
张良:?
又抄?
“陛下,您是不是忘了之前韩信的下场了。”
正在自己家里奋笔疾书的韩信打了个喷嚏。
“嗐。”刘邦摆摆手:“那是课上,现在这私下里,怎能混为一谈。”
张良:……
“陛下,秦皇的小红花都两朵了。”张良试图激起刘邦的斗志:“您还一朵都没有呢!”
“啊。”刘邦摆摆手:“秦皇努力,这是他应得的。”
“那您就不能也努力努力吗?!”
“政事繁忙,朕实在是抽不开身呐。”
张良冷笑一声:“臣日日见陛下游手好闲,怎么不见陛下的政事繁忙?”
“那自然是因为朕繁忙的时候子房不在朕身边了。”
张良:……
“陛下,杂交水稻的种子咱们还没到手呢。”张良硬邦邦的提醒。
“啊。”刘邦也想起这茬来了:“朕写,朕这就努力的写、多多的写。”
*****
嬴政带着扶苏在宫内游荡。
见到绿色的东西,不管认识不认识,先记录了再说。
实在有不认识的就去问宫里当值的宫人。
要是问了一圈宫人都不认识的话。
嬴政就会满脸遗憾的将那株植物从竹简上涂抹掉。
是的,嬴政就是这么卷。
他做调查表,不光填写生物名称、数量和生活环境。
甚至还给没株植物都画了简单的涂鸦。
扶苏跟紧父亲的脚步,也在自己的调查表上都画了植株的画像。
嬴政赞许的看了扶苏一眼。
“不错,正是要这样。做任何事,要么就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
扶苏一脸受教的表情。
蒙恬和蒙毅跟在嬴政和扶苏的身后。
蒙恬又开始跟弟弟咬耳朵。
“我说,陛下这样是不是有点……”
“有点本末倒置。”蒙毅淡淡的打断他哥的话头:“这话你上次已经说过一遍了,不必再说。”
“啧,你能不能对你的哥哥稍微有点耐心?”
“好的,我令人敬重的兄长,已经说过的话就不用再复述一遍了哦。”
蒙恬:……
臭小子,早晚揍你一顿。
嬴政带着扶苏在宫墙下散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胡亥和赵高耳朵里。
胡亥讥讽一笑。
“父皇不知又在教兄长什么治国之术,总归,是不会想起我。”
“陛下想不起公子,公子却能想起陛下,公子为何不主动出击呢?”赵高为胡亥倒了一杯茶。
“这能管用吗?”胡亥有些迟疑。
“公子连试都未曾试过,又怎会知道有没有用呢?”
许是赵高的气定神闲感染了胡亥。
胡亥竟真的决定出发找他的父兄。
经过这些日子和赵高的相处。
胡亥发现赵高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赵高不会像以前那些来授课的人一样。
日日念叨着公子要明理识书。
天天听着那些之乎者也,胡亥就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但赵高却说。
公子不想学,那就不学,那些东西原本也无关紧要,学了用处也不大。
只要公子能讨陛下欢心。
讨父皇的欢心。
若是年幼的胡亥,这事简直不要太好办。
但随着年岁渐长,胡亥明显感受到父皇每次见到自己,眼神里都会带着一点他看不懂的东西。
那是什么呢?
是恨铁不成钢、还是冷漠、亦或者只是单纯的不在乎呢。
胡亥不懂。
胡亥看不到嬴政对他的包容和忍让,却能看见嬴政对扶苏的好。
嬴政对扶苏越好,胡亥就越恨。
只是胡亥没胆子怨恨他的父皇。
于是就把怨恨一股脑的投射到了扶苏身上。
胡亥找到嬴政的时候,嬴政和扶苏已经记录下数十种植株。
方才过来的路上正好有膳房。
从膳房出来后,可谓是成果颇为丰厚。
“参见父皇、兄长。”
嬴政原本正面带笑意的和扶苏说话。
冷不丁见着胡亥,脸上那点笑意顿时就消失不见了。
这转变不光胡亥和扶苏看到了。
就连蒙恬和蒙毅都察觉了。
嬴政甚至都没让胡亥起来,就这么晾着胡亥,让他跪在地上。
“这小公子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蒙恬坚持不懈的和弟弟咬耳朵。
“是啊。就像你说话一样,总是不合时宜。”
蒙恬:……
扶苏现在对胡亥的感官很是复杂。
可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弟弟。
此时见他一人孤零零的跪在石板路上。
更深露重的,好不可怜。
扶苏小声的提醒嬴政:“父皇,夜已经凉了,不若先让……”
“啊。”嬴政像是这才注意到胡亥还跪在地上似的:“起来吧。”
胡亥温顺的从地上爬起来。
“回答朕。”嬴政对语气有点不耐烦:“你来这里做什么?”
胡亥迅速抬头看了扶苏一眼,又低下头:“儿臣听说父皇和兄长在此处,儿臣已许久不曾见过父皇和兄长了,所以儿臣想……”
“那你现在见到了。”嬴政打断胡亥的话:“你可以走了。”
胡亥低着头,没再吭声了。
嬴政也没耐心跟他继续在这浪费时间。
他为了做这一份家庭作业,已经花了许多时间。
更别提前面还有两个文字题还没写。
今天的政事也都还堆积在案头上没处理。
嬴政带着扶苏绕过胡亥。
等到嬴政等人走远了。
胡亥站在原地自嘲的笑了笑。
得到父皇的宠爱么?
若是赵高在此处,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押错宝了。
他哪有父皇的宠爱。
明明全是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