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迁变了,时也能明显感觉到。
但无论如何,这确实和他关系也不大……不对,和他没关系了。
贺临渊挽着时也往外走,挑眉道:“怎么?在想宋年迁?”
时也原本想辩驳,后来觉得……
啊哈,他想看贺临渊吃醋。
时也发现画了涩涩后,他变得有些奇怪了。
像这样单独和贺临渊在一起温存的话,他就会想要解锁贺临渊的其他神色表情,想要更多,想要确认贺临渊对他的感觉。
贺临渊真的会像本子里那样失控吗?
画完后,时也一直压着不想发稿,他忽然不想让别人看见那样的贺临渊了。
时也于是眨巴眼道:“恩恩对啊,宋年迁感觉长大啦,人也变得不错。”
贺临渊只是点头,“嗯。”
是那种朕已阅的态度。
时也:“……?”
贺临渊心道,小狗还想撩拨他,他比时也还了解他本身,时也一个挑眉他都清楚他在想什么。
少来。
贺临渊笑眯眯道:“人变得不错之后呢?”
时也:“就人家原本也不错啊,有钱有势。”
贺临渊点头:“确实。”
时也:“……”
时也瘪嘴,抽回了手。
贺临渊真的不行。
哪方面都不行。
完全都不在乎他嘛。
贺临渊无奈勾唇,伸手揉了揉时也的发顶,“笨狗。”
时也拍走贺临渊的手,“莫挨老子。”
贺临渊明知故问,“怎么了?”
时也不说话。
贺临渊握住了时也的手,“小狗,如果我要因为宋年迁不高兴,我这是对你没信心呢,还是对我没信心?”
贺临渊挑眉,“就他,不够格。”
贺临渊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像只倨傲而自负的猫。
时也眨了眨眼,心跳有些快。
“你的男朋友和未来也是我。”贺临渊垂眸道,“不要不开心。”
他知道时也自从来了葬礼后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但这东西只能自己消化。
时也顿了顿,随后勾唇笑道:“好。”
是难得温柔的贺临渊。
时也总有一种他们也许还没有在一起,也许还是宿敌的错觉,因为相处和以前区别也没有太大。
但是总有某些时刻,贺临渊会让他深刻地认知到他们……是伴侣。
两人上了飞行器,时也咬了咬牙道:“那个……”
要怎么开口。
时也小心翼翼问道:“你看过一老师的本子吗?”
贺临渊面不红心不跳,音淡如石:“略有耳闻。”
时也扭扭捏捏,“最新的你看了吗?”
时也x贺临渊的酸甜倾城爱恋!
贺临渊:“……”
贺临渊:“没有,关于什么?”
时也:“……”
啊这,他该怎么说。
时也翻白眼,“算了。”
反正雨你无瓜!
你个不举!
接着几日,宋老爷下葬,据说宋年迁和他哥哥正在争夺商会会长的位子,两边人明争暗斗,商会近日将会不太平。
人人都说宋年迁长大了,锐变了,他原本就是个小天才,天赋惊人,这也是为什么无论他多放荡纨绔宋老爷都想拉他一把。
如今他用心起来了,还真的能和他常年经商的兄长一较高下。
而商会与宋老爷亲近的明眼人都知道他心底更偏爱幼子宋年迁多一点,即便他更常将长子带在身边。
因此这会儿两边胜负还真不好说。
商会乱七八糟的,但帝国三方势力之间倒是相安无事,也没出什么事了。
之前rs推出时是用来应急的,那时候军部前线人员已经不少人失控了,大家没办法思考太多,只能让rs临时上阵。没想到紧接着这个“感染”情况越来越严重,rs接着就马上进入了量产的状态,否则民众要是集体失控,那帝国还真的在下一个深渊季节来临前先完了。
如今被圆桌叫停后,倒是能给沈辞和团队足够的时间慢慢改良与验证,向大家更好地证明rs的功效。
沈辞想知道为什么有些alpha用了无效,差异在哪里呢?
而rs被停产后,现有的货物也被圆桌定义为不成文的“违禁品”,会被没收,民众沈辞没办法了,但被感染的前线人员,沈辞为了能让他们名正言顺地继续使用rs,只能剑走偏锋,把他们纳入rs实验中一边服用一边进行改良实验。
一切回归与平静,时也继续训练与上课。
时也将从沈辞那边顺来的药给了学医的朋友,但因为事涉敏感,那位朋友需得非常谨慎,化验也需要时间。
而那位神秘顾客的点单,时也画了却没发出去。
时也将钱退给了那位先生,自己将画悄悄藏了起来。
像是藏住了什么秘密。
“你真的不画啊?”成枝一整个愣住,“是什么让你放弃了对金钱的欲///望!难道真的是爱情?!天啊,你居然为了爱情放弃原则!”
不愧是顶级alpha贺临渊!
时也窝在床铺里看书,听了成枝的话红着脸道:“滚!”
成枝凑到了时也身边,笑盈盈道:“哎哟哟,害羞了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时也转移话题,“那你呢?表白成功了没?”
成枝一顿,随后笑道:“香水送出去了,我们……在一起了。”
时也也是一愣,随后道:“啊……”
感觉还有些微妙,当初谁能想到他和贺临渊,成枝和钟明望会在一起呢。
还一起抢购了月光香水。
时也好奇道:“他怎么说的啊?”
成枝有些腼腆,也拉住了时也的被单把自己盖住道:“他说他人不聪明,很迟钝,也不知道怎么说和表达自己的想法,但他就是喜欢和我在一起,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还说我很可爱,他被我吸引了。”
时也一顿。
真好啊。
时也又问,“那你为什么喜欢他啊?还真因为大?”
成枝笑道:“你也知道嘛,我是孤儿,小时候父母忽然就消失了,去到孤儿院后我认识了一个小男孩,那个人就是钟明望,只是他忘了。
那时候在孤儿院他和我说,他的父母也是莫名其妙就凭空消失。这不是什么安慰的话,但那时候至少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有人理解我的难过。”
时也蹙眉,“凭空消失……?”
成枝点头,“我阿姨帮我报案后,警局的负责人说帝国经常有很多这样的事故,也许是在哪里被深渊吃掉、掳走了。”
时也想起,军部理论课确实有提到这点。
“反正就是这样啦,我现在找回他了。”成枝拽住时也的肩膀,“那你和贺临渊呢?你们t也太离谱了吧?!”
成枝一提到这个人都不困了,双颊赤红激动道:“我t冷门呢!你们不会是真的打着打着,打出感情吧?!”
时也沉吟片刻。
“我喜欢贺临渊的理由很简单,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我无所不能。”时也笑道:“我也觉得他无所不能。”
“那他怎么想的你?”成枝捂嘴哭,呜呜呜甜甜的恋爱啊!还好他表白成功了,否则这会儿会酸死。
时也却是拉下了脸,蔫巴巴的,“我不知道。”
成枝:“?”
“我不确定。”
“你没问吗?”
“……下次吧。”时也摸了摸鼻子。
成枝之后和钟明望连麦打游戏去了,时也在被窝里躺下,也开始胡思乱想。
说来离谱,他和贺临渊从中学开始就结怨了,具体的他不太记得,只知道两人互看不顺眼,后来贺临渊随着他父亲去远征,回来后时也已经快毕业了。
再次重逢就是星河院校,开学没过多久两人就因为街头打人的事儿再次结怨。
再之后,贺临渊和他结婚,在他有困难的时候都会出手,对他有求必应。
时也抱着枕头,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很渣!
贺临渊做了很多,但他……似乎没做什么?
这让他更加怀疑,贺临渊会喜欢他吗?
但是不喜欢又为什么和他结婚呢。
这是一个命题。
时也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这样患得患失的……很不像他。
支棱啊时也!
要让贺临渊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
冲!
“滴滴——”
就在这时,时也终端的紧急来电铃声忽然响了。
是军部的官方通知……!
时也顿了顿,随即起身快速地收拾准备回军部。
成枝那头的钟明望也匆匆下线,成枝转头见准备出门的时也,好奇道:“怎么了?”
时也扯过外套,“军部要开紧急会议!”
大约是有状况了。
……
大家很快就来到了军部大展厅。
和上次宣布深渊季节来临时一样的阵仗,大厅内坐满了人,前排都是教官与军衔高的军服人员。
上台的也是深渊地质学家老师傅教授。
傅教授站在讲台前,深深吸一口道:“是坏消息。”
“深渊季节……卷土重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哗然。
时也下意识地转头看贺临渊。
不,不是吧?
又来一遭?
前所未有的状况!今年因为深渊超量已经导致很多alpha染病了,如果深渊季节再度来临,那……帝国够呛。
傅教授推了推眼睛框,认认真真道:“我们猜测,今年会有这样的状况是因为深渊之王的苏醒。”
“深渊之王?”贺行川皱眉道:“这是什么。”
傅教授解释:“我们人类有领导,深渊亦然,过去我们察觉他们并没有指挥,但今年他们获得了智慧与进攻时的谋略,这份异常来自于深渊之王。”
傅教授开始漫长的学术解释,从深渊的活动轨迹、身体变化与目击者中说出他们这次推测的理由。
“总的来说,深渊之王并不是由深渊所选择还是什么其他因素,很简单,只是因为它是里头最强悍的,其余深渊下意识听话。”
此刻,即便平时一直不将情绪摆在脸上的贺行川和沈辞都忍不住露出了难看与头疼的表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辞深吸一口气道:“预计多久开始新季度。”
“实际上从未停止。”傅教授说出了更可怕的事实,“上一个季度之后,我们以为如今存在的深渊是落单的,但并不是,而是深渊仍在活跃,他们没有休眠,只是暂时撤退。”
“……”
大厅一片静默。
沈辞捏着手中的资料板,“了解了。”
会议持续到晚上才结束,投影撤下,灯打开后周礼就来找贺临渊了。
周礼笑眯眯地对时也道:“能不能让我把阿渊借走片刻?有事要聊。”
贺临渊看了眼周礼,“什么事?”
周礼温声道:“我们私下说。”
贺临渊看了眼时也,“你先回去。”
这次会议大多是拟定基本对因方针,时也等人的安排还得等隔日和教官的会议,着急也没用,正式出征可能还得等物资,手续等安排好,大约是一周后的事了。
周礼为表歉意,让周别故亲自用私人飞行器送时也回宿舍。
时也和周别故虽说没那么熟稔,但之前一起组队战斗过,关系并不差。
沉默了半个路程后,消化了刚才会议的信息量后,时也随意找了个话题,“你说周教官找贺临渊干什么呢?”
“不清楚,他没说。”周别故趴在座位上要死不活补眠。
周别故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迷迷糊糊地醒着随时准备睡过去,这会儿开了一整天的会,他只差没原地去世。
时也看着周别故。
和钟明望以及路曲不同,周别故因为是周礼的独子,所以和贺临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周别故……肯定很了解贺临渊吧。
时也凑到周别故面前去。
周别故正昏昏欲睡呢,察觉到什么眼皮微微一掀,就看见时也放大的脸,吓得他直接精神,跳了起来用座位上的棉被盖住自己的前胸,“我对老大忠心可鉴!”
时也冷笑,“你正常一点,我害怕。”
周别故冷静地放下了棉被。
时也道:“你了解贺临渊吧?你知道他喜欢什么么?”
周别故:“我对老大忠……”
时也:“我是你老大的爹。”
周别故:“……”
时也催促,“和我说一点贺临渊年少时候的事。”
“算了,情报官不需要良心。”周别故打了个冗长的哈欠,随后嘿嘿笑,“我知道你想听什么,我给你说个劲爆的。”
周别故笑得贼兮兮,鬼鬼祟祟地凑近时也小声道:“贺临渊他年少的时候啊,被一个人标记过!”
时也;“???”
周别故纠正道:“好吧,也不算标记,就是说,他被一个不知道是a还是b,也许还是o的人咬过腺体,吓得他差点留下心理阴影。”
时也:“好家伙?”
周别故一击掌,“劲爆吧?!他还和我说他记住这个人了,那时候那小表情我和你说,哎哟,委屈死了哦。”
时也春心荡漾,“真的是委屈的表情吗?”
周别故再次击掌,“那可不嘛!”
时也被带偏,也一起击掌,“不对!那四舍五入贺临渊那个狗逼年少的时候还有个白月光啊?!“
“白月光不至于,又不是什么温馨的好事。”周别故道:“顶多也就是不高兴,觉得没面子,之后也没听他对这个人有多大执念,但是……”
周别故眨了眨眼,“你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时也:“啊?”
周别故叹了口气,“算了。”
周别故说完又倒头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