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短短几天的时间, 玉京台的住户已经对愚人众执行官总是顶着两个巴掌印傻笑的场景见怪不怪了。
——一看就知道是给夫人打的。
璃月人是包容的。
这种包容体现在阿贾克斯的票数上。
愚人众的两个执行官,除了动用钞能力的潘塔罗涅,阿贾克斯的票数当中, 有着相当一部分的璃月本地人……
当旁人问起的时候,这些人都理所当然的讲:
“因为这个至冬小子能放下身段啊!”
“帝君仙逝后, 夫人一定很伤心,有这么个任打任骂的伴侣在身边,想必心情会好很多吧。”
“而且有这个至冬小子在身边, 夫人出门的频率都高了很多。”
……
如此种种,不再多说。
阿贾克斯对这个比赛也心知肚明, 但他现在手里经费不多, 不能像富人那样撒钱投票, 只能动用一点手下的舆论。
毕竟他还要和元清去须弥, 虽然嘴上说着吃软饭, 但他还是想尽力给对方最好的体验。
不知道能不能从博士的研究经费里头截一点,反正女皇陛下也不在意, 到时候随便给个说法就行。
阿贾克斯浏览了一下手下收集上来的情报,决定去须弥的时候抽空动个手。
博士在须弥到底要做什么,这件事阿贾克斯不知道内情,却也知道博士去须弥绝对不是为了神之心。
草神神之心早在之前就作为交换, 和至冬女皇换了份绝密的东西。
只要和最终目标无关的东西, 即便他抢了又能怎么样?
正好他想和博士打一架很久了, 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对方全盛时期的切片。
阿贾克斯摸摸嘴边的牙印,对迎面走来的潘塔罗涅挑衅一笑:
“元清邀请我一起去须弥了, 看来品味好也不是什么决定胜局的因素嘛。”
潘塔罗涅盯着他嘴边的印记和清晰的巴掌印, 努力压住翻天的嫉妒和怒火,“呵, 我可没有你这么喜欢受虐。”
“阿贾克斯,一时的得意算不了什么。我在蒙德的线报告诉我,元清在蒙德的时候,和一个神秘的金发男性在旅馆共度了一周的时间。”
他上下打量着末席执行官,毫不留情地嘲笑:“你不会连他的床都没上,每天得了两个巴掌就满足了吧。”
“别到时候被分手了,还要到处发疯、痛哭流涕。”
“我可不想再听到什么执行官为爱买醉,结果喝空了人家酒库的八卦,还要让北国银行来报销。”
阿贾克斯不甘示弱:“谁说我没上过的,我可是和他共度过美好的一夜,哪像你,连个亲吻都没捞到,就连比赛还要靠刷票。”
“你不会是嫉妒我吧?嫉妒我能更进一步,嫉妒我更早的找到他?还是嫉妒我能够打破那层隔膜,走进新的赛道?”
“潘塔罗涅,你总是想要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难道不知道,感情是最不好算计的东西吗?”
他也上前挑剔的扫视潘塔罗涅,“你没发现吗,他看你的眼神里面,可没有一点别的感情。”
“你以为你参与了这场竞争,可连加入的门票都没有。”
黑卷发男人眯眼微笑,双目泛着冷光,注视着末席离去的背影。
“既然你这么自信,这段时间的经费就不拨了。”
“反正我也没收到你要执行什么任务。”
——
临近傍晚,白术外出出诊归来,刚刚走到门口,便闻到阵阵香味。
他踏步进门,刚好碰上了还系着围裙的元清。
青年将银白色的长发扎起,发绳是白术亲自挑的红色,上面滚了一圈金色的花纹,同银白的发丝很是相称。
围裙是七七挑的粉蓝色,元清在当时欣喜的收下,还保证自己在不卜庐的每一天的都会穿上。
那真是足够美好、让人难以忘却的回忆。
即便被各种日常琐碎沾满、被无礼又傲慢的病人破坏了心情,只要看到他,似乎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白术很想一直一直这样过下去,但他知道——
不论是从前的初见,还是现在的重逢,元清身上总有着需要完成的事情。
他无法跟随,却能为青年提供最温暖的港湾。
“白术,我打算明日前往须弥。我知道这很匆忙,但我…”元清将后面的话含混过去。
白术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还呆在璃月,摩拉克斯近乎无孔不入。
无论是对他的身体,还是对他需要做的事情,都不是一个足够好的环境。
元清刚刚从蒙德回来,稻妻又在锁国,相比之下,稳定的须弥成了最好的选择。
温和的金瞳微微亮起,带着无限的包容与体贴,“我知道了,需要我为你准备一点什么吗?”
还未等元清回答,白术又无奈的苦笑,轻声呢喃:“好像说了什么废话…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
他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好,当即打住,遗憾地说:“这一次的重逢真是太短暂了…我们都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聊过。”
“元清,”白术郑重地叫了青年的名字,“一切结束以后,你会回来的,对不对…”
元清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不想给出一个无法回答的承诺,也不想在此刻伤了白术的心。
在这段感情当中,白术已经足够体贴,甚至到了卑微的程度。
而元清,就连和对方安度一夜的承诺都无法给出。
无法拒绝,无法接受,独属于两人的空间中,只有冒着热气的饭菜还在孜孜不倦地散发自己的存在感。
元清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从何讲起;元清想要答应,却又不知道一切的终点在哪里,他甚至连起点都没找到;元清想要拒绝,可面对这样一张痛苦的面庞,他又说不出口。
白术没有动。
他不能一味的付出,让对方将一切视作习以为常,即便元清不会如此。
人与人,或者说暧昧关系中的相处,本就是一松一紧,让对方能够在关键时刻想起你。
元清的身边有很多人,白术想要当无可替代、独一无二的那个。
最终,元清咬牙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可以回来的话,那我一定来找你,好吗?”
白术并不在意这个承诺会不会兑现,可以最好。
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那一步,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事实证明,他的办法没有错,他还需要继续坚持下去。
更何况…自从有人给自己背黑锅了以后,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
——
为了不加重白术的心里负担,元清将商城兑换的药物放进了自己做的零嘴里头。
慢慢来的话,等到白术发现的时候,基本已经成了。
如同往常一般互道晚安后,元清回到了房间。
他不想睡着,不想去见那个在梦境中无所不能的摩拉克斯,但睡眠又是他必须的流程。
到底是什么物种,才会需要从男性身上获得力量,还要如同人类一般有正常的作息。
带着这个问题,他终究还是无法抵抗睡意,进入了早已编织好的梦乡。
——
这次是洞府的客厅,摩拉克斯坐在桌旁,正在泡茶。
“夫人,你来了。”
元清默不作声地坐到他对面,平静的陈述:“我明天要去须弥,在这里跟你说声再见。”
如同鬼魅一般,摩拉克斯来到了他身边将他抱起,置于自己的大腿上。
男人的声线压下,语气中带着点无法忽视的怒火,“哦?是这样啊。”
带着岩印的手从身后抬起青年的下巴,另一只手从腰身向上,“那这么说,今日岂不是我和夫人的最后一夜了?”
“我会好好数着日子,等夫人回来后补给我。”
元清握住在身上作乱的手,“摩拉克斯,这已经超出交易部分太多了。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还是放弃这个身份吧。”
“这几日,就当补偿了。”
颈窝处传来濡湿的触感和一声轻笑,“放弃?夫人真是天真,岩王帝君妻子的身份,哪里是能够轻易放弃的?”
看来是把人惹急了。
摩拉克斯想到现实里群狼环伺的局面,决定适当的放松一点,但这也不代表他会纵容多少。
珍宝被窥伺、被旁人染指的感觉,他不想再看见。
粗糙的指腹压上红唇,在表面不断摩擦,男人在青年身后慢悠悠道:
“我听说,「公子」今日又顶着两个巴掌印回去了,他碰了你多少?”
“还有,你在蒙德的时候,和一个金发男性在旅馆呆了一周,这笔帐,我们怎么算?”
“我们可是只有三晚。”
“元清,你不能厚此薄彼。”
元清张嘴想要辩解,摩拉克斯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像第一晚那样,将水润殷红、如同红玉一般的舌尖放于指尖把玩。
他听见男人在他耳边说:“那个男人做了多少次,我也要做多少次。”
元清激烈的挣扎,眼角不自觉流下泪水。
——完全不行的,他真的不行,他完全承受不住。
“然后…我们之间的事情暂时一笔勾销,等你回来了再商量。”
手下身体的挣扎突然停下,松软的依靠在摩拉克斯的胸膛。
男人露出浅笑,“夫人,你总是能够做出明智的决定。”
“那么,今晚就好好的数清楚,可不要弄出什么纰漏来。”
梦里的时间流速被无限的放慢,元清在梦里沉沉浮浮,睁眼闭眼都是做着同样的事情。
他根本没办法数,也不知道自己和戴因到底做了多少次。
这只是摩拉克斯想要尽兴的借口而已,元清知道,却也受到了之后条件的诱惑,选择接受。
他现实的身体无时无刻的遭受着来自顶点的刺激,被折腾了一整晚,就连白术也担忧地看着青年潮红的身体,放下了还想要继续的念头。
神明不愿他醒来,却也不愿他恨自己。
042
他在梦中过了多久?
元清看着洞府窗外清晨的日光, 有些迷茫的数起这是第几个清晨。
还没等他思考完,新一轮的欠债又开始偿还。
这是一种怎样的生活。
常人、或者说不明物种的身躯根本无法承受,来自魔神战争最激烈之地璃月, 最后胜利者的进攻。
在梦境中,白日宣/淫似乎成了一种常态, 元清只有在梦境夜晚的几个小时能够稍稍休憩,然后又在清醒后再度陷入沉睡的感觉。
就好像、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刚和摩拉克斯成婚的那段时间。
盛露厅的厅长为什么在婚后极少出现于人前, 摩拉克斯在婚后的不克制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若是因为岩神以武力出名的事迹而忽略了他在智力上的出类拔萃,那大概要狠狠的吃一个苦头了。
沉淀多年的知识储备, 让他能够对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
“夫人, 你不是以房中事来获得力量吗?”
男人覆在青年身上, 黑金色的龙尾在白玉上纠纠缠缠, 留下桃花般的痕迹, 他毫不在意青年以一种对待坐骑的方式揪住自己的龙角,反而自得其乐。
“不是说要拥有和我相配的力量吗?夫人应当多多吸收, 多多修炼才是。”
带着岩印的手掌覆上小/腹,“今晚就留在这里,怎么样?”
青年无法说话,无法拒绝。
就算是依靠这种事来获得力量, 他也是需要时间来转化的, 而不是一味的灌进去就可以。
他想告诉摩拉克斯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却也被对方有理有据的反驳。
“夫人,速度是可以提升锻炼的, 不逼一逼自己, 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好在他还算知道人不能关太久的道理,这种长时间的闭关也只是间歇性的, 大部分时间,元清还是能够正常上班。
——
不知道见到第几个、还是第几十个清晨的亮光,元清这一回醒来的时候,总算能完整的呼出一口,而不是被折腾的支离破碎。
温厚的力量从腰/身处的手掌流出,慢慢走过他的全身,缓解身体的不适。
但他的精神已经遭成被猫咪玩过的毛线团一般,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调整梳理。
元清喘着气,无力的挥开覆在肩颈处的手,“摩拉克斯…你要学会克制,我明天还要赶路。”
沉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摩拉克斯意味不明的发出一声轻哼,“克制?夫人以为,你如今的境况,光凭梦中的我,就能一手造成吗?”
“…现实里,可还是有个小偷在窥伺你。”
元清不明所以,也无暇去思考其中的深意,打算趁着这一点时间修复一下濒临极限的身体。
——无暇的白玉被层层的胭脂色浸染,层层叠叠的红色让玉璧有着别样的魅惑与吸引力,只有头部还残留着一点白,却也被桃花色的云雾晕染。
——这是神明亲自打下、一层又一层的覆盖,这才造就的美景。
他于梦中休眠沉睡,又在现实中苏醒。
——
对于白术来说,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他来到元清房间,想要效仿从前的做法时,却发现青年梦中的流速被调整过,让现实中的身体时时刻刻都处在顶/点,无法下沉。
粘/腻的液体只有这些,剩下的都是透明的水痕。
——这对身体很不好。
白术对元清的身体特质有大概了解,也知道对方能够通过亲密的事情来获得力量。
但是…这么频繁的话,会不会对身体不好,这样岂不是有些得不尝失了?
白术有些隐隐的担忧,因而基本上放弃了今晚,只是稍微收取了一点福利。
——
第二天,元清等到午后才睁开眼睛。
房间的窗帘似乎被拉上过一次,严密的遮挡了来自窗外的光线,为睡眠提供了舒适的环境。
屋内的熏香浅淡而舒适,能够舒缓他精神上的疲惫。
床头柜是熟悉的药膏,还有一张字条。
【粥在灶上温着,可以让阿桂帮忙盛,七七今天留在店铺,不必担心。】
【白术留】
纸条上还画了个粗糙的小蛇,旁边标注着「长生」。
毫不意外,身上的衣服和躺着的床单又是被换过的。
元清起身拉开窗帘,迎面的是刺目的日光和一抹熟悉的身影。
——阿贾克斯正攀着窗檐,在外头对他傻笑。
青年开怀一笑,将窗户打开,让对方跳了进来。
他似乎忘了,自己现在的穿着到底暴露了什么。
睡衣以舒适为主,自然不会像一些衣物一样有高高的、能够遮住整个脖颈的领子,因而元清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痕就这样暴露在了阿贾克斯的面前。
松垮的袖口在手臂抬起时滑下,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手臂。
阿贾克斯注视这些无意间裸/露出来的部位,已经能够想象到睡衣之下的身躯,大概是何等的惨烈。
他悄悄将攥紧的拳头移到身后,不让快要掐出血液的手去吓到青年。
在他的心中,岩神摩拉克斯早就被诅咒了不知道多少遍。
要阿贾克斯说,一个死人,就应该像个死人一样活着,而不是来骚扰要迎接新生活的妻子。
岩神摩拉克斯,有本事的话,就用他现在那个往生堂客卿的身份来追啊!
元清注意到他有些扭曲的表情,疑惑的关心了一句:
“阿贾克斯,你还好吗?”
末席执行官挤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没事。”
元清并未多问,将窗户关上、窗帘拉好后,若无其事的拉起睡衣下摆,将其褪去。
这一举动惊的阿贾克斯迅速闭上眼睛,慌乱的转身。
这么纯情的吗?
元清瞥见阿贾克斯的举动,突然有点明白对方第一次的生涩和放纵了。
——至少还知道帮他清理和上药,从第一次看来说也足够体贴了。
他突然生出了逗弄的心思。
这是和戴因有些相似,却又不太一样的人。
戴因没有阿贾克斯这样外露的攻击性,就连将主导权夺回来的时候,都要问自己一句。
至于阿贾克斯,他恐怕是直接抢,然后匆忙的找补一下。
元清觉得挺有趣的。
他就着这样的衣着,从身后抱住了男人,温热的指尖在裸/露的小/腹处转圈。
“阿贾克斯,告诉我…你都学了些什么?要怎样让我快乐?”
青年戏虐的声音闯进耳蜗,在阿贾克斯的脑内不断回荡,在小/腹打转的指尖也好像有魔力一般,差点将他严丝合缝的欲/望划出一条裂缝。
他的声音不自觉粗重起来,“现在…现在不行,你要好好休息。”
可他嘴上说着拒绝,心里却希望还在小/腹的指尖能够向下移动,去将他的欲/望释放出来。
这样——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的……
还未等阿贾克斯畅想一些什么,贴在身后的温暖躯体便无情离开,只有肌肤上酥酥麻麻的触感向他证明,刚刚的一切不是幻境。
——他应该直白的接受才对!到底在口是心非些什么啊!
元清看着执行官懊恼的表情,心里长舒一口气,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他拿过床头的药膏,还是之前的穿着,来到了阿贾克斯的对面,将药膏放在对方的手中。
“阿贾克斯,会抹药膏吧。”
青年趴在床上,指了指后背,“帮个忙,我们趁早做去须弥的船。”
常年握着武器的手带着粗粝的茧,即便有药膏的润滑,依然会带起肌肤上的阵阵战栗。
元清将头埋进枕头,有些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怎么感觉…人没逗成,反而给阿贾克斯送福利了呢?
等到背部的最后一处干爽,阿贾克斯压抑着身体上的异样,轻声道:“……好了。”
元清将面带潮红的脸庞从枕头中抬起,背对着阿贾克斯的方向起身,然后匆忙的去拿要穿的衣服。
好在他预料到一些突发情况,早早的将行李和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只等洗漱起身后就能出发。
阿贾克斯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回避,而是大大方方地开始打量青年清瘦却饱满的身体。
瘦是相对的。就手感而言,他觉得元清身上的肉都长的恰到好处。
紧身的衣物更能显出他挺拔的身姿,长款的外衫将圆润挺翘的臀部遮掩于古板的黑色中,非亲密之人不可触碰。
他想起刚刚抹药膏的时候,对方趴在床上,那诱人的身姿。
阿贾克斯知道,单凭霸王硬上弓的话,他也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很多的狗血小说里头,男主角总是说:得不到你的心,那就得到你的人。
在他看来,这些男主得不到女主的心都是有理由的。
在发现冬妮娅在看这些小说的时候,阿贾克斯很严肃地告诉妹妹,如果有人感这么对她,一定要告诉自己。
不仅仅是阿贾克斯,还有很多人都能凭借力量获得身体,但他们都没有这么做。
——即便是摩拉克斯,也是有着极为正当的理由和条件。
至于原因…
一是他们所处的位置,让这些追求者们都心高气傲,执着于元清那颗还未给出的真心。
二是周边的追求者几乎都是每个国家的佼佼者,更大程度的激起了他们的好胜心。
前两者听起来很合理,细想起来又有点离谱。
大部分会觉得这些人有些难以理解,但是朋友,爱情本来就是难以理解的东西。
理性与感性的话题不知道吵了多少年,不就是因为无法用自己的角度去解析吗?
要阿贾克斯来说,不过都是因为爱情罢了。
他要是不喜欢、不爱元清,上述的一切都不会成立。
043璃月暂完
前往须弥的船会在今晚出发。
选定这个时间, 元清也有自己的考量在。
早上是肯定不行的,他大概率是起不来的。中午和下午也要看情况,那能给他选择的, 也就只有晚上了。
唯一的顾虑,大概是摩拉克斯会不会在今晚入梦。
但经过昨晚的交流, 他应该暂时不会来了。
元清刚要拿起手提箱,时刻关注他的阿贾克斯便上前抢先拿起,随后顺其自然地牵住青年的手, 走向门外。
……没拉动?
阿贾克斯疑惑的朝身后看,见到元清指了指窗户。
青年踮脚在他嘴角留下一吻, 从身前抱住他, 甜腻的语气充斥着他的耳膜, “阿贾克斯, 我们船上见?”
船字咬的极轻, 就好像…在说床一样。
再加上贴上来的、能够引爆他欲/望的身躯,和只是轻触一下就能让他浮想联翩的唇瓣。
阿贾克斯本来想在这里宣誓一下主权, 让那个病弱的大夫知难而退。但面对这样极具诱惑力的邀请,他毫不犹豫的从其中做出了选择。
——不管怎么样,现在在元清身边的是他。
这就已经足够了。
阿贾克斯放下行李箱,并未直接离开, 而是双手抱起元清, 加深了刚刚只是浅尝辄止的吻。
这是一个看似元清主导、实际上的控制者属于阿贾克斯的姿势。
表面看, 是青年扶住男人的下颌,仿佛赐福一般的, 和对方进行一场缠绵的游戏。实际上, 是青年的口腔大张,内里的每一寸软肉都被舔/弄, 鲜红的舌尖一直被叼在齿间,让他无法离开。
可即便他离开了,男人依然能够将他单手抱起,空出手解开他严丝合缝的衣领,在本就斑驳的脖颈下留下更多痕迹。
……
可能过了一刻钟、或者是半个小时,阿贾克斯总算将元清放下,最后轻啄一口,留下了一句话:
“那你今晚要穿我准备的衣服。”
见元清点头答应了,阿贾克斯这才满足的离去,盘算着今晚用哪套比较好。
——兔女郎、魅魔、女仆还是别得什么?
想起曾经在梦里见到的、让人热血喷张的场景马上要在现实出现,末席执行官开始无比期待今晚的到来。
——
出远门这件事,虽然去的不久,但也还是要跟朋友告个别,通知一下自己的去向。
按照路线,元清先来到了往生堂。
他来此是为了钟离,没想到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胡桃。
因为那场足够盛大的新任丈夫选拔赛,元清对胡桃这位率先提出入赘想法的人分外好奇,好奇是怎样一个性格的人,能够提出这样的奇思妙想。
当然,胡桃本人只是个拥有神之眼的正常人,这点无需怀疑。
元清也没有探听他人隐私的兴趣,只是见了一面,打了个招呼后,稍微和钟离聊了聊,便离开了。
临走前,钟离也只提醒了一句:“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本来胡桃还有些“恨铁不成钢”,觉得客卿简直是无可救药。
哪有告别是这样的,不应该黏糊糊的拉出线来才对吗?就像“藕断丝连”这个成语一样。
但听到钟离最后的话后,她又觉得勉勉强强可以吧。
——至少还能让人家惦记着约定回来。
她百无聊赖的想:希望下次见面,客卿能直接抱得美人归。
——
然后是万民堂。
消息灵通的飞云商会二少爷早就知晓了元清要前往须弥的消息,带着重云直接往万民堂赶来了。
四人并未聊上太久,元清看了看时间,也起身告别。
他走出万民堂,要朝码头走去,迎面遇上了一位鹤发雪肤的女子。
申鹤上下打量了元清一会儿,将其和师父口中的人联系起来,稍微缓和了点神色。
“师父说,既然醒来了,有空的时候,也来绝云间和她们这些老友聚一聚。”
她说的大概是留云借风真君。
元清想起从前和这位仙人在机关术上的探讨,回道:“有劳…”
“吾名申鹤。”
“有劳申鹤小姐传话,就说元清海灯节必定回来,到时候,会去绝云间造访仙人的。”
申鹤点头,两人就此别过。
——
最后,在港口的船边,他准备同阿贾克斯会和。
只是,面前的这位是执行官没错,但是为什么会有两个?
元清看着在港口对峙的两位执行官,仿佛回到了惊险刺激、让他吓出一身冷汗的北国银行。
不要低估所谓的“文职”执行官,他们所能动用的力量,要比旁人想象的多。
不过这里是璃月,两人几乎都是孤身一人前来,没有引发什么骚乱。
潘塔罗涅抢先上前,将一枚凭证塞进了青年的上衣口袋,“任何国家的北国银行都会为你开放,不必担忧旅途上的意外。”
阿贾克斯紧随其后,拍开潘塔罗涅还想再做些什么的手,“放心吧,有我在,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的。”
被两面夹心的元清:“……?”
不是吧,你们执行官也玩夹心吗?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了上船的时候,潘塔罗涅也跟了上来。
黑卷发男人站在元清身后,眼中翻滚的情绪被眼镜遮挡,留给外人看到的,只有一成不变的计算与虚伪的温和。
在这辆汇集着各国商人的船上,被两个执行官夹在中间的元清,显得过于瞩目。
愚人众的名声响彻七国,无人不知其中的十一位执行官。
这可是平日难得一见的大人物啊,怎么这回一见就见了两位?
莫非…须弥有什么新的商机?
商人们想起近几年须弥和枫丹交流后,给出的实验成果,觉得这两位可能也是为了那个最近的大项目来的。
——毕竟那可是关乎着连接整个大陆的大事,执行官们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有人想要上前探探口风,却被末席的眼神威慑到踌躇不前,只好作罢。
即便有看不懂眼色的人想要上前,也被早已上船的愚人众士兵给拦下,不让这些人打扰执行官们同青年的相处。
慢慢的,这些商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开始探听元清的喜好。
一人娴熟的拿出一张面额较大的摩拉,装作摔倒的模样塞进了愚人众士兵的手中,借着感谢开始攀谈起来。
“刚刚那位的信息…大人放不方便透露啊?老弟这里还有更多……”
他又从助理的包里拿出几张面额大的摩拉,暗示性的递了递。
这位商人的运气着实有点好,刚好找到了被克扣经费的阿贾克斯的下属。
阿贾克斯也明白,这些属下跟着自己,没了额外的经费报销,纯属是无妄之灾,因而时常补贴一下,还允许他们在灰色地带揽财。
这样的贿赂行为,也是他私底下同意的。
毕竟一个士兵知道的东西有限,放出去不仅能误导旁人,还能多一点补贴,何乐而不为呢?
商人见士兵并未推拒,便知道这事情是成了,当即献言道:“大人,我知道有个地方绝对私密,要不要去那边细说?”
刚刚拿出来的几张摩拉也塞了进去,被士兵分给了同僚。
“一会儿回来再分,帮我守一守。”
商人找了个僻静的露台,让助理在外头守着,自己开始同这位士兵交谈起来。
“刚刚那位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老弟以后若是碰上了,也好行个方便。”
士兵在确定周围没人后,压抑住心里的激动,尽量平稳声线道:“「丑角」大人和「队长」大人,知道吧?”
“知道知道,这零席和一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那想必「博士」大人、「富人」大人和「公子」大人,你也都清楚的。”
士兵凑近商人的耳边,兴奋道:“那位先生,可是和我提过的这些大人,都有过一段。”
商人霎时间瞪大了眼睛,眼里不再是打听情报的细心,而是露出了吃瓜的笑容。
“那这么看…这几位大人?”
士兵很是直白:“都还想复合,大人们都在事业之余追求这位先生。”
“我明白了,那请问这位先生可有什么喜好?”
“喜好?”士兵开始回忆,随后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个画面,“他应当讨厌酒,然后喜欢一些华贵的宝石。”
“「公子」大人和「富人」大人都喜欢给他买。”
“若是别的话,有什么稀奇的情报也成。”
商人点头称是,不确定的再问问:“除了这些,还有旁的要注意的吗?”
“有,别插手执行官大人们的事情,他们可不喜欢别人插足自己的追求。”
士兵还记得,曾经有个想要向上爬想疯的人病急乱投医,竟然让「队长」大人用强取豪夺那一套,听说不知道被发配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
走到房间门口,潘塔罗涅便不能再进去了。
一路上,他都恪守着自己的身份,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却也得不到任何东西。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注视和眼神。
潘塔罗涅承认,他被阿贾克斯激怒了,可他并不后悔当时的选择。
耐心的猎人总是要安抚好猎物的情绪,让它乖乖的跳进陷阱,他有的是耐心。
但嫉恨是自身无法化解,只能依靠旁人来消解的情绪。
只要元清一天没有和他在一起,这份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感情会越来越浓重,直到将他吞没,让他疯狂。
潘塔罗涅站在门前,敏锐的听觉能够让他模糊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
“元清,你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衣服!”
“…阿贾克斯?这件衣服…有点太过了!”
“你下午答应过的,不会食言吧?”
“好…好吧,但是你也得穿一套!我都看见了,你带了那个魅魔的。”
044
这是一座足够豪华的船, 上面聚集了大量的富商政要,两位执行官的到来也让这群人多了点谈论的话题。
同那位商人一样,从愚人众士兵口中得知元清身份的人有不少。
理所当然, 被两位执行官“珍重爱护”的青年便成了话题中心。
要知道,在这次之前, 愚人众执行官在外界可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如今有了个突破口,可不得多留心一下,将来有机会结个善缘, 说不准哪天就用上了。
船上的宴会并未出现两位执行官和那名青年的身影,联想到几位并未放弃追求的情报, 几个相熟的商人相视一笑, 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们记得这艘船房间里头的花样很多, 这大概就是璃月话里头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吧。
当然, 真实的情况当然不是如他们所想的那样。
执行官的楼层自然是最上方、最不会被人打扰的地带。
房间内是一片欢声笑语, 间杂着几声不重的呵斥,房间外是独身一人的潘塔罗涅, 正面无表情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
“夫人,你可是答应过的,今晚要穿我准备的衣服。”
阿贾克斯拿着一件兔女郎的紧身连体衣,步步靠近元清, 将兔耳戴在了青年的头上。
同之前的猫耳一般, 这也是枫丹科技的产物。
不仅能够反应主人的心情, 甚至最新引进的炼金术还能将耳朵上的触感如实传递到人的神经,几乎能够获得和动物一样的体验。
自从在元清的暗示下确定关系后, 阿贾克斯就愈发大胆强势起来。
元清觉得这样不行, 他得掌握住这段关系的主导权。
他看向行李箱里头的皮衣和羊角,也像阿贾克斯一样拿起, “阿贾克斯,我可以穿,但是,你也要穿这一身。”
他接着补充:“魔纹也要贴完整。”
元清在告诉阿贾克斯,想要他做什么,那阿贾克斯也得先来一遍。
如他预料的那般,执行官几乎没经过思考就答应了,甚至主动的戴上了山羊角,当场就要脱掉衣服,把皮衣换上。
既然阿贾克斯如此坦荡,那元清自然也不能输。
他接过了男人手中的衣服,就这样正对着,一颗颗的解开了紧身的纽扣,将还带着胭脂色的白璧暴露在空气中。
兔女郎的衣服很简单。紧身的上半身三角皮衣,两侧的肌肤只有几根线穿过,几乎是触手可及的程度。
至于下本身,当然是毛茸茸的兔尾巴和同样紧身的皮裤加黑丝,脚上的高跟鞋也被尽职尽责的套上。
就是第一次穿它的元清很不适应,试着走了几步路后,不小心歪到还在和魔纹作斗争的阿贾克斯怀中。
魔纹是只要贴在肌肤上一段时间,就能保持七到八个小时,对于大部分购买这类物品的人来说,绝对是足够的。
不过对阿贾克斯可能不太够。
想要在接下来的事情中保持住,不让它在中途褪色或者掉落,执行官需要花更多的心思去保护这些部位。
毕竟,他怀里的这位小兔子说了——
“要是魔纹没了,不管你有没有出来,这件事都算结束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兔子已经从他的怀里起身,用高跟鞋踩在了他那已经精神了许久的事物上,让半躺的阿贾克斯能够看到皮裤下被勒出的景色。
就算是为了这一刻,这个魔纹贴的也值了!
这是和梦中有些相似,却又不一样的场景。
梦里的元清是乖顺的,是他臆想中的动作,会让他悸动,却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时无刻的吸引着他的视线,牵引着他的心跳。
男人抬起手,尽量避开了魔纹后,握上了青年纤细的脚踝。粗粝的指腹在黑丝上摩擦,勾出一点线头后便趁机伸了进去,在白腻的肌肤上暧昧的摩挲。
他理所当然:“我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好,给我一点福利可以吗?吃点前菜也好啊。”
踩在他身体上的鞋跟又重了一点。
阿贾克斯听到上方传来愉悦的声音,“你要前菜?好啊。”
——看来元清喜欢能够掌控的感觉。
男人意识到这一点后,更加配合的发出了抑扬顿挫的喘息声,几乎与高跟鞋的按摩频率相当。
身上的魔纹还在加固,元清像是玩厌了这个玩具一般,拿起了还在行李箱里面的项圈,从侧边来到了阿贾克斯身边。
“戴上它,好不好。”
青年带着陈述句的语气来询问,似乎笃定男人会答应他。
阿贾克斯确实会答应他,但他有条件,“那夫人可以换一个尾巴吗?和项圈在一个地方的。”
随后,麦色的脖颈上系上一个黑色的项圈,上面还带着一根黑色的丝带,被一只戴着红色手套的手握着。
——这姿势,有点像牵着一条狗狗。
元清上下扫视了阿贾克斯。
橙色偏黄的蓬松短发,天蓝色的瞳孔,若是当成动物来看,确实有点像“狗”。
只不过,他认为男人更偏向于狼。
那种会把他吞吃入腹、会在他的脖颈上留下鲜红的牙印、会在温驯的外表下隐藏肉食系一面的狼。
驯服一条狼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等到魔纹真正完成后,阿贾克斯发现自己穿不上皮衣。
这是给元清买的尺码,他穿不上真的太正常了。
那么,作为对等的补偿,阿贾克斯在身上灵巧的缠了几根皮带,将本就硕/大的胸肌凸/显的更为丰/满。
——当真是秀色可餐。
后面的事情,大概只有被撕的破破烂烂的皮衣和沾满可疑液体的毛绒尾巴能够还原吧。
顺便一提,那个尾巴好像也不是简单的尾巴。
至于能够如实反应主人心情的兔耳和羊角,一个蔫蔫的垂在那里,一个还精神的不得了,大有再去草原上跑个一圈的精力。
——
和那些人的猜测不同,潘塔罗涅始终都只是这件事情的无关配角。
他站在房间门口,最后见到的是元清对他告别的笑颜和阿贾克斯宣示占有权一般的亲密动作。
这里的隔音真的太差了,完全比不上他在至冬的住宅。
幸好这一层都是他们三人的空间,不必担忧旁人的窥伺。
潘塔罗涅听着里面的声音,无数次的想要离开,脚却像不听使唤一般,就这样黏在了原地。
他厌恶这些动静,是因为和元清发出声音的人不是自己。
他不愿意离开,也许是窥伺欲,也许是心有不甘,但最大的理由,是潘塔罗涅想多听听的元清的声音。
这实在是太折磨自己了。
元清应当是享受的。他的声音里没有痛苦,反而饱含愉悦和鼓励。
是在潘塔罗涅从前的记忆里,从未有过的美妙音频。
他想要的太多,所以才步步算计,最后走向了一无所有。
这一回,潘塔罗涅想明白了。
他要如火焰一般亮眼直白,这样才能吸引心上人的目光。
他要如猎犬一般忠诚温驯,这样才能成为参与竞争的一员。
他要如丝绸一样花样繁复,这样才能永远保持新鲜感。
但这并不代表,潘塔罗涅要丢掉自己的优势,像个愣头青一样往上冲。
他所做的准备,远比旁人想象的多。
最后,直到房间内的声息逐渐消散,潘塔罗涅才一步步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阿贾克斯确实进步了不少。
不论是在取悦他这一方面的技巧和频率,还是进攻时的节奏和力度,都比元清印象中的要好上不少。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说停就停,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因此,事后的那些黏糊糊的小动作,他也就当作没看见。
从璃月坐船到须弥大概要三四天的时间,阿贾克斯原本想着一个晚上一套,好好的圆一下梦。
结果一个晚上就没了两套。
他恐怕是看不见红与黑交缠的魔纹在元清身上绽放的情景了。
至于羊角和心形尾巴,就算他保证自己洗干净了,恐怕青年也不会戴的。
剩下的一套女仆…
阿贾克斯眼巴巴地看向元清,“夫人,明晚穿女仆可以吗?”
“不可以,除非你有两套。”
两套?
阿贾克斯抱着怀里的青年,突然回忆起今天上船时看到的那些侍者。
他可以去找服务生要一套来!
有了解决的办法,阿贾克斯也跟着进入了睡眠。
——
船只还未驶出璃月境内,摩拉克斯依然能够入梦。
今晚为了应景,神明塑造了一个在船上的梦境。
这船富贵异常,到处摆着奇珍异宝。
元清认出这是钿珠舫的装修风格。
海上传来阵阵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哆嗦。
元清这才注意到,他好像把现实的穿着带到梦里来了。
以前睡觉的时候都是乖乖穿着睡衣,但是这一次,他穿的是破烂版的兔女郎衣服。
他应该庆幸,至少摩拉克斯没有在梦境里变出旁人。
“夫人这身…是为我准备的?”
男人从椅子上起身,抓住了那一片破碎的布料,“还是说…你已经和哪个毛头小子玩过一回,让你的丈夫吃别人剩下的?”
他的手向下移动,来到了平坦的小/腹处,“我记得,临走之前,我给了夫人很多很多的力量。”
“夫人应该是忙着消化,而不是去吸收一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
元清又被封住了口舌,无法辩解。
本来想带着夫人好好看看风景的摩拉克斯又重复了一遍从前的梦境,做的比从前还要过分。
希望他的夫人能够好好记住这次教训,不要因为一时的自由而得意忘形、放飞自我。
045
如果再给元清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绝对不会在还没逃离璃月范围的时候,答应阿贾克斯的要求。
迎面是冷飕飕的海风,让他的身体不断颤抖, 却始终无法逃离来自身后的禁锢。
来自神明的疼爱让人无法完全承受,不断溢出的声音同时取悦着梦里梦外的两人。
元清以为自己睡了, 阿贾克斯也应当在安分睡觉才是,但他忘了考虑至冬武人对声音的敏感。
在青年发出第一句低/吟、手底的身体开始熟悉的颤抖时,阿贾克斯想起了璃月那几晚元清的怪状, 联系起来后,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倒是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而是抱着青年安抚。
岩神摩拉克斯, 在独占了元清这么久之后, 见到这样的一幕, 不知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他好像完全将青年看作所有物一般, 不顾对方的感受,强行索取。
阿贾克斯在见到了元清掌握主动权的一面之后, 就明白了一件事——
就算有再强的占有欲,也不能用强迫的动作来表达。
这是他在璃月这几日摸索出来的经验。
强势如摩拉克斯,也只在离别时见到一面,只能在每天的夜晚逞威风。元清越是讨厌这种占有, 越不会将目光加诸于他, 而是寻找新的伴侣。
但也不能像白术一样, 将自己置于弱势的地位,即便奉献了一切, 也什么都没捞到。
平衡很难, 但他还有一些时间。
麦色的手掌覆上白腻的肩膀,摩挲着那些突然出现的红印, 随后低低的笑。
明晚,试一试那个能让元清快/乐的办法吧。
——好像是学会逗弄前/面?
阿贾克斯舔舔唇,想起了今晚见到那一处风景。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身上一样香。
梦境中,摩拉克斯发现元清的身体和情绪竟然稳定了下来,没有刚刚激烈的挣扎和断断续续的哭腔。
放在腰/窝手有一瞬间凝滞,随后又重新恢复动作。
阿贾克斯,愚人众执行官「公子」,倒是有点本事。
如果按照这样的发展,想必等元清下次回璃月的时候,就能发现某个小偷在暗地里做的事情吧。
摩拉克斯暴怒的心里多了一些戏谑,还掺杂着几分懊悔。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却还是强迫了。
他不是没有克制过,但他已经无法忍受了。
百年的孤独在岩石中沉淀,成为他无法化解的执念。
和元清有过婚契的摩拉克斯已经“去世”,人身的往生堂客卿钟离和他不过是点头之交。
巨大的落差和缠绕在元清身边的苍蝇都让他将这一切转化为占有,只有在梦里,他才能借着交易拥有他。
这一次过后,他缓缓退/出,温柔地擦拭青年眼角的泪珠。
周围的场景变为舒适的客房,摩拉克斯再一次将梦境无限延长,让元清好好的休息一回。
已经扣去的分数便不要再想了,现在,他要去抢夺更多的注目和分数,将那群烦人的苍蝇碾碎。
——
难得休闲的一晚过后,元清能乘着刚刚升起的朝阳睁开眼,被同样苏醒晨练的阿贾克斯就着被子抱起,来到阳台看日出。
清晨的海风徐徐吹来,拂去一晚的燥热和疲惫。
元清惦记着昨晚的事,踌躇开口,“阿贾克斯,我昨晚…”
还未等他说出口,阿贾克斯就抢过话头,“昨晚?昨晚你可是答应我今晚穿女仆装的,今早我还找服务生要了一份,你不会想食言吧——”
带着少年意气、活泼开朗的声音在元清耳边响起,长长的尾音和搞怪的表情让他展颜。
青年摇摇头,面向缓缓升起的朝阳,“当然不会,既然你借到了,白天你穿,晚上我穿,怎么样?”
他将手从被子里抽出,反手圈过男人的脖颈,在对方唇边印下一吻,“不知道执行官大人,愿不愿意为我这个平民放下身段呢?”
“当然可以,”阿贾克斯立刻答应,“不过,你只给我看,我也只给你看。”
执行官很是上道,当即将手伸进被子,恭敬又暧昧地在“主人”耳边道:“我亲爱的主人,一会儿让我来服饰您穿衣如何?”
“好啊。”
——
宽松的长款睡衣被剥落,露出白/皙/滑/腻的内/里。
先穿上的,是护住/胸/口/的一条贴身内衣。柔软丝滑的布料将经过一/夜逗/弄的地方包裹,让其在温暖舒适的地方慢慢修养。
然后是一贯的高领衬衣,扣子要扣到最上方,将刚刚剥开的美味给隐藏起来,不让旁人窥伺。
不要忘记,为了衬衣的整洁和贴身,要帮主人扣上衬衫夹。
随后是宽松的长裤和外衫,最后记得把精心挑选的珠串和耳夹带上,为主人增添色彩。
至于这个过程到底进行了多久,看他们在临近午饭的时间才叫了第一餐就知道了。
——
临近璃月的边界处,潘塔罗涅带着行李,准备坐上另一条来接他回至冬的船。
与元清这艘船相遇的,还有另一条从须弥出发的船只。
他和阿贾克斯从房间出来,去甲板散步望风,见到了也在甲板上的「博士」多托雷。
看他的样子,须弥的进展似乎并不顺利,所说的第二个实验品应该也落了空。
自从和多托雷交锋后,元清冥思苦想,总算推测出对方所说的第二个「完美的作品」应该是谁。
从多托雷的反应看,自己的身份绝对不只是一个奇特的物种。
那时的他没什么反抗能力,唯一的依仗是来自摩拉克斯的护盾,但多托雷没有动他,甚至在他仅存的记忆里,对方也没有在自己身上开刀,最多抽抽血。
当然,也可能是他把那些都忘了。
不管怎样,多托雷寻找的实验品,一定是拥有某方面特长的物种。
而在原来的走向中,他是将来自稻妻的人偶改造成了正机之神。
元清看着多托雷,问身边的阿贾克斯,“阿贾克斯,你们执行官的第六席是谁来着?”
“第六席?第六席没有人啊。”
阿贾克斯冥思苦想,也没在记忆里找到有关第六席的回忆。
元清感觉自己抓住了点什么,但还需要多托雷的信息才能证实。
“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个席位一直空着,有点奇怪而已。”
阿贾克斯闲散道:“这有什么,第十席也是空着的,又没什么关系。”
他也跟着元清的目光,看向了驶来的船只,也看见了在甲板上远眺的同事。
阿贾克斯咬牙,要不是碍于所谓的虚假和平,他早就揍上去了。
在得知元清是被他胁迫带走之后,他就看多托雷有点不爽,那种对高席位的“尊敬”也早就烟消云散。
对面的多托雷对元清冷漠的眼神和来自同事的眼刀浑然不觉,极其自然的露出微笑。
“元清,我猜你肯定有事情问我。”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又要拿什么来交换呢?”
“不,我不问你,”元清冷淡道,“等到了须弥,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还真是自信,”鸟嘴面具下的嘴角扯了扯,“我等待你来问我的那一天。”
——
多托雷是打算回至冬交任务,顺便等着吃第八席的白事酒。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问问他稻妻的切片就好了。
也许因为一些布局,很多事情就像被按上了加速键一样快,中间的许多事情也有了转机,但是结局无法改变。
——罗莎琳,终究会燃烧于那片充斥雷暴的土地。
至于这次去须弥的收获,也不是没有。
鸟嘴面具下,猩红色的眼睛带着让人害怕的红光。
多托雷想起在世界树中看到的信息,扬起刚刚因拒绝而平成一条线的嘴角。
他很期待元清看到那些信息后的表情。
不、不对,元清看不到了。
那些信息在他看过之后,便直接从内部清除了。
除非,将这段记忆放进去的主人,能够自己想起,不然的话…
多托雷还未从畅想中回神,一根水箭便从他的耳边擦过。
对面甲板的阿贾克斯手里拿着弓箭,下一箭蓄势待发。
他听见末席理所当然地说:“我说多托雷,既然你任务都结束了,那多余的经费就给我怎么样?”
那只箭向下移动,瞄准了船只的引擎处,“不然的话,你大概只能靠自己游泳回至冬了。”
末席自顾自地讲起来,“说起来,博士你好像还没在至冬冬泳过,是不是身体不太行啊。”
“毕竟,身体切片切了这么多,会不会把那个地方也切小啊。”
——
沉默。
阿贾克斯这边船只上,在甲板望风的客人都沉默了。
他们哪里能想到,只是上了一艘船,就吃了一大口关于执行官之间大瓜。
只是来甲板吹个海风,就听到了愚人众执行官「博士」疑似不行的说法。
这实在是——
过于刺激和劲爆了。
秉承着法不责众、愚人众的名声还没臭到那个地步的基础上,他们的脚步都没动,装作没听见一般继续找人攀谈。
多托雷倒没有被激怒,他面无表情:“我行不行,昨晚和你在一起的人最清楚。”
“至于你,阿贾克斯?一个只会用蛮力的蠢货,恐怕还没能让他到最满足的地步吧。”
“我可是收到情报,他亲口说,你第一次的技术真的差劲到不忍直视。”
又一根水箭从他颊边擦过,险些将面具打下。
“那又怎么样,他不还是不待见你?刚刚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阿贾克斯摇摇头,“况且,你就在须弥,他怎么会不找你同行,却找我呢?”
多托雷上下打量了末席一眼,“为什么?因为你没脑子,足够听话。”
“最终,他一定会来选择我的。”
“我有许许多多的切片可以做事,可以满足他,可以帮他完成一切。”
多托雷笃定:“最终,他一定会来到我身边。”
「博士」挥挥手,身后的手下将一张卡递了过去。
他瞄准之后,扔到对面的甲板上,让手下通知船长离开。
“好好照顾他。”
046
第二天的夜晚在璃月边境处, 元清在疲惫之后,难得睡了个好觉。
至于“女仆”应该帮主人清洗身体的职责,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还让需要服侍的主人来帮他换了衣服。
第三天的白天风平浪静。
船上没有和阿贾克斯针锋相对的人,他满心满眼只想粘着元清, 幸福的冒粉色泡泡。
花样都玩完了,但阿贾克斯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一套侍者的马甲,公开出入餐厅, 殷勤的不得了。
这让那些知道内情的商人看向元清的眼神更加敬佩。
能够执行官甘愿为爱奉献,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第三天的夜晚, 船只航行到了须弥的境内。
照例和阿贾克斯进行惯例的深入交流后, 元清睡了过去。
他以为自己会和第二天一样, 一夜无梦, 但没想到自己走进了一片绿色的空间。
绿意盎然的空间中间, 一个银发绿眸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手里抱着一个卷心菜一样的生物。
——小吉祥草王纳西妲和兰那罗。
元清试探性的走近, 纳西妲用枝条为他做出一把舒适的椅子。
稚嫩却带着温柔的嗓音从小女孩口中说出,“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元清知道她是谁,却忘了自己是怎么认识她的。
青年茫然地看向纳西妲, 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看见面前的纳西妲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更加疑惑。
“嗯…”小女孩有些烦恼, “虽然我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有点难受。”
“啊?不是因为你忘了我, 是因为别的事情。”
她抱紧手里的兰那罗, “我答应过你,不会向你透露我们之间的任何回忆。”
“你的记忆, 需要靠自己去寻找。”
元清默然点头,“我明白了。”
他露出宽慰的笑容,“地脉会记住一切,不是吗?”
就像他曾经在雪山捡到的那根枝叶一样。
纳西妲弯眼笑起,“嗯!”
她想了想,继续说:“那我派个人去港口接你怎么样?正好来世界树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信息。”
派人?
元清想起在须弥的风流债,心虚的低下头,“不用不用,我身边有个人跟着保护,到须弥城绝对没问题。”
纳西妲疑惑的“嗯”了一声,还想坚持一下,“可是,那个孩子想见你很久了,现在都快读到大贤者的位置了。”
“你答应他,在他成为大贤者的时候,一定会来看他的。”
大…大贤者?元清记得两个风流债似乎都没有这种志向,而且那个人还被纳西妲称作“孩子”。
虽然艾尔海森和卡维的年龄相对来说很小,但外形应该还没到让纳西妲称呼孩子的程度。
所以——
元清试探性地询问:“是…阿帽吗?”
纳西妲点头,“对啊,没想到你还记得他,阿帽一定很高兴吧。”
不,我只是在过两位成男周目的时候,参加了两次学院争霸赛。
元清现在还不清楚,艾尔海森和卡维的记忆是怎么样的。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在攻略其中一个人的时候,基本都会和另一人有正常的接触。
这一点,也体现在稻妻和枫丹的两组成男中。
更加可怕的是,这些两两组合当中,还有像那维莱特和莱欧斯利这样高武力值高地位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需要一个身份的原因。
——他可不想一到枫丹,就以重婚罪的罪名拷进梅洛彼得堡。
如果不是为了未完成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跑到这几个国家来的。
元清脸上的忧愁并未遮掩,纳西妲想起这几天偶然看到的梦境,出声提醒:
“元清,要不要你到时候…躲着点?还是去解释清楚?”
“老躲着也不是办法。”
“我…我会说清楚的。”
青年有些不确定道:“但是我觉得,他们可能并不会听我的解释……”
这是元清在蒙德和璃月的经验。
那些男人可从来都没听过他的解释,都是直接上来输出的。
纳西妲不确定:“我觉得…书记官应该是个冷静的人,但是你可能应付不来,不如先去找卡维?”
“卡维的性格应该是对你有优势的。”
她像个大人一样叹了一口气,“这样说我好愧疚啊,毕竟是我的子民。”
“你真的不能两个都答应吗?”
——
元清睁开眼,坚决的在心里回答:“不能。”
一个已经够他受的了,再加上成男在那方面的能力…他都要的话真的会没的。
他看着还在他身上乱蹭的阿贾克斯,眼里透露出空洞疲惫的神情。
为什么精力都这么好啊可恶!就他一个人不行是吧!
总之,元清在梦里和纳西妲谈妥了让阿帽来接他的事情,顺便还打算帮他躲一下艾尔海森。
正好卡维最近去沙漠考察了,纳西妲可以找点理由,给艾尔海森放个假。
按照她一贯的观察,放假的话,这位书记官是喜欢呆在家里看书,不爱出门社交的。
元清赞成她的看法,并表达了自己真挚的感谢,得到纳西妲一句:
“你从前也帮过我,现在就轮到我帮你啦。”
这也让他对自己从前的记忆更加好奇。
现在,元清在安抚了阿贾克斯早晨的兴奋后,来到甲板望风,看着远处的山林出神。
须弥…
他记得在沙漠底下,有一个坎瑞亚的遗迹。
这一次去了应该是无功而返,得等他去过渊下宫,找到一点碎片之后,才能开启那座通往最初回忆的大门。
元清不知道为什么,极其笃定这个顺序。
也许是雪山给他的提示吧。
青年穿的有些单薄,阿贾克斯拿出挂在臂弯的外套为他披上,然后顺理成章的从背后环住,将下巴搁在肩膀上,看着青年眺望的方向。
“一会儿要去吃什么?我问了问那些商人哪里的饭比较好吃,保证不让你受苦。”
元清选不出来,沉思道:“你来订吧。”
“哦对了,到时候应该有个人跟我们一起吃,那是小吉祥草王派来接我们的。”
阿贾克斯顿时警惕起来,“谁?男的女的?”
元清在他怀里转身,先亲了一口,安抚道:“是个少年,你放心,我不喜欢这种类型。”
阿贾克斯看似松了一口,心里却暗自在意起来。
元清不喜欢,不代表那个少年不喜欢!他还是要防着点才行。
第四天的下午,船只总算在奥摩斯港停泊,元清也见到了名为阿帽的少年。
少年一头齐耳短发,眼睛和头发一样,都是紫色,身上穿着教令院的制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样子。
但他一开口,就把这个形象破坏成一地碎片。
“啧,怎么现在才来看我?”他双手抱胸,眼神锐利地扫视阿贾克斯,“喂,我说,把你的脏手从我的监护人身上拿开。”
——
如果没有元清在中间劝架,那奥摩斯港一定会发生一起足以派来大风纪官的冲突和灾难。
虽说阿帽没有元清记忆中那样经历过各种身份,但多年的读书经历,让最初的纯白人偶…变成了一个暴躁的学者。
当然,他并不介意这份暴躁。
只要阿帽和他没有感情上的纠葛,他会包容一下对方的毒舌。
这也导致他差点拉了偏架,还好及时反映过来,把阿贾克斯安抚去点菜了。
坐在饭店内,元清和阿帽相视一眼,不知道谁先开口。
“小吉祥草王跟我说了,你现在没有之前的记忆,”阿帽撑着头,眼里好像带了点谴责的意味,“但是你依然可以叫我阿帽,也可以像从前一样差遣我去做些什么事情。”
“正好最近沙漠里的那些机器打腻了,不如给我换点新鲜的吧。”
啊?啊??
元清控制不住自己诧异的表情,开始怀疑自己从前是不是什么剥削员工的黑心资/本/家。
随后他就看到面前的少年拉下眼,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看来你这次没说谎,真的忘了啊。”
阿帽懒懒散散地说:“别愧疚了,你刚刚跟我认识的时候,不仅解决了大问题,还把我护的跟眼珠子似的,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他露出看热闹的脸色,“我听说,你和那个书记官和妙论派之光有过一段,打算怎么解决?要不要我来帮忙?”
元清…元清觉得自己拳头硬了,但对着这张脸又下不了手。
他淡淡地扫过一眼,“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用插手了。”
“回去接着读书吧。”
阿帽并未被他的话激怒,反而突然握上了他捏着茶杯的手,“我是不是小孩子,你难道不知道吗?”
“喂——把手给我放开!”
刚刚点完菜的阿贾克斯转身没走几步,就看到那个瑰丽的少年握上了元清的手,面上还带着“邪恶”的光芒。
老婆被当街调戏,这他能忍?
当即一个快步上前,将少年的手拍开,随后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桌上的纸巾把元清的手都快擦红了。
阿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评价:“这个倒是比之前那个好。”
“之前那个不仅心思深沉,还对你居心不良,一点都不真诚,前几天还借着你的名义来找我,说是要帮我成为新的神明。”
“我一听就觉得很像你说的那个‘我,秦始皇,打钱’,直接忽略他走了。”
元清一猜就知道是谁。
难得看博士吃瘪,还挺有意思的。
从本土人阿帽嘴里听到这个梗,他也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做的防诈骗功课有成效一样,让人满足。
但是,他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开始头疼起这一路上的相处问题了。
047
从奥摩斯港去须弥城, 还有一条狭小的水路可以走。不过这时,就要换上比较小一点的船只了。
元清、阿贾克斯和阿帽三人坐了同一条船。
船上有两个房间,关于元清和谁一个房间的问题, 另外两人便开始针锋相对起来。
阿帽:“整天黏糊糊的,跟着牙没长齐的小孩子一样, 不知道给点他叙旧的时间吗?”
阿贾克斯:“我这是合理使用身为男友的权力,再说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难道不知道看看气氛,不要打扰别人约会的道理吗?”
阿帽:“哦?原来男友就能管的这么宽吗?”
少年突然望向元清, “我说监护人, 真的不考虑换一个男友吗?”
“只是男友的身份就已经让这家伙自大成这样了, 要是你再纵容下去…是不是要给你设立门禁, 然后用各种理由囚/禁你了?”
阿贾克斯赶忙反驳:“你别乱说!我是永远以夫人的感受为主的, 怎么可能会做出囚/禁的事情!”
听到“夫人”这个称呼,阿帽的面色更加不虞, “夫人?区区一个男友的身份,竟然已经叫上了夫人?”
“你怕是得意忘形了吧?”
元清尴尬的清咳几声,解释道:“我如今的身份…是岩王帝君的遗孀。阿贾克斯的称呼,应该是这个意思。”
阿贾克斯早知道这个消息了, 没有表现出惊讶之类的表情。
反倒是阿帽, 在听到元清的解释后, 带着难以言喻的神情,“啊”了一声。
漂亮的少年忍不住质问:“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小吉祥草王可是告诉我, 岩神摩拉克斯并没有死。”
“万一他哪天想诈尸复活了, 你打算怎么办?”
阿贾克斯难得和阿帽统一战线,都觉得这个身份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即便元清解释了当时接受身份时定下的契约条款, 两人依旧无法信服。
阿帽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跟契约之神谈契约,就不怕人家把你带到沟里去?”
“而且那会儿还是在人家主场的梦里,就不怕他给你混淆点什么,到时候有苦都说不出来!”
元清尽力解释了自己和摩拉克斯的渊源并为他做了担保。
“他不会这样做的,作为契约之神,他是最遵守契约的人。”
阿贾克斯幽幽地插了一嘴:“那他为什么总是晚上来骚扰你?”
还未等元清回答解释,阿帽便率先发问:“什么叫晚上来骚扰他?具体都怎么骚扰了?”
阿贾克斯看了元清一眼,见青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便闭上了嘴。
元清不知道怎么解释。
如实回答的话,按照阿帽的性格,一定会再度发出嘲讽,然后嘲笑他的脑子。
至于阿贾克斯…他可能会受到一些冲击,然后借机再提几个要求。
船上的这几日,他虽然要的比较频繁,但也算是比较收敛,没有做的很过分。
如果知道这是元清主动提出的要求,那他可能会以此为理由索要更多。
但逃避和沉默没有用。
这二人难得不吵,反而盯着他,等他回答。
元清看向了阿贾克斯,无言相对。
男人被他看得忍不住眼神躲闪,随后摸摸后脑勺,去船边钓鱼了。
不过阿贾克斯在转身前,比了个五给元清看。
这是晚上要来五次的意思,不是今晚就是明晚实施。
——当然是阿贾克斯的五次。
元清已经能预见那个晚上的混乱了。他只能庆幸,至少梦里不会有另一个人来摧残他。
阿贾克斯放过了他,但阿帽还没有。
少年生气的上下扫视他,挖苦道:“不会这个梦里相见的提议…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吧?”
元清一时僵住了,他没想到阿帽随口一句,竟然将真相道破。
在教令院学习了几百年的人偶最能看懂人的微表情。
阿帽看到元清的神情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是…啧!”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并没有嘲讽他,话语中还带着点别扭的担忧,“喂,我说,这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
见元清诧异的望过来,阿帽气急败坏:“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有意知道的…只是那天恰好看见了而已。”
“你需要从那些强大的人身上得到力量,对不对?”
这个元清能回答,他点头承认了阿帽的话。
少年摆摆手,“行吧,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别让我哪天听到你没了的消息。”
他看起来有点难过,走到另一边船头“自闭”去了,远远看着,像个郁闷的蘑菇一样。
元清远远地打量他,发现阿帽带上斗笠后,有点像那个特别好吃的树王圣体菇。
说起来,好久没回须弥了,不知道一会儿岸上停泊的时候,能不能买到。他记得有位巡林员特别会做蘑菇,两个周目里头,他特别喜欢去蹭饭。
夜幕降临,航行穿过维摩庄,为了保险起见(其实是没商量妥),三人决定在陆地上扎帐篷睡觉,两个有战斗力的人轮流守夜。
答应阿贾克斯的五次,自然要拖到后面再来偿还了。
元清钻进帐篷睡觉,阿贾克斯紧跟在后面,非要和他来个深吻,然后顶着阿帽要杀人的目光去火堆旁边守夜。
少年很守礼的和青年保持距离躺下。
一段时间过后,阿帽突然出声,“监护人,你睡了没?”
元清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
“你自己注意一下,别错把狼当狗养,最后被反噬。”
元清翻了个身,没有回答。
——
半夜过后,两人换班。
阿贾克斯钻进帐篷,在打理好自己后,娴熟的钻进元清的被窝,抱着青年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阿贾克斯迅速起身,去外面探查情况。
临走前还安抚元清,让他继续休息,不要管外面的事情。
青年依言开了盾,龟缩在帐篷里头。
大概过了一小会儿,外头传来了三个人的脚步声。
元清顿时警惕起来,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呆着,立刻拉开帐篷,却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人。
来人有着银灰色的头发,红色瞳仁的碧绿眼眸,以及称不上文弱的健壮身材。
艾尔海森?!
他不是被派遣到沙漠去了吗?
元清吓得立马又缩回了帐篷,没有看见艾尔海森眼里翻滚的情绪。
阿贾克斯虽然不太清楚,但还是秉承着男友的自我修养,没问,而是进了帐篷安抚伴侣。
阿帽则是觉得自己没能拦住这位书记官,自觉承担起了现在阻拦的作用。
帐篷内,男人抱着青年的身影在火堆的映照下影影绰绰,温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直到里面传来稳定的呼吸声。
艾尔海森往帐篷看了三四眼,平静的询问:“这两位是情侣关系?”
阿帽“嗯”了一声,反问道:“我记得书记官现在应该在去沙漠的路上,怎么?路痴跑反了?”
艾尔海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带上了耳机,回答:“只是一些出发前的准备而已,不过,我已经决定不去沙漠了。”
阿帽觉得也是。
按照他从小吉祥草王那边知道的信息,元清是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有过一段,还和这个男人的朋友也有过一段。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手的,但看艾尔海森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余情未了,还想复合继续谈,甚至踏入婚姻的殿堂。
他很直白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白头发的那个?打算挖墙角?”
阿帽的声音不大,但男人却朝他看了过来。
看来降噪耳机没开,艾尔海森对这件事有着别样的在意。
书记官语调平缓,中间的火堆照在他脸上,将绿色的眼眸映照的愈发幽深。
“他们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官方承认的婚姻关系,不过是可以随时分手的情侣关系,这算什么挖墙角。”
阿帽:“哦?那你还挺自信的。我有点好奇,你到底有什么资/本了。”
艾尔海森:“资/本算不上,不过是比大部分人懂得更多技巧而已。”
包括卡维。
一开始,艾尔海森发现自己有两段相似又不同的记忆时,并没有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而是找了记忆中的另一位主要角色,卡维。
如他所想,卡维也有两段一模一样的记忆,并且名下还多了一大笔资产,之前卖出去的房子也回到了他的名下,让他从困难的生活中稍微解脱了一点。
至于为什么是一点,因为卡维没有动用那笔莫名其妙的钱,只是在提纳里和赛诺的劝说下重新住回了家里。
而在这个过程中,艾尔海森发现提纳里和赛诺也有两段相似的记忆。
在这两位的视角,元清是一个很喜欢参加他们之间聚会的人,喜欢吃提纳里做的蘑菇,还经常自带树王圣体菇来,也愿意给柯莱补课。
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艾尔海森又去问了多莉。
在多莉的印象中,元清是一位从枫丹来的富商,喜欢那些有才华的年轻人,从来不吝啬自己的钱财,总是喜欢资助各个行业的人。
卡维就是被资助的一位。
不过这位富商对人性的解读还算通透,他不是用直接赠予的名义,而是开出一个偏高的价格给卡维,让建筑师全年无休的给他造房子,早早还掉了多莉的债务。
至于艾尔海森的话,多莉的记忆里只有富商来问他鲜花渠道的问题,然后就消失了一段时间又回来。
艾尔海森整理完后,得到了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为什么只有他们这些关键人物有记忆,其余稍微远一点的,比如卡维的母亲法拉娜。按照元清资助卡维的说法中,有一个是为了完成法拉娜的嘱托,但是卡维去了一趟枫丹,他的母亲告诉他,自己并不认识一个名叫元清的富商。
第二,为什么这个名叫元清的人能够消除他们的记忆,后面却让他们自己想了起来,现在又躲着他?
第三,元清的目的是什么?
怀揣着这几个问题,艾尔海森突然接到了让他去沙漠考察的通知。
他虽然没什么社交,但大部分人都愿意卖他一个面子。
于是,艾尔海森就知道了,自己的这份调令,是出自小吉祥草王之口。
他并不明白神明的用意,只是打算来雨林采点东西,为沙漠的出行做准备。
不过现在——
艾尔海森看了一眼帐篷,嘴角微微上扬。
他现在明白,小吉祥草王的用意是什么了。
所以,艾尔海森也有理由拒绝,然后留在须弥城里伺机而动,找准机会下手。
元清离开的时候,可没有说分手二字,严格来说,他还是自己的男友。
048 回忆章(1)
与外界看似平缓, 实则一触即发的氛围不同,帐篷内涌动着一股暧昧又克制的感觉。
元清在看到艾尔海森的那一刻立刻缩回了帐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便知道自己露了馅,原本要走的“陌生人”路线也没办法展开了。
这位书记官看似冷静又克制, 仿佛对除了书籍和平静的生活以外的人和事物没有任何追求。
可元清见过他最为真实的那一面。
那是一种隐藏在冷漠外表下、如同暴风雨一般的欲/望和分毫不差的掌控欲。
艾尔海森在第一次就掌握了元清的身体极限,很少会听他的求饶,总是不断带着他突破自己身体的极限, 让两人更加契合。
那两人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呢?
实话实说地话,元清会说不知道。
他曾经在卡维的周目研究过这位书记官, 怎么也想不出攻略对方的办法。
等到结束了卡维的剧情, 他在无可奈何之下, 按照随机的身份日复一日的生活, 专心经营花店, 差点把曾经他以为的恋爱游戏玩成了经营游戏,账户里的摩拉也越累越多。
意外出在一个雨夜。
元清估计这是个类似游戏里面“随机剧情”的东西, 但雨夜剧情的出现,让他和艾尔海森有了交集。
是的没错,艾尔海森的平静生活中,并不包括买花装点房屋。他认为须弥天然的绿化已经足够好, 不需要自己再来多此一举。
有这时间, 不如多看几页书, 或者去咖啡馆点一杯咖啡休闲。
众所周知,须弥由雨林和沙漠组成, 而位于雨林中的须弥城, 自然是会跟随雨林的气候,偶尔来一场虚空终端都没预测到的暴雨。
本身艾尔海森是有带伞的, 但他那天去了咖啡馆,将自己的伞搁置在公共的架子上,然后被某个庆幸的学者“临时征用”了。
艾尔海森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刚刚下完一场大雨,天空的乌云还没散开。
按照以往的规律,过个几分钟,这场雨还会再下一次。
如果此刻他身处办公室,那他大可以在这个间隙回家,然后明天去调取监控,看看是哪个“聪明的学者”擅自拿走他的伞。
可惜他刚刚走出咖啡馆,身上没有伞,原本的位置也被新客人占用。
艾尔海森也不太想站在门口堵人,被人围观,所以他看到了邻近街道的花店。
花店老板正悠闲地摆出一张躺椅,放在自己搭好的雨棚下,还拿了一些小点心和茶具,似乎要在户外享受一下茶点。
艾尔海森在虚空调出了有关花店老板元清的风评,然后就被密密麻麻地【老婆】【人美心善】【花美人更美】等字眼刷屏。
每个店家在虚空终端上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标签,赞同最多、留言最多或是相似的评价会增加权重,被显示在最前面。
比如他刚刚走出的普斯帕咖啡馆的标签就是【伽塔猫猫天下第一】【占卜结果很准】【蔷薇奶糊绝赞】,其余店铺不再一一赘述。
艾尔海森自动忽略了第一条和第三条,在看到【人美心善】这个标签后,毫不犹豫地走去。
他并不害怕什么,毕竟论起战斗力,那名看起来瘦弱的店长估计扛不住他一只手。
当然,他也并不需要出手。
在艾尔海森刚刚走进花店范围,还没说些什么,暴雨便如期而至。
名为元清的花店店长顾不上收拾自己的宝贝茶具,直接将艾尔海森拉到了店铺内,主动提出让他躲雨。
赏心悦目的美人温温柔柔地将你拉进来,还贴心的为你找好了理由。
艾尔海森俯视着元清,看见对方指了指角落那些有些蔫掉的花朵,“是艾尔海森先生吗?我经常听那些来这里买花的学者说,您是个见多识广的书记官,总是能挑出他们课题当中的漏洞。”
青年叹了一口气,“这些话是我从璃月进过来的琉璃百合和霓裳花,精贵的不得了,不知怎么回事,被我养成了这副样子。”
“或许…您能帮我看一下吗?”
若来得是个普通学者,怕是此刻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在美人面前大显身手,好好挣一波好感了。
这问题,就算不会,他们也能上虚空终端查一查,或者问问生论派的朋友。
但艾尔海森显然不是普通学者,对美色也有很高的防御力。
他无比诚实地告诉元清,自己是一名知论派学者,对植物这一方面没有过多的研究。
“不好意思,恐怕我帮不上什么忙,”艾尔海森打开虚空终端,调出了一个绿色的徽记,“如果有带着这种徽记的人前来,你大可以向他们求助。”
艾尔海森比较喜欢一刀两断的还掉人情,就算他会照顾那些花朵,也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他更偏向于自己买几束花,用消费来还掉这次避雨。
这位店长如标签描述的一般【人美心善】,他并没有因为艾尔海森的回答而不快,反而走到另一个房间,端出了一份烤松饼和烤肉排,最后还端上来一杯枣椰榨的果汁。
元清指了指外面的暴雨,想将艾尔海森拉到桌前坐下,“外面的雨一时停不了,正好今天要清空冰箱多做了几份,本来要送到恩忒卡*和大巴扎那边的。”
“不过这个天气…还是等下次吧。”
艾尔海森没有拒绝。
这些都是常见的食材,一会儿多买几束花就能抵消。
再加上艾尔海森确实有些饿,也不想委屈自己的胃,就这样半推半就地坐下来。
入口的第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又要多买几束花了。
艾尔海森在教令院担任书记官,是可以包饭的,但食堂吧…是个什么水平,大家也差不多清楚。
在没有住房出行的忧虑后,艾尔海森一般会选择去兰巴德酒馆解决,或者去普斯帕咖啡馆吃点什么,很少吃食堂或者自己开火。
口中的肉排还在不断刺激味觉,让他有些出神。
这份肉排,比他以往吃过的,任何一个肉类烹制品都要好吃,是他甚至想让面前的花店店主改行的冲动。
吃完这份来自元清的晚餐后,艾尔海森就像失智了一般,主动要求帮忙。
元清:“……欸?”
青年疑惑不解地看向书记官,有些不太明白这里面的逻辑。
他大概不会明白,为什么有了在吃了一顿饭后,态度来了个大变样。
艾尔海森的思维很简单。
他来帮忙解决花朵的养殖问题,相应的,店主也会用美食来招待他。
不管是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会腻,艾尔海森相信,等花朵重新焕发生机的那一天,他会想念兰巴德酒馆的菜品的。
事情来到这一步,知道后面两人关系的人,基本也知道,艾尔海森“真香”了。
他让那些精贵的花朵重新焕发了生机,但还没吃厌元清做的菜。
按照店主本人的说法,他自己是个喜欢享受生活的人,每天都愿意花时间为自己做不同的菜,艾尔海森加入以后,还多了一个给他正反馈的人,让他对做菜的热情大大提升。
在这段时间,元清收获了被救回来的花,艾尔海森被养刁了舌头。
特别是店主还经常做好第二天的早饭,他只需要拿回去热一下就能吃,偶尔还会通过终端问他吃不吃夜宵。
借着这样一段缘分,两人拉近了距离,艾尔海森摸着有些松掉的腹肌,又重新开始举铁。
在意识到这件事后,他又重新思考了一下两人的关系,决定追求这位花店店长。
艾尔海森冷静,不爱社交,但他有着超乎常人的行动力。
他能够确定,自己是对元清有好感的,而元清对他的观感,他自认为也不错,但还没到能发展进一步关系的程度。
如何追求、或者说如何加深关系,直到能够走进下一个阶段,就是艾尔海森需要研究的课题。
直球的做法需要建立在两情相悦之上,一个人的自我感动是没用的。
依然是这段时间,艾尔海森也见到了许多“勇敢说出爱”的人,他们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在还没想好该如何追求之前,他已经开始在饭后帮忙洗碗擦桌,偶尔还会来帮忙,把花搬到阳台晒晒,再在暴雨的时候帮忙搬下去,几乎从没缺席过。
这样的行为,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了。
元清在某一天的饭后,艾尔海森收拾碗筷的时候,直白地询问:“艾尔海森,你是不是在追求我?”
“是。”
青年愣在原地,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
但转念一想,艾尔海森一直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说话也不算委婉,能够列入攻略对象,图得就是他的脸、他的身体、还有他过人的脑子。
——智性恋狂喜!
元清被这一句“是”噎的不知道说什么,艾尔海森已经熟练的收拾了碗筷,厨房里也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是真的没想到,艾尔海森竟然能被“温水煮青蛙”给攻略吗?
元清本来都对这个周目不做希望,打算下个周目换个好搞一点的对象,轻松恋爱,换一换脑子。
等等?
元清倏然转头,看向玻璃后健壮的身影。
似乎…现在被“温水煮青蛙”的人,变成了他?
堂堂过了好几个周目的恋爱大师元清,竟然没有在一开始就察觉到,简直…简直丢尽了前几个周目成功的喜悦。
元清注视着玻璃后的艾尔海森,唇角上扬。
但是,这种被攻略对象攻略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049 回忆章(2)
在从前的攻略对象当中, 都是元清主动戳破窗户纸的居多。
他会故意摔在那维莱特的腿上,又装作不小心的起身,将审判官撩拨到无法克制的地步。
他会用探讨房屋进度为借口, 隔几天就约卡维吃饭喝酒,然后发生一点因“意外”而出现的亲密接触, 直到卡维无法忍受的将他拽进怀里拥吻。
他会刻意露出自己最美好的角度,去完成和那对兄弟共度的每一刻时间。
……
伪装成猎物的猎人,将想要的一切收入囊中。
曾经的这些人, 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突破点,或者能从身边的职位做起, 拥有许多的相处时间。
但艾尔海森作为书记官, 教令院并没有给他配备助理, 他也不需要。
虽然他生活规律, 元清也能通过系统得知他的去向, 但元清不可能每天都装作巧遇,去获得只有【0.01】的好感值。
这份好感值甚至在达到【0.05】的时候就会封顶。
因为艾尔海森是个善于观察的人。
一个人和他连续不断的巧遇, 他会发现,会起疑,然后将本就不多的好感值扣光。
元清没什么办法,只好拿着随机到的花店店主身份, 在艾尔海森常去的普斯帕咖啡馆附近开了一家花店。
他扮演一个热爱生活、和善大方的年轻店主, 和周围的店铺主人都成为了好友。
也许是“游戏”里的前置条件都到达了, 天空便送了他一场暴雨,又让人把艾尔海森的伞给拿走了。
不断连续的巧合促成这一切, 但又无比合理。
元清了解过艾尔海森的性子。
对方不会帮他照看花朵, 但一定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来这里买花。
他想要成功,就得把握住这段机会。
但出乎意料的是, 艾尔海森在吃过一顿饭后,主动提出了帮忙,做出和他准则相悖的决定。
也是在这一刻,元清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当天夜晚,他从遇见艾尔海森开始复盘,在排除了自身的一切后,得出了那顿饭才是关键的结论。
元清:“……?”
好像诡异中透露着合理,但又没那么合理。
艾尔海森会因为一顿饭改变主意?
元清重新复盘了一遍自己做饭时放的调料…也没放什么致/瘾/性的东西啊。
为了求证一下,他在第二天换了个花样,还顺带邀请对方晚饭也来这里吃。
艾尔海森欣然同意。
他竟然没有不耐烦。
元清觉得匪夷所思,又做了一份可以保存的早饭,在临走前交给他。
艾尔海森也收了。
元清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在攻略,而是在试探艾尔海森的底线。
——他大晚上给对方发消息,问书记官要不要来吃点夜宵。
艾尔海森来了,还自带了一瓶酒和一瓶枣椰汁。
他自己喝酒,元清喝果汁。
青年有些意外:“您知道我不喝酒?”
男人夹了一筷子煎饺,平缓地回答他:“如果一件事被人不断提起,那他周围的人基本都能记住。”
“而且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
懂了,是自己之前无意间和普斯帕咖啡馆的代理店长恩忒卡提了一嘴,对方记住之后在一次闲聊透露了出去,然后就变成了一桩“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但这只是艾尔海森和元清熟悉起来的第三天。
书记官自诩冷静克制,时时刻刻审视自身,却连自己的情感变化都没察觉。
元清晚上想到后,在被窝里偷偷的笑。
没关系,很快,他就会意识到了。
——
大概是某一次的饭后,艾尔海森主动站起来洗碗,还帮他及时治疗了几株花朵,元清就明白,他发现了自己的变化。
窗户纸被元清戳破,艾尔海森的追求也更加光明正大。
他了解到元清喜欢各种花卉后,会利用自己的职权打听,然后从各个商人手中收购。
同时,在花朵治疗好后,他每天准时来花店报道,买花,然后把花送给元清。
元清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他愣怔着接过花,看到艾尔海森娴熟地走进店铺,帮他做各种杂事。
元清答应的很快。他本来就是为了谈恋爱而来,意思意思地接受了几天追求就点头了。
——
答应的那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艾尔海森也在这一天,发出了同居的邀请。
在还没有深入交流之前,元清的作息很规律。
两人同床共枕,一般会在同一时间起来,元清会去厨房烹饪早点,艾尔海森则负责打扫卫生以及饭后的刷碗。
然后一个人去教令院上班,一个人去花店开门营业。
至于午饭和晚饭,书记官从来准点下班,来到爱人的花店的进食,顺便交换一个甜腻的亲吻和拥抱。
周末艾尔海森不上班,则会去花店看书,公然占用了元清在阳台摆放的躺椅。
当然,他也会在人流量大的时候下来帮忙。
这依然符合他对平静生活的期望。
在深入交流之后,元清再也没见过清晨的太阳,家里的早餐也都得在前一天晚上备好。
他起得晚,花店开门也晚,甚至有时候还要提早关门,很是给艾尔海森拉了一波仇恨。
都怪那个霸道的书记官,人美心善的花店老板都被他限制了人生自由和时间(bushi)。
对于各类褒贬不一的评价,艾尔海森不会在意,但会讲给元清听,然后得到更多的“补偿”。
聪明人只会想这些言语能换来什么好处。
在这一条上,近日春风得意的艾尔海森以亲身实践,给了一个好用的评价。
他因为口腹之欲,和元清有了纠葛。
纠葛之后,他又被满足了另一种口腹之欲。
不论是那张意乱情迷的芙蓉面,还是足够挺/翘丰/满的臀/瓣,抑或是被他掐/出青/紫的腰/窝和带着标记的脊/背,都是一场视觉上的饕餮盛宴。
那些广为流传的【老婆】【人美心善】【花美人更美】等等,都已经成了艾尔海森的独享。
须弥城最艳丽漂亮的蔷薇,已经被他圈进了自己的花园。
——
鲜红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跳动,帐篷内的絮语已经停止。
元清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大概是在某一天,艾尔海森在清晨起身,和还在睡觉的伴侣亲昵接吻告别,然后去上班。
他计算着时间,卡着点下班来到花店,却只见到了一扇紧闭的门。
艾尔海森觉得不对劲,立刻赶回家中。
元清也不再家里。
普斯帕咖啡馆、大巴扎……须弥城的每个角落,艾尔海森都找过,但都一无所获。
他潦草地在酒馆解决一顿,回到家中,又回到了孤身入眠的日子。
曾经的艾尔海森对这种生活习以为常。
如今的他见过了温暖、看过了这世上最美的风景,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忍受这种生活。
这种在曾经的自己看来,稳定又平静的生活。
艾尔海森看起来没有失意太久,他的心思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是经常习惯性的来到花店门前,却又硬生生的转向咖啡馆。
不过是积攒了一批又一批花种,直至将罐子装满,爱种花的人依然没有回来。
他还爱吗?
「爱」
那他恨吗?
「不恨」
他只是,依然想他。
——
慢慢的,艾尔海森发现周围人的记忆出现了一点问题。
同样是分享食物的好友,妮露依然记得元清,但恩忒卡却不记得了,偶尔还会疑惑艾尔海森为什么会去打理附近的花店。
然后是各个经常光顾的学者和记录了一切的终端。仿佛一夜之间,元清这个人的存在被直接抹消,没有人记得他的到来一般。
如果不是艾尔海森足够冷静,他恐怕会认为自己陷入了一场无法逃脱的梦魇。
梦魇之中,他过着比现在要好的日子。
依然平静,却更好更温暖。
艾尔海森不是缺少温暖的人,但他想要那如同美梦一般的温暖。
——
最后的转折在卡维。
这位明明欠了一大笔摩拉的“好友”,突然收到了一份匿名的财产。
这份财产的到来,让艾尔海森获得了另一段记忆。
这份记忆中,元清不是花店店长,而是一位来自枫丹的富豪,同时还是卡维的男友。
他们理应在一切开始之前见过一面。
艾尔海森对卡维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但他为了寻找一丝线索,依然完整地看了一遍。
看完以后,艾尔海森找到了多莉。
多莉表示自己脑子很乱,不知道那位名叫元清的富豪到底是谁的男友,还是说他们三个人决定在一起了?
艾尔海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他看了一眼多莉的神之眼,又分别找到了提纳里和赛诺。
他发现,这些还保留记忆的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有神之眼。
这个结论不算确切。
样本太少,数据太少,只能作为一个暂时的依据。
但艾尔海森至少获得了一条不算明晰的线索。
循着神之眼这一线索,他从一位枫丹记者手里拿到了一份「绝密头条」。
【惊!大审判官被骗婚的真相揭秘,罪魁祸首竟然是他!】
【惊!典狱长重金悬赏一位梅洛彼得堡重刑犯,称其要对自己负责——】
标题炸裂地让人忍不住看下去。
艾尔海森翻阅了这一份报纸,发现刊登的两个头条主人公之一都是元清。
这个身影、这个发色和习惯,他绝对不会认错。
书记官询问了这位名为夏洛蒂记者,只得到一个下落不明的答案。
同为神之眼持有者,夏洛蒂深耕新闻行业,对信息的敏感度绝对不低。
他一路追着线索来到须弥,得到了一份答案后,心满意足的回去写了头条。
当然,这份头条被审判官以权谋私的扣押了。
050
火焰下的柴火逐渐燃烧成灰烬, 阿贾克斯也从没动静的帐篷中走出。
他爽朗地对艾尔海森说:“我看你像是个强者,要不要有空了切磋了一下?”
文弱的学术分子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说起这个, 阿贾克斯也没有被艾尔海森转移话题的不悦,反而兴致勃勃地讲起了他和元清的爱情罗曼史。
——
“所以, 你是被他莫名的甩了一次,然后又复合了?”
艾尔海森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接着问:“那他之前有跟别人复合吗?”
阿贾克斯不太想在自己和元清的经历中增加旁人, 不是很愿意说。
艾尔海森并没有追问。他从阿贾克斯的表情当中,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一时间, 野外只剩下干柴灼烧的声音。
顶着阿帽看戏的眼神, 艾尔海森突然说:“说起来, 你知道他在须弥和枫丹有几个前任吗?”
他拿出还在研发的实验款虚空, 将几个男人的资料调出。
——
阿贾克斯被他这句话稍稍惊了一下, 再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位书记官,随后露出了然的神色。
看来这位也是元清曾经的桃花债之一。
他有些吃味, 但也不算多。
毕竟,在这些竞争者当中,他独得宠爱,最多就是拿着这些事情再多要一点罢了。
但艾尔海森接下来的话, 却让阿贾克斯有些在意。
——
“你不觉得, 他在跟我们进行第一段恋情的时候, 有一种在玩游戏的感觉?”
作为一个思维缜密的书记官,艾尔海森很擅长收集各类数据和资料, 然后得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结论。
诚然, 他和元清的相熟仅仅是因为各种巧合而造成的意外,但后面的走向呢?
几乎每天不重样的美食和甜点, 还有恰到好处的赞扬和试探,就像是一张紧密编织的蛛网,要将猎物在不知不觉中吞噬。
从阿贾克斯刚刚的叙述中,这种带点“半强迫”的剧情也在卡维的记忆当中有过。
——
艾尔海森记得这么一段记忆。
彼时的卡维刚刚和元清在一起不久,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这个时期的情侣,应该会常常腻歪在一起,怎么相处都不够。
但罕见的是,卡维在大晚上找艾尔海森在酒馆喝酒。
他没有想着如何更进一步,如何和恋人相处一段时间,而是找艾尔海森喝酒,倾诉自己的烦恼。
——
熟悉卡维的人都知道,他总是对任何与自己有点关系的坏事带有负罪感。
在艾尔海森的记忆里,卡维去主动告白,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告白的对象是经常支持他、理解他、鼓励他的朋友,也是他母亲法拉娜的好友,遵循着上一辈的嘱托来照顾一下他。
卡维本应该将元清看作和法拉娜一样的长辈才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对尊敬的长辈有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丝。
他在明白的那一刻,恍然的认为自己是个“人渣”。
在艾尔海森看来,若是那位名叫元清的富商真心喜欢卡维,那应该主动出击,然后抚平一下对方的心理状况。
但元清并没有。
艾尔海森仿佛看到了天空之上的人,在随心的拨弄着他们的情感与思考,然后在得到如同战利品一般的爱意后,毫不犹豫的抽身离去。
这太奇怪了。
——
卡维来喝酒的烦恼,也很简单。
他想和恋人进行进一步的交流,却总觉得自己有愧于对方,因而不敢提出。
对方欣然接受了他的告白,选择和他在一起,却让卡维有了更加厚重的愧疚。
卡维苦恼的出来喝闷酒,最后被酒馆老板发消息给元清,将醉醺醺的酒鬼带回了家。
第二天,再一次见到卡维的时候,他完全没了昨日的愁苦,反而神采奕奕,像是如愿了一般。
艾尔海森随口一问,他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昨晚的经历。
他说,昨晚元清竟然帮他■了,还用了一种非常主动的姿势。
可惜的是,卡维昨晚喝太多了,没办法做到最后。
艾尔海森当即打断了他,并认为这种事情没必要分享给旁人。
——
从现在看来,卡维、那维莱特、莱欧斯利和阿贾克斯几人,他们的经历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有个大致一样的脉络。
元清似乎能够准确地把控他们的情感,并及时在这段关系中增加催化剂。
艾尔海森将自己研究出来的结论告诉阿贾克斯,让对方慢慢消化,随后转头看向了阿帽。
“不知道我们是否可以申请查阅世界树?”
阿帽斜睨了他一眼,干脆的摇头。
“没有足够正当的理由,小吉祥草王是不会给你们看的。”
他话锋一转:“不过,你们可以问问我。”
少年指了指安静的帐篷,“比如,他是不是降临者。”
漂亮的人偶压低声音,告诉二人:“他是本就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艾尔海森迅速理清自己的思路,问出下一个问题:“他是不是曾经逃离过这个世界。”
——“就像大蛇奥罗巴斯一样。”
阿帽重新审视面前的书记官,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我倒是觉得,你比阿扎尔更适合大贤者这个位置。”
“这样小吉祥草王也不必每天忙前忙后的,让他那些粘人的眷属都来骚扰我。”
艾尔海森不咸不淡的回应:“不好意思,我依然觉得书记官的职位更加适合我。”
阿贾克斯没能参与近这两人的交锋,但他明白了几件事。
第一,元清和他谈恋爱是谈着玩的,所以把他睡到手后就离开了。
第二,元清是本来就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但是曾经逃离过,现在又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回到了提瓦特。
他还没把这么弄明白,艾尔海森又来了一句:“珍惜你现在的时光,可能到了须弥城没几天,你们就要分手了。”
这句话直白,不需要过于深入的理解,但阿贾克斯却像被砸了头一般,一声不吭地呆在原地。
他想起了潘塔罗涅的话——
“阿贾克斯,一时的得意算不了什么。我在蒙德的线报告诉我,元清在蒙德的时候,和一个神秘的金发男性在旅馆共度了一周的时间。”
“别到时候被分手了,还要到处发疯、痛哭流涕。”
“我可不想再听到什么执行官为爱买醉,结果喝空了人家酒库的八卦,还要让北国银行来报销。”
难道,他会像空一样,不过复合了五天就又被甩,然后循环往复?
阿贾克斯,你要冷静。
这不过是一个案例而已,这段关系是元清主动提出的,也是对方主动提出带他来须弥,绝对不会步上空的后尘。
执行官的眼神又坚毅起来,看了看天色后,准备进入丛林寻找一些食物。
他相信这两个人会互相防备,不会对帐篷里的恋人做什么事情。
——
阿贾克斯走远后,阿帽和艾尔海森对视一眼,一同起身走进了帐篷。
帐篷内的青年已然熟睡,并未发觉危险的降临。
不过这份危险并不致命,所以身体也没有给出相应的警报。
再加上这两人僵持着制衡,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
阿帽抱胸,将身体微微靠前,遮挡住帐篷内的景致:“书记官先生,请问您进入我监护人的帐篷,想要做些什么?”
艾尔海森没有直接回应,反问道:“我以为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人偶少年嗤笑一声,“一致?谁跟你一致了,一个随时都会被抛弃的、可有可无的前任。”
书记官毫不客气地回刺:“确实不一致,一个只能尽力维持这份‘亲缘’关系的天真人偶,恐怕还没尝过你监护人的滋味吧。”
阿帽虽然只能仰视艾尔海森,却也带着一股高傲:“可我能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以一个绝对安全又亲密的身份。”
“一直?”艾尔海森挑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帽先生似乎是独自一人在须弥求学的,请问这几百年,他有来看过你吗?”
——
两人的交锋止步于此,因为元清醒了。
他本身就因为这几天高强度的运动而习惯了浅眠,就算刚刚阿贾克斯过来安抚他,让他重新入睡,元清也依然在几个小时后转醒。
他刚刚睁眼,就看见帐篷的围帘敞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在那边站着对峙。
阿帽虽然在名义上称呼他为监护人,但元清总觉得他怪怪的,不像是一个“养子”的关系,让他不敢全部交付。
而艾尔海森,以前留下的情债,又是个“文弱的学术分子”,能把他搞到失/禁的那种,和他进行二人运动,就别想着能有个完整的皮。
他迷迷糊糊地起身,四处打量,却没找到阿贾克斯的踪迹。
权衡之下,元清问了阿帽:“阿贾克斯去了哪里?”
阿帽像是胜利的公鸡一般回答:“他?他去给你找早饭了,再睡一会儿吧。”
艾尔海森紧接着道:“元清,我们好久不见。”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他分手,下任可以考虑一下我,刚好我能给自己批前往任何一个国家的调令。”
被碧绿色包裹的红色瞳仁带着莫名的危险与情/欲,正跃跃欲试地看着元清,等待着他的答案。
元清忍不住后退一步,总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被他钉/死在床/上的感觉一样。
无法逃离那双有力的臂膀,无法逃离那双掐着他腰/身的手掌,唇舌不断侵占着他的躯体,将他拖进无尽无穷的深渊。
——直到掌控一切的书记官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