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的时候,我觉得日如飞度。】
/
赵澜争离开后,齐疆很快便推门进来。
提着几个橙子道:“前妻姐走了?”
“什么?”
“前妻姐啊。”
“齐疆!”祝春知嗔她,“你在门外听了吧。”
“没听。”
“那我现在说给你听,我和赵澜争任何的关系都没有了,各种联系方式也都已经删除,而且我还说,不能再联系,因为女朋友会吃醋。”
齐疆问:“谁会吃醋?”
祝春知笑答:“小灿灿会。”
齐疆过来扑她,舌尖嘬着祝春知锁骨处雪白的肌肤,“吃大醋。”
“指甲剪买回来了没有。”
“不是挖耳勺吗?”
“挖耳勺不带指甲剪的吗?我单让你买一个挖耳勺干嘛啊。”
“带,带……”齐疆把串在一块儿的指甲剪和挖耳勺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她,说,“要指甲剪做什么?”
“指甲长了,需要修剪而已。”
“哦,哦……”
祝春知看到她那副表情,忽然又将指甲剪递给她,说:“帮我剪。”
齐疆坐到她身旁,拉过她的手耐心细致修剪着本来就不长的指甲。
“想我吗?”
“?”
齐疆知道这个“想我”肯定不是字面意思。
“等回家。”
“嗯。”齐疆点头,掩住耳后的一片红。
晚上睡觉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齐疆把自己的身体蜷缩在祝春知的小床上,被她问:“那时候你发给我的骚扰短信是什么意思啊?”
祝春知惊诧:“你还没明白什么意思?”
十几条信息两年了没琢磨出来什么含义?
“对啊。”齐疆理直气壮地点头。
“把每条短信网址中的字母‘x’去掉。
a.xqxj.d/bxq
——aqj。dbq。
“爱齐疆。对不起。”
http://k.xkwxb
“kkwb。看看我吧。”
http://wxxa.nx
“我爱你。”
尤其是最后一条,那么明显,齐疆居然都没有发现!
见齐疆眼里携着笑,祝春知了然,她扑到齐疆身上压住她,“耍我呢是吧,啊小齐疆。”
齐疆笑着搂住她,身体相贴。
她忽然喊:“姐姐。”
“嗯?”
“我好爱你。”
祝春知的心软成一片片绵软的云,却调笑般问:“是吗?”
“不信那就不爱了。”齐疆别过脸去。
然后感觉有人抬起她的下巴,眼睛亮亮地问:“不爱我吗?”
“祝春知你真的很烦。”
祝春知又轻又快地吻了下齐疆的鼻尖,然后问:“这样呢?”
“讨厌你。”
刚说完这句话,齐疆就感觉自己的眼神被祝春知那双好看的眸子捉住了。
祝春知凝着眉,与她分开些距离,像受伤了一般可怜楚楚的样子。
好像是在无声询问:真的吗?
齐疆又忙去哄,“不是啦不是啦,”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立刻转换了副神态。
眼睛里是不可掩饰的爱恋。
“我爱你呀,齐疆。”祝春知告白的话像一句凝着露水的话,湿重。
雾满四野,心被这话坠得沉甸甸的,可又像是要飞向天空同云朵一般浮着,令她飘飘然了。
祝春知的话题忽然一转,“关于你的日记的问题——”
齐疆记起了那本暗红色浸了水的本子。
“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房间的钥匙被赵澜争拿走了,所以并不是我存心要那样伤害你的。”
“我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
“你不会是会做那样的事情的人。”
“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的,对不起啊,小齐疆。”
“早就已经过去了,没关系的。”
齐疆问:“手机密码是什么含义?”
“970509?”
“反正不是赵澜争的生日吧。”
“想什么呢?”祝春知轻捏了捏她的脸,“跟赵澜争无关。”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己悟。”
1997年的3月与2005年的12月隔着近乎9年的时光。
这是祝春知想要消弭的鸿沟,也是她需要提醒自己的,保重健康。
珍视齐疆。
“以后我们会在哪里定居,西州吗,还是其他别的地方?”
“等你毕业之后,我们都去往临熙怎么样?”
她想去见一见上一世齐疆分享给她的在临熙生活的点滴。
去海边看烟花,看日出。
在海风湛蓝时接吻。
/
一年多后。
齐疆毕业的前一天,祝春知飞到稷民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刚下了飞机没走几步,怀里就多了个温软软的人。
祝春知伸出手描摹着齐疆的眼周,另外一只手捋着她的后背,一下下摩挲着,问:“怎么瘦了?”
“有吗?没有吧……”齐疆搂着她的腰转移话题,“我们先去酒店把东西放下,然后再一起去中粟路上吃些东西可以吗?”
“好啊。”祝春知欣然应允。
第二天早上6点。
祝春知还没起床,齐疆来喊时她躲在被子里伸出手晃了晃,“灿灿。”
齐疆将水放下,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起那么早。”祝春知从被窝里探出头,看到齐疆穿着长袖白衬衫,浅色牛仔裤。头发上半部分扎起来下半部分披散着,左耳平价的耳钉被她衬得宝贵。额前散发被窗外进来的微风吹拂掠过白皙的额头。
还没化妆但已是姿容清丽又艳绝。
祝春知于是说:“等我一下,我给你化妆。”
那双微凉的手触到齐疆的颈上时,齐疆无可抑制地退了一下。
祝春知眼里的欲望太过浓烈。
化完妆后,齐疆看向镜中的自己,眼妆精致,口上的唇色倒是不怎么显。
“是不是还需要再涂点口红……”
“不用。”祝春知牵掣住齐疆的腕臂内侧,对着齐疆的唇覆压上去。
没一会儿,刚才还接近于裸色的唇被蹂躏得泛着灿烂的红。
齐疆本来的计划是学士服里面穿着那件纯白衬衫打底的。
此刻那件质地良好的衬衫的扣子被从下面解开了两颗,祝春知的手探进去,触摸着齐疆马甲线清晰的腰腹。
“姐姐,别……”一会儿还要拍毕业照呢。
“没想我吗?”
你在说什么啊。齐疆紧攥着祝春知作乱的手,嘴上咕咕哝哝。脸色烧红。
“才七点钟呢,不着急。不要浪费晨光。”
曦光斜斜照耀在祝春知的侧脸上,齐疆的衬衫上也一片浅金色。
那片浅金色随着祝春知手上的动作而形成不同的褶皱层。
齐疆失了神,眼神有些涣散。唯触觉清晰涌动着。
“姐姐……!”
她的指甲狠狠抓在衣着整齐的祝春知后背上。
却听祝春知说:“疼……”
疼什么啊。她才疼好吗。
结束后祝春知的手温柔拂过齐疆的耳侧,为她理好有些凌乱的发,说:“还好,没有太乱。”
拍完毕业照后,一旁一直等着齐疆的郁青指着手表问:“怎么比约定的时间晚了,本来还说我早点到趁阳光好给你多拍几张照片呢。”
郁青晃了晃手中的相机。
“啊……对不起,对不起。就是,就是睡过头了。”齐疆不好意思地拒绝着,“不用的呀,你不是只说你想来凑个热闹的嘛,不用给我拍照的。”
郁青将怀中的鲜花递给她,随口说了一句:“嗓子怎么那么哑?”
齐疆磕磕绊绊勉强笑着答:“啊,有吗?”
“有啊,声音很低。”郁青拍了拍她的肩,“你还是别说话了吧。”
齐疆点点头,然后似想起了什么般,问:“对了,你女朋友呢?不是说今天要介绍给我认识的吗?”
“分了。”
齐疆轻轻拍了她一下,问:“又分了?你怎么回事儿啊。”
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颤动着,齐疆一手抱花一手接电话,听到电话里祝春知问:“结束了吗?我在东侧大门这边。”
“结束了结束了,不过可能还需要一会儿,姐姐你等我一会儿吧。”
“好,你慢慢来。”
挂断电话后郁青问:“祝姐姐?”
齐疆腼腆笑着答:“嗯。”
然后她指着郁青的相机问:“你今天要拍点照片吗?我看这边的光线和背景都很好呢。”
“不用不用,我给你拍一张就撤了,回去哄女朋友去。”
“好。”齐疆站在稷民大学大图书馆门前,问,“这里可以吗?”
“可以。”郁青举起相机,飞快地按下快门。
还没等给齐疆看一看,她就摆摆手,对齐疆道:“你去吧,别让她等急了。”
“没有没有,她不急。你真的不需要我给你拍几张吗?我摄影技术还算可以的。”
“明年吧,等明年我毕业的时候,你再来。”
“明年吗?”齐疆的眸光有些暗了下来。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需要告诉郁青一声:“我研究生不在稷民大学了。”
“那在哪儿?!”郁青的语气很着急。
“西州大学。”
她没有按此前祝春知预料中的想法,继续在稷民大学或是更高的学府读书。
她知道祝春知在西州有牵挂,而西州和稷民未免又相隔过远。
她与祝春知还能剩下多少个春天尚且不知,又怎么能让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再阻隔她们三年。
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在稷民大学和西州大学中,齐疆接受了西州大学新传专业的待录取通知。
没差多少的。
西州大学的新传专业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的。
可却她迟迟不敢告诉祝春知。
“为什么?”郁青也很不能理解。
“大概是我能力不够吧。没关系的,”此刻齐疆还是对着郁青点点头,笑着道,“反正你明年毕业的时候我一定到。”不就是到时候回来一趟嘛,不费事的。
/
齐疆走进祝春知所在的包厢里时,祝春知在门口站着,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递花束给她,说:“我的灿灿,毕业快乐!”
接着轻轻吻她。
“嗯。姐姐,毕业快乐!”齐疆在间隙中喘气。
吃饭时,齐疆说到今天郁青提到她的声音变哑了,本来的意思是假装埋怨一下祝春知,两个人需要节制一些的。
没想到祝春知却淡笑着说:“你该问问她,你这样的声音好不好听。”
齐疆瞪她,而对方却一副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的无辜表情。
祝春知问:“你是说过郁青有女朋友的是吗?”
“对啊。”
祝春知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里整天装的是什么,连这样明显的谎话都分辨不出来。
“那改天约着出来一趟,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好的姐姐,保证完成任务。”齐疆撒娇时耸起的鼻梁被祝春知轻刮一道。
保证完成个鬼,她能答应你才算怪了。
而在齐疆看来,祝春知嗔笑时的表情禁欲又色气。真该给她送去寺庙,送去尼姑庵。
怎么那么会勾人啊。
重生后的祝春知在她面前,多了层媚。
看来还是不能节制啊……
“姐姐你吃好了吗,我们回酒店吧?”
祝春知的笑眼弯弯,肯定道:“现在就回。”
她们见面的时间相较于爱意来说太少太少,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该心怀珍惜和感激地度过。
/
房间门刚被打开,齐疆就被推挤得紧挨着墙。
脊背在剧烈的推攘中撞上了墙的棱角。
她闷哼一声。
祝春知没注意到刚才的碰撞,她询问:“怎么了?”
“没事。”
祝春知推她到浴室,拧开花洒放了一会儿,热水出来后她把淋浴头朝向齐疆,淡淡开口,说:“自己脱。”
齐疆的左臂微微抬起时,祝春知的眼神也紧盯着。
精致的小脸人畜无害,此刻脸庞更因流水的湿润而在模糊的水汽中氤氲出一层浅红。
还有这肩臂的力量,不做1可惜了。
而此刻祝春知却从自己的包中取出一条红丝绒的choker,戴在齐疆的颈项上。
然后伸手勾着那根带子将齐疆的身体带向自己。
衣物早已被脱去,祝春知又用相同颜色的丝带捆住齐疆双手,将她的手推到头顶。
眼前的景象冲击着齐疆的视觉和其他感官。
没几下,她便投降,喘息着跌进祝春知怀里。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祝春知便让她站起来。
两个人的身体撞在一起,祝春知身上的冷香一个劲儿地往她鼻息里钻。
又幽又凉。
可自己的身上却被烧成了一片火场。
快到时祝春知忽然贴在她耳边喊:“灿灿。”
“嗯?”
祝春知刚才喝了些酒,此刻的声音揉着沙一般,轻轻说:“抬下腿,靠着墙,我撑不住了。”
“嗯。”齐疆红着耳朵去搂抱着祝春知的背,自己的肩背贴着浴室的墙,感受到了一股冷冷的麻木和火热交织在一起。
祝春知攫住了她的气息。
到达时齐疆想,她好像是真的能死在这个人身上。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齐疆还背着祝春知揉自己那双留着红痕的手腕。
/
在机场送别祝春知后没几天,对方忽然打电话来问:“齐疆,你就是这样肤浅地爱着我的?”
“发生了什么?姐姐你在说什么?”齐疆心脏被揪着般问。
却只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冰冷的一句:“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