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下!”勘测组的组长发出了悲痛的哀嚎,“我是叫您用精神力探测一下土壤的疏松程度,没让您挖土!”

    摊上顾明夜这么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楚子淮叫苦不迭。

    顾明夜捂着自己的耳朵,谨防被楚子淮给吼成聋子,并且还试图为自己辩解:“我确实是按照你说的做的嘛,只不过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而已啦。”

    楚子淮仰天长啸:“您摸着您的良心说话!哪里有按照我说的操作啊?而且您管这叫一点小小的差错?”

    只见楚子淮用颤抖的手指着前面裂开的地面,那裂缝的宽度,都够把顾明夜的头给塞进去了。

    顾明夜讪讪道:“楚组长你重新说,我再来一次,这一次我肯定不会失误的。”顾明夜信誓旦旦。

    楚子淮那叫一个悲催,他只是考虑到仪器测量速度慢,而帝国希望尽快落实联合军校的校址,才会请顾明夜出手,直接用精神力来感知土层结构,哪曾想那么靠谱的殿下这次掉链子了。

    夏阑这个全程围观的也十分震惊,楚子淮把要求说得很清楚,以顾明夜的精神力强度,不可能说做不了这事儿,但是那个巨大的裂缝就那般无情地冲击着他的视线。

    这也不能全怪顾明夜出手太狠没分寸,他的精神力都用来辅助自己战斗了,难免习惯了,勘测这种精细活儿他是真的不会。

    不过这点小小的困难并不能打倒顾明夜,他重新温习了楚子淮教给他的方法,尝试第二次。

    毕竟是3s级的alpha,顾明夜足够聪明,失败过一次之后立马举一反三,这一次没有丝毫差错。

    顾明夜的太阳穴处贴了两个感应极片,能够将顾明夜的精神力反馈导入仪器当中。

    随着顾明夜的精神力深入地下并不断扩散,勘测仪上的显示屏也随之发生变化,楚子淮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旁人看不懂的数据在他眼里就成了最准确的测算答案。

    夏阑不懂勘测,可他觉得,顾明夜被一个勘测组的组长押着用精神力来测量的样子,居然比平时更帅。

    别说顾明夜是皇储了,就算顾明夜只是单纯的少将,也轮不到一个勘测组的组长,一个少尉,对着他大吼大叫,虫族在历史中积累形成的等级观念让虫族习惯了等级分明。

    若是换成在虫族,楚子淮这就叫做以下犯上,但凡上级计较,他都讨不了好。

    夏阑发现,越是和人类接触得多,他就越是向往人类。

    顾明夜探测的范围极大,哪怕他是3s级也扛不住,在楚子淮叫停之后,顾明夜赶紧摘掉了感应极片,大口喘气。

    “楚组长,您看这次行了不?”顾明夜抹了一把汗水,“我暂时来不起了。”

    楚子淮看着勘测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出的庞大数据,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行了行了!殿下辛苦了!”

    夏阑在顾明夜停下之后立马给他递了一瓶水过去,顾明夜也没有客气,拧开瓶盖“吨吨吨”地大喝起来。

    顾明夜的精神力真的是被榨得一干二净,一滴也没有了,喝水喝得也急,好些水从嘴唇缝隙中流了出来。

    “我就没有这么虚脱过。”顾明夜把水瓶一扔,随意地往地上一坐,瘫着不动了。

    夏阑也盘腿坐了下去:“殿下辛苦了。”

    顾明夜没当回事儿,他说:“我就是用了点精神力,谈不上辛苦,楚组长还要带着人细化,还要跟后面的建筑团队对接,他少不得要熬夜了。”

    夏阑又忍不住拿人类和虫族比较了,越是比较,就越发坚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不好意思殿下,我看一下消息。”夏阑给智脑设置过联系人分类,不同分类里的联系人有不同的提示音。

    刚才的响声代表的是未在联系列表里的陌生虫。

    【夏阑,小心艾格和库伦。】

    夏阑眉心微蹙,陌生来信提到了艾格和库伦,而这两只雄虫都和克莱尔有着某种联系。

    所以,这条消息是李鸣泉发给自己的。

    李鸣泉获得了什么消息?值得他冒险来提醒自己,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虫星,米拉杰府邸。

    “雄主,您不喜欢希云了吗?您怎么舍得把希云送给别的虫!”亚雌跪在地板上,涕泗横流,请求着坐在沙发上的米拉杰。

    米拉杰嫌恶地踢开希云的手,扬起手中的鞭子给了希云一下:“我没有把你丟进红灯区就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要不是这只胆大妄为的亚雌自以为是,他又怎会赔给顾明夜十亿星币!虽然十亿星币对于他来说还不算多少,可他的脸面都在那里丢干净了!

    “雄主是不是李鸣泉这个贱雌跟您说什么话了?您不要听这个贱雌一派胡言!”希云义愤填膺地用手指着,还口口声声的称呼李鸣泉为贱雌,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完了。

    “谁给你的胆子喊雌君贱雌?”米拉杰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手里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了希云的身上。

    希云在米拉杰跟前很得宠,以前只有他哄着米拉杰拿鞭子打别的虫,他却从来没有挨过这鞭子的打。

    今天,终于轮到他了。

    “雄主,别打了,他的叫声吵到小虫崽午睡了。”李鸣泉冷不丁开口道。

    米拉杰迄今为止只有一只雌虫崽,所以还是很疼爱的。

    “你不许叫出来,不然我割了你的舌头!”米拉杰还没有发泄完自己心里的火,哪里会轻易放过希云。

    再者,李鸣泉也并非是在为希云求情,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希云太吵了。

    家里别的雌虫挨打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像他这样吵闹过。

    他有什么好吵的呢?

    希云紧咬着牙关,不敢叫出来,再疼也忍着,忍得眼泪模糊了视线,忍得绝望。

    米拉杰终于打累了,扔了鞭子:“雌君,我今天晚上要去一个酒会,不回来了,这只不知好歹的贱雌就交给你了。”

    李鸣泉挂上一副体贴的微笑:“那雄主记得备解酒药,不然喝多了不舒服。”

    米拉杰拉着李鸣泉的手感动了一会儿才出门,等米拉杰出门之后李鸣泉立即变脸。

    “长官。”阿徽从楼上下来,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

    阿徽是米拉杰从李鸣泉麾下强要过来的军雌,也是米拉杰唯一一个虫崽的雌父。

    “他不会有机会活到被另外一只雄虫带走。”李鸣泉掏出一张手帕堵住了希云的嘴,然后捡起了刚才米拉杰用过的鞭子。

    “长官,我想亲自动手。”阿徽请求道。

    李鸣泉目光闪了一下,把鞭子交给了阿徽。

    比起自己,阿徽更恨希云。

    希云在阿徽怀着虫崽的时候撺掇米拉杰虐打阿徽,要不是李鸣泉护着,阿徽连带着小虫崽一个都活不下来。

    没有哪只雌虫能容忍自己的虫崽被伤害。

    李鸣泉:“我去楼上看看虫崽。”知道阿徽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失控,李鸣泉主动留出了空间。

    没想到自己刚看完睡得香甜的虫崽,他放在米拉杰身上的窃听器就传回来了消息。

    酒会?呵,米拉杰这个蠢货,真的是被虫玩得团团转。

    不过……他要不要提醒夏阑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