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现在想起家人对自己的百般呵护, 李年心中只觉得讽刺。
“难怪之前我因为昂贵的住院费想要自杀时，他们说我的命不只是我自己的命，更是一家人的命。”
原来是真的。
李年眼睛里全是对生的渴望：“大师, 我不想死。”
“求您教教我应该怎么做！ ”
[所以说那些收养孤儿的人就应该好好查查, 万一是个变态呢！]
[可是这种玄学的事也查不出来吧, 难道还要给福利院聘用一个大师？]
[运气这种事真是玄之又玄，说他运气好吧他因为运气好这件事被心怀不轨之人盯上，说他运气不好吧他又在濒死之时遇到主播, 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那个东西你知道, 而且经常祭拜。”
李年在脑海中迅速定位到一个东西：“我家有尊请来的佛像，我养父母一家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拜一拜，说是不拜全家就会倒霉。”
只不过李年总觉得这尊佛像哪里不对劲, 每次看到都觉得胆战心惊的。
锁定目标，李年拿着手机带大家看佛像。
仅仅走几步路的距离, 李年便气喘吁吁。
柯学端详了眼浑身冒黑气的佛像，点头：“这佛像就是转换你气运的容器，不过在佛像之前还有其他转运之物，到时候你一并破坏了。”
[我去，黑漆漆的差点吓我一跳。]
[这个佛像看起来好吓人啊，和平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我奶奶告诉我如果你看到一个佛像觉得心里不舒服，那它就不是什么好佛像, 多半是邪像。]
在这期间, 柯学又开始折纸人了。
[播播你、我、他……这个符……]
[这个纸人刚刚是不是朝我这个方向挥手了, 呜呜呜我一眼就看出这个小纸人是我家小纸人, 妈妈想你想得都快疯了, 纸人快回来妈妈的怀抱。]
[楼上这个时候就不要玩梗了，不合适。]
柯学理直气壮解释道：“这个符比较特别, 不在抽奖的符里。”
[让本宫来看看有多特别！]
[这个纸人也比之前的特别诶，大了很多。]
缓了口气，李年再次抬头时肩上多了两个小纸人。
柯学解释道：“这张符威力比较大，你站远点让纸人使用就行。”
李年抬起的手又放下，拖着病体往远处移了移，但确保镜头能完整的拍到佛像。
[这兄弟上道，知道我们想看什么，都不用提醒。]
众人只见纸人化为亮光融入符纸，黄符缓缓飘到空中，加速飞向佛像——
然后炸了！
佛像被炸得四分五裂，好不凄惨。
[我去、炸了！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几秒前的我：符纸飞向佛像法术净化。
现在的我：物理净化牛批！！]
[这是一张纸能拥有的威力？每当我以为直播间已经厉害到一定程度后，主播总能再次给我带来震撼，我只能说主播牛批！]
[好炫酷啊，好想拥有，播播你可以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吗？]
柯学当即拒绝了：“不行，这个属于危险物品。”
“而且你们拿到了也没用，驱动天雷符需要灵力。”
蹲在直播间的专业人士激动了：这个他们可以有啊！
必须得想个办法薅点羊毛。
有人问道：[可是你前面还说每个人体内都有薄弱的灵气，运气好的话可以诅咒，是不是代表运气好的话我们也可以驱动天雷符！]
“yes！”发弹幕的人用力挥拳，自以为机智道：“我也太机智了，这下主播就没法拒绝我了吧！”
弹幕发出尖锐爆鸣声：
[楼上你但凡不发这个弹幕呢，你不说的话搞不好我们这么多人软磨硬泡下来主播就愿意上架小黄车了，现在有你这句话是不可能了。]
[啊啊啊楼上的楼上我要吃了你的脑子，你为什么要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掏开脑子）（东张西望）（发出疑惑）（略加思索）（恍然大悟）（此人无脑）]
柯学抿了抿唇，笑道：“既然如此，更不能上架了哦。”
拒绝完柯学心中感叹这人真是神助攻。
还有些人关注点偏了：[这么响那家人会发现的吧？]
[小区其他人睡眼惺忪：地震了？！]
不知是不是心中错觉，李年只觉得雕像打破后他整个人轻松起来，身体也慢慢有力了。
就好像身体原来是个漏气的球，现在那些洞被堵上，体内的气也充足了。
看到弹幕的担忧，李年解释道：“他们说要为我祈福，所以不在家。”
[咦咦咦，可是还有一个小纸人和符啊，主播是不是担心一张不够所以给了两张。]
[结果符纸威力太大，一张就炸了哈哈哈。]
李年这才有功夫打量碎成渣渣的佛像。
佛像碎渣中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娃娃，上面密密麻麻缠绕着黑色发丝。
值得一提的是，娃娃脸上、腿部、四肢都上扎满了针。
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
李年苦笑：“腿部被扎针，我出门被撞断腿。脸上被扎针，我因为认错被暴揍一顿。四肢被扎针，我被人砸得全身多处骨折。”
“几针概括了前半生的不幸，这尊佛像是我高二时我家人说我运气不好请回来改运的。”
“结果自从这尊佛像回来后，我更倒霉了。”
如果说之前还是偶尔倒霉一下的话，从这以后就是处处倒霉，让李年一度以为自己是霉神附体。
“娃娃看完了吗？”柯学突然问道。
李年沉重地点点头。
然后第二张符飞向娃娃，娃娃也炸了。
大家这才明白两张符的作用。
弹幕感叹道：[果然大师这么做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还特意让我们看完再炸，播播你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原来是余炸。]
[可惜即使发现了这家人的险恶用心，李年还是要继续在这生活下去。]
[楼上疯了，这种家庭还有待下去的必要？]
[可是现在离开的话李年身体这么差，能去哪？]
柯学：“你相信我吗？”
李年不假思索点点头，“当然，大师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李年必将涌泉相报。”
柯学对着李年眨眨眼：“信我的话李家这些东西你都不要带，出门时注意周围绿化带垃圾桶之类的地方，然后大胆花一些以小谋大的钱，到时候有会惊喜。”
“多谢大师提点，我懂了。”李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懂了，不是懂了什么啊，为什么全程对话我都听了，但感觉他们的话就像进行加密了一样。]
[盲猜应该是阵法破解后李年以前的运气都会返回来，所以现在处于出门捡钱、买彩票必中奖的状态。]
[我丢、还能这样？]
[类似于多年累计运气突然爆发的感觉。]
柯学看到弹幕后没有说话，继续笑眯眯。
[这种好事我以为只有梦里才有，可以直播让我带入一下吗？]
[让我也康康！]
李年看了眼柯学，见柯学没有反对，对着弹幕点点头。
随后李年果两手空空离开，唯一带走的就是身上穿的衣服和手中的手机，这是他趁身体不错时打工赚的。
走出家门几十米元，李年在垃圾桶旁发现许多纸箱，是今晚装修的一户人家留下的。
来来回回将这些纸箱送到回收处，赚了二十元。
[二十，启动资金到手！]
[这就是运气啊，正好有人晚上家具进屋，正好李年出来，要是等到明天早上这些东西就归保洁阿姨了！]
[彩票冲啊，我已经想象到店员震惊的表情了！]
[这个时间还有彩票店营业吗？]
[有的，虽然是凌晨一点才断网，不过大部分八九点就关门了。]
李年的运气真的不错。
今天柯学提前半小时直播，虽然第一卦多花了些时间，但第二卦很快，现在不到九点，运气好的话可以碰上还在营业的彩票店。
彩票专营店。
这个时间点供选择不多，李年要了最方便的刮刮乐。
看着李年一刮一个准，店员忍不住在心中感叹：难道最后剩下的这些格外好，改天他也要在关店前试试。
然而接下来的更让他意想不到。
店员瞳孔猛震，“100w！”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100w是刮刮乐最高奖金额，去年全市彩票店只有一个店开出过这个金额的奖。
李年垂眸：“我最近运气还不错。”
“不是有点好，是太好了。”
秉着薅羊毛不能只薅一家的道理，李年刮出大奖就收手了。
单票五千块以上只能到福利彩票发行中心兑奖，130多万奖金李年只拿到了5w，不过也很让人羡慕了。
[100w！家人们从来没觉得赚100w这么容易！]
[刮刮乐都是小头，双色球才叫顶呢！可惜双色球过了七点就买不到当期的了。]
[啊啊啊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觉么，今晚做梦素材+1！]
[买刮刮乐这么久只刮出七百块的我哭了，当然我只是心中羡慕羡慕，这福气给我我也不敢要。]
在一家彩票店体验了把欧皇的快乐，李年没急着找第二家。
他不准备将自己的运气都用在彩票上，运气一事玄之又玄，他才不会做将所有运气都用在财运上的傻事。
李年盯着屏幕踌躇不定。
“你放心吧，李家的财产都是通过借运借来的，他们平日又不向善，最终会落得家产散尽，潦草凄凉的下场。”
听到柯学这么说，李年点点头。
[但是还是很气，那以一家人享受了这么多年李年运气的成果，现在只是家产散尽就没了。]
[就是啊，让孩子被车撞、进icu，这些事单拎出来一个都可以坐牢吧？]
柯学瞥见弹幕上的话后，笑道：“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比坐牢更苦的事。”
所谓因果报应，环环相扣，人的命运和他所做的每个决定息息相关。
如果说原本李家人只是没有富贵命，但可以小康，那么现在承担了本不应该属于他们的泼天富贵后，很快他们就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柯学提醒道：“你现在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合理运用这些运气。”
“虽然这些都是原本属于你的运气，但如果使用不当也会对你以后的生活有影响。”
柯学记得修仙界就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是一家父母将哥哥的气运转移给弟弟，哥哥发现后用法子将自己的运气夺回来，成功进入宗门修仙，结果他事成后第一件事就是杀父弑母折磨弟弟，最后被路过的修士给灭了。
[主播这句话说的挺对的，我身边就有暴富后生活凄惨的例子，我舅舅年轻时发了笔小财赚了一百万，开始每天挥霍度日结果后来消费和收入不成正比，现在反倒成了认识的人里活得最惨的。]
[我有个好主意，直播给非酋抽卡！虚拟游戏抽卡既可以消耗多余的运气又不伤天害理，多好啊！]
[对对对，而且李年正好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做不了重活，直播+抽卡这么轻松最合适不过了，最重要的是自带流量，直播间这么多人肯定有想抽卡的，做这个比起做其他开局轻松多了！]
李年心动了。
曾经他因为身体不好选择在家做游戏主播，只不过后来因为拿不起鼠标就放弃了，但现在……
李年看着柯学不好意思道：“主播我可以蹭一波你的流量吗？”
“能蹭到多少都是你的本事。”柯学随意点点头。
[我痒痒鼠第一个报名！]
[明天我让冈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欧皇！]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要把游戏下回来了哦。]
李年挂断连线后，今天的三卦全部完成。
终于到了万众瞩目的抽奖时刻！
“大家久等了，我研究下怎么抽奖就发。”
[啊啊啊啊抽我必须抽我！]
[桥豆麻袋，刚沐浴更衣焚香，让我洗把脸再洗个手。]
[直播间兄弟姐妹给我个机会，我有个朋友过几天准备做手术，他说自己唯一的愿望就是拥有一张柯大师亲手画的符。]
[无中生友是吧，你说的手术是剪头发还是做美甲，这种时刻我聪明这呢一点也不让！]
[等会要是有人抽中的话我愿意出5k回收！]
[5k还好意思说出来，我出1w！]
等柯学研究完怎么抽奖，一抬头觉得很不对劲。
直播间人数什么时候从50w涨到100w了？这些人从哪冒出来的！
柯学不知道的是，在直播间等着抽符的粉丝中有不少老板和官方的人。
这些人一个有员工，一个有同事，呼朋唤友给直播间人数添砖添瓦。
眼看直播间人数还在上升，柯学连忙设置抽奖。
“设置好了，大家在公屏上扣1就可以抽奖了！”
[1！]
[11111111111]
……
一百多张符在肉眼可见的减少。
不少已经参与抽奖但没有抽到的人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红了：
[为什么人人都能抽得到，本宫却抽不到，本宫要锤爆全世界！]
[去特娘的沐浴更衣焚香一点用都没有，连个符都抽不到呜呜呜呜。]
[一家十口人啊，整整十个人一个人都没抽到合理吗？！]
[没事的家人们，大师说过有缘人才能抽到，直播间的有缘人都是生活中有点问题，所以没有抽到的人其实应该心里庆幸才对，像我现在心中就有些担忧……]
[抽不中该高兴，你在担忧什么？]
[楼上傻der啊没看出来他是在炫耀自己抽到符了吗，你还特意发弹幕问，你们两是一伙的吧！]
[直播间一百万人抽一百多张符差不多算是万里挑一了，抽不中也是应该的呜呜呜，对都是应该的，我一点也不伤心呜呜呜。]
抽中的人和没抽中的人心情截然不同。
[哈哈哈哈我抽到了，一定是我刚刚是用左手抽的原因，我宣布以后左手小拇指就是我的幸运手指！]
[刚刚献祭了我三十年桃花抽到了，不枉我单身了这么多年啊终于派上用场了。]
[楼上的还笑呢，就不怕你再单身三十年吗！]
[播播你快说以后还会有符的，你快说啊呜呜呜。]
柯学：“这次是发福利，后面直播间会出售符的。”
[有没有逢考必过符？]
“这个是没有的哈，这位粉丝你可以努力学习，头悬梁锥刺股。”
[有没有女朋友符？]
“建议提升个人魅力。”
[有没有隐身符？]
“这个不是你该想的。”
[播播你好狠的心，看我们抽不中符就算了现在还对我们冷言冷语，你这样我决定今天再也不看你直播了。]
[然后明天看是吧，你个小机灵鬼。]
“今天抽中符的粉丝将地址私信发给我，明天统一寄出。”
“符纸到手后记得贴身佩戴，游泳洗澡也不用摘，这玩意儿防火防水不防盗，不过不要穿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符纸破坏后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防火防水？这也太厉害了！]
[等符到了用个小包包装起来挂在脖子上。]
[楼上抽到了吗就开始幻想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要拆穿我，可恶，要不是我抽到了看到你的弹幕就破防了嘿嘿嘿嘿嘿。]
[小丑竟是我自己，现在轮到我破防了。]
叮嘱完注意事项，柯学对着镜头挥手：“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了，大家明天见。”
***
李年全名叫李延年，当初改这个名字的时养父母说希望他能多活几年。
不过从今以后他决定改名叫李年了，这才是他生活的开始。
佛像破坏后没过多久李父李母就发现了，当时夫妻俩以为李年没发现借运的事，以为他只是又进医院了，想哄李年回来继续借运。
李年回去了，顺便要求迁走户口。
李父不同意，但李年将借运的事说了出来，并威胁如果不让他迁户口，他就让大师将他曾经的运气都要回来，李父不得已同意。
从此李年有了一本独立的户口本，彻底和李家没关系了。
现在他拥有健康的身体，自己喜欢的工作，出门也不会莫名其妙被车撞，更不用三天两头去医院，每天都像是梦中的生活。
李年这里岁月静好，弟弟李泰宁的日子过的就没那么舒服了。
原本答应和他关系更进一步的准女友，突然和他提分手并将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他想去女友公司楼下等见面问个清楚，差点被保安以扰乱公司秩序的名义揍一顿。
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一个熊孩子扔泥巴，他气急之下退了对方一把，结果没掌握住力道将人推倒在地，地上有个石头划破了小孩的脸，这一幕正好被监控拍下来，他赔几万块对方家长才罢休。
李父这边同样焦头烂额，原本一直和他们公司合作的合作商突然续签了其他公司，他好不容易谈下的合同又被截胡。
李父看到李泰宁气不打一处来，“儿子你女朋友呢，她前几天才答应和我们工作合作，今天我去签合同怎么签的是其他人？”
李母也抱怨纷纷：“我今天去她家的美容店结果被赶出来了！”
前几天白富美送了他家很多礼物，其中就有几家高档美容店的vip卡，据说是白富美自己家的，只要拿着卡去就可以免费美容。
今天李母想着带着小姐妹去好好显摆一下自己，结果对方告诉李母她已经被拉入黑名单，害得她当众出丑。
李泰宁烦恼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自从李年离开后，他们家处处不顺。
想到这里，李泰宁恨恨道：“要是能继续借李延年的运就好了。”
李父咬牙：“早知道当初不该那么容易放他离开，这小子肯定是阳奉阴违把自己的运气要回去了，否则我们不可能这么倒霉。”
李母语气恨恨：“不就是倒霉点、一年多进几次医院，哪次我们赚钱后没把一半花在他身上？真是个白眼狼，要不是我们就凭他那身体能活到今天吗！”
三人怒骂间，完全忘记如果不是有李年在，他们根本赚不到这么多钱。如果没有他们，李年也不会成为医院常客。
然而他们不知道更残忍的还在后面，没了李年的运气，不仅他们即将到手的会飞走，曾经获得的也都会以某种方式消失。
李家公司经营不善彻底倒闭，一家三口变卖所有家产最后不得已出去打工，然而李父李母这个年纪找工作根本没公司收，只能做些最苦最累的活，遇到的客人还都是难缠的那种。
李泰宁倒是年龄学历都不错能找到工作，但每次等他经过层层筛选准备入职，都出现一个更厉害的人将他挤了下去，要不就是公司原本跳槽的老人又决定留下，职位不需要人了。
好不容易入职一家公司在里面干了几年，经理退休准备将位置让给他，结果空降太子爷接手这个位置，他不仅需要继续伏低做小，所有的劳动成果都被太子爷抢走。
李泰宁将工作上的不顺发泄在父母身上，三个人互相折磨。
第32章
办公楼内。
几个前来签合同的员工工作完, 闲来无聊凑在一起聊八卦：
“诶，你们听说了吗，听说这栋楼地下车库死过人！”
“那个人死后灵魂被困在车库, 只要有人进去就会被鬼拉入另一个空间, 如果是女生经历过一段时间鬼打墙就结束了, 如果是男的那个鬼就会出现狠狠折磨对方。”
“估计是个女鬼，你们说她会不会死于情杀？”
正巧路过的齐明轩嘴角抽抽。
没想到他的这些员工平时一个比一个看起来社会精英，私下竟然封建迷信。
几个员工正说着悄悄话, 一抬头被齐明轩吓了一跳。
助理得知齐明轩要离开, 担忧道：“齐总，听说这里的员工车库已经很久没有开放了，不如您从一楼走？”
齐明轩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齐明轩走后, 几个人齐齐松了口气。
其中一人看着助理敬佩道：“齐总平时最讨厌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你竟然敢和他说这些。”
“注意用词, 我说的是员工车库很久没用让齐总走一楼，而不是车库闹鬼走一楼。”助理翻白眼。
其他人：“要不你能成助理呢，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站在一楼和坐电梯去车库的分叉口，齐明轩毫不犹豫选择抄近道。
一楼也可以出去，只不过那要经过人山人海的商城内部，从员工车库出去更近。
电梯门刚打开，属于地下车库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
这里似乎真的像助理说的那样很久没人来了, 周围空荡荡的不见车辆, 头顶的灯光也一明一暗。
而且路格外难走, 走了十几分钟也没看到出口。
齐明轩刚准备和助理打电话, 就看到一个背对着自己的长发女生。
“你好, 请问你知道这里的出口吗？”
这人没说话。
齐明轩又问了遍：“你好……？”
这人还是没动。
齐明轩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总觉得这人眼睛死死盯着他。
转念一想，这人背对他又怎么可能盯着他，难不成眼睛长在后脑勺上？
齐明轩摇摇头，一定是刚刚助理说的那个都市传闻让他多想了。
算了，还是抓紧出去要紧。
定了定神，齐明轩选择和这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结果，没走过久，那个背影又出现了，而且离他更近了。
齐明轩：“！”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他确定自己一直在直走，按道理女子离他应该越来越远才对。
齐明轩静静地盯着对方，这种情况下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乘之策。
更何况这人看起来状态不太正常。
头顶原本就昏暗的灯光此时更像是坏了一样，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散发着微弱灯光，增添几分诡异。
视线忽然扫过一个东西，齐明轩瞳孔猛震。
这人的脚尖是正对着他的方向，也就是说他一直以为的女子背影其实是正面？
不对、他和那个人的距离有这么近吗？！
一抬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齐明轩背后渗透冷汗，他一直盯着对方的脚，根本没看到对方走路，这女子是瞬移到他面前来的！
他忽然想起了助理之前说的都市传闻，原来地下车库中的鬼真的是女鬼……
‘是你吗？’
随着女鬼渐渐靠近，齐明轩看到了对方隐藏在发丝下，像是被汽车狠狠碾压过的血肉模糊的脸。
就在这时，胸口一烫。
齐明轩下意识将胸口作怪的东西掏出来，符纸被掏出来瞬间化为灰烬。
然后齐明轩发现眼前的一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车库。
就像是齐明轩刚刚做了一场梦，不过笔尖的血腥味告诉他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助理匆匆忙忙赶来：“齐总，您没事吧？司机说一直等不到您，让我来看看。”
齐明轩恍恍惚惚：“竟然是真的。”
“什么？”助理一边问，一边用害怕又紧张的目光打量周围。
齐明轩轻咳两声，嘱咐道：“这个车库路不太好走，等会儿你们记得从一楼走。”
助理一脸懵逼：他们本来就准备从一楼走啊。
齐明轩在前面疾步如飞，助理看着他的背影心道：原来齐总心中也有只好奇的猫，否则怎么会听到地下车库闹鬼后就马不停蹄跑过来探险。
不过既然齐总没事的话，是不是说明地下车库根本没那些员工说的那么神秘？
***
一直到回家看到客厅中温暖的灯光，齐明轩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看到坐在地毯上玩积木的女儿，七岁的小女孩绷着正胖乎乎的脸，小心翼翼得将一块积木堆在城堡上，看着就治愈人心。
齐明轩将她抱起来狠狠亲了一口，妞妞笑得咯吱咯吱的。
齐明轩突然问道：“妞妞，你知不知道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黄色的符去哪了？”
齐明轩本是随口一问，毕竟小孩哪里知道什么符不符的，估计看到了也只会当成图画玩具。
谁知妞妞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知道呀。”
“黄黄的纸，妈妈给妞妞做了香囊，妞妞每天都带在身上。”
妞妞说完用力地拍了拍脖子上的香囊。
齐明轩惊了：“真的假的？妞妞你拿出来让爸爸看看。”
妻子舒沈雅此时端着洗好的水果出来，听到父女俩的对话后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我怎么听到真的假的？”
齐明轩又重复了遍问题。
舒沈雅想起来了，“你前几天放在桌子上的符对吧？你说你，替一家人去祈福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妞妞告诉我桌子上有黄色的画我还没看到呢。”
“放心吧，我已经替你将符都送出去了。”
齐明轩激动道：“全都送出去了？”
上次柯学给他符时他没仔细数，但一沓摸起来起码有个六七张，他本来想着省着点用，结果全被送人了！
舒沈雅点头，“对啊。”
“那么多，怎么会都送出去了呢？”齐明轩道。
舒沈雅掰着手指头算账，“一共六张，我一张妞妞一张，你爸你妈一人一张，我爸我妈那也是一样。”
舒沈雅摊手：“就这么没了。”
“不对，有七张。”舒沈雅突然改口，“你那天给你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你口袋里还有一张，这符比之前的厉害呢，洗衣机洗完都没破。”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舒沈雅第二天就将符分配好，并叮嘱家人务必24小时都带在身边。
齐明轩突然反应过来了，“原来是你每天把符放进我的衣服里。”
齐明轩今天从口袋里掏出符时，还以为这符自己跑进来的。
舒沈雅语气嗔怪：“你不说这件事我都忘了，请回来这么好的符你整天丢三落四的，每次换衣服都忘记把它拿出来，害得我天天拿来放去的。”
齐明轩语塞：谁让他之前不信呢。
想到老婆不经意的一个举动救了他一命，齐明轩走上前紧紧抱着舒沈雅：“老婆，谢谢你！”
“好好的，你说这个做什么。”舒沈雅瞬间红了脸。
一扭头，妞妞正目光灼灼盯着两人。
看到妈妈看她，妞妞举起手：“妞妞也要抱！”
将妞妞哄睡后，齐明轩将白天发生的事告诉舒沈雅。
舒沈雅将齐明轩上下打量一番确定他没有问题后长长松了口气，接着陷入沉思。
“怎么了？”齐明轩担忧地问道。
舒沈雅迟疑道：“今天我带妞妞去游乐场玩时有个充气城堡突然塌了，当时好多小孩从上面摔下来当场被送进医院，妞妞也在里面，不过她运气好没有受伤。”
舒沈雅当时还以为是妞妞正好站在城堡靠下的位置才没出事，结果妞妞非说自己也在上面，只不过她掉下来的时被一股力气举起来了。
“难道是符起了作用？”
当时舒沈雅以为妞妞在胡言乱语，现在想想可能是真的。
齐明轩提议道：“我们去看看妞妞身上的符不就知道了？”
他自己的符经过白天那一遭已经化为灰烬，只要看看女儿的符和妻子的符有什么不同，就知道有没有被使用过了。
舒沈雅重重点头。
夫妻俩蹑手蹑脚来到妞妞房间准备偷符。
不知道妞妞是听了舒沈雅的话贴身带符，还是白天受惊时意识到符的作用，此时睡着了手里依然紧紧捏着香囊。
齐明轩只能小心翼翼将妞妞的手掰开。
他一动，妞妞突然醒了。
妞妞看到齐明轩的动作后，哭得嗷嗷叫：“爸爸要偷我的符！”
“坏爸爸！”
齐明轩大惊失色：“……我没有！”
舒沈雅急忙解释道：“爸爸只是想看看妞妞的符画得好看不好看。”
“是这样吗？”妞妞眼中全是不信任。
齐明轩轻声好哄道：“这符是我送给大家的，送出去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再要回来呢。”
“我就是看妞妞这么喜欢这个符，准备看看它长什么样再去买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妞妞被说服了：“原来是这样，爸爸你真是个好爸爸！”
为了安慰做好事被误会的爸爸，妞妞抱着齐明轩的脸吧唧一大口。
舒沈雅默默为老公点了个赞。
但等妞妞看到符时又哭得两眼泪汪汪：“我的符上面的画怎么没了，一定是被爸爸偷走了呜呜呜。”
齐明轩：“！”
舒沈雅上前看了一眼，对着齐明轩点点头。
符纸上有一多半的图案都消失了。
看着大哭的女儿，舒沈雅安慰道：“图案怎么会被偷走呢，一定妞妞的眼泪沾湿符所以上面的图案没了。”
妞妞瞬间收回眼泪，“原来是这样。”
得知齐明轩会给她买新的符，妞妞被哄好很快睡去。
夫妻俩回到自己的房间。
“真是符的作用！”
舒沈雅有些激动道：“我还没问你，这次的符效果真不错是哪个大师画的，下次还找他。”
“这个嘛，说了你可能不信。”齐明轩眼神闪烁，“明天我去找……看能不能再弄几张。”
舒沈雅目光怀疑，她怎么觉得齐明轩今天怪怪的。
但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舒沈雅掏出自己的符奇怪道：“我的符好像和妞妞的不一样。”
齐明轩仔细回忆了一番，不确定道：“他给我的时候好像确实说过是两种符，一种是平安符，另一种是……安神符？”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不问清楚。”舒沈雅蹙眉。
齐明轩挠了挠头。
他能记得这些全靠这是外甥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否则他可能连收都不会收，不过他现在知道这是好东西了。
***
次日，齐明轩带着大包小包敲门。
柯学开门后，有些迷茫地看着齐明轩，“舅舅你把蒋兆辞退了？”
否则为什么齐明轩会接替蒋兆的跑腿工作。
齐明轩正在酝酿话术，没回答。
倒是柯学一惊一乍道：“咦舅舅你身上的符没有了？”
齐明轩摸了摸胸口，尴尬地笑了笑：“你发现了……”
“舅舅你身上有很重的阴气，这几点多晒太阳尽量呆在人多的地方，也不要去人少的地方。”柯学皱眉叮嘱。
齐明轩点点头。
以前他把这些话当笑话，现在他将这些话刻心上。
见舅舅没有骂他乱搞封建迷信，柯学好奇道：“舅舅你怎么不说我骗人了？”
明明之前舅舅听到他算命，说他学网上的骗子大师骗人，还说蒋兆近墨者黑跟着他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齐明轩脚趾扣地，任谁见过鬼也不敢再说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想起蒋兆，柯学突然发现蒋兆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出现了。
很不对劲。
柯学奇怪道：“明明蒋兆之前说要请我吃饭的，到了时间竟然没来，估计是家里有事吧。”
齐明轩来了兴趣，“他为什么要请你吃饭？”
“一次是她老婆在家差点出事被我看出来了。”柯学道，“还有次是他老婆妹妹的儿子被人拘了魂请我去帮忙。”
齐明轩：难怪蒋兆这小子最近对柯学鞍前马后，原来里面还有这渊源。
齐明轩无奈将自己昨天撞鬼的事说了出来。
“那个鬼该不会不知道杀死自己的凶手吧？”柯学托着下巴沉思。
齐明轩惊讶：“还能这样？”
“按你的说法这个鬼在那里呆了很久了但又没有伤人，再结合她说的话估计就是找人了。”
齐明轩不好意思道：“那……？”
柯学拍拍齐明轩的肩，“舅舅放心，我一定帮你解决那个鬼！”
虽然齐明轩想说的不是这个，不过有柯学这句在，齐明轩确实放心多了。
反正已经不能再尴尬了，齐明轩张了张嘴，脸热道：“我看你之前给我符还不错。”
“符没有了，昨天给粉丝抽奖一下把我的存活掏空了。”柯学可惜道。
齐明轩干巴巴道：“你对粉丝可真好啊。”
“不过符虽然没有了，但是还有玉牌啊！”柯学掏出三块玉牌，“舅舅这可是我新做的玉牌，一个顶十张符！”
齐明轩一脸感动。
柯学挥挥手，“舅舅你对我这么好都是应该的。”
先不说齐明轩费尽心思在继母眼皮底下将原身养大，就说柯学来了后，住的病房、照顾他的人是齐明轩派来的，就连柯学现在住的房子也是他的，柯学对齐明轩还是很有好感的。
就算齐明轩今天不来，柯学也准备将制作好的玉牌给他送去。
玉牌一拿到手泛着微微寒意，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模便知是好东西，齐明轩小心翼翼放进口袋。
齐明轩难免想到：要是柯家知道外甥还有这个本事，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将他赶出来。
不过也还好外甥离开柯家后才展露出这手本事，否则还要继续被柯家吸血。
看到柯学掏出手机，齐明轩好奇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和我的粉丝请假，不然害他们白等。”
齐明轩问道：“你今晚鸽了粉丝，他们不会生气吗？”
柯学挥挥手，“放心，我的粉丝很大度的。”
此时收到特别关注提醒的学子们看了眼时间：嗯，早上十点，莫非今天是上午场？！
再一看——
什么？今天没有直播！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就是我在等你直播，而你今天请假不直播！]
[请假？我不批准！]
[不要啊，没有直播看我睡不着！]
[播播你是不是在准备偷偷画符惊艳所有人？我支持你，只需要你暗箱操作给我一张符就好！]
[什么？播播要给我画符，播播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主播！播播我已经帮你记住上面那些人了，下次卖符不卖他们，买给像我这样的贴心小可爱就好了！]
[打是亲骂是爱，播播我们这些监督你直播的才是真正为你着想的好宝宝！（请务必优先卖符给我！）]
第33章
齐明轩带着看柯学抵达停车场, 在他准备给柯学指自己见鬼的地方时，一扭头，柯学不见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车库, 齐明轩欲哭无泪。
还以为带柯学能做个伴, 没想到又是一个人。
好在没过一会儿柯学又回来了, 身后还带着一个熟悉的女鬼。
齐明轩松了口气，“为什么你被拉进异空间，我被留下原地。”
柯学：“她都知道你不是她要找到那个人了, 当然不会花费力气再把你拉进去。”
齐明轩被这个解释说服了。
女鬼先是杀气腾腾飞向齐明轩, 在发现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后，生气道：
‘不是要带我去找我的仇人吗？人呢！’
“找人也得有线索吧，现在像无头苍蝇一样怎么找。”柯学翻白眼。
女鬼拨开头发, 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眼眶纠正道：‘是无眼苍蝇，我眼珠子被人扣走了, 空荡荡的好难受。’
齐明轩想也不想道：“那岂不是认不出杀人凶手了？”
女鬼表示眼睛看不到但她可以用耳朵听，死前她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了。
女鬼叹气：‘就是这法子必须得先想办法吓人。’
‘有些胆子大的当成就尖叫了，有些胆子小的就知道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连哭一声都不敢，每次都要浪费我好多时间。’
齐明轩抿抿唇，为这些胆子小的人感到不幸。
他们一定以为自己只要不出声鬼就发现不了他们，谁知道就是因为他们太过谨慎才会遭遇更长时间的折磨。
传闻里男生被拉进另一个空间后要吓一吓才被放出来, 原来是有原因的。
柯学恍然大悟：“难怪你要遮遮掩掩, 是为了让自己更吓人啊。”
女鬼摇头, ‘是也不是。’
‘我不知道杀我的人是谁但他知道我是谁啊, 要是看清我的脸他肯定早就跑了。’
柯学只觉得匪夷所思：“可是那个人听到车库闹鬼的消息肯定能联系到你身上, 这样他就不会到车库了。”
也就是说想要在车库等到杀人犯的几率是0。
女鬼沉默半晌，语气艰难道：‘难怪我等了半年多都没等到。’
齐明轩现在都有些同情女鬼了, “你有什么线索吗？”
女鬼点点头：‘我应该是在这死在这了吧。’
柯学沉默，还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要不是女鬼说自己死了，他都差点看不出女鬼是鬼了！
柯学语气艰难道：“能说的更详细一点吗？”
女鬼开始埋头苦思，眼洞都开始滴血了还没任何头绪。
‘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了，只能在周围活动无法离开车库。’
‘而且我脑袋一片空空，连记忆都没有了我好惨啊呜呜呜。’
女鬼到最后已经开始发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柯学也是一样愁眉苦脸。
齐明轩见状问道：“连你也搞不定吗？”
柯学头疼：“我确实能看到一点，只不过只能看到那两个人大概长相，看不到他们在哪。”
“画出来我让人去找。”齐霸总道。
柯学掏出黄纸和朱砂开始画画。
几分钟后，柯学拎起黄纸吹了吹，“就是这样了。”
看清画上的内容，现场一片沉默。
画上的男的先放一边，女的与其说是个人，不如更像是鬼。
齐明轩指着女生尖锐比胳膊还长的手，问道：“这是什么？”
“美甲。”柯学解释道：“为了尽快找到人，我将人物特征稍稍放大了些。”
齐明轩又指了指女生腰侧多出来的球，“那这个呢，是怀孕了吗？”
“一个很贵的包，好像叫香奈奈。”
齐明轩：“……”他还以为画的是一个双胞胎孕妇。
已经线索：女的，有钱。
柯学突然想起一件关键的事，“那个女的叫那个男的亲爱的，应该是对苟男女。”
齐明轩想弹他个脑瓜崩让他不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词语，但一想这男的撞人逃逸也不是好东西。
齐明轩点点头，“好，现在起码有思路了，我来之前拜托助理帮忙查女鬼的身份，等会重调查其中是男女朋友关系的。”
没过多久，助理调查的消息也发来了。
齐明轩看到其中一个名字时眉头一跳，这人好像是他合作伙伴的女儿，要是这件事真和对方有关，那他们这次的合作就要推一推了。
“秦梅，你听这个名字耳熟吗？”齐明轩问道。
女鬼摇摇头，问道：‘是我的名字吗？’
齐明轩点头。
女鬼也就是秦梅苦笑：‘我的脑袋好像真的坏掉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一定是被车压坏了。’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这两个人今天举行婚礼，我带你进去看看是不是他们。”齐明轩语气复杂道。
原本齐明轩今天就是要去参加这场婚礼的，只不过被车库闹鬼的事耽误了，没想到现在还是要去。
柯学觉得这主意不错，“到时候说不定你在刺激之下能恢复记忆。”
秦梅语气惆怅：‘希望吧。’
‘其实我现在已经对报仇不感兴趣了，我只想回家见见我父母……’说到一半，秦梅突然问道：‘对了，我应该有父母吧？’
“有。”
秦梅松了口气。
***
辉煌酒店。
两人一鬼在齐明轩的请帖下，十分顺利混进去。
舞台中央，林雪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镶满钻的华丽婚纱，姿态高傲，像个小公主。
汪海正深情注视着林雪，眉眼含笑。
秦梅看着笑得甜蜜的两人，留下血泪：‘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哈哈哈哈哈。’
秦梅突然大笑起来：“我活着的时候把我当成傻子耍，死后也不放我哈哈哈哈。”
秦梅和汪海是青梅竹马，从小汪海就对学习很好的秦梅抱有好感，但秦梅一心学习无心恋爱拒绝了他。
被拒绝后汪海依然没有放弃，再加上两人是邻居，汪母也一直想要撮合两家孩子，便经常找借口让秦梅帮汪海送饭送伞。秦梅不胜其扰但碍于双方父母是邻居，只能找借口推脱，偶尔推脱不了才帮忙。
毕业后秦梅进入林雪家的公司上班，一次汪海接秦梅下班正好被林雪撞见，林雪当对外形痞帅的汪海一见钟情。
从那以后，林雪便有意无意接近秦梅从而有更多机会和汪海见面。知道林雪对汪海有意时，秦梅狠狠松了口气并在三人同时在场时找机会溜走，将独处机会留给两人。
在这期间林雪和秦梅成了公司里最好的朋友，然而这一切在林雪撞到秦梅和汪海同撑一把伞时戛然而止。
林雪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秦梅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在知道她对汪海有好感后，竟然还和对方做出这么暧昧的举动！
难不成平时秦梅说的不喜欢汪海都是假的，又或是她经常夸赞汪海让秦梅意识到汪海的好，现在秦梅准备横刀夺爱？
回去后郁闷了一夜的林雪决定第二天找到秦梅说个清楚，谁知每当她想要找秦梅谈话时对方都以手头有工作为由婉拒。
林雪更是怒火中烧：秦梅一定是知道自己发现了她对汪海有情谊的事，所以今天特意躲着她不见。
既然秦梅无情，那就不要怪她不义。
这么想着，林雪在车库等到天黑，在秦梅下班狠狠开车撞去，并残忍的用车子在秦梅身上来回碾压，秦梅当即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林雪将人撞了后将车子开到不远处静静等待，确定秦梅还能发出声响松了口气。
躺在地上的秦梅只能在心中祈祷有人路过，将她送到医院。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汪海的声音竟然从电梯口传来。
“梅梅？”
“梅梅你在车库吗？”
原本汪海是不能来员工车库的，不过因为林雪喜欢他便给他大开绿灯。
秦梅见状立刻剧烈挣扎起来。
林雪心中咯噔一下，她不确定刚刚秦梅有没有看到她的车牌号，万一秦梅将她撞人的事告诉汪海，她就完蛋了！
注意到汪海距离秦梅还有段距离，林雪连忙跑去将秦梅拖走，并双手紧紧捂住秦梅的嘴巴。
“奇怪，刚刚明明听到有人在叫啊？”
“梅梅你说句话啊，你同事说你已经下班了？”
汪海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梅梅是你吗？”
在看到地上的鲜红的血迹时汪海被吓了一跳，但周围又没人……
联想之前凄厉的惨叫，汪海留下一句“这车库不会闹鬼吧？”，便匆匆离开。
在此期间，林雪担心秦梅发出动静将汪海吸引过来，双手一直死死捂住她的口鼻，连秦梅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最后不动了都没发现。
发现秦梅死不瞑目时，林雪害怕极了：“死了……她死了？”
林雪伸出手颤颤巍巍试探秦梅的鼻息，在发现她真的死了时直接瘫软在地。
“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怎么会这样……”
“她死后不会来找我报仇吧？”
林雪急得不停咬指甲：“眼睛、戳瞎她的眼睛她就找不到我了吧？！”
此时林雪必须庆幸自己带的是外壳形状特殊的萝卜丁口红。
紧接着用口红尖锐的角，对着秦梅瞪大的眼眸狠狠戳了下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
经历过最初杀人的恐惧后，林雪竟品味到前所未有畅快：“这下你就没法和我抢汪海了吧哈哈哈。”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谁让你出尔反尔，看我绞尽脑汁讨好汪海你心中一定很得意吧？”
“我本来是想打电话叫救护车的，谁让汪海正好来了呢，万一被他发现我撞人的事就不好了。”
发泄完怒气后，林雪立马联系林父处理后续。
林父很快封锁地下车库销毁监控，并请大师演戏驱鬼。
经此一遭，公司内人心惶惶，但已经无人在意死去的秦梅。
而秦梅死后，汪海自然不会再继续往她身上投入感情，短暂的伤心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貌美富有还一直追求他的林雪身上。
“醒醒、快醒醒！”
“再不这对苟男女就要交换戒指了！”
碎碎念的声音将秦梅从回忆中拉回来。
此时司仪正对着新郎新娘宣读誓词：
“林雪，你愿意接受汪海成为你的合法丈夫，从今以后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都在一起，直至死亡将你们分开吗？”①
林雪看了汪海，面露娇羞：“我愿……”
不等林雪将话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我不同意！”
众人循声望去，柯学和齐明轩站在门口。
因为齐明轩一看就不像能做出这样事的人，大家吃瓜的目光看向柯学，心道：这是要抢婚的节奏？
人群里的柯阳此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在柯学出现时他就注意到了对方，但他万万没想到柯学竟然破坏别人的婚礼。
这简直是疯子行为！
江文博脱口而出：“他是自己订婚宴被抢后疯了吧，现在要抢别人新娘了？”
闻言现场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柯阳，谁不知道一个月前柯家订婚宴主角从柯大少变成柯二少的事。
柯阳脸色也黑了，偏偏他来这的目的就是讨好江家人，不能发脾气。
柯阳意有所随地问道：“江少似乎认识我那个不成器的哥哥？”
“我认识他不过他认不认识我就不知道了。”江文博含糊其辞道。
柯阳暗自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江文博对柯学感官似乎有些复杂，他必须弄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想对策，要是能借此机会搭上江家就更好了。
有人默默举手道：“可是刚刚发出声音的像是个女人？”
“说不定柯学去变性了。”
众人的目光又齐齐望向柯阳，希望他能给出个肯定的答复。
柯阳勉强地笑了笑，“我也不太清楚。”
众人面露了然，听说柯家两个儿子因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原来是真的。
柯阳用脚指头想就知道这些人目光中的含义，偏偏这件事他又解释不清楚，心中更是憋屈。
第34章
大屏幕上播放着林雪和汪海甜蜜生活记录, 背景音乐轻柔舒缓。
然而众人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婚礼上了。
林雪指甲狠狠掐进手心，她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将会成为怎么样的笑料。
她绝不允许这一切发生！
汪海皱眉问道：“他是谁？”
“好像是我爸合作商的伙伴，不过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林雪故作迟疑, “或许工作上的事出了问题。”
汪海生气：“工作出问题至于特意在这个时候捣乱, 这人真是不知所谓”
林父和林母这时也走了过来。
“齐总, 我当你是合作伙伴，你带人大闹我女儿的婚礼是几个意思？”
“是啊，我女儿为了今天的婚礼准备了足足两个月, 你这不是让她故意难堪吗！”
齐明轩尴尬, 他说他不是故意的大家会信吗？
柯学目光直直落在林雪身上：“我是秦梅的朋友，今天来帮她讨个公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林雪脸色难看。
这个该死的秦梅, 不仅在生前阻挠她和汪海在一起，就连死后也要破坏她的婚礼！
“秦梅,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汪海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和秦梅有关。
汪海误会柯学是看不惯他和秦梅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解释道：“秦梅的死我也很难过，我以前确实喜欢过她，不过人死如灯灭总不能让我一直单身，况且生前是我一直在追求她她并不喜欢我，我并不认为我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
“如果你说她死在公司的事的话，公司念在她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已经给了她家足够的补贴……”
柯学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我来是为了林雪开车故意撞死秦梅的事！”
现场宾客大惊：“林雪开车撞死人？”
“没听说过在这事啊？”
有知情人士透露道：“听说半年前林家公司车库闹鬼死了个员工, 为此专门找大师驱邪。”
周围人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像他们这样的人找大师看风水是经常的事, 不过大部分人都不会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 林家公司闹鬼的事他们也听说了。
当时他们以为这事是竞争对手故意放出消息扰乱人心, 只不过后来所有证据都证明这件事是林家人自己做的, 如果是为了掩盖杀人痕迹，那就说的通了。
“听说林总这个女婿当初喜欢的是就是这个秦梅, 这人死后林雪才趁虚而入的。”
“如果是为了和男人在一起就撞死对方心上人的话，这也太丧心病狂了。”
“难怪当初林氏公司闹鬼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林总还真是为了女儿的幸福连公司都不要了。”
宾客们虽然不知道这件事真假，但乐忠于开发自己的脑洞。
他们倒不至于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真的怀疑林雪杀人，不过八卦是人的天性。
听到柯学说自己女儿杀人，林母脸都白了，“这中间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女儿这么乖巧的人怎么会杀人呢？”
听到宾客的话，林父立马呵斥道：“荒唐，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能瞎说，你这样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保安呢，为什么要放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进来，赶快把他撵出去！”
几个小跟班吃瓜吃得津津有味，一扭头发现江文博拿着手机对着柯学拍个不停，一副追星迷弟模样。
其中一人好奇地问道：“江少你这是做什么？”
“我表哥说自己在家无聊，我拍点有意思的给他看看。”江文博随口敷衍道。
“可是你开启的是直播啊。”
江文博顿了下，面不改色胡扯：“我准备体验一把当网红的快乐。”
[一百哥手滑打开直播了？]
[这谁？我怎么不记得我关注过这个主播？]
[楼上的是大师粉丝吧，这哥们当初扬言要是能见鬼就给主播刷100个月亮瀑布，当时不少人关注他监督送礼物，我也是那个时候关注的。]
奢华的婚礼现场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以至于他们没有第一时间退出直播间。
[我天，一百哥真有钱，参加的婚礼一看就很贵。]
[在这里面吃一顿随礼要多少钱啊，我三年工资够不够？]
[你们没发现婚礼现场很奇怪吗，除了新郎新娘外为什么还有两个年轻的男的，难道是抢婚现场？！]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一百哥镜头怼着的这个人很眼熟吗……？]
[这个发型、这个身影，怎么有点像播播，而且他今天正好请假了，一百哥又破天荒的开直播。]
[看弹幕就知道大家都是学子哈哈哈。]
就在此时，大厅中的水晶吊灯忽地一暗，空气中多了几分阴冷。
突然漆黑下来的环境让众人忍不住发出惊恐的尖叫。
紧接着一道苍白的身影出现，慢慢的，她走进了。
她的眼睛没有眼珠，鲜血从里面流出来，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阴森气息。
林雪看清这人后瞪大双眼：“秦、秦梅？！”
周围宾客也被吓了一跳，突然出现的是人是鬼？
新进直播间的观众不明所以：[这是特效吗，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一个阿飘？]
[从唯美婚礼突然跳到恐怖片，这个跨度也太大了吧，差评！]
[这是哪部剧的拍摄直播，剧本怎么样先不说，这个特效真不错，周围群众演员的演技也好，等上映了我必须狠狠支持。]
老观众则是：[这标志性的技能，是播播没错了。]
[意外之喜，学子们动动小手分享一下直播间。]
汪海有些激动道：“梅梅真是你啊，你是来参加我的婚礼的吗……”
“不对、梅梅你快告诉大家杀你的人是谁，否则大家误会小雪就不好了，你们两个可是最好的朋友。”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汪海这话一出，林家人脸色都变了。
[不会新娘杀的吧，感觉新娘一家人脸色都变了。]
[跟楼上一票，根据我看恐怖片的经验，两女一男大多是情杀，新娘又是女鬼生前的好朋友，99.99%是她！]
[虽然但是这不是再拍电影啊，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新娘的林是林氏集团的林，a市几栋楼都是她家的！]
[刚刚出去搜索了下，还真是！]
[所以这是真的杀人了？]
[是真的，我是秦梅的同事，半年前她突然在地下车库死了，因为公司请了大师来跳大神大家一致以为秦梅是被鬼害死的，之后公司确实有不少人遇鬼……原来这鬼就是秦梅自己吗，难怪公司一直闹鬼但从没有人受伤。]
[啊啊啊啊所以这是真的鬼！]
[楼上淡定点，没看现场撞鬼的这些人都没叫吗！]
‘你还不知道是谁杀了我吧哈哈哈哈哈。’
秦梅声音拔尖了起来：‘就是站在你旁边即将和你踏入婚宴殿堂的林雪！’
生前将林雪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后还差点将杀人凶手认成汪海，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眼瞎。
众宾客哗然，竟真是林雪杀了人！
林父知道女儿杀人后竟想出闹鬼这么荒唐的理由帮忙掩盖，真刑啊。
汪海抓住重点：“所以那天真是你？”
“那天我去接你，听到一个女人在惨叫，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
‘对。’秦梅留下两行血泪，她也是死后才明白林雪要杀她的原因。
‘那天你妈妈拜托我给你送伞正好被她撞到了，她以为我喜欢你想找我要说法，第二天她来找我时恰好工作上的事多我就她约定下班再解释这件事，她也同意了，谁知道她说的解决就是开车撞我。’
‘被撞到在地后她开车将我反复碾压，真的好痛啊。’
‘当时我内心不断祈求有人能路过，谁知道来的人正好是你呢，她为了继续和你在一起将我拖到角落活生生捂死。’
林雪终于知道怕了，“对不起，梅梅我真的知道错了，当时我是想叫救护车的，但是汪海突然来了，我不能被他看到我这样。”
“而且谁让你当时不停挣扎吸引汪海呢，要是你不挣扎的话我一定会送你去医院的。”
[好像懂了，新郎喜欢女鬼，新娘喜欢新郎，新娘以为女鬼喜欢新郎所以把她杀了，女鬼死后新郎发现自己真爱是新娘所以两人结婚了？！]
[tui渣男贱女，两个都不是好玩意。]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强词夺理，不想杀人你撞了人之后反复碾压是几个意思？]
[大胆猜测一下她说不定是想把秦梅装成残疾，娶一个正常人和娶一个残疾人还是很好选择的，当然她心思还是很歹毒就对了。]
‘现在该轮到我动手了！’
秦梅朝准林雪扑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秦梅等这一刻真的太久了。
当初林雪是怎么对她的，如今她要如数奉还。
林雪被掐得上气不接下气，“救命、救命啊……”
林父林母想要上来帮忙，但都被秦梅一巴掌扇飞。
直到林雪开始脸色变得青紫，有气出，没气入时，柯学提醒道：“吓吓得了，别真把人弄死了。”
他算到秦梅这辈子和父母子女缘未断，说明她还有机会投胎到她父母肚子里做孩子。
要是现在杀了人耽误投胎就不好了。
林雪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林父林父刚刚被扇飞时不知道摔到了哪，现在两人正狼狈躺在地上哀嚎。
然而周围人眼中没有一丝同情。
就在这时，几个警察恰好赶到现场。
看到警服，之前以为在拍剧的网友反应过来：
[我去，这不是拍戏啊！]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连鬼都有的看！]
[喜欢看鬼的宝宝可以搜索柯大师，以后多的是机会看鬼，还有机会学到玄学小知识、买到符哦！]
[楼上骗子，我刚刚搜了没搜出来。]
[对不起忘记主播ID叫算命大师兄了，不过这也不是我的错，下次开播就建议主播改名！]
警察将了林雪一家人带走时，柯学正被熟悉的特殊部门工作人员叫到角落中谈话。
小李：“大师下次出外场直播时好歹报备一下，要把是我们根据粉丝分享进直播间都不知道今天这回事，这么多人见鬼我们很难解释的！”
柯学懵逼：“我没开直播啊。”
“你没开，你的粉丝替你开了。”小李幽怨。
“那现在……”柯学转身发现四面八方如狼似虎的目光后，对着小李严肃道：“我也认为这件事做的不妥，这样你把我也抓走吧。”
“要是警局太远的话直接把我送回家就可以了。”
小李原本说不用的话又咽了回去：“好。”
现场众人发现柯学被警察带走，面露遗憾：没想到柯学还有这么玄学本领，还是官方认证的那种，这要是搭上关系了，以后看风水干嘛的简直不要太方便。
显然他们以为是官方发现秦梅死亡一事蹊跷，特意让柯学带鬼过来钓鱼执法。
“可惜人和鬼都被带走了，不然还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我记得当时他来的时候旁边还站着个人吧——”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投向齐明轩：“齐总，真是好久不见！”
被迫社交的的齐明轩：“？”
外甥记得带鬼离开却不记得他这个舅舅？真是有了新司机就忘了旧司机！
有不熟悉柯齐两家关系的人问道：“柯学姓柯，去找柯家人岂不是更方便？”
“你不知道柯学已经被柯家人逐出家门了，没看他来的时候都没和柯家人打招呼，还是找齐家靠谱！”
“原来是这样。”
原本准备回去联络柯家的人瞬间歇了这个心思，一脸热情地看向齐明轩。
齐明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就舒服了。
第35章
昨日秦梅回家和家人道别, 柯学和她约定好今日送她投胎。
柯学想了想，打开直播。
隔了一天没开播，今天收到开播提醒, 一堆人涌入直播间。
[今天开播好早, 夸夸！]
[咦现在改成白天直播了吗, 上班的我决定一边摸鱼一边开直播！]
[今天早上看到警方通告林雪一家人的后续，认识的律师朋友说林雪大几率是死刑，简直大快人心！]
不到一会儿, 直播间就进来二十多万人, 右上角的在线人数还在继续增加。
等到人数逐渐稳定下来时，柯学缓缓开口：“我翻私信看到有人说想看我想的睡不着，所以让你们看看。”
[就这？]
[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就听柯学继续道：“今天有事, 续假一天。”
[？？？你变了，你以前可是天天准时直播的, 是谁带坏了你我要抽死他！]
“要帮别人投胎插队，还挺急的。”
[等下、投胎插队？哈哈哈哈听起来很离谱但是出现在直播间突然就变合理了哈哈哈。]
[听过买东西插队的，投胎插队还是第一次。]
[大师，我可以在我死的时候找你帮我安排下辈子投个好胎吗，这辈子是个穷鬼下辈子我想体验富二代的人生。]
柯学：“你可以选择多做好事。”
“不过下辈子的事这辈子你又体验不到。”柯学想了下，又道：“你可以多给下面的亲戚烧纸钱。”
[生前穷鬼，死后富豪, 早别人一步投资死后产业是吧！]
[嘶, 我真的心动了。]
[播播你说实话, 你是不是在香火店有股份？自从关注了你, 我去香火店比去奶茶店都勤。]
[主播, 有什么是我们这些粉丝不能看的，你就开着直播嘛！]
柯学犹豫不决。
相信相爱一家人：[主播我们不介意。]
[楼上惊现秦梅家人。]
[所有人都同意了就播播不同意！]
柯学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就开着直播吧。”
[果然福利都是争取来的 ！]
[咳咳那我也争取一下，平安符什么时候上架小黄车！]
柯学挑了挑眉，问道：“你们有人触发符纸了？”
他记得他只在直播间只叮嘱了收到符的注意事项，并没有明说符是平安符。
[说来真是运气好，昨天白天收到符后我第一时间就放进衣服口袋里，谁知道当天晚上就遇到意外了，我接女儿回家时突然有辆车失控撞过来，当时周围好多人只有我和女儿逃过一劫，浑身上下一点伤没有，就是那张符当场化为灰烬了，不然我非要把它供起来。]
[我去，是新闻上幼儿园门口发生车祸6人死亡15人受伤那个吗？]
[天啊，这一撞把多少个家庭毁了，要我说幼儿园小学门口就不该让人开车，骑自行车和电车安全些。]
[我的建议是人手佩戴一张平安符，发出今日份尖锐爆鸣声，免费的保命平安符曾经就摆在我面前我却没有抽到！]
弹幕上纷纷有人分享自己平安符使用经历，虽然不似前一个死里逃生，但也个个惊险刺激。
一件件离奇经过让直播间众人看得瞠目结舌，感叹没有随身携带平安符都不敢出门了，同时也让抽到符的人更加珍惜到手的符，没抽到的则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在此期间，柯学也到秦梅家了。
没过一会儿，秦梅一家三口出现在镜头中，秦梅已经变成了生前模样，黑色长发，眼神清澈，微笑时左颊上浅浅一个梨涡，是个看起来就温柔美丽的人。
简直和昨天出现的女鬼判若两人。
[这么可爱的小姐姐，为什么要因为一对渣男贱女就被毁掉一生啊！]
[楼上的，这可是鬼啊，你们不怕鬼吗？]
[楼上一看就是新来的，等你多看几天直播就不怕了哈哈哈。]
“柯大师，我们真的很感谢你能让我们一家人团聚，”
说话的是秦梅父亲，他真的感激柯学能让他们知道女儿真正的死因。
当初女儿出事后后公司那边给出的理由十分牵强，甚至他们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等来的是一坛骨灰。
他们两个对公司敷衍的死因并不满意，甚至想要自己调查，但他们连员工车库都进不去，谈何寻找证据。
在网友的分享下知道女儿死因后两人十分后悔，如果早发现汪海那小子对女儿的纠缠搬家，女儿肯定不会出事。
如果不是有柯学在，他们估计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这让他们死后怎么见女儿！
秦梅最后拥抱了下父母，‘大师，我已经准备投胎好了。’
‘妈妈等我投胎后来找你，你可不要认不出我。’
秦母眼眶通红：“你是妈妈的女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一眼认出你。”
“早点投胎好，我和你爸还年轻能赚钱，到时候你就有两对父母疼你。”
直到秦梅的身影消失不见，夫妻二人才抱着一起啜泣起来。
看到这一幕，网友心中也十分心疼：
[本妈宝女爆哭，昨天聊天问妈妈如果我变成蟑螂她怎么办，她说会把我装进瓶子里养起来，要知道我妈平时最怕虫子了。]
[没事的，就算秦妈妈认不出秦梅也可以问主播，到时候他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这是好事。]
将直播间麦克风关闭，柯学：“你们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调整好心情安心备孕就可以了。”
秦母不可置信地问道：“大师，你的意思是……？”
柯学食指抵在唇边，摇摇头提醒道：“天机不可泄露。”
秦母连忙捂住嘴使劲点头。
在与女儿重逢的动力下，夫妻俩很快调整好心情，在来年生下了一个闺女，这个女孩身上的胎记和秦梅一模一样。
处理好秦梅的事，柯学准备关掉直播，“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嗯？”
他说两句话的功夫，直播间似乎来了群奇怪的人。
[如果主播真的是柯学的话，那我只能说瓜还挺多的。]
[你们都不说是吧，你们不说我来说，主播xsr女生！]
[不可能吧，播播不是这样的人。]
[隔着一条网线你们又懂了哈哈哈。]
另一边，柯阳看向请来的专业打假主播问道：“你确定你敢打假他？”
昨天林家婚礼上柯学狠狠出了把风头，柯阳回去气得牙痒痒，他不清楚柯学是真有本事还是炒作，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如果柯学真有两把刷子，他不介意让父亲把对方再接回家。
如果是炒作，他要将柯学钉扎耻辱柱上永远无法翻身。
王甲拍着胸脯保证，“我王甲专门打假封建迷信，不信你搜搜我的星光平台账号，那些招鬼的东西我都玩过，根本没点屁用！”
“行，只要能打假这个主播，我给你一百万。”柯阳随意点点头。
王甲闻言继续在直播间带节奏。
王甲：[听说你是货真价实的玄学主播，刚好我是专门打假玄学主播的，以前星光那么多说自己是货真价实的主播对上我立马就认怂了，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这谁啊这么嚣张，不怕磕掉大牙？]
[等会、这人有点眼熟啊。]
关注其他玄学主播的学子们认出这人的身份：[蛙趣这是不是很火的那个反封建迷信主播，乱坟岗睡觉、开灵车漂移、给纸人点睛、砸开光神像，没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听到这些我都心里发毛。]
[刚对比这个主播刚开始直播的面相和现在的面相，我只能说可以不信但必须敬畏。]
王甲：[我就问你一句话，敢不敢和我碰碰真假？]
[甲哥快上，给他点颜色看看！]
[甲哥威武，拯救这几十万被欺骗的粉丝。]
柯学点进王甲主页，找到他最近的视频看过后，止不住摇头：“印堂发黑变形，明显被业障缠身，都这样了还要作死，你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观看王甲发布的视频，最明显的就是他的面相变化。
短短半年，就从清秀小伙变成现在的脸上堆满横肉，皮肤坑坑洼洼满是疤痕，如果不是有视频为证，说出去都没人信。
王甲掏掏耳朵，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自从当主播后他生活作息不规律、吃的也油腻，皮肤不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且类似的话他已经听过太多遍，现在不还好好活着？
听到这耳熟的话，王甲更是确认柯学是个在网上看几本书就自以为是的蠢货 。
嗤笑一声继续敲键盘：[印堂发黑？这是你的话术吗，和其他人一样没什么新意啊，现在这套话术已经不流行了，我建议你去学学新的。]
[你想攻击我丑就直说，我还说你离开开美颜呢，我王甲不像某些装神弄鬼骗钱的假货，我拍视频打一个真实！]
[甲哥讲话还是这么不留情面，我记得上次甲哥邀请一个大师去废弃精神病院，结果那个主播刚到那就吓晕了哈哈哈。]
[赌这个主播什么时候被吓尿！]
王甲向柯学发起视频连线，柯学点了接通。
满脸横肉的王甲出现在镜头中，上来就开门见山道：“柯大师，我要邀请你加我的婚礼！]
说着，王甲在直播间展示自己的电子版订婚邀请函，上面的婚宴地址和现场布置让屏幕前众人狠狠震惊：
[这个广场我记得，开发时候挖出空棺木，连换几个开放商都镇不住，特别邪门。]
[黑纸白字、纸扎球、塑料花……这是活人参加的婚礼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新娘腮红打重了，看起来特别像纸人？我反正看着这个定婚宴照片后背发凉。]
[你们这封建迷信主播粉丝真是疯了，甲哥打假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现在不领情就算了还冷嘲热讽。 ]
柯学百无聊赖道：“我直播间算卦有要求，必须抢到福袋才行。”
“所以你怕了吗？”王甲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
“哦。”
柯学根本不上钩，有这时间不如多给粉丝画点护身符，好多天前他答应去邻居家拜访，直到现在也没去……
想到这，柯学深深叹了口气，他真是太忙了。
王甲懵了。
柯学的反应完全不在他的应对范围内，如果柯学生气，他就可以说对方恼羞成怒，但“哦”是什么意思？
王甲想了想，道：“如果你答应这件事，我可以配合你炒作，到时候收割的流量都算你的。”
柯学无语：“我七十万粉丝和你七万粉丝的炒作，你是不是该给我出场费？”
[哈哈哈哈我们播播可不是你之前碰瓷的那些小主播。]
[主播别答应他，有这时间还不如给我们发福袋抽一卦。]
王甲见柯学一直无动于衷，急了：“这样吧，我给你十万，你只要围观我我订婚宴整个流程就行。”
“不去。”柯学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以为十万就可以请他出场，“请你来捣乱的人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富二代吗，你怎么会觉得富二代会因为十万元心动？”
[哈哈哈笑着笑着我就哭了，这可是十万啊，我打工一年的窝囊废呜呜呜。]
[播播你不仅狠狠刺痛对面主播，还重击了自己的粉丝……]
[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主播，我看他就是不敢去。]
王甲竖眉瞪眼，满脸凶狠恶煞：“你是不是怕了所以故意找借口？你就说要什么你才肯来！”
“以我和你的条件，现在不是看我需要什么而是你有什么。”柯学也很无奈。
王甲气得站起来对镜头怒吼：“你就说你要什么，只要是我能拿出来就给你！”
王甲动作幅度之大，衣服上面的扣子开了，露出脖子上的饰品。
看到吊坠时，柯学眼睛亮了。
有这么个好东西，难怪王甲一脸作死相确还能活得好好的。
“拿你脖子上那个吊坠做赌注，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柯学说这句话时用了誓言，如果到时候王甲后悔，他也可以用方法自己拿回来。
王甲听到柯学答应心中一喜，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冷哼一声，“我王甲答应过的事就办不到的。”
“这可是你说的。”柯学心情美妙。
见柯学高兴，王甲又不爽了，“不对啊，只说我的赌注没说你的，如果你挑战失败呢？”
柯学很公平的将选择权交给对方，“你说呢？”
王甲想了想，道：“我们挑战当天一起开直播，如果我赢了，你就把你的收益全部给我，包括平台扣走的那部分。”
他算过了，以柯学直播间观看人数直播一场起码有三十万，到时候有挑战在，估计还可以再翻一翻，少说也要有五、六十万。
到时候成功打假柯学，有老板给的一百万，还有柯学的五、六十万，加起来可以让保他躺平半辈子了。
至于他输掉挑战？压根不可能！
他能吃打假玄学主播这碗饭就是因为这些就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打假这么久，网上那些火的招鬼方法试过了，有鬼的地方也去过了，事实证明最后什么都没有。
“可以。”柯学答应得很痛快。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11点集合。”想到即将到手的一百多万，王甲恨不得时间直接穿越到明晚。
[播播是端水大师哈哈哈。]
[你家主播都要被打脸了，你们这群粉丝还笑得出来。]
[略略略我就笑，我笑是因为赢的肯定是我家播播，这让我有点好奇吊坠是什么东西了，竟然能让播播答应挑战。]
[可以等主播拿到吊坠，我们在直播间求他给我们展示(悄悄)。]
挂掉直播后，王甲对着柯阳比了个OK手势，“轻松拿下！”
柯阳冷笑：“果然蠢货就算学了点骗人把戏依然还是蠢货。”
只要柯学应邀，他有的是方法让柯学出丑。
就是不知道柯学这个假大师能看到扮演的鬼后会是什么反应。
“你这是做什么？”柯阳瞥见王甲脸上的讨好表情，嫌恶道。
原本就鼠目獐头王甲，此时搭配上谄媚的表情更是让人心生不喜。
王甲搓搓手，提议道：“您不是想让他狠狠出丑吗，不如在各大平台上宣传宣传，再把这事整上热搜，何求不够丢脸？”
柯阳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准备找人将这件弄得人尽皆知。
柯阳走后，王甲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口水，“切，不就是有点臭钱，有什么好得意的，遇到这种事不还得求我？”
想到明天的挑战，王甲心中又舒服了，做一件事有三笔钱可以拿，还能吸粉，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第36章
挂掉直播此时时间还早, 柯学准备做点什么。
比如画符、又或者去领居家拜访。
此时的柯学还不知道有人要算计自己，即使知道了他也不在意。
毕竟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弟弟！
而此时的隔壁江家中，江栖乐正满脸痛苦地躺在床上。
江鹏海看着儿子疼得浑身抽搐, 心中着急：“发病时间不是都过了吗, 为什么现在又开始了？”
江栖乐每三个月都要经历一次痛苦折磨, 江家寻遍名医都没用。
之前江文博说太爷爷托梦让江栖乐搬家，还说这个地方对他身体好，江家人连忙为他搬家。
事实证明搬家是有用的, 这次江栖乐在预计时间果真没犯病, 江家人本以为是治好了，没想到现在又开始发病。
“或许只是推迟了。”家庭医生道，“不过既然能推迟就说明这段时间治疗有效果, 只要继续往这个方向努力一定能治好少爷的病。”
江鹏海深深叹了口气，如果真像医生说的这样就好了, 问题是现在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病推迟的。
江鹏海曾效仿江文博祭祀问老祖宗，结果老祖宗那边含糊不清，只说住在这就行。
仅隔几米的柯学感受着空气中突然浓郁的阴气，连忙敲响江家大门。
昏死前，江栖乐忽地疼痛减轻，紧接着一股温暖的气流流入身体，有种浑身暖洋洋的感觉。
江栖乐苦笑, 果然疼傻了吗, 他竟然对疼痛产生免疫力。
再次醒来时, 江栖乐醒来发现自己脚高头低躺在床上, 而他父亲则站在旁边目光炯炯盯着他。
江栖乐怀疑自己没睡醒, 否则他其中一只脚为什么被捏在陌生人手中。
闭眼又睁眼，江栖乐问道：“你在做什么？”
“你体内阴气爆发, 我正在帮你把阴气吸收出来。”柯学面色严肃。
柯学分出一部分灵力控制面部表情才让不自己笑出来，仅仅十分钟，转化的灵力足够他直播一个月。
他爱阴气，他爱邻居！
江栖乐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的轻松并不是错觉。
于是他面色不变问道：“我是问为什么是这个姿势？”
“手放在头顶感觉像是打篮球，放在脖子上不知情人以为我在锁你喉，捏着手腕又gaygay的，放在腰上太暧昧……只有捏着脚踝才不会让人误会。”
其实柯学想说手放在头顶像是爸爸拍儿子头，不过江栖乐的父亲就在旁边，他不敢多嘴。
倒是江鹏海听到柯学的话暗自点头，这小子考虑得还挺周到。
关键是真的有用！
江鹏海这时才反应过来，老祖宗叮嘱搬家的那天他们正好在楼下遇到了柯学，他当时怎么没有发现呢！
等江栖乐再次出现在客厅时，又恢复了以往的翩翩公子模样。
而今天才第二次见面的柯学已经和江鹏海称兄道弟了。
江鹏海问了自己在意的问题，柯学正在给他解答：“为什么站不起来，因为阴气都堆积在身体里了。”
江栖乐属于九阴之体，身体会源源不断散发阴气，这种体质放在修真界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但这种体质放在普通人身上就不一样了，普通人无法消化体内的阴气导致阴气都堆积在体内，等身体各个部位聚集的阴气超过承受范围，四肢自然就无法动弹了 。
江鹏海懂了：“所以吸阴气是关键！”
柯学眉头一挑，警惕道：“一回生二回熟，这事还得我来，其他人不靠谱。”
“交给你我放心啊！”江鹏海等的就是这句话！
江栖乐满头黑线，他父亲这话说得像要嫁闺女。
走之前，柯学对着江栖乐念念不忘，“今天我还要工作，明天我再来找你。”
一向严肃的江鹏海此时笑得像个弥勒佛，“大家都是邻居，你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柯学双眼放光：“我可以明天早上就来吗？”
“必须可以，到时候大哥亲手给你准备早饭！”
“好！”
柯学&江鹏海：他真是个好人！
***
次日一大早，柯学带着画符工具敲响江家房门。
“早上好。”
江鹏海准备了几十种早餐摆了满满一桌子，“再不来我都要去喊你了！”
吃完早饭，柯学很自来熟的占据客厅视线最好的桌子，开始画符。
江栖乐推着轮椅的手顿了下，难以置信道：“所以你来我家，就是让我看你画符？”
“有吉祥物更顺手。”
江栖乐：“……”所以他只起到装饰作用？
早饭时间刚过，江鹏海立马找酒店准备午饭，务必让柯学在江家感到宾至如归，最好以后天天都来。
江鹏海前脚刚离开，江文博后脚就到了。
江文博昨天听说表哥找到了缓解病情的方法，而且这个方法还和柯学有关，他当即决定来看看。
而且今天晚上还有柯学和王甲的挑战，要是他能现场观看就更好了。
江文博看着面色红润的江栖乐，惊叹道：“表哥这个方法真有用啊！”
“以前你犯病都要两三天，现在一天就结束了，而且你状态也很好。”
以往江栖乐犯病活像丢掉半条命，江文博偶然看过一次表哥犯病过程就再也不敢看了，但今天江栖乐就像正常人一样，他真的为表哥高兴。
柯学原本没注意到出现的陌生人，但仔细一看江文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文博瞬间不自在起来，该不会他是一百哥的事被柯学看出出来了吧？
一方面他为自己认识一个厉害的玄学大师高兴，另一方面他真是很羞耻啊，在这种人面前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江文博一副底气不足的模样，“你、你来我表哥家做什么？”
“画符。”
江文博惊喜：“你今天要画符？”
柯学淡淡道：“画完送你一张。”
“那感情好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江文博立马换身狗腿子。
上次他喊了十几个人帮忙抢符结果一个人都没抢到，现在能无痛获得一张符，简直美滋滋。
江栖乐看着江文博前后变化之大，内心咂舌：柯学是给江文博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能让江文博一个之前这个最讨厌柯家的人变成舔狗。
柯学又看向灵力充电宝-江栖乐，“你也是。”
当然还有他刚认的大哥的。
“表哥，有这种好事你就偷着乐吧！”江文博生怕江栖乐不知道柯学的符是好东西给拒绝了，着急劝道。
江栖乐随意地点点头，原本他对柯学画符没多少兴趣，现在他倒想看看柯学能画出什么符。
柯学拿起毛笔，蘸好朱砂，提笔——
又停下。
柯学对这个房间的分布有些不满。
“你不要站的太近。”柯学对江文博挥挥手。
开玩笑，最近也是最佳位置被江文博这小子抢了，江栖乐岂不是离得远了？
闻言江文博以为自己挡到光线连忙后退，江栖乐也操控着轮椅往后移了移。
柯学刚抬起的的手又停了。
走过去把江栖乐轮椅推到最近位置，“你可以近一点。”
江文博：“？”这分明就是在针对他胖虎！
毛笔笔尖落在黄纸上，从落笔到收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收笔之时，整张符散发出隐隐金光，等细看时又消失不见。
平安符，成了！
状态来了，根本停不下来。
柯学犹如印符机器，一张、一张、又一张，连画十几张才收手。
柯学从里面挑了两张，“送你们了！”
符纸捏在手里隐隐能感受到灵气涌动，江栖乐赞叹道：“很厉害！”
江文博看看自己的，看看表哥的，发出灵魂疑问：“为什么我和表哥的不太一样？”
江文博其实想问的是柯学是不是对他和表哥区别对待，毕竟柯学就是那样的人。
江栖乐久病成医，对玄学也有些了解，闻言解释道：“画符时候每张符纸上的灵力点不一样，画符之人体内的灵气含量不一样，包括空气中的灵气浓度都不一样，这些都会影响画出来符。优秀的符师不仅需要绘制符文，还要平衡这些灵气。”
“如果只是一味的追求符图案上的完整，忽视这些差别，符的质量也会参差不齐。”
“经验丰富的符师会对符进行改动，有些改动会让符威力下跌，有些则会威力更大，这些符都或多或少有些微区别。”
江文博懂了：“所以这张符就是威力更大的。”
江栖乐颔首。
江文博美滋滋将符揣进口袋。
柯学：“……”要不说他不待见江文博呢，这小子就是块朽木！
***
傍晚吃完饭，江文博死皮赖脸做司机送柯学去应约。
去的路上，柯学顺手打开直播。
[今天也很早，夸夸！]
[主播是在去兰宇广场的路上吗？]
[这就是xsr主播啊，果然本人看起来就不怎么样。]
[人品这么差劲竟然还能收获这么多粉丝，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
柯学无语道：“我们修道之人讲究无情无欲，把谈情说爱的时间用在画符上不好吗？”
柯学现在看到这三个字母就头疼，先不说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它甚至不是原主做的，莫名被脏水，柯学心情很不好。
看来他得找机会澄清这件事，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得从长计议，如果能让柯阳和他的未婚狗咬狗就最好了。
[播播你说的太对了！]
[现在才七点还没到约定时间啊，主播该不会是怕了所以要找借口等会不去吧？]
[骗钱，好不要脸！]
[封建迷信举报不谢。]
不知道是不是柯阳请来捣乱的水军起了作用，直播间人数空前的高。
人数直接上涨到了两百万，而且还在增加。
不过因为这，直播间被搞得乌烟瘴气的。
柯学的粉丝纷纷发弹幕维护他，不过比不过这些水军骂人的速度。
看到有人举报直播间，柯学眉头一皱。
恰在此时，平台发来消息。
意思就是说星光平台将全力支持他的直播，绝不会无故封直播间，相反还要派几个员工专门维护直播间，免得直播间因为血腥暴力被迫暂停。
柯学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掐指一算，原来是特殊部门给他开了绿灯。
[播播我的建议是把上面那些人都加入黑名单，以后这些人别想买符！]
[附议！]
柯学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当即联系工作人员。
有工作人员维护秩序，弹幕上立马清净许多。
坐在车里闲着也是无聊，柯学准备找点事做，“现在时间还早，先给你们抽一卦。”
很快，一个叫小傅的年轻小伙出现在镜头另侧。
小傅激动道：“主播，我的终生幸福就要靠你了！”
柯学罕见地大惊失色：“我们无情道不谈感情的，你可不要乱来啊！”
[噗嗤，播播被之前那些黑子吓到了哈哈哈哈。]
[okok主播这个警惕性不错以后请务必保持，直播和画符才是正事，其他无关事项你都要一并拒绝！]
小傅连摆手，“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天我遇到一个女生，看到她的第一眼心中就有不一样的感觉，我就我对她一见钟情！”
“后面我们相处的也很愉快，她说她见我第一面就觉得我很亲切，但我不明白我父母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明明我们这么有夫妻相！”
小傅说着拿出两人的合照炫耀。
照片是上的男女对着镜头笑的开怀，五官有七分相像。
[确实长得有点像，站在一起就像一家人。]
[父母为什么不同意啊，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很般配啊！]
[可能是家庭条件不同吧，看小傅后面房间装修就知道是个有钱人。]
柯学忍俊不禁道：“同父同母的亲姐姐，能不像吗？”
小傅当场石化。
[哦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情人终成兄弟姐妹！]
[一家人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当然倍感亲切了哈哈哈哈，不过亲姐弟互相认不出对方吗？]
[喜闻乐见，分手直播间又添一素材！]
小傅心态良好，很快接受了这件事，“我小的时候就知道我前面还有个姐姐，但是她被人贩子拐走了，这么多年我父母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我找回姐姐也算好事一桩。”
“难怪我父母见到她第一眼又震惊又高兴，但是没过几天就让我们分手，估计去医院做过亲子鉴定了。”
“而且这几天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估计是还没想好怎么告诉我。”
[遗传性性吸引，相同的遗传基因会促使对方产生本能吸引，这种事通常发生在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弟姐妹上。]
[兄弟够豁达，女朋友变亲姐姐接受得这么快。]
小傅耸耸肩，道：“你们没体验过不懂，从听到她是我姐姐那一刻，我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或许是姐姐对弟弟的压制。”也有可能他对姐姐原本就是姐弟情，只不过当时不知道对方身份误以为是爱情。
小傅对着镜头挥挥手，“谢谢你大师，我准备买份礼物欢迎我姐姐回家。”
“当然如果这个礼物是你亲手画的符的话就更好了。”
[这个臭弟弟还真敢想，听得我都想和他做亲子鉴定了。]
[你那是想做别人姐姐吗，你那明明是馋人家符！]
[实不相瞒我也馋，快馋哭了……]
柯学看着明显躁动的弹幕，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们是不是知道今天要卖符？”
否则怎么会一直暗示他上架小黄车，一定是想掏空他的符库。
[什么？这种好事为什么不提前预告，我的员工都下班了！！！]
[呀呼播播我爱你，我们粉丝最喜欢惊喜了！]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以后我睡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24小时在直播间巡逻，绝不错过任何一次抢购符的机会！]
“今天的符还和上次一样一共100张。”
柯学说完将符上架小黄车。
[感谢播播，我可以把符送给姐姐了！]
[啊啊啊啊楼上双喜临门不如把符让给我。]
[话说抢符也和直播间吸引力法则有关吗，求助心情急切的人会更容易抢道吗？]
柯学立马澄清：“很遗憾的告诉你，抢东西单凭手速。”
[不，还有网速，一定是网速不行！]
[不要再说了，你这这么说只会让我心更痛，比运气比不过那些人也就算了，比手速也比不过，我究竟还有什么别比得过别人呜呜呜。]
[你比别人心善啊，宁愿自己抢不到也要把机会让给其他人。]
[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有多没用。]
***
另一边，退休阿姨赵芳兰正在直播间抢符，还运气很好地抢到了。
不过等她填写地址时却发现自己不在配送区域，明明在网上购物时她家所在的区域都是包邮的，怎么会到这不能用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赵阿姨选择求助自己儿子。
“儿子，我在网上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师，他今天在直播间卖符我好不容易抢到一个，结果等填地址的时候一直显示不在配送区域是什么意思？”
“说明你被主播拉进黑名单了呗。”赵荣熟练道。
身为一个专业水军，这种事他遇到过太多次了。
赵芳兰疑惑：“不应该啊，好好的主播为什么要拉黑我呢？”
提到拉黑，赵芳兰想起了开直播时有一群说话很难听的人在直播间捣乱，主播将这些人拉黑了，不过这也和她无关啊？
赵芳兰正准备回去在弹幕上问问主播，突然发现儿子赵荣手机屏幕上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甲？”
赵荣惊讶道：“哟，妈你也认识他啊，今天他请我去黑一个主播，给钱给的特别痛快。”
“要不是账号不够用，我还能赚得更多！”
赵荣琢磨着等会再借亲戚身份证手机号注册几个新号，新号赚得虽然不如老号多，但好歹能赚。
赵芳兰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两个手机号，其中一个被她自己注册星光平台用，另一个好像被儿子拿去了。
赵芳兰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是不是用我的手机号注册星光了？”
赵荣老实回答：“对啊，当然还让你帮忙实名认证。”
赵芳兰简直想掐死这个逆子，“原来之前在直播间骂大师的就是你啊，你个不肖子孙现在连累我好不容易抢到符没了！”
“妈也就你信这个，这都是骗你们这些老人家的。”赵荣这是也反应过来自己老妈关注的主播是柯学，十分憋屈道。
赵芳兰骂骂咧咧：“放屁，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被骗我都不会被骗。”
“前两天我和你大姨走在路上突然有个电瓶车不受控制撞过来，那个符一下就把车弹飞了，这符有没有用我还能不知道吗？！”
赵荣愣住：“不是因为那个人刹车及时吗？”
“你见过电瓶车刹车及时到车子飞出去、人还在原地吗？要是没有符我和你大姨早就进医院了。”
说到这，赵芳兰心疼道：“哎哟我的符啊！”
“我现在都不敢退出去，我一退出去那些粉丝立马就把符给抢走了！”
正如她想的那样，直播间众人看到一人迟迟不付款，都在心里吐槽这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赵芳兰拉着赵荣：“你赶快和主播道歉，要是我的符买不到以后你别想进家门！”
柯学直播间可是她最爱的直播间，不仅货真价实，有时候运气好还能学点小知识，现在又多了个护身符，要是因为儿子她以后争取不到福利，那简直要了她的命！
赵荣：“啊？”
“啊什么啊，就现在赶快！”
赵荣不情愿道：“可是那个号都被拉黑了。”
赵芳兰柳眉一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其他号？”
“要亲妈还是要号，你自己选！”
第37章
第二卦抽中一名名叫生活不易的网友。
柯学：“和你发起连线了。”
视频接通后, 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出现在镜头中。
“想算什么？”
“大师你好，我叫陈军，我家好像有鬼！”
陈军说话时眼中带着害怕, “一连好几天晚上, 我都在半夜听到房间里有人对话的声音, 但每次等我细听的时候那个声音又消失了。”
“我怀疑这个房子里还住着其他东西！”
[别自己吓自己，世界上哪有鬼。]
[楼上一看就是新来的，这是玄学直播间, 看到鬼再经常不过。]
[可能是楼上楼下传来的, 隔音不好的小区都是这样。]
[这句话我就放这了，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鬼，要是真有鬼的话鬼早就被送进厂打工了！]
下班时间看直播的三个学生鬼：“……”所以他们不是在打工吗？
如果是刚开始, 老粉还会给他们解释这件事，并给他们指明往期有鬼的直播回放。
但现在他们根本懒得搭理这些人, 反正这些人等会儿看到鬼就相信了。
陈军突然浑身一抖，一连恐惧地看着镜头：“主播，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柯学掐指一算，露出微妙的表情：“你有个儿子吧？”
陈军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啊，他今年开学上小学五年级。”
[我听说童子尿能辟邪……]
[可是现在跑去找儿子的话会不会让儿子陷入危险？]
[问题是有鬼的话所有房间都不安全啊，不如一鼓作气跑到儿子房间。]
[我说你们这些人够了，竟然还真讨论起鬼来了。]
[呵呵, 楼上我现在不和你计较。]
“主播我儿子才过完十岁生日, 万万不可啊！”陈军生怕柯学让他用儿子对付鬼。
柯学无语：“我的意思这个动静是你儿子弄出来的, 你没发现这个声音只在补习班前一天出现吗？”
所以搞了半天, 根本不是闹鬼——
而是熊孩子半夜偷偷补作业！
[这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 我小时候也是举着手电筒藏在房间里补作业。]
[小学四年级就要上补习班了，我恨你们这些卷王！]
[有的时候你看到卷王并不是真正的卷王, 就拿我说，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生病打吊针时把作业拿去医院写，这样所有人就会觉得我很爱学习，我父母也会格外心疼我，即使我每次考试成绩都不怎么样，他们也会夸我，因为我已经努力过了。]
[楼上你……还能这么玩？我小时候怎么不知道？]
[这小孩哥还挺机灵，一次没被逮住过。]
[小孩哥：补个作业让男人为我花了两千块。]
陈军突然就不害怕了，甚至有些手痒。
果不其然，等他赤脚偷偷走到客厅时，看到的就是熊孩子趴在桌子上补作业！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身旁，熊孩子头也不抬道：“剩下的题我都会自己做，你走吧拜拜，爱你哟～”
“大半夜的我走哪去啊？”陈军皮笑肉不笑道。
熊孩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头吓了一跳：“爸爸你、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还要问问你为什么白天不写作业，是不是皮痒了？！”
熊孩子挠挠头，十分憋屈：他也想白天写，但白天没人辅导他写作业啊。
弹幕有人敏锐地察觉不对：[不对吧，小孩哥为什么要说剩下的都会、你走吧，说明刚刚有人教他不会的！]
[可能是自言自语，小孩子都喜欢自己和自己讲话。]
[自己还能教自己不会的题吗，要是这样的话以后不需要老师，那本练习册自学得了。]
陈军经过提醒突然反应过来，“对啊主播，我刚刚好像听到另一个声音在和我儿子讲话。”
柯学：“这是我要和你说的第第二件事——”
“你家确实有鬼！”
陈军闻言浑身一哆嗦，倒是熊孩子一脸镇定。
“这个鬼现在就站在你身后，她想见你。”
柯学动了动手，突然陈军感觉身后多了什么。
陈军紧紧闭着眼：“不要啊主播，我不想见啊啊啊啊——”
“爸爸你睁开眼啊！”熊孩子催促几声陈军都不敢动，只能求助另一个：“奶奶你看他！”
等等、儿子的奶奶岂不就是——
陈军睁开眼：“妈？”
陈母头戴蕾丝小帽，黑色背心搭配米白色飘逸喇叭裤，靓丽十足。
‘要不是我乖孙喊你，你是不是都不想见我？’陈母冷哼一声，神情不悦。
三四十岁的大男人对着镜头哭得稀里哗啦，“不是的，妈我好想你。”
‘妈也想你。’陈母嘴上说着想，眼神却闪过几分心不在焉。
当了几十年母子，陈军对他妈还是有些了解的。
闻言还不留情揭穿她：“你看起来很急。”
陈母闻言也不装了，‘我小姐妹约着我去跳广场舞我能急吗？！’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必须亲自辅导孩子写作业，因为帮你看孩子我已经鸽了小姐妹三次广场舞邀请了，这次再迟到我就要退出姐妹团了！’陈母痛心疾首。
当初她刚到下面的时候什么也不懂，想找人跳广场舞都没有团愿意接收她。
前段时间陈军关注柯学，给她少了不少纸钱和祭品。
拿到钱她第一时间置办了身新行头，新衣服一穿果然顺利加入最火的姐们团，因为经常能收到香火店新品，她在姐妹团里别提多神气了。
要是因为辅导孩子做作业被踢出姐妹团，她以后还怎么潇洒？！
[原来下面还可以和姐妹约广场舞，突然对死亡没那么畏惧了！]
[我也是，等我死了去下面要和闺蜜一起约着做美甲！]
[等会、这是鬼啊，你们不怕吗？]
[确定不是特效？]
[很遗憾不是，刚刚把视频发给认识的专业大佬，他说视频没有加工痕迹。]
[现在特效还做不到这样，你们没发现能透过阿姨的身体看到她背后的东西吗？如果是后期处理可以达到，但是直播达不到，而且这还是动态的，更不可能了……真相只有一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这些人闻言观察陈母，发现果真如同弹幕说的那样，无论陈母在哪都是半透明的。
[恍恍惚惚所以玄学是真的？？]
[难怪小孩哥偷写作业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原来是有帮手，不过为什么小孩哥能看到鬼陈军却看不到，小孩更容易见鬼是真的吗？]
[颤抖吧，新进直播间的观众！]
[关注主播多看看就知道了，见鬼什么的都是常规操作，你见过隔空传符吗？]
[楼上的不要提符啊，我可不想突然多出来这么多竞争对手！]
陈军本想和老妈好好煽情一番，可惜对方急着跳广场舞一溜烟跑了。
陈军抬起的手又落下，最后落在儿子的肩上：“你是好孩子，这么长时间了还记得奶奶——”
说到一半，他又突然改口：“不对、你不是好孩子，每天耽误奶奶跳广场舞。”
“你还不是好儿子呢，自己不辅导我写作业让奶奶辅导。”熊孩子翻白眼，“咱俩半斤八两！”
陈军在弹幕一片哈哈哈中切断连线。
这卦结束时，已经快晚上十点，江文博直接将车开到约定的兰宇广场。
说是广场，其实已经半荒了，平时很少有人路过。
刚刚柯学他们开车来的路上一路顺畅，没见一个行人。
王甲和新娘刘文文早就等在那了，后面跟着的是他们的团队。
柯学：“已经布置好了？”
王甲转身看到柯学一愣。
柯学来之前他早早将直播打开造势，说的最多的话就等会儿让直播间观众看看柯学离开美颜滤镜后的真面目。
于是跟拍小哥拍下了柯学出场的全过程。
青年一头微微有些凌乱的碎发随风飘动，明眸灿若星辰，眉毛轻扬时说不出的洒脱俊逸。
刚开始直播时柯学为了装逼喜欢带墨镜，后面被认出身份就丢掉墨镜放飞自我。
但以柯学随心所欲的直播风格，能让镜头中有人就不错了，经常拍着拍着声音还在，人出镜头了，这还是直播间观众第一次看到高清怼脸图。
[我去这人没开美颜啊。]
[刚刚去王甲直播间转了圈，发现播播在隔壁比在自己直播间还帅！]
[这是可以说的吗，感觉两个人不在一个图层。]
[播播你平时是怎么直播的，害得我竟然从没关注过你的脸，亏大了啊！]
[这个问题我知道，问就是昏暗的灯光+时不时乱转的镜头，刚刚在车里直播时那个死亡顶光简直没眼看。]
[甲哥第一战惨败！]
王甲看着全是夸柯学的弹幕急了，他请来的水军呢！
柯学目光瞥过王甲脖子上平平无奇的吊坠。
虽然因为跟着王甲吸收了过多的阴气导致外表看起来灰扑扑，但确实是个好东西。
就是不知道王甲失去这个玉佩，以后敢不敢继续干这行。
这么想着，柯学转身看向王甲身后的订婚宴现场。
广场因为荒废周围只有路灯，现在有了王甲的布置倒是明亮如昼。
黑色的背景墙上用白字写着订婚宴三字，周围随处可见红色的纸扎花，新娘刘文文手中苍白的捧花更添几分阴森。
而且头顶灯太多了，让人分辨不出地上的影子。
王甲高声道：“今天我就想告诉大家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期待甲哥打脸，事业爱情双不误！]
在柯学直播间已经见鬼的众人：“……”终于体会到老粉的无奈。
想解释吧这些人又不信，只能等他们亲眼看到了。
第38章
柯学看着现场满脸黑气的众人, 突然问道：“你们要不要平安符？”
王甲闻言笑嘻嘻看过来，“送我们吗？”
柯学摇头：“一万一张。”
王甲耸耸肩，“那算了。”
开玩笑, 要是买了符, 柯学那些粉丝说是因为有符鬼才没出现, 他今天不就白忙活了。
倒是一旁的摄影师犹豫了下买了一张。
他今晚跟拍能拿到一万，不管有没有用都不亏。
有了摄像师开头，陆陆续续几个工作人员都找到柯学买符, 没来的听到后也匆匆拿着手机过来付款。
王甲诧异：“都跟着我这么久了, 你们竟然还信这个？”
工作人员支支吾吾解释不清，他们总不能说刚刚偷懒看柯学直播时看到鬼了吧？
万一等会真有鬼出现呢？王甲八字硬，他们不硬啊！
柯学粉丝震惊：[播播你不是说自己的符库已经被掏空了吗, 为什么还有！]
[我们相亲相爱一家人，你不把符卖给我们却卖给外人！]
[好啊我说刚刚我为什么抢不到符, 原来是被这几个人给预定了！]
王甲粉丝满脸问号：[现在的粉丝都这么好骗的吗？]
[一人一万，你怎么不去抢？]
[因为骗比抢更快啊，而且还不违法。]
王甲看着自己的伙伴找柯学买符，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的这些员工还挺会加戏。
订婚宴开始前，新郎王甲和新郎刘文文去后面换衣服。
再次出现在镜头中时一人穿黑色寿衣，一人穿红色秀禾。
衣服镶着金边十分华丽，但配着四周阴森森的环境, 难免让人联想到不好的画面。
坐在宾客席的江文博一言难尽道：“他们就穿这个结婚啊？”
柯学所有所思, “从某种意义上选的还不错。”
一个找死, 一个结婚。
王甲得意道：“原本我是打算穿普通西服的, 但谁让直播间的家人太多了。”
“支持我的家人一多, 我就想整点刺激的！”
[不是哥们你直接上寿衣啊？]
[把婚礼现场布置的和葬礼一样也是种能耐，还穿这个, 我现在隔着屏幕都瑟瑟发抖，真不敢想象现场那些人是怎么忍住不害怕的。]
王甲粉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夸奖的话：[……甲哥胆子比我们想象的还大。]
[甲哥这才叫敬业！]
“家人们有没有觉得现场空荡荡的不够喜庆？”王甲对着后台挥手，“请工作人员把我们的伴娘搬上来！”
正在大家疑惑王甲用词奇怪时，工作人抬出三个惟妙惟俏的纸人。
王甲继续作死：“甲哥听说纸人点睛就会引鬼附身，正好我老婆社恐没什么朋友，只能请她们来凑合凑合了。”
“民间有句话叫做纸人画眼不点睛，你若不记阎王情。意思是纸人千万不能画眼睛，因为纸人一旦沾上人的精气神就会有自己的意识。”①
王甲说完咬破食指，将血印在纸人眼睛上。
接着颇有闲情雅致的和弹幕一起猜测：“你们说等会不会出现三个美女鬼？”
[嘶，这个订婚宴真是处处都在挑战我的极限。]
[无意点开，厄运走开。]
[要不是有播播在我才不会看这种直播呜呜呜，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等了一会儿，无事发生。
王甲瘪瘪嘴，脸上的表情很失望：“什么也没有啊家人们，这传闻根本就是假的！”
忽地，纸人消失了。
摄影师猛地将镜头转过去，纸人的位置出现了几个女生。
面色苍白，唇却红得滴血，脸颊两侧腮红更显几分诡异。
最怪异的是这些女生的穿着和之前消失的纸人一模一样，乍一看就像是纸人变成真人了一样。
三人目光死死盯着王甲，面无表情地靠近。
王甲不断后退，脸上适时露出惊恐：“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啊！”
“救命、谁来救救我！”
三个女生将王甲包围，众人只能听到他惨烈的求助声。
[卧槽，真的见鬼了吗？这几个伴娘是纸人变得吧！甲哥快跑啊！]
[不会吧、甲哥今天翻车了？]
[对面那个主播不是大师吗，为什么不救甲哥！]
[现在想到我们主播的好了，刚刚我们主播卖符的时候你们不很得意吗？]
[这符好像真有用，这三个纸人好像只攻击王甲……]
江文博默默缩到柯学身后，小声问道：“你不去帮他吗？”
“自导自演。”柯学翻了个白眼。
这三个突然出现的人确实有问题，但不是现在。
随着柯学话音落下，王甲安然无恙走出来。
刘文文也站出来解释道：“原本我朋友说今晚加班没法参加我的订婚宴，谁知道是他们故意给我准备惊喜。”
三个女生站在刘文文身后，对着镜头挥手。
如果将三人叠在一起，会发现她们无论是脸上表情还是招手弧度都一模一样。
王甲见缝插针嘲讽：“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大家放心，今天我就是来打假的。”
说实话，王甲刚刚也被吓了一跳。
他是让老板找几个女生假扮纸人，但没想到会这么像，不愧是表演专业的。
[yue，我就说主播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原来是某人自导自演。]
[所以新娘根据自己的朋友定制纸人吗，我记得这行规矩是不能按照活人模样做纸人啊……]
[和狠人玩到一起的都是狠人！要是有人敢这么对我，我肯定和他绝交！]
[前面说闹鬼的呢，说鬼攻击王甲是因为他没有平安符的人呢，为什么现在不敢说话了？]
王甲粉丝下意识将前面发闹鬼弹幕的人打成柯学粉丝，像是刚刚发现纸人鬼提醒王甲快跑的人不是他们。
[给家人们说个笑话，一张平安符一万。]
[坐等甲哥今天赚得盆满钵满，就当是对面主播给的礼金！]
柯学粉丝没有选择和这些人争辩，他们相信主播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
前往兰宇广场的路上。
司机看着前面堵得严严实实的马路百思不得其解，“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广场附近早就不住人了，今天为什么还会堵车？”
几个扮演纸人女生看着时间急了：“那边说12点就开始，现在已经快到时间了。”
司机叹气：“堵车谁有办法，我也不知道今天这么挤。”
“我先和甲哥联系一下，免得那边穿帮。”坐在副驾驶的助理说道。
拨号失败。
“咦？”
助理看了下手机左上角微微皱眉，转身问道：“你们手机有信号吗？”
女生摇头。
司机哼哼：“这时候还得是国产手机信号好。”
结果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也是一样。
“说不定是老天爷故意把我们留在这这。”司机安慰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说法，当你做一件事处处是阻挠时，是老天在救你。”
“上次我去一家公司面试，快到公司门口时摔了一跤，衣服上都是泥我就想着换件衣服再去，结果回去忘记面试这件事又错过了，那家公司没多久就被发现是做违法生意。”
“是吧，我和你说这都是老天的提醒……”司机抬头从后视镜看到脸上画得惨白的女生，浑身一抖，“你这脸画得更鬼一样，吓我一跳。”
一个在站在旁边等着过马路的老太太听到司机的话，伸长脖子看了看女生后，摇头：“我觉得不像。”
“鬼其实就和人差不多，只不过死法不同看起来和生前有差别，不过这些都不是事，只要有钱到了下面你也可以整回原来的样子。”
“老太太看你这话说的，像自己见过一样。”助理觉得这大妈简直不可理喻，说话就说话，还把脑袋伸到他们车里说话。
老太太咧了咧嘴：“我就是见过，还见过很多哩。”
“大半夜说这些怪吓人的。”其中一个女生瑟瑟发抖道。
三个女生和助理商量了下，“要不我们现在把妆卸了，等快到了再化上去？”
助理此时看着女生的模样也有些害怕，他犹豫了下问道：“时间上来得及吗？”
女生小鸡啄米点头，“我们都是专门练过的，三分钟就能化完。”
“那你们卸了吧。”
车内众人同时松了口气。
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大半夜干这种事。
司机闲着无聊和大妈聊上了，“大娘，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堵吗？”
老太太说起这个满脸喜色：“我们听说今天有人结婚，特意来讨点喜糖吃。”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好久都没见人结婚了……”
车上几人脸色忽地一变。
凌晨12点在兰宇广场附近结婚，除了王甲还能有谁？
助理这时慢半拍地想到，老太太离车那么远，刚刚是怎么在脚下不动的情况下将脖子伸进窗户的？
“哥、大哥我们好像遇到……”
在女生将那个词说出来之前，另一个女生飞快捂住她的嘴。
“好嘞大娘，你们慢慢排。”司机故作镇定结束话题，然后将车窗紧紧关闭。
司机颤抖着手，“这种时候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我们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只要等就行了。”
按照民间说法，鬼等到天亮就会消失。
不敢和这些‘人’对上眼神，司机低头颤抖着手掏出手机。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众人借着余光打量路上的‘人’，这才发现路上这些人表面上聊天聊得人热火朝天，实际上目光一直若有似无飘向他们。
他们刚刚是有多心大才没发现这些？！
助理突然说道：“也不知道甲哥那边怎么样了。”
如果说刚刚他们还急着抵达现场的话，现在倒是要庆幸被堵在路上了。
在车里总比和鬼一起表演更有安全感。
第39章
广场周围一片漆黑, 只有头顶灯光照亮舞台。
摄影师恍惚间余光看到有白影闪过，但等细看时又没了。
虚惊一场，他转过身来准备专心拍摄工作, 镜头转回来的瞬间惊讶地发现三个伴娘似乎没有影子。
摄影师借着拍摄不经意间围着她们转了一圈, 发现只有这三人是三百六十度都没有影子。
头顶光源多, 站在灯光下忙碌的众人前后左右有两三个影子才算正常。
摄影师抿了下唇，不知道要不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王甲。
[你们有没有发现新娘和伴娘好像没有影子？]
[有可能和头顶光源有关，布景时使用高处的顶灯从多个角度上对人进行照射, 只要光源足够亮就实现视觉上的“无影”。]
[虽然没听懂但是好像挺有道理的, 瞬间不怕了。]
[有些人的粉丝又要说伴娘是鬼了哈哈哈，刚刚的打脸还不够吗？]
王甲看着弹幕笑了笑，“我虽然解释不出来大道理, 但是身边站的是人是鬼我还能分不清吗？”
接着两人在舞台上宣读并签订婚书。
签下婚书的刹那，刘文文嘴角疯狂上扬, 任谁都能看出她此刻的好心情。
“咔嚓、咔嚓。”
宾客席上的两人正在嗑瓜子。
江文博还以为这次来能看到鬼，没想到现场一片祥和，“订婚宴到现在都挺顺利。”
柯学摇头：“不好说。”
起码那三个伴娘就不太正常，新娘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订婚宴会安全结束？”江文博问道。
柯学没有否认：“有可能。”
江文博换了个问法：“会闹鬼？”
“也有可能。”柯学不确定道，“看他们准备的东西齐全不齐全。”
[大师都是这样了，装神弄鬼，不拒绝不肯定回答, 全凭自己理解。]
[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承认吗, 该不会等下出现几十个鬼吃席吧？]
[群众演员了解一下？]
[我们甲哥才不屑于请演员！]
[楼上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说的是这个被打假主播请演员呢？！]
两个新人简单致辞后, 准备吃席。
从王甲愿意给摄影师一晚一万的工资上就知道他为人不小气, 这次又是订婚宴，他特意打包了五星级酒店的菜, 中间一直保温着。
上菜期间，柯学目光直直盯着王甲。
王甲得意道：“怎么样我就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吧？”
柯学突然问道：“伴娘肯定是留下吃席的，新娘请来的客人也有席吃吗？”
周围空气猛地一凉。
王甲搓搓胳膊，不明所以道：“那当然了，我甲哥是那种小气吧啦的人吗？不说我老婆请来的客人，就说直播间观众，只要有人到现场我免费请吃饭！”
周围空气恢复正常。
王甲好奇地问道：“老婆你还请了其他客人？”
‘亿点点。’刘文文害羞低头，‘我家有吃饭前祭拜的传统。’
王甲心中感到奇怪，但听话照做。
随着王甲祭拜，背后突然出现数个虚影。
[好多人啊！]
[又演起来了哈哈哈，以为我们还会上当吗？]
[同样的手段用两次就不好玩了。]
王甲起身后看到突然多出来的人，一脸懵逼：“这都是你请来的亲戚？”
刘文文脸颊绯红一副醉了的模样，‘算是吧。’
“你家人还挺多。”王甲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一个年轻鬼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时戛然而止。
注意到他的目光，年轻鬼捧着头不好意思道：‘抱歉啊甲哥，太久没吃席了有点激动。’
‘我多嘴问一句，咱这管饱吧？’
其他鬼一脸期待。
王甲双腿直颤，咽了咽口水道：“放心，我王甲说话算数，决定让你们吃饱。”
‘太好了，我儿子儿媳半年才给我祭拜一次，这还是清明后我一次吃饱饭！’老头鬼道。
‘多亏文文这丫头，让我们这些孤魂野鬼也能吃顿饱饭。’
刘文文：“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年轻鬼大声道：‘谢谢甲哥！’
其他鬼跟着附和：‘谢谢甲哥！’
王甲看着一堆比自己年纪还大的鬼，僵硬地摇头，“大家叫我小甲就行。”
[卧槽这次是真的？你们看到那个年轻鬼头掉了又安回去了吗！！！]
[还有那个老头鬼，别以为我没看到馋得舌头掉出来。]
[好多人、不对，好多鬼！]
[对面主播的表情这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见鬼的时候。]
[甲哥快跑啊！]
[醒醒，你们发现现场鬼又变多了吗，往哪跑？]
刚开始只有二三十个鬼，现在至少翻了一倍，而且鬼还在不停增多。
年轻鬼举手问道：‘甲哥，我们现在可以吃席了吗？’
“可以可以大家快入座，有什么需要喊我就行。”王甲哆嗦着双腿招呼大家入座。
老头鬼啃猪肘子啃得满嘴流油，‘活的时候没牙享受不了，死后没人给我烧吃的，现在终于吃到了！’
‘这么多年了，就馋这口小酒！’
一个恶霸鬼的出现打破现场热闹气氛。
恶霸鬼：‘在我的地盘请客不请我，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他竟干破坏你的订婚宴，甲哥你快给他点颜色看看！’年轻鬼捏紧拳头。
王甲欲哭无泪，其实他也没有那么爱面子。
刘文文皱眉：‘又是他，每次出现都要抢别人的东西，弄得周围民不聊生。’
恶霸抢了吃的还不过瘾，贪婪的目光扫过现场活人。
在旁边端菜的工作人员第一个遭殃，就在大家以为他会被鬼爪掏心掏肺时，从他身上散发出一道金光将他牢牢护住。
正好拍到这一幕的摄影师恍恍惚惚：“这符真管用啊！”
[三观再次被震碎，还好他提前找大师买了符。]
[可恶，我还想着私下联系他们买符呢，现在大家都知道是好东西了我还怎么说服他卖给我？！]
[我现在恨不得把王甲直播间的人全踢出直播间，本来就抢不到现在竞争者更多了呜呜呜。]
[别介啊，我们新粉也是粉啊！]
[就是昂我们都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大家小礼物刷起来！]
恶霸鬼一击未成，目光锁定柯学：‘原来是你搞的鬼！’
正在啃鸡腿的柯学：“？”
‘我先灭了你再收拾其他人！’恶霸鬼朝着柯学袭来。
柯学看着浑身冒黑气的恶霸鬼没有手软，一张符将其击飞，又掏出另一张符。
恶霸鬼被符拍中，化作青烟消失。
原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居民鬼们动作瞬间优雅不少。
[我敢打赌如果他不攻击主播的话，主播是不会灭了他的，你说你本来好好活着作福作威，为什么想不开得罪主播呢！]
[恶霸鬼死因：眼神太好。]
吃完席，柯学擦擦嘴准备离开。
离开前他没忘记正事，“今天的挑战算我赢吧？”
“当然。”王甲小鸡啄米点头，双手把吊坠奉上。
柯学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王甲的干脆利落。
他哪知道王甲刚刚看到恶霸鬼时，就准备用吊坠求柯学对付恶霸鬼，恶霸自己不长眼被灭，他哪有胆子敢出尔反尔。
柯学掏出三张平安符，“我不白拿，用这个和你换。”
“这怎么好意思呢。”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王甲拿符的手不慢。
他犹豫了下，给了刚刚被攻击工作人员一张。
这人毕竟是在给他办事时出事，他总不能手里有存货还小气。
想到这次直播拿不到多少钱，王甲十分心痛，但还是咬咬牙道：“今天在场的各位工资再加一万，就当是我出钱给大家买符！”
员工们心底的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
王甲先是向柯学道歉：“大师，我敬佩您是真的大师。”
接着问道：“我这请吃完席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
柯学点点头，祝福道：“祝你们生活美满！”
王甲看着刘文文，心底一凉，到了这个时候他哪还能不知道刘文文是鬼。
再一听柯学的话，顿时心如死灰。
纸人看到王甲的表情，无语道：‘你还敢嫌弃文文，我们还嫌弃你呢！’
刘文文语气淡淡的：‘谁让他不怕鬼呢，要是其他人知道我是鬼肯定不愿意和我结婚。’
“你以为我愿意吗？”王甲脱口而出。
这下刘文文惊讶了，‘你不是一直在找鬼吗？’
在她看来，找鬼就是喜欢鬼的意思，一个喜欢鬼的人怎么会怕鬼呢？
王甲：“……”那不是无知者无畏么！
刘文文：“和我结婚你以后就不用到处找鬼了，想见什么鬼我都可以找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鬼新娘真的了结王甲一个心愿。]
[不愧是两口子，这了解太透彻了！]
[所以鬼新娘嫁给甲哥是为了请大家吃顿饱饭？]
[不是一顿饱，是顿顿饱。]
“我现在怎么办？”
王甲如丧考妣，像是整个人失去了精气神。
江文博熟练道：“订婚而已，你还可以离婚啊。”
众鬼目光齐刷刷看向江文博，要是眼神能化为利刃，他早已千疮百孔。
江文博摸了摸口袋中的平安符，小碎步挪回柯学身后。
王甲看看刘文文又看看伴娘，害怕道：“她们会同意吗？”
柯学摸了摸下巴，稍加深思：“只要诚意给到，应该可以吧？”
“必须给到位。”王甲就差对天发誓。
刘文文很好说话，她原本以为王甲和她情投意合才结婚，现在得知对方怕她当然不会强人所难。
不过，精神损失费是必须要的！
无论刘文文和三个纸人姐妹说什么，王甲都点头答应，还大方地邀请现场众鬼列心愿单。
商量到最后，众鬼看他的眼神和看亲人一样。
王甲挠头：“我这人以前不敬鬼神做了很多脑残事，现在就当补救了。”
“说实话看到这么过鬼时我都没想能好好离开，大家都是好鬼，愿意让我在你们的地盘胡闹还让我们离开，我当然要给大家面子。”
[这也不敢不到位哈哈哈。]
[鬼新娘一脸懵逼：难道要少了？
其他鬼更懵：还有我的份？]
[这就好比你空手去参加朋友婚礼，好吃好喝一顿，中间你的仇人来找你麻烦，对方顺手解决了你的麻烦，最后还给你塞了一堆钱，换做是你你能不激动吗？！]
[别的不说，甲哥这人能处！]
第40章
柯学准备下播时, 被弹幕上一条弹幕吸引注意力。
[播播不要下播，否则我家将有血案！]
[刚见鬼又遇血案，这不是我了解的那个和谐社会。]
[这种时候不要再说这种言语不详的话了, 赶快把你遇到的问题说出来！]
赵芳兰：[刚开播时候起抢到了符但付款时显示不在配送, 原来是我儿子给王甲做水军被拉黑了, 而且他账号用的是我的实名认证，所以我现在没法买符了！]
[嘶，我的建议是你不要买了, 把机会让给我。]
[太惨了, 到手的符飞了，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非得揍他一顿才行。]
[难怪刚开播时直播间乌烟瘴气的，原来是水军。]
柯学不知该说什么好。
把他放出来吧, 这人之前在直播间捣乱。
继续拉黑吧，赵芳兰又是他的忠实粉丝, 每场直播都支持那种……
柯学想了想，道：“只要做三件好事发给管理就可以从黑名单出来，其他人也一样。”
[要是有人作假怎么办？]
[这种人就应该永久被拉黑，买不了直播间的东西！]
柯学：“随意。”
就像有些人日常也会帮助人一样，无愧于心即可。
解决完这件事柯学顺利下播。
另一边，赵芳兰拿着手机唉声叹气，看向儿子目光不善。
赵荣举手发誓：“明天我就做好事解封。”
“而且我做水军打字速度贼快, 手速也快, 保证下次帮你抢到符。”
赵芳兰勉强满意。
第二天这件事依然卦在热搜上, 网友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某打假主播深夜作死, 竟意外闯入鬼广场！】
[这主播胆子真大, 闹鬼广场+寿衣+纸人，你不撞鬼谁撞鬼？]
[会不会是两个主播联合作秀, 就算是直播也可以用特效吧？]
[不是特效，找了十几个专业人士分析，完全没有特效的痕迹，而且纸人在亮光下可以看到里面的竹架。]
[好像是真的，我在里面看到一个很像我爸爸的人，问题是我经常给他烧纸钱啊，他为什么还……]
[从柯大师直播第一天就关注他的粉丝来解答这个疑惑，一是你烧的钱是假货，在下面没法流通，二是凑热闹，已知有鬼说好久没人结婚，大家都是来玩的。]
[不管怎么说，先粉一波。]
柯阳第二天看到热搜后恼怒不已，质问王甲：“你不是说可以打假他吗？”
“大哥你没看完整直播啊，他要是假的那我当然打假了，但他是真的啊，真的我怎么说成假的？”王甲无语道。
被挂断电话时，柯阳口中喃喃：“这个废物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看到下面一溜要关注柯学的弹幕，柯阳心中后悔不已。
早知如此，他何必找水军给这件事添人气，现在全便宜柯学了！
***
次日柯学直播间。
ID为与人为善的网友抢到了第一个福袋。
连线后，一个头上被包扎，看起来十分凄惨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镜头中，看背景是在医院。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总觉得在哪看到过这个人，让我想想……]
中年男人名叫范元亮，看到弹幕上的内容后拿出眼镜带上，“我的身份是一名电台主持人，我想大家是看过我的节目。”
[带上眼镜看出来了。]
[原来是你！]
[啊？你们怎么都认识，他很有名吗，有什么代表作？]
[估计我们当地的认识的比较多，他主持一档名叫金牌调解的节目，据说挽救了几十个家庭。]
范元亮先是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接着对着镜头诉说委屈：“做这种调解类的节目最不容易，经常遇到那种难说话的人，不过我都会用爱感化他们。”
“曾经有个男人年轻时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竟然抛弃村子里的老婆孩子，直到看到我的节目终于意识到错误，在我的劝说下他们一家人团圆。”
“还有个姑娘小时候被父母寄养在其他家，结果长大了就不认父母，当初我带着团队到她上班的地方连蹲三天，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再次和亲生父母相认。”
[果然是主持人，口才就是好！]
[世界上就需要这种有情有义的人！]
见气氛上来，范元亮指了指头上的伤口后，“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竟然有人趁我回家时将我套麻袋打了一顿。”
“我想知道这人是谁，能不能和我面对面谈一谈。”
“你不用付卦金了。”柯学淡淡道。
范元亮原本准备送礼物的手立马收回来了，美滋滋道：“大师，虽然我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持人但您把我当普通人看就行，搞特殊待遇其他人心里多不舒服啊。”
“别高兴太早，你的忙我不帮。”
柯学：“而且你被打也是活该。”
不等范元亮开口，柯学继续道：“有个男的年轻时嫌弃老婆生完孩子身材走样，在老婆坐月子期间跟着小三跑了，这一跑就是三四十年，这么多年没给家里拿过一分钱。”
“现在老了中风瘫痪，小三一家将他赶出家门，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在村里还有个老婆，于是找到你帮他调解，但是老婆一家人又不傻当然不可能同意。”
“于是你利用自己主持人的身份将这件事掐头去尾发在网上，让那些不知情的人以为是老婆一家人嫌弃男的瘫痪将他赶出家门，因此这家大人工作被搅黄，正在上学孙女遭受网暴，老婆一家人只能将这人接回家照顾。”
“还有个女孩小时候父母扔在荒郊野岭，被好心路人捡回家养大，结果父母在网上认出被丢掉的女儿硬是要对方回来赡养自己，原本女孩警惕心很强没有将自己的信息发在网上，结果硬是被你扒出家庭地址被勒索。”
听到他的所作所为，直播间瞬间沸腾了：
[这个真缺德啊，刚开始还装得冠冕堂皇的，他刚刚说的想和打自己的人谈一谈，其实就是想揪出来对方然后网暴那个人吧？真阴险！]
[整天劝别人大度的人现在自己被打了怎么不谅解了？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
[涨知识了，扔在荒郊野岭=寄养在其他人家。]
[我也补充一个，男的年轻时家暴妻子，现在老了重病又想复婚，这个调解员上门就劝女方大度一点，还说哪有男的不打女的。]
[我也刚开始没认出来这个大傻逼，妈的每次看他节目都被气得半死，上次看那个中风瘫痪的事我直接被气进医院，这几个月没看他节目。]
眼看弹幕都在骂自己，范元亮急了：“那个男的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大家夫妻一场就不能给他个补救的机会吗？”
“而且父母把你生出来，作为孩子的就应该感激父母，赡养是应尽的责任！”
[这调解员就是欺负老实人，离家三十年已经可以判定实际解除婚姻了。]
[一句知道错了就该原谅？真搞笑。]
[我现在怀疑这人是曾经调解过的人打的，因为我现在听到他做的事也有些想打人。]
[我的建议是调解员大度点，反正你经常劝别人大度应该很有经验，你要体谅那个打你的人，不然明天就有另一个调解员来找你调节了。]
“你想知道你妻子为什么怀不了孕吗？”柯学又问道。
范元亮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柯学不问自答：“你妻子就是网上很火的最美红娘，在民政局工作十几年，每当有人离婚的时候都以打印机坏了为由不予办理离婚证。”
[这两个人单拎出来都很有名，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家人！]
[我妈妈就是受害人之一，当年我爸喝完酒喜欢家暴，我妈被打了半死要报警才成功威胁我爸离婚，结果她说打印机坏了，没过多久我爸就把我妈打死了。]
[她一个工作人员凭什么对别人的感情妄加干涉？]
柯学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上很重，你妻子也是一样。”
范元亮眼神闪躲，“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都工作十几年也不年轻了，身体不如年轻人很正常。”
柯学摇摇头：“其他人正常但你们不正常，那些因你们而死的人都挂在你们身上”
“你们两个身上怨气太重，不会有孩子的。”
“你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我要举办你封建迷信！”范元亮气急败坏挂断连线。
[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没孩子！]
[这人真是的，我们播播好心免费给他算命他还不领情！]
[他都这样了你就让让他吧，大不了线下打他一顿，记得挑没监控的地方。]
病房中。
隔壁床老大爷颤抖着指着他，“你就是之前那个姓范的金牌调解员啊？”
“大爷你认识我啊”范元亮好奇。
大爷激动道：“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范元亮美滋滋走上前，“大爷你也是我的粉丝吗，我就知道这世界上还是通情达理的人多。”
“啪。”
大爷一巴掌打在范元亮脸上，把他打懵了。
“你这老大爷，我好心和你说话你打我作甚？”范元亮脸色涨红，要不是门口有人路过，他简直想打回去。
大爷：“打的就是你！”
“当初我女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那个家暴男离婚，结果你老婆说网络故障没法离婚，回去就被那个男的打得一辈子要挂尿袋，你和你老婆都是畜生！”
大爷拄着拐杖打范元亮。
范元亮无奈喊来护士，谁知护士来了后只说让范元亮在病房不要大声说话打扰其他病人休息，丝毫不提老头打他的事。
从这以后范元亮觉得大家变了，从前他只要喊一声就会有护士帮忙倒水，现在任他怎么喊也没人搭理。
偶尔不知情护士过来，也会立马被拉回去：“千万别和他说话，等会又被他缠上了。”
“前几天有个瘫痪的老大爷住院家里人没照顾，丽丽见他可怜就经常帮大爷带饭，结果被这个人看到了非要劝丽丽嫁给大爷，还说大爷这么可怜丽丽又心善，没了丽丽老大爷以后还怎么活。”
新来的护士瞬间决定有多远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