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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秦元佐

    最后, 还是卢昊阳先去了。

    倒不是尹卓争不过对方,只是, 若是自己后一个去,说不定能从二姐嘴里得到点消息。

    他的小算盘打得很响,卢昊阳却是没时间想那么多,那可是他宣誓效忠的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出现在他面前,于情于理,他都得第一个出现在对方面前。

    询问了几户人家, 确认对方的住所后,卢昊阳便第一时间赶到了门外。

    听到声音, 秦元禹和秦元凤对视一眼,很快地,几声敲门声响起。

    秦元凤弯了弯眼睛,“肯定是来找你的。”

    五弟才不会这么有礼貌,刚刚见面时,他看小七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秦元禹一脸无奈, 秦元凤却是直接站起身来,打开了门。见到对方时, 卢昊阳还有些许拘谨,秦元凤却只是笑笑,说道:“你们先聊, 我在外面等你们。”

    “……好。”

    没等到屋里人的反应, 卢昊阳犹豫片刻后点头,等对方出来后便走了进去, 然后反手便关上了门。

    等对方进来,秦元禹刚想说些什么, 便见卢昊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动作极快,就连已经晋升金丹,按武道修为算是养元初期,和对方也算是相差无几的秦元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陛下!”

    随着喊声,卢昊阳还特地哽咽两声,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

    秦元禹:……

    倒也不必这么戏精。

    他板着脸,“把眼泪收回去。”

    卢昊阳猛地吸了吸鼻子,眼泪瞬间消失,“陛下……”

    “赶紧起来,难不成还要我去扶你?”

    卢昊阳犹豫两秒后旋即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陛下,之前的事情……属下不是有意的,请陛下恕罪。”

    秦元禹懵了一秒,回想片刻后才想明白卢昊阳到底是因为什么来请罪,他有些哭笑不得,“我没有怪罪你,这种事情你我都没有预料。”

    见卢昊阳仍有些忐忑,秦元禹对着他招了招手,说道:“坐下吧,我想问你一些其他的事情。”

    卢昊阳闻声坐在了秦元禹旁边的座位上,恭敬地说道:“属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行了,行了,不用那么拘谨。”见对方这副表现,秦元禹也不好上来就聊正事,他怕对方又多想,他扬起笑脸,一脸温和,寒暄道:“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卢昊阳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过得还不错,他们都没有发现我的身份。”

    身份……

    秦元禹心中暗叹一口气,这家伙代入感还挺强,真把自己当成我派过去的卧底了啊。

    他斟酌片刻,缓声开口道:“那你觉得金阳宗弟子品性如何?”

    卢昊阳支吾两声,“虽然我这样说多少有些自卖自夸的意思,或许也有些不实,但是,陛下。”

    他抬起头,“大部分弟子其实都很单纯,也很善良,更是立志要秉持心中正义,匡扶正道,只是……”

    秦元禹自然地接话道:“只是,在你们眼里,违背正道的是大乾,对吗?”

    卢昊阳一时语塞,但又反驳不了什么,因为,如果不是他亲自跟着秦元禹行动过一段时间,亲眼见识到了对方的想法和意志,他也会如此认为,只觉得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顶多只是在某些具体的事情上觉得上层过于严苛罢了。

    秦元禹轻笑一声,“放心,我没那么小气,人的观点和想法来自于他的见识和受到的教育,你们生在金阳宗,受到师长的教导,仇视大乾这很正常。”

    卢昊阳有些惊讶,纵使他知道眼前这位是大乾从未有过的仁君,却也没想到对方竟能仁慈到如此地步,连他们这些人都不追究,还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

    他看着秦元禹,青年容貌俊秀,一脸温和,明明不过弱冠年纪,哪里来得这样的气度?

    卢昊阳比秦元禹稍长几岁,少年老成,早早担负起金阳宗的责任,在众多师弟师妹眼里,他是端庄持重的二师兄,在具体事务处理上要比只是武功高强的大师姐可靠得多,可他却自认远远比不上眼前人。

    想到对方刚刚说的话,卢昊阳突然开口道:“那陛下如此气度,又是因为见识到了什么?受到了什么教育呢?”

    说完,他便觉得失言,但并没有收回,只是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因为他实在太好奇这个问题了。

    大乾的皇帝他了解,其他皇子皇女也都见识过,确实天赋出众,若有朝一日登上帝位,也都算是少见的好皇帝,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有秦元禹给他的触动大。

    其他人,卢昊阳只是赞赏,但对于秦元禹,他却是被对方深深折服,以至于不惜背叛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金阳宗。

    秦元禹的确有如此魅力,但他真的好奇,到底是什么造就了如今的他。

    秦元禹也被对方这个问题问住了,他该回答些什么呢?是说自己前世的记忆,是说前世那自由平等的生活,还是说自己前世成长以来所受到的教育?

    他说不上来。

    秦元禹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向窗外,外面风景正好,看了一会,他忽地扯了扯嘴角,然后转头看向卢昊阳,一字一顿道:“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但是,我会努力将那样的教育,那样的见识,带给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

    青年眼神澄澈坚定,明明是那样平淡的话语,却让卢昊阳心头一震,以至于眼底都迅速盈满泪水。

    他吸了吸鼻子,“陛下,我会帮你。”

    只要陛下还坚定着这样的想法,那我就会永远站在陛下身边,为他奉献一切。

    秦元禹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既然已经放松下来了,那我们开始聊正事吧。”

    接下来,卢昊阳将这段时间在金阳宗所探听的全部消息都汇报给秦元禹,当然,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还是他们来到这个山寨的任务。

    说完,秦元禹嗯了一声,“辛苦你了。”

    短短四个字,却又让卢昊阳几乎落下泪来,只是,他自是不愿意在秦元禹面前失仪,于是努力憋住,只哑着嗓子开口道:“为陛下效力,不辛苦。”

    秦元禹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笑意,说道:“嗯,你也不用多想,陈康的事情是我在背后谋划的。”

    卢昊阳没有意外,事实上,在会面时遇到秦元禹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这一点,他点点头,继续道:“那陛下需要我做什么?”

    秦元禹迟疑两声,做什么?

    他摇摇头,“也不需要你们多做什么,只需要稳住陈康,让他继续帮助这些寨民就好。”

    最好,能将那位还没有露面的大首领也钓出来。

    卢昊阳愣了一下,之前收到的信息在大脑里转了转,随后有些惊讶地看向秦元禹,“陛下要帮那些寨民?为……”

    他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已经想清了答案,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人是陛下,是大乾历代从未有过的明君。

    陛下连他们这些人都能宽恕,都能理解,甚至放心任用,更别提这些寨民?

    不知道卢昊阳又想到了什么,看着对方一脸震撼和感动,秦元禹就有些无力,所以,真的没有一个人对他身为皇帝却一心救助反贼的事情提出疑问吗?!

    虽然即使遭到反对,他也打算这么做,但就没有人反驳一下吗?

    那可是反贼啊。

    时至今日,面对这些人,秦元禹都有些想要躺平了,直接开口道:“嗯,我想将这些人接出大山。”

    “如今,三首领和你们的身份我都摸清了,只剩下最后一位大首领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卢昊阳,卢昊阳一脸正色地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

    送走卢昊阳,秦元禹走出房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很心累啊。

    这个世界能不能少点迪化人?

    不过,秦元禹也很快调整过来,说实在的,若是在京城,卢昊阳这幅表现根本都不能被秦元禹放在心里,这点迪化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秦元禹摇摇头,还是被山里快乐放松的日子养叼了啊。

    其实,事情已经很明朗的,就算还有那个大首领尚未露面,但以他大乾皇帝的身份,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一直拖着,不过是想在这里多待一会罢了,不过,估计也待不了太久了。

    他还在感慨着,却突然感觉到两道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秦元禹下意识抬头看去,虽说他实力不行,但被京城人忌惮迪化了这么久,异样惊疑的目光受了那么多,他的感知还是被锻炼地很敏锐的。

    看到那两人时,秦元禹愣了一下,随后朝他们二人走去,“二姐。”

    停步在两人附近,秦元禹先是看了眼秦元凤,随后将视线落在对方身侧的尹卓身上,端详了片刻后才试探地说道:“五,五哥?”

    刚刚被秦元凤解释了对方身份的尹卓尴尬地笑了笑,主动上前两步,说道:“小七,尹卓其实是我的化名,之前的事情真是……”

    秦元禹摆摆手,“没事没事。”

    他看了看周围,“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先进去聊吧。”

    重新回到房间。

    秦元禹想要坐到下位,却直接被秦元凤提到了主位上,见状,秦元佐虽有些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

    他早已清楚两人中谁才是主导者,所以并不意外秦元凤的做法,只是,他很奇怪,以他听到的消息,这位大乾新上任的皇帝,他的七弟,可是深谋远虑,天赋绝顶的人物,是大乾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皇帝。

    武极宗曾多次在他手中吃瘪,往往计划还未施行便被对方先一步打断,如今损失惨重,更有宗门密探传来消息,说武极宗弟子已有怯意。

    而且,二姐奉他为主,三哥倒向了他,就连大哥,也已经对他心悦诚服,只是明面上还没有表态罢了。

    他了解大哥他们,知道他们的天赋,更知道他们绝不会感情用事,若是臣服,定是发自内心地信服,几位炙手可热的未来天子人选却对这位甘心效忠……

    这样的手段和谋划,秦元佐光是读到消息便觉得心惊,更是多次幻想过对方的模样,这样的顶尖天骄,该是什么样的呢?

    他想过对方可能是深沉的,沉稳的,骄傲的,自信的……甚至思考过等他回京要如何与对方相处。

    只是,这些问题都在秦元佐见到秦元禹时融成了一个更大的问题,这样一个温润和善的青年究竟是怎么做到那些事情的?

    而且,天骄的傲气呢?

    他这种不能比拟大哥他们的普通天才身上都自带一股傲气与自信,这位却……?

    秦元佐的脑子里不可控制地浮现出一个念头,不会是假的吧?

    或许是和自己的预期和想象太过冲突,秦元佐竟一时有些没有控制住表情,眼底的怀疑与迷茫清晰可见。

    秦元凤皱了皱眉头,刚想出声训斥,秦元禹却是眼前一亮,不会迪化他的人出现了!

    他甚至还在怀疑我哎!

    虽然以前他也常被怀疑,但那种怀疑和现在这种是完全不一样的,以前他总被质疑是在藏拙,现在终于有人开始质疑他的能力了!

    没有过分沉溺在情绪中,秦元禹仿佛有预料般看向将要开口的秦元凤,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不行,绝对不能让二姐训斥五哥。

    这可是他新鲜出炉的股肱之臣啊!

    秦元凤动作微顿,将要脱口而出的话也被她咽了下去,只是默默地看向秦元佐。或许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秦元佐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刚刚的小动作,仍在思考着,眼中的怀疑越来越重。

    见状,秦元凤只是略带怜悯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便收回了视线。

    质疑小七,京城再找不出这样的蠢人了。

    本想提点对方几句,算了,既然小七想玩,那就让对方吃个教训吧,她相信小七会有分寸。况且,论心善,小七才是他们所有人中最善良最仁慈也是最重视血脉亲情的人,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想到这,秦元凤紧皱的眉松了松,若是之后对方没得到教训,再由她来吧。

    果然,秦元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看秦元佐的眼神越发亲切,称呼也叫得越来越顺口,“五哥,你是出自哪个门派啊?”

    秦元佐回过神来,见到对方这副态度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刚刚还在心底编排对方,只是,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他心中却是更加相信那个怀疑了。

    “我是正一门弟子。”

    秦元禹点点头,又是好一番关切的询问,什么在宗门里过得怎么样,宗门的师父对他如何,宗门的弟子对他如何等等,主打就是一个亲热。

    秦元佐都有些招架不住,在坚定自己猜测的同时,他也有点感慨,不论小七做皇帝合不合格,他做亲人却是十分合格的。

    见两人相处融洽,秦元凤有些无奈,果然,以小七的性子是不会对秦元佐做什么的,也是,他本就是那样心善的性子,对待敌人毫不手软,对他们这些亲人却是百般宽容。

    嗯,之后还是得她出手。

    见秦元佐仍是怀疑,甚至几乎是坚定了他的想法,秦元禹心中越发惊喜,对待对方的态度也越发热情,到最后,秦元佐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了,轻咳两声,开口道:“好了,小七,不要一直问我的事情了。”

    说着,他抬头看向两人,“虽然你们没有问,但我还是要说的,我加入正一宗……”

    “其实是父皇的命令。”

    ……

    北辰州。

    当收到京城收到的密信时,秦元佑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将信件收好,想着等刘镇守回来时再交给他。

    虽然在刘镇守走前,已经将镇守之位交给了他,但他还是习惯等对方一起来处理。

    而且,京城能有什么事?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他一个镇守操心,他早就不参与那些争斗了。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不想出生在皇家。

    “四殿下。”

    秦元佑皱了皱眉头,那人连忙换了称呼,“镇守大人,这封信……是急信。”

    那人神情小心,甚至还有一些胆怯,仿佛在担心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秦元佑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深吸一口气,将已经收好的信拿出来,打开,信上字数寥寥,他只是一扫眼,那些字便全撞进了他的眼睛,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那内容太过让人不可置信,秦元佑第一时间都不是生气,而是,茫然。

    “镇守您……”

    送信那人小声开口道。

    这道声音让秦元佑回过神来,愤怒也后知后觉地涌上他的脑袋,手指用力地攥紧信纸,险些将纸张撕碎。

    他双眼通红,扭头看向送信的士兵,眼底血气弥漫,“这上面的内容,都是真的?”

    士兵愣了一下,“这,京城来的密信……怎会有假?”

    “镇守大人您……”

    秦元佑发怒道:“别叫我镇守。”

    他又再度看向信件,一遍又一遍看过去,这才有了些许实感,随后便是一阵荒唐与愤怒,四州镇守一起向乾皇请罪?

    笑话,一州镇守犯罪尚且还有可能,四州镇守一起犯罪,还去京城自首请罪?天底下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而且,唯一没去的凉晟州镇守更是在之前便被以武极宗派来的卧底的名头关了起来,如今,再结合这封信……

    难怪,难怪,难怪他们这几位接任者前几天纷纷被确立了镇守的身份。

    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要炮制他们,大概就是为了小七顺利接手五州做准备吧。

    脑海里怒火在不断燃烧,仿佛要将理智统统烧尽,可实际上,秦元佑却只是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对着一旁侍候的仆从开口道:“备马,我要进京。”

    五弟的事情,他就曾经怯懦过一次,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犯。

    他要到京城去,到那人面前去,去亲自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