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虞闻的心声,容迟一愣。
立马把脑袋缩回来,瞪着眼睛扭过头,这一看更是满头雾水。
只见虞闻走到衣柜旁,犹犹豫豫地拎过来一件崭新的白衬衫,表情还别别扭扭的。
容迟:???
他垂眸看了眼衬衫,又抬眼盯着虞闻,这是干什么啊?
虞闻耳尖有些红,板着脸道:“衣服不错,谢谢--。”
话音戛然而止!
他诧异的盯着容迟的脸......上面竟然干干净净,连一丝泪痕都没有,眼睛也很正常,都没有红红的。
“你刚才没有哭?”
容迟当然认得这件白衬衫,这是前几天他亲自送给虞闻的,大反派是要感谢他吗?
可是...怎么又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说他哭了。
“哭?我为什么要哭?”容迟奇怪的问,满脑门的问号。
虞闻嘴角一抽,脸上表情五彩纷呈。
他低咳几声,临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拐了个弯,淡淡道:“我想说、想说衬衫不错,可惜没有衣服搭配,浪费了。”
哦,这样啊,容迟若有所思地甩了几下手里的纯棉睡衣。
--既然没有其他衣服搭配?那就买吧!
只要能让大反派高兴,怎样都行。
明天就去买裤子、皮鞋和领带。
......
虞闻之所以半夜出现在衣帽间,是因为他在找一件衣服--大二那年兼职快递员的工作服。
晚上他在班级群里了解到季长青明天要去江别尘家里做客。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以前想过好多方法把收集到的,关于季夫人的“照片”、“录音”拿给季长青,可惜全部没有成功。
季氏集团有自己的安保系统,他进不去集团里面,而季长青家里也雇佣着好几个保安,就连匿名信件都递不进去。
所以明天的江家绝对是个好机会。
这次,一定让季长青好好欣赏欣赏他老婆的另一面,感受下被爱人背叛的痛苦。
以此同时,虞闻也算搞明白了大扫除的真正含义。
无非是想把他困在家里,怕他接触季长青,给季沐扬惹麻烦罢了。
毕竟现在的季氏可没有“血缘纯正”的继承人了。
不过,他明天是一定要去江家的,至于大扫除......
虞闻躺在床上酝酿了片刻,主动给容迟发了条信息:[感冒了,我明天只打扫自己这间,跟你哥说下。]
他相信容迟一定会帮他,他那么喜欢他。
怎么可能不帮忙?
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
果然,容迟秒回道:[闻哥放心!包在我身上!要不、你那间我帮你打扫?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虞闻瞥了眼,不出意料,不仅答应得很爽快,还要帮他打扫房间。
这份浓烈的追求,真让人招架不住。
他把手机往床上一丢,没再回复。
明天要做的事情,得预先计划一番,千万不能出差错。
虞闻盯着挂在墙壁上的快递工作服,凝神沉思着。
幸亏季长青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他,即使知道他就住在容家。
现在就算站在季长青面前,他大概都认不出自己吧。
想到这里,虞闻心底涌出一股不可名状的恨意,他紧紧握住拳头。
假如以后无法得到季氏的继承权,也无法得到母亲千辛万苦创下来的一半财富,那就把它们全部毁掉好了。
“咚咚--”
忽地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紧接着是容迟的声音:“闻哥,你睡了吗?”
虞闻心情不佳,拧起眉头,起身打开门。
抱着肩膀往门框上一靠,居高临下地盯着容迟,不耐烦道:“有事?”
干嘛这么凶啊?容迟吓得一哆嗦。
迅速把手里的汤往前一送,喜滋滋道:“这是我熬得姜汤,专门治感冒的。”
虞闻眉毛一扬,看了眼姜汤,薄唇轻启:“我不喜欢姜的味道。”
【难道以为我生病脆弱,想趁虚而入?】
【呵呵,雕虫小技】
容迟:“......
不就是一碗姜汤吗?他以前也给同学熬过,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真是狗咬吕洞宾。
......要不就趁现在的气氛,把某些问题解决一下吧,整天被人怀疑自己是个基佬,怎么说也不太好。
再这样下去,自己都快怀疑自己的取向了。
容迟揉揉鼻子,红着脸,腼腆道:“我前女友感冒,就经常喝我煮的姜汤,她说一点姜味都没有,而且效果棒棒哒。”
有前女友......
这样总可以证明他是直男了吧。
容迟暗自得意,认为自己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才。
虞闻听完果然目光深邃地点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然而看眼神又似乎不太明白。
容迟默认对方听懂了他的意思。
端着姜汤的手,又往前送了送,眼睛亮晶晶的,期待道:“试试吧,真的很不错。”
虞闻眯着眼,似笑非笑地接过姜汤,“那就谢了。”随后脚一勾,就关上了卧室门。
【太炙热的爱意,真让人受不了】
【为了让自己喝汤,还编个女朋友出来】
【明明就是个基佬】
听着幽幽飘来的几句心声。
容迟呆滞地站在门口,内心一阵咆哮。
怎么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就这么难呢?不过话再说回来,他为什么要介意虞闻怎么想自己?
就算大反派把自己当成弯的又怎么了?只要最终能成为好兄弟,在关键时刻救哥哥一把,弯就弯吧。
如果以后,大反派知道了自己接近他的真实目的,恼羞成怒,杀心四起,也没关系。
只要哥哥能活下来就行。
虞闻走进卧室,把姜汤放在书桌上。
纯白色的陶瓷碗,小小的一碗汤,颜色很深,估计是熬了很久。
其实被人关心的感觉,也不坏。
不过......
他真的给所谓的女朋友熬过姜汤吗?
难道容迟是个双?应该不是。
如果他真交过女朋友,同住一个屋檐下,没理由不知道。
他这么说,也许有另外的含义,比如“我只给自己的恋人做姜汤”。
虞闻的睫毛颤了颤,感觉有一只小手在他心口,轻轻地捏了一下。
这头的容迟刚回到卧室,就听到手机“嗡”了声。
他点开一看,是江别尘发给他的,说明天早上来接他,还说家里名贵的盆栽开花了,可以共同欣赏。
容迟想了想,问:季沐扬去吗?
他明天去江别尘家是有目地的,可不想还有个季沐扬,人多眼杂,容易坏事。
过了会儿,江别尘回复:
[怎么?他去你就不去了?呵呵。]
[他明天要去给季伯父挑选生日礼物,不去。]
这就好,容迟打了个哈欠,放下手机,换上雪白的纯棉睡衣,打算再睡会。
刚爬上床,手机又响了一声。
他伸长手臂把手机够过来,发现还是江别尘,这是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吗?
[其实,我跟季沐扬并没有正式在一起,晚安。]
容迟挠了挠耳朵,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们在不在一起,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还是礼貌地回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