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城一楼星巴克,祁浪跟几个参加创业大赛的学长们聊着假期各自的项目分工。
透过灰色落地窗望出去,恰好看到言译扶着白禾经过。
他个子几乎定型了,和祁浪一般无二,都是一米八/九的体格,白禾小鸟依人般靠着他,身高差距让两人看起来不像姐弟。
言译低声对她说着什么,她整个儿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如此亲密的动作让两人看起来像一对儿如胶似漆的热恋爱侣。
不,他们就是。
祁浪的心蓦然下坠。
平时大部分时间是三人相处,然而,在祁浪看不见的地方,他俩应该会有很多亲热的举动。
祁浪不愿意去细想,也不敢想。
心里发酸。
今晚言译什么情况不清楚,但他敏锐地注意到,白禾步履踉跄,喝多了。
“我有点事,先走一步。”祁浪对众人说完,起身走出奶茶店,大步流星地追上了他们。
“言译。”
听到这讨厌的声音,言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不禁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烦躁地望向他:“怎么哪儿都有你?”
“说明咱们仨有缘分。”
祁浪望向他怀里面颊微粉的少女,“她喝多了?”
不用回答,白禾明显是喝多了的样子,眼神微醺迷离,靠在言译的怀里,几乎站不稳身子。
“你们去哪里?”祁浪沉声问,“这里离学校很远。”
“不关你的事。”言译冷淡说。
“我正好没事,跟你们一起玩啊。”祁浪走了过来,想伸手接过白禾,和言译一起扶着她。
言译退后一步,没让他碰到自己女朋友,沉声说:“祁浪,我和我女友在约会,你这样不太好吧。”
“她喝成这样,你们能约什么会。”祁浪不依不饶地走上前,强势地攥住了言译的手腕,“我司机在附近,送你们回学校。”
言译没有动,拂开他的手,这个动作更加坚定了祁浪心里的猜测。
“言译,送她回学校。”他加重了语气,“你不想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她失望的眼神吧。”
这句话顿时让言译心里蓄了怒意,望向祁浪:“失望?你凭什么说她会失望!我说她会开心!”
祁浪更加用力地攥住他,眼神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少年,如短刃般锋利尖锐,极具压迫感:“你们做什么我管不着,但不能是她喝醉的情况下。”
言译和他对视,气势丝毫不遑多让:“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她哥哥。”
“你他妈少来!”
两人对峙片刻,白禾稍稍清醒,看清了面前的少年:“诶?小七,你怎么也在这儿。”
“醒了?”祁浪语气立刻变温柔。
“你来找我们玩吗?”
“是啊。”他笑了,“怎么喝这么多?”
“没喝很多。”白禾眼神有些
恍惚,揉了揉脸,“你还没回去啊?”
“看来真是喝多了,我们不是一起买返程票吗?”
“对哦!”她揉揉脑袋,恍惚地笑着,“我跟言译去酒店玩,你要一起吗?”
言译:“……”
祁浪:“……”
两个男人小脑通黄,只有白禾一脸纯洁,诚挚邀请:“一起吗?”
祁浪禁不住笑了,眼含宠爱:“邀请我,我们三个玩什么,斗地主?”
“好哇,斗地主,正好最近手头紧,我要赢光你们的钱!”
“斗地主倒也不需要去酒店。”祁浪说,“找个奶茶店啊。”
“好哎!”白禾拉着言译的手,“好久没打牌了,玩嘛!”
言译压着心里那股躁腾腾的劲儿,看看对面司马昭之心藏都懒得藏的祁浪,又望望身边半醉半醒的少女。
尽管眼底渴望已经快漫溢出来了,但他答应了她:“好啊。”
cbd商圈的奶茶店到处都是,白禾找了角落松软的位置坐下来,祁浪买了三杯奶茶,言译则买来扑克牌,三人斗起了地主。
和他俩斗地主,白禾全凭运气,祁浪和言译用脑瓜子打牌,会记牌数,所以她不可能赢得了他们。
除非她和其中一人组队,还有翻盘的可能性,如果是她当地主的,那就只剩下被摁在地上摩擦的份,再好的牌,都一样被虐…
不过,今晚两个人似乎有意在放水,尽管白禾每轮都在叫地主,打得十分放肆,这俩人放水放得十分明显,不管她抓一手怎样的烂牌,都能输得十分体面还不让她察觉。
没一会儿,白禾可怜兮兮的账户余额就从之前的两块五,变成了四位数,小姑娘嘴巴都要笑劈叉了,开心得不得了,还真以为是天降好运,手气爆棚。
约莫九点多,奶茶店店员提醒他们,店要关门了。
白禾赢得盆满钵满,酒基本上醒得差不多了,嘴巴也笑烂了,一路开心地数着账户里的钱。
居然能从他俩手里赢到钱,她可不要太厉害了!
走出奶茶店,言译问她:“晚上去哪边?”
白禾不假思索道:“你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考试,快回去早点休息吧!”
祁浪松了一口气,言译没有勉强,点了点头。
司机开着那辆黑色经典款劳斯莱斯在路口接他们,先送言译回了学校,白禾趴在车窗边跟他挥手说拜拜,言译也不管祁浪是不是在边上,托起她的下颌,吻了吻她的脸颊,碰到了一点唇瓣,轻轻压下。
白禾也配合地抬起头,由着他亲吻。
祁浪敛着眸子,侧开了脑袋。
司机梁叔透过后视镜,同情地望了少爷一眼。
白禾跟他道别后,祁浪的车送她到了宿舍楼下,问她是不是一个人。
“小京和新月走了,连翘还在呢,她明天走。”她挥手对他道别,“早点回去,小七。”
祁浪点点头,目送她走进宿舍楼。
……
白禾回了宿舍,在阳台上收衣服的朱连翘连忙问她什么情况,怎么是祁浪送她回来的?
白禾照实说,本来今晚是她跟言译的浪漫双人晚餐,结束之后准备去酒店来着。路上遇到了祁浪,三个人奶茶店斗了一晚上地主,然后,祁浪就把她送回来了。
“噗。”朱连翘听到她说斗地主,口水兜差点喷出来了。
“救命啊,所以祁浪破坏了你的美好初夜。”
“你羞不羞啊说这种话。”白禾反正是怪不好意思的,拉上了帘子。
朱连翘不依不饶地问:“所以你感觉怎么样,有失望吗?”
“呃,应该说松了一口气,我还没有准备好,有点不知所措。”
“所以…祁浪算是一颗及时救火的大救星了?”
“算是吧。”白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啊?”
“我买的是明天的火车票。”
“那我送你去车站吧。”
“行啊。”
次日,白禾送朱连翘去了火车站,再回到宿舍时就剩空空荡荡的房间和她一个人,晚上湖畔散步时,言译问她怕不怕一个人睡,如果害怕,他们可以去酒店开房间。
想到昨天的情形,白禾想笑,但忍住了。
言译抿着唇,似乎也在竭力压制上翘的嘴角,两个人表情很不淡定地对视了一会儿,终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禾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没啊,姐姐想什么?”
“我也没有!”
言译指腹顺着她的脸颊,擦到了唇瓣处。
少女的唇瓣柔软有型,属于丰润型的,虽然脸上脂粉未施,但唇上却有一抹胭脂红。
他眸光下敛,渴望地看着她的唇瓣,看了很久很久。
喉结,轻轻地滚了一下。
白禾问他:“小脑瓜子在想什么?”
“在想,姐姐的唇为什么那么好看?”
白禾浅浅笑了:“如果你想出了答案,记得要告诉我。”
说完,她转身欲走,手腕却被少年紧紧拴住,滚烫的掌心随即落到她的腰间,有点耍赖似的缠着她。
“姐姐…”他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干什么?”白禾故意义正言辞地问。
“你知道的。”他还是赖在她耳边撒娇,“想亲你。”
白禾抬起头,迎上了少年热烈深挚的眸光,像烟花抖落的星子,烫了她的心。
她说:“那只一下哦。”
言译立刻拉着她来到寂静无人的小树林中,将她按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捧起了她的脸蛋。
并不着急着享用,先嗅了嗅,然后试探性地压了上去,逐渐深入,逐渐放肆。
他的唇是软的,温热的,一开始白禾尚能招架,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抬起头迎着他。
谁知少年逐渐失控。
白
禾无处招架,只好紧抿着唇,守住安全区域。
言译叼住了她的唇瓣,细细密密地吮吸着,直到唇瓣上的胭脂被他舔舐殆尽。
他意犹未尽地喘息着,柔声说:“姐姐,张嘴。”
“白禾,听话,张开。”
白禾只紧抿着唇,害怕地不肯张开。
言译带她领略另一个世界,未知的,刺激的,惶恐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言译反复吻了她许久许久,直到小姑娘唇瓣泛了红。
她下意识地向后缩,奈何背靠大树,少年的手掌紧扣她的腰背,令她无处可逃。
“一…”
少年提唇微笑,像个坏种,故意说:“不听话,我就不放你走。”
白禾只好依了他,微微开启,下一秒,温热的舌尖卷入她的世界。
白禾的脸红得像番石榴,全身都僵了,言译不厌其烦地拨弄着她,挑逗着她,腰间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上游走。
她一动也不敢动。
言译触碰到她的禁区,白禾全身一个激灵,立刻推开。
他贴着她的唇,笑着说:“怎么了?”
“你欺负人!”
她吓死了都...
言译温柔地笑了:“别说你要哭了。”
“才不会。”白禾想推开他,可是他压在她身上纹丝不动,“明明说好只一下,你这一下也太…”
白禾毫不怀疑,她要是不挣脱,小树林里他会当场就要她的。
在这些事情上,言译就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陌生的野兽。
他慢慢享用着她,直到将她吞吃殆尽。
言译意识到自己太心急,柔声安抚:“手没控制住,抱歉,姐姐。”
这种事情,男人的手一般都控制不住。
不再那样之后,言译又变回了她熟悉的样子,温柔克制。
“早知道你这样亲,我就不答应了。”
言译笑着说:“男生接吻都是这样的,你不主动,我就只能带着你。”
“电视上都不是!游戏里也不是!”
“都是演出来的。”
小姑娘咕哝着说:“那我只想要那种浪漫的。”
“浪漫的啊?”言译做出了沉吟思索的表情,诱导着,“不如姐姐给我示范一下?我学的很快,下次就按你喜欢的来。”
白禾觉得没毛病,于是深呼吸,用自己理想的方式吻了他。
两人的唇瓣浅浅相贴,她微有颤抖,闭上了眼,却一动也不动。
言译继续诱导:“或许,姐姐可以吸一下?”
说完,他做了个示范,吮吸了她的唇瓣,如品尝美味糖果一般,于是白禾红着脸听话地吮吸了一下。
那一下,几乎让他控制不住…了!
瞬间上头,少年捧住她的脸,强势地撬开她的唇,疯狂地吻她…
白禾浑然不觉,推开他:“阿一,你这样,根本
没办法好好接吻。”
言译抵着她,用眼神向她昭示他的渴望。
直到白禾察觉他的不对劲。
“阿一!”
“白禾,我可能无法送你回去了。”言译有点窘,刚刚还臭不要脸的,这下子终于脸红了。
白禾脸红不已,又很无奈,说:“早知道你这样,就不要了…”
算了。
白禾将自己的书包递给他,让他挡着尴尬,言译怕弄脏所以不用,脱下外套系在腰间。
“今天晚上,一个人住宿舍能行吗?”他再度担忧地问。
“没问题的。”
“实在不行,咱们出去住。”
“比起鬼,我更怕你。”
言译笑了:“毕竟,鬼不会弄疼你是吧。”
“是呀。”
白禾推他快回去,月光下,言译依依不舍地望着她:“白禾,你现在是爱我的吗?”
白禾想了想,回答道:“我们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很多情侣,信任感,难以分离的羁绊,还有相互照顾的责任心…我们都有,所以,我当然爱你。”
见少年不语,白禾忐忑地问,“一,这是你想要的爱吗?”
“是。”言译抚了抚她的脸颊,迁就地看着她,“只要在一起,怎样都好。”
只要是爱,她怎样爱他,都行。
……
白禾回了宿舍楼,才发现女生宿舍楼几乎都空了,稀稀落落,只有屈指可数的几间还亮着灯。
白禾回了寝室,早早地洗漱上床玩手机,刷一些搞笑视频来缓解气氛。
虽说不害怕一个人睡觉了,但空荡荡的寝室,无人的上下铺床位…令她心里难免不安。
哪怕已经放假,但十一点之后,宿舍照例还是熄灯了。
周遭陷入黑暗与寂静,白禾赶紧放下手机,闭上双眼,强迫自己赶紧入睡。
睁眼天亮,就好了。
然而,白禾睁眼时,并不是天亮,是凌晨一点。
是的,她失眠了整整两个小时,现在迎来了最难熬,最艰难的午夜时刻。
救命啊。
因为绝对的安静,黑暗中一切响动都格外明显,譬如天花板上传来的弹珠落地声。
明明…明明她楼上那一层宿舍楼的学姐们都回去了,为什么会有弹跳声呢?
关键是,大学生谁还在玩弹珠?还在深夜一点玩…
白禾彻底不淡定了,慌慌张张坐起身,来到楼下书桌边,将抽屉里的led充电小台灯,翻出来,幸好有电,明亮的暖黄光亮起来。
有了小范围的照明,她才稍稍放心,重新躺回床上。
楼上的弹珠声又响起了。
白禾的心悬在半空中,睡意肯定是烟消云散,只希望今夜快些度过吧…
她刷着手机,想给言译打电话,可是想到他第二天有专业课的考试,可不能在这种时候打扰他的睡眠。
而且
以言译对她的好,知道她害怕得睡不着觉,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溜出来找她。
关键是这会儿她也不能出去啊,阿姨是锁了大门的。
以i人不想麻烦别人的属性,白禾更不想大半夜把宿管阿姨叫起来开门,宁可自己熬着…
她刷着手机视频,弄出些喧闹的声音来,缓解紧张。
忽然,手机嗡嗡一震,一条微信消息从屏幕上方弹出。
7:“还没睡?”
lily:“?”
7:“秒回啊,果然还没睡。”
lily:“你干嘛?”
7:“你干嘛还不睡?”
lily:“我睡了啊,被你吵醒了。”
楼下操场边,祁浪看着那间唯一透着朦胧微光的寝室窗户,有点无奈。
7:“真的吗?”
lily:“当然,我可不怕鬼了。”
说完这话,白禾秒撤回,改成了:“当然,我可不怕了。”
祁浪心知肚明,故意删掉那个字,还说不怕。
7:“我睡不着。”
白禾看着这条短信,心里稍稍有点小窃喜了,看来有人今晚也同样失眠。
好歹有个伴儿。
不过,她故意说:“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
7:“出来,陪我去网吧通宵玩游戏。”
这条消息,祁浪发的是语音,低醇磁性的嗓音在寂静的寝室响起,令她觉得十分安心。
lily:“这大半夜的…”
7:“你不是没睡吗?”
lily:“可是,会不会太晚了,而且宿舍楼都关门了。”
7:“你们宿舍楼铁门昨天报修了,有一条栏杆坏掉了拆除还没换,你从栏杆缝隙钻出来,问题不大。”
lily:“……”
7:“快点,楼下等你。”
白禾跑去阳台,果然看到楼底路灯下,站着一个穿白羽绒服的少年,瑟瑟寒风中,他眉峰锐利,正抬头望她。
路灯照着他长长的影子,见白禾探出头,他伸手挥了挥:“下来。”
“……”
虽然大半夜的叫她去网吧玩游戏…着实任性,但想到高中时期,俩人没少在自习或者活动课溜出去上网。
每次自习课,祁浪先走出教室门,在门口对白禾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小姑娘会意之后,过不多久跟着便溜出去。
她是祁浪最忠实的小跟班,和他一起翘课玩游戏,超开心的。
除了偶尔几次被班主任发现,告诉了老爸,挨一顿臭骂。
白禾匆忙换了衣服下楼,果然看见宿舍大铁门中间的栏杆是拆除的,她脱了厚重的羽绒服外套递出去,祁浪立刻伸手接过,小姑娘娇小瘦削的身材,钻出了栏杆缝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祁浪怕她冷,立刻给她裹上了外套。
白禾有点不安:“会不会被通报批评啊?”
“你当现在还是高中?学校不会管的。”
“你真是过分啊,这么晚了,还叫我出来打游戏。”
“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白禾失笑:“挺得意是吧。”
俩人插科打诨来到了校外一间环境舒适的网咖,祁浪开了一间通宵过夜的双人包间,包间里设施一应俱全,甚至包含了洗手间,还有松软舒适的沙发和睡觉用的小毯子。
祁浪打开了电脑坐下来,开了游戏拉她。
白禾玩了两分钟就有点撑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呵欠一个接着一个。
祁浪嫌弃地说:“困了就去睡,别影响我的操作。”
“下次再也不陪你啦!”白禾不满地踹他椅子一脚,果断退了游戏,疲倦地倒在沙发上。
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听着小姑娘沉沉的呼吸声,甚至还有细微的小呼噜声,祁浪嘴角温柔地提了提,转过椅子,遥遥地望着她。
眼神渴望而克制。
他的守望,从今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