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成了赘婿文男主的前妻 > 14、第 14 章
    秦云忱捧着手中那本“男”字写得歪歪扭扭的男德看着,竟不知不觉入了梦。

    梦中是一个颠倒的世界,女子为尊,男子不能科考,不能从商,甚至不能随便在外面抛头露面,他们从生下来就被教育,此生唯一的目标就是要嫁一个好妻主。

    秦云忱不被允许学习,能看的书只有男德和男训,走路步子迈大一些便被说鲁莽,声音高了一些就被批粗俗,他不能争抢,必须谦让,在面对女子时,他只能永远只能垂着头,轻声细语的说话。

    他还听说,有一户人家的男儿因为被醉酒的女人非礼,扯松了衣衫,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肩膀,就被众人批作不贞,还因此败坏了家门名声,最后被逼到悬梁自尽,而那个非礼他的女子,只是被抓到牢狱中关了两天就被放了出来,现在仍旧每天寻欢作乐。

    父亲语重心长的告诉他,贞洁是男人最珍贵的东西,一个男人若是不贞,不仅会嫁不出去,还会被万人耻笑。

    终于有一天,母亲也为他说了亲事,他要出嫁了。

    成亲那天,他坐在喜床上,头上盖着盖头,等待着妻主的到来,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喜床上,还放着一方洁白的手帕,是一会儿用来检验他的贞洁用的。

    他在一片黑暗中等了许久,终于,耳畔传来了动静,他的盖头被掀起,面前的黑暗缓缓褪去,他抬眸,看到了……徐落。

    秦云忱猛的清醒过来。

    徐落走得匆忙,连鞋都没穿,偏她速度又向风一样快,没人能拦得住她。

    她风驰电掣的奔到秦云忱面前来,也不顾他是不是在睡觉,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

    “什么……”秦云忱下意识皱眉,觉得徐落是又要向往常那样,要向他发难了。

    可他抬眼看去,却对上了她那双急切而不解的双眸。

    徐落问道:“为什么要拿出八瓣天芝来救我?”

    她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十几年来的末世生活告诉她,想要生存下去,就要不择手段的去争抢生存下去的资源。

    人命与一口热水相比,甚至显得一文不值。

    而她现在就是在于秦云忱争抢同一碗热水的人,秦云忱明明有那那么好的机会,让她永远出局,失去争夺的资格,他为什么要放过……

    秦云忱不明白徐落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受伤后,他脑中只有唯一一个念头,就是要救她,在妄清长老说需要八瓣天芝的时候,他想到自己有,便拿了出来。

    就只是这样而已。

    对于她的质问,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因为对于他给出的灵药的不信任,于是解释道:“放心,八瓣天芝里没有下毒,你现在感觉如何?”

    他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疼痛,想来应该是已经好了。

    徐落心中更加不解,她问道:“你希望我好起来?”

    秦云忱想要答是,可又觉得哪里别扭,他用淡漠的语气道:“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徐落不信这话,她道:“若你真的只是为了自已,不是应该放任我成为一个彻头彻底的废人吗,为什么还要拿出八瓣天芝?”

    “我……”秦云忱被徐落问得语塞,他目光躲开徐落的视线,而后注意到了什么,说道:“你怎么又这样,不穿鞋不穿外衣,披头散发的跑出来了。“

    秦云忱一边皱眉,一边拿了双干净的鞋放在徐落脚边,而后又要转身去为她找衣服,却被徐落拉住。

    “别绕弯子,你的目的是什么?希望我感激你?”徐落无论怎么想,都猜不透他的想法,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危险。

    秦云忱沉默良久,而后声音很轻的回答道:“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我不想看到你修为被废,前程尽毁。”

    他从未见过哪家人的女儿会像徐落这样胡作非为,任性顽劣。

    可因昨夜那个梦,他意识到,并不是所有女儿家一出生便是温婉贤淑的模样,她们是从小就被规训成样的,她们越柔顺便越压抑,越贤淑便越谨慎,那样活着是很辛苦的,而徐落,其实被徐将军养得很好。

    她的张扬骄傲从某些方面来看是件幸事。

    现在再回想起来,他心中甚至有几些许庆幸,自己在拿出八瓣天芝的时候没有犹豫。

    徐落感到难以理解他的目的,他竟然希望她好?可他们不是两个对立的争夺者吗?

    他太愚蠢了。

    徐落抿唇轻笑,道:“谢谢你,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秦云忱现在会有这样愚蠢的想法,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他身怀的水源有多么珍贵。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一切。

    到那时,他一定会后悔的。

    “落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徐勇年匆匆过来。

    徐落扭头,面上的笑容更加柔美了几分,她道:“女儿是特意来感谢官人的。”

    这话从某些方面来说也不算说谎,虽然徐落揪了秦云忱的衣领,又言语威胁了他,可她确实对他说了谢谢。

    秦云忱向来不善多言,对于徐落口中的鬼话,他虽冷眼看了她一眼,但到底没有戳穿。

    徐勇年向后让了让,让出身后妄清长老的身影,道:“你这孩子,还没向妄清长老道谢呢,长老为了你可是劳心劳力,是你的大恩人。”

    徐落恭恭敬敬的作揖,道:“谢谢妄清长老。”

    记得原著中写过,妄清长老为人正直善良,常行走与凡人界斩妖除魔,救死扶伤,是个真正的大好人。

    妄清笑呵呵道:“徐小姐不用客气,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何你体内灵力会突然暴涨?”

    徐落并未打算隐瞒玄灵果的事,且面对玄清这样的强者,她也没法隐瞒身体的异样,她一五一十的将拿到玄灵果的经过说出,当然了,她自然不会说自己早就知道那魔兽身上有玄灵果了,只说她是自然巧合找到的。

    妄清听完,语气感叹道:“玄灵果树生长在灵池周围,往往千年才能结出一枚玄灵果,这样珍贵的东西培育都培育不出来,你却居然能有这样的机缘,确实是天纵奇才。”

    妄清说着,转头望向徐勇年,道:“不知徐将军日后可有意让令千金来我云霄天宗修行。”

    徐勇年一听这话,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他道:“实不相瞒,这也是在下心中所求之事。”

    云霄天宗在修仙界可是四派之首,徐落将来能去到那里修行,自然是最好的。

    可徐勇年神色又有些担忧,他道:“只是长老,落儿被绑上的那个契约……”

    妄清长老看向秦云忱,道:“我这就来看看。”

    “是。”秦云忱抬手想要拉开衣领,可动作又突然止住。

    徐落还在。

    那夜的记忆猝不及防涌上心头,秦云忱觉得,只是被徐落的目光看着,那股令人难耐的痒意就又回来了。

    他抓紧衣领,耳根发红。

    徐落本不是刻意看他的,因着他的反应,她觉得有意思,反而愈发盯着他一眨不眨起来。

    徐勇年是知道自家女儿一直没有和秦云忱圆房的,不过两人早已是夫妻,解个衣领,有什么可扭捏的,他催促道:“云忱,不必顾忌,快些将胎记给长老看看。”

    “是……“秦云忱轻轻吐息,缓缓松开了手上的力气。

    那抹鲜红的胎记露了出来,原本花芯处微微凸起的鼓包,被徐落咬破后就瘪了下去,上面还残留着徐落咬过的浅浅的齿痕,就像是一道月牙形状的标记,秦云忱试过涂药,可那道齿印却怎么也消除不掉。

    那道齿痕被这样众目睽睽下暴露出来,让秦云忱耳根的绯红极速蔓延,一路红到了脖根处。

    妄清细细思索着,而后皱眉道:“这样的图案,我也未曾见过。”

    “什么?”徐勇年听到这话,脑袋里嗡嗡作响,他颤着唇问道,“那这个契约,岂不是无法解开了。”

    妄清道:“云霄天宗的藏书阁内藏有三界全书,在那儿定能找到答案,若是徐将军心中担忧,可让徐小姐此次随我一起回门派,不必再等到年满十六。”

    徐勇年一听,立马道:“这样自然最好。”

    落儿有这样的天赋,能尽早去往修仙界修行,自然益处更大,待在凡间只会让她浪费时间,且还从未有凡人在未满十六岁时便能拜入修仙界,若他的落儿做了第一个,那该是多大的殊荣?

    徐落目光看向秦云忱。

    原书中因服下玄灵果受伤,被妄清所救后发现天赋,邀请拜入云霄天宗的是男主秦云忱,可现在却变成了她,那么被她抢了剧本的秦云忱,是否还能拜入云霄天尊?

    正在徐落这么想时,妄清的声音响起,他看着秦云忱,目光中满是欣赏,问道:“秦小友可愿也随我一起回云霄天宗,拜入我的门下,成为我的亲传弟子。”

    “什么?亲传弟子?”徐勇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修仙门派中,弟子分为三类,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

    新入门的弟子一般都会收为外门弟子,在进行一段时间的培养后,若外门弟子能有机缘突破修为至筑基,便可转为做内门弟子,也有极有天赋的,入门便是筑基修为,直接成为内门弟子,徐落便属于这种。

    而亲传弟子,则是云霄天宗的长老们从内门弟子中挑选佼佼者,带在身边亲自教习培养。

    秦云忱竟然要一跃成为妄清长老的亲传弟子?连秦云忱本人都对此感到震惊。

    他说道:“妄清长老,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灵根被毁,已然是个废物,今后不可能再能修炼了。”

    妄清却道:“秦小友,你何必妄自菲薄,便是金丹修士都不能轻易培育出的八瓣天芝,却能被你培育出来,足以可见你的天赋与实力。”

    歪了的剧情,又回到原本的样子。

    “我……”秦云忱眸光微动,他应该是想去的,但是现在,秦云忱并没有像原书中一样,因为徐落给他戴绿帽和徐家决裂,相反,他还跟徐落纠缠在一起,徐勇年也仍旧是他敬爱的长辈,所以这件事,他需要得到徐勇年的同意才行。

    秦云忱看向他,目光询问,征求着他的意见。

    徐勇年眸底划过一抹阴沉。

    在他眼里,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却被收成亲传弟子,是对他家落儿天大的不公,且如今,落儿的命和他绑在了一起,他如何能放心的放任他离开。

    耳畔,一道诡异的声音蛊惑般说道,只要将秦云忱锁起来,将他永远关在屋子里,那么你的女儿就不会因他受到伤害了。

    徐勇年思量着这话,神色变得越来越沉,终于,他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