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 > 第 111 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111
    顾某人在自己生辰这天,凭实力喜提一巴掌。

    然后带着这一巴掌跟着林慕去蹭饭。

    几人在海边架起篝火,承桑祁左手一把烤串,右手一把蘸料大刷子,就着炭火,烤得热火朝天。

    等他忙活完,他把烤好的烧烤放下,擦了擦手,“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就找个地方先闭关晋级吗?”

    林慕:“目前是这样。”

    承桑祁琢磨了一会儿。

    “源柊梧那边还没有消息,可能是他家里的事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最近大家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华弥仙境身上,就算想给傅初嵇上点调味料,短时间内也很难出成效,现在看来正好,给了你闭关的时间。”

    对面毕竟是个妖尊,一族之主,放在人族,至少也是顶尖宗门掌门的地位了。

    这事急不得,得循序渐进。

    姬珠不大高兴,“你说咱们名门正派为什么就非得这么憋屈?那傅初嵇想杀人就杀人,想入侵咱们修仙界就跑过来搞事情,从来不需要理由。”

    承桑祁把盘子放下,拎了个烤螃蟹,快乐地掰着螃蟹腿,“所以他们才会受天谴啊。”

    他拿螃蟹腿去逗姬珠,“姬珠妹妹,正义本就需要规则约束,没有约束的正义可比傅初嵇还可怕。”

    姬珠暴躁:“我是你姬珠奶奶。”

    “本来就是嘛,你想啊,要是你这边嘴一张,说人家妖尊有罪,就这么上下嘴皮子一碰,什么证据都不用,就弄死一个妖尊,这世界还不得乱套。别人都说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是难搞,其实错了,越是位高权重,就越要慎重。”

    姬珠喷他:“滚,不需要你来给我讲课。”

    承桑祁乐颠颠地又凑到林慕面前,“你知道的吧?华弥仙境那边出事了。”

    林慕点头。

    “那你知道华弥仙境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你知道?”林慕疑惑。

    事情发生时间太短,他们又远离城镇,消息实在传不了那么快。

    “是啊,刚接到的消息。”承桑祁笑眯眯地说,“我家的人专门用传音符给我传来的。”

    林慕了然。

    承桑祁不愧是能卖各家情报赚钱的小能手,这才一个下午过去,就已经把千里之外的华弥仙境上发生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姬珠来了兴趣,“华弥仙境又发生什么了?难道是墨天晔认栽,把墨知晏交出来了?”

    “不不不。”承桑祁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高深莫测地说,“再猜。”

    “那就是墨天晔死不认账,打算把这事含糊过去?”姬珠撇撇嘴,“真不愧是华弥仙境啊,家大业大,这都能保下来。”

    不过也不奇怪。

    有宗门坚持守住道义本心,就有宗门选择其他道路。

    反正只要他们实力还在,就能坐稳第一仙门的位置。

    像他们东洲十六岛,不也经常有人说他们是

    乡野之地,远不如北境那些宗门历史底蕴深厚,没规矩没礼貌,看不起他们吗?

    东洲十六岛还常年被人叫做花果山,意思是上面全是一群泼猴,承桑祁和她就是泼猴中的猴中猴。

    大比期间,他们出去喝酒通宵,被其他人看见,可没少被背后说过闲话。

    也没影响他们顶尖宗门的位置。

    在东洲,只要不是触犯原则,基本上还真没什么规矩,像顶撞长辈这种事都是家常便饭,没人觉得有什么。是人就会犯错,不会因为你老了就变得完美。除非是强词夺理和故意忤逆。

    “也不是,再猜。”承桑祁说。

    ≈ldo;不猜了,猜不到。?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姬珠拿手肘拐他,“别卖关子了,快说。”

    承桑祁看了坐在他对面的林慕一眼。

    林慕正在一堆海鲜中挑选出自己勉强能入口的,篝火亮堂堂的光照在他脸上,显出暖玉一样的光泽,就连那身黑衣带来的清冷孤寂感都削弱了不少。

    他旁边那个长得一本正经、表情和坐姿也一本正经的男人,正一点也不正经地偷偷往他盘子里加肉。

    被林慕发现之后,还面不改色,假装不是自己干的。

    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这毕竟是林慕的亲生父亲。

    不过林慕看着倒是真不在意了。

    挺好的。

    承桑祁想到他拿到的消息,真心实意地想。

    他微微一顿,声音里时常带着的调笑没了,低声说:“华羽仙尊疯了。”

    听到这句话,林慕从餐盘里抬起头,表情没什么变化。

    “嗯?”姬珠纳闷,“前两天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了?”

    “不知道,只听当时留在华弥仙境的人说,昨晚上北境下了场大雨,那边天气又冷,滴水成冰。墨天晔突然就拎着墨知晏跑了出去,当着上千人的面,把墨知晏……”承桑祁斟酌了一下说辞,含蓄道,“徒手撕了。”

    哐当!姬珠下巴掉了,“撕了?是我想的那个撕了吗?”

    “就是你想的那个,死无全尸,”承桑祁说,“然后墨天晔自己也疯了,走火入魔,修为全废,被华弥仙境的长老带了回去。”

    姬珠嚼鱿鱼的速度变慢,“不会是压力太大了吧?”

    “这点压力算什么,人家可是上过神魔战场的,几千个妖族围攻都没把他吓疯,就这千把个人……”承桑祁失笑。

    以墨天晔的实力,真豁出去不要脸,把这千把个人全杀了,也就是抬抬手的事情,事后暴力镇压就行了。

    不过墨天晔性格本就带点优柔寡断,也不是什么铁腕无情的人物,很难——尤其是在他心里,自己不占理的时候,他很难下这种决心。

    除非他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才可能痛下杀手。

    承桑祁道:“你说他受不了良心谴责我都信,不过应该没这么简单。”

    “我觉得还好吧,我一直觉得他精神状态不太对,有点神经质,疯疯癫癫的,尤其是……”姬

    珠朝林慕那边看了眼。

    心说尤其是碰到林慕的时候,墨天晔就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平日里仙宗掌门的样子都没有,反常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撅了撅嘴,“也不是不可能吧。”

    林慕专注地分着盘子里的食物,还要防着某些人捣乱,平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

    他比别人还要更清楚墨天晔为什么会发疯。

    正如承桑祁所想,墨天晔自小在最严苛的名门正道里长大,一生遵循心中的道义。

    对妻子,对孩子,对同门,对掌门这个位置。

    他的道德感在约束着他,不让他做出违反道义的事情。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墨知晏都一直把墨天晔架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前世,墨知晏致力于给他泼脏水,以至于墨天晔对他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失望到极点,几次说出“就算你是我儿子,但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再保你”的话。

    在墨天晔心里,他虽然痛心,虽然纠结,但他做的是“对的”——

    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情,包庇一个罪无可恕的儿子,只能大义灭亲。

    这辈子,墨知晏真面目暴露,墨天晔同样痛心失望,但还是选择保全他。

    因为墨知晏救了他的命。

    这是救命之恩,凌驾于其他事情之上,在墨天晔心里,他做的一切,虽然艰难,但还是是“对的”。

    他也是被逼无奈,他也是无可奈何,他没有其他办法,他必须这样做。

    这是架住他摇摇欲坠理智的唯一支撑。

    可墨天晔不知道,这支撑是架构在流沙上的,看着繁花似锦,实际上只是一个虚假的海市蜃楼。

    过往发生的事就像一块块砖石,堆积在他精神上,负担日益加重,全靠他自己强撑。

    现在幻象破灭,支撑消失,早就到了极限的压力彻底压垮了他。

    林慕转头道:“再往我盘子里放一些奇奇怪怪的鱼,你就自己吃。”

    顾随之托着下巴,“不要,我就要看着你吃,这个鱼很补的。”

    承桑祁说:“不管怎么样,他们也算罪有应得了。这事应该很快就会传开了,不知道华弥仙境那边怎么办?掌门和少主全出了事,应该要推选新掌门了吧?”

    他头上灵光一现,“林兄,你要不要回去试试,说不定能把掌门这个位置拿过来呢?”

    “不了。”林慕说。

    他不想和墨天晔再沾上任何关系。

    况且,“华弥仙境不缺长老,我也并非华弥仙境弟子,为华弥仙境作出贡献的长老众多,一心为华弥仙境着想的长老也不少,没有让我去继任掌门的道理,华弥仙境掌门一职,一开始就是能者居之,现在算回归本心。”

    承桑祁含笑望着他,“你真这样想?那可是第一仙门,以你的身份和天赋,真想要抢,那些长老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些长老可太馋林慕这一身天赋了。

    而且

    ,在承桑祁看来,墨天晔有点毛病,但华弥仙境其实还挺好的。

    不只是他,无论在什么地方,华弥仙境都算一股清流了。

    宗门里没什么勾心斗角,长老也都没什么野心,一心只想追逐大道,天天拎着弟子在大道上狂奔。

    “是,”林慕平静道,“而且我也不打算接受任何宗门的束缚,现在这样就很好。”

    承桑祁拊掌,“林兄豁达啊。”

    姬珠煞有介事地点头:“小林说的很对啊,北境那边规矩贼多,天天就给你尊卑尊卑道洗脑,动不动就说你没教养,还来个长幼有序压你,也就比南方那几个脑子进了水的国家好一点,西海仙山那边不提了,要是我的话,宁可做散修,也不进这些宗门,麻烦的很。”

    这一场火边谈话没持续多久。

    吃完饭,白天还双眼通红、表示自己要奋起努力的承桑祁和姬珠,一人裹了个被子卷,太阳不睡他们先睡。

    林慕没有修炼,静坐了一晚。

    过往种种,如今才算……彻底烟消云散了。

    消息传播的速度比承桑祁想的还要快,他们在海边呼呼大睡的时候,当天晚上,远在汇行山的林家也得到了消息。

    家主卧房内,林阗只穿着里衣,靠在床头,松开手,燃烧殆尽的灵符化作灵光灰烬,纷纷扬扬落下,消失在空气中。

    徐璇玑擦着头发进来,问他:“这大半夜的,又有什么事?还专门传了个符来通知你。”

    林阗道:“墨天晔疯了。”

    “……你这是在咒他还是?”徐璇玑忽然大惊,“他不会把华弥仙境外那些人全杀了吧?”

    “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字面意思,真疯了,”林阗说,“他把墨知晏杀了,自己修为也废了,现在……”

    想到传信来的内容,他脸色暗了暗,淡淡道:“现在成了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墨知晏?”徐璇玑更吃惊了,“他怎么突然……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

    “我去看看沁华。”

    林阗披衣起身,穿上鞋子,嘱咐道:“你早些休息。”

    他们早就不是锐气十足的年轻人了,修为趋于平缓,天赋到不定还能再做突破,是以晚上也会和正常人一样入睡。

    徐璇玑放下帕子,改为用灵力烘干头发,忧心忡忡地望着朝外走去的丈夫。

    她往门边走了几步,“诶,小慕那边……”

    “他自己有数。”

    山居阁,林阗挥退侍女,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望着床上沉睡的妹妹。

    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道:“墨天晔疯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但我想,还是专门来告诉你一声。”

    林沁华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睡颜安详静谧,再没有过去惊惧不安的模样,重新恢复黑润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膀上,容貌一如还未出嫁时的模样。

    “

    几年前,林誉告诉我?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做了个噩梦,”林阗慢慢地说,“梦里你被关在华弥仙境上,墨天晔无论怎么都不肯放你走。”

    “不仅是你,还有小慕。”

    “那时候林誉还不认识小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还跟我莫名其妙,说表弟不就在华弥仙境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他停了很久,想起那时候。

    林誉做了一夜噩梦,第一天修炼时萎靡不振,被他教训的时候憋不住,把昨晚做的噩梦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

    林阗当时嘴上训斥他整天胡思乱想,心里也不是没有波澜。

    妹妹这些年一直想要找儿子,墨天晔只当她犯癔症,他倒是没这么想,这些年也在找着。

    但他心里也只是半信半疑,并没有完全当真,找人也只是为了给林沁华一点心理安慰。

    全世界都不支持她,他这个做哥哥的,要是也把她当疯子看,那她就太苦了。

    后来林誉自己都把这个梦忘了,倒是他还记着这事。

    没想到,几年过去,他竟然真的冒出一个新外甥。

    “在梦里,人人都很讨厌他,墨天晔对他也很冷淡,只喜欢自己那个养子。”

    “墨天晔还拿你来威胁小慕,林誉去看你们,憋了一肚子气,差点气炸了。”

    他看着妹妹,目光忽然温和,“沁华,你这些年就是被困在这种梦里吗?”

    林沁华沉沉睡着,呼吸平稳轻缓。

    林阗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发,“你的梦魇结束了,快点醒来吧,你的孩子很挂念你。”

    “家主大人,”门外传来侍女的小声呼喊,“山外来了个人,自称是华弥仙境的归厝长老,说是以前一直是他在照顾沁华小姐的身体,知道沁华小姐回了家,挂念她的病情,想来看看她。”

    林阗起身道:“请人进来。”

    短短一天一夜之间,风云变幻。

    别人本就关注华弥仙境这事的进展,看热闹归看热闹,心里却不觉得这事真能有什么结果。

    谁都没想到,这结果还真让他们等到了。

    华弥仙境发生这么大事情,自然是飞快就传了出去,各路知情人到处传播,一时间众说纷纭。

    棠溪聿风的事也被众人扒了出来。

    当初林慕当着各宗门领袖的面揭露这桩“救命之恩”,不知多少人听到了。

    后来墨知晏出事,有人还感叹过,说墨知晏虽然丧心病狂,但还算孝顺,墨家父子也算是父子情深。

    这事一出,不吝于一巴掌打在他们脸上。

    狗屁的父子情深,拿别人的命垫出来的父子情也算情?

    大部分人都觉得墨知晏是自取灭亡。

    墨知晏不练邪功,这些人也不会堵着华弥仙境讨说法。

    墨天晔要是没有打死归厝长老的弟子,墨知晏用的邪功如此冷僻,本就没几个人看过,事后墨知晏还特地找出来销毁——云归拿的那本是归厝

    长老凭着记忆默写出来、特意做旧的。

    要不是这一出,归厝长老也不会跟着云归离开,去到棠溪聿风家里找线索,墨知晏的把柄说不定都不会暴露。

    这就叫作孽多端,孽力回馈。

    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很快,别人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华弥仙境的新任掌门人选上,同样是议论纷纷。

    在遥远的南方,一则流言忽然出现,又把这件尚有余温的事情,推向了高潮。

    ……

    海边,天蒙蒙亮。

    林慕结束静坐,和两人辞行。

    承桑祁脸上挂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靠在树上灵魂出窍,双目无神,“姬珠上蹿下跳八卦各路美男帅哥的声音里我酣然入睡,林兄你修炼一夜的声音震耳欲聋啊。”

    林慕:“?”

    姬珠也萎靡得很,“承桑祁睡觉打呼说梦话都没能阻止我和周公约会,你的呼吸声吵得我一晚上睡不着。”

    林慕:“……抱歉?”

    承桑祁四肢瘫开,躺平在地上。

    他扭头望着姬珠:“你昨天不是还说要努力吗?你睡什么睡,给我起来修炼。”

    姬珠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可不是那等嘴上说着不学,背地里下死功夫偷偷努力的人,我是嘴上说要学,躺下就开始睡的。”

    “呵,”承桑祁同样冷笑一声,傲然道,“我也是。”

    “说起来,我得回家去一趟,我小叔今早给我写信,问我是不是被淹死在海里了,怎么回个家回了大半个月还没到,还问我是打算自己游回去,还是坐的是乌龟?”

    承桑祁坐直了,“我爹的病加重了,我得回去看看。”

    “我家里也来信了,我母亲让我不要沉迷男人美色了,赶紧回家。”姬珠托腮,“大概是怕我带野男人回去吧,我得回去自证清白。”

    她这清白还真不好自证。

    林慕留在这,是和鲛人族有约定。承桑祁留在这,是为了顺应狗屁天命。她之所以留在这……是为了天天换着不同的鲛人调戏。

    不过瑶光圣女是不会承认的。

    “反正东洲十六岛靠海,回去也不会影响什么,等会儿把那小鲛人叫来,跟他们说了一声我们要换据点了就行。”

    承桑祁说干就干,拿出海螺呜呜吹起来。

    海里翻腾出浪花,一尾灿金色鱼尾逐浪而来,在礁石后冒出了头,湿发贴着脸,小心翼翼露出头,探头探脑往他们这边看。

    这居然还是昨天被顾随之吓走的那条小鲛人。

    承桑祁一看就笑了,打趣道:“哟,林兄,你情敌来了。”

    林慕:“……”

    小鲛人看着实在胆小,姬珠看得一颗心都被萌化了,自告奋勇去和他交代事情。

    谁知那小鲛人听得心不在焉,目光一直落在林慕身上,写满了纠结。

    顾随之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心平气和地检查发型,然后,也跟着走了过

    去。

    小鲛人刚来的时候,顾随之还在抓着林慕的头发编小辫?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关系一看就不同寻常。

    他一过去,小鲛人的情敌感应终于对了一回,鼓足了勇气,怯生生问他:“你和林是什么关系?”

    顾随之和蔼地说:“我们啊?我们是道侣关系啊。”

    “不可能!”小鲛人大惊失色,“他不是喜欢他自己吗?”

    另一边,承桑祁问林慕:“你这也算大仇得报,什么时候能喝到你喜酒啊?”

    林慕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被他问得不知所措,顿了顿道:“还早。”

    “这可不早了,我感觉你可以准备起来了,成婚可是个大事情,要准备的东西很多的,比如衣服啊,场地啊,宾客啊,”承桑祁说着咳了一声,暗示道,“双方亲友啊,什么的。”

    林慕听出他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

    “你算半个北境人吧?”

    趁着顾随之不在,承桑祁一爪子搭在他肩膀上,悄眯眯凑近了他。

    “听说北境那边成婚要拜天地,就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在旁边喊‘一拜天地,一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这样。还要有双方好友,等仪式后开席,新人来敬酒的时候,端着杯子沉声问,‘你会不会对我朋友一辈子好,照顾他体贴他……’什么的。”

    林慕:“所以?”

    承桑祁压低了声音,嘿嘿笑道:“你看我,像不像那个好友?”

    林慕:“……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

    “这是什么话?”承桑祁说,“我只是作为你的朋友,怕你受欺负,来给你撑腰。”

    林慕不大信任他。

    不过,说起成婚……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要真是有那一天,高朋满座,宾客盈门,别人问他……

    你愿不愿意永远和顾随之在一起,他——

    海边,顾随之对着小鲛人深沉道:“没关系,就算他只喜欢他自己,也没关系,我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这点小小的毛病,怎么能抵挡我对他的爱?”

    小鲛人被这出爱的发言震慑了,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潜意识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话怎么还有点耳熟呢?

    他结结巴巴道:“就算他只把你当做他情敌也没关系吗?”

    顾随之沉痛道:“当然没关系!我愿意为爱付出,画地为牢,只求能留在他身边,保有一席之地,只要能陪着他就足够了。”

    “这、这么爱吗?”小鲛人被这深情感染,潸然泪下,“原来这才是喜欢!是我太浅薄了!”

    顾随之:“没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还是一个好鲛。”

    小鲛人:“我明白了!”

    他不舍地看了林慕一眼,忍痛割爱,“祝你们幸福!”

    顾随之立刻:“太客气了太客气了,等我们大婚,欢迎你们来做客,到时候随便随礼一盒珍珠就可以了,千万不用太珍贵,像什么金色的和银色的,虽然可以拿来给小慕打一把新的剑,但是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小鲛人:“不行!请务必收下!金色和银色是吗?我记住了!”

    “……”

    林慕面无表情地想:偶尔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