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盛宠娇妻 > 第79章 第 79 章
时维九月, 升迁的诏书再一次从遥远的京城传来, 擢薛盛为正二品吏部尚书, 入内阁, 即刻回京赴任。
四五年了, 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刻。薛盛双手郑重地接过圣旨,一时心头也是五味陈杂。回首看, 母亲热泪盈眶,妻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两个小儿一脸天真绕在妻子身旁。
真好。
他道:“咱们回家。”
“回家?娘,爹说回家,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吗?”薛湛一脸迷惑, 仰头望着徐观岚。
薛盛走过去,将他抱起,道:“咱们的家在京城, 爹和你说过,那里有气势恢宏的皇宫,还有蜿蜒盘旋的长城。”
“就是还有外祖家的那个地方?”薛湛想起徐观岚常常与他说的京城外祖父家。
“是呢, 晖哥儿和朗哥儿还没见过外祖父, 可想去见见?”徐观岚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想,那我们快走吧。”薛湛雀跃起来。
而更小的薛洵才学会说话不久, 只会跟着哥哥单音节地喊“想, 想……”
一时兄弟两人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薛母抱起薛洵,笑着说:“这回去了正好还能赶上过年呢!”
从京城就跟来的下人们兴高采烈地开始归置东西,这里风光再宜人, 却总也阻挡不住游子归乡的心。福建的大小官员为薛盛饯行,直到月至中天才散去。
薛盛回到房中,徐观岚睡得正香,这一次他却破例将她叫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还未完全清醒过来,有些迷茫地望着他。
他喝了几杯薄酒,精神却很好,他道:“眉眉,我们在福建这么些年,我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很少有机会陪你,你却从来不曾有过怨言。”说到这里,他有些动容,握住了她的手。
“大半夜的你忽然说这些做什么,”她把身子往里挪了挪,让他坐了上来,她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说:“时辰不早了,洗洗早些安置了吧。”
他却没动,说:“你不是一直想去看一看海上日出吗,我总也抽不出时间陪你一次,这马上就要走了,我们去看日出好不好?”
她顿时清醒了些,说:“我随口说说的,你还放在心上了,何况现在城门也关了呀。”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我早已安排好。来,走吧。”他朝她伸出手,给她拿起绣鞋。徐观岚见他一脸正经,瞅了他两眼,下得床来。
半夜还是有些凉意的,他特地嘱咐她罩了件宽袖披风。正是月半,庭外一片银辉,灯笼在夜风中静静地摇晃,府门外拴马石上栓着一匹高头大马。她疑惑地说:“骑马去?”
他挑挑眉:“怎么,是没见过还是怕我把你摔了?”
她记得八百年前,他中了状元游街时是骑了御赐骏马的,以及在迎娶她之时也是骑马而来的,只是都是慢悠悠地走着,并且两旁还有护卫的。他一个文官,多是轿子出行,他这会要骑马载她,还确实有些让她心里没底。她道:“要不我们坐马车去?”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扶上了马,随后一个翻身也上了马,执起缰绳,将她护在胸前。马蹄嘚嘚,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出了街道,他渐渐加快了速度,风从耳边飞过,她微微向后仰了仰头,打趣着说:“你还真会呀!”他眼睛看着前方,说:“总不能叫你看扁吧,何况有你相公驾驭不了的吗?”她忍不住吐槽:“你可真是越来越不自谦了,嚣张的很哪。”他没有答她,只是坏坏地在她前胸捏了一把,她忍不住叫起来:“臭无赖!”她骂得越凶,他还越猖狂,索性把手拢在那里不拿开了。
她已经彻底没了睡意,也很期待海上日出,两人吵吵闹闹就到了城门口,他渐渐缓下了速度,守城的见了他立刻远远地迎上来,恭敬地喊他大人,并叫人开了城门。徐观岚觉得深夜被人瞧见夜奔总是不太好,头低低地埋着,直到出了城,才抬起头来,打趣地说:“薛大人,您这算不算以权谋私?”他轻哼了一声:“若这点都做不到,那我这么多年官也就白当了。”说着,他忽然扬起鞭子狠狠甩了下,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吓得她赶紧抓住了。
他外表温润沉稳,骨子里却有些霸道狂劲的。就算是床第之欢,他都占绝对的主导的地位,每次总要将她折腾得像浑身散了架,求着他告饶才肯放过她的,这一面,当然只有她知晓。
到达海边时,天将破晓,海风吹着海浪发出哗哗声。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他带她登上望海楼,望海楼四周都是窗,外面还有走廊和护栏,是看海的最佳观赏地。他将带来的烛火点上,楼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又将带来的美酒置在桌上,将沾满灰尘的椅子擦了擦,铺上一方帕子,才请她坐下。
徐观岚对他的殷勤很是满意,看着桌上的酒,说:“你居然还带了酒。”他道:“美景、美酒、美人皆有才完美。”她撇了撇嘴,说:“敢情我只是陪衬呀。”他的求生欲极强,忙说:“美景美酒皆是衬得美人更美。”说着殷勤地给她斟了一杯酒,递给她。她闻了闻,说:“这不是我的桃花酒吗?”他自己也斟了一杯,说:“是呀,是你当年送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喝完。”
她听了心里甜滋滋的,轻轻与他碰了碰杯,说:“你晚上在衙门里喝过酒了,现在又喝,不怕醉吗?”他笑着说:“你这酒甜得像蜜糖,怎会醉?”
“瞎说,明明酒味很浓,而且你这放了几年更烈了。”她嗤嗤地笑:“你别高兴得太早,回了京城,你少不得得和我爹喝个酒,你可别被他灌得趴下。”
她居然敢嘲笑他酒量不行,他朝她勾勾手指头:“过来。”
“干嘛?”她瞪他。
“你过来。”
“就不!”
他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跌坐在他腿上,她挣扎了几下皆被他紧紧箍着。他瞧着她,说:“女人,你说这种话可很危险哪。”
“你要怎样?”
他嘿嘿笑了两声,笑得她心里直发毛,就见他飞快地喝下一盅酒,在她的愕然中,他迅速扣住她的后脑勺,亲上她的唇,不费吹灰之力地挑开她的牙关,将那盅酒全数喂到她口中,她本能地咕咚咽了下去,火辣辣地一路顺着喉咙烧到腹中。
面对他的报复,她简直哭笑不得,指着他骂道:“你有病啊!”
他看她脸色憋得红红的,一副气急败坏,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可爱极了,他宠溺地朝她笑,再次吻住她。她左右推拒了下,嗔道:“不要,你的胡子扎得我痛。”他近来开始蓄须了,只是还处在不长不短的时候。
“痛的吗?”他问,看她脸上不过被他亲了几下果真留下浅浅的引子,这皮肤可真嫩呀,真叫他心动。
“痛啊,又痛又痒,我要是有,定要扎你试试看。”说起这个,她又想起件事,说:“就是因为你要蓄须,晖哥儿天天问我,娘亲,我怎么没有胡子。我和他说长大了就有,他隔天起床还问我,娘亲,我已经长大了一点,怎么还没有胡子……”
她絮絮地说着孩子的琐事,脸上都是笑意,而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她嫣红小巧的唇上。他不明白,为何成婚都好几年了,孩子也生了两个了,他为何还那么迷恋她,只要她站在他身边,他总是忍不住要抱一抱,亲一亲。为官这数载,也有底下的官员巴结他,给他送过绝色美女,就是在席间跳脱衣舞勾引他的也是有的,但他从未动过色心,未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自始至终,唯有徐观岚有这个本事,让他还像初见时那么心动,仿佛食髓知味让他像个色狼一样围着她转,想把最后一丝精力都要耗在她身上。
他没有放过她,恣意地吻起来,直到她娇喘吁吁才稍稍放开了她,她的眼神似一汪春水,而他甘愿溺死在里头。
他的手有些不安分,伸进她的衣襟中摸来摸去,她忍着酥麻,小声地说:“不是带我来看日出的吗?这会儿……你安分些嘛!”她拉住他的手,不再让他往下摸。他若是还想做点什么,这么点时间可不够,那可就要错过日出了。
被她瞪了几次,他才恋恋不舍地抽了手。她起身,走到窗边,天边渐渐起了鱼肚白,海天一线间,似有隐隐金光即将穿破云层而出。她兴奋地朝他招手:“长松,快来看!”
她拉着他的手走到外面,凭栏远眺。黑夜一点点消散,灰黑色的海水渐渐变成了灰蓝,海天交织,金光映得云层似一层又一层的渐变裙摆,煞是好看。不过片刻,红日渐渐划破云层,冒出海面一点头,仅仅是这一点头,天色就亮了许多,就像上好的官窑青瓷,半透明中透着青绿。
薛盛看着眼前这片壮观的美景,心中感慨不已。他在这片海域做了五年官,繁重琐碎的公务让他每天都忙忙碌碌,从没有好好停下脚步来看一看这无限风光。从知府到承宣布政使,从一个烂摊子到一个清平世界,倾注了他五年的心血与努力。在这里他迎来了两个儿子的出生,成长,在这里也有着许多美好闲适的回忆,开化的民风,勤劳的渔民、努力的商人、繁荣的港口、新奇的西洋玩意儿……这里的一切教他成长了许多,也得以施展了拳脚作为了一番,此刻就要离开这里,心中也有些许不舍。
“你看,太阳升起来了,真是壮观!”
妻子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喜,他揽了揽她的肩,说:“不虚此行?”
“不虚此行,绝对值得一夜不睡的等待。”她说。
天色大亮,红日照耀着海面,海水一片湛蓝,拍打着海边黑色的礁石,雪白的海鸥飞翔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远处有几艘渔船已出海,开始一天的生计。
一派的祥和,他便可以放心离开了。
举家登船回京的那一日,百姓们敲锣打鼓将他们欢送上船,还热情地给了他们许多土特产,说带着路上吃。徐观岚看着那满满几麻袋水果,不禁也有些伤怀,这回了京城可能就吃不到这些水果了,还有这没有严寒的气候也再也感受不到了,一到冬天又将裹得严严实实了。两个孩子从没感受过严寒,也不知能不能接受。
薛盛没了公务的繁忙,在船上的日子闲的很,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与妻子缠绵的夜晚,所以三个月后,当船到达京城的渡口时,徐观岚又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冯夫人带着一干人等,亲自在渡口迎接。这望穿秋水的五年,终于把女儿给盼回来了。久别重逢的亲人相见,满肚子的话,只憋出喜极而泣的泪水。
母女相拥,泪眼相视,又相拥,如是再三。两颗小包子终于忍不住,拽了拽徐观岚的裙摆。
她这才低下头,笑着说:“快叫外祖母呀!”
两个小包子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冯夫人,似乎还在探索中,这个她母亲只在平时提过的京城外祖家,现在真真实实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是有些陌生的。
冯夫人一片喜色,蹲下身子来,摸了摸两个小子的脑袋,说:“想不到我两个乖外孙都这么大了。”她忍不住搂了搂两人。
孟圃家的递来两个红包,冯夫人亲自给了两人,说:“拿去买些糖吃。”
薛湛见了红包,立刻喊了声“外祖母”,小的听见哥哥喊,便也跟着喊了一声。冯夫人连连应着,眼角眉梢都是喜色,道:“别站着说话,先回家,回家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rua“灌溉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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